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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祥刑典
第一百四十二卷目錄
聽斷部紀事三
祥刑典第一百四十二卷
聽斷部紀事三
《遼史·康默記傳》:默記,本名照。少為薊州衙校,太祖侵薊州得之,愛其材,隸麾下。一切蕃、漢相涉事,屬默記折衷之,悉合上意。時諸部新附,文法未備,默記推析律意,論決重輕,不差毫釐。罹禁網者,人人自以為不冤。
公元948年
《耶律屋質傳》:屋質,字敵輦。天祿二年,耶律天德、蕭翰謀反下獄,惕隱劉哥及其弟盆都結天德等為亂。耶律石刺潛告屋質,屋質遽引入見,白其事。劉哥等不服,事遂寢。未幾,劉哥邀駕觀樗蒱,捧觴上壽,袖刃而進。帝覺,命執之,親詰其事。劉哥自誓,帝復不問。屋質奏曰:當使劉哥與石刺對狀,不可輒恕。帝曰:卿為朕鞫之。屋質率劍士往訊之,天德等伏罪,誅天德,杖翰,遣劉哥。
公元986年
《邢抱朴傳》:抱朴,應州人。統和四年,遷翰林學士承旨。決南京滯獄還,優詔褒美。及耶律休哥留守南京,又多滯獄,復詔抱朴平決之,人無冤者。
《武白傳》:白遷廣德軍節度副使。先是,有訟宰相劉慎行與子婦姚氏私者,有司出其罪。聖宗詔白鞫之,白正其事。使新羅還,權中京留守。時慎行諸子皆處權要,以白斷百姓分籍事不直,坐左遷。
公元1036年
《刑法志》:興宗重熙五年,時有群牧人竊易官印以馬與人者,法當死,帝曰:一馬殺二人,不亦甚乎。減死論。又有兄弟犯彊盜當死,以弟從兄,且俱無子,特原其弟。郡王貼不家奴彌里吉告其主言涉怨望,鞫之無驗,當反坐,以欽哀皇后裡言,竟不加罪,亦不斷付其主,僅籍沒焉。
《鐵圍山叢談》:太宗始嗣位,思有以帖服中外者。一日輦下市肆有丐者,不得乞,因倚門大罵。主人遜謝,久不得解。眾方擁門聚觀。中忽一人躍出,以刀刺丐者死,遺其刀而去。會日已暮,追捕莫獲。翌日,聞奏,太宗大怒,謂猶仍五季亂習,乃敢中都白晝殺人。即嚴索捕,期必得。有司懼罪,久之,跡其事,乃主人不勝其憤而殺之耳。獄具,太宗喜曰:卿能用心若是,雖然,第為朕更一覆,毋枉焉。且攜其刀來。不數日,尹再登對,以獄詞并刀上。太宗問:審乎。曰:審矣。於是顧旁小內侍取吾鞘來。小內侍惟命,即奉刀內鞘中,因拂袖而起入曰:如此,寧不妄殺人。
《晰獄龜鑑》:錢治屯田為湖州海陽令,郡之大姓某氏火,跡其來自某家。吏捕訊之,某家號冤不服。太守刁諶曰:獄非錢令不可治。問大姓得火所發狀,及驗之,疑里讎家物。因率吏入讎家,取狀合之,悉是。讎家即服曰:火自我出,故遺其跡某家者,欲自免也。某家乃獲釋。
公元1038年
張詠尚書知江寧府,有僧陳牒出憑。詠據案熟視久之,判送司理院勘殺人賊。翌日,即官聚廳下,曉其故。詠乃詰問僧幾年,對曰:七年。又問:何故額有繫巾痕。即惶怖服罪。蓋此民與僧同行於道中,殺之,取其詞印戒牒,自披剃為僧也。
公元1039年
《青箱雜記》:乖崖張公詠尹益部日,值李順兵火之後,群政未舉。因謏一吏詞不伏,公曰:這莫要劍喫。彼云:謏不得喫,劍則得。公命斬之以徇。軍吏𥈭眙相顧,自是始服公威信。李順黨中有殺耕牛避罪亡逸者,公許其首身,拘母十日,不出。釋之,復拘其妻。一宿而來。斷云:禁母十夜,留妻一宵。倚門之望何疏,結髮之情何厚。舊為惡黨,因又逃亡。許令首身,猶尚顧望。就命斬之。於是首身者繼至,並遣歸業,蜀民由此安居。公平順賊之明年,復有劉旴相繼叛命,公命討平之。既而凱旋,忽有持首級來者,公曰:當奔突接戰之際,豈暇獲其首。此必戰後斫來,知復是誰。殿直段倫曰:如學士之言,真神明。當時隨倫為先鋒入賊,用命者皆中傷被體,何嘗獲首級。公乃先錄中傷之人,而以持首級來者次之,於是軍伍歡躍。
《宋史·張齊賢傳》:齊賢拜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時戚里有分財不均者更相訟,又入宮自訴。齊賢曰:是非臺府所能決,臣請自治。上俞之。齊賢坐相府,召訟者問曰:汝非以彼所分財多、汝所分少乎。曰:然。命具款。乃召兩吏,令甲家入乙舍,乙家入甲舍,貨財無得動,分書則交易之。明日奏聞,上大悅曰:朕固知非君莫能定者。
