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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廬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書
公元1660年
與宋明甫書(庚子)
迂相之計。何爲而至耶。爲位盡哀而哀不能盡。過累日涕潸然不自禁。爲國家之不幸耶。爲師門之不幸耶。余亦不自知其何心也。計海內同此懷者惟老兄耶。此後愛吾輩復見其人耶思之益悲。又思之又益悲也。台書以爲就訣迂。不可復支此日。其日果不起矣。奈何。台節宣之宜。近復如何。日見吾輩凋謝。存者益復戀愛也。
與宋明甫書(庚子)
疏已上否。市公之論。惹帶難言之理利害之心而言之。故文義不得明。議論不得暢矣。數日往復。乍合乍離耳。鄙說只發明高明之見。非別有意見也。傳示甑山使之送吉甫許如何。此一大訟。不可草草論說耳。昨召對。有何說話。示及。
答宋明甫書(庚子)
此事非細。請對悉陳。得矣。凡今之弊。不可勝言。而宮家之弊。大失民心之所由源也。先王末年。御史發遣。專爲此事。將大變革而未及焉。然封書回啓
在於初服。而折受被奪之地。皆還本主。人心悅服。曾未幾時。有此失望之擧。極可慨然。吏曹防啓。大得事體矣。昨示給田結之法。國典所載職田之謂耶。鄙疏亦謂職田之規廢。而免稅之弊作云云矣。所謂折受者。凡宮家立案之類也。今日何等時。而使宮家與民爭利。以失衆心乎。雖或以謂慈殿之敎。不可以從親之令爲孝耳。退思之補。想已周悉。進思之忠。可知深切。何容贅說。罷出大綱說略及。以破憂鬱如何。兼陳今日岌岌之勢不可玩愒牽補之意爲佳。
答宋明甫書(庚子)
連承動靜。欣慰。禮判書。謹覽。台所答恐是。小祥正服。古用大功七升布。家禮。大功用熟布。冠帶皆變。至於蓋頭頭𢄼用練。何妨於禮意耶。蓋頭古禮無之。家禮省變除之節。恐無可據者耳。
答宋明甫書(庚子)
昨夕携被不利而還。耿耿倍切。來書伏承。誨意尤荷。盛疏論議。比初加詳。可喜。通典議。不可援以爲證矣。設令此所謂太后果是天子母。亦安知其天子之本爲適妻所生第一第二者耶。必得第一適子不受重者死。不爲三年服。後以第二適子服爲後者之證。然
後可據而爲說也。
答宋明甫書
續承動靜。欣慰無已。昨獻共事之說。泛及親疏之混。敎語似有激而發。然究其所由。厥責惟均。天下豈有有誠而不動有感而不應者乎。惟其皆不誠。是以俱無應也。除是執事以儒逸徵。負荷甚重。入告于后。言無所不從。若此而有誤事則其咎誰執。必以大力量擔當。乃有可觀。此區區爲明公早夜憂念不但已也。幸無執過謙。經意大計。先與宰執中欲爲國事者。定爲腹心之契。廣延群彥。奮勵作事則成敗不可逆睹。豈不逾於今日之泄泄沓沓。終至於委靡頹亡而後已哉。
答宋明甫書(庚子)
朝以一書。因本宅要致之。計未及焉而手字忽至。倍慰聖明之所以處置者至矣。感泣感泣。兄之不可陛辭之意。以鄙見奉達於前書。未知果如何。似聞諫院將極論云。若有拿彼之擧。則事體尤重。被告者何敢自以爲吾心明白。聖上可恃。而輕爲退去耶。見其決末後去就可也。若但論彼罪則吾行亦綽綽矣。凶疏見否。一字一句。無非上變之言。兄不可以常道
自處。如何。
答宋明甫書(庚子)
昨對前山。懷人如玉。伏見手書。正似面語。承靜中味道日深。尤慰。此不足道。日事吟病。意思蕭颯。而民事至此。公私之慮罔極。惟願明公速爲趨朝之行。以副安石之望。書意奉領。然此何足有無於其間。而有此勤懇之敎耶。不佞。從前只是承附諸賢之下風者。而到此益懷滕間之恥。常自誦齊亦未得之說而已耳。在各自勉。何復資人。兄敎足感。此亦出肝。乞更念之。
公元1661年
答宋明甫書(辛丑)
