诗文库
诫兄子严敦书 东汉 · 马援
出处:全后汉文 卷十七
吾欲汝曹闻人过失,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闻,而口不可得言也。好论议人长短,妄是非正法,此吾所大恶也,宁死不愿闻子孙有此行也。汝曹知吾恶之甚矣,所以复言者,施衿结缡,申父母之戒,欲使汝曹不忘之耳。龙伯高敦厚周慎,口无择言,谦约节俭,廉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杜季良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清浊无所失,父丧致客,数郡毕至,吾爱之重之,不愿汝儿也。效伯高不得,犹为谨敕之士,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也。效季良不得,陷为天下轻薄子,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狗者也。讫今季良尚未可知,郡将下车辄切齿,州郡以为言,吾常为寒心,是以不愿子孙效也(《后汉·马援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七,《艺文类聚》二十三)。
答刘蒙书 北宋 · 司马光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一○、《司马公文集》卷五九、《皇朝文鉴》卷一一五、《少仪外传》卷上、《奇赏斋古文汇编》卷二○七、《三续古文奇赏》卷一三、《文章辨体汇选》卷二二三
五月十六日,陕郡司马光再拜复书贤良刘君足下。昔张伯松语陈孟公曰:「人各有性,长短自裁。子欲为我亦不能,吾而效子亦败矣」。马文渊戒兄子,欲其效龙伯高之周慎谦俭,不欲其效杜季良忧人之忧,乐人之乐也。光愚无似,何足以望万一于古人,然私心所慕者伯松、伯高,而不敢为孟公、季良之行也。况幼时始能言,则诵儒书,习谨敕,长而为吏,则读律令,守绳墨。龊龊然为鄙细之人,侧足于庸俗之间,不为雄俊奇伟之士所齿目,为日久矣。不意去岁足下自大河之北,洋洋而来,游于京师,负其千镒之宝,欲求良工大贾而售之。乃幸见顾于陋巷,因得窃读足下之文,窥足下之志。文甚高,志甚大,语古则浩博而渊微,论今则明切而精至,诚不能不口誇而心服。譬如窭人子,终日环绕爱玩,咨嗟传布,讫无一钱,敢问其直之高下,亦终于无益而已矣。今者足下忽以亲之无以养,兄之无以葬,弟妹嫂侄之无以恤,策马裁书,千里渡河,指某以为归。且曰:「以鬻一下婢之资五十万畀之,足以周事」。何足下见期待之厚,而不相知之深也,光得不骇且疑乎?方今豪杰之士,内则充朝廷,外则布郡县,力有馀而人可仰者,为不少矣。足下莫之取,乃独左顾而抵于不肖,岂非见期待之厚哉!光虽窃托迹于侍从之臣,月俸不及数万,爨桂炊玉,晦朔不相续。居京师已十年,囊褚旧物皆竭,安所取五十万以佐从者之疏粝乎?夫君子虽乐施予,亦必己有馀,然后能及人。就其有馀,亦当先亲而后疏,先旧而后新。光得侍足下裁周岁,得见不过四五,而遽以五十万奉之,其馀亲戚故旧不可胜数,将何以待之乎?光家居,食不敢常有肉,衣不敢纯衣帛,何敢以五十万市一婢乎?而足下忽以此责之,岂非不相知之深哉!光视地而后敢行,顿足然后敢立,足下一旦待以为陈孟公、杜季良之徒,光能无骇乎?足下服儒衣,谈孔颜之道,啜菽饮水,足以尽欢于亲,箪食瓢饮,足以致乐于身,而遑遑焉以贫乏有求于人,光能无疑乎?足下又责以韩退之所为,若光者何人,敢望韩退之哉?韩退之能为文,其文为天下贵,凡当时王公大人庙碑墓碣,靡不请焉。故受其厚谢,随复散之于亲旧,此其所以能行义也。若光者何人,敢望退之哉!光自结发以来,虽行能无所长,然实不敢锱铢妄取于人,此众人所知也。取之也廉,则其施之人也靳,亦其理宜也。若既求其取之廉,又责其施之厚,是二行者诚难得而兼矣。足下又欲使光取之于佗人,是尤不可之大者。微生高乞醯于邻人以应求者,孔子以为不直,况己不能施,而歛之于人以为己惠,岂不害于恕乎?足下之命,既不克承,又费辞以释之,其为罪尤深。足下所称韩退之亦云,文章不足以发天下之事业,钱财不足以赒左右之匮急,稛载而往,垂橐而归,足下亮之而已。不宣。光再拜。
