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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x 页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书
  
答宋英甫书
前在花山。得拜手札。慰荷。近日事。何足言哉。春兄所入文字。足以扶植国脉。方有公私喜贺之心。继闻黄人更出其言。虽不足以动我 天心。然其为国家之羞士林之辱不小。奈何。前书以为所欲言极多。恨未得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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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宋英甫书
顷日黄生过江。此来花寓。虽不得见。手惠小纸。承教示之勤。感荷。谓已东还。闻尚滞留。而无由奉拜。则倍切瞻怅。伏惟诸况一味佳胜。此奉老如履薄冰。兄弟子侄略聚于一。无他所事。然村舍湫隘。暑雨经过。预以为忧耳。 行朝虽或有 召旨。及此此形势不可复进。其所以为计则隐之于心久矣。然今日之事。其所陈说者。未有以天理人心之大本。 宗社生灵之至计。警咳于 上前。使 圣心晓然以为如此则可。不如此则不可。此不足道。如有仁人君子有以任世道者。反坐视国事之急。而终无一言以救之。则后之视今。不能无恨于无穷矣。惟望 天心雷动日。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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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二执事汇进于 冕旒之侧。有以下接仪形。开发善端。则时事或不至于不可为之地。此人事之或然也。不能无区区之祝耳。此念间入锦过亡弟祥。拟于归路历拜。未知能遂否。春座方欲别修。顾无他说。幸一视之。丫纸见之极以为叹。黄疏甚害世道。至于虚名实祸之说。举世上下之意皆然。然不敢恣为此说者。 先王明天理之功也。今之为言者。欲并与其 先王大义而阴坏之。 上心易惑。世变难测。今日少辈以此见败。则无少愧矣。但于风头立脚最难。如丫公者安保其不复有其人乎。美公书曰。自此山林都无事。某公虽还江上。将见雀罗于门矣。使我招隐云。如何。
与宋英甫书
𩒮之叔父。敢以别纸专伻丧需题给 恩命之下。昨因李舍人始闻之。不胜惊惶。方欲禀议于左右矣。情教先至。感荷。辞疏不但文拙。荒迷不能搆出。幸愿挥染以惠如何。代以嗣子。虽退溪已行之。而哀意虽在草土中。有所告于 君父。则不妨自达。我国儒先亦多以己名为疏者矣。尝见崔溥漂海录。皇朝有致赙于臣下。则其子虽在初丧。公服诣阙谢恩云。此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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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合于礼。而皇朝体例盖如此云耳。如何。哀家故山山运。日家皆以为今年不可用。既不能摆脱于山家之说。则以自家不能知之事。不敢不从其说。或劝以权厝待年。此虽今日士夫家往往所为之事。兄弟之意皆以为不安。故不得已更就亡弟所葬所谓宝石山。占得新穴。此则平日所尝留意经营之地。今之地师。虽无明眼。然谓之佳好。而今年可用云。姑取便顺。以为永厝之计。异日取舍新旧。未免迁动。或仍各葬。则不可谓古人可法而自安于心矣。盖古人自知之明。而今乃懵然。则何敢窃比哉。固知山说之易惑而难解。然既不能摆脱。则不敢不从其说者。如前所陈。极以为挠。此非书辞可尽。日凉临慰则可以面禀。而事迫势逼。敢先以此。
与宋英甫别纸
哀家故山。以年运不利。不能摆脱日者之说。不得已新卜异兆。然审择彼此。为异日合祔之计。或曰两山俱佳则不宜迁动。昔朱子各葬考妣于四十里之地。若神道有所不安。则圣贤岂为之哉。此言亦似有理。然朱子明于地理。深知其不为不安。故幽明之间。彼此无憾。此则不能自知。徒信人口。何敢望拟于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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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为。而自以为恔于人心乎。然人事不可远期。恐复迁就。遂有无穷之悔。日夕焦忧矣。目今时事益忧虞。有不可等待之势。姑就新阡立小表。愿得君子一言之惠。敢略次先妣世系家行一二为家状。仍将以此先掩于隧。然词拙神迷。有不成文理处。幸加润色。使以为次第。奉乞墓表阴记之地。哀望哀望。
