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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意淮南王 西汉 · 严助
 出处:全汉文 卷十九
今者大王以发屯临越事上书,陛下故遣臣助告王其事。
王居远,事薄遽,不与王同其计。
朝有阙政,遗王之忧,陛下甚恨之。
夫兵固凶器,明主之所重出也,然自五帝三王,禁暴止乱,非兵,未之闻也。
汉为天下宗,操杀生之柄,以制海内之命,危者望,乱者仰治。
闽越王狼戾不仁,杀其骨肉,离其亲戚,所为甚多不义。
又数举兵,侵陵百越,并兼邻国,以为暴强。
阴计奇策,入燔寻阳楼船,欲招会稽之地,以践句践之迹。
今者,边又言闽王率两国击南越,陛下为万民安危久远之计,使人谕告之曰:「天下安宁,各继世抚民,禁毋敢相并」。
有司疑其以虎狼之心,贪据百越之利,或于逆顺,不奉明诏,则会稽豫章必有长患。
且天子诛而不伐,焉有劳百姓苦士卒乎
故遣两将屯于境上,震威武,扬声乡
屯曾未会,天诱其衷,闽王陨命,辄遣使者罢屯,毋后农时。
南越王甚嘉被惠泽,蒙休德,愿革心易行,身从使者入谢。
有狗马之病,不能胜服,故遣太子婴齐入侍;
病有瘳,愿伏北阙,望大廷,以报盛德。
闽王以八月举兵于冶南,士卒罢倦,三王之众,相与攻之,因其弱弟馀善,以成其谋。
至今国空虚,遣使者符节,请所立,不敢自立,以待天子之明诏。
此一举,不挫一兵之锋,不用一卒之死,而闽王伏辜,南越被泽,威震暴王,义存危国,此则陛下深计远虑之所出也。
事效见前,故使臣助来谕王意(《汉书·严助传》)
王延嗣 北宋 · 范祖禹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四八、《范太史集》卷三六
唐宋间,延平郡隐君子姓王氏讳延嗣字季先光州固始人也。
为州里豪右,从父潮、审知俱以勇侠霸于一乡。
唐末之乱,四方豪杰竞起,大者以王,小者以伯。
寿春王绪攻陷光州,得潮兄弟相持,大喜曰:「恨相得之晚」!
因留军中计事,将为诛巢之举。
秦宗权约会兵讨贼,审知语于曰:「此何足以成事哉」!
遂逗留不进。
宗权为巢败走,大怒,以兵攻,乃□南奔入,有众数万。
以猜刻失将佐士卒心,一夕为乱军所毙,推潮为主帅,遂奄有福建
景福元年,唐拜潮福建观察使,审知为副使
潮卒,审知代立。
乾宁四年,唐升福州威武军
拜审知节度使,累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琅琊王
君幼失怙恃,养于审知。
为儿童时,谨愿端悫如成人,未尝戏笑。
事审知如父,晨昏侍左右弥谨。
审知寝疾,躬奉汤剂,未始须臾离庭闱。
虽甚劳若,不见有倦色。
审知亦以是器而怜之,抚如己子。
审知诸子豪气相高,日以驰马试剑为事,君独泊然无欲,惟喜耽玩书史,夜以继日,手不释卷,寝食为之几废,故多识前言往行。
褆身行己,每以古人自期。
儒冠书服,雍容委折,似不能言者。
然邦有大政,国有大疑,将就谋焉,则引古验今,抵掌议论,凛凛风生,不可尚已。
审知尝戏谓之曰:「此吾家措大儿也」。
审知既抚有全闽,将欲录君以官,君闻之力辞,恳免至于三四,不听,乃称疾不出者踰月。
审知使人往讯之,因手书以上审知,其略云:「《春秋传》载孔子之言曰:『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
盖以名器者,国家砺世之具,茍上有私授之失,则下启奸觎之心。
居平世犹之可也,况今天子播迁,大盗蜂起,迹其所由,正缘朝廷政出多门,刑赏滋滥。
大王亲举义兵,为国平乱,轧于贼臣,决策入闽。
士卒将佐弃乡井坟墓,舍父母妻子,从王南征,何所图哉?