昨承台札三數紙自蘇堤傳至。奉玩慰豁。信后台體動靜復如何。瞻戀倍切。廟議謹悉。來示此中所言有據。尤必能詳之。不能一一更量。而無與違異以招旁鬧爲佳。時事罔極。宵旰必甚。玉候靡寧。未必不由於此。肉食之憂。亦必有甚於田畝之蚩蚩耳。區區一分之望。只在明公在朝。勉率同志。竭力盡誠。期以死殉之而已。
與宋明甫書(辛丑)
台體若何。此到果川聞近事。不覺心膽俱墜。國家何負於此人。而乃敢爲此耶。吾輩不知死所。亦不足
恤。聖上勢益孤危。可爲痛哭。此則雖微事。與相關不敢入城。故少留此初三欲往廣府。四日後卽下先山。端陽展掃而歸。此何如。明示所以自處之道。而又能暇及於敎我耶。
答宋明甫書(辛丑)
遠問良感。去留作惡。此懷則同。今日入疏後渡江。少留廣陵先山下待批。或未卽遞。又疏而歸而已。惠贈四字。願處兄以兩句。何也。安危大臣在。何必淚長流者是也。況共貞者天故縶之。先號後笑。豈無理之或然者耶。此意在默會而毋泛聽。所欲言者不能盡。所以奉處者雖欠戒意。若以安危自任。則愼重之道在其中矣。如何如何。
與宋明甫書(辛丑)
卽者台候何如。昨見張書。兄有決歸之意云。果否。鄙疏批答未下。伏想聖衷激惱於諸大論。而未暇及小酬酢耶。時事至此。奈何奈何。弟聞老人前患。尙未快復。欲呈小疏而歸。若蒙賜對。則暫肅入侍後卽自闕下而走。此意如何。兄無間人已。細量而敎之也。兄之遲速。亦在近事輸勝之決。若得小靖。則從容登對後爲進退似穩。如何。此不足道。諸公之
在朝。豈云無補。而橫生事端。波及諸人。貽禍國家者大矣。明公若無大段可去之勢。則姑且隱忍以觀末梢之所歸可也。不能則恐未免竈錯之蘇譏耳。疏草潤敎之。
公元1662年
答宋明甫書(壬寅)
玆蒙辱書。開慰。示六符施之狂妄。正爲着力處。然人之病痛。亦各爲長。吾輩見人開心。得言不諱。雖常見敗。要自不妨。若復過誡。並此而失之。則恐未爲得。如何。
答宋明甫書
尼山袖傳台札。方欲奉復而未及忽。又耑使。寵示疏本。一讀令人痛快。誠得儒臣進言之體。其義切。其言婉。無以加矣。經筵豈不爲人主萬化之根本哉。此兄平日所雅言者。而乃直斥之。無他飾語。尤可貴也。凡文字間雖有巧拙處。何傷乎。此則以吾觀之。亦未見其有疵病耳。使吾君因此警發聖志。有所豎立。則宗社臣民之福也。但末段甚是剩語。如不欲盡删。則招字切忌。不可存也。此不足恤。人謂兄何。抑恐滿篇嘉言。未免白玉微瑕之譏。非細事也。如何如何。表記中上下之說。不意雅度有此辭氣之盛加也。
鄙意始以爲先朝委寄。擔當自任者。兄或讓於某台。故初本如許。更思之。前後之擧。兄實首之。從其實而又改之。美兄之意亦如此如此而已。有何造化之爲。羞愧欲死之敎。此有甚焉耳。至於小人之言。一時妄少之發。而今已灰矣。何必復提而移之於乙乎。爲此論者。以兄爲好名而務悅其心。有何祈望之事。好名之名則兄抵死欲辭。而至以有氣勢權力使人諂附者乃反自居。亦何義耶。呵呵。三復來紙。未免發笑。然苟有所蘊。吾無隱乎者。自是盛德之素所優爲者。每深嘆服。然此等處久執而不回。則不可說也。一膜之間。置此燕越。則其可乎哉。
答宋明甫書(壬寅)
昨下復書。閔生所附者。今纔承拜。所以勉敎者深懇且切。足以見仁人君子爲國之誠。無間於廟堂江湖也。此之去就。無甚難易。而以諸公卷歸之餘。有何大踼。而敢爲進取之銳乎。此所以徊徨前却而不敢承聖命者也。以吾之所欲言於執事者。而反施於不佞耶。
公元1664年
與宋明甫書(甲辰)
昨因公營。修上復札。計已登徹。卽惟調體益安。尤家
喪變。可勝言哉。此歸寓纔有日。益覺病困。殆不能起。奈何。鄙碣文字。想已寫畢。私幸曷喩。因此一進。區區之願。而量此筋力。決不可動。未免送人。罪恨無窮。兵判兄弟疏及幼能前後疏本。纔得見之。極以爲歎。其語意向尤果極斟酌。而爲能頗深。似不但已。公私之憂。不可勝說。批答尤公之疏。敎旨洞達無隱。則可令臣下感泣。然有惶恐處。未知尤公此後陳章何以爲說也。吾輩散處。未易一合。殊甚鬱鬱。除是星尾亘長不滅。如之何如之何。盛疏未及批下耶。此時或可以慰聖心鎭浮議之責。惟在執事者。公私之望。誠不淺淺。自上盡從疏之所達而收召不置。則任其責者。恐不可但爲一身計。爲左右亦不能無私憂也。如何如何。