答宋英甫书
示喻变除之节。贫窭之人一从家礼。亦未为不可。然温公以为世俗改葬。别为家居之服。亦是受服之意。此则初无别(缺)。今从通解改为受服。而带用三重之葛。盖备要著行之后。我俗多从之已久。恐不必复有变改。如何。葬时事。或说有未必尽是者。然未能自致于勿之有悔之地。尤为痛切。早晚替儿详达。委巷凡诸事。人谁观视。然勤教至此。感服无已。
答宋英甫书
惟泰罪逆不灭。祸又及兄。痛裂不自堪忍。伏蒙慰书。所以见谕者深切。读之至权宜之道有所未尽之教。不觉失声而痛哭也。死生虽云天命。此则人事有以致之。盖以七十之年。恃其气力之稍健。不自知其执制过节。而奄忽至此。此弟等不敏之罪也。酷罚馀喘。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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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重戚。心神陨绝。无复馀者。区区惟有忧虞一念在于日边。乘此有为之机会。万一蹉失。则后无复可望者矣。伏蒙宠示一二语。殊以为慰。下索此旧疏草被人借去。从当推呈。然必欲观览则本草在筹司。前日金伯玉为监司时。誊来见之云矣。盖哀意以为颜渊,仲弓用功异而为仁则一。管子内政之法。正今日所当行者也。哀疏中必以乡约为先者亦此意也。次第节目。似有条理。或有以当吾 君上之心。则岂独此之幸也。
答宋英甫书
仙袂飘然。不得追尘。方深喟然。手字且至。恭承示谕。倍荷。倩公为母守义。有才不肯赴举。终穷以死。大节可尚。明旌处士之号。欲待众议许可。则虽彼家日来速之。恐无时而书也。知公莫如门下。惟在财处耳。
与宋英甫书
昨承辱复。教诲勤悉。感服至意。无以为喻。即日春妍。放杖日有佳趣。此未得致身于山色水声之间。而虚费许多妄想。自笑自怜。寒食无省扫之行耶。山居木食涧饮。先生有以自娱儿女山林。世岂有杨州鹤耶。大受一行。计已复命。必有所闻而来。其有书相闻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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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生斯世。有识微之智则固已不出。出则有孔明死已之义。其事较大。不用吾言。然后王蠋退矣。 先朝事功。开国后第一。大义所在。成否何论。 主上新立。未知 圣志之所在。故十年执事复起。岂徒然哉。如复贞陵。撤宫家。士夫同姓字不娶。奴良妻所产从母等事。皆国家曾所未行者。而一朝施之。进进甚有可望。不幸有苍黄之行。然承执事之教。则惓惓不衰。至有有君无臣之叹。有以见君臣之间若有定契。而仁人忧世之心。不以进退而有间也。今此 春宫嘉礼之日。史官传 谕。亦及微贱。虞人之旌。勇士丧元。然窃闻 元良夙成。有将大有为之资。举国延颈。此亦岂无一望之愿。因此一行。万一获 对。则欲一言而退如何。幸默领而财教之。
别纸所以教喻之意皆是也。自顾疏庸。无此伎俩。虽有感上忧国之怀。欲一伸喙于吾 君之前。思其所以上聒下说之策。还复茫然。不知所以为说。乃知比来许多揣量者皆妄想也。昨者试以去就之意。问于甑山。则所答如此。其义可谓精矣。方此趑趄嗫嚅之际。得其情语。不敢容有他计。然念执事退归之后 上心缺望。朝议益裂。若不及时收拾。则国事无复可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8H 页
为者矣。大受若干人所为。虽或有过举。皆赤心事 上。持论近正。可谓有国士之风。年少名流皆不乐。殊非国家之福也。若使公心者。处于其间。有所弥缝。则似不至大溃。而谁能办得耶。且念今日急务。自 上必立大志。以崇教化。去奢侈。正人心。均民役为本。了无迁延可缓之资。则庶乎其可耶。方今见行版籍。幸处之以术。不至大闹。而粗有所拘束矣。因此略仿古意。八岁入塾。至十五使业文者升庠。业武者入五卫。给食递番。设科取才。武弁则只有此一路。其馀不文不武者归农。收一布以为五卫之食。则事渐复古而似不至大扰耶。如何。此虽冒行。以龃龉言语或陈于 王前。而无左右之者。不过空行空言如甑山之云耳。高明于义理事势人情世途。有以隐之于心者详且熟矣。幸更量而财教之。
