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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廬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書
公元1666年
答兪胤甫(命胤)書(丙午五月)
日邊近事未聞。然默念風色之不佳。有甚憂虞之端。此爲一二人之罪。其餘不足責。賢契與若干親友商量。凡持論毋墜於悠泛可也。感相與之勤。略及之。然心昏且耳聾。何能爲折衷之論。以副盛意耶。
公元1679年
答兪起之(命興)書(己未五月)
承書已久。凡書問一切斷絶。故於賢契亦闕然。想以爲訝也。緬惟玆辰。靜履佳勝。謫中岑寂。明孫相守。語及仙莊。時往來于懷耳。晩聞正甫之胤夭折。驚痛之甚。久不自定也。此來四五年間。親故長少多凋謝。獨頑然不死。常以爲怪。乃見今日更加一層境界。亦命也奈何。朝夕待盡。萬慮灰冷。然爲賢友輩區區祈望之誠則有之。閑中勿看雜書。聖賢書潛心玩讀。思弘先業。則豈但爲朋儕之幸而已哉。
公元1675年
與尹國材(掄)書(乙卯三月)
伯氏之賢。不克蒙先德之復露耶。天降不祥。運氣所關。而大而國小而家。載胥及溺耶。積善偏酷。尤亦慘矣。緬念至情。無以自抑。惟此痛傷之極。病伏近地。未
能握手一哭。奈何柰何。聞孤兒輩已至無憂之境。此後所望。惟在於此。世間人事千萬其狀。禍患之來。比比亦有甚者矣。李延平說若大段排遣不去。只思古人所遭有大不可堪者。持以自比。則亦可以少安矣。朱先生始者甚卑其說。後來臨事。却覺有得力處。恐悲苦之中有不能自定者。故更爲賢者誦之。
公元1678年
答朴佐郞(泰輔)書(戊午四月)
昨者舍姪之歸。謹已承拜所付手札矣。傾嚮之久。適茲近邑。同作遷客。而以不能相問爲恨。見諭縷縷。辭意勤切。有若相對打話一餉。足以少紓下懷耳。幸甚。且叩舍侄。細聞鵩舍靜安。左右書冊。終日端坐。有樂而玩之之意。天其或者庸玉汝耶。近見朋友間有志於學者。絶無而僅有。區區慕用之誠。尤有所憧憧而不已也。
公元1652年
答宋誠伯(基厚)書(壬辰十月)
書足慰。但不若對面說盡多少事大快活也。天雷地震。未知有何禍機伏於冥冥。朝暮懍懍。近聞爻象益不佳。趙斯文終不免。此不但已。稅駕恐不知其所耳。奈何奈何。周卿久不下來。可念。此公素多人事。不能一餉堅坐讀書。其年亦不少。不能不相爲之悶也。賢
居靜中所業必富。朋友中太可恃者其在斯耶。千萬加力。
公元1677年
與尹守道(攇)書(丁巳)
何以跋涉耶。能免疾病否。到此得賢主人。想有以自慰者。絶勝於寂寞無與語者耶。吾輩遭此。無可爲者。老纍朝夕竢命。亦旣衰矣。惟願賢友力學加勉。日見增益之功可也。
公元1661年
答黃君美(璡)書(辛丑七月)
久不相見。又不相聞。懸懸一念。未嘗不在於賢也。蓋今日少友少有所恃者。念吾契近日所業幾何增益。志氣果然堅固遇事能不撓否。尤切切焉不能忘也。不但欲聞其寒暄安否而已。別紙示意謹領。悔是善意。然不可長存在胸中。況此初無所失。而乃復云云。恐賢志氣不強。三思反惑之致耶。千萬力學加進。有所自立。則無此患矣。
公元1676年
答金景能(萬增)書(丙辰二月)
參判之喪。不勝寢門之慟。正平之訃。又聞於數月之中。此實係諸人運氣。豈但德門之禍耶。遠在千里之外。無由奉一書相慰。悲戀之懷。何嘗少弛哉。意外手札自价川來。承悉示諭之勤。愧念之餘。慰豁多矣。累
病何足道。直欲一死。賢實先獲。每羨春翁長臥無覺。則今於參判諸公。又何悲哉嘗記先大監贈我一絶曰。莫怪臨分淚自垂。此時非復別離時。風塵岐路迷南北。何處人間是後期。此時相望。落落更無後期者耶。臨紙未免一悵。
公元1666年
答金君平(萬埈)書(丙午五月)
示詢賢契爲舅喪。情義雖重。本服之外。似難加制。鄙意飮食居處與常時不同。以申其情則恐或可也。曾聞老先生之敎如此云。然更問諸丈如何。
答金君平書(丙午四月)
