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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山集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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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山集卷八(安东金迈淳德叟)
 题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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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忠毅公(文起)遗事跋
丙子之祸。忠毅金公及焉。巍然与六臣齐名。事在国乘。公之孙致厦。录其遗事。踵余门而请曰。愿有述也。按公早擢巍科。历事三朝。服官内外。致位上卿。意其言行功业。必多辉赫可观。而传记断烂。其详有不可考。惜哉。然死生荣辱。君子之大节也。国家化理之盛。莫尚于 英显二陵。而公以此时荣。世道人常之变。莫惨于乙丙。而公以此时死。大节卓矣。又何以他求为哉。独按录中所载。公之被逮。实由于忠正公之供。及庭讯。诸公皆服。公独不服。寻并论死云。余观诸公之就死也。父子不相隐。兄弟不相讳。凡谋画机关。虽告者之所不及。辄肆口直陈。无毫发嗫嚅。意素定然也。公之心迹。始终与诸公无不同。而于此一事。若少异焉何哉。盖当是时。 上王无恙也。民志未定也。天下事容有未可知者。而六臣皆死。谁与为力。公之所以隐忍而不服者。其以是欤。恨未起公于九原而质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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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金云柱疏后
讲学而无争心。非心公见明。不能也。虽前辈名儒号为一时之宗匠者。鲜或免焉。况其下者乎。余于湖儒此疏。独有所深嘅而永叹者。夫湖洛心性之争。其来久矣。彼此文案。浩如烟海。有当年不能究之叹。但当各尊所闻。以俟百世而已。然则湖儒之尊南塘固也。既尊之。则其疏请爵谥亦固也。既请之。则其铺张德学之盛。宜无所不用其极。而凡言议之出乎此者。安所辞其攻斥也。然攻斥亦非一道。洛中诸家。纵或不概于心。至于一切驱之以异端邪说。与老佛西洋。同条而共贯。则无或太快活而少斟酌乎。然尝观前辈文章。方其各执所见。两不相下。往往于信笔肆口之际。不能无情外过当语。而类皆直截明白。无一毫遮盖意。古人真实之风。犹可想见。今观此疏。既以辟异端攘夷狄。为一篇之命蒂。则其中间入题处。必须极论某说之为异为邪。然后继言其辟之之功。首尾呼应。方始完备。不此之为。顾就中庸序文中。剔出愈久之失四字。截去上文。暗借孤行于心性诸说之下。有若不欲索言者然。又何其含糊崎岖而不直截也。呜呼。天之厄斯文久矣。讲学而无争心。固尚矣。前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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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之风。亦不可复见。世道之降。从可知矣。疏中所谓有怀前辈。明发不寐者。其是之谓欤。
晚德酬唱录跋
右晚德酬唱录。逊斋朴公光一所辑也。余从逊斋之孙某。受而读之。既卒业。叹曰。自皋陶矢谟。以知人为难。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夫惟岁寒而后。可知所以称难也。君子之遭时得位也。仁义固足以服人。而势权亦其有也。于是希名干进。闪榆嵬琐之徒。莫不矫情饰貌。尧言舜趍。奔走归依。以后为耻。视彼真知笃慕之士。方且恂恂然与之比肩。宜若无以大相过者而或不及焉。一朝势倾权去。患难随之。所存者只孑然仁义尔。则彼附合于一时。而偷以自利者。其去就可知已。于此而有能挺然自立于波流茅靡之中。不以毫分利害易心。蒙大难以相从游。如乐地者。非知之真慕之笃。毅然有士君子节者。不能也。呜呼。是尚可以多得乎哉。方尤翁盛际。风标倾一世。同调者固无论已。