《馬亮傳》:亮,字叔明,通判常州。吏民有因緣亡失官錢,籍其貲猶不足以償,妻子連逮者至數百人。亮縱去,緩與之期,不踰月,盡輸所負。
公元983年
《邵曄傳》:曄,字日華。太平興國八年,擢進士第,解褐,授邵陽主簿,改大理評事、知蓬州錄事參軍。時太子中舍楊全知州,性悍率蒙昧,部民張導豐等三人被誣為劫盜,悉置於死,獄已具,曄察其枉,不署牘,白全當核其實。全不聽,引導豐等抵法,號呼不服,再繫獄按驗。既而捕獲正盜,導豐等遂得釋,全坐削籍為民。曄代還引對,太宗謂曰:爾能活吾平民,深可嘉也。賜錢五萬,下詔以全事戒諭天下。授曄光祿寺丞,使廣南採訪刑獄。
《樂善錄》:錢公若水為同州推官。有富民走失一小女奴,莫知所在。父母以訴州,州委錄參鞫之。錄參舊有求於富民,不獲。遂劾其父子,共殺女奴投水中。法外陵窘,不勝其苦。遂自誣伏。獄具上於州。州委官審覆,亦無反異。獨若水遲疑。錄參詣廳詬罵曰:豈公受富民錢,故出之乎。若水但笑曰:今數人當死,安可容易不熟察。又越旬不決。知州亦有語,若水終不奪,上下皆怪訝。一日,若水詣知州,屏人,告曰:向某所以遲留此獄者,蓋慮其冤。嘗以家財訪求女奴,今得之矣。知州驚曰:女奴安在。若水歸,使人密送女奴於知州所。知州垂簾,呼其父母,謂曰:汝女今至還識之否。曰:安有不識。即揭簾推出,父母喜曰:是也。於是引出富民,釋之。富民號泣,謝曰:非使君,某一旦遂至滅門。知州曰:此乃推官,非我也。富民亟詣推官求謝若水閉門不納。富民遮垣而哭歸,傾家財飯僧,以為若水壽。知州欲以其事聞。若水曰:休也。某初心正欲拔冤,非敢希賞。萬一敷奏,在某固好,於錄參卻如何。知州益加敬重。未幾,太宗聞知,驟加進擢自幕職。不半年,知制誥。又二年,為樞密。時李繼隆與轉運使盧之翰有隙,欲陷之罪。檄云:八月當出師,可速辦芻粟。既而又檄云:八月不利,當以十月。久之,又檄云:賊將入塞,兵以時進,芻粟即日取辦。時芻粟已散,倉卒不可集。繼隆遂劾奏於朝。太宗大怒,立命中使乘騎,取三運使首,色甚厲,無一敢言。若水從容白曰:候事狀明白,誅之未晚。上意亦悟,止黜為副使。既而虜入塞事皆虛,繼隆坐是罷其招討。
《圖書編》:宋廣安軍民安崇緒,訴繼母馮嘗與父知逸離,今來占奪父產,欲與己女,令親母飢餓。大理定崇緒訟母罪死,下臺省集議。右僕射李昉等議曰:據法寺斷,非是。若以五母皆同,即阿蒲雖賤,乃安崇緒親母。崇緒本以田業為馮強占,親母衣食不充,所以論訴。若從法寺斷,則知逸負何辜而絕嗣,阿蒲處何地而託身。臣等參詳田業並合歸崇緒,馮亦合與蒲同居,終身供侍,不得擅自貨易莊田,并家親族亦不得來干崇緒家務。如是則男雖庶子有父業可安,女雖出嫁,有本家可歸,阿馮終身又不乏養。所有罪犯,並准赦原,詔從昉等議。
《宋史·梁適傳》:適為審刑詳議官。梓州妖人白彥歡依鬼神以詛殺人,獄具,以無傷讞。適駁曰:殺人以刃或可拒,而詛可拒乎。是甚於刃也。卒論死。
《郎簡傳》:簡知分宜縣,徙知竇州。縣吏死,子幼,贅婿偽為券冒有其貲。及子長,屢訴不得直,乃訟於朝。下簡劾治,簡示以舊牘曰:此爾翁書耶。曰:然。又取偽券示之,弗類也,始伏罪。
《謝德權傳》:德權提點京城倉草場。會有兇人劉曄、僧澄雅訟執政與許州民陰搆西夏為叛者,詔溫仲舒、謝泌鞫問,令德權監之。既而按驗無狀,翌日,對便殿,具奏其妄。泌獨曰:追攝大臣,獄狀乃具。德權曰:泌欲陷大臣耶。若使大臣無罪受辱,則人君何以使臣,臣下何以事君。仲舒曰:德權所奏甚善。上乃可之。《張詠傳》:詠知杭州。有民家子與姊婿訟家財。婿言妻父臨終,此子纔三歲,故見命掌貲產;且有遺書,令異日以十之三與子,餘七與婿。詠覽之,索酒酹地,曰:汝妻父,智人也,以子幼故託汝。苟以七與子,則子死汝手矣。亟命以七給其子,餘三給婿,人皆服其明斷。《國老談苑》:張詠鎮杭州,有訴者曰:某家素多藏,某二歲而父母死,有甲氏贅於某家。父將死,手券以與之,曰:吾家之財,七分當主於甲,三分吾子得之。某既成立,甲氏執遺券以析之,數理於官,咸是其遺言,而見抑。詠嗟賞之,謂曰:爾父大,能徵彼券,則為爾患在乳臭中矣。遽命反其券而歸其資。
張詠鎮永興,有父老訴牛舌為人所割。詠詰之,爾於鄰仵誰氏最隙。訴者曰:有甲氏,嘗貸粟於某家,不遂,搆怨之深。詠遽遣去,戒云:至家徑解其牛貸之。父老如教。翌日,有百姓訴殺牛者。詠謂之曰:爾割某氏牛舌,以償貸粟之怨,而反致訟耶。其人遂伏罪,而謂神明焉。