迂论三 其二 论李广程不识为将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四 创作地点:江苏省无锡市宜兴市
李广、程不识之为将,如陈遵、张竦之为人。李广行无部曲行陈,就善水草顿舍,人人自便,不击刁斗自卫,幕府省文书,然亦远斥候,未尝遇害。程不识正部曲行伍营阵,击刁斗,吏治军簿至明,军不得自便。不识曰:「李将军极简易,然虏卒犯之,无以禁;而士亦佚乐,为之死。我军虽烦扰,虏亦不得犯」。是时汉边郡,程、李俱为名将,然程不识之治军,兵家之常道也。张竦博学通达,以廉俭自守,而陈遵放纵不拘,操行虽异,然相亲友。遵谓竦曰:「足下讽诵经书,若身自约,不敢蹉跌;而我放意自恣,浮湛俗间,官爵功名,不减于子,而差独乐,顾不优邪」?竦曰:「人各有性,长短自裁。子欲为我亦不能,吾而效子亦败矣。虽然,学我者易持,效子者难将」。是时遵、竦俱以列侯为郡守,名重一时。然竦之行己,士君子之常道也。马援征交趾,以书诫其兄子曰:「龙伯高敦厚周慎,口无择言,谦约节俭,廉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杜季良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清浊无所失,吾爱之重之,不愿汝曹效之。效伯高不得,犹为谨敕之士,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也。效季良不得,陷为天下轻薄子,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狗者也」。吾于程、李之为将,陈、张之为人,亦云。
与东莱论白鹿书院记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九二、《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四、《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一○六、《白鹿书院志》卷二
当是时,士皆上质实,实则入于申、商、释老而不自知祖宗。
盛时风俗之美固如所论,然当时士之所以为学者,不过章句文义之间,亦有浅陋驳杂之弊。故当时先觉之士往往病其未足以明先王之大道,而议所以新之者。至于程张诸先生论其所以教养作成之具,则见于明道学制之书详矣,非独王氏指以为俗学而欲改之也(王氏变更之议,荣公初亦与闻。)。王氏之学,正以其学不足以知道,而以老释之所谓道者为道,是以改之,而其弊反甚于前日耳。今病于末俗之好奇而力主文义章句之学,意已稍偏,惩于熙、丰、崇、宣之祸而以当时旧俗为极盛至当而不可易,又似太过。且所以论王氏者,亦恐未为切中其病也。
「明道程先生」止「卑忠信而小之也」。
世固有忠信而不知道者,如孔子所称忠信而不好学者,伊川所讥笃学力行而不知道者是也。然则王氏此言亦未为失,但不自知其不知道,而反以知道者为不知道,此则为大惑耳。其以忠信目明道,以为卑明道而小之则可,以为卑忠信而小之则不可。盖以忠信对知道,固当自有高卑小大之辨也。
「关洛绪言」止「盍思所以反之哉」。
程氏之言学之本末始终无所不具,非专为成德者言也。今此语意似亦少偏,兼于上文无所系属。
「政使止于章句文义之间」止「三代之始终也」。
三代之教,自离经辨志以后,节次有进步处,是以始乎为士而终乎为圣人也。今但如此言之,则终于此而已,恐非三代教学之本意也。