答宋英甫书(庚戌三月)
复书勤切。深荷盛德。即惟静趣一味清胜。此皇感异恩之荐至。史官书启中。已达趋 召之意。义不可无端中辍。今将戒行。然病馀筋力不逮。或效嚬于隋事。或能到 阙。则奉指授而期以无违耳。然窃自量公私无益。徒自屑屑而已。示谕未信而言。不得相与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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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何为其然耶。然善同不善箴。所以为教者。足以见仁至义尽。余此无伎俩何。
与宋英甫书(庚戌三月)
苦旱。伏惟起居超然。此区区行役数十日。而今廿一已到家耳。困顿却食。数日不能起。未知公私有何为事。而自取狼狈耶。却可笑。盖于 榻前辞职之际。进其垄断之说。故不敢他及时事。只泛论君德上劝戒之辞。冀或复 对可悉所怀。而出郊之后。玉堂太学交章请留。知旧诸宰连车来别。不受食物。囊橐已罄。住却不得。终未免狂走之归。隋原路上。祗奉 圣谕。更入文字。略有说话。无所裨益而只恐冯妇之见笑于人也。金监司事。同春初 对。有台论失实之语。后复言直臣多敌而与左。不乐其说。口呼儿辈令书置。览后还之如何。入城见诸公气色。前所云云诸事不足为深虑。而只是一德有专恣之渐。非细忧也。意兄在华洞。初欲归时直向。而借骑无可纡迂。到此闻杖藜尚滞。即欲就叙。不但身惫。此方有冗故。村里皆有病气。无少泊人马。以觅债亦奔走。未知入深在几时。未前愿一奉会耳。
答宋英甫书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9H 页
手复书因风而至。警诲之勤。深荷德意。而衰病中忧患多端。不能致身于左右。面受提耳之语。则尤自郁郁耳。少待凉生。诚愿一会。然老先生遗文校事。责在高明。而迁就至此。极可叹也。宠索文字。鄙陋可愧。外间颊舌则聋不得听。亦可笑。湖营查事。至关廊庙山林。亦一世变也。
答宋英甫书(庚戌六月)
昨还江寓。手书已在案矣。何慰如之。不审信后起居眷聚一向佳福否。倍切瞻溯。弟行役之时。重感暑泄。久不能苏起。以此筋力。无由他计。每承阻恋之教。有若重债在负。徒深壤虫之羡耳。勤示未闻之语。兼领佳诲。感切。然已自知愧。何怪彼哉。不意兼赞善之 命又下。殊甚闷恼。湖狱闻已出场。果否。诸人多株连。独闵大受超然于忠乡。自彼或有相闻者耶。春兄闻欲上待罪之章。今未知何如耳。
答宋英甫书(庚戌六月)
方为书未及付去。而辱札专人又至。感荷之馀。恭审山中味道日深。起居眷聚各安。何慰如之。只是阻阔此久。万端在中。郁郁不得一摅。则弟衰颓不振之罪也。示喻尼事。此何敢有所断定。以副盛教然耶。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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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及之。可财谅也。湖狱之说。弟实未记。而少辈有此云云耶。可笑。然尝窃言于大受曰。会辞何以诸公不善指挥耶。吾意不为发明。自谓台言虽或有过实者。以臣实犯。论以国法死有馀罪云云。以此受罪。无愧于心。大受曰。果然意虑之所不到云云而已。又言于春。以为只当以大意言国体不可罪寿宴之人云云可也。无乃此等说翻传。而及于少辈之耳耶。金憾之说极可怪。兄曾无以此及于书。则何所据而出示乎。前闻懋多说。无乃用机关手段。执余而劫。欲闻兄之意耶。昨因人微闻尼祠之事有禀于执事者。则教以石老并祠之意。然未得其详也。今承示谕果然。美村平日之论。未能记忆。然推其意。则前者美与执事天护合席之日。弟方居草土。美以坡祠事问于余。以为两祠合设于一处。而以静退两先生倚石潭故事。并享于上何如。弟有所答云云。然美意与仁哀不诚不专之说。似不同矣。今尼祠则愚尝妄揣执事之意。以谓今之大义最著者莫如石老。八松之建议。美村之守志。皆其类。故因美村之论。而今并令俎豆。则于后人有光云耶。然乡之章甫各为其师。欲为尊奉之举而有问于我。则以己见答之而已。其所为不至于害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0H 页
义。则亦任之而已。何必自任其事。以为谋首乎。
与宋英甫书(庚戌九月)
