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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第 x 页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附录
  
吏曹请除职启(正德乙亥○安 瑭)
进士赵光祖。明经术有行义。为成均首荐。所当擢用。若拘资格例。调参奉。则不足以劝励士林。请除六品准职。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第 78H 页
经筵请勿迁他职启(戊寅正月○金 净)
今 经幄入侍之人。 上之所知也。赵光祖在 经幄。辅益弘大。物议咸以为称职。 天意岂不知之乎。承旨。喉舌之地。固当择任。亦可入侍论难矣。然不若专主其任也。自 上真知其合于经筵官。则不必迁转他职也。臣与光祖。志同之人也。其得同任。固幸矣。但计其轻重而启之耳。
经筵论学启(己卯八月○朴世熹)
今 上学问高明。一时士类。长短广狭。不能逃于 圣鉴矣。以今之人物。可以布列庶官。维持世道矣。然才德成就。经纶大业者。则盖寡。赵光祖之为人。少师金宏弼。及其长也。自悟奋发。潜心道学。不事章句。穷探义理。一时之人。颇多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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谤。或称狂者。或云祸胎。朋友皆绝而不交也。光祖当此时。立志甚笃。不少挠屈。而至于反正之初。始以其学倡导。后生随以感发者。甚多。虽是匹夫。而陶成士类之功。及于朝廷。废朝板荡之后。扶持士气而鼓动之。皆此人之力。而亦由 上之培养矣。
伸救启(己卯○柳 云)
赵光祖等。俱以狂疏。只恃 圣上言听计用。而一朝加罪。臣等莫知其由。前日。台谏之无故尽递。亦不知其由。 殿下复用光祖等。君臣如旧。则臣等当就职。不然则请斩臣头。以快奸人之心。且刑人于朝。与众共之。当光明正大。不可诡秘也。初谓此事出于奸邪之徒密启。今闻。自 上密谕于洪景舟云。今赵光祖等。羽翼已成矣。前日。请设贤良科。予意以为甚好。到今思之。盖欲树羽翼而为之也。今欲尽除去贤良科之人。但以卿之婿金明胤。亦在其中。故不果耳。此言腾播人口。以人主之势。加罪二三书生。亦何有难。而昏夜之问。秘密为之。何若是耶。外亲信光祖。而内有剪除之心。君心如此。此危亡之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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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不胜痛哭。
伸救启(己卯○金世弼)
人不能无过。知其有过。而勇于悔悟速改。则当为忠厚之君子人也。或吝于改过。则终至于暴弃之域。是故。夫子既曰。过则勿惮改。又曰。过而不改。是为过矣。盖苟安于有过。而惮于改之。然后方谓过矣。则夫子之许其改过。而自修迁善之意。至矣。顷者。赵光祖辈。欲效唐虞之治。 殿下尊宠而信任之。于是。新进之士。必欲于一朝。革旧更新。以施三代之政。 殿下过用其人。反贻今日之忧。此等人。皆一世之名胜。虽有过举之失。不过引古之善政。徒烦欲速之诚而已。但当警其过激。导之以温柔。和缓而更化。则 殿下涵容之德。将同符于古昔圣王。而乃加窜逐。根连钩党。 殿下好善之心。不免于偏一之归耳。古人有以乘舟喻其偏重颠覆之患者。伏愿 殿下。亦勿惮勇改前愆。毋使有过之人。将不反于改过自新之路。
伸救疏(郑 应)
伏以。人生有体。得为男子。立于天地间。一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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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沦滞隶圉。没走粪土。拔身为士。二幸也。服业文字。粗知义方。不迷所向。三幸也。居不于危乱。而于治平。沐浴休泽。四幸也。遭遇圣明。登身近列。出入周卫之中。五幸也。精交意会。吻然相得。沥竭肺肝。蒙人主首肯。六幸也。凡此六幸。固人之所大愿欲。而都其一二者无几。况乎兼之者哉。其生也幸。其出也幸。其行也亦幸。不于是焉竭忠毕诚。极议尽知。而迟回隐默。耽宠沽悦。苟私其身而已。