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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x 页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书
  
与宋明甫书(庚子)
迂相之计。何为而至耶。为位尽哀而哀不能尽。过累日涕潸然不自禁。为国家之不幸耶。为师门之不幸耶。余亦不自知其何心也。计海内同此怀者惟老兄耶。此后爱吾辈复见其人耶思之益悲。又思之又益悲也。台书以为就诀迂。不可复支此日。其日果不起矣。奈何。台节宣之宜。近复如何。日见吾辈凋谢。存者益复恋爱也。
与宋明甫书(庚子)
疏已上否。市公之论。惹带难言之理利害之心而言之。故文义不得明。议论不得畅矣。数日往复。乍合乍离耳。鄙说只发明高明之见。非别有意见也。传示甑山使之送吉甫许如何。此一大讼。不可草草论说耳。昨 召对。有何说话。示及。
答宋明甫书(庚子)
此事非细。请 对悉陈。得矣。凡今之弊。不可胜言。而宫家之弊。大失民心之所由源也。 先王末年。御史发遣。专为此事。将大变革而未及焉。然封书回 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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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于初服。而折受被夺之地。皆还本主。人心悦服。曾未几时。有此失望之举。极可慨然。吏曹防 启。大得事体矣。昨示给田结之法。国典所载职田之谓耶。鄙疏亦谓职田之规废。而免税之弊作云云矣。所谓折受者。凡宫家立案之类也。今日何等时。而使宫家与民争利。以失众心乎。虽或以谓 慈殿之教。不可以从亲之令为孝耳。退思之补。想已周悉。进思之忠。可知深切。何容赘说。罢出大纲说略及。以破忧郁如何。兼陈今日岌岌之势不可玩愒牵补之意为佳。
答宋明甫书(庚子)
连承动静。欣慰。礼判书。谨览。台所答恐是。小祥正服。古用大功七升布。家礼。大功用熟布。冠带皆变。至于盖头头𢄼用练。何妨于礼意耶。盖头古礼无之。家礼省变除之节。恐无可据者耳。
答宋明甫书(庚子)
昨夕携被不利而还。耿耿倍切。来书伏承。诲意尤荷。盛疏论议。比初加详。可喜。通典议。不可援以为證矣。设令此所谓太后果是天子母。亦安知其天子之本为适妻所生第一第二者耶。必得第一适子不受重者死。不为三年服。后以第二适子服为后者之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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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可据而为说也。
答宋明甫书
续承动静。欣慰无已。昨献共事之说。泛及亲疏之混。教语似有激而发。然究其所由。厥责惟均。天下岂有有诚而不动有感而不应者乎。惟其皆不诚。是以俱无应也。除是执事以儒逸徵。负荷甚重。入告于后。言无所不从。若此而有误事则其咎谁执。必以大力量担当。乃有可观。此区区为明公早夜忧念不但已也。幸无执过谦。经意大计。先与宰执中欲为国事者。定为腹心之契。广延群彦。奋励作事则成败不可逆睹。岂不逾于今日之泄泄沓沓。终至于委靡颓亡而后已哉。
答宋明甫书(庚子)
朝以一书。因本宅要致之。计未及焉而手字忽至。倍慰 圣明之所以处置者至矣。感泣感泣。兄之不可陛辞之意。以鄙见奉达于前书。未知果如何。似闻谏院将极论云。若有拿彼之举。则事体尤重。被告者何敢自以为吾心明白。 圣上可恃。而轻为退去耶。见其决末后去就可也。若但论彼罪则吾行亦绰绰矣。凶疏见否。一字一句。无非上变之言。兄不可以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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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处。如何。
答宋明甫书(庚子)
昨对前山。怀人如玉。伏见手书。正似面语。承静中味道日深。尤慰。此不足道。日事吟病。意思萧飒。而民事至此。公私之虑罔极。惟愿明公速为趋朝之行。以副安石之望。书意奉领。然此何足有无于其间。而有此勤恳之教耶。不佞。从前只是承附诸贤之下风者。而到此益怀滕间之耻。常自诵齐亦未得之说而已耳。在各自勉。何复资人。兄教足感。此亦出肝。乞更念之。
答宋明甫书(辛丑)