近日事亦足惊心。自 上至遣近侍慰谕之。感泣。此毕竟病狂失性者之为。然物怪人妖。岂不为国家之妖孽哉。闻同春即进 辇下。未知执事亦然否。或出次为席藁之举耶。惊皇之馀。起居若何。倍切瞻恋。
与宋英甫书(辛亥四月)
因风时闻眷下病况。此亦有此患。久欲伻问而尚今阙然耳。即者起居诸节何如。贤孙皆得苏起。而其妇所患。以至无忧耶。黔潭差池。实深燕鸿之叹。其计似未易成。如之何。此方寄江上小斋。与一二学子讲读古书。而亦不得着实。然疑晦处付标。早晚就质间席耳。食物之 命。已上辞受之章。其后又承前疏 批旨。辞意益加谆恳。惶惧罔措。或疏或呈状。幸量教。
答宋英甫书(辛亥六月)
京人所附下书。昨已拜领。此无僮指。久阙修敬。方深罪恨。忽承专使之勤。恭审诸病皆苏。起居清胜。倍慰。今日新 命。足以仰见 圣意之所在。上下厮挨。未知出场如何。以是忧想耿耿不已。下问食物辞受。窃意无甚义理。故如贱臣惶不敢再烦文字。执事事体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0L 页
自别。然凡有 君赐。不得一切皆不受。则况免死而已。孟子之义也。在高明自量而进退愚言耳。无害义而有骇俗。亦不安矣。如何。陋拙离索。凡些事不得一一相禀。悔吝多矣。高明义精。遇事豁如。然少有自敛于心。则不鄙鄙而辄询荛。亦可见执德之盛也。
答宋英甫书(癸丑八月)
顷日家僮还。昨又子迪过。所以前后教示之意。谨已领荷。继闻安车在道。风日轻清。窃想 九重凝伫。都下加额之盛。当复见矣。方深倾仰。忧喜多端。不意栗卒奉致手札。三复以还。不啻目明而心开。贱劣去就何足道。第 圣批昨下。有上下忧遑时不可退处之 教。则益增愧慄。 滦朝之日。趋叨哭班。庶伸私义。而贱疾衰剧。非复一二年前筋力。恐未免颠仆道路。极以为挠。除是老兄今日之行。似非偶然。千载契会。不可无一言而退。苟有所陈。如蒙 开纳。则试为之兆。不可但如前日之夬夬然也。如何。 圣上临御十四五年来。行谊未过。屡经艰危。至于大侵。人民尽刘。而 国脉如线不绝至今。奇哉奇哉。或者天意不欲剿灭。而有所悔祸。以启我 圣衷耶。白发馀生。老而不死。苟延时日。恐复见何等世界。常自痛泣。故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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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感。僭率及之。前诲或有苗脉而过传者。或全无是事者。诚难可慎之戒。施于不佞尤切矣。随闻每戒。极荷极荷。
与宋英甫书(癸丑九月)
此到城外。赤舄已东。 缅礼缓赴之臣。至于被罪。却欲回走而不得。则惶惧愧缩。上章自列之举似不可已。亦可谓狼狈矣。时事至此。奈何。或蒙宽赦得 批下。则肃 命即出。少息广陵山下。及期趋参哭班。仍自 新陵叨随后尘。归卧华山草堂。数日而后去。则都无事矣。然肃 命向出之际。不可无辞退之疏耶。措语为难。执事应接之馀。如有少隙。幸乞命意略示之如何。
与宋英甫书(癸丑八月)
因人略闻从者数日来动静矣。此再昨投宿东郊。今到石室书院。俯仰今古。不觉感涕自零也。疏 批不下。故不敢入肃。明日亦不得参哭班。则与散官诸人就洞外成服望哭。而待 梓宫奉出后即欲自外先往 新陵计也。欲进旅下多少禀议。而闻客扰不稳。故趑趄。只当骊路。叨随华阳后尘耳。若今夕来还旧次。而有可容此隙地则不妨相示。闻更入疏。虽未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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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辞语。而大意默已尽之。转辗至此。奈何。
与宋英甫书(癸丑十一月)
解携以来。怀想益切。伏惟起居清胜。日有味道之乐。山外纷纭。岂足以介吾灵台耶。贱疾少休。尤觉惫败。闭户敛缩。苏起未易。弊庐湫隘。群儿莫容。欲就甲寺小庵。为过冬之计。黔潭寒节。远动诚难矣。校事少待开春耶。家兄墓道文字。既蒙盛诺。而尚未入手。颀侄委进。幸乞卒惠。则幽明之感。宜以何报。
答宋英甫书(癸丑十二月)
侍药之忧。久未快平。因人传闻而已。家无僮指。恨不得一者专候。然神之劳矣。有所恃而不恐。兹承惠书。所以见教之意。谨已具领。感慰之剧。实难容喻。此病行役之馀。亦甚惫困。村舍冷落。就温山房。日事殿屎。腊月三十日。盖亦无多耳。贱劣何足道。 圣批亦荣矣。然欲论礼。人无问者。欲言事。 君不见之。虽愧奈何。除是近事皆关时运。何怨乎天。何尤乎人。惟是开春日和。一处奉会。了此前日所为之役。则亦可谓能事毕矣。