孤人主辱知。负平生志愿。仁人志士。所不忍为。抑人主之所深病。国家何利焉。昔比干刳心。子胥赐剑。斯二人者。身遭暴乱。忠犯非君。卒就陵夷。而义士犹且悲之。至今痛惋。况夫遭遇 圣理。见知明主。为依归矣。一动移之顷。 天威遽震。烦刑吏极箠毒。将窜囚以困殛之。噫。 殿下之高位以宠禄之。崇长以优容之者。果安在哉。燕雀焚而仁鸟增逝。愚夫戮而智士远举。况忠义之士。结君臣之义。人主之所尝亲宠眷之。亲体任之。而又从而亲暴戮之。虽有廓大之才。忠耿之徒。亦安肯尽忠信而趋 阙下。以蹈其危机哉。此鲍焦之所以立枯。屈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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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湘也。夫国之有士。犹人之有元气。气散而人亡。士亡而国丧。建宁之党祸起。而汉祚非。元祐之正士销。而宋室危。斯固已然之明鉴。而前辙之既覆者。抑 殿下之所洞照。而惊惕乎平昔者也。臣等俱与数三臣者。同命于 殿下养育之中。已逾年纪。况今忝侍 经幄。密迩 天听。天地神祇。亦所共临。死生荣辱。义不可苟。伏愿 殿下垂察焉。
伸冤疏(嘉靖乙巳○康惟善)
馆学儒生臣朴谨等。谨斋沐刳心。百拜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士习之于国家。所关重矣。士习之正不正。而国家之治乱。于是判焉。故士习正。则趋向定而国家治。士习不正。则趋向未定而国家乱。为人主者。可不思其所以治者。而防其所以乱者哉。然而其所以正士习之方。亦在乎人主之明其好恶。以示趋向之道。然后在下之人。亦有所观感。而知所趋矣。顾乃世下俗污。人情莫不轮凡徇俗。为之当然。故必也拈出时人之目所睹耳所闻者而进退之。以明其好恶。然后人亦知其好恶之实。而识其所依归也。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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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当今之士习。偷薄久矣。可不究其所以偷薄之源而正之乎。臣等窃念。赵光祖。以豪杰之才。从事于圣贤之学。风云际会。得遭我 先王。求治之诚。一心循国。期臻至治。邦国不幸。奸邪搆祸。使其爱君之臣。忧国之士。并皆赍志长辞。而吞恨于九泉之下。有志之士。孰不仰天推心。泣尽而继之以血哉。呜呼。光祖之学之正。其所传者。有自来矣。自少。慨然有求道之志。受业于金宏弼。宏弼学于金宗直。宗直之学。传于其父司艺臣叔滋。叔滋之学。传于高丽臣吉再。再之学。得于郑梦周之门。梦周之学。实为吾东之祖。则其学问之渊源。类此。其平居。待人以和。接物以诚。事父尽其孝。处兄弟极其友。研穷益精。践履益笃。大本既立。而功利之说不能淫。故伤今而慕古。贵王而贱伯。公正之心。方直之行。不渝于金石。而可质于神明。则其行己之正。类此。及其见遇于 先王。则感 先王爱士之心。喜 先王待贤之诚。以皋,夔,稷,卨之业。责其身。以二帝三王之治。望其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徒知有其君。不知有其身。徒知有其国。不知有其家。凡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第 81H 页
古之嘉言善政。可行于今者。无不建白焉。凡今之贤人吉士。可用于时者。无不荐用焉。古者。人生八岁。皆入小学。故使初学者学之。古者。有三物八刑之制。故以蓝田吕氏乡约之法。行之。古者。有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科。故制荐举之试。则其事君之诚。设施之方。类此。其行己之正。既如此。其设施之方。又如此。而 先王之倚眷益隆。则如鬼如蜮。憸邪媢嫉之类。将不得肆志于太阳之下。故含沙石。张机弩。期伺其隙而一发焉。则其不为所中者。鲜矣。呜呼。南衮,沈贞,李沆之罪。可胜诛哉。衮以媢嫉奸邪之魁。而饰以文墨小技。贞,沆以贪毒凶巧之徒。而听衮颐指。见公论益张。是非益明。而贤邪之势。不可以两立。则相与谋为摈斥之术。作为不经之谶。黯黮之说。荧惑 天聪。中夜起事。潜漏西门。以惊动之。天门九重。下情难达。事起仓卒。情伪难辨。 先王不得已。而苟从其言。初岂我 先王之志哉。当是之时。太学诸生。排闼抗疏。号哭大庭。争囚禁府。则光祖之无罪。明矣。士林之愤郁。极矣。幸赖 先王之圣明。特从末减之科。而命之曰。汝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第 81L 页