昨承台札三数纸自苏堤传至。奉玩慰豁。信后台体动静复如何。瞻恋倍切。 庙议谨悉。来示此中所言有据。尤必能详之。不能一一更量。而无与违异以招旁闹为佳。时事罔极。 宵旰必甚。 玉候靡宁。未必不由于此。肉食之忧。亦必有甚于田亩之蚩蚩耳。区区一分之望。只在明公在朝。勉率同志。竭力尽诚。期以死殉之而已。
与宋明甫书(辛丑)
台体若何。此到果川闻近事。不觉心胆俱坠。 国家何负于此人。而乃敢为此耶。吾辈不知死所。亦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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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 圣上势益孤危。可为痛哭。此则虽微事。与相关不敢入城。故少留此初三欲往广府。四日后即下先山。端阳展扫而归。此何如。明示所以自处之道。而又能暇及于教我耶。
答宋明甫书(辛丑)
远问良感。去留作恶。此怀则同。今日入疏后渡江。少留广陵先山下待 批。或未即递。又疏而归而已。惠赠四字。愿处兄以两句。何也。安危大臣在。何必泪长流者是也。况共贞者天故絷之。先号后笑。岂无理之或然者耶。此意在默会而毋泛听。所欲言者不能尽。所以奉处者虽欠戒意。若以安危自任。则慎重之道在其中矣。如何如何。
与宋明甫书(辛丑)
即者台候何如。昨见张书。兄有决归之意云。果否。鄙疏 批答未下。伏想 圣衷激恼于诸大论。而未暇及小酬酢耶。时事至此。奈何奈何。弟闻老人前患。尚未快复。欲呈小疏而归。若蒙 赐对。则暂肃入 侍后即自 阙下而走。此意如何。兄无间人已。细量而教之也。兄之迟速。亦在近事输胜之决。若得小靖。则从容登 对后为进退似稳。如何。此不足道。诸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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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岂云无补。而横生事端。波及诸人。贻祸 国家者大矣。明公若无大段可去之势。则姑且隐忍以观末梢之所归可也。不能则恐未免灶错之苏讥耳。疏草润教之。
答宋明甫书(壬寅)
玆蒙辱书。开慰。示六符施之狂妄。正为着力处。然人之病痛。亦各为长。吾辈见人开心。得言不讳。虽常见败。要自不妨。若复过诫。并此而失之。则恐未为得。如何。
答宋明甫书
尼山袖传台札。方欲奉复而未及忽。又耑使。宠示疏本。一读令人痛快。诚得儒臣进言之体。其义切。其言婉。无以加矣。 经筵岂不为人主万化之根本哉。此兄平日所雅言者。而乃直斥之。无他饰语。尤可贵也。凡文字间虽有巧拙处。何伤乎。此则以吾观之。亦未见其有疵病耳。使吾 君因此警发 圣志。有所竖立。则 宗社臣民之福也。但末段甚是剩语。如不欲尽删。则招字切忌。不可存也。此不足恤。人谓兄何。抑恐满篇嘉言。未免白玉微瑕之讥。非细事也。如何如何。表记中上下之说。不意雅度有此辞气之盛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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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意始以为 先朝委寄。担当自任者。兄或让于某台。故初本如许。更思之。前后之举。兄实首之。从其实而又改之。美兄之意亦如此如此而已。有何造化之为。羞愧欲死之教。此有甚焉耳。至于小人之言。一时妄少之发。而今已灰矣。何必复提而移之于乙乎。为此论者。以兄为好名而务悦其心。有何祈望之事。好名之名则兄抵死欲辞。而至以有气势权力使人谄附者乃反自居。亦何义耶。呵呵。三复来纸。未免发笑。然苟有所蕴。吾无隐乎者。自是盛德之素所优为者。每深叹服。然此等处久执而不回。则不可说也。一膜之间。置此燕越。则其可乎哉。
答宋明甫书(壬寅)
昨下复书。闵生所附者。今才承拜。所以勉教者深恳且切。足以见仁人君子为国之诚。无间于庙堂江湖也。此之去就。无甚难易。而以诸公卷归之馀。有何大踼。而敢为进取之锐乎。此所以徊徨前却而不敢承圣命者也。以吾之所欲言于执事者。而反施于不佞耶。
与宋明甫书(甲辰)
昨因公营。修上复札。计已登彻。即惟调体益安。尤家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65L 页
丧变。可胜言哉。此归寓才有日。益觉病困。殆不能起。奈何。鄙碣文字。想已写毕。私幸曷喻。因此一进。区区之愿。而量此筋力。决不可动。未免送人。罪恨无穷。兵判兄弟疏及幼能前后疏本。才得见之。极以为叹。其语意向尤果极斟酌。而为能颇深。似不但已。公私之忧。不可胜说。 批答尤公之疏。 教旨洞达无隐。则可令臣下感泣。然有惶恐处。未知尤公此后陈章何以为说也。吾辈散处。未易一合。殊甚郁郁。除是星尾亘长不灭。如之何如之何。盛疏未及 批下耶。此时或可以慰 圣心镇浮议之责。惟在执事者。公私之望。诚不浅浅。自 上尽从疏之所达而收召不置。则任其责者。恐不可但为一身计。为左右亦不能无私忧也。如何如何。