公元1665年
答宋明甫書(乙巳)
惟泰家禍益深。弟又先我而死。此生人世。能復幾時。而乃重困於化兒如此。聞其病重。蒼黃入去。中路聞訃。至家成服後周繞尼衙。而昨還新寓。召旨已下矣。此旣不得祗迎於行幸之日。恭竢罪譴。不意聖慈反加諄諭。驚惶罔措。束裝登途。將以待罪於行宮之下。卽此承台兄手書。所以相慰者悲切。尤令
人隕涕也。竊聞玉體湯沐之後。顯有神效。此豈人之所爲哉。寔我祖考在天之靈。有所默佑。以厚我臣民之福也。向來災變。可反而爲祥。卽今人心。可回而爲安矣。太平萬世。吾兄適當是任。亦一事也。此未接報。然憲啓以不爲賑恤。推考監司。千房首僧梟示後更勿設其寺云。頗強人意也。乘此聖候新復。接見舊臣。善端藹然之際。不可不汲汲進言。開悟上心以爲大事根基。不可一二塞責。徒事末流之救弊也。在此道理。雖無索言之敎。猶當一言。以佐下風。況蒙不鄙。有此勤詢之擧乎。第此無他奇策可以稱副。如之何。到彼。尤,美左右宜出善計。然以今賑政言之。監司誠有罪矣。朝廷豈不爲根本乎。竊聞賑民蠲役。爲世所諱。有及於此。則堂上色怒。故無敢言者。若然則方伯獨被譴責。不亦冤乎。兄所嘗云云推之。何所不及。銓郞拿囚。平山査覈。三事將必次第而駁正之。恐自此太不寂寥矣。千僧之禍。兄常畏慄。而乃敢言之。是不計其身也。是以知兄之必進無退。不復爲一時一言塞責之計而已也。敬服敬服。然不可但駁人而已。吾必有設施之策。可以行之有效矣。此則吉甫頗有所蘊。幸與詢問而用之如何。
與宋明甫書(乙巳)
卽見台書抵尼弟者。伏承聖候益安。至於開筵。頻講心經。猗歟休哉。宗社之慶。生民之福也。記昨年喪次有以勸入京者。答以吾君若能開筵。則雖成服後。豈不卽進非自道者耶。區區欽仰大人君子之一息不敢忘君父。不以進退有間之義者久矣。推此心以往。更無今日可退之說。所祝聖志無間斷。儒賢恒在左右。無復一毫邪氣間其間。則引而長之。何事不濟。須臾毋死。得見治化之盛幸也。千萬鼎食加護。日思所以贊贊襄哉。
答宋明甫書(乙巳)
經筵進說。誠不可草草。老兄今日之責。不趐重大矣。進德修業不可先後之義。老兄講之熟矣。治心之法。心經一冊。更無餘蘊。設施之方。更取國典而修擧。則亦庶矣哉。老兄亦宜自任。不可但爲目前之計而已。公私亦然矣。如何如何。近日朝廷氣象。浸浸如仁祖末年。特未有其時事之大者耳。若得聖心開寤。痛自懲革。風草之效。只在一轉移之間。其機如此。老兄之責。豈不重且大歟。老兄平日容貌辭氣。豈不樂易慈諒。而似欠莊重嚴毅之味。故人易親而愛之。然
亦未免輕之也。切願言語必簡而重。對人尤加愼密。進對之際。必齋宿書思。期以引君於道。亦不可先有退歸之意也。國朝家法。親親之懿。豈不爲卓越千古哉。然凡事過當。則雖美而必有後弊矣。寧考天倫敦愛之實。尤所罕聞。殺徐杖兪。可謂聖人之盛德。然宮闈之不嚴。則於斯甚矣。在今日豈無可憂之端乎。老兄其亦默而思之耶。以是存心。或因講筵。遇此等說話。則不可不反復畢陳。期以聖心曉然。知其如此則可。不如此則不可也。如何。廟堂務爲聚斂之謀。全無恤民之心。日見昏濁之漸。未有淸明之氣。但爲一時之計。未聞遠大之規。此豈非可憂之大者乎。守令不可一一選擇。然大處必須以有治行之效者處之。可以少紓一邑生民之苦。而寵擢增秩。亦不无旁近艶慕之人矣。此老兄之所嘗言者。而恐或遺忘。偶及之。
答宋明甫書(乙巳)
季明所附手札。亦旣承拜。方以爲慰。本月十四日書。且承起居勝安。深喜最是玉候益復康豫。至有告廟之慶。天之福我邦家蓋未艾也。此足以驗祈天之命而卜中興之機耶。頻數開筵之說。諸書有之。邸
