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王乘” 相关资源
诗文库
岐邠泾宁四州八马坊颂碑 唐 · 郤昂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六十一
垂象者元。
上昭乎天厩天驷。
体元者圣。
下列乎廋人校人。
骥称其德。
亦已远矣。
愿言马之志。
曾有意乎。
粤若乾道为良。
坤元利牝。
驹从渥水。
骏发中庐
屈产贵其能鸣。
雁门多其美脊。
岂止宗生冀北
族施汧西而已哉。
自相士运其天机。
孙阳明其骨性。
秦赞涖其前后。
许卫详其毛色。
悲伐在其股膺。
寒管议其唇齿。
麻朝訾其颊胲。
女厉辨其目眸。
轩辕得之过寒门。
穆满得之游昆崙。
周王得之平东邻。
汉帝得之定西秦。
高祖得之四至。
我开元得之五辂备。
敢问毛虫三百六十。
其谁力多于是乎。
夏殷以还。
经传莫纪。
周制厩马。
始颁厥官。
凡十二闲。
马三千四百五十六。
始皇吞并宇内。
六万骑之国。
马尽归秦。
汉武大脩甲兵。
崇饬战马至四十万匹。
是多乎哉。
自魏及隋。
天下骚动。
疲劳死转。
数不足徵。
我有唐之新造国也。
赤岸泽仅得牝牡三千匹。
太仆张万岁傍陇右驯字之。
四十年间。
孳息成七十万六千匹。
属张氏替职。
圉师败官。
马之教駣。
日失其序。
开元初
唯得二十四万匹。
至十九年。
复成四十四万匹。
今之盈缩。
亦不甚过。
上耕耤之明年
命我邠公典斯马政。
公齐其饮食。
视其良驽。
廥刍庌凉。
纲恶去害。
天子以公有伯翳宜生之德。
爰锡土田。
日磾善养之功。
真堪宰相
召公入掌三事。
外司百揆。
调饪鼎实。
缉熙帝繇。
夷吾果理于高徯。
咎单谌畅于伊尹
帝曰。
若予邠之后。
亮采惠畴。
佥曰元祐。
帝曰俞。
咨祐。
汝作小司空
兼攼牧圉。
李公言成允令。
才实允宗。
恪居本朝。
能率大戛。
载习载步。
(禾崔)之秣之。
疏秽镇浮。
受剂听讼。
匪烧匪剔。
斯马斯才。
天之宠。
未可涯也。
判官尚乘奉御长孙勖寿安贺兰华阴主簿常冀。
并心悬规镜。
家韫赐书。
投刃靡全。
应机立断。
侣昌门之骖乘。
行翼圣仙。
子况之能官。
坐登卿相。
有原迓浦。
非大而何。
雅所谓恺悌君子。
干禄恺悌。
信矣。
先是国家以岐山近甸。
邠土晚寒。
宁州壤甘。
泾水流恶。
泽茂丰草。
地平鲜原。
当古公走马之郊。
接非子犬邱之野。
度其四境。
分署八坊。
其五在岐。
其馀在三郡。
保乐第一。
苏忠主之。
甘露第二。
刘义尸之。
普润第三。
田敬董之。
普润第四。
邵业监之。
岐阳第五。
李行守之。
太平第六。
马庆尹之。
宜禄第七。
曾睿领之。
安定第八。
正之。
八人者。
或折冲禦侮。
果毅昭戎。
射御不违。
始终惟一。
又命朝散大夫都苑总监韦绩总以统之。
韦公敢行利物。
克壮远猷。
悉心效官。
尽瘁事国。
口占诸吏。
躬亲百为。
攻特执驹。
禁𧔞驱䗽。
抚和趣马
慰荐扈人。
陈损益以示其方。
明赏罚以防其慢。
立封准以课其程。
均众寡以节其宜。
告之以畏威。
申之以诱掖。
曰。
善而筐蜃。
辞而缨纕。
除而兹。
剪而盖。
皆当循尔职制。
无使我马元黄。
抱公绝私。
匪怒伊教。
君子曰。
韦公之𢥠下如此。
欲辞福禄得乎。
人从话言。
马赖调豢。
将蕃其类。
必谨其初。
故春祭房星。
尊祖也。
夏祭先牧。
尚养也。
秋祭马社。
敬乘也。
冬祭马步
存神也。
然后时其出入。
侦其肥羸。
一其种性。
殊其皂枥。
旌别淑慝。
无相夺伦。
试言夫名。
且曰献状。
其名则汗血山子。
桃骖绿耳
金喙腾黄。
驺吾吉光。
蒲梢启服。
野麋娥鹿。
白蚁鸡斯。
蜚鸿母儿。
遗风騕袅。
兹白铁离。
项王之骓。
符主之騧。
桓氏之骢。
晋侯之駮。
魏公绝影。
唐国骕骦。
刘之的颅。
吕之赤兔
其状则八尺之戎。
七尺之騋。
六尺之骄。
三尺之果下。
文臂花肩。
阴唇白颠。
握踠作足。
昆蹄素悬。
缟形如练。
紫目如电。
有駹有騱。
有𦐛有驠。
骘騇异偫。
骊騵亦分。
散如摛锦。
聚若屯云。
若乃审其容貌。
观其尾鬣。
司其正骨。
鉴其回毛。
膺为宜乘。
肘为减阳。
干为茀方。
背为阕广。
水火又明。
城郭又张。
逸跃翘陆。
䟃𧽼跼顾。
升甗龁草。
降阿饮沱。
骙而翔。
馺而走。
如龙如彪。
或寝或吪。
骉至特立。
仰鸣俯喷。
威仪变态。
不可谈详。
田事既昭。
军容大备。
有马如此。
何忧乎戎。
由是判官长上果毅都尉成公雅贞尹承顺兼诸寮吏。
及四郡齐人。
八坊长户。
因杂然相与谋曰。
天子亭育我。
邠公覆露我。
李公司牧我。
韦公喔咻我。
君臣同德
其利博哉。
若不毛举数事。
指敕大较。
虽隶圉之后。
将不食吾馀。
且保乐者。
石门马坊也。
其旧制褊狭。
多历年所。
栋折榱摧。
聩墙填堑。
甘露先置在九成苑外。
土良𧲛美。
不迨苑中。
今兹数公得请于帝。
有诏令新保乐。
徙甘露。
所云创葺。
许用正钱。
今则量抽掌闲供饲国马数内商搉。
纳其资课。
回给工人。
计一岁省库钱七百贯有奇。
以约财裨国。
其利一也。
甲令曰。
诸坊马每年四月十一日停料野放。
今则以三月中候。
阳崖坟盈。
春草先长。
便停稿谷。
俾逐川原。
计一岁减菽粟四千石。
箕秆三万围。
来年之用。
以随时豫蓄。
其利二也。
八坊营田一千二百三十馀顷。
析置十屯。
密迩农家。
悦来租垦。
王在京邑
则税其生刍。
天旋洛师。
乃藏厥嘉实。
岁中收贮二万五千石。
薪蒸倍之。
以安氓尽地。
其利三也。
又缘马所须。
羁绊剪刷。
釜镬畚帚。
注药灌刮之物。
义疀涤除之器。
比年皆旁劳州县。
长度公钱。
诛求无时。
不给其用。
寖以承弊。
人多惧忧。
今则权差夫丁。
率自采造。
成二万六千五百三十石升枚具。
中省百姓供费三千贯。
以柅烦激惰。
其利四也。
内厩马每年有瘠者病者。
老者疲者。
择其不任者。
以颁诸坊。
则必喂之艾之。
行之节之。
俟其跳梁。
俟其充腯。
而后入之。
以内癯起废。
其利五也。
是五者。
有仁人焉。
有王政焉。
何独师古。
始为成宪。
则知从邠公之教可以阜。
从李公之法可以经。
从三判官之干蛊。
可以事事无留。
从韦公之训词。
可以孜孜不怠。
古者有劳于国则纪之。
有功于人亦纪之。
里克赋在坰之颂。
燕公篆监牧之作。
吾从二史臣之后。
安敢坠于斯文。
其词曰。
王乘玉兮德至山陵。
泽马于峊兮屡惟休徵。
君命臣力兮庶绩其凝。
八坊载就兮毕来斯升。
岐山之下兮田畴好。
泾水之将兮多美草。
缭垣墉兮积刍稿。
天马来兮从东道
偫紫燕兮骈绿蛇。
骨象奇兮归帝家。
毛御风兮蹄践雪。
举籋云兮低喷沙。
既伯既祷兮无灾害。
有駜有容兮真沛艾。
缟身朱鬣兮又白颠。
聣影长鸣兮声造天。
今安匹兮龙为友。
吾君驭兮寿千年。
真宗皇帝论进善去恶疏至道三年九月 北宋 · 刁衎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宋史》卷四四一《刁衎传》、《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九
臣闻:天下,大器也;
群生,众畜也。
治大器者执一以正其度,保众畜者齐化以臻其原。
故至人谓莫神于天,莫富于地,莫大于帝王
又曰:帝王乘地而总万物,以用人也。
则知万乘之尊,一人之位,等天地之覆焘,若日月之照临,可不慎思虑以安民,系惨舒而被物!