等。皆以侍从之臣。上下同心。期见至治。汝等之心。非不善也。近来。处置朝廷之事。似为过误。使人心不平。故不得已罪之。予之心亦岂安耶。然则罪光祖者。岂 先王之志哉。自是之后。憸人植党。布满要津。目以为伪学。为诡激。指以为尚奇喜事。为变更旧章。凡一时之贤士大夫。莫不锄治而芟刈之。噫。玆数言者。岂非古今奸党。挤陷贤士之一阱乎。尚奇喜事。变更旧章之谤。前则司马光之贤而不得免焉。诡激伪学之谤。后则朱熹之圣而不得免焉。况今末世。奸邪之无忌惮者。欲搆贤士之罪。则何患无辞哉。及我 先王。追念光祖等之无罪。而将欲为收叙之计。则如衮,贞,沆辈。阴嗾尹世贞,黄李沃等无赖者数人。上书诬论。托以为布衣公论。而置之重典。世贞,李沃之希世论疏。固无异于余哲之上书。乞斩朱熹。而当时之奸人。无有如谢深甫之抵书于地。则其狠愎残忍。亦已甚矣。臣等伏闻。论命之议一决。行路之人。莫不涕泣失声。而哀其无辜。则光祖之贤。信于人深矣。及其临死从容。颜色不乱。但曰。受昌如爱父。忧国若忧家。又曰。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第 82H 页
白日临下土。昭昭照丹衷。则光祖之忠诚。天地之所共监也。惜乎。以光祖之贤。遭 先王之圣。卒为憸邪之所搆。而抱恨入地。臣等每念至此。不觉拊膺痛哭也。夫以 先王之明。岂不知光祖之无一毫私心哉。特急于镇定衮,贞辈之情。而为此不得已之举。此岂 先王之志哉。噫。臣民无禄。不享遐算。遽有鼎湖之恸。其未及追复光祖者。莫非 先王之遗悔也。然则今日之责。顾不在于 殿下乎。 殿下诚孝自天。爱所亲。敬所尊。凡所以继志述事者。无所不用其极。则独于光祖。可不推 先王之初心哉。 先王末年。上而台谏侍从。下而韦布之士。交章争论。欲明光祖之无罪。不为不多。而其于疏中。率皆循用诡激喜事之语。此岂足以知光祖哉。光祖之行己处事。平平正正。而指以为跪激喜事者。衮,贞,沆。其人也。欲以明光祖之志。而反袭谮光祖之说。亦浅乎其知光祖也。其曰。变更旧章者。臣等请有以辨之。自古及今。法立而弊必生。故三代之时。亦有损益之制。则损之益之。当与时宜之。而所不可改者。唯三纲五常而已。臣等未知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第 82L 页
光祖之所更者。其三纲乎。其五常乎。汉儒董仲舒之言曰。为政而不行甚者。必变而更化之。 先王之初。废朝之馀习尚存。则岂非更化之秋乎。当其更化之时。苟非圣人之神化。则其所以条教法令之施。岂能无痕迹哉。如其有痕迹。则习熟见闻。以为寻常之人。孰不自骇而自惊哉。然则决不可以更化短光祖也。噫。媢嫉之害。萋斐之罪。万死难酬。贞,沆虽已伏罪。而不得正其妒罔之罪。则不可谓以罪罪之也。况南衮尚以奸魁。享荣考终。劝惩之道。果安在哉。忠君爱国之贤。卒陷不测之祸。妒贤罔上之奸。反享富贵之荣。岂不反哉。伏愿 殿下。察光祖之至情。念先王之遗悔。赐祭赠爵。一如 先王之于金宏弼,郑汝昌。则士习幸甚。国家幸甚。呜呼。光祖之追奖。固无益于九泉之朽骨。而臣等之所以眷眷于此者。正以光祖实乃吾儒之宗匠也。自光祖之死。士气之薾然。久矣。士习之淆薄。甚矣。至于今日。正直之风息。廉耻之道丧。靡靡成习。贪污成风。人皆以模棱为贵。软熟为贤。危言者以为狂。危行者以为伪。谀佞之习。有甚于西京之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第 83H 页
末。一有刚毅正直。守道循理之士。出于其间。则名之以伪学之流。而加以诡激之谤。数十年来。以此数字。禁锢一国之贤人君子。必使之无所容其身而后已。此岂盛世之事。而尚忍言之哉。今我 殿下。新服厥命。四方之民。引领拭目。以观新政。苟不及此时。明示好恶。则奸邪之徒。必将弹冠相庆。而为善者。怠矣。嗟乎。当时之士无罪而横罹者。不可胜数。而有如金净,奇遵之死。最为诬枉。净,遵皆与光祖。志同道合。协力赞治。及其祸起。净商锦山。遵窜牙山。心知其必死。而欲与其母一诀。净告邑宰乞暇。觐其母子报恩而还。斯可谓亡命乎。遵之母远隔茂长。行不得自如。则登岭望远。以寓古人陟屺之思。有顷而还。斯可谓亡命乎。玆二臣者。实欲亡命。则岂有自还之理乎。两邑之宰。希附衮,贞之旨。锻鍊而诬告。衮,贞乃复攘臂肆言。以为净,遵自为动法古人。而卒乃亡君之命。则其流之所行。类若是。至乃以是累光祖。甚者。又以不轨之名加光祖。而蔽锢 聪明。可胜痛哉。自古小人之巧饰。无所不至。以赵汝愚之忠直。亦未免于假梦为符。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第 83L 页