報云云。不覺失喜而起立也。此寂寥空山。獨寓無隣。終日偃臥。病懶成習。開卷未畢。輒復昏頹。不意新命又下。以此形勢。豈有前進之望。惟願老兄當此幸會。旣已復入。則更無速退之義。立基於此。漸進佳境。使嚴穴咸有于于之心。則恐不患世無人也。如何。第來諭憂悶萬端云者。謂私耶公耶。或公私並云耶。上心。堅定專一於此。則大業當前。無他岐路。雖有小小可憂之端。何足深念。今日朝廷卑微。無復激勵之意。時有相搏之擧。雖或過當。而鄙意每以爲與委靡全無意思。寧此爲愈云。如何。常慮執事者喜其無事。務爲鎭定故及之。然爲此說者或失其義。則近於浮躁喜事。無乃矯子成之弊。而自不免於有弊耶。尤疏昨始求見。似有鬧端。只此而已。不至深憂耶。
答宋明甫書(乙巳)
前惠書謹已奉悉。感荷。卽日秋氣凄冷。伏惟旅榻動止神佑萬福。一自軺駕之西。區區一念。何嘗少弛哉。卽與尤兄會鷄東山寺。粗校老先生遺稿未半。各以祀事。昨日罷散。方爲後計。未知果成否。日夜語及左右。所憂者多。只願毋爲遁思。而遇事善爲之謀。則公私之幸。曷可勝言。自量不能則勢須奉身而來。乃下
計也。然有建請。上不聽後。可爲下計。竊意有不建。建則上必聽。恐左右。無爲下計之日。如何。此非愚言也。朝野皆以爲然云。左右今日之責。不亦難乎。人之末節極難。千萬加勉。弟年來殞穫於喪禍。心事荒落自家日用常事。儘悠悠不着於念頭。而暇爲人謀乎。此只是大綱說。強爲之言。並乞恕諒。
答宋明甫書(乙巳)
昨見方伯書。始知台軒過天安。然未得其所以能得脫歸之由。方深耿耿。欲伻而未及。玆承下札。且蒙賢孫次棘見過。奉悉示諭之意。慰甚。適得幾會。在左右私計則可謂幸矣。然其奈聖上缺然何。最是世子進講。岐嶷之日。賴有輔翼之益。朝野共喜。而乃有戲之者如此。奈何。此中深深寂寂。數年不見外客。昨者偶有一名官過去。地主以支待出來。語及近日妓夫之弊。乃言此是枕戈之時。而進宴恐非其宜。未知某丈在朝。可以言耶而已。東寺之會。尤公聞之。其以此爲言於座下耶。此外所欲言不啻千萬。皆不過欲聞世子英明之慶與敍此積久阻戀之懷。而不能委進。則亦悵然而已。
與宋明甫書(乙巳)
陽生。伏惟節宣順序否。此病未蘇。扶至尼衙。困不能起。然要與尤台入山。復修所事。而以此神氣。恐不得致精。且遠於左右爲嫌耳。畢一秩。卽更稟勘計也。應旨其已入文字耶。草本因營投示如何。此則病不搆成。茫然不知所以爲說。益愧悚耳。最是盜賊肆橫。憂虞不測。民方困弊。無所賴聊。救活之責。未知何出。願聞之。方伯聞以小民身役之重。爲今第一弊瘼。誠是矣。然若不從頭整理。徒欲一時救急。則奈杯水薪火何。高明前後獻替豈無補塞。而但所論多不循本。所謂憂勤惻怛。雖播於兒童走卒之口。而未有以喩乎士大夫之心者。未免爲左右誦之。幸加之意而竭論到底如何。此則言之已多。而未見少效。則亦可以已者耶。有所感偶及之。
公元1666年
與宋明甫書(丙午)
一宵之奉。良幸。卽日。起居益復康寧否。弟困倒殆不能起。可憐。昨拜得聞新語。又有所不安於心者。故有書于尤公。未知書意果無兩搆之語耶。幸開見一笑而還之。其中且有兄之宜復者。不妨不外。如何如何。前日君未免搆說之敎。有甚於春堂酒談之戲。奈何。此則自兄近日處事之明快而後。尤有所愧服於君
子之盛德。而淺之爲丈夫也。尤見此書。必有所答。然至於以我爲證則似乎無辭耳。明日靜令禫事。尤或來彼。兄無所聞耶。此於九日間欲更進。然却怕爲何說而搆。未知齊楚之間滕何以爲國也。呵呵。
答宋明甫書(丙午)
塊坐空山。瞻想益切。手書忽至。承明日挐舟有江上之會。預甚欣躍。此病困特甚。雖不能遠到鳴灘。期以錦壁爲分手之地。但聞主人不在。然何須問也。尤書答來。謂此閒說足以破睡。且言截去首尾。單行一句。大意全沒。欲知前後曲折。須於某兄。盡取往復書而見之。吾不欲分疏。見其全文。或不無見原云。豈尤兄有些意思而如是爲說耶。恐兄過疑而索其言耶。歸稅幸以諸紙因便示之。以解過惑也。明日恐不得從容。茲敢爲之言。兩兄終不快釋。則此何敢自解於其間。而以取困辱哉。不過閤下之庭無愈之跡而已。奈何。呵呵。
答宋明甫書(丙午)
二度手札。次第承拜。無異合席。良用慰荷。此聞杖屨久駐高榭。欲從而末由矣。書中無病語。尤喜。此昨過兒禫。而其子因冠於首耳。辨疑校過者。吉甫求見。待