与宋英甫书(甲寅三月)
在乡闻小车出山。为候起居。兼有所禀之事。送人怀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2H 页
川则行已发矣。谓义当然。促装登程。到都门外。又闻自竹山还下去。则圻伯迎候不及云。未审执御之馀。神相调体万福否。此则议于礼官。诣哭于 阙门之外。仍上辞职之章。则适值公除之日。以前疏留政院者始入。不可并呈。故见阻。狼狈还归。路中承 批旨。未免更烦文字。尤增皇惧耳。今行见朴和叔尚在刑曹。门外一饷做款。良幸。天下大乱。事有机会。追忆 圣考。不觉感涕也。
与宋英甫书(甲寅)
闻事差迟。未审去就。深用忧郁。昨日出别南仲辉于路左。闻台轩少滞万义。有前进之意云。然否闵礼之后。兄谓余曰。次第当有今日事。果然。乐天知命。自是先生事。何用勉焉。
答宋英甫书(甲寅八月。在飞庵寺作礼说。送僧人于万义。)
李别坐来传手札。承领示喻。慰甚。起居神相佳胜。尤喜。云举将向寓下。此复有书可登彻矣。此中静寂无他挠。亦恩赐也。所教无入而不自得。当共勉焉。然臣罪当诛兮天王圣明。是古人先获耶。今日礼说。少辈多有问者。不能一一口答。略书大意而示之。并此呈禀。幸斤教而潜投也。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2L 页
附答书(尤庵在万义寺。添删礼说答还。)
 礼说谨悉。曾见野史。己卯乙巳党祸后。人以小学近思录为杀人之物。今日礼经又如此矣。执事乃敢于杀人耶。好笑。谨修数句而奉还耳。
与宋英甫书(甲寅九月)
昨因李校理。始闻执事又遭郭姓人。狼狈还归旧次。令人愕然。然去就关时运。此岂章子厚之所为哉。伏惟汤剂中行色。不俟终日。日气凄冷。不瑕有害。倍切恋溯之怀。此则始得脱湿。私自快适耳。近日事。未知税驾之所。然所恃者 圣明。保无他虞耶。
答宋英甫书(甲寅十二月)
闵礼递传一款。曾与尹君拯私语时。以为废疾老传略同。而朱子有难行之说。未知如何云云。而无他问之者。又有何说。不料拯君浪传于朴掌令。以致清风闻之。至于彻 上则已极未安。掌台诬毁之论。亦本于此云者。尤为惊骇。今日彼意岂在于礼耶。在于闵耶。在于朴耶。又究其实。则亦岂皆章子厚之所为耶。坐了空斋。时一发笑者有之。吾辈平日所恶骊江者。为有今日事。称锤之人其党。莘野之不绝交。此皆所尝非之者。到此恐骊无以自解。而九原有知。果皆愧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3H 页
伏否也。
答宋英甫书(甲寅十二月)
七日手书又至。承悉多少示意。甚慰甚慰。且审藁次起居安闲。有以慕法古圣几几者耶。尤仰。此病情转苦。不待外食而内攻斯亟耳。然江斋静寂。与若干儿辈早暮寻行。聊以呴呴。不知栋焚之及已。第恨所谕相符处稍远。 卒哭之前。不得奉会。奈何。静默中又时一发笑者有之。反正一队馀流。附合善类。三 朝契合。极其骞腾。四五十年。气满志得。其间岂无可败之端耶。然而到今始以此事狼狈。可谓败之善者。但 朝廷恐因此而遂不靖。
昨于南仲辉之行。余要于孝家路侧而送之。仲辉把杯曰。此行尊丈为之问。何谓也。曰。吾若台谏行公。随众论事则岂有此行乎。曾以脚病不得出门。则尊丈以谓焉知福。故久自废而猝遇此职。不得出。又不得默。别入意思而言之故也。余曰。然则此行以为焉知祸耶。然则又焉知福也。仲辉曰。此后又何福之有。余曰。令公若死归则高参于党籍之首。是福也。相与大噱分携。余戒之曰。母伤风土幸生还。终使 圣德无至大累也。仲辉唯唯而去。今所谓善败之说。无乃类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3L 页
此耶。呵呵。
答宋英甫书(甲寅十二月)
手答书敬已承拜。读之不已。几至纸弊。亡弟文字。意至辞备。一挥之忙。不止七步。最是先闱故事。何能一一无遗。记录若此耶。尊契之重。慈训之实。有光于后也。今日之势。似不但已。固知岭外 严命朝夕且至。而贱疾近剧。闭户不能贴席。不待外食而内攻斯急。古人萧寺之会。已不可复见。启蒙至论。能得听乎。望或少缓日气稍解。而赖天之灵。此病亦少歇。则一见会有时耶。髭发之胜。想不待勉强耳。
与宋英甫书(乙卯正月)
三阳回泰。伏惟神相起居佳胜。窃闻官爵已见削矣。 天威震叠。无收霁之期。臣罪当诛。相与共勖而已。其势似不但已。脚血之前。深欲一见而死。贱疾近来添重。不有所迫。诚难远动。然爱惜一日之少延。恐无益而有愧耳。或有为是忧之者。吾谓近观彼人之意。不过争官爵使也。山野人入其中。可耻也。然 孝庙欺臣哉。倘来之物虽尽夺。初非经营而得。今无加损焉。至于流配则东西南北。何往而不可居乎。是以。吾心不至深怕云云。此说何如。