所以笃善道以垂化,而民谓之所天;
怀凶德以害世,而民谓之独夫。
则君之于民,善恶有如是之验;
民之于君,毁誉有如是之异。
陛下纂图兹始,布政惟新,所宜上顺天心,下从人欲,进善以去恶,避毁而来誉。
遵唐、虞之治,斥之乱,私赏无及于小人,私罚无施于君子,任贤勿贰,去邪勿疑。
开谏诤之门,塞谗佞之口,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
无以春秋鼎盛而耽于逸游,无以血气方刚而惑于声色。
太祖之勤俭。
太宗之惠慈,答天地敷锡之意,保祖宗艰难之业,则周成、汉文二宗之美,不可同年而议拟也。
晋江承天寺陀罗尼经幢淳化二年十一月 北宋 · 王乘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八、《闽中金石略》卷三、《福建金石志》石五
窃以佛顶陀罗尼幢者,具等特之胜力,总无为之妙门,能令欲海尘飞,我山冰泮,足使含灵之类,俱臻彼岸之程。
是以大婆茄婆,特所称赞,善崇斯绩,弘及无垠。
宋改元淳化之二载,泉城寿宁寺福沙门处峦,以勤度心,得不思议,善捐所爱,庸导群情。
自备工直,于所居寺大殿之西陛为今圣上严建是幢一座,庶上穷非想,下括泥犁,遍周夷夏之民人,遐格飞潜之品汇,尽沐慈悲之泽,同符惠施之因。
□以□呈能,贞珉就琢,巍层俨若,胜绩炜如。
然愿奉此玄功,□资宸扆,俾帝祚与轮王而并轨,寿山将劫石以齐基。
□□□□,永镇□□。
是岁冬十有一月志之。
琅琊王乘、僧元□。
李郡王行状1050年 北宋 · 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四、《宋景文集》卷六一、《名臣碑传琬琰集》中集卷四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李用和字审礼,年六十三。
郡王陇西冠姓,世系数徙,邢公自馀杭北还,遂籍祥符为土著。
王即章懿皇后母弟。
性审谨,慥慥自将。
少为魏王彭城刘美所识,且与王有里表,故任为三班奉识。
试剧有能,三迁右侍禁
俄兼閤门祗候,为开封府考城县兵马都监
明道元年章懿皇后崩,诏王会丧京师,已葬,转礼宾副使
持节劳赐西平王德明奉使有指。
是岁,大营宫室,王分护涂填宫城,迁正使,兼领皇城司
明年,改葬懿后,诏王佐经总,哀恪诚尽。
故陵地卑,不能无沮洳,上怒有司谋始不谨,俗簿责其由。
命王按视,王畏得罪者众,委曲申理,由是稍解,主者皆释不诛。
九月,改崇仪使贺州刺史,领介兵千骑,护梓宫而西。
嘉王之勤,锡慰系道。
十月,复土。
明年二月,诏王乘传行后陵。
还,拜宁州刺史
是冬,改泽州团练使
四年,进庆州防禦使
岁中,为鄜州观察使,并仍皇城司
王有风力,部分严整,其条约典旧无一日不讨于官。
帝益亲任之。
宝元二年,以观察印充殿前都虞候,又兼鄜延路驻泊马步军副都部署
未行,加拜永清军节度观察留后
其秋,换真定府定州路副部署
八月,赴屯。
王下车,晓敕军伍,习战阵,抶惰勉勤,营和畏威。
又悉所赐具醪饩,日月享宴,讫无留赀。
明年,擢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更为兵马都部署
十二月,召还。
庆历元年,徙帅马军
明年,拜建武军节度,进领殿前副都指挥使
此三帅府,分提天下兵,以卫天子镇方夏者,居则持扣杖侍楯下,出则导乘舆夹驰离卫,其所以亲近倚爱莫二。
王遍历之,出入六年,不懈而虔,未尝有过。
后因请见,自陈多病,愿解近职,还私门。
上亦以王戚最尊,且春秋高,宜见优礼,不当犹以职事婴之。
乃以建武节、检校太傅进为宣徽北院使
逾月,改彰德军节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不欲王远去,故留为景灵宫使
王既位显务閒,常阖门移告。
八年十月,上亲临问,赐银五千两。
王顿首让,不许。
月馀,有瘳,勉入谒。
十一月,进检校太尉侍中,仍彰德节度
王小心简素,虽以元舅之重,在百官诸侯上,未尝招宾客为赫赫声势。
有所荐引,皆长厚知名士。
不殖赀产,不侈居庑,膳不重肴,室无焞龟,厩无驹,四方饷遗一不纳。
在朝廷兢兢,入私门申申,虽子弟皆奉承修饬,耻为纨裤近习事。
初,王未有第,上以芳林园假之,王固辞不敢处,乃假今第。
景祐中,天子再郊,皆为大内居守,其见信于上如此。
皇祐二年秋七月,疾革,乘舆即见卧内。
王治家,素不为后计,上哀之,赐银三千两,以所居长为王第,斥官邸无虑数千万直,俾之得永收其入。
二子一孙未仕者,悉给廪钱。
中子西上閤门副使珣,上尝许为閤门使
至是,拜床下,欲王及见之。
甲辰,乃薨。
上即日临吊为恸。
赙赗加等,以太师、中书令陇西郡王制书告于柩。
特诏罢五日朝,发哀苑次。
王诸子中,璋、珣、玮先显。
璋为神龙卫四厢都指挥使眉州防禦使
玮选尚福康公主,主待年前,拜为滨州刺史驸马都尉
皆忠力静畏,虽微荫籍,犹能以才自奋于时也。
自古外家负贵近,出入禁省,非纵磬险谒,即贪墨不终,故婴、鼢以通轻侠亡,阴、窦以奢状败。
郡王据肺腑之地,可以市权,可以干恩,否则狗马射猎,钟鼓女伎,以穷玩好。
今乃畏渐防微,反若韦布儒者,无秋毫之咎挠朝廷法,可谓外戚之贤家,三事之哲老欤?
《诗》称令终者善其终也,若王非耶!
今葬有日,史臣被诏,次王行实,敢告有司,请循谥法。
谨状。
几策 其一 审势1055年 北宋 · 苏洵
 出处:全宋文卷九二一、《苏老泉先生全集》卷一、《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六一、《崇古文诀》卷二一、《古文关键》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八一、《文编》卷四一、《文章辨体汇选》卷一九三、《文翰类选大成》卷一四五、《名世文宗》卷二五、《文章类选》卷二二、《经济类编》卷一○ 创作地点:四川省眉山市
治天下者定所上。
所上一定,至于万千年而不变,使民之耳目纯于一,而子孙有所守,易以为治。
故三代圣人,其后世远者至七八百年。
夫岂惟其民之不忘其功,以至于是,盖其子孙得其祖宗之法而为据依,可以永久。
之上忠,商之上质,周之上文,视天下之所宜上而固执之,以此而始,以此而终,不朝文而暮质,以自溃乱。
故圣人者出,必先定一代之所上。
周之世,盖有周公为之制礼,而天下遂上文。
后世有贾谊者说汉文帝,亦欲先定制度,而其说不果用。
今者天下幸方治安,子孙万世帝王之计,不可不预定于此时。
然万世帝王之计,常先定所上,使其子孙可以安坐而守其旧。
至于政弊,然后变其小节,而其大体卒不可革易。
享世长远,而民不茍简。
今也考之于朝野之间,以观国家之所上者,而愚犹有惑也。
何则?
天下之势有强弱,圣人审其势而应之以权。
势强矣,强甚而不已则折;
势弱矣,弱甚而不已则屈。
圣人权之,而使其甚不至于折与屈者,威与惠也。
夫强甚者,威竭而不振;
弱甚者,惠亵而下不以为德。
故处弱者利用威,而处强者利用惠。
乘强之威以行惠,则惠尊;
乘弱之惠以养威,则威发而天下震慄。
故威与惠者,所以裁节天下强弱之势也。
然而不知强弱之势者,有杀人之威而下不惧,有生人之惠而下不喜。
何者?
威竭而惠亵故也。
故有天下者,必先审知天下之势,而后可与言用威惠。
不先审知其势,而徒曰我能用威,我能用惠者,末也。
故有强而益之以威,弱而益之以惠,以至于折与屈者,是可悼也。
譬之一人之身,将欲乳药饵石以养其,必先审观其性之为阴,其性之为阳,而投之以药石。
药石之阳而投之阴,药石之阴而投之阳,故阴不至于涸,而阳不至于亢。
茍不能先审观己之为阴,与己之为阳,而以阴攻阴,以阳攻阳,则阴者固死于阴,而阳者固死于阳,不可救也。
是以善养身者,先审其阴阳;
而善制天下者,先审其强弱,以为之谋。
昔者周有天下,诸侯太盛。
当其盛时,大者已有地五百里,而畿内反不过千里,其势为弱。
秦有天下,散为郡县,聚为京师,守令无大权柄,伸缩进退,无不在我,其势为强。
然方其在上,诸侯无小大,莫不臣伏,弱之势未见于外。
及其后世失德,而诸侯禽奔兽遁,各固其国以相侵攘,而其上之人卒不悟,区区守姑息之道,而望其能以制服强国。
是谓以弱政济弱势,故周之天下卒毙于弱。
秦自孝公,其势固已骎骎焉日趋于强大。
及其子孙已并天下,而亦不悟,专任法制以斩挞平民。
是谓以强政济强势,故秦之天下卒毙于强。
周拘于惠而不知权,秦勇于威而不知本,二者皆不审天下之势也。
吾宋制治,有县令,有郡守,有转运使,以大系小,丝牵绳联,总合于上。
虽其地在万里外,方数千里,拥兵百万,而天子一呼于殿陛间,三尺竖子驰传捧诏,召而归之京师,则解印趋走,惟恐不及。
如此之势,秦之所恃以强之势也。
势强矣,然天下之病,常病于弱。
噫,有可强之势如秦,而反陷于弱者,何也?