數日後招邀遯儒之書手。以爲江寺聚寫之計。知其不如寫字官之精。而忙急未及周旋。姑依尤言以試此耳。書末之敎。受以爲誤。尤見雅度之容含也。至於要質神明。欲使姑信此而深思耶。殊可愧。然竊瞯左右接物自信。開示心腸。往往無復撙節。使傍觀者或疑其款曲之過。此可爲君子之戒。然要其終不害於正。則吾無愧而已。
與宋明甫書(丙午)
今年暑雨。不比常時。伏惟起居神相萬福。辨疑校正。與淸川塘後往復。無大段可改處。而重被寫刻迫促。不得更稟於左右。是爲欠歎。蓋初使淸川便經由高案。而見其一字不動。想於湯劑中有所不能點檢耶。諸意以爲校之不精。寧無刊者。誠然誠然。此役數十年來期以合並同勘。而遷就至今。老來人事。若復遲徊。恐無其時。小學,四書,尙書禮記。旣已始事。今當完畢。疏箚禮變數冊。方送淸川。使與校出得了。亦可繼此幷刊。臨板愈覺愈難。如是悤悤。豈皆無憾。栗譜亦多誤。可歎。
公元1667年
答宋明甫書(丁未)
昨者手書兩度。次第承拜。慰荷。此中憂患。卒卒无暇。
不得專謝。罪恨。伏惟卽日。靜履康勝。味道日深。倍切瞻仰。此奉老久在花山。昨歸江寓。因方伯得見兩兄近日文字。洗手玩讀。毛骨俱竦。俄而黃人疏本繼至。足以供一笑之資。然用意深巧。微有動人主處。世道更落一層。則此畢竟有見售時耳。然以諸公之力。有以百年扶植。則今日所論。亦可謂太不草草耶。第恨執事急於救弊。所以言今日之事者非不切至。而但於根本處有所未盡耳。昔江南雖曰寡弱。其實不無方寸之刃。故能使郉貞下車於張昭之一言。則今日廟堂之責。一寸鐵爲重而五百金爲輕矣。如何如何。竊觀目今國事似難收拾。九重憂惱必甚。大聖人權度所以應之者。恐不能一一合宜。爲自耿耿耳。
公元1670年
與宋明甫書(庚戌)
到家益想執事何以經過。然所執不愧。雖被許多唇舌。豈不愈於此行全然無事屑屑道路之爲無據耶。隋城路上。祗受傳諭。仍入辭疏。略有說話。亦未免馮婦之見笑於人耶。此委頓數日。却食不能起。自笑自憐。今見錦鄕人。爲舍兄有此不可必之擧。曾無所稟於座下耶。此不敢勸沮。使之先進門屛。聽其指揮耳。執事脫然辭歸。似未易辦。雖或少遲。毋如此之狂
走顚妄也。蓋前後行止與此少異故也。如何。
答宋明甫書(庚戌)
昨自錦峽。取路連山。還到江寓。則台札與關西伯書在案矣。三復以還。慰感交並。仍承新搆淸淨。杖屨閒放。外間風色。恐不足以累我靈臺。而愧悔多端。至欲露章之敎。令人不勝痛慨也。人心叵量。世道至此。區區之憂。非但爲一事而已。奈何。弟傷於行役。頹塌不能起。少待涼至。尤洞台潭。一擧而兩計。未知果無戲魔否。千萬在默會。
公元1672年
與宋明甫書(壬子)
頃承下書。有末部浮氣之示。謂是偶感矣。繼聞台體久未平復。恐有根本。深用憂慮。弟有六月峽中之行。準擬其時歷拜。故以疾患憂宂。未卽專伻奉候。今聞宗姪始疾。延染家人。不得已忌祀將行于他所。方將取路尼連。東西相左。不勝瞻悵。敢送兒子替謁。如有所敎。不妨付語。昨遯院儒生致書。以老先生遺稿校讎事。尤庵欲來于其齋室云。然則弟歸路仍與少留耳。日益毒熱。恐不能周繞而進之門下。雖甚鬱戀。然少待秋涼。尊體淸健。一握豈無其時。千萬之祝。竊意近日衆口所鑠。兄安得晏然而已乎。然自是神明所
勞。吾有所恃而不恐耳。
與宋明甫書(壬子)
朝因沃守之過。略聞動靜矣。當此盛熱。淸坐不至頹臥。亦老人奇特事。此中昏倦度日。昨聞從弟癘死。悲撓益困耳。宋珍山久病奄忽。尤相聞入華陽。梨洞校會又復遷就。窮途所遭。到處敗意。柰何。今歲休徵。西成可望。然家家乏絶。目前危急。將來大椀。未知屬誰。伏乞休置萬慮。衡門省事。恨此未能致身於下風。開口一噱耳。
公元1649年
與宋英甫(時烈)書(己丑)