包羞如袤沃之徒。亦尝投诗献牍。誉道功德。恐恐然惟不出门下是惧。及夫 宁考登遐。时事寝乖。滔天之祸。滥觞于礼讼。而倒戈之变。首起于四十年函席之间。世道至此。良足于邑。然贤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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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因此而得以显其奇节。使混淆夹杂之辈。莫遁于炉𩏕之锻鍊。而百世之诛褒随焉。则谓天定之不在是不可也。是录在耽罗候风之日。观其鲸海在前。骇机叵测。傍观者㥘㥘无人色。而乃公雍容谈笑。一酬一唱。死生祸福。夷然不入于灵府。而勉励激昂之意。溢发于藻采音响之外。足以见性情之正。而补风雅之遗。盖其真知笃慕。而有得于身心者。已在于平居无事之日。而特于此焉发之耳。然非此。又奚以知公乎哉。嗟乎。使公而遇夫子岁寒之喻。吾知其有所归矣。录凡若干册。为诗若干编。为日记若干编。性潭宋丈叙其事甚悉。余无庸加焉。独于君子盛衰显晦之际。有足感者。遂书此卷末。
文忠公年谱后小识
己巳之祸。发于台启。成于卿宰疏。启体缓而疏势急。黯之谋也。甲戌更化。 上既复府君官爵。窜启者。疏者削黜。从谏院启也。院启出于南九万之徒。九万虽名为旧人。实与士类歧。欲树德凶党。为自全计。其为此启也。阳讨罪以从公议。而律断削黜。轻之也。未几崔锡鼎为相。请收用李瑞雨等。文康公贻书绝之曰。谏院塞责之启。出于閤下。谋室中。聚首商量。声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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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戕贤毒正。剋其律则止于削黜。是可忍乎。内既有胶漆之好。外虽欲鈇钺。其讨不可强为也。于是九万等之情态。始不可掩矣。年谱旧本止书葬。及将印也。诸孙杂采公私文字。补入下方。以备府君终始诎信之案。而此启亦见收焉。呜呼。是乌足以尽府君之诎信哉。然自九万护贼之论起。而辛巳宫闱之变。壬寅士林之祸。相因而作。遗毒馀烈。历百年未已。履霜坚冰。所由来渐矣。在书法。亦不宜没也。谱成后二年六月丁丑。五代孙迈淳识。
书丙寅别纸后
此余在龙冈日。上宗兄一青公书也。公志节慷慨。言议不苟。见世之脂韦狡狯工身谋。越视君国者。鄙之若狗彘。以此积被流俗人仇嫉。风旨所向。毒螫屡及。而才猷器望。素孚于上下。世亦有不能舍者。所以既跲复起。卒之晋膺瓯卜而祸随作矣。呜呼。先竭先伐。固甘与直之罪也。谓之何哉。始以度支召也。余亟走书。有必退之说。答曰。吾辈皆去。吾 君谁与为国。辞旨悲惋。余遂不忍复言。而及闻拜相之报。则益忧惧不能寐。然事几迫迮。已有江南野花之叹。只以随分尽瘁。毋负初心奉勉。书亦止于此矣。呜呼悲夫。书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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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副藏。丁卯秋。往抱山。发箧得之。读未半。汪然涕交颐。遂录而存之。略识其首尾往复之端如右。为论世者考焉。嗟乎。牛衣款段。自是家人私言。而伏波京兆在两汉。要为不可少者。后之览者。无以悠悠祸福之说。作胸中文定。楂梨橘柚。惟臭味所近是取。而又能参互会通。知其归之未始不同则几矣。
书癸亥劄藁后
癸亥十二月十三日。以修撰直玉堂。夕饭罢。吏报仁政殿东内火。急穿朝衣。与上番权阳仲诣殿庭。观殿左有横廊七八间。间设亮槅。禁中谓之观光窗。窗尽承以纵廊。与光范门接。其东北掖庭也。火起于此。延纵廊且尽。旧制殿西庑下。置桶繘斧钯救火器械。禁军五十人直守之。大内有火。承政院启出标信。宣传官持示。内禁将领军赴救。是日标信久不下。禁军手器械植立不敢动。会东风急。横廊已烧太半。而殿遂不可救矣。屋穹材燥。风火相薄。燄响所及。神魄俱震。乃归馆出书籍赐器。分遣隶兵。请诸僚赴阙。使吏怀印。从趍诣协阳门。协阳门者。时御閤门也。诸承旨已班坐。请移御矣。有顷。校理洪成伯至。相视惋愕。几涕出。已而诸僚继至。 上已允院请。自内徙仗昌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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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史政府药院馆阁诸臣。