聖上行幸。百工欣躍。顧此賤蹤。病伏不遠。遵前召旨。趨迎於鑾路之側。陳情卽退。則於臣分義。或可以少安。而春,尤兩人。以嶺事方皆待罪。此雖不足爲輕重。然亦嘗冒參於收議之末。不敢遽以無罪自居而隨同衆人。只切瞻天悚息而已。哀所示兩先生故事。似與今日不同矣。嶺人雖被一二人煽動。有此怪鬼之擧。何傷於我乎。況聖明洞燭。敎旨嚴正。雖百魑魅。似不能遁逃於太陽之下矣。今日固如此。而至於將來可憂之端。則有不可測。然亦無如之何矣。彼人前後以此事見廢者多。此則已知其終不能無
事者久矣。若論利害則安知其叛速禍小耶。此間章甫有對擧之疏。尤翁甚以爲苦。至令我力禁公儒。昨見美書。以孔巖之會鮮少草草爲歎。此則執子莫之中。而不敢勸。亦不能沮。未知果如何耳。
公元1672年
答金君平書(壬子五月)
病伏窮山。人事久絶。分甘空寂。萬慮休置。利仁咫尺。亦不得見。況如賢契稍遠一步者乎。今承手書。如對良慰。老先生遺藁校正。責在尤丈。遷就不成一會。常自歉歎。尤意果欲臨彼則此雖病困。何敢一刻稽緩乎。六月初過私忌後當翼如。此意轉告于湖上爲佳。
公元1676年
答洪君澤(受瀗)書(丙辰)
手書得之甚喜。謹皆承悉。諸況卽復何如。累狀閉門深巷。了無所撓。自朝廷若不加罪。優游閒適。乘化而歸亦足矣。不料橫謗近出。喜事輩將欲置此於反復變詐無狀不測之地而後已。可怪。然前後鄙說考見如何。
公元1653年
答崔世慶書(癸巳十二月)
昨也近出致虛。枉有感傷之候。不得追往見之。只送兒子。方耿想于中。反蒙惠書。以不得速見爲相恨。新計密邇。庶有時日追隨之樂。前承問意。此計最得。但
念齟齬難堪耳。鄙拙年來百念如灰。惟得朋友會心者。與之語一餉斯快耳。
公元1678年
答李公信(懿杖)書(戊午閏三月)
遠書承疾憂得差。眷聚如宜。甚慰。示諭外也惟是與兒輩講學者。誠是着實切己事。自修之道可謂得其要矣。賢兄弟不憂其浮虛駁雜。而所以愼默者過於畏縮。或近於固陋之歸。出門之交有功。或暇日携學子就錫之處。仍聚峽中少輩。講讀一兩冊。則當見閑中之趣味耳。如何。
公元1653年
答李錫之(懿錫)書(癸巳六月)
錫之敦篤有餘。而精神氣槩每不足。近思錄多懼之問。燭理不明氣不充一款。子細體認爲佳。近見賢兩書。通讀之後看書論理絶似長進。果知爲學必去利誘專心志。可與議於道也。若欲完養心氣。亦無他法。胸中無蔕芥。常置心於平平蕩蕩之地。讀書更須玩味。不可有程督急迫之心。試依此行之以時月。似有力。如何如何。
公元1675年
與李錫之書(乙卯閏五月)
遠來送別。良荷。此行無事得達配所。蓋其間雲陰日涼。若或相之。不生大病。亦幸也。家鄕雖遠。水土甚佳。
人事安閒。無他所撓耳。最是熊川。非元城則誠難矣。
公元1678年
答李錫之書(戊午閏三月)
承書細審。多少近事。如目斯覩。慰甚慰甚。罪喘苟延。自今年倍覺風土之苦。摧頹益衰之致。無足怪者。然守分自靖。凡百排遣。時用藥物而補中。朝廷若不加誅。則當以天年自盡耳。寂寞中豈無思見諸賢之心。而窮年齋糧千里其勢無由。無田甫田。維莠驕驕。蓋亦勿思而已。日與兒曹課學不輟。長少俱進則雖有鈍敏之殊。久久當見其效矣。窮家攻苦。豈無憂撓。然事過不復留吝於心。則少間神氣自定。不至戚戚以害吾事矣。所看大全。其已卒業耶。綱目最好。一日一卷。嚴立課程。循環不已。則古今治亂人物賢否。瞭然於心目之間。立論行事。當有力矣。兒輩亦與之講明。使各有所領略。如何。
與李錫之書(戊午九月)
緬惟賢學況。公信所履凡百如何。此中粗遣。自量精神氣力似有安閒靜養之效。若無朝廷後命。則足以支撑三數年。得乘化而去。顧平生多有可愧者。然大槩天下事大變之後。杜門山中何嘗有一毫當世之念乎。遭遇孝廟。妄想大計。一脚出門。終至狼狽
公元1660年