「自有此山以来」止「亦君子之意也」。
所谓与日月参光者,不知何所指?更望批喻。其曰「区区浚之」者,又恐卑之已甚,有伤上文浑厚之气,如马伏波之论杜季良也。兼此役本为发明先朝劝学之意,初不专为浚之。今但得多说此边意思出来,而略带续其风声之意,则事理自明,不必如此骂破也。
鄙意欲如第一段所论,引明道劄子后,即云:「不幸其说不试而王氏得政,知俗学不知道之弊,而不知其学未足以知道,于是以老释之似乱周孔之实,虽新学制,颁经义,黜诗赋,而学者之弊反有甚于前日。建炎中兴,程氏之言复出,学者又不考其始终本末之序,而争为妄意躐等之说以相高,是以学者虽多,而风俗之美终亦不迨于嘉祐、治平之前,而况欲其有以发明于先王之道乎?今书院之立,盖所以究宣祖宗兴化劝学之遗泽,其意亦深远矣。学于是者,诚能考于当时之学以立其基,而用力于程张之所议者以会其极,则齐变而鲁,鲁变而道矣」。此语草略不文,而其大体规模似稍平正,久远无弊。欲乞颇采此意,文以伟辞,不审尊意以为可否?若只如此示,却恐不免有抑扬之过,将来别生弊病,且将尽变秀才而为学究矣。盖此刻之金石,传之无穷,不比一时之间,为一两人东说西话,随宜说法,应病与药也。
答孙敬甫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八九
熹衰病年例春夏须一发,今年发迟者,此衰年老态,欲死之渐,亦不足怪也。祠官虽幸得请,然时论汹汹,未有宁息之期,贱迹盖未可保。然姑使无愧于吾心则可已,它非智虑所能避就也。所喻因胸次隐微之病而知心之不可不存,此意甚善。要之持敬致知实交相发而敬常为主,所居既广,则所向坦然,无非大路。圣贤事业虽未易以一言尽,然其大概似恐不出此也。年来多病杜门,闲中见得此意颇端的,故乐以告朋友也。所论至善之意甚善,其终烈文一章尤有力。如陆氏之学,则在近年一种浮浅颇僻议论中固自卓然,非其俦匹,其徒传习,亦有能脩其身、能治其家以施之政事之间者。但其宗旨本自禅学中来,不可掩讳。当时若只如晁文元、陈忠肃诸人,分明招认著实受用,亦自有得力处。不必如此隐讳遮藏,改名换姓,欲以欺人而人不可欺,徒以自欺而自陷于不诚之域也。然在吾辈,须但知其如此而勿为所惑。若于吾学果有所见,则彼之言钉钉胶粘,一切假合处,自然解拆破散,收拾不来矣。切勿与辨,以起其纷拿不逊之端,而反为卞庄子所乘也。少时喜读禅学文字,见杲老与张侍郎书云:「左右既得此把柄入手,便可改头换面,却用儒家言语说向士大夫,接引后来学者(其大意如此,今不尽记其语矣。)」。后见张公经解文字一用此策,但其遮藏不密索,漏露处多,故读之者一见便知其所自来,难以纯自托于儒者。若近年,则其为术益精,为说浸巧,抛闪出没,顷刻万变,而几不可辨矣。然自明者观之,亦见其徒尔自劳而卒不足以欺人也。但杲老之书,近见藏中印本却无此语,疑是其徒已知此陋而阴削去之。然人家必有旧本可考,偶未暇寻访也。近得江西一后生书,有两语云:「瞬目扼腕而指本心,奋髯切齿而谈端绪」。此亦甚中其乡学之病。然亦已戒之,姑务自明,毋轻议彼矣。信笔不觉缕缕,切勿轻以示人,又如马伏波之讥杜季良也。所论太极之说亦为得之,然此意直是要得日用之间厚自完养,方有实受用处。不然,则只是空言,而反为彼瞬目切齿者所笑矣。切宜深戒,不可忽也。南康《语》、《孟》是后来所定本,然比读之,尚有合改定处,未及下手。义理无穷,玩之愈久,愈觉有说不到处。然又只是目前事,人自当面蹉过也。《大学》亦有删定数处,未暇录去。今只校得《诗传》一本,并新刻《中庸》一本,与印到程书《祭礼》并往。所寄楮券适足无馀,《诗》及《中庸》乃买见成者,故纸不佳,然亦不阂翻阅也。毁板事近复差缓,未知何谓。然进卷之毁,不可谓无功。但已入人心深,所毁者抑其外耳。所询荫补事实难处,然官年实年之说,朝廷亦明知之,故近年有引实年乞休致者,而朝廷以官年未满却之,不知亦可前期审之于省曹否耶?