答宋明甫书(乙巳)
惟泰家祸益深。弟又先我而死。此生人世。能复几时。而乃重困于化儿如此。闻其病重。苍黄入去。中路闻讣。至家成服后周绕尼衙。而昨还新寓。 召旨已下矣。此既不得祗迎于 行幸之日。恭俟罪谴。不意 圣慈反加谆谕。惊惶罔措。束装登途。将以待罪于 行宫之下。即此承台兄手书。所以相慰者悲切。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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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陨涕也。窃闻 玉体汤沐之后。显有神效。此岂人之所为哉。寔我 祖考在天之灵。有所默佑。以厚我臣民之福也。向来灾变。可反而为祥。即今人心。可回而为安矣。太平万世。吾兄适当是任。亦一事也。此未接报。然宪启以不为赈恤。推考监司。千房首僧枭示后更勿设其寺云。颇强人意也。乘此 圣候新复。接见旧臣。善端蔼然之际。不可不汲汲进言。开悟 上心以为大事根基。不可一二塞责。徒事末流之救弊也。在此道理。虽无索言之教。犹当一言。以佐下风。况蒙不鄙。有此勤询之举乎。第此无他奇策可以称副。如之何。到彼。尤,美左右宜出善计。然以今赈政言之。监司诚有罪矣。朝廷岂不为根本乎。窃闻赈民蠲役。为世所讳。有及于此。则堂上色怒。故无敢言者。若然则方伯独被谴责。不亦冤乎。兄所尝云云推之。何所不及。铨郎拿囚。平山查覈。三事将必次第而驳正之。恐自此太不寂寥矣。千僧之祸。兄常畏慄。而乃敢言之。是不计其身也。是以知兄之必进无退。不复为一时一言塞责之计而已也。敬服敬服。然不可但驳人而已。吾必有设施之策。可以行之有效矣。此则吉甫颇有所蕴。幸与询问而用之如何。
与宋明甫书(乙巳)
即见台书抵尼弟者。伏承 圣候益安。至于开 筵。频讲心经。猗欤休哉。 宗社之庆。生民之福也。记昨年丧次有以劝入京者。答以吾 君若能开 筵。则虽成服后。岂不即进非自道者耶。区区钦仰大人君子之一息不敢忘君父。不以进退有间之义者久矣。推此心以往。更无今日可退之说。所祝 圣志无间断。儒贤恒在左右。无复一毫邪气间其间。则引而长之。何事不济。须臾毋死。得见治化之盛幸也。千万鼎食加护。日思所以赞赞襄哉。
答宋明甫书(乙巳)
经筵进说。诚不可草草。老兄今日之责。不趐重大矣。进德修业不可先后之义。老兄讲之熟矣。治心之法。心经一册。更无馀蕴。设施之方。更取国典而修举。则亦庶矣哉。老兄亦宜自任。不可但为目前之计而已。公私亦然矣。如何如何。近日朝廷气象。浸浸如 仁祖末年。特未有其时事之大者耳。若得 圣心开寤。痛自惩革。风草之效。只在一转移之间。其机如此。老兄之责。岂不重且大欤。老兄平日容貌辞气。岂不乐易慈谅。而似欠庄重严毅之味。故人易亲而爱之。然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67H 页
亦未免轻之也。切愿言语必简而重。对人尤加慎密。进对之际。必斋宿书思。期以引 君于道。亦不可先有退归之意也。 国朝家法。亲亲之懿。岂不为卓越千古哉。然凡事过当。则虽美而必有后弊矣。 宁考天伦敦爱之实。尤所罕闻。杀徐杖俞。可谓圣人之盛德。然宫闱之不严。则于斯甚矣。在今日岂无可忧之端乎。老兄其亦默而思之耶。以是存心。或因 讲筵。遇此等说话。则不可不反复毕陈。期以 圣心晓然。知其如此则可。不如此则不可也。如何。庙堂务为聚敛之谋。全无恤民之心。日见昏浊之渐。未有清明之气。但为一时之计。未闻远大之规。此岂非可忧之大者乎。守令不可一一选择。然大处必须以有治行之效者处之。可以少纾一邑生民之苦。而宠擢增秩。亦不无旁近艳慕之人矣。此老兄之所尝言者。而恐或遗忘。偶及之。
答宋明甫书(乙巳)
季明所附手札。亦既承拜。方以为慰。本月十四日书。且承起居胜安。深喜最是 玉候益复康豫。至有告庙之庆。天之福我邦家盖未艾也。此足以验祈天之命而卜中兴之机耶。频数开 筵之说。诸书有之。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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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云云。不觉失喜而起立也。此寂寥空山。独寓无邻。终日偃卧。病懒成习。开卷未毕。辄复昏颓。不意 新命又下。以此形势。岂有前进之望。惟愿老兄当此幸会。既已复入。则更无速退之义。立基于此。渐进佳境。使严穴咸有于于之心。则恐不患世无人也。如何。第来谕忧闷万端云者。谓私耶公耶。或公私并云耶。 上心。坚定专一于此。则大业当前。无他岐路。虽有小小可忧之端。何足深念。今日朝廷卑微。无复激励之意。时有相搏之举。虽或过当。而鄙意每以为与委靡全无意思。宁此为愈云。如何。常虑执事者喜其无事。务为镇定故及之。然为此说者或失其义。则近于浮躁喜事。无乃矫子成之弊。而自不免于有弊耶。尤疏昨始求见。似有闹端。只此而已。不至深忧耶。