习于惠而怯于威也,惠太甚而威不胜也。
夫其所以习于惠而惠太甚者,赏数而加于无功也;
怯于威而威不胜者,刑弛而兵不振也。
由赏与刑与兵之不得其道,是以有弱之实著于外焉。
何谓弱之实?
曰官吏旷惰,职废不举,而败官之罚不加严也。
多赎数赦,不问有罪,而典刑之禁不能行也。
冗兵骄狂,负力幸赏,而维持姑息之恩不敢节也。
将帅覆军,匹马不返,而败军之责不加重也。
羌胡强盛,陵压中国,而邀金缯、增币帛之耻不为怒也。
若此类者,大弱之实也。
久而不治,则又将有大于此,而遂浸微浸消,释然而溃,以至于不可救止者乘之矣。
然愚以为弱在于政,不在于势,是谓以弱政败强势。
今夫一舆薪之火,众人之所惮而不敢犯者也。
举而投之河,则何热之能为?
是以负强秦之势,而溺于弱周之弊,而天下不知其强焉者以此也。
虽然,政之弱,非若势弱之难治也。
借如弱周之势,必变易其诸侯,而后强可能也。
天下之诸侯,固未易变易,此又非一日之故也。
若夫弱政,则用威而已矣,可以朝改而夕定也。
夫齐,古之强国也,而威王又齐之贤王也。
当其即位,委政不治,诸侯并侵,而人不知其国之为强国也。
一旦发怒,裂万家封即墨大夫,召烹阿大夫与常誉阿大夫者,而发兵击赵、魏、卫。
赵、魏、卫尽走请和,而齐国人人震惧,不敢饰非者,彼诚知其政之弱,而能用其威以济其弱也。
况今以天子之尊,藉郡县之势,言脱于口而四方响应,其所以用威之资固已完具
且有天下者患不为,焉有欲为而不可者?
今诚能一留意于用威,一赏罚,一号令,一举动,无不一切出于威。
严用刑法而不赦有罪,力行果断而不牵于众人之是非。
用不测之刑,用不测之赏,而使天下之人视之如风雨雷电,遽然而至,截然而下,不知其所从发,而不可逃遁。
朝廷如此,然后平民益务检慎,而奸民猾吏亦常恐恐然惧刑法之及其身,而敛其手足,不敢辄犯法。
此之谓强政。
政强矣,为之数年,而天下之势可以复强。
愚故曰:乘弱之惠以养威,则威发而天下震慄。
然则以当今之势,求所谓万世为帝王,而其大体卒不可革易者,其上威而已矣。
或曰:当今之势,事诚无更于上威者。
然孰知夫万世之间其政之不变,而必曰威邪?
愚应之曰:威者,君之所恃以为君也。
一旦而无威,是无君也。
久而政弊,变其小节,而参之以惠,使不至若秦之甚,可也;
举而投之,过矣。
或者又曰:王者任德不任刑。
任刑,霸者之事,非所宜言。
此又非所谓知理者也。
夫汤、武皆王也,桓、文皆霸也。
王乘之暴,出民于炮烙斩刖之地,茍又遂多杀人、多刑人以为治,则民之心去矣。
故其治一出于礼义。
彼汤则不然。
桀之德固无以异,然其刑不若暴之甚也,而天下之民化其风,淫惰不事法度。
《书》曰:「有众率怠弗协」。
而又诸侯昆吾氏首为乱。
于是诛锄其强梗怠惰不法之人,以定纷乱。
故《记》曰商人「先罚而后赏」。
至于桓、文之事,则又非皆任刑也。
桓公用管仲之书好言刑,故桓公之治常任刑。
文公长者,其佐狐、赵、先、魏皆不说以刑法,其治亦未尝以刑为本,而号亦为霸。
而谓汤非王而文非霸也,得乎?
故用刑不必霸,而用德不必王,各观其势之何所宜用而已。
然则今之势,何为不可用刑?
用刑何为不曰王道?
彼不先审天下之势,而欲应天下之务,难矣!
乞考详王乘春秋统解奏元祐四年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七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一六
臣窃以朝廷复《春秋》之科,为置博士,所以扶进微学,敦劝诸生,甚大惠也。
然而圣经简奥,传注之家未能尽通其蕴,谓宜博采众说,参求所长,庶几一经馀义,涣然易释。
臣伏见辖下广安军乡贡进士王乘,少壮好学,白首不倦。
尝撰《春秋统解》三卷,《序引》二十四篇,推明笔法,得其大旨。
比之陈岳《折衷》,王沿《集传》,孙复《发微》,不在其下。
曾于元祐二年九月中缮写投进讫。
伏乞圣慈特赐检会,诏侍从馆阁臣僚考详其书。
或万一有补经术,即乞藏于秘府,以备一家之说,以广四部之盛。
再荐王乘春秋统解奏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七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一六
臣先任梓州路转运使日,于元祐四年曾奏举广安军乡贡进士王乘所撰《春秋统解》及《序引》等篇,推明笔法,得其大旨,乞诏侍从馆阁臣僚考详其书,藏于秘府,以备一家之说。
臣伏见朝廷崇尚《春秋》之学,复置博士,施于科举,此乃圣世大公至正之道。
尊经劝学,必先原本,不以好恶辩讷而为之废兴盛衰也。
所著《统解》等书,简易明白,有补经训。
傥使学者从而习之,沿波讨源,窥见圣蕴,诚于文治之世,不为小补。
年过七十,无心仕进,或蒙盛时,博收广采,得以伸发平生讲解之学,上助朝廷崇儒重道之意万分之一,不胜幸甚。
伏望圣慈察臣区区,特降睿旨,检会臣前奏并今来所请施行。
伍子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五二、《苏文忠公全集》卷五、《古今图书集成》官常典卷七○○、光绪《吴山伍公庙志》卷四
楚平王既杀伍奢伍尚,而伍子胥亡入吴,事吴王阖闾
楚平王卒,子昭王立
后,子胥孙武兴兵及唐、蔡伐楚,夹汉水而阵,楚大败。
于是吴王乘胜而前,五战遂至郢。
楚昭王出亡。
兵入郢。
子胥昭王,既不得,乃掘平王墓,出其尸,鞭之五百,以报父兄之雠。
苏子曰:子胥人杰,而扬雄曲士也,欲以区区之学,疵瑕此三人者。
以三谏不去,鞭尸籍馆,为子胥之罪。
以不强谏勾践,而栖之会稽,为之过。
闻古有三谏当去之说,即欲以律天下士,岂不陋哉!
三谏而去,为人臣交浅者言之,如宫之奇泄冶乃可耳。
至于子胥,吴之宗臣,与国存亡者也,去将安往哉?
百谏不听,继之以死可也。
孔子去鲁,未尝一谏,又安用三。
父受诛,子复雠,礼也。
生则斩首,死则鞭尸,发其至痛,无所择也。
是以昔之君子,皆哀而恕之,独非人子乎?
至于籍馆,阖闾与群臣之罪,非子胥意也。
勾践困于会稽,乃能用二子。
若先战而彊谏以死之,则又当以子胥之罪罪之矣。
此皆儿童之见,无足论者。
不忍三子之见诬,故为一言。
按:郎本卷一三题作《论子胥》。今参郎本及本卷各文之题,题以「论伍子胥」。此文原与上文《论范蠡》合为一篇,今从郎本、《三苏文粹》卷二○一分为二篇。参《论范蠡校勘记第一条。
乞将来郊礼止用玉辂奏隆兴二年二月八日 宋 · 黄中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四、《宋会要辑稿补编》第八○五页、《中兴礼书》卷二○
伏睹圣旨指挥,今岁冬日至郊见上帝,用遵太祖皇帝典故,除事神仪物外,乘舆服御并从省约。
本部已逐一条具外,独有五辂未敢轻议。
窃详自来大礼虽五辂并设,然考之礼经,玉辂以祀,金辂以宾,象辂以朝,革辂以即戎,木辂以田。
而祭祀所用者,一玉而已。
之职虽曰「凡会同军旅,以从」,而后郑释曰:「王乘,以其馀行,亦以华国」。
然则金、象、革、木四,不过为一时观美,非其所也。
方承平时,五者并设,固不为过,今圣主方欲隆俭德而戒劳民,其舆服御之费又无大于此四者,有司敢不钦承?