如此。命也奈何。然永安之痛。出於中途。則雖被先王不世之恩禮。而賢輩見吾一日居其職。一言及於政者乎。時獲登對。所言不過臥薪嘗膽而已。庚子入京時。見善道,鑴,穆輩以服制之說。將置尤庵於不測之地。不忍含默。略有所論說。而鑴則有素分故絶之。禍作之後。其獨免乎。是以。不怨不尤不愧不怍。五年塞上。雖不及涪陵之髭髮。亦不至澤畔之形容耳。但有區區所自憂懼者。舊學荒昧。志氣摧頹。亦旣老矣。無復可爲。人事到此。可謂悲矣。加以家間兒輩其數不少。才智雖無過人者。豈盡出於人下哉。隨器成就。各有可觀。惟其因循頹塌。恐終於此而已。則又不免時一太息也。在家平日。不能一一撿束。況於千里外雖有書札警責之語。徒切何補。昨聞賢欲倡率諸少講會。未知無他戲魔而得已成緖否。因自奮發。鼎沸之中。占得淸涼之地。常使此身。超然於萬物之上。雖有憂患。不復焦煎。雖有困辱。不少隕獲。皆以理自遣。看書不廢則久久目當有得力處矣。幸吾賢相與勉之哉。
公元1684年
與李錫之書(甲子五月)
聞賢遠行戾止。道路無他疾病。良幸。然賢平生只爲
人伸卞而已乎。須速休息。臨此少留。兼治舊習之學可也。昔朱子爲黃勉齋欲築小屋以處之。今雖不敢比於古人。若得公債一石米。可以修改數間書室。仍爲往來之所。以爲兒輩矜式。最佳。
公元1673年
答任德章(弘望)書(癸丑八月)
專使致書。承審多少示諭。慰豁。此中僻深。一切未接外人。近事皆是新語。移御憂厲之端。昨始微聞而未詳。不識近復如何。不勝犬馬之懷。尤行似極狼狽。此則臨時或未免趨赴。然靡關重輕。亦不足道。兩相並出。機關甚大。天下之事。非我爲則彼爲耶。驛中責應多事。何得容易拔來。不敢望也。
答任瓮津(弘益)書(癸丑)
在京亦遠。況復千里。無由相聞。第切忉忉。一書自栗郵褫至。如得隔世消息也。政履衙眷俱安。尤慰。此病比來益苦。公私大小憂虞之端。莫之勝說。常念賢兄弟孤露之餘。得以成立。人皆曰幸哉。官無小。各自盡職爲難。區區所望。勤謹莊莅。使民吏有所嚴憚可也。然豈可以聲音笑貌爲哉。御下以明律己以簡。則自然畏服其心矣。如何。
公元1669年
與尹擇書(己酉十一月)
某在錦。承仁門喪禍荐疊。驚慘曷已。拘制不能一一修慰。方深愧恨。昨出江寓。晩聞濟牧令兄之訃。不勝慟哭。誰謂花山一別永作千古耶。生行死歸。行路亦惻。柰何奈何。久候歸櫬於錦津。適有家姊遷厝之事。少出數時而歸。則柳車過江已兩日矣。倍切悲愧。今承窀穸有期。孝子遠求挽語。不敢以詞拙辭。揮淚寫去。只是孤露餘喘。方困衰病。末由臨訣。尤切痛悼。
公元1674年
答李原州(晸)書(甲寅十一月)
民在廣陵時。謹已承令監之任催行。不得歷顧之敎矣。賤疾不堪旅瑣。先塋立石之役畢。卽登程累日而始到鄕關。令監手札。自兒處又乃追至。深荷舊誼之厚。不任摧感之懷。京裏知舊不勝酬應之多。而軫此艱楚之狀。至有雉酒之惠。區區所以爲謝。匪直爲物也。今年峽邑凶荒尤甚。伏惟撫字勤深。政理鼎新。憂焦之餘。起居珍毖否。民老病餘喘。兼此道路之勞。寄在江上空齋。日就沈綿之域。多少憂虞又有以撓中。一切驅除不得。殊欠淸曠之趣耳。
公元1675年
答柳景陽(懋)書(乙卯十一月)
千里手札。眞是昔年顏面。況於今日而見之。尤以慰遠懷也。此行何足道。只得隨分自安耳。最是天台志
槩。朋友之素所稱悅。而在此尤切。曩日去就。卓然有人所不及者。亦足以聳動衰薾之風矣。兄於此台最相得。故相與言之。吾人各已衰老。邊虞又聞警急。未涯更奉。臨紙悵然。
公元1658年
與李士悟(憬)書(戊戌正月)
公元1660年
新元。伏惟侍藥有喜。洪休備膺。慰賀萬萬。惟澤受由。數日前來覲鎭衙。兄弟團會。聊以自遣。昨者爲老小設壽酌。諸友皆會。廿一日將復設。尤家兄弟皆許來。獨吾兄末由奉致。少一人之歎。爲如何哉。想兄聞之亦一不樂矣。惟願靜攝速快耳。
公元1650年
與沈子章(之漢)書(庚寅七月)
宋英甫寓在鎭岑。又患脹病。症甚不輕。方事藥物。凡材極難。至有書來。病甚不得奉修于郡朝。令民左右之矣。此友窮不自濟。性又不喜干乞。知己之深契。急人之高義。如明府者不爲之力。則將又如之何。雖乞隣恐無害理。區區之望也。
公元1666年
與尹民擧書(丙午四月)
久不相聞。祗切馳想。哀書承興寢支安。慰甚。此往來溫陽。卽入錦過亡弟練事。歸到魯衙。區區筋力。殆盡於半月馬上。方困倒不能起。幸老人粗安。聊以自慰。