答宋明甫书(乙巳)
前惠书谨已奉悉。感荷。即日秋气凄冷。伏惟旅榻动止神佑万福。一自轺驾之西。区区一念。何尝少弛哉。即与尤兄会鸡东山寺。粗校老先生遗稿未半。各以祀事。昨日罢散。方为后计。未知果成否。日夜语及左右。所忧者多。只愿毋为遁思。而遇事善为之谋。则公私之幸。曷可胜言。自量不能则势须奉身而来。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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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也。然有建请。 上不听后。可为下计。窃意有不建。建则 上必听。恐左右。无为下计之日。如何。此非愚言也。朝野皆以为然云。左右今日之责。不亦难乎。人之末节极难。千万加勉。弟年来殒穫于丧祸。心事荒落自家日用常事。尽悠悠不着于念头。而暇为人谋乎。此只是大纲说。强为之言。并乞恕谅。
答宋明甫书(乙巳)
昨见方伯书。始知台轩过天安。然未得其所以能得脱归之由。方深耿耿。欲伻而未及。玆承下札。且蒙贤孙次棘见过。奉悉示谕之意。慰甚。适得几会。在左右私计则可谓幸矣。然其奈 圣上缺然何。最是 世子进讲。岐嶷之日。赖有辅翼之益。朝野共喜。而乃有戏之者如此。奈何。此中深深寂寂。数年不见外客。昨者偶有一名官过去。地主以支待出来。语及近日妓夫之弊。乃言此是枕戈之时。而进宴恐非其宜。未知某丈在朝。可以言耶而已。东寺之会。尤公闻之。其以此为言于座下耶。此外所欲言不啻千万。皆不过欲闻 世子英明之庆与叙此积久阻恋之怀。而不能委进。则亦怅然而已。
与宋明甫书(乙巳)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68L 页
阳生。伏惟节宣顺序否。此病未苏。扶至尼衙。困不能起。然要与尤台入山。复修所事。而以此神气。恐不得致精。且远于左右为嫌耳。毕一秩。即更禀勘计也。应旨其已入文字耶。草本因营投示如何。此则病不搆成。茫然不知所以为说。益愧悚耳。最是盗贼肆横。忧虞不测。民方困弊。无所赖聊。救活之责。未知何出。愿闻之。方伯闻以小民身役之重。为今第一弊瘼。诚是矣。然若不从头整理。徒欲一时救急。则奈杯水薪火何。高明前后献替岂无补塞。而但所论多不循本。所谓忧勤恻怛。虽播于儿童走卒之口。而未有以喻乎士大夫之心者。未免为左右诵之。幸加之意而竭论到底如何。此则言之已多。而未见少效。则亦可以已者耶。有所感偶及之。
与宋明甫书(丙午)
一宵之奉。良幸。即日。起居益复康宁否。弟困倒殆不能起。可怜。昨拜得闻新语。又有所不安于心者。故有书于尤公。未知书意果无两搆之语耶。幸开见一笑而还之。其中且有兄之宜复者。不妨不外。如何如何。前日君未免搆说之教。有甚于春堂酒谈之戏。奈何。此则自兄近日处事之明快而后。尤有所愧服于君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69H 页
子之盛德。而浅之为丈夫也。尤见此书。必有所答。然至于以我为證则似乎无辞耳。明日静令禫事。尤或来彼。兄无所闻耶。此于九日间欲更进。然却怕为何说而搆。未知齐楚之间滕何以为国也。呵呵。
答宋明甫书(丙午)
块坐空山。瞻想益切。手书忽至。承明日挐舟有江上之会。预甚欣跃。此病困特甚。虽不能远到鸣滩。期以锦壁为分手之地。但闻主人不在。然何须问也。尤书答来。谓此閒说足以破睡。且言截去首尾。单行一句。大意全没。欲知前后曲折。须于某兄。尽取往复书而见之。吾不欲分疏。见其全文。或不无见原云。岂尤兄有些意思而如是为说耶。恐兄过疑而索其言耶。归税幸以诸纸因便示之。以解过惑也。明日恐不得从容。兹敢为之言。两兄终不快释。则此何敢自解于其间。而以取困辱哉。不过閤下之庭无愈之迹而已。奈何。呵呵。
答宋明甫书(丙午)
二度手札。次第承拜。无异合席。良用慰荷。此闻杖屦久驻高榭。欲从而末由矣。书中无病语。尤喜。此昨过儿禫。而其子因冠于首耳。辨疑校过者。吉甫求见。待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69L 页