谋为不轨之谮。而冤死道中。则光祖之情。亦可以此而推之也。伏愿 殿下。痛察而一雪之。则不唯三臣之魂感泣于冥冥之中。 先王在天之灵。亦且喜 殿下能尽继志之道也。然而复其职。伸其枉。明好恶之文也。爱其人。尚其志。明好恶之实也。 殿下虽能复三臣之职。苟不察其情而爱其人。爱其人而尚其志。则其所以好之者。非所谓心诚好之者也。虽欲明所好恶。使下之人。知所趋向。其可能乎。此传所谓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者也。伏愿 殿下。留神焉。臣等俱以狂简。叨居首善之地。耳闻目见。慷慨于心者。非日非月矣。夫以学校礼义相先之地。而群聚讲论者。只以科举利禄。为儒者事业。不知礼义为何物。学问为何事。若有有志之士。修身谨行。抱经论心者。则群排众谤。目以为道学之邪气。指以为诡激之馀习。相与怪啧而忌嫉之。臣等身亲见之。不胜愤郁。究厥所由。则莫非己卯之祸有以启之也。噫。伪学之党。一锢一除。而赵宋之国脉。潜已斲丧。兹岂非今日之殷鉴耶。臣等徒能读古人之书。而贸贸焉不知趋向之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第 84H 页
方。尝窃思其所以致此之源。而未尝不流涕于光祖之事。故谨沥血陈辞。伏愿 殿下。勿以人癈言。幸甚。臣等无任恳切之至。
请褒 赠启(隆庆丁卯十月○奇大升)
天下之事。不可无是非。是非分明。然后人心服而政事顺矣。是非不但出于人心。而出于天理也。故一时虽有蒙蔽斩伐。而其是非之本心。则终不泯灭也。 中宗大王即位之初。励精求治。登庸贤士。其所谓之贤士。亦乐为之用。以唐虞三代之治。为可复致。而不幸谗言一入。皆被大罪。当时赵光祖。善人也。取重士林。大有物望。自上亦推诚信任。小人之徒。欲为谗间之际。赵光祖等。有靖 国功臣猥滥之论。以此谓光祖收合人心。图为不轨。南衮,沈贞。搆成其罪。或致之死。或黜而远谪。 中宗不即觉悟。二十馀年间。终于谪所者。亦多。至于末年。始知其实。己卯被罪之人。或蒙 恩宥。或见收用矣。 先王初年。国家多事。其时士林。有学识行实者。见其悖妄贪污之人。则时或弹论。无非为国事也。而小人媒孽。以为浮薄之徒。倡起己卯之习。初论浮薄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第 84L 页
之罪。终置乱逆之律。今则死者复职。生者收叙。而是非犹不分明。必是非分明。然后人心悦服矣。我国。偏邦。风气亦不浑全。故少有知识。无不被祸。高丽末。郑梦周有忠孝大节。以程朱之学为学。为东方理学之祖。不幸值高丽将亡之际。杀身成仁。入我 朝。而传习郑梦周者。金宗直也。学有渊源。行又端方。诲谕后学。用其至诚。 成庙知其贤。以为判书。而犹不能与世谐合。至于燕山朝。有史祸。士林被罪。而祸出于其门徒。故宗直及焉。又有金宏弼。是宗直弟子也。宗直则大抵尚文章。而宏弼则力行之人也。 成庙重之。以为佐郎。至燕山朝。以宗直门徒被谪。甲子。终受大罪。 中庙即位。惜其贤而表章之。 赠职为右议政。赵光祖。又金宏弼弟子也。有笃学工夫。欲挽回世道。防其利欲之源。不得而死。至今朝廷之上。不能明知是非。不得已是其是而非其非。然后人心悦服。赵光祖。若表而追尊。则庶乎兴起人心矣。
请褒 赠启(十一月○前人)
小臣顷日。以台官入侍。论赵光祖之贤。而不幸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第 85H 页
被罪之意。言语之间。不得分明启达。至为惶恐。光祖。非凡常贤士也。天资粹美。绝出等夷。其笃学力行。鲜有伦比。晚屈科举。以大臣荐举。升授六品职。及其科第。一时贤士。皆以光祖为领袖。四五年间。 中庙擢拔。置之宰相之位。物望以为允当。光祖自以遭遇 圣明。欲明道术。淑人心。措世唐虞。致君尧舜为心。不幸小人。因缘谗间。竟致大罪。其时。被罪之人不一。而光祖则以一国之人钦仰倚重故。被罪也尤酷。厥后。 中庙二庙。亦知其无罪矣。其时为士者。皆读小学。故至今朝廷之上。闾巷之间。犹有兴起之心。皆其馀化也。顷日。小人欲害贤士。而无可名之罪。则曰此乃小学之徒。小学。乃圣贤之法言。其间。虽有一二人读小学而心不正者。岂小学之罪哉。自 上先定是非。然后人心兴起矣。金宏弼。受业于金宗直。一日。作诗曰。小学书中悟昨非。宗直见之。以为作圣根柢。宗直则家行卓异。金宏弼,郑汝昌。则学问纯至。燕山朝。俱被大罪。至 中庙。伸雪无辜。此人等。则以一时道学之宗。皆赠右议政。春秋赐祭焉。光祖学行。与宏弼,汝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第 85L 页