志于立功名耳。
今师旅暴露日久,大勋未集。
王膺茅土之封,领节钺之寄,肃将明命,作镇于闽。
尚未班爵策勋,以旌战士,而首欲以爵命猥及无知之私亲,将士观望解体必矣。
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
及狄伐卫,授甲者皆曰:『使鹤,鹤实有禄位』。
仆虽愚瞢,粗灵于鹤,倘或侥荣冒禄,偷安利己,以陷王于卫君之地,虽粉骨糜肌,亦不足以赎其过」。
审知以其言切利害,益器重之,然终不能夺其志,稍寝其命,曰:「姑俟他日而已」。
未几唐亡,梁太祖拜审知中书令封闽王,仍升福州大都督府
命至闽,审知将拜赐焉,君力谏之曰:「吾家本田舍郎,二父蒙国厚恩,迭秉节旄
朱全忠贼臣,固尝与我比肩事主。
徒以挟穿窬之资,逞豺狼之暴,肆虐流毒,盗有神器。
人神共愤,其能久有此土?
我纵不能如留侯为韩复仇,沛公义帝发丧,其忍北面以事之?
义不帝秦,此其时也」。
审知俛首久之,曰:「此特腐儒陈言,无补实用。
知彼不知己,兵法所大忌。
彼虽僭逆,然既已南面朝诸侯,加之坚甲利兵半于天下,东征西伐,草折卵碎。
我凭数州之地,辄婴其锋,是自取颠仆,安能成大事哉」!
君曰:「是大不然。
梁虽弑逆僭举大号,面外窘于晋,日夕支梧方且不暇。
重以杨行密方据江淮,实吾之外屏,似出天造,以限南北,梁人虽欲袭我,得乎?
此正所谓风马牛不相及也。
况彼以新造之梁,雄据中原,大统未一,内怨外叛,腹背受敌。
尤其甚者,与晋相持,雌雄未决,其能越大江、度修岭,以与我角耶?
司勋杜牧有言:『上策莫如自治』。
诚能于此锐意自治,内以修政,外以治军,使府库充实,兵革犀锐,如小白之于齐,勾践之于越,国势日张,霸图日盛,近约吴越,远结江淮,外连荆楚,仗义合兵,为国讨贼,其谁敢不从!
孔子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
反覆条陈数百言,审知竟不能用其策。
君拂膺太息,私窃叹曰:「大丈夫以气为主,气先索矣,无能为也」!
审知岁时遣使朝贡于梁,阻于江淮,道不能通,乃航海从登、莱入汴。
使者入海,覆溺大半。
君闻之愀然,因复为审知历陈梁无足畏之状,勿伤财损人以自诎。
且言:「治乱之机常隐于冥冥,而自古观人之国,则每预见而前知者,盖胜负之形已分矣。
如齐仲孙知鲁之未可动,房玄龄谓隋之必将亡,莫不若合符节。
以今形势观之,则朱梁决不能为我患,万无足畏。
然异时作难,当在江表吴越之间」。
其后果然。
审知初不甚领略其意,自是君始浩然有隐遁岩穴、全身远害之志;
而牵于审知有鞠育之恩于己,念未有以报之,不忍遽遂翩然。
初,潮卒,审知代立,疑外议有未甚服从者。
会僚属有献言,请以威严绳下之不从令者。
审知始用其言,乃务以诛戮为事。
君言于审知曰:「《书》云:『临下以简,御众以宽』。
《语》云:『宽则得众,信则民任焉,敏则有功,公则说』。
此万世治国齐家君天下之大法也。
小人中无远虑,乃导王以苛虐为政,不亦悖乎!
王绪之失,实本于是,覆辙在前,王所目击,可不戒哉」?