与宋英甫书(乙卯二月)
伏惟到彼。却无閒思虑。命付天心。身委人手。境界清净。还复省事。此中亦然。然飘飘者竟又何如也。最是启蒙之旨。已恨不得详闻于萧寺。而韦弦之戒。又不到于耳边。此为惧耳。曩日之不即愧谢者。迷谬之甚。不省所以为教之意。久致阙然。非以噤默为新方妙法也。方且瞿然内自讼耳。他何足道。惟望各自保重。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4H 页
答宋英甫书(乙卯三月)
不见执事。见景明到彼。凡百动静。一一能言之。况手札是茅山真迹。读之不觉岭海之远也。泄症不至鬼非。则恐有以扶持之恃而不恐耳。此到此他无所望。朝夕祗俟 严命。奈此庸虚。素乏德望。何白首踽踽。每不及执事之阔步。至于今日。尤多健羡也。然盖棺乃定。安知不复追蹑高踪耶。但元不识路。魂梦亦难到。此为黯黯然。此病近剧。岂独岭外一朝溘然。恐都无事耳。
与宋英甫书(乙卯八月)
在家常愧德望不及于兄。到此闻兄更远。信乎其不及也。然校之元城故事。则以广东始移广西。甲令所载。恶地尚多矣。念兄未有病。以妇人从。老人常礼。然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4L 页
或有所忽于绝欲之节。恐终不及于古人未尝有一日之病也。呵呵。见秀甫书。谓兄问字有付于京便。而未及承拜。此亦早晚浮沈。未可知耳。惟愿各自保重而已。他尚何言哉。
答宋英甫书(丙辰四月)
今月之初。始得兄去年至月八日手书于风便中。真隔世消息也。即又因江西。闻所患尚不快平。万万忧虑。然有命焉。刘元城终不死。可恃而不至深恐耶。况滂死祸塞。已有古人之言。吾辈少延。更有何俟。每羡同春长卧冥冥。虽有追夺之 命。九原何知。然一息未绝。岂无所以自靖之道乎。日暮伤叹之教。尤令人惕然也。旅中或得经书册。早晚閒看。然亦不能着力。殊可愧惧。自馀凡百。忍之已熟。到此遽作枯木死灰。刀钜未至之前。溘然自尽。区区之愿。而亦岂易得耶。瓮中牢落。一岁将周。而未尝有病。是亦怪事。然以己量人之示。实是言外之意。兄真可谓善谑也。天涯地角。更见无日。临纸未免一怅。则自谓忍之者。犹未熟而然耶。
与宋英甫书(丙辰九月)
五月十一日书。承拜于六月矣。当日欣慰。可胜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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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序又将尽矣。伏惟神相起居万安。此凡百忍过。只待朝夕就尽耳。京乡士友多有书云。鄙人尽改前见。以合骊论为免祸之计。所以为谤者溢于中外。皆自栫中出。少辈承受其旨曰。吾师亦尝云尔。此何道理。此以愚昧之资。且无机警之才。不量己之言语鄙俚不足以容其喙。而妄有所论说于王朝服制之礼。夫礼说。不得已也。忠告。愚之甚也。莫之救以死。知其自取。其险也如此。亦见人心。然鄙俚之说。庚子曰升为适。甲寅亦曰适子。则前后不异也。万义专人而自笔添足八九十字。江郊拟疏。已说亦谓适统何归。则彼此相似也。何用意之有哉。庚子之距甲寅。十五年矣。甲寅之距丙辰。三年矣。鄙俚之说有不合于礼意。或用意于其间者。则何不一言于专人往复之时。而今乃始出。使喜事者乐闻。而拈出其中一二句。撤去首尾。传播中外耶。诚可疑也。京乡士友以书来问者多有之。往往未免酬答。亦一者事。又闻李夏卿有所传说。而以致执事益增疑怒云。可骇。此行初程。果遇夏卿于旅馆。数日打话之际。语及 先王所以 温批于贱臣之疏与夫执事骊章竹行前后所以激恼 天心之事。此则特言其 天怒之偏于执事。而此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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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媒宠之意也。临分又言曰。闻一大宰唱说曰。不行三年之制。是无适子也。他日 大王大妃千秋之后。适孙妇之服。谁使当之。语极险诐矣。吾辈未尝言适统在于 昭显。而其言如此。可怪盖礼立庶子为后。史传立庶子为太子云者不可胜记。太子非适子之谓乎。是以。程子代彭中丞劄曰。升(一作陛)下仁宗之适子也。此则所以发明一大宰之言而已。更无他意也。夏卿有何说话。而又此纷纭耶。若曰。鄙人用意于适子之说。则万义往复之书既如此。江郊拟疏之说又如彼。彼此论议少无异同。何用意之有哉。且圣庶夺适之说。愚尝闻之执事矣。江郊拟疏草本。