所有今来郊礼,欲乞因时之宜,止用玉辂,其馀四权不以从。
庶几有以仰副明诏,且于礼经无所背戾。
按:《宋会要辑稿》舆服一之三八(第二册第一七六○页)。又见同书礼一四之九○(第一册第六三二页)。
商辂铭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九五、《浪语集》卷三二
汤既胜夏,复归于亳,乃变服殊号,肇新仪物。
皇天降命,厥有山车之祥,王用因夏钩车,作商大辂。
弃根不揉,用成乃质;
繁缨一就,用简乃文。
驾车结旌,𦃃帱越席,于以昭俭章德,郊见于神天。
王朝入于路门,在宾阶面。
王乘不式,诸侯不赐。
惟曰:王之正,庸以养礼辨名。
肆厥后世王,越厥万世,虽有作者,罔或于兹路之加。
闻君子之为邦,亦曰惟兹商辂,是是取。
大史式垂厥范,铭于路之旂常。
铭曰:
于赫皇天,有严降命。
眷尔立王,往徂求定。
武王昭鉴,山出器车。
代夏作商,仪章以殊。
乃作路车,名昭路寝。
曰于乎,我我懔。
郊于飨帝,敬而无式。
秩秩威仪,维民之则。
者钩,匪攻自曲。
彼饰者文,匪彫自木。
岂曰无文,维金之根。
岂曰无揉,维材之矫。
席有结草,建有结旌。
亦有王章,一就繁缨。
人悦其华,我崇其质。
德之攸行,匪车无出。
宿在车下,而依衡。
四牡既均,我车彭彭。
岂无彤车,驾白马。
载好和鸾,锵锵步武。
王绥尔成,百王爰法。
曷不肃雍,王车轧轧。
于乎车仆,辙视尔前。
无覆无偾,王道平平。
夏后履癸,驾车以人。
六辔沃兮,姒宗以沦。
铭于太常昭俭素!
训亦有言:商之辂。
周礼论 南宋 · 王炎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一○、《双溪集》卷四、《新安文献志》卷三二
《周官》六典,周公经治之法也。
秦人秉竹简以畀炎火。
汉兴,诸儒传于煨烬之馀,藏于岩穴之间,其书已亡而幸存。
汉既除挟书之律,武帝时六典始出,帝不以为善,作十论、七难以排之,藏于秘府,不立于学官,其书虽存而如亡。
天下之治不可无法,犹之为圆必以规,为方必以矩,为平直必以准绳。
六典之备也,武帝之志欲驰骛于规矩准绳之外,虽四代之书且以为朴学而弗好,其于《周礼》何有,立论排之宜矣。
东都诸儒知有《周礼》,而其说不同。
以为战国阴谋之书者,何休也;
以为周公致太平之迹者,郑康成也。
六官所掌,纲正而目举,井井有条,而诋之以为战国之阴谋,休谬矣。
康成以为致太平之迹,其说亦未然也。
治法至太平而大备,而所以致太平者不专系于法之详也。
周公辅政,流言,不安于朝,而之于东都
及其《鸱鸮》之诗作、《金縢》之书启,然后成王逆公以归。
既归之后,伐,作洛邑,迁殷民。
既平,殷民既迁,洛邑既成,公则归政成王矣。
当公归政之时,成王莅政之初,淮夷犹未定也,而况公未归政,未平,殷民未迁,洛邑未成,虽有六典,安得尽举而行之?
成王即政,巡侯甸,伐淮夷,中外无事,还归在丰,作《周官》之书以戒饬卿士大夫,则周公经制,盖施行于此时。
吾是以知六典之法至太平而后备,非用六典而能致太平也。
夫为治有定法,天下无定时,时异则法异,虽禹相授一道,法亦不能无损益也。
分画九州,尧之制也,至舜则析而为十有二州。
分命羲、和,尧之制也,至夏则羲、和合为一官。
圣人察人情,观世变,立法经治,虽不可变,亦不可泥古,此周公之意也。
而读《周礼》者至今不能无疑:王畿不可以方千里也,五服不可以分为九服也,三等之国不可斥之以为五等也,井田之制积同为成,积丘为县都,内外不容异制也。
或者见其可疑,则曰《周礼》非周公之全书也,盖汉儒以意易之者多矣。
汉儒之言《周礼》,诚不能无失,然亦不敢遽变其意也。
考之于经,见其可疑,举而归罪于汉儒,岂得至论哉?
且夫禹之五服,服五百里,各指一面言之,故东西相距而五千。
周之九服,方五百里,则以其方广言之,东西相距其地亦止于五千,又何斥大封域之有?
梁州之地,职方所无,周公岂不能复先王之故土而治之?
然而不在封域之内者,务广德不务广地可知矣。
言其斥大封域而九服,考之不详之故也。
周之洛邑,虽曰天地之中,北近大河,东西长而南北狭,不可以规方千里
然温在今之河北,下阳在今之河东,皆畿内地,不以河为限也。
若曰河南,不能规方千里,则商人之都在河北涯,「邦畿千里」,何以见于《商颂》?
则言千里王畿之非实者,亦考之不详之故也。
井田之法,凡九夫井,皆以成田言之,沟洫道涂不与焉。
内而乡遂,外而县都,其法一也。
然在乡遂则自一井积之,方十里成,又自一成积之,方百里同,所以定乡授田之数也。
在家邑则自一井积而为邑,丘,甸,四甸县,四县都,所以定公卿之采地也。
郑康成不察内之成同、外之邑都皆自一井积之,见其广狭不同,而以为井田异制。
又为之说曰:「一甸之地旁加一里以为成,一都之地旁加十里而同」。
康成之误,有以汩经之文,而谓先王井地之制不应内外异法,此又考之不详之过也。
若夫三等之国分为五等,则周公之意盖逆虑世变而求有以制之也。
唐虞之世,天下号为万国,然强则肆,弱则屈,敌则争,于是迭相兼并。
至周之初,宇内不过千八百国,则向之万国,社稷丘墟十七八矣。
周公于是欲分而五等,自公以下所食之地少,附庸之国多,欲其以大比小,以小事大,庶几可以小大相维。
然必建邦国之时方定其地,初非取先王经制之国,尽从而更张之也。
周公虽定六官之制,亦度时措之宜而行之,盖有定其制而未行者矣,亦有已行之,后世随时而变者矣。
定鼎郏鄏,谓之建国以为民极,然未尝都洛,幽王之败,周始东徙,此所谓定其制而未行者。
三等之国分为五等,法虽立而未行,亦此意也。
五刑之罪二千五百,穆王变为祥刑凡三千条。
穆王成王未远也,然不用周公之法。
《吕刑》一书,夫子盖有取焉。
此所谓后世随时而变者也。
若曰徙封数大国,则诸侯尽扰司徒之制,言封国不言徙国,以封为徙,此又考之不详之过也。
虽然,前辈之所疑者吾固推经意而辨之矣。
《周礼》犹有可疑者,先儒盖未之疑也。
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
且祀昊天于南至服裘为宜,祀黄帝季夏盛暑之月而亦服裘,可乎?
王搢大圭,又执镇圭以朝日。
《考工记》谓之大圭其长三尺,杼上首。
郑康成谓玉方一寸其重一斤,若圭长三尺,设若其博二寸有半,其厚四分,则其重殆三十斤,而王能搢之乎?
王乘玉辂,建太常,维者六人,服皆衮冕。
夫衮冕,王与上公之服也,维太常者徒行于车后,乃亦衣龙衮,与王同服,不几于尊卑无辨乎?
太宰六官之长也,其属六十,而内小臣、寺人、九嫔、世妇、女御之职皆与焉。
以天子之正卿,而宦寺宫妾悉为之属,不已亵乎?
天官既有世妇,春官又有世妇,且曰每宫卿二人。
谓之妇,则不得以为卿。
郑康成乃曰如汉有长秋,亦以士人居之。
夫士人为卿,则又不得谓之妇矣。
王后六宫,而天子六卿,若宫有二卿,则卿十有二人,何其数之多耶?