《宋史·俞獻卿傳》:獻卿,字諫臣,歙人。少與兄獻可以文學知名,皆中進士第。獻可有吏稱,歷吏部郎中、龍圖閣待制。獻卿起家補安豐縣尉。有僧貴寧,積財甚厚,其徒殺之,詣縣治言師出游矣。獻卿曰:吾與寧善,不告而去,豈有異乎。其徒色動,因執之,得其所瘞尸,一縣大驚。
《厚德錄》:張文懿公士遜在相位,陳堯佐罷參知政事,有挾怨上言堯佐欲反,復有誣諫官陰附宗室者,遜置二奏上前,且言:憸言動搖朝廷。若一開姦萌,則臣亦不能自保矣。上悟,置告者於法。誣諫官事亦寢。《東軒筆錄》:韓忠憲公億知揚州日,有大校李甲以財豪於鄉里,誣執其兄之子為他姓,賂里嫗之貌類者,使認之為己子。又醉其嫂而嫁之,盡奪其奩橐之畜。嫂姪皆訴於州。提刑轉運使每勘劾,多為甲行賂於胥吏,其嫂姪被笞掠,反自誣服,受杖而去。積十餘年矣。洎韓至,又出訴。韓察其冤,因取前後案牘視之,皆未嘗引乳醫為證。一日,盡入其黨,立庭下,出乳醫示之,眾皆伏罪。子母復歸如初。
公元1150年
《宋史·錢氏世家》:俶子惟濟知絳州。民有條桑者,盜奪桑不能得,乃自創其臂,誣桑主欲殺人,久繫不能辨。惟濟取盜與之食,視之,盜以左手舉匕著,惟濟曰:以右手創人者上重下輕,今汝創特下重,正用左手傷右臂,非爾自為之邪。辭遂服。帝聞之,謂宰相向敏中曰:惟濟試守郡輒明辨,後必為能吏矣。改知成德軍。仁宗即位,加檢校司空。民有偽作白金質取緡錢者,其家來告,惟濟曰:第聲言被盜,示以重購,質者當來責餘值,即得之矣。已而果然,乃杖配之。
《晰獄龜鑑》:葛源郎中,初以吉州太和簿攝吉水令。他日,令始至。猾吏誘民數百,訟庭下,設變詐以動令。如此數日,令厭事,則事常在吏矣。源至,立訟者兩廡下,取其狀視,有如吏所為者,使自書所訟。不能書者,吏受之,往往不能如狀。窮之,輒曰:我不知為,此乃其吏教我所為也。悉捕劾致之法。訟故以少。
蘇渙郎中知衡州時,萊陽民為盜所殺,而盜不獲。吏執一人指為盜,渙察而疑之,問所從得。曰:弓手見血衣草中,呼其儕視之,得某人以獻。渙曰:弓手見血衣,當自取之以為功,尚何呼他人。此必姦。訊之而服。燕肅侍郎知明州,俗悍輕喜鬥。肅推先毆者,雖無傷,必加以罪。後毆者,非折跌支體,皆貸之。於是鬥者為息。
《樂善錄》:陳公洎為開封功曹,時章憲太后臨朝,族人杖殺一卒,公當驗屍,太后遣中使十數輩諭旨,吏惶懼,欲以病死聞。洎獨正色曰:彼寔冤死,待我而伸,奈何懼罪而驗,不以寔乎。爾曹但勿預,吾當任咎。乃手自為牘,以白府尹程琳。琳大喜曰:官人用心如此,前程非琳所及。亟索馬入奏,雖大忤旨,而公論歸之。既而太后原其族人,公亦不及罪,自此遂顯名。不數年,歷官臺省,終於三司副使。其孫傳道、履常,皆以詞學,為一時聞人。
《宋史·薛顏傳》:顏字,彥回,知耀州。部有豪姓李甲,結客數十人,號沒命社,少不如意,則推一人以死鬥之,積數年,為鄉人患,莫敢發。顏至,大索其黨,會赦當免,特杖甲流海上,餘悉籍於軍。
《吳及傳》:及,字幾道,通州靜海人。年十七,以進士起家,為侯官尉。閩俗多自毒死以誣仇家,官司莫能辨,及悉為讞正,前後活五十三人,提點刑獄移其法於一路。
《王珪傳》:珪季父罕,字師言,以蔭知宜興縣,復為潭州。為政務適人情,不加威罰。有狂婦數訴事,出言無章,卻之則勃罵,前守每叱逐之。罕獨引至前,委曲徐問,久稍可曉,乃本為人妻,無子,夫死,妾有子,遂逐婦而據家資,屢訴不得直,因憤恚發狂。罕為治妾而反其資,婦良愈,郡人傳為神明。
《文彥博傳》:彥博轉殿中侍御史。黃德和之誣劉平降虜也,以金帶賂平奴,使附己說以證。平家二百口皆械繫。詔彥博置獄於河中,鞫治得實。德和黨援盛,謀翻其獄,至遣他御史來。彥博拒不納,曰:朝廷慮獄不就,故遣君。今案具矣,宜亟還,事或弗成,彥博執其咎。德和并奴卒就誅。
《包拯傳》:拯知天長縣。有盜割人牛舌者,主來訴。拯曰:第歸,殺而鬻之。尋復有來告私殺牛者,拯曰:何為割牛舌而又告之。盜驚服。
《胡宿傳》:宿,字武平,進集賢校理。通判宣州,囚有殺人者,將抵死,宿疑而訊之,囚憚箠楚不敢言。辟左右復問,久乃云:旦將之田,縣吏縛以赴官,莫知其由。宿取具獄繙閱,探其本辭,蓋婦人與所私者殺其夫,而執平民以告也。