亦尝见之矣。故常对人敷演执事之说曰。圣者圣人也。庶者文王之庶子也。夺适者。夺伯邑考之适也。统无二适。武王未立之前。适在于伯邑考。武王既立之后。适在于武王。若曰。武王既立之后适犹在于伯邑考。则武王所夺者何物欤。通典。庾蔚之曰。今拜庶子为太子。不容得以尊降之。既非正适。但无加崇耳。自宜伸其一周。据此亦可见其庶子亦谓之太子。而服则一周也。知此义则一大宰所谓 大王大妃千秋之说。不攻而自破矣。然愚之为此说者。不过发挥执事之意也。又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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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言于人曰。镌曰服制。中间两宋自知其非。欲改其说。而某也以为不可屈于人。固执谬见。以至于此。此非罪魁耶。吾闻之。笑以为镌之所自为说也。今有言之者曰。两家弟子旧相往来于他门者多。必欲自脱其师而归咎于此也。然在此无损而益有光辉。故此则不复出口矣。近观少辈之所为。巧险不测。反有甚于彼人。何言之不造。何事之不为耶。此不但吾辈死期将至。恐师门运气已尽而然也。奈何。执事见此。必以反有甚者为过言。然执事于 孝庙。岂有一毫贬薄之意哉。然越弓弯也。鄙于执事。又岂有一毫用意之事乎。是则其兄弯也。涕泣道之。亦可谓戚矣。
答宋英甫书(丁巳四月)
去年十二月廿一日书。昨始见之。倍慰倍慰。示谕尊嫂之病。已忧其深重。竟至于此。奈何。痛伤之切。不待人宽譬。自宜理遣。不至伤损耶。同春改沟。有人书来。见其旌翣。一用士礼。以其平生忠爱之诚。不蒙 天日之照。行路可恻。然九原冥漠。何知何觉。宠问此累所读何书。懒性本不能刻苦。然静中无他所挠。看见经书颇有味。不至全然无事耳。昨得复亨书。以其弟所传执事之言及之。以为礼说以吾见不知误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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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多说为怪云云。若然则万义往复之事。能记忆矣。此则疑兄太深。费了许多说。自愧浅之为丈夫耳。
答宋英甫书(庚申九月)
万死归来。世虑休罢。曾经大病。馀症未祛。杜门静摄。方近医药。适承辱书。顿觉沈疴之去体也。示谕 圣德关 国家大运。岂吾辈之私幸哉。惟是此物老而不死无甚意味。中间存没。俯仰多感。子上父子已极悲怜。又闻复亨不起。奈何。仄闻杖屦出山。幸久留苏堤。早晚锦峡之行。为叩仙扃。一握而后去耳。
与宋英甫书(庚申九月)
伏惟霜寒。起居一向平善。髭发胜昔日。闻其语矣。今审杖屦天放自适。不胜歆羡。昨因仁卿之过。且承寄语。感荷。鄙病支离。语音尚涩。锦峡之行。未免趑趄。然闻从者出山。经理改沟。此会一失。后期杳然。必欲中半一相见而去。未知东鹤清游可续旧好耶。千万俟一面展。
答宋英甫书(庚申十月)
伏惟台体万福。草山沟事已迫。为之奉虑。鄙病未袪。馀症尚苦。数日失音。咳嗽之症。又作未免临行中止。前头一见。若此难期。怅叹无已。东鹤之会。诚如来教。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7H 页
前禀水石之胜。可续旧游云耳。别无他意。而示谕如此。愧悚。骇然之教。恐益招人言。呵呵。
  附答书
 二哥来访。仍拜下札。慰荷之私。不可名言。贱疾自侵寻。比因修墓于十里外。屡犯风雾。泄症大作。筋力顿惫。苦不可言。东鹤之谕。闻来欣耸。只昔年与一二士友谈话于水石间。有以谋逆言于朝。以致遣人讥察。今仲秋又数辈人相与约束。来寻旧游。此极力拒之。盖惩前事也。今犯 阙之鞠。方设彼中。而复作山中之会。无乃不可耶。须以此财量更教如何。可续旧好之示。令人骇然。好初无断。宁有可续。此等语句。屡招人言。而犹以此为教。何也。
答宋英甫书(庚申十二月)