《周礼》一书,今学者所传,康成之训释也,则康成可谓有功于《周礼》矣。
虽然,六官之制度以康成而传,亦以康成而晦。
康成之于经,一则以纬说汩之,一则以臆说汩之,是以周公之典,其意不得不晦也。
周公之典既晦,是以学者不得不疑也。
前辈之所疑者,不揆其僣而释之。
而吾之所疑,则世未有辨之者,后必有能辨之者矣。
故表其说以待来者考正焉。
拟虞美人歌 元 · 陈泰
项羽坚壁垓下夜燕悲歌美人氏和之予因广之云
王倍汉力,王输汉时
汉购王首,王出安之。
莫爱匪妾,莫驭匪骓。
骓不能言,妾哀致辞。
辞曰:星荧荧兮陨空,泪洒洒兮营中。
妾生误王兮死无终,楚犹竞兮天回风。
王乘骓兮去为龙,妾归骨兮江东
权叔正 其一 明 · 金宇颙
七言绝句 押先韵 出处:东冈先生文集卷之一
百计终归没尾颠,惟知第一是归田。
舟中叩枻王乘兴,驴背吟诗孟耸肩。
昆明湖泛舟即景杂咏乾隆辛卯 清 · 弘历
 出处:御制诗三集卷九十九
一片玻瓈万顷如,轻舟耐可泛澄虚(舟名)
湖芳岸秀供时赏,水色山光自太初。
六棹翻如举六翮,轩轩亦足拟凌云。
因思班氏连珠语班固连珠鸾凤养六翮以凌云帝王乘英雄以济民),三握求贤敢不勤。
湖波今比旧时宽,骤雨涨来虑泛澜(向蓄湖水灌田期于多潴前月骤雨西山诸水并注湖涨平堤因启青龙桥闸为尾闾之泄水乃随落遂不令多留底水以防潦集近日湖波觉减于前事难两全大率如是)
豫泄尾闾翻致浅,从来利弊两全难。
水华适遇涨漫(平声)(今岁将发花适逢波涨浸及茎叶因而花事不及常年之盛幸涨退甚速不致伤稼虽损亦何碍乎),花朵不如往岁多。
消速幸无害禾黍,吾宁图祗为观荷。
六桥一带亘长堤,堤界昆明东与西。
舟过荇桥景又别,睇佳榭似早相徯。
开国方略书成联句乾隆丁未 清 · 弘历
 押阳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二十七
维天维祖宗集景命于悠久曰风曰雅颂美盛德之形容万年发金匮之函事既阐姚典姒谟以上三统贞玉衡之孟歌以纪周绵商鳦之初天造经纶世贻方策粤自白山王气朱果灵源稽首以迓周王河干坐覆翼而开后稷荒野鹊栖洎鸿基俶建于兴京乃骏烈滋恢于四祖曰有圣人出高庙勃兴既付中国民文皇绍起武成之书肇王迹遗甲壹戎春秋之义大复雠告天七恨造攻自呼伦之四部扩宇徕蒙古之诸藩萤光熄日月之临龙战鼓风雷之气歼刘馘杜古有昆阳涿鹿而三克沈迁辽先取铁岭开原之二江华岛之缨俄系林丹汗之玺自归过锦之墟破陈而势同捲箨下燕晋鲁齐之垒入关而敌若颓墙当武功文德之交修更创制显庸之尽善久巩奠瓯之业遂贻定鼎之谋本相钧为邻敌之邦且代雪其君父之耻匪亭长寺僧之越分殊义旗袖诏之矫诬盖溯自三代以来独得大一统之正宅中图大钦祖考之宣重光创业守成兼谟烈以域四海肆予缵绪曰笃绍庭越二万里而辟疆昔以申未竟之志待六十年而归政今岂有暂弛之肩实赖启后人以丕显丕承敢懈台小子之勉继勉述每当晨观实录躬诣陪都见以羹墙瞻惟弓剑曷写油然之慕频惊䀌若之心勒功则书事五千言练都而作赋一万字战图补咏全韵分题备扬扢于垂鸿用宣昭诒燕登史宬而尊藏莫睹敕馆局以编辑维虔昉俄朵里之祥开际甲申秋而勋集胪六十二载开国承家之略成三十二卷编年系月之书则有登屋拄弓束绳曳骑暑中断甲雪里拂弰马二白以长嘶桥层冰而径渡寅惟栉风沐雨念祖成劳申之握箓膺图总天笃眷心乎爱矣毋忘致王业之艰难命不易哉长思履帝位而中正谨斋心而制序肃额手以联吟或载笔旧叨效绘摹于天日或捧函新仰识缔构之风云三十部韵取当阳廿八巡诗原通史述室邰宇岐之始庆更远于文武扬作山陈之声颂逾盛乎酌桓般赉
开国勤劳弗敢忘,爰成方略识青缃乾隆三十九年念祖宗功德炽盛开创艰难所以克承乃命天眷者虽事具略一实录而尊藏史宬莫由仰睹辑开国方书俾子孙臣庶咸仰制序谟烈越十三年告成谨刊布)
(御制)天休命示万祀,述祖鸿勋括八荒。
被律中声赓乃载(臣奉复叨命编摩既成赓咏),冠编上世发其祥(以开国方略三十二卷发祥世纪为卷首)
白山五岳灵攸仰长白山高二百馀里绵亘千馀里为扶舆灵气所钟其南麓一干分二支西支入兴京门为开运山南至旅顺口而龙脊时伏时见于海中陆起行八百馀里结为泰山为五岳首见康熙几暇格物编臣阿桂黑水三江泽孔长(鸭绿混同爱滹三江皆出长白山鸭绿自山南西流入辽东之南海混同自山北流入北海爱滹东流入东海
源自闼门潭以下长白山上有闼门潭周八十里为三江之源),池闻布库哩之旁(山之东有布库哩下有池曰布勒湖哩天女所浴之地)
果吞神女嫄歆武(相传有天女曰佛库伦浴于池有神鹊衔朱果置衣天女含口中忽入腹遂有身寻产一男生而能言体貌奇异及长母告以故遂凌空去臣嵇璜坐天男禹舍杭(天男乘小舠顺流至河步登岸折柳为坐具其地三姓争雄长有取水者见而异之归以语人众往观皆以为异诘所由来曰我天女所生天男以定汝等之乱遂交手为舁迎归)
贝勒众尊辰北面(三姓议尊为贝勒其乱乃定遂居俄朵里城是为开基之始),曼珠帝出震东方满洲清字作满珠皆国家肇基于东故西藏岁献丹书称曼珠师利大皇帝盖曼珠音近满珠也)
遁荒鹊集赤乌屋(数世后有不善抚众者国人叛戕宗族有幼子遁于荒野国人追之会有神鹊止其首追者遥望疑为枯木而返乃得免自后德鹊诫勿加害云臣和珅,横甸龙蟠白水乡(皇帝生肇祖原有智略以恢复为志语横甸祖雠既得遂居赫图阿拉汉也是为兴京
百雉卫环联象纬(德世库景祖翼皇帝承先业居赫图阿拉兄居觉尔察琉阐居阿哈和洛索长阿居和洛噶善弟宝朗阿居尼玛宝实居章嘉五城环卫并称宁古塔贝勒,九牛力屈扫欃枪(时近部有硕色纳者九子俱强悍有嘉呼者七子多力能披重铠连跃九牛二族恃强侵陵由此益景祖尽征灭之强盛)
旧邦新命世观德(自祖肇祖三传为显祖太祖兴祖世凡七臣景福康安,望气占云圣兆昌(先是望气者言满洲将有圣人出戡定众乱统一诸国而履帝位盖太祖笃生之瑞应)
甲以十三创国祚(遗甲太祖缵绪时止有开帝显祖十三副讨叛抚降遂业),武维燕翼继(御制)文光(幼禀太祖天锡智勇以睿知圣德咸备为神武定策嗣服太宗太祖器重以后创制显庸益臻同文之盛)
值明运否称尊号(尊号太祖丙辰年俯顺诸贝勒大臣恭上四出建元天命时明神宗四十四年税奄边臣召祸政治日弛我与人太祖应运而兴实为天归),建国符呈获玺章(等收服太宗天聪九年贝勒多尔衮察哈尔全部获历代传国玉玺明年四月著请以符瑞炳俞诸贝勒大臣及诸外藩等建国号曰大清改元崇德
聪睿英明裕全德(人初尊太祖仪度威重英勇盖世国为聪睿贝勒天命元年贝勒大臣以上尊号曰覆帝业已成集议恭育列国英明皇帝,宽温仁圣举宏纲(尊太宗崇德元年群臣恭上帝号曰宽温仁圣皇)
智遵时养卅三久(称帝阅太祖癸未年起兵至丙辰三十三年大勋始集臣刘墉,勇奋身先八百当(八百阵太祖率步骑征哲陈部敌兵界藩之浑河南山太祖执纛先进率弟穆尔哈齐及近侍延布禄乌凌阿击敌奔溃是役以四人而败敌八百神勇盖有天助)
降者深慈加惠恤(我阵朝开国于诸部及蒙古部落尼堪无论获来降苟诚心归附靡不加恩收养以故怀从已顺德归竭心力仁未来者咸思景者各),叛人大度予包藏(潜出伺太祖警悟轶伦尝夜闻户外有声之以刀背击贼仆近侍洛翰请杀之夕将寝太祖佯询曰尔非盗牛来耶纵之去又一心动衷甲起视射贼贯足亦挞而释之近侍问故藉口耶曰杀之适足启衅我何肯以杀人为他人盖御物深沉大度类如此)