踰建阳岘。诣宾旸门外。问起居。夜漏已上四十刻矣。班退少歇。余谓诸僚曰。明日将有劄举。当以何语为题目耶。诸僚未即应。余曰。法殿失火大警也。是必有所召。 圣上富于春秋。垂拱委任。吾辈不言则已。言则何忍归咎上躬。效汉人专攻耶。成伯曰然。阳仲曰。公言诚至论也。余曰。传谓火郁攸。言火之性郁而后发也。今日象类之感。无近是者乎。成伯曰然。公议之不行也。民情之不达也。言路之不开也。人才之不兴也。皆郁之类也。以郁为干。以四者为条。而极言其矫救之方。于时务庶肯綮乎。佥曰然。遂各归次辨色。集馆中议建草。成伯曰。须有一人执笔。然后可用众力佽助也。诸僚推让良久。以笔属余。余不能辞。成伯呼头语数句。阳仲继之。余又继之。才成十馀行。阳仲以 宗庙告由享官出。草至公议条。座中稍稍起去。其不去者。皆忧形于色。一句稍锋颖。辄苦劝删抹。间出冷语以错之。既与之联名。不能尽拂其议。余起旋。成伯随出。余曰。不如不为。将奈何。成伯曰。固已料之矣。遂还就座。续成之。是故劄成。大抵草草。而班驳觖涩。绝不骏利。如呐者欲语。意满而口未从也。是夜与成伯伴直。阳仲自享所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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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叹曰。吾辈本意。将如是止耶。然劄出。时议犹哗然。号曰四郁劄。抉摘牵合。殊纷纷也。居数日。大臣请以余及成伯久任馆职。于是哗然者谓机关在是一贵近。杜门不通宾客。张耳目。四出侦探。以危语动诸僚。而持余尤紧。执笔故也。然以其多门。莫肯为主。会有洪履猷事。朝廷多故。不暇问吾辈矣。戊辰秋。屏居东湖。阅故纸。劄藁在焉。读之不觉大笑曰。此寂寥者。能关人喜怒乃尔耶。文既荒率。且非尽出余者。而以颇有事端故录之。略识颠末其下。是劄也。余与成伯皆有愧焉。免者其阳仲乎。阳仲名晙。
题郑圣耒栗村七咏后
耽耽如漆。须弥大瀛。耿耿抱白。椰子藕孔。谓其绵薄而无取则匪风可删。谓其芽渐而有冀则甫田良劳。吾于此尝反覆思量。而未知其所处矣。
   
(右道东初日 尊攘也)
彼卷彼舒。人固不知。自卷自舒。渠亦何心。其必有所以卷而所以舒者。
   
(右水南閒云 出处也)
衔尾百帆中。岂无一人思忧者乎。风已急矣。浪已高矣。秖得饮食言笑。听其所止而已。以为一例怀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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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自厓之见也。
   
(右德皋风帆 忧时贤也)
临渊而羡懒也。望门而嚼痴也。彼下钩者。犹为实有事欤。濠上之观。又当别论。
   
(右石潭烟钓 讥俗学也)
迷阳之讽。停轼与语。舍达之问。褰篷欲答。吾门之不轻绝人如此。夕阳犹在。山径可寻。未之往也。何远之有。
   
(右引谷樵歌 病果忘也)
淙淙未害寂寂。寂寂逾觉淙淙。万嚣都伏。一惺独超。千圣微言。揽不盈握。此时此境。何古何今。但恐石火电光。控抟不得。
   
(右悟溪夜响 玩索也)
横行十方。竖阅千纪。彼固无往而不在也。窥隙光者。守偏为全。捞水影者。玩虚为实。除此二障。方是我家明月。
   
(右栗林明月 准的也)
书李氏家藏高祖考诗牍誊本后
迈淳高祖考三渊先生。谢世嘉遁。既筑永矢庵于雪岳中。杖屦所及。殆遍九郡。李公敏行。时居襄阳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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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湖。从游为东道主。遣其子长公震来,次公震豪。受业有年。长公早卒无胤。次公子芳亿。亦早孤家贫。迁徙不恒居。而所藏先生诗札。奉守惟谨。间尝赍诣宗兄完营任所。装池为帖。家君仿先生笔意。题其面签。越五年乙丑。不戒于火。芳亿大惧遗迹之无徵。从江陵高君健。誊取一本。以越七年辛未。徒步五百里。抵东郊之渼湖。出空帖请家君移写。以还旧观。盖高君之先达明。亦及先生门。先生所与二氏诗札。