柳生递传下札。伏承志文撰进。即出西郊。体履康胜。何慰如之。贱疾一向危笃。命也奈何。示喻同母弟一款。更看语类本文。鄙说果误。即已报于择令矣。旧闻句绝。出于重叔兄弟。此则未及考察乎辑览耳。所教未能晓解者固多。指何说耶。窃念适子之说。明有古据。自信无疑矣。似闻执事于其间有异义。此传者之说也。未知诚然乎。若然则前日万仪往复之时。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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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斥正耶。不能无惑也。此则以为以宗适言之。则英宗。濮王之子。而上受仁宗之统。 孝庙以昭显之弟。而上受 仁祖之统。未见其有异也。以服制言之。则养他子期年。立庶子为后期年。何尝不同也。盖以丧服适子之长殇中殇之说观之。则仁宗之适。宜在于裒王。而程子以英宗为适子。 仁祖之适。宜在于昭显。而 孝庙夺适。故亦谓之适子。恐其义一也。如何如何。且向来新说之谤。分明有所自出。而窃闻高明每云自京中流传湖西。其爽实甚矣。尝在宁边。偶因择令之问。略有往复之事。而路阻且长。未及奉禀。乃蒙不鄙。勤赐教诲如此。感戢感戢。
答宋英甫书(辛酉九月)
示喻家礼小注说。前书略尽矣。今教如此。可讶。盖在宁边时。有士人以次适之说贻书来问者。考览其一段。所谓若无适子则亦立庶子。不佞误以为世子同母弟。光城兄弟闻之。见儿子曰。吾先曾祖句释亦如此看。然似非本意。遂以语类本文誊示。故不佞以为此无书册。所见孤陋。若无光城兄弟。几不免错误。盖老先生句释。此则初未尝受读。到此亦无向人说道者。此虽无状。岂有自己错看之文字。复引先师以借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8H 页
重之理乎。况见光城誊示本文之后。更有何说乎。来教曰。至著于辑览者。元无是事。所谓龟书云云者。出于何处耶。择在龟城时。虽有酬酢之事。未尝举似辑览之说。其草本可见。如欲详其虚实。则问于光城兄弟如何。不学错看文字。无怪也。老先生句释。光城兄弟错认耶。私相往复之语。不意流传于京里诸人也。此则误看。无怪所以为寻常也。来教之勤如此。愧谢愧谢。
  附答书
 玆拜垂复。欣写无已。去冬在京时。有后生誊出执事与择书中明有见于辑览云云之语。及入山。检视辑览屡次。而终不见。故有前书之禀矣。今承来示如此。然则彼后生誊出之时有舛误矣。如不在辑览则此幸矣。何至问于光城耶。借重之说。不记鄙书果有否也。倘蒙更检。果有是说则悖妄甚矣。皇悚皇悚。
答宋英甫书(壬戌二月)
久不闻动静。方深恋溯。伏承下书。始审车马出峡。起居珍重。欣慰无已。贱疾一向危剧。至今不死。亦是怪事。辑览承已更校。幸甚幸甚。鄙人在宁边时。无他书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8L 页
册。只将字句讹误者。欲就质于左右而未及。此亦不足观也已。然倚教送上。前书悤卒未及开禀矣。向于执事还乡之日。舍正路而不由。使弊居咫尺之地千里阻隔。使病汉不得出拜于道左。何耶。
答宋英甫书(壬戌三月)
近山多雨。最忌鄙患。方欲专人而未及。济便适至。敢修谢状。因及迟明之意。雾收即发矣。路中逢着检洞人则执御。昨已踰岭。贵使今晓来言食后即向苏堤。不得相见之意。弟行至则使之传告。然犹未信。仍前进。得见郭,李诸人。然后始知从者迟留。故专送舍侄则已发驾矣。扶病迂路三十里。虚宿检洞。意甚无聊。伏蒙留书。且仍金生。承杖屦冒雨终日相待。竟失交臂。知一奉亦有数也。观此病势。出峡迟速姑未定。而归时欲取连路。展扫遁院而去。不但仙居峻岭且阻。病难登陟而已也。归后更谋中半之计则幸甚。亦未知前头人事复如何。
  附答书
 伏承耑翰。恭审佥近履。慰喜无已。弟忽有事故。今日之约。将不谐矣。而弟行将发于明日矣。然岂可不承诲于兄而妄动乎。玆发私通于怀县。以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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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行止则宿怀县后。更看病势而定之云。盖必欲邀兄于飞斋。与松庵与商量而定之矣。松在飞斋之尺地。甚为稳便。而第虑兄来稍阔。且虑被多人扰。若然。兄只来沙山而通之。则弟当屏人上去联枕矣。量之。佥伯仲或有同来相访者耶。此行如不止。则仍作三学士之别。亦未可知。尤令人依然。
答宋英甫书(甲子七月)
病泄委床。怀兄益切。荷此专伻之问。恍若奉对颜色也。体愆之谕。惊虑惊虑。同病危剧。俱是衰老之致。然吾两人相见。于今几许。自甲寅以后为十馀年矣。恋郁之怀。曷尝少弛。从此以往。非所敢望。去岁珍检之约。天耶人耶。其亦运关何。曩日之事。虽一毫不置诸胸中可也。执事亦同此怀否。念我师门一视之意。则虽缘祸变。此岂始虑所到。每拟一逢讨尽。今焉已矣。玆以书替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