(上声)崇恶弃言真大(朝而作太祖尝谕群臣曰语云念人之恶崇式好无尤历世难求臣曹文埴,嗜杀好(去声)生名孰臧(乌拉贝勒满泰之弟布占泰被擒太祖谕曰语云生人之名胜于杀人与人之名胜于取人乃解其缚赡养之)
解甲未能惟断扣(败哲陈部时以手断太祖击却敌众热甚卸胄不及解甲扣少休复冑而战遂大克之),拄弓不觉正扪创甲申岁城中敌太祖亲征翁鄂洛城乘屋射有洛科者射太祖中肩血注以一手扪创一手拄弓而下众竞前扶掖太祖恐为敌窥谕止之)
三牌飞石十步隐甲申夏四月征玛尔墩寨寨居山巅乃设大牌三相次进攻敌寨木石齐下牌不能蔽主破面太祖立寨下十馀步隐身断木发矢中寨贯耳复踣四人围绝汲道遂大破之臣德保,五矢攒花径寸量(梀鄂部人纽翁锦善射太祖指百步外柳中三上下相错太命之射纽翁锦发五矢祖发五矢皆中所集仅五寸许凿落块木而五矢始出)
城树梯升仇族遁(觉尔察诸城族人忌太祖英武谋加害夜至城欲登上见甲持弓矢以待贼已树梯攀太祖觉之披太祖至皆遁去),刃先鞭及敌师僵乙酉年征界藩有纳申者突入我阵太祖单骑还击纳申刃已先及断其臂敌太祖所执鞭太祖挥刀断众乃却)
致兹首出良非易(臣彭元瑞,读此心惊忍不蘉(我锋刃太祖创业之始每动心躬冒予敬读实录永念不徒自励并欲以详见祖略序宗艰难垂训万世子孙方中)
哈达背盟城遂克(哈达叶赫乌拉辉发四国皆与我满洲接壤岁癸巳哈达贝勒蒙格布禄纠三国之师来侵太祖纵击大败之蒙格布禄穷蹙乞盟后与叶赫搆兵乞援叶赫太祖费英东噶盖率兵驻其地蒙格布禄复惑之诱城生太祖统兵征之克其擒蒙格布禄以归),纳林修怨部随亡叶赫贝勒纳林布禄恃其强求我额勒敏札库穆二地林布太祖怒责之叶赫乃合四国兵来犯我兵迎击纳禄奔溃悔罪乞盟复背约与明通好属屯寨明出兵助之太祖亲统兵往征尽克其所太祖既破明兵进克其城叶赫遂灭)
乌拉(平声)决战收全域(乌拉初党叶赫布占太祖阵获其贝勒之弟泰因其悔罪求和释之既而乌拉背盟癸丑年正月遂决太祖复亲征诸贝勒大臣皆忿怒踊跃太祖策薄战乘势夺门登城布占泰仅以身免我军尽收抚其所属城邑乃班师)。(御制),辉发占星辟广疆(辉发贝勒拜音达哩以族人多叛附叶赫拜音达哩惧遣质乞援既而负约先是丁太祖率兵克其城诛拜音达哩尽降其众未年彗出西方旋复见东方指辉发国八夜方灭至是始验)
四部初平征载,诸侯无敌帝尊黄。
哲陈栋鄂系其颈(哲陈栋鄂二部本为我满洲国部落后争为雄长太祖亲征哲陈寨擒其主阿尔泰斩之其栋鄂部长之子额勒吉为贼所杀疑宁古塔贝勒诳之遂引兵侵掠宁古塔所属东南二路长安太祖因率兵五百攻克其城臣福),窝集完颜斧厥吭东海窝集部向附乌拉命额亦太祖招之降弗从乃都率兵击取之收万馀人戊子年星如斗太祖亲征完颜部夜至东里阿地天陨大众马皆惊进攻太祖知为克敌之象遂其城克之斩城主而还)
蠙篚入时江帖浪(时环境诸国渐次削平境内所产东珠貂参诸珍物足备服用明亦遣使通好互易国势日盛太祖乃遣兵招抚长白山鸭绿江路遂尽收其众),冰桥渡处海收沧天命元年七月驻兵黑太祖遣大臣费扬古等征东海萨哈连部龙江南岸江水常以九月始冰兹独距我营二里许结冰如桥遂引兵渡取其十一寨兵还前冰已解而西偏复结冰一道以渡我师)
阏逢之岁初函表科尔沁贝勒明安喀尔喀贝勒老萨于甲午岁各遣使来通好自是蒙古诸部长通使不绝臣王杰蒙古诸藩久括囊蒙古诸部落至今尺地一民皆入版图当通好嗣太祖开基之初科尔沁喀尔喀二部始来后札鲁特乌鲁特巴林敖汉奈曼阿拉克绰特多罗特喀喇沁土默特阿噜伊苏特喀喇齐哩克诸部诛叛抚顺以次归降盖久在我矣朝抚御之中)
察哈尔何骄蠢蠢(察哈尔遣使致书词意骄慢自称为四十万蒙古之主并求广宁为收赋之地太祖报书责之而斩其使),林丹汗竟走伥伥蒙古诸部落渐次归顺惟察哈尔林丹汗尚观望侵耰诸蒙古太宗天聪八年集诸蒙古部长会兵讨之命贝勒太宗驻营归化城察哈尔遁去乃多尔衮等为帅往收林丹汗之子其子额哲率众迎降全部收服)
岛舟难恃书声罪朝鲜天聪九年既降之后贡使不绝后复贰于明使臣至礼节又倨太宗乃致书声罪自取覆谕以尔国所恃惟岛与舟若不修德义是亡并以兴师讨罪日期明示使臣及商人等遣之臣舒常,妻子先俘服赦狂崇德元年冬败盟逆太宗朝鲜命统大军征之李倧遁往南汉山城玛福塔等追围之其妻子遁江华多尔衮攻克之俘其妃一王子二及群臣家口甚众李倧诣军前降上明国所给敕印太宗乃赦李倧及妻子归国而留其长子□次子淏为质乃班师)
颂勒三田麋踵顶朝鲜国王李倧感归其妻子复其国土树碑三田渡颂太宗威德传示万世),凯迎廿里载壶浆(征朝鲜凯旋经其境内涑州诸处各官咸率军民跪送道旁献牛只米粮以供军食太宗嘉纳之还至盛京王大臣迎至二十里外太宗朝鲜所献分给士卒)
患纾日本新德朝鲜明万历时被倭难明遣兵救之明四路出兵来犯朝鲜都元帅姜功烈亦率兵助之兵败来降及谴太祖作书谕之谅其报恩而来不加深太宗征破其国赦罪复封朝鲜于是感侵不畔恩戴矣不之臣臣德永为金简),衅起尼堪亟旧防(初图伦城有尼堪外兰阴搆明兵为我不共戴天之雠太祖起兵攻图伦城尼堪外兰遁去欲奔明明不能纳我兵追至鄂勒珲城遂斩之)
恨告七条师出正天命三年正月月中有黄气贯长约三丈征明太祖谕诸贝勒大臣曰天意如此今岁必矣乃率步骑二万启行鸣鼓奏乐谒以不堂子书七大恨告天并申严军律示众得已举兵征明之故),兵分四路敌称强(我征明兵既克清河口明帝欲逞志于我令辽东经略杨镐集兵藩阳分四路来攻左翼中路以总兵杜松王宣赵梦麟广宁道张铨督兵六万由浑河口抚顺关右翼中路以总兵李如柏副将贺世贤辽阳道阎鸣泰督兵六万由清河出鸦鹘关左翼北路以总兵马林副将麻岩开原道潘宗颜督兵四万由开原叶赫兵出三岔口右翼南路以总兵刘綎海盖道康应乾督兵四万合朝鲜兵出宽甸口期并趋我都城号称兵四十七万)
少能胜众萨尔浒明杜松等已出抚顺口南路侦卒又以刘綎兵出栋鄂路来告拒敌太祖贝勒等曰我南路驻防之兵有五百可以明使我先知南路有兵者诱我也其由抚顺来者必重兵破此则他路兵不足忧乃亲统大兵出城大贝勒代善与明贝勒及大臣额亦都等督兵先赴界藩列阵以待杜松结营萨尔浒山而自引兵约二万人围我筑城兵役于吉林崖我兵役冲下击之斩百人诸贝勒吉林崖兵役仅四百人议增千人往助俾驰下冲击而以右翼四旗兵夹攻之其萨尔浒山明兵则以左翼四旗兵当之太祖是其言令分左翼四旗之二与右翼合先攻萨尔浒山破其营垒而所遣助吉林崖之兵自山驰下右翼二旗兵渡河直前夹击横纵驰突无不以一当百遂大破其众明杜松王宣赵梦麟皆没于阵士卒死者蔽浑河而下如流澌又击破明左翼北路马林兵于尚间崖斐芬山马林仅以身免)。(御制),下必乘高达哩冈明刘綎率精锐二万出宽甸先遣万人前探将趋登阿布达哩冈人超出四贝勒引右翼兵先据其上引精骑三十众军前自山驰下奋击后军随之大贝勒又率左翼兵自山之西夹攻明兵大溃刘綎战死朝鲜都元帅其功烈执送明兵之匿其营者诣我军降明经略杨镐闻三路兵败急檄李如柏回兵自呼兰路遁归是役也明以二十万众号四十万并力来战我得无不摧破所谓太祖威武奋扬以少击众天者全昌固有默相而助顺者已)