数日后招邀遁儒之书手。以为江寺聚写之计。知其不如写字官之精。而忙急未及周旋。姑依尤言以试此耳。书末之教。受以为误。尤见雅度之容含也。至于要质神明。欲使姑信此而深思耶。殊可愧。然窃瞯左右接物自信。开示心肠。往往无复撙节。使傍观者或疑其款曲之过。此可为君子之戒。然要其终不害于正。则吾无愧而已。
与宋明甫书(丙午)
今年暑雨。不比常时。伏惟起居神相万福。辨疑校正。与清川塘后往复。无大段可改处。而重被写刻迫促。不得更禀于左右。是为欠叹。盖初使清川便经由高案。而见其一字不动。想于汤剂中有所不能点检耶。诸意以为校之不精。宁无刊者。诚然诚然。此役数十年来期以合并同勘。而迁就至今。老来人事。若复迟徊。恐无其时。小学,四书,尚书礼记。既已始事。今当完毕。疏劄礼变数册。方送清川。使与校出得了。亦可继此并刊。临板愈觉愈难。如是悤悤。岂皆无憾。栗谱亦多误。可叹。
答宋明甫书(丁未)
昨者手书两度。次第承拜。慰荷。此中忧患。卒卒无暇。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70H 页
不得专谢。罪恨。伏惟即日。静履康胜。味道日深。倍切瞻仰。此奉老久在花山。昨归江寓。因方伯得见两兄近日文字。洗手玩读。毛骨俱竦。俄而黄人疏本继至。足以供一笑之资。然用意深巧。微有动人主处。世道更落一层。则此毕竟有见售时耳。然以诸公之力。有以百年扶植。则今日所论。亦可谓太不草草耶。第恨执事急于救弊。所以言今日之事者非不切至。而但于根本处有所未尽耳。昔江南虽曰寡弱。其实不无方寸之刃。故能使邢贞下车于张昭之一言。则今日庙堂之责。一寸铁为重而五百金为轻矣。如何如何。窃观目今国事似难收拾。 九重忧恼必甚。大圣人权度所以应之者。恐不能一一合宜。为自耿耿耳。
与宋明甫书(庚戌)
到家益想执事何以经过。然所执不愧。虽被许多唇舌。岂不愈于此行全然无事屑屑道路之为无据耶。隋城路上。祗受传 谕。仍入辞疏。略有说话。亦未免冯妇之见笑于人耶。此委顿数日。却食不能起。自笑自怜。今见锦乡人。为舍兄有此不可必之举。曾无所禀于座下耶。此不敢劝沮。使之先进门屏。听其指挥耳。执事脱然辞归。似未易办。虽或少迟。毋如此之狂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70L 页
走颠妄也。盖前后行止与此少异故也。如何。
答宋明甫书(庚戌)
昨自锦峡。取路连山。还到江寓。则台札与关西伯书在案矣。三复以还。慰感交并。仍承新搆清净。杖屦閒放。外间风色。恐不足以累我灵台。而愧悔多端。至欲露章之教。令人不胜痛慨也。人心叵量。世道至此。区区之忧。非但为一事而已。奈何。弟伤于行役。颓塌不能起。少待凉至。尤洞台潭。一举而两计。未知果无戏魔否。千万在默会。
与宋明甫书(壬子)
顷承下书。有末部浮气之示。谓是偶感矣。继闻台体久未平复。恐有根本。深用忧虑。弟有六月峡中之行。准拟其时历拜。故以疾患忧冗。未即专伻奉候。今闻宗侄始疾。延染家人。不得已忌祀将行于他所。方将取路尼连。东西相左。不胜瞻怅。敢送儿子替谒。如有所教。不妨付语。昨遁院儒生致书。以老先生遗稿校雠事。尤庵欲来于其斋室云。然则弟归路仍与少留耳。日益毒热。恐不能周绕而进之门下。虽甚郁恋。然少待秋凉。尊体清健。一握岂无其时。千万之祝。窃意近日众口所铄。兄安得晏然而已乎。然自是神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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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吾有所恃而不恐耳。
与宋明甫书(壬子)
朝因沃守之过。略闻动静矣。当此盛热。清坐不至颓卧。亦老人奇特事。此中昏倦度日。昨闻从弟疠死。悲挠益困耳。宋珍山久病奄忽。尤相闻入华阳。梨洞校会又复迁就。穷途所遭。到处败意。柰何。今岁休徵。西成可望。然家家乏绝。目前危急。将来大碗。未知属谁。伏乞休置万虑。衡门省事。恨此未能致身于下风。开口一噱耳。
与宋英甫(时烈)(己丑)
侍奉诸况。此时如何。恋想憧憧。弟十六到清州。明已先至。八日。并辔木川。明留弟行。廿一。早入城。函丈无病。翌朝往拜石爷。颇有从容之话。弟之肃后陈短疏。亦其教也。 批意如此。益可感激石爷。慨然时事。前已劄论铨长徇私。风浪亦起。此一台官事。而此爷身亲为之。逢彼之愠。可叹。函丈复拜宪长。无意一出。盖见此时不得施为。旅榻苦甚。一日如岁。礼册亦不少行。安得不如此乎。方与洲公务合心力。而自兄决归。意思破碎。更难收拾。兄递之后更无举措。自下不复议拟。时意如此。年少辈如李氏及。以石爷论铨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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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又何说。函丈虽出而一向退意。其谁力起。但 圣意终不许递则有可望耳。武兄以兵郎入直。弟赴 阙少得从容。无复旧时大气力。只自心慨。盖吾辈不得团聚故也。