按:《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三。又见《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四八四、学行典卷四。
和刘后溪诗引 宋 · 吕皓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二三、云溪稿
昔尝怪马伏波戒子侄,不愿令学杜季良,而身到浪泊、西里间,仰视飞鸢跕跕堕水中,乃始卧念吾弟少游平生语不可得。是其一生客气,垂老犹未尽除也。后复自请征五溪,竟无成功。蠢尔小蛮,何足系汉家轻重?殆亦画虎不成者耶!其戒子侄未免虚文耳。况我辈穷士,少虽有盛志,既未尝以其身间关功名险阻,犹谓天下事直差易耳,宁足为儿曹矜式哉?故愿吾儿洗心涤虑,敬受教于刘夫子焉。
酒有和劲 宋 · 罗大经
小槽真珠太森严,兵厨玉友专甘醇。
两家风味欠商略,偏刚偏柔俱可怜。
使君袖有转物手,鸬鹚杓中平等分。
更凭石髓媒妁之,混融并作一家春。
季良不用笑伯高,张竦何必讥陈遵。
时中便是尼父圣,孤竹柳下成一人。
平虽有智难独任,勃也未可嫌少文。
黄龙丙魏要兼用,姚宋相济成开元。
试将此酒反观我,胸中问学当日新。
更将此酒达观国,宇宙皆可归经纶。
书生触处便饶舌,以一贯万如斲轮。
使君闻此却绝倒,罚以太白眠金尊(同上书丙编卷四)。
汪公墓铭 南宋 · 方岳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九、《秋崖集》卷四○
处士汪公前塴之两月,孤亮请于方某曰:「我妣尔老姑,宜谁铭」?乃为序曰:予尝读《马伏波传》,喟然悲伤之。其在浪泊西里时,毒雾薰蒸,仰视飞鸢,跕跕堕水中,愁苦甚矣。归而诵其从弟平生之言,以为士生一世,但取衣食裁足,乘下泽车,御款段马,乡里称善人斯可矣。文渊于是悔仕进之自累,知功名之累人,思欲为闾阎畎亩无闻之士而不可得者,乃据鞍矍老而不能忘于世,后车薏苡岂独群儿谤伤之罪哉,少游平生之言岂其忘之耶?予尝评公为人三似新息侯而能暗合少游,有足观者。观其恂恂似不能言,谦约自敕,年八九十无一迹于官府,则其于龙伯高、杜季良之间,固自知所择矣。乡贡公黻叔兄也,殁则为之衰麻终其丧,视行服期年不离墓所亦无不及者。独举进士一不中则退而治田园,教子弟,为重厚长者,所谓乡里称善人,非与?公讳黻,字景汉,生八十一而殁,殁百有三旬有一日而葬。某既叙而铭之,则请予及东嘉潘凯使书,铭曰:
生乾道,及诸老。殁淳祐,孰耆旧。维十一祀扃幽宅,厥冬仲月日丙申。呜呼,善人泐兹珉,凌青之山高嶙峋。
士人教唆词讼把持县官判 宋 · 胡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二、《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二