昌。一般人物也。一样追赠。则后人必有所矜式也。
请褒 赠启(戊辰三月○卢守慎)
崇儒重道。圣王先之。有真儒。莫之追崇。则圣人之道不明。而是非终不可定矣。顷者 中庙初年。赵光祖。以间世粹美之质。得师友渊源之传。阐明道学。为世大儒。遭遇 圣明。罄竭忠悃。以兴学校。明教化。扶植斯文。为己任。 中庙亦知其善。言听计用。倚为良弼。隆古之治。庶几可致。奸臣南衮,沈贞,李沆。忿猜忌克。巧生凶谋。因缘洪景舟。搆成不测之说。恐动 天听。竟致窜配。非但非辜抱冤。忠愤郁结于地下。数百年国家元气。斲丧无馀。士林之愤惋。愈久愈深。其后五十年间。憸小权奸。连执国柄。钳制一时。士气摧折。公论郁塞。以光祖忠义道德。尚不见褒奖异数之典。岂不深可惜哉。惟幸 殿下聪明睿圣。洞照邪正。已知光祖之贤。而尚诿诸 先王所为。公论所激。犹且留难。臣等恐 殿下实未知 先王之心也。 中庙当初。罪光祖时。下教曰。汝等。俱以侍从之臣。本欲君臣同心。伫见至治。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第 86H 页
汝等人物。亦不为不良。皆是可取之人。示眷眷爱惜之意。以此观之。光祖被罪。非 中庙本心。实出权奸之掣肘也。至 末年。颇有悔恨之意。尽叙光祖同时被斥之人。悉置宰辅之列。 仁庙亦知 先王之意。命复官爵。 先王圣意。据此可知。 殿下有何未安。而不即快从公论乎。今若 赠以大官美谥。明示好恶。则继志述事之大孝也。况今嗣服之初。崇儒重道。转移世道。此其机会也。伏愿 殿下。留神焉。
请褒 赠启(四月 奇大升)
赵光祖 赠职事。一国人心之所同然也。小臣前亦暂达。近则大臣亦 启之。自 上想已知之。而独且留难者。必详审之意也。然而下情。则恐或尚未洞照。以为未安矣。自尔洞照。当次第举行矣。下人之望。则欲其即快从也。自 上致力于讲学。则道理渐明。光祖之贤。自尔知之。如崇奖等事。自 上先出。则尤好矣。
请褒 赠启(九月○李滉)
赵光祖。天禀秀出。早有志于性理之学。居家孝友。 中庙求治如渴。将兴三代之治。光祖亦以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第 86L 页
为不世之遇。与金净,金湜,奇遵,韩忠等。相与协力同心。大有更张。设立条法。以小学为教人之方。且欲举行吕氏乡约。四方风动。若久不废。治道不难行也。但当时年少之辈。急于致治。不无欲速之弊。旧臣之见摈者。失职怏怏。百计伺隙。搆成罔极之谗。一时士类。或窜或死。馀祸蔓延。至今。士林之间。有志学行者。恶之者。辄指为己卯之类。人心孰不畏祸。士风大污。名儒不出。职此故也。 褒赠光祖。追罪南衮。则是非分明也。
请 加褒赠从祀文庙劄(十月○白仁杰)
吾东方道学。自郑梦周,金宏弼以来。始有渊源。逮至赵光祖。以杰出之才。阐明程,朱之学。循蹈规矩。非礼不动。大砺名节。兴起斯文。得君致理。修行德政。庶几复见二帝三王之盛。而奸臣南衮,沈贞等。肆其鬼蜮。构成贝锦。竟致冤死。朝野之痛。久而弥新。独宫中。以奸邪蒙蔽之深。未之知耳。 中庙晚年。收用光祖辈流之贤才。 仁庙末。命追复光祖已递之官爵。公论可谓少伸。而物情犹为愤惋者。以光祖之道德忠义。未尽暴白故也。当今 临御伊始。四方风动。国论不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第 87H 页
可以不定。士习不可以不正。谓宜追奖真儒。极其褒崇。赠以高官美谥。列诸从祀文庙之典。则明天理。淑人心。一道德。同风俗。岂不足为清朝之盛举乎。
请从祀疏略(庚午五月○前人)
臣谨按。卒 赠领议政文正公赵光祖。以性理存心。以绳墨律身。以达不离道为事业。以致君尧舜为规模。不幸横罹谗口。不得考终。然流风遗泽。没世愈著。至今士林。尊尚道学。贵王贱霸者。皆斯人之烈也。其丕阐绝学之功。优于郑梦周,金宏弼。远矣。伏愿力扶道脉。追念贤儒。使得从祀。则足以矜式士林。裨益风化矣。
请从祀疏略(万历丙子○前人)
我国从祀之贤。惟郑梦周。协于士望。其馀薛聪,崔致远,安裕辈。皆出赵光祖下。远甚。尚享盛礼。而以光祖之学之功。独无报祀。臣实痛心。伏望商议大臣。俾列从祀之典。则士类观瞻。斯文丕变矣。
请从祀疏略(己卯五月○前人)
殿下不许赵光祖从祀文庙。臣不敢更渎 圣