抚顺既收后旅顺(先是天命三年军分队太祖决意征明大趋抚顺明游击李永芳出降遂毁其城至天命十年明兵万人航海至旅顺口葺城驻守太祖命三贝勒莽古尔泰攻之尽歼明兵并毁其城而还)沈阳遂克继辽阳明总兵贺世贤尤世功等以兵七万守沈阳城于城外太祖定议征之水陆并进营于城东明兵深掘壕堑以拒我军绕城掩击明兵七万皆溃阵斩贺世贤尤世功等拔潘阳城遂乘胜进攻辽阳明兵决河环城守禦甚严我兵至辽阳城东南渡河明总兵李怀信等出城结阵太祖命左右翼夹攻明兵大溃入城我兵夺其壕上之桥树梯登城城内明兵列炬拒战我兵毕登明经略袁应泰在城楼督战见城破自焚道将战殁甚众生擒其御史张铨官民皆薙发归顺辽阳既下属城大小七十馀俱降)
清河河溃鱼游釜天命三年明清太祖统师围城我军奋勇梯城拔之臣纪昀铁岭岭摧城复隍铁岭卫城开原城南六十里我军既破开原马林进围铁岭毁陴突入阵斩其游击喻成名等尽歼其众)
楼御开原缘堞蚁(大兵破开原时攻城之兵云梯未布皆超越而入太祖登其城南楼驻兵三日乃还),郛填懿路失林獐(懿路城沈阳城西北先是太祖统师征明由此路进其居民尽弃城走时明沈阳总兵贺世贤等方引兵出沈阳城二十里侦卒以告自太祖令拥居民奔回俾塞其门而退引兵迎击贺世贤等见我兵至乃)
广宁民迓熊王窜天命七年大兵征明渡辽河明广宁城总兵刘渠等乘我军未成列急战我兵飞驰突入斩杀无算刘渠等全军尽殁广宁巡抚王化贞弃城入山海关大军离城三里许城中绅民焚香鼓乐迎谒入城驻军十日进逼山海关明经略熊廷弼王化贞等尽焚沿途村堡而遁墉臣谢)奉集兵歼朱李沈阳城东南奉集堡明总兵李秉诚驻兵处天命六年左翼四太祖统兵分八路进征秉诚出城拒敌我旗两路驰击即败遁入城时明副将万良驻兵黄山见我兵势盛亦拔营遁)
三妇人登辕巀嶭(明兵夜袭我耀州城南之官屯寨将踰墙有青嘉弩纳岱迈图三人之妻倚车辕于墙为梯登之持利刃奋击明兵惊坠而逸),二州将捷炮礌硠海州张屯寨汉人谋叛潜约明兵三百来侵寨兵与战敌败走海州守将斋萨武尔坤闻炮声追之斩百七十人)
觉华岛觉舟焚糗(大兵围宁远城袁崇焕满桂固守不即下时山海关外兵所需粮草俱由舟运积海中觉华岛二千馀太祖命武讷格率兵往焚其船及粮千馀堆臣金士松归化城归路毁墙天聪六年察哈尔林丹汗侵掠阿噜部城太宗会诸蒙古兵讨之驻军归化河一带命贝勒济尔哈朗等率右翼兵征归化黄遂移师征明从边墙隘口入俘获甚众明宣府巡抚总兵纳贡求和因与盟而还)
毛帅虫沙种巳净(先是明总兵毛文龙皮岛欲以牵制我兵明君臣信之升为大都督欲与我国通好太宗遣官科廓率从者四人往文龙执送燕京宁远巡抚袁崇焕文龙私通我国杀之其族众尚踞铁山太宗命诸将搜𠞰诸海岛尽歼焉),淩河风雨气弥张天聪五年九月明太宗亲破兵于大淩河时有黑云起风从西来敌乘风纵火将逼我军天忽雨反风焚敌兵遂大捷十月大淩河城降)
锦松匝月连牵组崇德七年二月肃亲王豪格等奏克松山城生擒明总督洪承畴巡抚邱民仰总兵王廷臣曹变蛟祖大乐以下三月锦州明总兵祖大寿降臣董诰,塔杏经旬再耀铓崇德七年四月辛亥郑亲王济尔哈朗等克塔山城甲子攻杏山城炮毁城垣众官开门降相距才十三日
两次入关张挞伐天聪九年勒多太宗命贝尔衮等自大同宣府进兵征明平鲁卫崇德三年复命睿亲王多尔衮贝勒岳托统左右翼军征明右翼从密云县东北墙子岭进左翼从青山关进分路入关),六师扈跸总鹰扬
凭凌水陆躏齐晋(左翼睿亲王入自青山关涿州分兵八道一沿运河一沿山其中六道行山水间长驱并进蹂躏燕京迤西千里内六府俱遍复至临清州运河山东济南府还自天津卫右翼贝勒杜度燕京分兵至山西界复趋山东济南共攻克府城九)。(御制),超越燕云劘岱梁崇德七年贝勒阿巴泰率师征明由黄崖口入破蓟州兵越燕京河间兖州分兵南至海州凡克府三州十八县六十七)
克在谋焉凭庙算,直为壮也赖穹苍。
索田世业奸难夺明总兵张承荫每侵我疆土立碑为界遣索我柴河三岔抚安三路之田有天谴太祖谕以世守难弃恃智力侵夺忍当以公正存心臣达椿,窃矿盟言守未妨(明沿边民每岁越境窃我蔘矿人明太祖扈尔汉执杀五十馀巡抚李维翰来询殃及不太祖曰昔誓词云若越边之人见而不杀杀之人何不顾前盟而强为词耶)
地利征行径且近(定都沈阳时明由都太祖以其地西征尔弼渡辽河路直且近北征蒙古二三日可至南征朝鲜可由清河路进皆得地利故不烦建策演成遂定万年都会),民心收拾厚为偿(夫役给太祖每筑城计牛及食盐著谕群臣版筑甚劳母吝惜财物盖是时役非土厚给使还所以敷泽阜民俾之心归乐土也)
褒功酬袭衣卮酒(克取辽东时大宴群臣故丧师谕曰明帝不知足侵夺我国失土朕仰承一袭酒天得至斯者亦赖尔诸臣之力赐衣一卮岂足酬功哉臣阿肃,戒怯徵挥扇纳凉(谕诸将太宗于出师征明时扇纳凉勤恤军士引宋将挥事为诫)
理谕尊人而卑已(定讲和太宗袁崇焕书书式谓揆以义酌以理深斥明人轻慢之罪),敌嗤君闇复臣炀明天启朝最为庸闇太祖谕诸贝勒曰观古今载籍国虽大而气数将终则君臣庸阍纪纲倒置以至灭亡今明灾异叠见其君臣不务修省终必致矣觇国几先所以为天之罚圣哲也)
纵擒大寿输心贰祖大寿于大淩河破时来降年锦州太宗遣归锦州大寿中变复困守有既下大寿乃终降臣胡高望,恩礼张春励节香(道张春太宗破大淩河生擒明监军见上不屈赐以珍馔班师人举动赐宴励臣节命坐诸降将上圣所以而立人伦也)
萧伯欺几早烛(明遣备禦萧伯芝来伪称大臣乘八人舆语多不逊太祖曰虚言恐喝何以礼为不视其书遣之还)袁崇焕间策尤良(宗围明太北京宁远巡抚袁崇焕入援监故作上授密计于高鸿中等令守所获明杨太耳语云今日撤兵乃有密约上计顷单骑向敌有二人来见意袁巡抚此事可立就矣杨太监佯卧窃听纵之还告明崇祯帝崇焕杀之)
虽獾匿穴猎终捕(围锦州太宗明总兵赵率教闭门不出立城上言曰胜败岂有常听天而已太宗斥之曰尔敢援天出大言乎我惟尔果勇上天所命是以沈阳辽东抚宁俱属于我猛何不出战乃如野獾匿穴狂嗥自得不知猎人锹钁一加如探囊中物耳臣吉梦熊,如树披枝根自伤汉军大臣佟图赉等请因天时顺人事直取北京太宗谕曰取北京如伐大树先从旁斫削则大树自仆今明精兵已尽我兵力日强四围纵略嗣后北京可得矣)
兵至都京戢勿取(天听三年大兵太宗以明国屡背盟誓亲统征明洪山口遵化城遂由蓟州进征燕京城太宗驻营城北土城关之东率诸贝勒环阅燕京南海子进军距关厢二里诸贝勒屡请攻城倘失太宗谕曰朕仰承百城天攻城必克但所虑者我一二良将即得亦不足喜遂止弗攻),和传内省使犹将(我军先克明良乡固安房山等处复击败明兵于永定门南议和命巴克什达海爱巴礼赍书与明大军遂向永平山海关班师)
由来攘外先安内盛京城门凡八东曰内治西曰外攘即一命名而治天下之理悉蕴于是矣)。(御制),咸仰功昭与德彰(德盛京左阙门曰文右阙门曰武功)
亲制国书音合字满洲无字蒙古太祖命巴克什额尔德尼噶盖字合我国语音增圈点成文颁布裁定国书),定分旗色正兼镶(先是我国出兵校猎各随族党屯寨而行每人各出一矢十矢领以一长称为牛录辛丑年以徕服人众编三百人为一牛录其长称牛录额真乙卯年设甲喇额真辖五牛录又设固山额真辖五甲喇左右设两梅勒额真初设黄白红蓝四旗后参用其色镶之共为八旗
官仪澄叙鸟龙纪天命十一年八旗大臣天聪三年文馆职五年六部六年定城守官三年考察之例八年八旗职官名十年更定内三院崇德元年定内院官制设都察院二年八旗议政大臣三年设理藩院定部院制八年礼部蒙古理事官叶观国,军令申严貔虎行(祖乙卯太年定八旗军制定行军太宗天聪三年三月定军令于外藩八月赏罚例五年定出征军制崇德八年定军律)