审知亦为之改容。
君每侍审知左右,觉微有怒色,必怡声软语进说,以解释其意。
前后有犯颜,垂死复活者盖千馀人,识者固已知君阴德之必有后也。
闽俗喜佛,而审知亦溺于浮屠氏之说,穷极土木之功,以兴佛宇,财力殆困。
君力言于审知曰:「《书》云:『不作无益害有益,功乃成』。
浮屠氏本物外之人,以寂灭为宗,非有益于人之国。
今乃蠹民财,损民力,以从事于斯,是谓作无益以害有益也。
古之人君自谓善于其事者,无出梁朝之武帝,及其终也,卒无补于侯景之乱。
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
矧夫今日方欲以取威定霸,其可崇此不急之务,以蠹国伤民耶」?
审知卒不悟。
自此帑藏日虚,民力日困矣。
审知本武夫,初不省礼乐诗书之教,其后折节下士,开学馆,育人才,故唐贤士大夫避难南来者皆厚礼延纳之。
招来蕃舶,绥怀海上诸蛮,贸易交通,闽俗康阜,皆君有以启之。
审知诸子皆不肖,服饰车骑,侈异相胜,视君敝衣缊袍薾然,率皆非笑。
有从而讽君者,君正色,徐以语之曰:「传不云乎:『俭,德之共也;
侈,恶之大也』。
以汉文之贤君而衣弋绨,以公孙之贤相而用布被,后世以为美谈。
况处多虞之世,虽万乘之尊、三公之贵,尤当以汉文、公孙为法。
顾予何人,既无汗马之功,复无筹幄之佐,徒藉季父之贵,得依馀庥,不耕而食,不织而衣,优游卒岁,无所用心。
日夕兢惕,尚虞满盈,以速祸败,矧敢不衷其服,自菑厥身」?
诸子为之忸怩。
审知虽起于任侠之徒,而天性纯俭,自奉甚薄,闻君此言,嘉叹不已。
时自朱梁篡唐之后,强藩巨镇,相次僭号改元
审知王闽日久,骄心日滋,屡有效颦之意。
君极口切谏其不可,曰:「自古帝王之兴,莫不皆有大功德著于天下,故天命有归,人心胥附,然后应天顺人,起而君之,固非细事。
之时,西伯躬盛德大业,三分天下已有其二,而服事殷。
曹孟德刬平祸乱,威震天下,挟天子以令诸侯,盗弄神器于掌股间,汉之为汉特位号耳,而犹终于其世不敢登尊履极。
盖以天命人心之有在耳。
今王虽聪明英武出于万夫之上,然功未著于中原,威未加于海内,蕞尔之闽,地不大于吴、楚,兵不加于梁、晋,而辄欲谋此大事。
诸镇闻之,称兵而南,则师直为壮,我复何辞?
是乃无益之虚名,享必然之实祸。
仆尝谏王勿臣朱梁,且王以仆言为不知彼己,而今日不意复为此图,其可谓知彼己乎?
诚于此时检身修德,惟怀永图,敦好睦邻,以大桓文之业,则生享方面之尊,殁存忠义之名,以垂裕后昆,无有穷已,不其韪欤?
今乃不此之思,而谋为刘聪石勒之举。
纵使诸侯未暇致讨,得以偷安假息,一旦有真主出,其能赦我哉」?
审知虽不乐其言,然志之于心,终其身不失臣节,君之力也。
审知诸子,君素恶之,而独与延政善。
及审知卒,延翰窃立,君谓其所亲曰:「此真沭猴冠耳」。
延翰闻而憾之。
君因约延政同隐,延政唯诺,然志于得国,不行。
一日,延翰取司马迁《史记·闽越王无诸传》示诸将吏曰:「闽,自古王国也,吾今不王何待」?
军府将吏因劝进。
君曰:「是可为也,孰不可为也?
此子能自免乎?
使在先王之世,予固当以死争,然斯人也,何足与语。
吾族其血矣乎!
我虽不能饿死首阳,然亦岂可延颈待戮」?
因潜随贾舟逸去,将欲遵海滨而处。
偶值使者自海上还,遇君,迫之以归。
至黄崎,君乃舍舟宵遁田间道,草宿露行,旬日始抵延平
因爱其佳山水,遂有终焉之意。
乃易姓唐,以字为名,盖以唐与王音韵相近,而亦自谓唐之遗民,于是隐焉。
延平人物凋零,乡无校,家无塾,士风不振,青衿之徒,散之城阙。
君始以五经教授学徒,人皆以唐五经呼之。
未几国乱,骨肉自相屠戮。
继而南唐兵取闽,王氏族属靡有孑遗,皆如所料,仅脱于难者惟君一人。
自非明哲保身,其能尔耶?