《王疇傳》:疇為開封府推官。宦者李允良訴其叔父死,疑為仇家所毒,請發棺驗視,眾欲許之,疇獨不可。曰:苟無實,是無故而暴屍,且安知非允良有姦。窮治,果與其叔父家有怨。
《陳襄傳》:襄為浦城主簿,攝令事。民有失物者,賊曹捕偷兒至,數輩相撐拄,襄語之曰:某廟鐘能辨盜,犯者捫之輒有聲,餘則否。乃遣吏先引以行,自率同列詣鐘所祭禱,陰塗以墨,而以帷蔽之。命群盜往捫,少焉呼出,獨一人手無所污,扣之,乃為盜者;蓋畏鐘有聲,故不敢觸,遂服罪。
《郭申錫傳》:申錫,字延之,魏人。自言唐代公元振之後。第進士,為晉陵尉。民訴弟為人所殺,申錫察其色懼而哭不哀,曰:吾得賊矣,非汝乎。執而訊之,果然。《孫長卿傳》:長卿知和州,民訴人殺弟,長卿察所言無理,問其貲,曰:上等也。家幾人。曰:惟此弟爾。曰:然則汝殺弟也。鞫之,服,郡人神明之。
《余良肱傳》:良肱,字康臣,洪州分寧人。第進士,調荊南司理參軍。屬縣捕得殺人者,既自誣服,良肱視驗屍與刃,疑之曰:豈有刃盈尺而傷不及寸乎。白府請自捕逮,未幾,更獲真殺人者。民有失財物逾十萬,逮平民數十人,方暑,搒掠號呼聞於外;或有附吏耳語,良肱陰知其為盜,亟捕詰之,贓盡得。改大理寺丞。《朱壽隆傳》:壽隆,字仲山,密州諸城人。以蔭知九隴縣。吏告民一家七人以火死,壽隆曰:寧有盡室就焚無一脫者,殆必有姦。逾月獲盜,果殺其人而縱火也。《張洞傳》:洞調潁州推官。民劉甲者,強弟柳使鞭其婦,既而投杖,夫婦相持而泣。甲怒,逼柳使再鞭之。婦以無罪死。吏當夫極法,知州歐陽修欲從之。洞曰:律以教令者為首,夫為從,且非其意,不當死。眾不聽,洞即稱疾不出,不得已讞於朝,果如洞言,修甚重之。《圖書編》:有妻為人殺而失其首,妻族以為其婿殺之也。告之,嚴訊,誣服。從事疑之,請緩獄。乃遍告封內仵作,畢之官,詰之。一人曰:近某豪家言:死一婢子。召瘞之。五更時,於牆頭過棺,棺輕似無物。瘞某處,發之但獲一女人首。示其夫,夫曰:非妻也。收豪家鞫之,則故與是妻通稔,乃殺婢,函其首以葬,而以屍為其屍購焉。豪民棄市。
公元983年
《宋史·程顥傳》:顥舉進士,調鄠、上元主簿。鄠民有借其兄宅居者,發地得瘞錢,兄之子訴曰:父所藏。顥問:幾何年。曰:四十年。彼借居幾時。曰:二十年矣。遣吏取錢十千視之,謂訴者曰:今官所鑄錢,不五六年間即遍天下,此皆爾未藏前所鑄,何也。其人不能答。
《家世舊事》:明道先生宰晉城時,有富民張氏子,其父死。未幾,晨起,有老父立於門外。問之,曰:我,汝父也。今來就汝居。具陳其由。張氏子驚疑莫測,相與詣縣,請辨之。老父曰:業醫,遠出治疾,而妻生子。貧不能養,以與張氏,某年某月某日某人抱去,某人某人見之。先生謂曰:歲久矣,爾何記之詳也。老父曰:某歸而知之,則書於藥法策。後因懷中取策進之,其所記曰某年月日,某人抱兒,與張三翁家。先生問張氏子曰:爾年幾何。曰:三十六矣。爾父而在年幾何。曰:七十六矣。謂老父曰:是子之生,其父年纔四十,人已謂之三翁乎。老父驚駭服罪。
《宋史·朱壽昌傳》:壽昌知閬州,大姓雍子良屢殺人,挾財勢得不死。至是,又殺人而賂其里民出就吏。獄具,壽昌覺其奸,引囚詰之曰:吾聞子良與汝錢十萬,許納汝女為婦,且婿汝子,故汝代其命,有之乎。囚色動,則又擿之曰:汝且死,書券抑汝女為婢,指錢為顧直,又不婿汝子,將奈何。囚悟,泣涕覆面,曰:囚幾誤死。以實對。立取子良正諸法。郡稱為神,蜀人至今傳之。《晰獄龜鑑》:周沆侍郎嘗為河東轉運使。自慶曆以來,河東行鐵錢,民多盜鑄。吏以峻法繩之,抵罪者日繁,終不能禁。沆命高估錢價,盜鑄者無利,不禁自息。王延禧,朝議初為岳州沈江令,歲饑,盜起,親獲十餘賊,皆應死法。延禧歎曰:是皆良民,窮而為盜。今既無以業之,又利其死以為己功,亦何忍哉。諭被盜者,悉裁其贓,盜得不死。延禧,王黃州孫也。
蔡高調福州長溪尉。縣媼二子漁於海,俱亡。媼與某氏為讎,告縣捕賊。吏皆難之曰:海有風波,安知不水死乎。雖果為讎所殺,若不得尸,則於法不可理。高獨謂邑媼有冤,不可不為理也。乃陰察讎家,得其跡,與約曰:十日不得尸,則為媼受捕賊之責。凡宿海上七日,潮浮二尸至。臨之,皆殺也。乃捕讎家伏法。高乃端明殿學士襄之弟也。
《厚德錄》:薛簡肅公奎知益州,里父訟其子不孝者。詰之,乃曰:貧,無以為養。奎因出俸錢與之。