二氏交传纸以藏。故李氏之帖火。而高氏之传本犹可考也。迈淳窃惟聚则有散。存则有亡。恒物之所不免。而书籍尤甚。故自秦火以来。书之厄凡十有四。而古籍之存于今无几。其既缺而复完。愈久而不遂亡者。惟五经邹鲁氏所述为然。岂不以其人之可尊而裒蒐补缀之者之众耶。先生之言语文章。著为世教者。固已衣被域中。与河岳等寿。而即其寒暄起居寂寥数语。亦将颎颎常存。不为灰烬所掩。则太上之立。固非后人敢赞。而诸君子之勤。又曷可没也。今其真迹。虽不可复见。凡吾两家子孙之观于是帖者。念持守之艰。思继述之善。爱玩珍袭。弥远如初。而亲亲尊贤之教。与有赖焉。则隶古之出航头。当不与科斗异观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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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既写完。命迈淳识其颠末。谨为之述。
恩暇日录跋
我 先王十有九年乙卯十一月二日。臣以摄记注。入侍于 景慕宫斋殿。 上命臣前。赐语良久。顾承旨曰。是子才华无异老成人。然才宜老华宜敛。可给暇数年。熟读经传朱书。知咀嚼之味。然后出而从宦也。又教臣曰。读经可依朱子所示次第。仍历举七书首句以授之。又曰。颇好朱书否。朱书最宜多读。平生受用。舍此不得。又曰。读书须有程课。可将小册子。录逐日所读。予当取览矣。臣承命感惶而退。自是月九日始读。至庚申六月十三日而止。七书及朱子大全语类各一周。诗书再。庸学三。春秋左氏传,礼记,资治通鉴纲目,马班等史传。性理大全,琼山衍义,濂洛四子,唐宋八大家。又其所旁及卷目。遍数具录中。可按也。呜呼。 先王不以臣悾悾。幸教之不厌谆复者。固蕲其积学成材。庶几他日 王国之需。而臣不佞不能奉承德意。前后二十年。兀然只是旧㨾。所异者特齿发耳。况今名书三府。身伍编氓。雉尾螭头。漠若前生。即毋论孤恩负渥。死无以赎。其有腼乎斯录也多矣。然沧桑百变。陈迹犹存。前席温音。蔼然盈耳。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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涕洟。不忍终泯。遂敢略记源委。以诏后人。俾知我 先王怜才爱士。不遗丝粟。虽至不肖如臣。其提撕诱掖。眷顾而期望之。盖尝如此云尔。甲戌九月望日。臣迈淳谨书。
姜氏兰竹屏跋
右兰竹屏八叠。每叠题五言绝一首。而一叠缺不题者。静庵赵先生诗也。先生尝为葵亭姜公作此。姜氏世藏之。中佚于兵。赵风玉守伦。诵传其七首。先生玄孙松年。以母柳夫人命。装屏以复旧观。清阴,桐溪二先生。跋尾叙其事。班孟坚谓诗三百。遭秦而全者。以其讽诵。不独在竹帛也。盖观于此而可徵焉。然先生之诗。本为葵亭作。不幸而佚。幸而得传之。则其屏而复旧也。姜氏之藏。宜不下于先生家矣。顾未遑也。今葵亭十世孙志永。乃克成之。又联二叠。载二先生跋语。谓余为清阴之后。俾续题其下。噫。先生之道德风烈。一国诵之。若此诗之比兴托寄。称物芳而见意远。与夫显晦成亏之所以然。二先生之述尽之。小子何敢赞焉。独念先生之世。号称多士。朋从类合。蔚若麻苇。而臭味之契。德学之期。独于此诗见之。则葵亭之贤可知也。顾竹树之祸。竟成诗谶。而葵亭佗傺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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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幸天假之年。得见 孝陵之世。而 殡殿一哭。又符南巡之语。何其悲也。岂所谓馨香正直者。其受报类如是欤。然今于三百年之后。诵其诗象其物。如见其人。而一时同心琢磨之盛。又足以起敬而兴慕。率是以往。虽千万年如一日可也。是又孰使之然也。昔朱夫子赞陈氏画屏。曰高山景行。好德所同。课忠责孝。独槩余衷。况先生之道德风烈。非大丘可拟。则斯屏之观。其亦有因其所同。而深契乎其所独者欤。呜呼。是难与不知者道也。丙子腊月。后学安东金迈淳谨识。
书史阁部答清摄政王书后