侍奉諸況。此時如何。戀想憧憧。弟十六到淸州。明已先至。八日。並轡木川。明留弟行。廿一。早入城。函丈無病。翌朝往拜石爺。頗有從容之話。弟之肅後陳短疏。亦其敎也。批意如此。益可感激石爺。慨然時事。前已箚論銓長徇私。風浪亦起。此一臺官事。而此爺身親爲之。逢彼之慍。可歎。函丈復拜憲長。無意一出。蓋見此時不得施爲。旅榻苦甚。一日如歲。禮冊亦不少行。安得不如此乎。方與洲公務合心力。而自兄決歸。意思破碎。更難收拾。兄遞之後更無擧措。自下不復議擬。時意如此。年少輩如李氏及。以石爺論銓爲不
是。他又何說。函丈雖出而一向退意。其誰力起。但聖意終不許遞則有可望耳。武兄以兵郞入直。弟赴闕少得從容。無復舊時大氣力。只自心慨。蓋吾輩不得團聚故也。
與宋英甫書(己丑)
秋山高蹈。益深瞻仰。室中尖物。愈見愈苦。函丈無人。石門冷落。時議橫流。豈一葦之可杭。孚鼎侵爺。此月陰附二司。論科從減。玉堂箚遞亦輕。蓋緣時論貪沈同利。代得邯鄲上黨恐不如初云者。一邊通同之意。言之亦可羞也。解沈之言曰。彼此通用。頗公非私。吾應之曰。公輩愛官爵。故以通用雜進爲無私。士林爲國家。故以並取交征爲行私。豈有原洛之黨俱收而謂之無私乎。月之辭以爲無他謗議。殊不知自家諫長爲沈行私之一大端云。則聽者錯愕耳。函丈一疏。三司紛披。少快瞻聆。然陰陽方分。邪正正混。決西決東。實在此時。樞機之會。間不容髮。石爺復入。函丈久留。二老同心。百事可做。而人心靡靡。無所體統。慨然國事。雖切何益。纍進纍說。披肝苦口。石爺之意。庶幾可回。而函丈堅志不欲出。朝暮講稟。冀其頷可耳。兄若不來。來又後時。則事已去矣。無復可爲。山陵之
公元1639年
後。吾奉二爺。浩然作歸而已。其意決矣。最是國恩難報。堯舜忍訣。仲文所謂好事在手。推擠不受者。恐遂成千古之恨也。除非此時不可有爲。則固無可望。兄來後時。亦復可爲則何必強之。聖上待賢之禮。豈不是前古所罕。而兄之決歸。只是帶職還入。廉恥所關故也。以兄愛君忠國。退有耿耿。則今爲他職。適當山陵之會。兄之復來。不爲無據。如何如何。不有特召。勸兄必來。吾之初意亦變。而實有以焉。人心散渙。時論橫決。若復遲回。遽失此時。則山陵之後。二老不留。一出都門。豈望再入。思之痛迫。兄非果哉。寧不測然。聖孝出天。行誼未過。政事施爲頗洽人心。二老言事。未有拒受。有君如此。何忍負之。況此腥風汚俗。人心盡死。今日諸流。貪沈同利。不知世有大爺者。蓋以此也。世道如此。其責豈不在士流乎。力陳吾君。勸行仁義。少見其效。則人或知有此爺矣。知有此爺而後。天下事可爲。兄意以爲如何。東方道學大事業。只有己卯癸未開眼目處。吾輩小人。雖不及於古之趨下風者。二老豈足多讓於儒先乎。石爺每稱兄王佐才。此實有見。兄勿傷大爺之明。亦一事也。今日第一義。只在善易不言易之間。古道若行。桓文之
事。可俯而取之也。聖上昔於書筵。問宮寮以漢君之優劣。必以武勝文。惜乎當時無以發揮者。而聖意所在。亦可妄度否。如吾出處何有於輕重。而區區有所量入。廿二拜命。三日供職者。只見二老爲之兆。而事有瓦裂之勢。可爲流涕也。明甫掌憲。方且趑趄。由善之行。亦何遲遲。此中同人。未盡完聚精神。然此豈以言語糾合哉。二老出力。公議頗張。則不患不得人。顯比之義。不占而已。今日爻象大槩如此。石爺頃至函丈。語兄甚力。不可不來。長者之意。必有所見。吾兄雖欲十分自信。欲將共事。凡百稟行。則初頭尤不可不從。如何如何。山陵已迫。中外前銜皆來會。事之無害於義。從俗亦可。高明量度。不失大義爲望。
公元1650年
與宋英甫書(庚寅)
恭承兄行將發。爲國則喜。以私則慮。雲山從此別。不可不一面而送之。飛菴未穩。當依敎。午後可至沙山明舍或僧房。幸促鞭相就。仍成一宿聯枕之款。至佳至佳。天雨若下。恐有魔戲之爲念。敢以此先之。試看今日事。百僚胥吏皆有畏憚之色。直指暗廉庶見列邑之空。是則可爲之機。而天心不能不動於西査之喝。五竄無故特宥。且有悔過之敎。此非所謂固難