《東軒筆錄》:至和中,陳恭公秉政。會嬖妾張氏笞女奴迎兒,殺之。時蔡襄權知開封府事,下開封窮治,而仁宗於恭公寵眷未衰,別差正郎齊廓看詳公案。時王素為待制,以詩戲廓曰:李膺破柱擒張朔,董令回車擊主奴。前世清芬宛如在,未知吾可及肩無。廓知事不可直,以簡報王曰:不用臨坑推人。
《避暑錄話》:歐陽文忠初以張氏事,當權者幸以誣,公亟命三司戶部判官蘇安世為詔獄,與中貴雜治,冀以承望風旨。中外謂公必不能免,而安世秋毫無所挽,卒白公無他。當權者大怒,坐責泰州監稅,五年不得調。後治獄者亦不過文致公貸用張氏奩具物。及貶爾,安世尋卒。於至和間,終廣西轉運使官。既不甚顯,世無知之者。其為人亦自廉直,而敏於事。不磨勘者十五年。王文公為墓誌,僅載其事。
《夢溪筆談》:太常博士李處厚知廬州值縣,嘗有毆人死者,處厚往驗傷,以糟胾灰湯之類薄之,都無傷跡,有一老父求見曰:邑之老書吏也。知驗傷不見其跡,此易辨也。以新赤油繖日中覆之,以水沃其屍,其跡必見。處厚如其言,傷跡宛然。自此江,淮之間官司往往用此法。
張杲卿丞相知潤州日,有婦人夫出外數日不歸,忽有人報菜園井中有死人,婦人驚往視之。號哭曰:吾夫也。遂以聞官。公令屬官集鄰里就井驗是其夫與否,眾皆以井深不可辨,請出屍驗之。公曰:眾皆不能辨,婦人獨何以知其為夫。收付所司鞫問,果姦人殺其夫,婦人與聞其謀。
《圖書編》:宋慶曆間,寧州童子,年九歲,毆殺人,當棄市。帝以童孺爭鬥,無殺心,止命罰金入死者家。
《宋史·周敦頤傳》:敦頤,字茂叔,道州營道人。元名敦實,避英宗舊諱改焉。以舅龍圖閣學士鄭向任,為分寧主簿。有獄久不決,敦頤至,一訊立辨。邑人驚曰:老吏不如也。部使者薦之,調南安軍司理參軍。有囚法不當死,轉運使王逵欲深治之。逵,酷悍吏也,眾莫敢爭,敦頤獨與之辨,不聽,乃委手版歸,將棄官去,曰:如此尚可仕乎。殺人以媚人,吾不為也。逵悟,囚得免。移郴之桂陽令,治績尤著。郡守李初平賢之,語之曰:吾欲讀書,何如。敦頤曰:公老無及矣,請為公言之。二年果有得。徙知南昌,南昌人皆曰:是能辨分寧獄者,吾屬得所訴矣。
《蘇寀傳》:寀,字公佐,磁州滏陽人。擢第,調兗州觀察推官,受知於守杜衍。為大理詳斷官。民有母改嫁而死,既葬,輒盜其柩歸祔,法當死。寀曰:子取母祔父,豈與發冢取財等。請而生之。
《墨莊漫錄》:崔公度伯易赴宣州守,江行,夜見一舟相隨而行,寂然無聲。晚,船得港而泊,所見之舟亦正近岸。公疑之,遣人視之,乃空舟也。舟中有血痕,於舟尾得皂絛一條,繫文字一紙。取視之,乃顧舟契也。因得其人姓名及牙保之屬。至郡,檄巡尉緝捕,盡獲其人。蓋船主殺顧舟之商,取其物而棄其舟。遂伏於法。豈鬼物銜冤而訴乎。
《宋史·范純仁傳》:純仁知河中,諸路閱保甲妨農,論救甚力。錄事參軍宋儋年暴死,純仁使子弟視喪,小殮,口鼻血出。純仁疑其非命,按得其妾與小吏姦,因會,置毒鱉肉中。純仁問食肉在第幾巡,曰:豈有既中毒而尚能終席者乎。再訊之,則儋年素不食鱉,其曰毒鱉肉者,蓋妾與吏欲為變獄張本,以逃死爾。實儋年醉歸,毒於酒而殺之。遂正其罪。
《王安禮傳》:安禮,字和甫,安石之弟也。以翰林學士知開封府,事至立斷。前滯訟不得其情,及具案而未論者幾萬人,安禮剖決,未三月,三獄院及畿、赤十九邑,囚繫皆空。書揭於府前,遼使過而見之,歎息誇異。帝聞之,喜曰:昔秦內史廖從容俎豆,以奪由余之謀,今安禮能勤吏事,駭動殊鄰,於古無愧矣。特升一階。邏者連得匿名書告人不軌,所涉百餘家。帝付安禮曰:亟治之。安禮驗所指,皆略同,最後一書加三人,有姓薛者,安禮喜曰:吾得之矣。呼問薛曰:若豈有素不快者耶。曰有持筆來售者,拒之,鞅鞅去,其意似見銜。即命捕訊,果其所為也。即梟其首於市,不逮一人,京師謂為神明。