静庵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三 第 87L 页
聪。姑举光祖之事功。粗陈其一二焉。我国。自箕子设教之后。数千百载。以儒名世者。寥寥无闻。独郑梦周。始倡道学。金宏弼克承其绪。犹未大著。至赵光祖。年十七。笃志学问。动遵规矩。终日。肃容危坐。如泥塑人。每至二更末三更初。或假寐。或解衣以寝。至四更。梳头盥漱。正衣冠端坐。读书则以小学,大学,论语,近思录,性理群书为先。践履则以孝悌忠信为本。终始不怠。如恐不及。至庚午。中进士魁。声名洋溢。人无贤不肖。皆曰。东方之贤人也。盖真积力久之实。充于中。溢于外者也。是时。安瑭掌铨衡。初授司纸。以通仕路。厥后。中乙亥科。以兴起斯文为己任。以行道济世为己责。立朝五年。上格宸衷。下耸儒林。以德化人。几成至治。士知向方。俗尚孝悌。非惟馆学儒生。相率礼法。至于市井小民。亦皆慕效。事亲以诚。生养死哀。庐墓三年。上下通行。亦皆光祖德化之所及。深山穷谷。亦被化及。小有争斗。则必曰。此为不善之时乎。其感人之深。为如何哉。但从者如韩忠,朴世熹等。亦当时士林之领袖。而才高气迈。刚锐过中。自用直遂。区别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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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怒小人。终成大祸。惜乎。有贤如光祖。而年少之辈。过激招祸。有如是者。若光祖。处事详察。惟务中正。年少之辈。欲䮕郑光弼。则力止之。欲行乡约。行齿坐。则虽不强止。而犹虑生弊。目今矫激之以为不可。而止之者。固不可枚举。光祖之贤。人无间然。而群凶乃以为曲学诡行之人。至于市井之庐墓者。目为诡行而欲讯之。士夫之向方者。指为己卯之馀孽而攻斥之。故嘉言善行。泯灭而无传焉。 殿下即位之初。臣启于 经席曰。宫中至今。必以光祖为逆贼。 殿下曰。光祖之非逆贼。宫中已知之矣。然 殿下。无自以详知。故儒生赐额之疏。虽非关重。而亦不见许。此臣之所以不敢以从祀再渎。而陈其事功焉。
请二贤从祀启(辛巳十月○李 珥)
教化之术。择其可合师表之人而委任之。可也。今欲明教化。则必须尊奖先贤。使后学有所矜式。而自 上每以为重难焉。近日贤者。虽不可悉入祀典。如赵光祖。倡明道学。李滉。沈潜理窟。此二人。诚可从祀。以起多士向学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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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二贤从祀启(辛巳十月○前人)
馆学儒生。累请以五贤从祀。而自 上不敢轻举。固是难慎之道。但我 国受命以来。诸儒非无可从祀者。而今尚阙焉。岂非 盛典有亏乎。前朝从祀者。郑文忠一人外。其馀薛聪,崔致远,安珦。则无与于斯道。如欲裁之以义。则斯三人者。可以祀于他所。而不可配于文庙也。第以诸生汎请五贤。则其间岂无优劣乎。金文敬,郑文献。则言论风旨。微而不显。李文元。则出处颇有可疑者。惟赵文正。倡明道学。启牖后人。李文纯。沈潜义理。模范一时。斯二人者。表出从祀。则夫谁曰不可哉。
请四贤从祀疏略(甲戌○赵 宪)
臣愚。又因 中庙从享之事。而深有所感焉。盖士习之趋。一视其上好之所在。而 殿下顷于馆学儒生诸贤从祀之疏。屡陈而不 允。近臣经席之启。亦不 颔可。是实沮一世向善之心也。臣窃悯焉。夫金宏弼。肇倡道学。而有继往开来之业。赵光祖。继明斯道。而有拯世淑人之功。李彦迪。体道纯笃。而有扶颠持危之力。玆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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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求之 中朝。则许衡,薛瑄之外。鲜有伦比。而求之东方。则薛聪,崔致远,安裕之徒。未有及其见到处者。况如李滉。集东儒之大成。而绍朱子之嫡统。进则引君当道之诚。恳恳乎章疏之间。退则因才设教之意。切切乎讲论之际。善者。闻言而景慕。恶者。望风而自戢。当今之士。稍知尊君爱亲。而有礼义廉耻者。皆薰其德而兴起者也。但国家。既不能大用于生时。识者。已叹其太平之难见。而又不肯崇奖于死后。不惟媢嫉放诞之辈。