測者乎。以我勢則破碎牽補。未有完聚之力。向來只擧其一。則明疏曰必大同。長者於榻前啓以不可。是何同轍之轅一南一北耶。天官任長。布置極難。渺渺人物。何處得來。默念諸公雖有公明之心。而終乏恢廣之量。大事大業。誠有可憂者。今日事機都在此行。竭誠而爲之。至於利鈍則天也。奈何。然事有輕重。勢有緩急。凡有彈擧。苟非繫乎大者。則其於親舊。不必自犯吾手。其間豈無方便之道乎。衆叛親離。此必敗之機也。某相本來褊狹自用。不可苟從。亦不可攻去。此一難處者。今日諸賢。十年不仕。一朝奔趨。意非偶然。有諸內必形於外。則無惑乎人之有言也。惜乎幾事不密。善易者未免言易。不待彼言。而吾之所以取敗必由於是者。審已久矣。査縛之擧。雖不必若是其幾。而造言胥動。足以撓楚權而幾敗乃公事。可歎。旣往不可追。來者猶可言。竊願諸公。克攻吾闕。無一毫之未盡。然後大人格非之事。次第行之。開發聖心。斷然以大事業自期。則小小罅漏。一彈丸足以塡補矣。吾兄之學之才無愧古人。而知遇之隆。亦所罕比。德愈盛而責愈重。事則大而慮則深。吾子勉之哉。朋友之望於兄。豈不卓卓。而但少欠從容。易至於敗事
公元1643年
機。幸願容受。務持大體。出入經幄。大明誠正之學。使吾君恒立於淸明粹正之地。則天下事如絜領而裘順矣。不必人人而去之。事事而更之。無如前日止呂沮尹。一時紛如。如何如何。試看冬日將上。寒氣尤凜。蓋以陽將起而陰退。有戰搏肆厲之象。此亦庶見一曝之溫耶。千萬愼之。如有北擧則合有素定。一身不足恤。國家事至重大。亦不可輕自首伏以及吾君。只可罪人自處。緘口結舌。片言不出。折頭陷胸。惟其所爲而已。未知隱之於心如何。頃聞榻前有以卞誣送使爲啓者。抑末也。國家未有顯擧。而先發於彼者。不佞之徒之所爲也。自上凝然定慮。示以重威。嚴命譯者。並與不悅之流。必知其孥戮如烓之爲。則民之被侵本官者。不得越訴方伯。況以國家之威乎。竊惜夫當時北人之發言也。何不自上怒詰責讓。委曲作說。將欲卞之。何言不可。此無可執之端。彼有誣喝之罪。則渠亦自服。不必費五百金而可無事矣。自上至。欲親入北京而卞之。則渠何辭而實之。必有如此力量手段。可以有爲。吾所以憂虞者。不在彼而在我也。
公元1650年
與宋英甫。兼示宋明甫書。(庚寅正月)
英行在途。眠食安閒。合席有日。歡喜可占。明書前後大槩得之。凡百已定。亦無奈何。何必熏慮。徒傷無益。天心凝定。陽氣日回。大小邪沴。自然消去矣。諸公一心。聖意契合。則何患孔壬。何畏共工。更須堅志。無復顧慮。竭誠而爲之。不可以小小疑嫌決吾去就。如何如何。出入經幄。所進言說。毋惜投示也。今日諸賢重被恩遇。比古罕有。似無可退之義。竊恐明行從此復遲遲也。蘇氏晁錯論。可見無故而發。難身不自任。義理亦未穩。今日事機。正異尋常。若君上牢固此心。程杵之事。亦可爲也。吾心先動。天意豈得不撓。石箚明疏。俱有危懼之色。恐不妥矣。但吾無戒具耳。所謂標榜登呼。何足云云。
答宋英甫書(庚寅三月)
昨日書。今朝承拜。侍奉平安。慰喜。潮熱之症。爲兄不無所慮。洛狀之露。邯鄲之醜。亦不足說。卽見尼孝書。聖上有悶惜大老之敎。而筵臣乃進當如社稷何之言云。已知其有此事。而當如社稷何。痛心痛心。函丈姓名。果出於胡口。則不待君命而當有入洛之行耶。比聞靜叔則弟名亦在於嘉山投書中。庶免度遼之恥耶。呵呵。狂疏辱奬。令人愧笑。不好看者。亦在所
見如何。奈何。
與宋英甫書(庚寅七月)
卽接汝老。槩審所患漸平。何慰如之。根深可慮。加護力治。完復天和則朋友之幸也。千萬自愛。謝遣學子。屛捐書冊。專務涵養之功。至佳。默念天心左右無偏。雖有或抑或揚之擧。終無全捨全取之理。廟算之鶻突。廷議之含糊。無足怪也。異日之時事。仍可占耶。兄欲入文字。不可無言則其說如何。爲先賢下誣事。任斯道者終不可默然而已。早晩一言。似不可已。此意石,愼二爺亦有稟達者耶。兄試與一往復亦佳。欹枕之責。非所聞也。
與宋英甫書(庚寅七月)