春山已過。待得秋楓。一往龍湫。或可以經過寓次耶。裕山珍草。盛承惠及。仍思舊行山間幷隣追逐之好。不能不俯興懷也。
公元1664年
與尹鴻擧書(甲辰五月)
伏蒙哀書。所以慰問之意頗勤。益切悲感。自正月無一日寧息。不遑人事。以久未趨慰爲歎。豈知身遭大禍。心事茫然。昨過尼衙。明向公寓。將卜山謀葬。而又不能進步。尤覺悲鬱。
與金守甫(鎭龜)書
公元1660年
卽日侍奉何如。昨者聞令女弟幼殤。此非的報。然驚慘無已。此戾洛之時。只得賢一見徑歸舊陵。其所以爲此過憂於狂言之或發者。有以見賢不遺老物。平日相愛之至情。無所不及也。此歸家卽就山房。與兒輩朝夕尋行數墨。外間近事。一切未聞。閑靜斂縮。聊以自娛。然胡思亂想。往往未免。如麻又生。蓋緣舊習未祛。熟處難忘而然耶。除是秉彝之端銷鑠不得。有以不勝嫠婦之憂。而發歎於中宵也。此外區區。切願賢者力學自立。期以遠大。異時雖在風頭。千萬勿撓。使老友雖死而與有光也。感相與之深。以拙劣之語。奉酬盛意。
公元1675年
答金進士(萬城,萬埰)書(乙卯)
公元1660年
就審僉侍奉俱勝。尤慰。此行自取。誰尤。未死之前。凡百忍之。閉門終日。與若干兒孫輩相守。尋行數墨。聊以自遣。雖不及涪陵之勝昔。或不至湘潭之憔悴耳。然衰病已謝。臘月三十日將至矣。恐無更奉之日。臨風悵然。
公元1669年
與金進士(萬埰)書(己酉七月)
賢季又至此耶。千里聞訃。不勝痛哭。天倫至痛。夫何說而慰諭高堂耶。惜乎其才也其年也。聞娶未久。其有嗣耶。無由面慰。奈何。
與金進士(萬城)書
日月易得。練事已過。奈何。卽日哀候能支否。奉事內喪。驚慘不已。此溫陽之行。異數隕惶。辭歸卽入錦。旋出驅馳。半月不少休。殆無筋力。方在尼衙。困側不能起。可憐。孤雲聞有賜祭之擧。不勝悲感之懷。接待禮官。何以爲之。深念深念。
公元1666年
答金萬圭,金萬壽,柳沆,洪友顏書。(丙午七月)
謹承僉書。知輝友又至。尤慰。此昨到尼衙。幸老人粗安。疑處。籤來爲是。當依本註。先後改易次第而曰。以前說爲正云云。如何。辨疑所謂後說。是夫子。退也雅
與共事而何處會友耶。與一二同業於所在。兼看此役則或有難易之勢耶。不能一一。
與柳沆書(丙午四月)
今見手書抵姪。承近況之安。爲慰。此自溫泉辭歸。仍入錦過亡弟練事。昨還尼衙。區區筋力已盡於半月馬上。困側不能起。自憐。孤雲聞有賜祭之擧。不任榮感之懷。
與申高敞(晟)書
顧兒歷拜衙軒。承聞政履之安。便自京至。仍致魚酒。雖不見書。慰感則多。此行強疾。費盡筋力入洛。見許多風浪。新陵之後。與尤庵同舟下。周游華陽。昨始還家。所得者疲病耳。時事不可言。舊陵無事。一邊人倍喜。國舅請對。先朝大臣。蒼黃而走。好禮之士待罪刑曹門外。削職諸臣。無慮數十。陵外望哭。景色愁慘。若是而國家永安。得乎。
公元1667年
與朴僉正(世基)書(丁未三月)
昨見復書。不復聞消息。戀想益切。日氣和暖。定省之餘。學況增勝。此奉老于花寓。幸粗安。隨分遣日。惟是時議橫流。國家事益潰裂。莫可收拾。竊不勝漆室之憂。吾勢不可一日離側。大駕溫幸之日。亦無由
祗迎於路側。犬馬之懷。益不自堪也。
公元1669年
答蘇長城(斗山)書(己酉七月)
惟泰等罪逆不死。伯兄遽又滅性。七十之年。不能勝喪。死生雖曰有命。此則人事致。痛恨何及之。伏蒙尊慈慰問。且賜賻儀。哀感無已。頑命苟延。再朞已過。號慕罔極。惟祝政履日勝。
公元1665年
與金監司(始振)書(乙巳)
雪寒。旬宣起居增勝。弟病在尼衙。今與尤庵向孤雲寺。以爲校正老先生遺稿之計。而賤患近劇。神思荒落。恐不能致精耳。尤則已自黃山而昨去。弟拜送此疏後行。恐兄欲知吾輩所在。故及之。疏辭不能條陳仰答聖旨。第切惶愧。尤疏草與簡幅。昨承復書。謹幷受耳。此胎紙乃愼獨齋之孫參奉金萬里所懇。病患飢饉。不可收拾。極爲矜愍。留念不忘。則庶或有助。
公元1664年
答宋進士(有景)三兄弟書(甲辰六月)