君初闻闽灭,乃衰绖出郊,东望故国,一酹先王,大恸而还,曰:「天作孽,犹可违;
自作孽,不可逭。
王氏之灭,非天也,亦自取之尔,复何言哉」!
始,李景之灭也,乃以富沙、延平剑浦三县为剑州
刺史陈诲将欲兴建黉馆,以延多士,初闻「唐五经」之名,始议表君教授俊造。
君闻之曰:「昔孟轲氏不以三公易其介。
使富贵如我所欲,则冠貂蝉、秉节旄久矣。
惟夫不以易其介,所以遁世而无闷」。
遂以废疾谢绝宾客,终日杜门,虽比邻亦莫得见其面,环堵萧然。
卒于大宋乾德四年,寿九十有四。
娶黄氏,先卒于闽。
晚得一子曰玠,有贤行,秀而不实。
娶郑氏,有子一人曰馀庆,治家有法,轻财重义,乡闾之人皆以仁厚长者归之。
娶邱氏,有男六人、女二人。
二女皆适士人。
男曰说、曰询、曰绶、曰端、曰靖。
季子早亡,馀皆业儒。
端一举中嘉祐八年进士第,今为河阳节度推官
有文有守,不忝厥祖,施诸政事,所至皆有仁声。
娶魏氏,卒而无子。
继室徐氏,生二女一男,皆幼稚,男曰淮。
先是,君之寝疾也,呼其子玠而属之曰:「古者士踰月而葬。
葬言其藏也,令人不可复见尔。
近世流俗之葬,孝子慈孙欲荣其亲者,墓惟恐其不大,马鬣惟恐其不高;
而又旁揭丰碑,褒扬盛美,弥亘道左。
是皆无益于亡者,适所以为寇盗发掘之标。
唐末之乱,王公贵人、贤士大夫例遭此祸,路旁每见,为之动心,可不戒哉!
我病且死,汝则埋之,切勿徇俗,以阴阳风水吉凶为拘忌,但择高明爽垲之地,免卑湿沮洳足矣。
不封不树,勿为标识铭志碑碣之具,听人耕种其上,刍荛雉兔往来勿禁。
慎毋蹈衰世馀习,自贻后悔」。
及君卒,其子玠葬君于水云村之原,一如治命。
及玠之卒也,子馀庆方在襁褓。
玠始病笃,因自取针刺其姓于馀庆之右臂,及封乃祖遗书数卷留以付之。
丧服既除,其妻持孤子适他族。
洎馀庆长而母亡,惟见臂字遗书而已,迄莫辨其祖所葬之地。
日月既迈,询之乡老,亦无有能知之者。
至今子孙春秋拜扫展省,合祀于其子玠之墓耳。
呜呼!
如君之全身远害也,何其慎终惟始,而其长虑却顾又何其远也!
世之小人嗜利亡躯,朝不谋夕,其视于君,为何如哉!
祖禹嘉祐中就试礼部,始识君之曾孙端京师逆旅中,与之语,喜其有诚明自得之学,不入时辈,每亲炙之。
是年,进士丙科,而祖禹亦幸尘忝。
自入仕,契阔二十馀年,一日邂逅于河阳幕府,虽其淹回沮抑,而气未尝少衰于曩时。
傥非以其所学充其所养,能尔邪?
祖禹近参订唐史,事有疑似者数条,质之于,悉能援引他传杂说,并唐文士碑铭书疏之类以决其疑,莫不皆有證据。
予深德之,而且叹其博洽
因发蠹箧,出乃祖遗录相示,曰:「曾大父生于晚唐,长于五代,而卒于国朝之初,经历甚多,阅世甚久,惜其晦迹不仕,不得托名于一代史书。
前辈已往,知者绝少,第恐将遂湮没,为子孙者不得无罪。
吾子其能为我发潜德之幽光乎」?