与宋英甫书(己丑)
秋山高蹈。益深瞻仰。室中尖物。愈见愈苦。函丈无人。石门冷落。时议横流。岂一苇之可杭。孚鼎侵爷。此月阴附二司。论科从减。玉堂劄递亦轻。盖缘时论贪沈同利。代得邯郸上党恐不如初云者。一边通同之意。言之亦可羞也。解沈之言曰。彼此通用。颇公非私。吾应之曰。公辈爱官爵。故以通用杂进为无私。士林为国家。故以并取交征为行私。岂有原洛之党俱收而谓之无私乎。月之辞以为无他谤议。殊不知自家谏长为沈行私之一大端云。则听者错愕耳。函丈一疏。三司纷披。少快瞻聆。然阴阳方分。邪正正混。决西决东。实在此时。枢机之会。间不容发。石爷复入。函丈久留。二老同心。百事可做。而人心靡靡。无所体统。慨然国事。虽切何益。累进累说。披肝苦口。石爷之意。庶几可回。而函丈坚志不欲出。朝暮讲禀。冀其颔可耳。兄若不来。来又后时。则事已去矣。无复可为。 山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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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吾奉二爷。浩然作归而已。其意决矣。最是 国恩难报。尧舜忍诀。仲文所谓好事在手。推挤不受者。恐遂成千古之恨也。除非此时不可有为。则固无可望。兄来后时。亦复可为则何必强之。 圣上待贤之礼。岂不是前古所罕。而兄之决归。只是带职还入。廉耻所关故也。以兄爱君忠国。退有耿耿。则今为他职。适当 山陵之会。兄之复来。不为无据。如何如何。不有 特召。劝兄必来。吾之初意亦变。而实有以焉。人心散涣。时论横决。若复迟回。遽失此时。则 山陵之后。二老不留。一出都门。岂望再入。思之痛迫。兄非果哉。宁不测然。 圣孝出天。行谊未过。政事施为颇洽人心。二老言事。未有拒受。有君如此。何忍负之。况此腥风污俗。人心尽死。今日诸流。贪沈同利。不知世有大爷者。盖以此也。世道如此。其责岂不在士流乎。力陈吾君。劝行仁义。少见其效。则人或知有此爷矣。知有此爷而后。天下事可为。兄意以为如何。东方道学大事业。只有己卯癸未开眼目处。吾辈小人。虽不及于古之趋下风者。二老岂足多让于儒先乎。石爷每称兄王佐才。此实有见。兄勿伤大爷之明。亦一事也。今日第一义。只在善易不言易之间。古道若行。桓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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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可俯而取之也。 圣上昔于书筵。问宫寮以汉君之优劣。必以武胜文。惜乎当时无以发挥者。而 圣意所在。亦可妄度否。如吾出处何有于轻重。而区区有所量入。廿二拜 命。三日供职者。只见二老为之兆。而事有瓦裂之势。可为流涕也。明甫掌宪。方且趑趄。由善之行。亦何迟迟。此中同人。未尽完聚精神。然此岂以言语纠合哉。二老出力。公议颇张。则不患不得人。显比之义。不占而已。今日爻象大槩如此。石爷顷至函丈。语兄甚力。不可不来。长者之意。必有所见。吾兄虽欲十分自信。欲将共事。凡百禀行。则初头尤不可不从。如何如何。 山陵已迫。中外前衔皆来会。事之无害于义。从俗亦可。高明量度。不失大义为望。
与宋英甫书(庚寅)
恭承兄行将发。为国则喜。以私则虑。云山从此别。不可不一面而送之。飞庵未稳。当依教。午后可至沙山明舍或僧房。幸促鞭相就。仍成一宿联枕之款。至佳至佳。天雨若下。恐有魔戏之为念。敢以此先之。试看今日事。百僚胥吏皆有畏惮之色。直指暗廉庶见列邑之空。是则可为之机。而 天心不能不动于西查之喝。五窜无故特宥。且有悔过之教。此非所谓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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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者乎。以我势则破碎牵补。未有完聚之力。向来只举其一。则明疏曰必大同。长者于 榻前启以不可。是何同辙之辕一南一北耶。天官任长。布置极难。渺渺人物。何处得来。默念诸公虽有公明之心。而终乏恢广之量。大事大业。诚有可忧者。今日事机都在此行。竭诚而为之。至于利钝则天也。奈何。然事有轻重。势有缓急。凡有弹举。苟非系乎大者。则其于亲旧。不必自犯吾手。