孔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曾子曰:「君子思不出其位」。圣贤之意,盖欲天下之人,各安其分,各至其所,以无相夺伦而已。否则位卑而言高,其不陷于罪者几希。刘涛,筚门圭窦之人耳,自当安贫乐道,笃志好学,如仲舒之下帷讲诵,三年不园窥,如昌黎之焚膏继晷,矻矻以穷年,可也。公家之事,岂宜过而问焉。今乃背圣贤之戒,缪用其心,出入公门,搂揽关节,又从而为之辞曰:此义也。嗟夫!天下之义事,岂常人之所能为哉!杜季良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而马援犹诫兄子不可效之,涛实何人,而敢为马援之所不敢乎?使涛果出于诚心,则吾尝闻于孟子矣!曰:「今有同室之人斗者,救之,虽被发缨冠而救之可也;乡邻有斗者,被发缨冠而往救之,则惑矣,虽闭户可也」。孟子以往救乡邻之斗为惑,而涛以干预他人讼为义乎?当职采之舆论,咸谓涛本非善良,专以教唆词讼为生业,同恶相济,实繁有徒。把持县官,劫制胥吏,颐指气使,莫敢不从。以故阖邑之人,凡有争讼,无不并走其门,争纳贿赂,以求其庇己。涛之所右,官吏右之,所左,官吏左之。少咈其意,则浮言胥动,谤语沸腾,嚣嚣嗷嗷,不中伤其人不已。惯此得便,习以成风,新化之所以不可为,其厉阶实在于此。今当知录摄邑之始,而涛首以吴允星之事请托之,盖欲假此以尝试其可否,幸其见听,则自此城狐社鼠,昼伏夜动,登垄断而罔市利,将无所不为。已不料知录之介然有守,凛不可犯,径以事上之于府也。今观其一劄所陈,备见其罪状之不可掩。过證赃物,犯法也,而涛之劄有曰,自借己财,以与案吏,则是过證赃物明矣。计嘱公事,犯法也,而涛之劄有曰,遂浼典押,以求佥书,则是计嘱公事明矣。漏泄狱情,犯法也,而涛之劄有曰,自将案欸,躬诣台墀,则是漏泄狱情明矣。即此三事以观之,不知涛之不自爱重,触冒刑辟而不顾者,果为义乎,为利乎?将不待辨而明矣。况涛之学术,缪愆尤甚。比以所为文来谒,命意造辞,全未知蹊径,见者无不抚掌,岂天之降才尔殊哉。盖其平时颠迷于利欲之场,奔走于形势之途,故不暇于吟六艺之文,披百家之编耳。揆之于法,本合科断,且念其职在学校,不欲使之裸肤受杖,姑从挞记,以示教刑,送学决竹篦十下罢,押下自讼斋,仍榜县市。备帖催,将吴允星事日下从公结绝。
满江红 仪真次韵 元 · 吴存
押词韵第四部 出处:鄱阳五家集卷五
兴废荣枯,终不改、江山千古。
笑当日、龙争虎战,一丸淮土。
世乱分屯维重镇,国亡守死无降旅。
到如今、贡赋甲东南,输天府。
鸿与燕,千帆度。
蝇与蚋,千家聚。
有豪雄杜保,风流张绪。
白发宁忘挥麈兴,青楼不是留琴处。
待明朝、来问孝廉船,乘风去。
侠客词 明 · 江源
英雄不作书生腐,一心拳拳念君父。
酬恩一剑光若虹,结客万金散如土。
羞为狗盗客孟尝,一生不宿邯郸娼。
慷慨颇学鲁连子,豪侠远过杜季良。
昂昂意气摧嵩岳,坐使奸雄胆俱落。
由来义重生可捐,壮士何曾惧鼎镬。
生不成名死则烹,荆轲徒上秦王庭。
男儿一死贵得所,千秋青史能完名。
挽李佥知(寿俊) 明 · 李恒福
五言律诗 押词韵第六部 出处:白沙先生集卷之一
世日趋浇伪,唯君老益真。
风流今杜保,气槩旧希文。
书报乘楂信,人亡返国春。
逢迎只旅榇,危涕满停云。
题王百谷自书诗草(隆庆戊辰。) 清 · 翁方纲