《元絳傳》:絳攝上元令。民有號王豹子者,豪占人田,略男女為僕妾,有欲告者,則殺以滅口。絳捕置於法。甲與乙被酒相毆擊,甲歸臥,夜為盜斷足。妻稱乙,告里長,執乙詣縣,而甲已死。絳敕其妻曰:歸治而夫喪,乙已伏矣。陰使信謹吏跡其後,望一僧迎笑,切切私語。絳命取僧縶廡下,詰妻姦狀,即吐實。人問其故,絳曰:吾見妻哭不哀,且與傷者共席而襦無血污,是以知之。安撫使范仲淹表其材,知永新縣。豪子龍聿誘少年周整飲博,以技勝之,計其貲折取上腴田,立券。久而整母始知之,訟於縣,縣索券為證,則母手印存,弗受。又訟於州,於使者,擊登聞鼓,皆不得直。絳至,母又來訴,絳視券,呼謂聿曰:券年月居印上,是必得周母他牘尾印,而撰偽券續之耳。聿駭謝,即日歸整田。《蘇頌傳》:頌徙亳州,有豪婦罪當杖而病,每旬檢之,未愈,譙簿鄧元孚謂頌子曰:尊公高明以政稱,豈可為一婦所紿。但諭醫如法檢,自不誣矣。頌曰:萬事付公議,何容心焉。若言語輕重,則人有觀望,或致有悔。既而婦死,元孚慚曰:我輩狹小,豈可測公之用心也。《呂陶傳》:陶,字元鈞,成都人,調銅梁令。民龐氏姊妹三人冒隱幼弟田,弟壯,愬官不得直,貧至傭奴於人。及是又愬。陶一問,三人服罪,弟泣拜,願以田半作佛事以報。陶曉之曰:三姊皆汝同氣,方汝幼時,適為汝主之爾;不然,盡為他人所欺。與其捐半供佛,曷若遺姊,復為兄弟,顧不美乎。弟又拜聽命。《楊汲傳》:汲,字潛古,泉州晉江人。登進士第,調趙州司法參軍。州民曹潯者,兄遇之不善,兄子亦加侮焉。潯持刀逐兄子,兄挾之以走,潯曰:兄勿避,自為姪爾。既就吏,兄子云:叔欲紿吾父,止而殺之。吏當潯謀殺兄,汲曰:潯呼兄使勿避,何謂謀。若以意為獄,民無所措手足矣。州用其言,讞上,潯得不死。
《揮麈前錄》:熙寧中,神宗命館職張載往兩浙,劾知明州苗振。呂正獻與御史程伯淳俱言:載賢者,不當使鞫獄。上曰:鞫獄豈賢者不可為之事邪。弗許。
《揮麈後錄》:熙寧中,王和父尹開封,忽內降付下文字一紙云:武德卒獲之於宮牆上,陳首有欲謀亂者姓名凡數十人。和父令密究其徒,皆無蹤跡,獨有一薛六郎者,居甜水巷,以典庫為業。和父令以禮呼來,至庭下,問之云:汝平日與何人為冤。薛云:老矣,未嘗妄出門,初無仇怨。再三詢之,云:有族妹之子,淪落在外。旬日前忽來見投,貸貣不從,怒罵而去,初亦無他。和父云:即此是也。令釋薛而追其甥,方在瓦市觀傀儡戲,才十八九矣。捕吏以手從後拽其衣帶,回頭失聲曰:豈非那事疏脫耶。既至,不訊而服。和父曰:小鬼頭,沒三思至此。何必窮治。杖而遣之。一府歎伏。
先祖初任安州應城尉,有村民為人所殺,往驗其尸,而未得賊。先祖注觀之次,有弓手持蓋於後,先祖即令縛之,云:此人兩日前差出是處,面有爪痕,而尸手爪有血,以是驗之,當爾。訊治果然。
《宋史·上官均傳》:均,元豐中,蔡確薦為監察御史裡行。時相州富人子殺人,讞獄為審刑、大理所疑,京師流言法官竇莘等受賕。蔡確引猜險吏數十人,窮治莘等慘酷,無敢明其冤。均上疏言之,乞以獄事詔臣參治,坐是,謫知光澤縣。莘等卒無罪,天下服其持平。《聞見前錄》:謝希深幼子景平,初任為大理評事,監光化軍稅。有兵官者,為本廳軍員持以事,兵官常憂鬱不樂。景平一日問之,兵官泣訴。景平曰:君當解官去,吾必能報之。兵官去,景平因權軍事,呼軍員,詰之曰:老兵何敢持兵官,使罷任去。軍員者,無賴,大言曰:景平但可飲酒擊鞠耳,此事不當預。景平以犯階級送獄。獄成,決配之。希深一時有大名。其諸子皆賢。景平居幼,尚有家風云。
《蓼花洲閒錄》:西川費孝先善軌革,世皆知名。有大名人王旻,因殖貨至成都,求為卦。孝先曰:教住莫住,教洗莫洗,一石穀搗得三斗米。遇明即活,遇暗即死。再三戒之,令誦此數言,足矣。旻志之。及行途中,遇大雨,憩一屋下,路人盈塞。乃思曰:教住莫住,得非此邪。遂冒雨行。未幾,屋顛覆,獨得免焉。旻之妻已私鄰比,欲講終身之好。俟旋歸,將致毒謀旻。既至,妻約其私人曰:今夕新沐者,乃夫也。日欲晡,呼旻洗沐,重易巾櫛。旻悟曰:教洗莫洗,得非此邪。堅不從,婦怒,不省。自沐,夜半,反被害。既覺,驚呼,鄰里共視,皆罔測其由。遂被囚繫拷訊獄就,不能自辯。郡守錄狀,旻泣言:死即死矣,但孝先所言,終無驗耳。左右以是語上達郡守。守命未得行法,呼旻問曰:汝鄰比,何人也。曰:康七。遂遣人捕之。殺汝妻者,必此人也。已而果然。因謂僚佐曰:一石穀搗得三斗米,非康七乎。由是辯雪。誠遇明即活之效歟。
《過庭錄》:侍郎尹洛,賈者有銀數十兩,為同行所盜。訟至官,事跡甚明。而盜者抵諱莫伏。二賈者紛辨不已。侍郎得其情,令吏搜檢盜者,身無所獲。得一鎖匙而已。即當時押下,吏莫能曉。公潛令人往盜者家,詐以其意,齎匙開篋取銀。盜家付納。公後令引二賈至,問訟者曰:爾銀若干,包以何物,有別記驗否。賈歷言,無不中者。即面付銀還,盜者抵罪。眾始服其神。