史阁部可法答清摄政王书。义理极正大。文章亦滂沛可诵。而旧读世间见行本。疑其首尾脉络。颇经删节。近从邻舍。借观樵史演义。此书载焉。比世间本。增多七百馀字。依而读之。尽觉明白通畅。其为全文明甚。而世间本之曾疑删节者。果不谬也。樵史演义。不知何人所作。而以演义体。叙 明季事。起天启阉祸。尽弘光陷败。虽文涉虞初。异于正史。而要是中华遗黎悲愤所发。其特载此书。及杨琏劾魏阉。倪元璐辨东林毁要典诸疏。亦足以观其用意。惜其混于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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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或以赝补见疑。故表而录之。以广传布。而世间本删节处。逐段标注。使览者考焉。
题高山察访先生案后
右高山察访先生案一卷。万历癸卯。先祖清阴先生莅驿时所重修也。卷首有先生手笔序文。后来者续书如式。至 显庙壬子。李公益泰惧墨迹之渝且弊也。戒藏之无动。别写一通。以资考览。后一百五十有六年。迈淳来守鹤城。延命帅司。道过之。招吏徵案。吏以新本进。再徵之。始获其旧。波点不缺。图章尚鲜。盥手肃阅。如聆警欬。窃念李公之意固善矣。苟以考览之有副。而漫不訾省焉。则蟫鼠黴浥之所致损。不反甚于十指触耶。流水不腐。两玦易破。虑之不可不周也。遂奉归官次。募工糊背。易其𢎥缚。上加题识。复以还之本驿。令时其凉曝而谨护之。呜呼。以先生之盛德重望。斥屈边邮。此尚论之士所以太息痛恨于当时柄用之贤。而及夫大节昭然。百世论定。则经过之地。草木犹香。况玆土之山川民畜。皆其神采所及。而清文丽翰。所以藻饰而镇守之者。永永不磨。与景钟侔重。则狼跋九罭。谓非东人之幸。不可也。继是任而览是卷者。尚亦有感于斯。丁亥仲秋。七代孙迈淳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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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
题李审夫文卷
醇溪之文。识趣奥而关键严。绝不为浅率冗曼语。自其少日已然矣。奥而皮肤几尽。严而秒忽靡差。则十数年精进之功。有不可掩。随喜赞叹之外。恶能置一辞。然欲强指白璧。求有于无。则声气鼓动。若少逊焉。岂诸篇皆小小题目。不足以发其舂容欤。不然。磨砻去角。浸润着晶。浮响粗息。在所不屑耳。然古文如太史庄骚尚矣。即韩欧诸公。皆磨砻浸润之至者。而读其文。有一段自然之声气。横逸轰锵。抑之而弥厉。按之而弥亮者。其故何也。愿醇溪还以教我。
文者。道之配也。舍道则匪文。是以古人之深于文者。皆以道为本。受道要小心。任道要大胆。二者相须。不可偏缺。世之得小为足。沾沾自喜者。固不足道。又或一于冲退。不肯以经世垂教为己任。则志之不立。言亦象之。虽枝叶森整。脉理微密。干弱质脆。终不能持重而行远。愚之心悦醇溪之文久矣。恨未得促膝相对。讲此一案。醇溪以为如何。
书四十二章经后
佛说之以经称者甚众。而四十二章。乃其最初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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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楞严圆觉之剽篡庄列绪论。故朱子亦以为彼善于此。今观其书。颛劝人行善改恶。以證道真。而以离欲去贪。为改恶之基。以坚持精进。为行善之阶。缓急得中。有似乎勿忘勿助。修證两忘。有似乎先难后获。虽其所谓道者。与吾不同论。其功夫未始有异。而本末该具。有可据依。则又非清草猫鼠说之比也。己丑夏。在蓉山。暑雨湫隘。无以自遣。从人借津逮秘书。此经在焉。取读数过。颇觉方寸清凉。使李君硕章移写一本。置巾函中。章句之混并者。釐而正之。以复四十二章之旧。
题日本人论语训传
日本之俗。精技巧习战斗。文学非其长。而 明季以来。稍稍有读书称经生者云。近得太宰纯所著论语训传而观之。盖祖孔安国,皇侃,邢炳诸解。而以伊国所谓荻先生者。为继绝复古之宗。诋斥程朱。不遗馀力。其学专以外面事物为主。而不肯反之于内。故凡言仁。必以安民释之。凡言礼。必以仪制释之。凡言道。必以诗书礼乐释之。遇集注本心全德。天理节文。自然本体等训。必极口骂詈以为浮屠之学。其粗浅荒谬。大槩如是。而尤乖悖者。有曰私欲净尽。天理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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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释氏断烦恼修菩提之教。