押尤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七十墨缘集一
昔闻文家派,艺林接长洲。
后惟青羊生,不数彭陆周。
观此手书诗,二承其匹俦。
何用解嘲作,戊辰南归舟。
众誇牡丹唱,薇垣殿螭头。
剑虽徐君拟,铗肯冯驩求。
孰若放江湖,脱屣轻王侯。
七十春莺宴,裙屐奖风流。
啸傲越女白,凭陵燕台幽。
山房玉磬响,然否半偈酬。
岂止杜季良,借品马少游。
艰我翰墨场,如此劳蹇脩。
即兹企鲍谢,颇亦窥虞欧。
未知衡山传,谁补王弇州。
汉伏波将军马援墓 清 · 王昙
出处:烟霞万古楼诗集卷二
生不愿窦波水失势居洛阳,将军横野绝席陪王常。
亦不愿裹尸马革轻薄杜季良,据鞍顾盼帝婿拜下床。
南宫云台廿八将,伏波不在云台上。
纵不能一丸泥封函谷关,毕竟大王霸天水。
即使鸾旗警跸洞胸死,毕竟俑人假天子。
何苦壶头坐困矍铄翁,下潦上雾跕跕飞鸢中。
人生可贵不可贱,长者家儿尔何羡。
遨游二帝间,来无一言荐。
伏波大印心心恋,薏米明珠君不见。
君不见,赤伏符,起南阳。
千秋亭,开坛场。
骑牛杀尉,得马屠乡。
美须眉者真帝王。
亦不见,万人上,一人下。
食其狂生受人骂,淮阴少年出人胯。
不能上方剑斩佞臣头,何不下泽车乘款段马,伏波藁葬扶风也。
初冬避居东乡感赋 其三 清 · 顾翃
七言律诗 押阳韵
桃源何处独伥伥,咫尺烽烟隔故乡。
恶梦每疑逢黑劫,微官也似熟黄粱。
饥寒我愧陈无已,忧乐谁知杜季良。
身世那堪追子美,咏诗独立太苍茫。
北固山怀古 清 · 祁寯藻
押遇韵 出处:䜱䜪亭集卷二十六
大江滔滔日东注,碧玉双峰锁烟雾。
天寒风急不可越,旗脚参差见瓜步。
京岘犹馀龙虎气,海门直接狼山戍。
谁云天堑限南北,自是浮云变朝莫。
阿瞒万舶化为灰,王浚楼船岂飞渡。
红袍玉带彼何人,一战仓皇扼归路。
自从湖上走蹇驴,遂使铜驼卧霜露。
长城自坏夫谁撼,谋国何堪一再误。
当时忠愤满朝野,眼见烽尘断江树。
子玉不死季良在,天意苍茫眷西顾。
荆门司马古豪士,看雨凭阑邀客住。
画中山色忆东瓯,杯底涛声吞北固。
狂飙三日苦未息,海国妖氛正缠互。
会看长剑戮鲸鲵,傥许扁舟狎鸥鹭。
挽鹅湖郑上舍(云贤○二首) 其二 清 · 闵在南
五言绝句 押阳韵 出处:晦亭集卷之一
吾乡王彦方,今世杜季良。
已矣将安仰,西望哭山梁。
闻惟孙升资。作诗戒之四首(并引) 其四 厚 晚清 · 吴宖默
七言绝句 押豪韵 出处:丛琐册十二益山郡
文渊垂老戒儿曹,不取季良取伯高。
莫曰细微无害事,谬之千里始差毫。
挽赵一轩(炳泽) 清末至民国 · 曹兢燮
七言绝句 押阳韵 出处:岩栖先生文集卷之四
当世风流杜季良,晚年名字郑公乡。
凤凰亭下沧波月,一曲渔歌泪万行。
丁亥正月,总督刘公到任,余进省参谒,盖余履龙安郡至是已四年矣。司道同僚谂余云:“君昔为杜季良,今为郑子产,威行境内,惠及邻封,颂声远扬外省,惟劾罢县令、教佐数员,怨亦随之。”余谓誉言失实,怨谤则当然耳。出省口占二首 其一 清末至民国 · 蒋德钧
七言绝句 押真韵 出处:蒋德钧辑
昔时年少今时老,任侠循良两不伦。
察吏安民难举职,只求实事率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