《石林燕語》:李孝壽知開封府,有舉子為僕所陵,忿其亟,縛之,作狀,欲送府。會為同舍勸解,久之氣亦平。因釋去,自取其狀,戲學孝壽押字判曰:不勘案,決臀杖二十。其僕怨之。翌日:即竊狀走府曰:秀才日學知府判狀,私決人。孝壽即令追之。既至,具陳所以。孝壽翻然謂僕曰:如此秀才所判,正與我同,真不用勘案。命吏就讀其狀,如數決之。是歲,舉子會省,試於都下,數十人,凡僕聞之,皆畏戢無敢肆者。當時亦稱其敏。《卻掃編》:姚舜明侍郎初為華亭令,民有為商者,與一僕俱行,踰期不歸。其家訪之,則已為人所殺,僕亦逃去。其家意僕之所為也。捕得之,執訴於官。僕無以自明。舜明詰其所以而不能言,則械繫之廡下。一日,晨起聽訟,而囚忽大哭。舜明心疑之,然未暇顧也。訟者去,呼囚問曰:向何為哭。囚曰:適見訟者,乃殺吾主者也。問:何以知之。曰:見其身猶衣郎之衣。今失此人,我必濫死矣,是以哭耳。舜明聞之憫然,欲物色之,未知其方。是夕,適與同官宴集,飲罷,宗室監酒務者數人,共登後圃高亭以憩。有妓女,不知人在亭上,而溲於亭下。宗室戲以物擊之,則有白衣男子,突起草間。眾大驚,亟命執之。至則惶恐稱死罪。曰:殺商人者,我也。旦訴事於邑,而忽心動,因悸不能行,而伏於此。適見物墜於前,疑為捕己。今果見獲。我固當死。旦送邑中,具得所掠物,遂置於法。僕於是得釋。
《昨夢錄》:建炎初,中州有仕宦者,踉蹌至新市,蹔為寺居,親舊絕無,牢落悽涼,斷其蹤跡,茫茫殊未有所向。寺僧忽相過存問勤屬,時時餽殽酒。仕宦者極感之,語次問其姓,則曰:姓湯。而仕宦之妻亦姓湯。於是通譜系,為親戚,而致其周旋餽,遺者愈厚。一日,告仕宦者曰:聞金人且至,台眷盍早圖避地耶。仕宦者曰:某中州人,忽到異鄉,且未有措足之所,又安有避地可圖哉。僧曰:某山間有庵,血屬在焉。共處,可乎。於是欣然從之。即日命舟以往。金兵已去,僧曰:事已小定,駐蹕之地不遠,公當速往注授。仕宦者告以闕乏。僧於是辦舟贈鏹二百緡,使行。仕宦者曰:吾師之德,於我至厚,何以為報。僧曰:既為親戚,義當爾也。乃留其孥於庵中,僧為酌別,飲,大醉。遂行。翌日,睡覺時,日已高。起視,乃泊舟太湖中,四旁十數里皆無居人。舟人語啐啐過午,督之使行,艮久始慢應曰:今行矣。既而取巨石磨斧。仕宦者,罔知所措,叩其所以。則曰:我等與官人無涉,故相假借,不忍下手。官當作書別家,付我訖,自為之所爾。仕宦者惶惑顧望,未忍即自引決。則曰:今幸尚早,若至昏夜,恐官不得其死也。仕宦者於是悲慟,作家書畢,自沈焉。時內翰汪彥章守霅川,有赴郡自首者,鞫其情實,曰:僧納仕宦之妻,酬舟人者甚厚。舟人每以是持僧,需索百出,僧不能堪。一夕中夜,往將殺之,舟人適出,其妻自內窺,月明中,見僧持斧也。乃告其夫。舟人以是自首。汪以謂僧固當死,而舟人受賂殺命官,情罪俱重,難以首從論,其刑惟均也。又其妻請以亡夫告敕易度牒為尼,二事奏皆可。汪命獄吏故緩其死,使備受慘酷,數月然後刑之。《行營雜錄》:馬裕齋知處州,禁民捕蛙。有一村民犯禁,乃將冬瓜切作蓋,刳空其腹,實蛙於中。黎明,持入城,為門卒所捕,械至於庭。公心怪之,問曰:汝何時捕此蛙。答曰:夜半。有知者否。曰:惟妻知。公追其妻詰之,乃妻與人通,俾妻教夫如此。又先往語門卒,以收捕,意欲陷夫於罪,而據其妻也。公窮究其罪,遂寘妻并姦夫於法。
《宋史·徐誼傳》:誼知徽州,歙縣有妻殺夫繫獄,以五歲女為證,誼疑曰:婦人能一掌致人死乎。緩之未覆也。會郡究實稅於庭,死者父母及弟在焉,乃言:我子欠租久繫,饑而大叫,役者批之,墮水死矣。然後冤者得釋,吏皆坐罪,闔郡以為神。
《厚德錄》:王待制質權知荊南府,有媼訴其婦薄於養。婦曰:舅姑家既窮,而婦且奉事無不謹。質曰:姑雖不良,獨不顧若夫耶。取家人衣衣媼,又給以廩粟,使婦養之。皆感泣而去。
《齊東野語》:建康、溧陽市民同日殺人,皆繫獄,獄具以囚上府,亦同日就道。二囚時相與語,監者不虞也。夕宿邸舍,甲謂乙曰:吾二人事已至此,死固其分。顧事適同日,計亦有可為者。我有老母貧,不能自活。君到府第稱冤,悉以諉我,我當兼任之等死耳。幸而脫君,家素溫,為我養母,終其身,則吾死為不徒死矣。乙欣然許之。時張定叟杓尚書知府事,號稱嚴明。囚既至,皆呼。使前問之。及乙,則曰:某實不殺某人。殺之者,亦甲也。張駭異,使竟其說,曰:甲已殺某人,既逸出,其家不知為甲所殺也。平日與某有隙,遂以聞於官。已而甲又殺某人,乃就捕。某非不自明,官闇而吏賕,故冤不得直也。張以問甲,甲對如乙言。立破械縱之,一縣大驚。甲既論死,官吏皆坐。夫入抵罪而張終不悟,甚哉,獄之難明。