公元1659年
惟泰家禍荐酷。去年哭女。今又見長子之折。痛苦已不可堪。由我釁深禍積。餘殃所及柰何。朋友之喪。又何慘耶。數月之內。市南,珍山。相繼而逝。亦運氣之相關耶。大臥觀化。其有知無知不可知。惟是生者苦耳。天倫至痛。何以堪抑。又何以仰慰尊堂耶。然吾兄年
幾至耳順。諸郞成立。人事無憾。除是凡百已定。謂之何哉。昨承僉書。所以相慰甚悲且切。哀感則深。第此相遠。無由握手一哭。各敍所懷。不勝哽塞。
公元1666年
與宋參奉(有光)書(丙午)
冬寒。齋況益淸勝否。瞻溯不已。此無足道者。尼弟罷官後以錦里有癘氣。故奉老歸江寓。新計雖甚齟齬。喣喣聊遣。南原之任時歷見。草草以迂轡爲感未穩。爲歎耳。
公元1665年
與李舒川(厚先)書(乙巳四月)
夏令已至。字履順序嘉福。瞻慰。此門禍未艾。參奉兄獨子又以病夭。悲慘不自堪勝。京鄕親友死者亦多。似是運氣之所關。奈何。天災層疊。人謀不臧。時事又不知稅駕之所。仰屋而已。弟衰病益甚。杜門江寓。無復人事。幸老人粗健。魯縣雖薄。足以奉娛。聊以自慰。今歲阻飢。前古未有。民間多絶火。流離至棄子者。而在上者不之恤。不惟不恤。亦莫之省。朝廷以爲豐稔無憂世。有言及民事或出減租之議。則大臣大忤云。如此而古今安有不亡之國乎。兄爲一邑之長。亦立視其死者耶。雖傾廩救活。恐未免無麪之不托。苟存心於愛物。必有所濟。不必前訓乎。如何。
公元1667年
與李龍安(光翼)書(丁未五月)
暑月蒸熱。伏惟政履超勝。此老人重患泄痢。累日不止。今幸少間。然氣力如綿。無望蘇起。朝夕悶泣。蓮實隨得絶少。進多葉。豈官中有儲。承惠感荷。
公元1664年
答李正郞(壽翼)三兄弟書(甲辰閏六月)
惟泰不幸。兒子遽折。豈其命止此。由我積惡餘殃所及。奈何。固知悲爲無益。而衰晩病弱。強抑不得。可憐。朱子喪受之曰。撫孤謀葬。觸處傷割。不如無生。聖賢達理。至以死爲言。矧伊常情。如何。
與柳察訪(文友)書(甲辰六月)
惟泰白。伏聞令胤宣傳之訃。不勝驚怛。未及修慰。此遭長子之夭。運氣相似。心事一般。奈何。兒屍在殯。未得葬地。因舍弟承有指揮。感荷無已。苟微舊誼之至。豈得矜念至此。
與具時經,韓如玉書(甲辰九月)
逢別依然。卽想閒席從容。艶歎。此無他。老幼相對。只有涕淚。奈何。稅紙自尼傳送。幸一言誄之。豈無所言乎。
與具兵使(文洛)書(甲辰十一月)
近來災變層出。九重震驚。至有諭旨及於賤臣。
茫不知所以爲對。天意似非偶然。時事已至於此。仰屋奈何。吾輩不知死所也。朝廷未聞畫策有以扶危者。而惟事論議相攻。可謂勇於私鬪也。
公元1667年
答金光老書(丁未五月)
辱書謹承近況超勝。慰仰。此老親病患。幸今少歇。氣力如綿。蘇復未易。憫泣。尤丈孤雲之會。無計赴約。其書與省峴書並依到。此答問封。乞仍便致之橋山如何。辨疑竄刻之役。承已垂訖。爲喜。諸處不可不印送。而院力恐不能辦。尤丈亦以爲念。任兄家不可闕云。
與金世翊兄弟書
久不相聞。戀戀。卽惟炎熱。侍奉諸況萬安否。相望之遠。無由奉見。則悵然而已。此無可說。孤寓有數椽茅舍臨小溪。錦中來往之餘。終日偃息。了無餘事。病情少間。則寓目塵編。聊以自遣。及聞天下事。寸心若灰。不復燃矣。柰何。前書承先節褒旌。幽明之榮也。伏想朝夕瞻思。益切家國之懷。則忠孝之人。豈不可見。卽今春秋之義幾盡熄矣。偶感及之。
公元1680年
答金兔山(孝純)書(庚申八月)
偶然洎泊。久承仁賢之款。日聞寧王燕質之時天山雪獵馬角悲歌。一曲一淚。病中不覺起懷。今將解
携。未免悵然。贐行雖不敢辭。未安。
公元1649年
答某人書(己丑)
再蒙虛枉。驚歎不已。卽又委問。謹悉書意。且道淸陰與月輕重何如。況義理所在。而告君之言不敢不盡。兄輩之棄大老。亦何至是耶。只思一時同利之爲好。而不念萬世公議之爲嚴。不亦異乎。非不知鄙疏一出衆謗四來。而山陵之後浩然歸田則都無事矣。呵呵。
答某人書
書以往覆。足當一面。月示果然。然京鄕異居。官職殊品。何敢曰友之云乎。況友也者以義合。義重乎。人重乎。義絶則人亦絶矣。兄講理不明。如是論思。大職恐不堪當。兄早自爲之所。幸甚。