傍观窃喜。而昔之兴起者。咸有沮丧之心。甚有登其门。而涅迹于声利者。不及其门者。将何所赖而为善乎。呜呼。从违之际。若不大关。而士习之邪正。已判于此。 殿下其可谓重难而不之从乎。况此金宏弼四君子。所当从祀之议。朝无异言。士无异论。而尚此迟留者。谓斯人为不贤乎。臣伏愿 殿下。亟奖四贤。列于从祀。不徒尊其人。而又必用其言。尽取其所尝启沃之说。而日陈于前。以资 圣治。如四贤之亲达于冕旒。而又推其馀。使八方士子。知所矜式。则庶乎褒崇向用。两尽其义。而待文王而兴者。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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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乎凡民矣。
馆学儒生请五贤从祀疏略(戊申○任叔英)
臣等。窃惟天眷我东。列圣相承。诱掖振作。人才辈出。时则有若文敬公臣金宏弼,文献公臣郑汝昌,文正公臣赵光祖,文元公臣李彦迪,文纯公臣李滉。俱以命世之儒。远承不传之绪。出乎类。拔乎萃。而山斗于一时。倡于前。继于后。而日月乎长夜。论其学。则濂洛关闽。语其志。则尧舜君民。诚可谓稀世之真儒。百代之宗师。而尚阙崇报之典。未享苾芬之祀。则明时之欠典。士林之缺望。孰有大于此乎。噫。五臣之言行事迹。赫赫焉在人耳目者。历百年如一日。则 殿下之于五臣。固已洞烛而明察之矣。非假臣一二谈也。而姑举其大者。言之。性温才明。笃志力行。沈潜义理之学。深造高明之域。忠信笃敬。动遵礼义。奋乎绝学。为世儒宗。则宏弼之学。郑梦周后一人耳。生并一世。志同道合。丽泽取义。相与磨砻。明五经。而究其归趣。讲鲁论。而发其关键。精探义理之源。遂穷体用之学。则汝昌之学。于斯文大矣。光祖慷慨有志。笃信好学。潜心主敬。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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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本源。研穷者。贯彻而愈明。蓄养者。崇深而愈厚。绍绪乎洛建。接响乎洙泗。则其修己治人之方。继往开来之功。真无让于古圣矣。彦迪英悟出人。天资近道。持敬功深。大有定力。讲明体履于致知诚意之地。操存省察于日用动静之间。五箴三省。治己愈严。十条八规。告君愈恳。则宜被 中庙之嘉奖。而比之真德秀者也。李滉有大焉。资禀超迈。充养渊宏。真知实践。启蕴发奥。启蒙有传疑。天命有图说。而性理之学以明。朱书有节要。理学有通录。而造道之源以阐。至于十图之书。六条之疏。无非明圣经辟异端之说。则集四贤而大成。为我东方之考亭者。其不在斯人乎。玆五臣者。主盟吾道。指南后学。而光前事业。既著于当时。启后功德。益显于来世。至今闾巷之间。缝掖之流。尊尚之。景仰之。迷道者。得以知返。异谈者。得以归正。咸知好贤恶恶。子孝而臣忠。环海东一域。皆囿于礼义之化者。果谁之功也。惜乎。以如是之德。以如是之学。足以措世于唐虞。跻民于仁寿。而遭遇休明。不得施设于当时。天不欲斯民蒙至治之泽欤。何其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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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至此也。噫。士之遇不遇。天也。惟其使德行事业。不坠于地。而恒显于世。以为斯道之卫者。岂不枉崇其德。报其功。以明尊师象贤之义乎。昔我 先王。念斯文兴废之机。推好贤乐道之诚。追加褒赠。 命撰儒先录。听建书院。且赐之扁额。不与同时之恨。不得大用之叹。每形于 经幄之中。论思之际。则 先王之尊宠五臣。为如何哉。然则知五臣之德者。莫如 先王。知五臣之功者。亦莫如 先王。故崇报之典。表章之道。无所不用其极。而惟从祀一事。特未遑耳。岂以五臣之德之功。不足以当此礼也。前日。答儒生之疏曰。宜待后日。 圣意所在。断可知矣。臣等翘首跂足。以待旷典之举。而臣民无禄。弓剑遽遗。吁。举 先王未举之礼。行先王未行之事者。其不在于我 殿下乎。
伸冤疏(郑文孙)