羅點春伯為浙西倉攝平江府,忽有顧主訟其逐僕欠錢者。究問,雖得實,而僕黠甚反欲汙其主,乃自陳嘗與主饋之姬通,既而物色,則無有也。於是遂令僕自供姦狀甚詳,因判云:僕既欠主人之錢,又且汗染其婢,事之有無,雖未可知。然其自供罪狀已明。合從姦罪定斷,徒配施行。所有女使,候主人有詞日,根究。聞者無不快之。
《齊東野語》:何自然,本何佾德顯之子。其母姚氏死,即出繼何修德揚。後佾再娶周氏。及自然為中司日,周氏死,自然以不逮事申審,合解官。申心喪,下禮官議,以為母無親繼之別。朝廷不以為然,復下給舍臺諫議。太學生朱九成等各上臺諫書,論其當去。集議既上,雖以為禮,有可疑義,當從厚合聽解官。然竟以禮律不載,無所折衷。自然去後數日,書庫官方庭堅,於《隋書·劉子翊傳》:永寧令李公孝四歲喪母,九歲外繼,其後父更別娶後母,至是而亡。河間劉炫以無撫育之恩,議不解任。子翊時為侍御史駁之曰:《傳》云:繼母如母,與母同也。又曰為人後者,為其父母期。按期者,自以本生,非殊親之與繼也。又曰:親繼既等,心喪不殊。又曰:如謂繼母之來,在子出之後,制有淺深。則出後之人,所後者初亡,後之者始至,此復可以無撫育之恩而不服重乎。又曰:苟以母養之恩始成母子,則恩由彼至,服自己來,則慈母如母,何待父命。又曰:繼母本以名服,豈藉恩之厚薄也。又曰:炫敢違禮乖令,侮聖干法,使出後之子,無情於本生,名義之分,有汙於風俗。事奏,竟從子翊之議。禮官具白於廟堂,議乃定,乃知讀書不多,不足以斷疑事也。
《宋史·黃榦傳》:榦通判安豐軍。淮西帥司檄榦鞫和州獄,獄故以疑未決,榦釋囚桎梏飲食之,委曲審問無所得。一夜,夢井中有人,明日呼囚詰之曰:汝殺人,投之於井,我悉知之矣,胡得欺我。囚遂驚服,果於廢井得尸。
《張洽傳》:洽改袁州司理參軍。有大囚,訊之則服,尋復變異,且力能動搖官吏,累年不決,而逮繫者甚眾。洽以白提點刑獄,殺之。有盜黠甚,辭不能折。會獄有兄弟爭財者,洽諭之曰:訟於官,祗為胥吏之地,且冒法以求勝,孰與各守分以全手足之愛乎。辭氣懇切,訟者感悟。盜聞之,自伏。民有殺人,賄其子焚之,居數年,事敗,洽治其獄無狀,憂之,且白郡委官體訪。俄夢有人拜於庭,示以傷痕在脅。翌日,委官上其事,果然。《劉宰傳》:宰授泰興令。鄰邑有租牛縣境者,租戶於主有連姻,因喪會,竊券而逃。他日主之子征其租,則曰牛鬻久矣。子累年訟於官,無券可質,官又以異縣置不問。至是愬於宰,宰曰:牛失十載,安得一旦復之。迺召二丐者勞而語之故,託以他事繫獄,鞫之,丐者自詭盜牛以賣,遣詣其所驗視。租戶曰:吾牛因某氏所租。丐者辭益力,因出券示之,相持以來,盜券者憮然,為歸牛以租。富室亡金釵,惟二僕婦在,置之有司,咸以為冤。命各持一蘆,曰:非盜釵者,詰朝蘆當自若;果盜,則長於今二寸。明旦視之,一自若,一去其蘆二寸矣,即訊之,果伏其罪。有姑愬婦不養者二,召二婦并姑置一室,或餉其婦而不及姑,徐伺之,一婦每以己饌饋姑,姑猶呵之,其一反之。如是累日,遂得其情。《包恢傳》:恢為江西轉運。沈妖妓於水,化為狐,人皆神之。有母愬子者,年月後狀作疏字,恢疑之,呼其子至,泣不言。及得其情,母孀居,與僧通,惡其子諫,以不孝坐之,狀則僧為之也。因責子侍養跬步不離,僧無由至。母乃託夫諱日,入寺作佛事,以籠盛衣帛,因納僧於內以歸。恢知之,使人要之,置籠公庫,逾旬,吏報籠中臭達於外,恢命沈於江,語其子曰:為汝除此害矣。又姑死者假子婦棺以斂,家貧不能償,婦愬於恢,恢怒,買一棺,紿其婦臥棺中以試,就掩而葬之。
《劉子薦傳》:薦,字貢伯,吉州安福人。父夢驥,以進士歷官知澧州,沒於王事。子薦以父任為湘鄉尉,以獲盜功調撫州司錄。有愬王應亨毆死荷擔黃九者,獄成矣,子薦閱受書,疑而駁之。俄烈風迅雷闢獄戶,裂吏揳,殺人者實孔目馮汝能,非應亨也。獄遂白,得免死者八人。事聞,頒諭天下之為理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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