公元1653年
答金生書(癸巳)
手書承慰。說到秋風。頗有蘇氣。令人意差強耳。石潭遺稿。自師門藏祕。不許人傳。而旁出已播於世矣。曾不借。又不謄來。未有耳。早晩欲得來。來可與之借耳。鄙人雖有犬馬之齒。素乏相觀之善。愧無以自立於朋友之間。非倫之擬不敢當者。非以辭遜之美也。如何如何。
公元1664年
答李生書(甲辰十月)
如喪之痛。罔極何言。惟泰奔赴闕下。退伏郊外。職名蒙遞。私分粗安。姑欲留此以待山陵之期。聞尤老又狼狽而歸。此亦有爛熳之勢矣。方束裝戒行。恨未相聞。手札忽墜於此際。三復以還。怳接雅儀。示諭之勤。雖荷盛意。久慣世情。益厭交游。斂縮自廢。救過不給。何敢伸眉抗顏。僭側於講道之間。而有所交警之道耶。紙面稱號。施於衆棄疲劣。全不着題。異日有問。去此二字如何。
公元1675年
答閔仲旭書(乙卯十月)
千里遠書。所以回戀舊遊之情。慰諭離索之懷。出於尋常。此是信愛肝膈之言也。讀之令人倍覺悽切而感歎耳。千萬珍重之戒。尤當佩服。然本性弛緩。凡事隨分自安久矣。到此亦是人境。所寓深僻。閉門終日。所對者只有古人黃卷。京鄕許多嘵嘵之音亦不到耳邊。一日無事。一日之福也。惟是衰病已謝。死期將至。一朝溘然。恐無更對之日耳。亦奈何。
與公州書院諸賢書(乙卯閏五月)
吾輩非耶。何爲而至於此。諸公遵路遠將之意。不可忘也。此行十九日始到配所。千生萬受。保有軀殼。曾
是不意。亦一怪事。時益以艱。千萬愼默。各爲之所可也。此則隨分自安。凡百任他。無復所撓耳。
答遯巖書院儒生書(乙卯十一月)
千里之外。遠賜僉書。以問死生。深荷盛意。而道路之費。致勤院人。第切未安。音容相阻。今幾日月。就此獲審僉侯各安則是爲大慰耳。累人罪大。不卽就戮。已蒙寬恩。到此以來。凡百守分。旅苦鄕思。一切排遣。忍之已熟。覺得意味稍安耳。乾柹依到。紙束見失於道中。雖無所領。感惠則有之。
公元1661年
答忠賢書院儒生書(辛丑十二月)
頃日之會。誠是勝事。耿耿之懷。益不能忘。今承僉問。況有所貺。此約束中所無之擧。歲饌頒之諸處。恐力有所不能。若獨及於此則尤甚未安。且齋任列署送單。若待之以長老然。此何可當不敢拜領。伏乞恕諒。
公元1673年
答忠賢書院儒生書(癸丑十二月)
院事紛挐每如許。非此所當聞。然鄕風儒習。使識者見之。豈不寒心哉。竊觀鄕之章甫從事儒林。而不喜讀一卷書。徒以攻之爲樂。勝之爲務。其弊至於睢盱乖剌而不可救。若此不已。將有不測之禍。各及其身。似不但已。可不懼哉。今則仁政所在。保無他虞。然不
可恃而爲安而不爲之所也。如何。
答莘巷書院齋任(卞㨪,李寅馨,宋基厚)書
伏聞院宇訖工。制度一新。移安祠板。將事有期。斯道之光也。不佞區區實有一往瞻拜之誠久矣。得此幾會。親覩盛儀則平生一事。顧茲癃廢喪禍以來。凋弊益甚。殆不可以筋力爲禮。雖欲自強其勢末由。跧伏窮山。虛辱僉尊遠伻之意。悚息。
公元1677年
答鳳鳴書院齋任(金相克,盧坦之)書(丁巳十二月)
公元1661年
客懷搖搖。無所憑依。仙鄕建烈之風。時一溯嚮。雖欲與諸賢翺翔於崇仞之下。其路無由。則亦悵然而已。意外便至。有此白粒華蟲,石魚之惠。謫中過歲亦侈矣。罪累之人苟免刑戮。蒙諸賢不遺。至費公廩之餘如此。感則有之。愧懼尤深。
公元1684年
與弓院疏儒書(甲子四月)
病中聞諸賢有弓院之會。雖極愧感。求之義理。有所未安。吏判覆啓之辭。無足怪者。在我之道。不必相校。自諸賢言之。爲長者慮不能周詳。可歎。頃日慶生乘賤疾危急不省人事之時。挺身自當。輕犯世患。無事中生事。可謂不量時勢矣。鄙人抱病山中。與世相絶。古人所謂君平旣棄世。世亦棄君平者也。自謂如此
而生。如此而死。如何惹起事端。將致紛鬧耶。慶生旣往勿咎。而諸賢又爲此無益之擧。人誰曰在家不知。諸賢此行。亟停止可也。此實肝鬲之言。幸須細量此意如何。鄙意如此。而諸賢不從吾言。各執己見。必欲行之則請勿復見諸賢耳。
答弓院疏儒書(甲子四月)