门木纳言鼗设姒天命五年六月纳言之木于门外天聪五年贝勒大臣尽言直谏),楼竿慎狱网开天命二年令详慎讼狱天聪九年禁徇私枉断崇德元年肆赦)
兴贤劝学文成(年令群太祖乙卯臣举贤才五年贝勒大臣子弟就学三年授举人生员官阶优免丁役臣王懿脩),肃庙班朝礼大坊天聪六年新定朝仪崇德元年行部太庙荐新礼三年谕礼申明禁令八年定内外相见礼)
孚惠前规赒帑天聪元年发帑赈饥二年发帑资民嫁娶崇德二年谕贷贫民六年以岁歉备荒事谕行例),劭农家法重耕桑(太太祖甲寅年令国人屯田旷土元宗天聪九年禁滥役妨农崇德年禁屯积米谷令及时耕种二年令各屯堡及时劭农
勖勤虞亮戒丛脞天命八年勖诸贝勖群臣勤职十一年勒母习逸乐崇德二年谕诸王谕诸大臣勤修国政七年贝勒勤修政事臣元),教俭豳居臻阜康(浮雪沾太祖尝出猎雪初霁恐草上濡撷衣而行侍卫等私语曰之笑曰上何所不有而惜一衣耶衣赐汝太祖闻吾岂无衣而惜之吾常以等与其被雪沾濡何如鲜洁为愈躬行节俭汝等正当效法耳)
同我太平效犬马,际伊季世沸蜩螗。
取残张伐师迎旆顺治元年四月睿亲王统大军定中原值流贼李自成北京吴三桂致书乞师除暴王遂整旅入关臣郑际唐,后舞前歌曲振棡睿亲王击败贼将唐通一片石山海关李自成马步二十馀万列阵以待是日大风迅作沙尘蔽天王军士呼噪者三风遂止奋击大败贼众追杀至四十里自成遁走王直燕京以捷书驰奏)
谨备銮舆迎(御制)圣主,肃清宫禁赖贤王李自成既西窜睿亲王燕京故明文武官出迎五里外王进朝阳门老幼焚香跪迎众以明卤簿御辇皇城外启王乘王固辞乃以王仪仗前列辇入武英殿故明众官皆拜贺王定议都燕即具疏恭迎世祖驾至燕京定鼎)
得天下正古无匹(自古得天下者如唐宋皆前朝大臣躬行篡夺汉明虽以兵取而汉为亭长亦元民皆干犯名分未有如我朝与明邻国兴师本以复仇入关且为破贼明已失之天下我朝得之贼手光明正大亘古无伦),作世德求庆未央。
三圣重光兼守创,一人继序更恢皇。
仰瞻宝箧虔晨夙(实录皇上每日夙兴恭读周而复始者数十年臣严列圣福),肆谒珠邱惕露霜(年四皇上于癸亥甲戌戊戌癸卯次恭诣盛京展谒)
国俗训镌文噩噩崇德元年贝勒大臣太宗御翔凤楼集诸王命内弘文院大臣读金世宗本纪语悉遵谕以金世宗奋图法祖勤求治理衣冠言旧制时时练习骑射垂训至切后世渐至懈废忘其骑射以致倾危又谆谆以改满洲衣冠效汉人服饰忘旧制废骑射为戒垂示万世子孙至为明切乾隆十七年卧碑皇上恭读实录敬述训谕立于箭亭俾子孙臣庶皆遵听母忘以绵亿载丕绪),战图咏绘阵堂堂乾清宫敬贮旧本乃盛京太祖实录战图八册皇上以尊藏之帙子孙不能尽见因于辛丑春送本以一本贮上书房一本恭命依式重摹二盛京敬藏并题御制敬诗什)
伐碑其地勋桓烈(事一御制卯岁篇癸太祖己未年萨尔浒之战书命镌立清汉字碑于其地以志臣戴心鸿勋亨),作赋于京义炳烺(祖功御制盛京赋万言述大文博皇道为万古第一)
乐府标新谐律吕(敷陈御制新乐府五十章显承之义),诗编排韵首宫商(部首御制全韵诗以上下平声三十咏我朝祖宗盛德大业)
振车旦钺仍封号乾隆戊戌王之特旨以定鼎初睿亲功最大身后受谤为之昭雪复其王爵世龙罔替又开国功王中如礼郑豫肃诸亲王及克勤郡王后经改封者皆仍还原封之号以彰勋伐且令其后人睹名思义念祖抒忠臣程昌期武穆文昭表赞襄乾隆二十九年裒举上特谕开国时有军功之王公等事迹纂为宗室王公勋绩表传)
录本内廷铺景铄编纂崇德方略皆本于直事核开国实录元年所辑文足资垂信旧藏恭缮开国实录系以满洲蒙古汉字三体盛京翔凤楼后贮内库皇上命于颐和殿之后建敬典阁移奉方略太祖以下历朝实录永世尊藏兹录一分亦贮此阁),书参胜国证精详明臣纪载我典朝事迹如黄道周博物汇之类證命馆臣择其书中有可采可辟者节取辨附识方略各卷之末以徵信实)
恭吟臣庶起而舞(臣秦承业,聪听子孙慎勿簧。
仁圣祖仁勤民务,宪皇考宪饬官常。
古稀所惧半百里,犹日孜孜敬不遑(御制)
全韵诗下平声十五首 其一 世祖定鼎燕京乾隆戊戌 清 · 弘历
四言诗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四十八
顺治甲申世祖元年。
命摄政王,统师伐明(叶亲顺治元年四月大军命摄政睿王多尔衮代统往定中原授奉命大将军印京启锡以御用纛盖一切便宜从事遂自盛行向宁远而进)
适于其时,流贼入燕。
明帝殉国,社稷已迁。
吴三桂,致书军门(叶)
乞师进讨,大军遂前睿亲王统兵行六日明平西伯吴三桂副将等出山海关致书于王以流寇攻破京城九庙灰烬明帝已殉社稷贼首僭称尊号掳掠逞残神人共愤乞师除暴剪恶三桂愿率所部前驱睿亲王得书即指山海关进发报三桂书越日三桂复致书于王请速整虎旅入关急击逆贼京东西可传檄而定也王得书即星夜前进遇贼将唐通一片石邀击之斩百馀人贼遁去我兵直薄山海关三桂率属迎谒遂入关)
贼廿万众,据山海关。
并山横海,势颇盛焉。
王传军令,勿得争先。
鳞次布列,固我中坚。
三桂汉兵,白布识肩。
以为分别,否恐同歼(叶十时贼首李自成马步二馀万众自北山横亘至海列阵以待睿亲王集众传令曰尔等毋越伍躁进此兵不可轻击破此则大业成矣因令我兵向海对贼阵尾鳞次布列吴三桂兵分列右翼之未并谕三桂曰尔兵各以白布系肩为号不然同系汉人以何为辨恐致误杀)
大风忽作,堀堁蔽天。
我军呼噪,风止战酣(叶)
大败贼众,灭迹扫尘叶进是日大风迅作尘沙蔽天咫尺莫辨及兵令军士呼噪者再风遂止各对阵奋击大败贼众追杀至四十里贼首尾不相顾向燕京遁走因晋吴三桂爵为平西王马步兵一万𨽻之随摄政王直趋燕京追杀流贼即以捷书驰奏盛京
遂至都城,贼早西窜(叶王睿亲与诸将誓约并谕众曰此次出师所以除暴救民灭流寇以安天下也今入关西征勿杀无辜勿掠财物勿焚庐舍不如约者罪之仍示官民以取残不杀共享太平之意百姓闻之莫不大悦凡逃窜山谷者皆还乡里薙发归附所过州县官民并开城迎降我军至燕京自成已复焚宫殿西遁因令诸将随三桂追贼寻剿之于陜西贼遁入湖谷广窜死山)
辞辇安众,守经达权。
文程赞襄,嘉猷允贤五月睿亲王燕京故明文武官出迎五里外王进朝阳门老幼焚香跪迎众以明卤簿御辇皇城外启王乘王固辞众再三请王曰今来定天下不可不从众意乃以王仪仗前列辇入武英殿故明众官皆拜贺王下令诸将乘城止宿不许擅入民居万户安堵乃与大学士范文程等议政于是传檄安抚畿辅郡县令明众官任事如故)
九月驾至,定鼎北京(叶睿亲王等定议都燕即具疏恭迎世祖八月启跸九月驾至燕京定鼎告祭庙社躬祝极门郊坛御皇受朝)
为明雪恨,抚有宇寰。
汉高明祖秦元之(叶)
李唐赵宋,更不足云(叶之唐宋得天下皆有惭德即汉高明祖虽如逐鹿中原得之以高才捷足然刘乃秦之亭长朱亦元之编氓究为干犯名分若我甚朝与明本属各国且攻取祖宗以七大恨兴师于义正而屡至燕京未即盖知其国政日非待时而动也及流寇入逼明之社屋已墟三桂迎请王师为之驱剿贼众雪耻复仇因而定鼎安民出诸水火统一海宇亿兆欢迎从古得统之光明正大孰有比于本朝者哉)
奉天宏运,启后承前。
于亿万载,皇图永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