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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先生书堂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八二、《西山文集》卷二四、《景定建康志》卷二九、雍正《江南通志》卷三七、民国《首都志》卷七
圣人之道,布在方册昭然示人至矣。
尧之授舜曰中而已,舜之授禹加三言焉。
其曰人心者,人欲之谓也;
其曰道心者,天理之谓也;
择之精,守之一,而后中可执。
也者天理当然之则,而一毫人欲之私无所与乎其间者也。
大学》、《论语》、孟氏指言义利之分,皆同此意,未尝天理言。
独见于《乐记》曰「不能反躬天理灭矣」,又曰「物至而人化物也者,灭天理穷人欲者也」。
世谓记礼之书,类出汉儒。
汉儒之言,传者多矣,有及于是者乎?
自时厥后道日晦冥
千馀以及我朝,治教休明风气醲厚于是始有濂溪周子出焉,独得不传之妙。
明道先生程公见而知之,阐幽发微益明益章。
今观《遗书》所载,先生论学必以达天德为本,论治必以行王道为宗。
天德而后可语王道天人内外一以贯之无殊辙也。
先生语学者曰:「吾学虽有所受,然天理二字自吾体验而表出之」。
呜呼至哉!
所以上继统绪而下万世学者准的也欤
维天之命于穆不已品物流形而理赋焉。
仁义礼智之性,恻隐辞逊羞恶是非之情,耳目鼻口四支百骸之为用,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为伦,何莫而非天也?
知人之人而不知人之天,物欲肆行义理汩丧,于禽兽奚择焉?
知人天然后知性善知性然后能知穷理,能穷理然后诚意以修其身,推之于治国平天下无非顺帝之则也。
先生之生,钟乎元气之会,学之所至,纯乎天理
故其生色也,盎然春阳之温;
吐辞也,泛然醴酒之醇。
设教于家而士之愿从者众,同争新法于朝而天子亮其忠,用事者感其诚。
一时忤意者皆贬而先生独畀宪节,力辞不就,去之久而犹见思。
及其殁也,士大夫知与不知,皆为流涕以为使时见用,必将有绥斯来动斯和之效,而重哀生人不遇不得与于先生兴王道之泽也。
悲夫先生之心之学,纯乎天理,其孰能与于斯乎!
先生之仕也,尝主江宁之上元簿
考其设施,若均田赋、兴水利、息邪说正人等事,皆天理之流行著见者也。
中更变故,乡之人士罕有能言之者
乾道中资政殿学士刘公珙知府事,始祠先生学宫,而侍讲文公先生实为之记,则既较然昭著足以风厉学者矣。
其后主簿赵君师秀复即廨舍之前为屋数楹,以寓尊事之意,而庳隘弗称。
嘉定甲戌临川危君和嗣居其职,始请于帅守莆田公矩,增而大之
某时将漕在焉,捐金三十万、二十斛以助之。
未几豫章李公大东长乐李公珏继至,咸相其役。
为堂三间中严像设而扁之曰「春风」,其上为楼,高明洁清
内为斋二,曰「主敬」,西曰「行恕」。
后为小室焉,曰「读易」。
外为斋一,曰「近思」。
斋之侧为亭,曰「静观」。
将为两庑翼之,而刻墓表与《河南雅言》于其壁,危君之于斯役勤矣。
初刘公之经始也,尝属某为之记,危公又重以为请,再三返而不置
某以固陋力辞而不可得也,顾自惟念,少知诵习先生之书,初盖茫然不知所向,久粗而若有见者。
窃谓自有载籍天理之云仅一见于《乐记》,先生首发挥之,其说大明学者得以用其力焉。
所以千古之秘而觉万世之迷,其有功于斯可谓盛矣。
其所以进于此,则又有二言焉,毋不敬操存于未发之先,思无邪戒谨于将发之际,涵养省察动静交饬,知天事天二者兼尽。
及其至也,中一外融显微无间,则虽人也而实浩浩其天矣。
若是者,其于先生之道抑有合乎否也?
不自料次第其说以授之。
危君幸以为然,则刻置堂上,以示来游于斯者,使知先生之道虽高而用力有要,万有一可兴起之助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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