弓院之會。聯名所答之書。謹已承拜。慰甚慰甚。然病人之言。前書略及。而猶有所未盡者。故全不相諒而如此耶。在諸賢之道。雖曰旣已就途。中止無謂。然自我而言。則纊息未絶。不至於不省事。知有此擧而不爲力。止則前書肝膈之言。反爲虛飾之語。未知諸賢之心亦安否也。千萬更量。速爲停行。毋使鄙人益纍也。
公元1679年
上仲氏別紙(己未十一月)
蒙放卽搆疏。略陳前後曲折。語涉論禮。亟欲呈于縣道。縣道不受云。故招使𩒮姪呈于政院。則光城諸人大驚。以爲如此。不但自己之奇禍。必成尤門之大獄。力沮之。有長書許多說。然吾意雖改其措語。期於必呈。然觀其兒輩之意。畏怯人言。雖十遣歸於虛套。故欲親詣近郊。仍不歸鄕。則豈無出場之日乎。是以。決
意離于配所矣。兔山之計。未免中路彷徨。而諸公之意一向以爲不可呈。至謂尤庵必死。大禍必起。不止如申趙之獄事而已。此雖似過慮。而事機叵測。亦安知其必不然也。疏呈而在我私意。雖或少伸。而彼人等待之說。果如光城之所料。則將未免誣告之人。更置此身於何地耶。
公元1651年
與季氏書(辛卯)
比來鄕里紛擾。人人自懼。如在焦原。此何景色耶。以汝之自謂剛強者。何不能忘舍置心於怡曠之域。而爲此憤惋之說見於書中。秪見其自輕。而無寬洪遠大之味。吾之所憂不在彼而在此也。吾爲一言。廣汝之心可乎。吾家世儒素。不事芬華。吾先君隨伯父落南。囂然世念。以伯父通明經業宏遠器度。甘心窮巷。期以自老。不幸兄弟一時棄不肖。終天至痛。夫復何言。先君屬纊。呼伯氏曰。今吾偶落下土。久有返居之計。而遷就不果。到今如此。使汝爲此地鄕人。則豈不痛乎。汝勉之哉。且汝諸弟皆幼稚。必敎誨成立。且和睦同居。氣竟而絶。汝尙四歲。雖不知其言之悲。而亦能食素居苫如成人。賴天只性嚴。伯氏訓戒。雖以吾不才。亦嘗從事師友間。而弛緩不成。以至半世倀倀
而齒髮遽如許矣。惟是吾鄕樸陋無文。年少村秀有相從者。不思己之無所資人。而或未免酬應。是吾之羞也。學宮修立。不無吾兄弟相助之力。而安知此爲餉禍之資乎。一鄕人善惡。於我何與。鄕儒之罰。雖非我之所干。而心有未安。故每對鄕人。言其不可深治之意。亦非偶然加以其子姪有惡行。削籍擯斥。不許赴擧。患安得不生。吾於年前。知其一鄕大亂。欲有避地之意。力窮才拙。且緣兄弟奉親同居。甚有滋味。故遲回不決。逢此大變。宜有仲文公之呵責。凶人自詑之言曰。某宰相某名士與之同事。某爲裨諶。某爲東里云者。皆吾前日疏中人也。似是兇人張皇聲勢。劫憚鄕人之意。吾不盡信也。設使洛人締結鄕凶。以爲宿怨相報之計。亦是常情。無足怪者。吾平日以其人爲士君子也。則前此無疏矣。旣意其鄙夫。至徹君父。而又以士君子望於今日。豈不相戾耶。義理旣如此。雖以利害言之。吾自少窮居。無意顯揚。自知抗拙不能與世俯仰。況在今日。爲彯纓結綬之計耶。況此汝等自反處。梁人之侮賢人。以爲恬而汝絶之。嶺賊之僞批士。皆忍憤而汝發之。處世未熟。經情以行。到處顚沛。宜爾自取。仲氏亦剛緊。攻惡頗峻。故禍患之來。皆
先受之也。以吾遲鈍。宜不見惡於人。而又如此。此則吾不知之。而竊恐年少輩之出入。大爲吾累也歟。且念比來士林無氣。委靡之甚。不能無歎。故曾言於函丈。以爲長者謙恭謹愼。不言人過。此後學所當慕法。而但此間委靡之習轉成。將至於人有必報之讎而不報者。漢之荀氏三世。可戒而可懼也。以此等說。時時言于年少輩。豈吾淺薄取信於人。而其言之有效如是其速。而近日鄕里少年。稍稍見有稜角。至於張眉弩眼者有之。可笑。汝等無乃亦坐此而不自脫耶。程子所謂如扶醉漢。誠哉。人有大小。事有巨細。而其理豈異哉。頃聞鄕人欲爲此事上言。吾甚懼焉。故汝之廣行也。申言鄕人若欲上言。千萬力止。雖某官以爲可。汝必沮之。不啻丁寧。汝力不能救耶。聞已上言。驚歎驚歎。且鄕人事。前後全不干我。亦任之而已。至於少年朋友。雖以其父兄師友寅緣之故。不忍相舍。至欲疏卞云。在我懼憫。亦不足道。此何等時耶。彼方爲刀。我方爲肉。折頭陷胸。惟當直受。此時抗章。無乃近於朱子所謂擊鼓訟冤者乎。曾以此意亦告于函丈矣。洛中韓,尹之意。雖可尙。而理勢不當如此。若不計利害勝負而爲之。則非吾之所知也。聞洛中諸人以