祖禹曰:「唯」。
谨以君出处遗事而次第之,以为家传。
直述其言与其所行耳,不敢置一字褒贬于其间,庶几子孙稍得其实。
后之君子尚论古人者,见其传而得其人,则是非美恶于是有在,固非祖禹所得专也。
传成,归之于,俾藏祖庙,以为无穷之传云。
赞曰:甚哉!
出处,君子之大致也。
五季之乱极矣,闻人奇士不幸生于其世,未有不被其污蔑者,求之于传,盖无完人。
君独能归洁其身,视轩冕若将浼焉。
彼其克享眉寿,始终名节,垂裕后昆,在当时岂不谓之难得哉?
况乎议论磊落,本乎纯正,有晋叔向唐陆贽遗风,尤非五代间诸臣所能到。
使之一旦立人之朝、食人之禄,想其正色凛凛,临大节而不可夺。
惜其埋光匿影,其在当年,犹不可得而见,况后世乎!
是知自昔英雄豪杰、义夫节妇,迹不践于中朝,名不登于太史声名文采与草木俱腐者,可胜计哉!
司马子长谓,伯夷叔齐孔子,则西山之饿夫耳,渠不信然?
劝学 宋末元初 · 陈普
七闽四海东南曲,自有天地惟篁竹(自注:汉武帝欲伐闽越,淮南王刘安上书:闽越非有城郭邑里,皆草木篁竹之地,多蛇蝮猛兽。)
无诸曾拥汉入秦,归来依旧蛮夷俗(自注:秦末,闽越君无诸,曾以兵随汉高帝,后灭秦有天下,封为闽越王汉高帝不事诗书,至武帝用儒。)
未央长乐不诗书,何怪天涯构板屋。
人民稀少禽兽多,云盘雾结成烜燠。
楼船横海未入境,淮南早为愁蛇蝮。
自从居股江淮,鸟飞千里惟溪谷(自注:武帝元鼎六年闽越王居股东越王馀善作乱。武帝遣楼船将军杨仆、横海将军韩说伐之。居股乃杀馀善,斩其头以降。武帝居股,以闽越地数反覆,悉徙其民江淮间,而虚其地。居股即无诸孙。今长溪、温、处是也。)
经历两世至孙氏,始闻种杏匝庐麓。
依然未识孔圣书,徒能使虎为收谷。
异端神怪非正学,但可出野惊麋鹿(自注:三国时董奉侯官人也,卖药庐山下,不取钱,只各令种杏一株。数年,生山谷,一斗卖一斗谷,令人自采,其人若贪多不止,辄有虎出逐之。庐山在吴境内。其时侯官,今闽县侯官长乐福清古田连江侯官地也。庐山江州。)
三分南北又几年,匹士单夫无可录。
开元天宝唐欲中,阑干始见盘中蓿(自注:长溪薛令之唐开元中东宫官,作诗曰:朝日上团团,照见先生盘。盘中何所有,苜蓿长阑干。饭涩匙难绾,羹稀箸易宽。但可谋朝夕,何由保岁寒。明皇见之怒,以诗逐之曰:若嫌寒,任逐煖。遂归不仕。)
日南韶石出名公,新罗二士非碌碌(自注:姜庶子公辅,日南爱州人,近交趾德宗时左庶子张九龄韶州人,开元贤相新罗有二人,曰张保皋郑年,有郭子仪李光弼之才。郑年入海,水底行五十里不噎。新罗国东海中。)
七闽转海即洙泗,仅有令孜与思勖。
令人不忍读唐书,不胜林壑溪山辱(自注:唐僖宗时田令孜宦者之魁,致黄巢之乱,唐以之亡。开元时宦者三千人,高力士为首,次即思勖。二人皆福州人也。)
天心地气信有时,二三百年渐堪目。
述古大年创发迹,义理文章相接续(自注:陈襄字述古怀安人也。先为浦城主簿,后知杭州东坡同时为通判杨亿字大年建州人宋真宗时为神童,以文章名世。)
蔡襄风任獬廌司,陈烈气压龙虎伏(自注:蔡襄兴化人。仁宗时同欧阳修余靖王素谏官号四谏陈烈隐士福州人蔡襄福州,尚严,因作诗曰:溪山龙虎蟠,六月夜衾寒。传言祝舟子,移棹过前滩。蔡襄见之,威严顿减。)