其间岂无方便之道乎。众叛亲离。此必败之机也。某相本来褊狭自用。不可苟从。亦不可攻去。此一难处者。今日诸贤。十年不仕。一朝奔趋。意非偶然。有诸内必形于外。则无惑乎人之有言也。惜乎几事不密。善易者未免言易。不待彼言。而吾之所以取败必由于是者。审已久矣。查缚之举。虽不必若是其几。而造言胥动。足以挠楚权而几败乃公事。可叹。既往不可追。来者犹可言。窃愿诸公。克攻吾阙。无一毫之未尽。然后大人格非之事。次第行之。开发圣心。断然以大事业自期。则小小罅漏。一弹丸足以填补矣。吾兄之学之才无愧古人。而知遇之隆。亦所罕比。德愈盛而责愈重。事则大而虑则深。吾子勉之哉。朋友之望于兄。岂不卓卓。而但少欠从容。易至于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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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幸愿容受。务持大体。出入经幄。大明诚正之学。使吾君恒立于清明粹正之地。则天下事如絜领而裘顺矣。不必人人而去之。事事而更之。无如前日止吕沮尹。一时纷如。如何如何。试看冬日将上。寒气尤凛。盖以阳将起而阴退。有战搏肆厉之象。此亦庶见一曝之温耶。千万慎之。如有北举则合有素定。一身不足恤。国家事至重大。亦不可轻自首伏以及吾君。只可罪人自处。缄口结舌。片言不出。折头陷胸。惟其所为而已。未知隐之于心如何。顷闻 榻前有以卞诬送使为启者。抑末也。国家未有显举。而先发于彼者。不佞之徒之所为也。自 上凝然定虑。示以重威。严命译者。并与不悦之流。必知其孥戮如烓之为。则民之被侵本官者。不得越诉方伯。况以国家之威乎。窃惜夫当时北人之发言也。何不自 上怒诘责让。委曲作说。将欲卞之。何言不可。此无可执之端。彼有诬喝之罪。则渠亦自服。不必费五百金而可无事矣。自 上至。欲亲入北京而卞之。则渠何辞而实之。必有如此力量手段。可以有为。吾所以忧虞者。不在彼而在我也。
与宋英甫。兼示宋明甫书。(庚寅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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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行在途。眠食安閒。合席有日。欢喜可占。明书前后大槩得之。凡百已定。亦无奈何。何必熏虑。徒伤无益。天心凝定。阳气日回。大小邪沴。自然消去矣。诸公一心。 圣意契合。则何患孔壬。何畏共工。更须坚志。无复顾虑。竭诚而为之。不可以小小疑嫌决吾去就。如何如何。出入 经幄。所进言说。毋惜投示也。今日诸贤重被恩遇。比古罕有。似无可退之义。窃恐明行从此复迟迟也。苏氏晁错论。可见无故而发。难身不自任。义理亦未稳。今日事机。正异寻常。若 君上牢固此心。程杵之事。亦可为也。吾心先动。 天意岂得不挠。石劄明疏。俱有危惧之色。恐不妥矣。但吾无戒具耳。所谓标榜登呼。何足云云。
答宋英甫书(庚寅三月)
昨日书。今朝承拜。侍奉平安。慰喜。潮热之症。为兄不无所虑。洛状之露。邯郸之丑。亦不足说。即见尼孝书。圣上有闷惜大老之教。而筵臣乃进当如社稷何之言云。已知其有此事。而当如社稷何。痛心痛心。函丈姓名。果出于胡口。则不待 君命而当有入洛之行耶。比闻静叔则弟名亦在于嘉山投书中。庶免度辽之耻耶。呵呵。狂疏辱奖。令人愧笑。不好看者。亦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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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如何。奈何。
与宋英甫书(庚寅七月)
即接汝老。槩审所患渐平。何慰如之。根深可虑。加护力治。完复天和则朋友之幸也。千万自爱。谢遣学子。屏捐书册。专务涵养之功。至佳。默念天心左右无偏。虽有或抑或扬之举。终无全舍全取之理。庙算之鹘突。廷议之含糊。无足怪也。异日之时事。仍可占耶。兄欲入文字。不可无言则其说如何。为先贤下诬事。任斯道者终不可默然而已。早晚一言。似不可已。此意石,慎二爷亦有禀达者耶。兄试与一往复亦佳。欹枕之责。非所闻也。
与宋英甫书(庚寅七月)
