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玉字元韫序 北宋 · 王令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四六、《广陵先生文集》卷一五
至和二年,高邮之学成,后三月而令来,因尽得高邮之士。方是时,元韫之来盖已久,而学之人多附而喜者。令至独甚后,元韫间尝谓予曰:「人之于我则然,而我之于人,要待子则合也」。予犹辞且不之当。然观其泛泛相上下,与众殊不相分,久,虽知其意自有所在,而外终如无所好恶者。然此乃令之所不能也。令性朴略,趋世喜自径,不能曲折以顾避,以是多失于人。间亦自挽引,时就低下,未几而复,以是亦自忧。而子乃得吾所不能者,久则愿合焉。一日,乃请曰:「吾亲之名予以玉,殆亦有训,而字者忘所称,今敢望子焉」。令谓之曰:甚哉,大人之善名子也!然他人之字子既不称,是吾亦人也,子何所望哉?虽然,古之言玉者多矣,皆非予所及也。予独爱孔子之言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盖予尝尽心焉。又常思玉之所以能取重于世者,由玉终自贵重。世有知玉而愿用之者,或时自求去;假人无所用之,则玉贵犹尔也。信乎有玉而强人使售之,非唯玉以是贱,而得者亦不知玉将安用之也。盖圣人之取于玉如此。予亦敢用是以为元韫之爱也。至和二年二月日,王令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