臣等伏见 殿下。天资甚高。学力又至。愿治之心。切于宵旰。好贤之诚。急于饥渴。往者。赵光祖辈。感激不世之遇。思报非常之恩。观其所以导殿下。学则精一之学也。业则尧舜之业也。欲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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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之治。必有更张之道。贪污成风。思所以革之。则廉耻是尚。偷靡成习。思所以振之。则节义是崇。闾阎之间。小民不知礼让。则乡约遗法行焉。科程之外。才俊或有遗漏。则举贤遗制复焉。家敦孝悌之行。士习义理之学。向善趋道者。接武而郁起。伤风败俗者。屏迹而潜消。长民者。以清谨为务。而不以割剥为事。居官者。以奉公为职。而不以肥私为谋。公卿之门。绝贿赂之路。士夫之间。息奔竞之风。一善一能。尽售其材。小弊小疵。咸革其旧。汲汲焉如恐不及。勉勉焉不有小怠。可谓国耳忘家。公耳忘私。君耳忘身。志伊尹,周公者也。臣等不知光祖之有何罪。而 殿下遽加之以显戮耶。当其初。任之不疑。信之不贰。言无所不听。计无所不从。无异于成汤之待伊尹。高宗之待傅说。而及其终也。待之如仇雠。视之如毒药。不少假贷。必置之重典。奚啻成王之疑周公哉。是由 殿下之心。前虽公而明。后未尝不偏而闇故也。是以。衮,贞之毁光祖以专擅威权。则 殿下疑其实有之。毁光祖以变乱旧章。则 殿下疑其实有之。诋光祖以摈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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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则 殿下疑其实然。诋光祖以朋比相附。则 殿下信其当然。狐疑既根于心。则 殿下有惜于光祖辈哉。所以杀之戮之。不少悔也。 殿下谓光祖不无过激之弊。则光祖固不得辞其责矣。 殿下谓光祖实有此数事。则岂可谓知光祖之情哉。光祖忠君之心。爱国之诚。明如日月。坚如金石。有才必拔。迹则似乎福之。而其情实未也。有恶必弹。迹则似乎威之。而其情实未也。非若小人专权席势。而附己者。显之。背己者。黜之。伏愿 殿下。幸勿以此疑光祖焉。光祖立心甚高。独理甚明。贵王之道。贱霸之术。制有合古。不顾时宜而复之。法有未便于民。不以旧章而必遵。其迹虽涉于变故。实遵帝王之遗法也。非若小人之以私意己见。造为新法。紊乱其典刑。乱民之耳目。伏愿 殿下。幸勿以此疑光祖焉。光祖好人之善。若自已出。容人之技。若已有之。当其时。有才有德者。虽在草野之中。必思荐进之计。况老成耆旧之臣乎。使世之同流合污。苟容冒进。无毁而无誉。旅进而旅退。年老而无德。位高而无望者。皆为老成。则光祖之摈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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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宜乎。非若小人之欲专国政。而耇长硕德之人。不得措手也。伏愿 殿下。幸勿以此疑光祖焉。光祖。其操心也公而正。立志也直而方。淡然若水。泊乎无私。只以君子与君子同类。故以之而修身。则同道而相益。以之而事国。则同心而共济。终始不相背。生死不相离。所惜者名节。而不以利祥相比。所行者忠信。而不以𧬈訾相倾。一时正人直士。果莫非光祖之友。而同是忧国之徒也。非若小人之欲植己党。而叙不逞之人。相扇为声势者也。伏愿 殿下。幸勿以此疑光祖焉。己卯之人。号称多君子。而光祖最优。自靡释褐时。锐意性理之学。游心圣贤之业。研穷之精。践履之笃。体之于身。得之于心。内外交养。皮里俱正。一言一行。不悖于道。一动一静。率主乎义。刚大之气。已充乎体。功利之私。不挂乎中。况逢 殿下图治之日。其欲殚诚竭力。以赞圣化者。宜无所不至矣。原其心。必恃 殿下如流之美。乐善之诚。而敢为此也。岂 殿下不乐容。而光祖迫之促之哉。及 赐绝之命一下。光祖视死如归。不少怨悔。光祖既无负于 殿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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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何负于光祖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