濠书。昨承兄患渐复。以有根本为忧。此大槩也。近日文字有及别件事否。凡百悬悬。函丈有书。以栗谷集方刊湖营。欲修出年谱并刊。邀弟备缮写役而促之。临行作此。并鲁札致之济邮。冀早晚达去。遁留未必多日。而回程当向那边。未知兄无动他意耶。彼役似不可草草。宜自函丈往复诸兄。色目出处。似难会合。叹也。张之指斥。恐不可辞。惟其朋道之如何。苟不与彼同流则乌免其名哉。既曰天下大老矣。目为大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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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其可辞乎。呵呵。世道益险。柰何奈何。吾人身在闲地。宜噤不合开口。而每临兄纸。不免藤葛。亦自笑耳。
答宋英甫书(壬辰正月)
岁换不得献贺大夫人。恨其地远。忽承兄书。恭审嘉福。深慰。示意俱领。新年欲入文字耶。欲言则岂不可也。昨闻论崇远置。以为保全之计。心甚慨然。累日不释也。岂谓完公复为此论耶。事如孝昭有异濠上之会。恐兄不尽察纳鄙意耳。今廿五日。惟泽之子顗。惟泰之子頔。惟谦之子頛,从侄颂将冠其首。既已承许来教矣。颙俟枉辱。虽有拘碍。幸乞方便图之。毋负阖室之望。兄视之何异一家事。一家事何拘碍之有。惟兄谅之。亦欲恳濠。而未知肯临否。路险家僻。望朋友之来。无乃过分计耶。呵呵。
与宋英甫书(壬辰十二月)
昨奉一书。兄驾远出。未得承复。未知雪中行李清胜否。兴昏专便如此。诚可慨然。纳币异日假馆一节。无甚难行。而必务已胜。至曰吾先祖亦莫之行。其意不在行事之便而已。最恨元锡之冠。重违兄教。忝据宾席。为主人之羞。今日宛转之责。兄不可辞。而不意好礼宗门实为礼家之俗人。兄言不入。终不回头。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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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夺来。又不可因此破昏。吾欲坐此新寓。醮送儿子。委禽明日。即自还家。必待其妇见舅姑而后。往见妇之父母。或无害于义理。无骇于瞻聆耶。且欲设牢于新寓。前一日进宿其近。当日日早奠雁即出。先归于此以俟之。不知女氏亦许从之否。道路稍远。日早亲迎。朱子之所许者。只此一节。虽甚有据。兴执不改。婿出之后。不使妇车从。则取笑于人。必大极可念。鄙劣无状。从事朋友之后。无德可记。无行可述。只有故人糟粕。仿而行之。一朝遇兴。区区此礼。亦自我废之。寒微之喜托德门。果安在哉。此不可使闻于他友也。须默之。善为指挥。不至于大狼狈如何。此中书斋。果是器之十数人。合谋营建。欲为闾塾公共之所。故吾亦从之。有以吾指为洞主而云云者。吾实苦之。不待兄教而已止之耳。
与宋英甫书(乙未十一月)
石便承哀书。恭审支胜。在草亦拜哀复。令人感涕。凡百已定。奈何奈何。力所及者。思有以自勉而已。前此每以山行。烦人听闻。奉戎季哀过近鸣葬而不见明公。还致其讶。可笑。此中近日亲傍会聚。聊遣草眷入峡。仍为过冬计。頔妇送宁。颙妇未还。新愚无守。计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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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益聊落。开卷亦茫然无意味。即见函丈书。湖南所刻通解一秩令取看。不患无书。而眷教如此。可愧。师门不为子孙各授传远计。必欲寄与庸陋无用。其盛意难以承副。而感恩则深耳。近想哀号之馀。披阅此书。有深义处。不妨教示耶。
与宋英甫书(丙申正月)
雪风冻冱。诚哀远临草外山形。深叹未能占测而躬来。闻之归程又遇风雪。必致大伤。悬悬奉虑。山事可信其尽情不欺者无如成。成之所称。以永为首。则其术虽不知其如何。而闻其地空閒无弊。恐此为哀家物也。然草山亦无弊。幸齐眼参看。如何如何。惟泽初七日欲发洛行。取路连山。弟并进师门。数日计还。将就拜庐次。岂不欲一见哀家所定山处。但衰病今年觉尤甚。近出辄加痛。一两日事。不可预期。可怜可怜。思欲搬家深入静僻中。作斗室为粥饭僧活计。聚教一家子侄。课督其业。得有成立。不至大家坠落门户。则自作方外之閒人。其可免罪于名教。而尘缘未断。超脱不得。柰何。教官弟须臾无事。得一少邻。则能事毕矣。而吾所欲为者。亦得以绰绰然矣。偶怀及之。先碣文。白轩所改如此如此而已乎。某书许其不惮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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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答函丈亦然。幸赐更勘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