介夫当仁竟不让(自注:郑侠字介夫福清人。先为王荆公弟子,公为相行新法,京县河北民苦免役钱,流离转徙。介夫时监东安上门,日阅流民出入过门,遂画为图献之神宗神宗见之大惊。荆公怒,窜之编管英州,后得赦归,为泉州教官。)了翁守义穷弥笃(自注:陈瓘字莹中南剑人哲宗时被党祸,守义不屈,在贬所自号了翁。)
天开道统游杨胡,一气北来若兰馥(自注:广平先生游酢字定夫建阳人龟山先生杨时字中立将乐人。皆二程门人。胡文定公安国字康侯,得二程之学于谢上蔡二子,五峰先生名宏致堂先生名寅,父子皆居崇安五峰。)
了翁责沈先识程(自注:陈了翁范淳夫祖禹同在京为考试官,因讲《论语》。淳夫曰:不迁怒,不贰过,当今惟伯淳一人。了翁曰:伯淳为谁?淳夫曰:不识程伯淳乎。了翁曰:生长东南,实未知也。自是得明道之文,必焚香盥手读之,作责沈文以示子孙。沈即叶公沈诸梁也。不识孔子,问于子路子路不对。)子容闻风亦知肃(自注:苏颂字子容泉州人哲宗时政府东坡兄弟忌程伊川声名,子容尝见子由毁伊川子容曰:公未可如此言,观过其门者,无不肃也。)
剑龙化李延平,道理益明仁益熟。
遂生考亭朱子(自注:延平先生李侗字愿中剑浦人龟山二程之学,传之豫章罗仲素仲素传之延平朱文公同安主簿归,亲登其门问道。延平以书与仲素曰:得渠如此,吾复何忧。今《论语》中闻之师曰,即延平也。),撑拓三才开伭育。
植立纲常鳌戴地,开发蒙昧龙衔烛
三胡三蔡与五刘,新安建安如一族(自注:三胡见前。三蔡西山先生元定季通,二子节斋渊字伯静九峰沈字仲默文公先居五峰致堂先辈,后居建阳三蔡邻近,目西山为老友。五刘,刘韐靖康死节,子羽子翚文公幼时师;珙枢密文公同时。草堂,文公妻父。)
直卿幸作东床客,照耀乾坤两冰玉(自注:黄勉斋干字直卿福州人文公女婿也。初仕潭州,以捧香恩泽得酒库官。后知临江军新喻县,知汉阳军宝庆府,终沿江制置司参议官。)
四书才老多有见(自注:吴椷字才老建宁人。四书注中多用之。),楚辞全甫尤能读(自注:将琮字全甫古田人。明于音韵之学,文公注《楚辞》用之。)
正叔安卿亲闻道(自注:李果斋方子字正叔邵武人陈北溪名淳字安卿漳州人。皆文公门人。),稍后景元亦私淑(自注:真西山德秀字景元。稍在文公后,浦城人。)
礼书身后得直卿(自注:文公用心《礼书》未了,勉斋了丧、祭二礼。),遗经未了留杨复(自注:杨信斋名复勉斋门人。作《仪礼》注,福安人也。)
奎宿分野忽在兹,神光秀气相追随。
灯窗眉宇辙不同,金玉满堂珠万斛。
遂令四书满天下,西被东渐出九服。
方将相与作齐鲁,迩来微觉忘梳沐。
贤良文学偶未设,墙角短檠弃何速。
相看一一皆凤麟,相薰渐渐随鸡鹜。
古今最重是习气,圣贤为此多颦蹙。
一落千丈不可回,坚冰都在坤初六。
诗书自古不误人,明经不但为干禄。
聪明才智万景春,家国子孙千百福。
吾言喋喋徒费辞,自昭拱看扶桑浴(自注:《周易》晋卦大象曰:明出地上晋,君子以自昭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