濠書。昨承兄患漸復。以有根本爲憂。此大槩也。近日文字有及別件事否。凡百懸懸。函丈有書。以栗谷集方刊湖營。欲修出年譜並刊。邀弟備繕寫役而促之。臨行作此。幷魯札致之濟郵。冀早晩達去。遯留未必多日。而回程當向那邊。未知兄無動他意耶。彼役似不可草草。宜自函丈往復諸兄。色目出處。似難會合。歎也。張之指斥。恐不可辭。惟其朋道之如何。苟不與彼同流則烏免其名哉。旣曰天下大老矣。目爲大老之
朋。其可辭乎。呵呵。世道益險。柰何奈何。吾人身在閑地。宜噤不合開口。而每臨兄紙。不免藤葛。亦自笑耳。
公元1652年
答宋英甫書(壬辰正月)
歲換不得獻賀大夫人。恨其地遠。忽承兄書。恭審嘉福。深慰。示意俱領。新年欲入文字耶。欲言則豈不可也。昨聞論崇遠置。以爲保全之計。心甚慨然。累日不釋也。豈謂完公復爲此論耶。事如孝昭有異濠上之會。恐兄不盡察納鄙意耳。今廿五日。惟澤之子顗。惟泰之子頔。惟謙之子頛,從姪頌將冠其首。旣已承許來敎矣。顒俟枉辱。雖有拘礙。幸乞方便圖之。毋負闔室之望。兄視之何異一家事。一家事何拘礙之有。惟兄諒之。亦欲懇濠。而未知肯臨否。路險家僻。望朋友之來。無乃過分計耶。呵呵。
與宋英甫書(壬辰十二月)
昨奉一書。兄駕遠出。未得承復。未知雪中行李淸勝否。興昏專便如此。誠可慨然。納幣異日假館一節。無甚難行。而必務已勝。至曰吾先祖亦莫之行。其意不在行事之便而已。最恨元錫之冠。重違兄敎。忝據賓席。爲主人之羞。今日宛轉之責。兄不可辭。而不意好禮宗門實爲禮家之俗人。兄言不入。終不回頭。則不
可奪來。又不可因此破昏。吾欲坐此新寓。醮送兒子。委禽明日。卽自還家。必待其婦見舅姑而後。往見婦之父母。或無害於義理。無駭於瞻聆耶。且欲設牢於新寓。前一日進宿其近。當日日早奠雁卽出。先歸於此以竢之。不知女氏亦許從之否。道路稍遠。日早親迎。朱子之所許者。只此一節。雖甚有據。興執不改。壻出之後。不使婦車從。則取笑於人。必大極可念。鄙劣無狀。從事朋友之後。無德可記。無行可述。只有故人糟粕。倣而行之。一朝遇興。區區此禮。亦自我廢之。寒微之喜托德門。果安在哉。此不可使聞於他友也。須默之。善爲指揮。不至於大狼狽如何。此中書齋。果是器之十數人。合謀營建。欲爲閭塾公共之所。故吾亦從之。有以吾指爲洞主而云云者。吾實苦之。不待兄敎而已止之耳。
公元1655年
與宋英甫書(乙未十一月)
石便承哀書。恭審支勝。在草亦拜哀復。令人感涕。凡百已定。奈何奈何。力所及者。思有以自勉而已。前此每以山行。煩人聽聞。奉戎季哀過近鳴葬而不見明公。還致其訝。可笑。此中近日親傍會聚。聊遣草眷入峽。仍爲過冬計。頔婦送寧。顒婦未還。新愚無守。計活
到處益聊落。開卷亦茫然無意味。卽見函丈書。湖南所刻通解一秩令取看。不患無書。而眷敎如此。可愧。師門不爲子孫各授傳遠計。必欲寄與庸陋無用。其盛意難以承副。而感恩則深耳。近想哀號之餘。披閱此書。有深義處。不妨敎示耶。
公元1656年
與宋英甫書(丙申正月)
雪風凍沍。誠哀遠臨草外山形。深歎未能占測而躬來。聞之歸程又遇風雪。必致大傷。懸懸奉慮。山事可信其盡情不欺者無如成。成之所稱。以永爲首。則其術雖不知其如何。而聞其地空閒無弊。恐此爲哀家物也。然草山亦無弊。幸齊眼參看。如何如何。惟澤初七日欲發洛行。取路連山。弟並進師門。數日計還。將就拜廬次。豈不欲一見哀家所定山處。但衰病今年覺尤甚。近出輒加痛。一兩日事。不可預期。可憐可憐。思欲搬家深入靜僻中。作斗室爲粥飯僧活計。聚敎一家子姪。課督其業。得有成立。不至大家墜落門戶。則自作方外之閒人。其可免罪於名敎。而塵緣未斷。超脫不得。柰何。敎官弟須臾無事。得一少隣。則能事畢矣。而吾所欲爲者。亦得以綽綽然矣。偶懷及之。先碣文。白軒所改如此如此而已乎。某書許其不憚屢
改。答函丈亦然。幸賜更勘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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