爲不可無自卞之擧云。此則不然不然。
公元1678年
與錦中書(戊午五月)
金直長府君神主。宗家親盡。當遷於最長房。而聞最長則自錦山流離他鄕。靡有室家云。其次長金起龍氏所居之地。以墓田所出。營立一間祠堂。最長者往來參祭。祭物則亦以墓田所出租一石。爲一祭之具。使起龍氏備需。祝文則以最長名書之如何。
公元1657年
答宗人書(丁酉)
舍季在城之日。雖無書札。彼此凡事。聞之甚詳。不翅目見。今復嗣音亦難。況如惟澤。更遠千里者哉。戀慕益切。卽惟起居增勝。眷聚各安否。頃者下書。伏承宗家繼後之敎。義正而理安。辭懇而誠切。此所願於左右者。闔門之幸也。獨子出繼。雖國法不許。業已爲之。且有程子之論。故所望只是爲後者虔祀綿代。保族宜家而已。不幸傷倫絶世。將未免若敖之憂。居常痛慨。至忘寢食而不敢言。吾兄孝思純誠。慮事深長。謀與族人擇賢而改立其嗣。嘗聞該曹聽人歸宗。亦古意也。吾兄無他嗣胤。而宗家許使歸之。則可謂得其善耳。惟復之第三子名頩年十六。端妙英秀。人稱寶樹。方受學於權執義思誠。蓋其外親也。文思長進。庶
有成就之望。其母鄭氏。吾先友鄭丈瑄之孫。反復諭告。久而許之。亦甚喜幸。且進士伯父子孫皆在鄕。墳墓守護。宜賴此兒。亦一事也。自今宗家弊甚。宗婦年深。此兒尙幼。多可憂者。終始所恃惟吾兄而已。指揮規畫。收拾諸處放失臧獲。凡百得成貌樣。建立祠堂。備具器用。祀事無愆。則於人心。獨無恔乎。乞與敎官速議而圖之。兩家父母皆呈該曹云。完南許亦令兒子面請。雖遞爲之周旋耳。他不能及。
公元1679年
寄諸姪書(己未五月)
事至於此。奈何。吾輩所爲。自顧無愧。古人所謂愛君如愛父。天日照丹衷者。實先獲也。以我言之。孝廟之初。蒙恩特召。則雖不敢不出。事乃大謬之後。不欲隨衆就役。故不敢一日居職。不敢一言干政。惟是禮說。適當國練入京之日。漣海出而驪又揶揄。故不得不一言卞之。此所以有今日之行也。以尤庵言之。學問事業。求之古人。鮮有其倫。驪江之意。豈在於服制耶。在於臧害善類之計也。一轉而爲卑主貳宗。再轉而爲宗統適統。三轉而爲壞禮亂統。到此之後。不可以口舌爭。不可以義理卞。係是大運氣。雖微尙敏之疏。一罪之極。特早晩耳。絶島加律。次第及之。朝
夕待盡而已。
寄𩒮姪書(己未十一月)
疏事遷就。益以爲撓。然光城計慮常過人。不可不從。初搆之疏。歷擧程子適子之說。發明尤公相往復之意。則光台云。因此疏而必鞫問尤門人。更起大獄。雖似過慮。亦安知其必不如此耶。服制之論。無所改見。則雖被重律。不可不自明。至明大臣誤達之由。雖或更罪。必不至死。莫如速呈以破群惑。呈疏而雖死。在義理當然則亦所不辭。彼輩切齒俟釁。圖報私怨之心。兼有排擯異己專吞國爵之計。得此機會。宜無所不用其心。以權愭所傳尹鑴之言及李齊尙所聞吳相自謂英雄手段之說揣度之。則光台所謂聲息之流傳。爲國家深虞者驚愕失圖。浮謗之後。聞時輩多有喜幸等待。視爲奇貨。此則知其不但爲一人私憂而已也。吾所執者。程子適子之說。雖被一時之禍。可俟百世而不惑。前後謬說。皆與尤庵往復者。則顧吾心而無愧。吾義本直。彼相之誣達。何有於我乎。但恐流光荏苒。志氣摧頹。俗務淟汩。家風衰颯。終無以振發。勸勉群從。毋少怠倦。自今以往。常激昂可也。吾死恐汝等不知此意。故書以示之。
公元1673年
寄蒙孫輩書(癸丑八月)
讀書之法。一日間斷。怠心生焉。仍復優游。不必有緊故而業退未進。空過一生。甚可懼也。吾生幾何。異日益復冷落。如旅雁落浦。哀鳴求侶。不得而已。豈不悲哉。開旬吾未免洛行。則自呂江直還。尤庵亦歸則携到華陽。復理校訂之役爲計。而最是汝等漫散。無以收聚。柰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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