心之有私欲亦理也。若果净尽则非人也。又曰。有气质然后有性。宋儒信孟轲谬说。以性为本善。而谓人皆可以为圣人。此佛氏之见也。夫学者。将以为善去恶而至于圣也。性非本善。欲非可净。圣非人所能为。则彼所以为学者何事。而所以屈首注圣人书者。又何意也。诋斥程朱之不足。上及孟氏。则可谓变异之甚矣。又曰。宋儒以不仕为高。乃老庄方外之道。亦为程朱而发耳。日本书籍。余不能多见。而使其学术皆如此。则真所谓不如亡也。蛮夷鴂舌。不闻大道。啁啾咿嘤。自鸣一隅。诚若无足道者。而余于是窃有隐忧焉。我国风气浮浅。为士者少真实见解。而好新慕奇。甚于他方。幸赖 列圣崇儒重道。诸老先生。辛勤修阐。得以维持到今。数十年来。撞坏尽矣。贵游豪举羞薄绳检。而唇舌笔札之徒。遂以丘园为巨诈半额匹帛。中外靡然。于斯时也。太宰氏之书。踰海而来。其声气之感欤。九种之地。文明久矣。明而复晦。亦非异事。流民漂邑。恐不可以蚁溜而忽之也。
  
(附)台山氏论日本训传书后(上元梅 曾亮 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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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山氏书日本人论语训传。其略曰。日本之俗。精技巧习战斗。文学非所长也。自明季来。始稍稍说经。而近有著论语训传者。曰太宰纯。盖祖孔安国皇侃邢炳诸解。而以彼中荻先生者为大宗。诋诃程朱。上及孟子。其书以安民言仁。以仪节言礼。以诗书礼乐言道。至其妄诞。则以性善为妄说。以私欲为天理。以人欲净。则不可以为人。而宋儒所谓人欲净天理行。乃释氏断烦恼修菩提之说。不可以言圣人之道。日本书余未多见。使其学术皆如此。则不如无书之为愈也。蛮夷小生。未闻正学。啁啾一隅。无足异者。然是书也。今跨海而来吾国。岂吾之学术风气。有相为感召者乎。是书之妄不足攻。而使吾之得见是书为可虑也。余读之而为之说曰。如台山氏之言。彼二人者。可谓异端之尤者矣。而自以其学出于皇侃诸人。夫皇侃诸人。皆欲实事求是。以證明圣人之经。惟不能以义理之精微。求圣贤词气之微眇。而专以训诂求之。非可以异端斥也。然异端之生。自失吾心之是非始。而学者苟日从事于琐琐训诂之间。未有不疏于义理而驯至于无是非者。台山氏之忧。有人矣哉。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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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哉。台山氏金姓。迈淳其名。盖朝鲜之官内阁学士者也。
象村简帖跋
我七代祖清阴公立朝抚世。当 宣仁盛际。所交游皆一时名流。而论其合志同方。终始胶漆。如古所谓君实,景仁。则象村申文贞公为最。右申公简牍念七纸。先祖晚年。检其平日所得。还之公胤子东阳公。属令收藏。盖时经丁丑丧乱。先祖遘闵遁荒。惧其流落不守也。有手简附焉。考其年月。可知已。东阳公八世孙教善祖卿。合装为一帖。俾迈淳识之。迈淳于公。亦弥甥也。窃伏惟念二祖名德文章。诵在舆人。固非云仍小子所敢私述。即其交际往复之迹。亦已班班见于二家全集中。顾此赫蹄片墨。不过龙凤之一鳞毛耳。然而含妙旨于简澹。发真情于邂逅。砥砺道谊。斟酌事机。遭昏偕隐。遇明同升。踪躅森罗。臭味盎郁。往往字不满数十。而温深婉笃。讽之漻然。如顾陆丹青咫尺而有万里之势。是则博观乎全集者。或有所不及知也。钱虞山云古之善相人者。阔略于褒衣大带端步肃拜之会。而旁求乎不衫不履之时。以其神情所在也。其知言哉。江皋索居。风雪满天。坯户深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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襟肃玩。始而欣中而慨。继之以愀然累欷。不堪竟卷。迈淳亦不自知其何心也。庚寅腊月望日。外裔安东金迈淳谨识。
题诗演卷首
诗演二卷。吾友郑景守所著也。景守有忠孝至性。文学俊才。虽低回荫涂。不克展采需世。自以家世卿相。不与韨井草莽等。平居慨然有袁邵公王室之念。 翼庙在东宫。选入桂坊。眷遇殊异。景守益感激自奋。思竭知见。用赞 顾问。书筵方讲毛诗。遂取三百五篇。逐篇演旨。援事附说。壸范邦猷。民情吏道。引伸触类。窾导的破。卒归重于君德。恳如也。书成。欲彻 睿览。呜呼。有庚寅夏五事。而耿耿箧笥中矣。景守尝泣以示余曰。是书也余欲焚弃久矣。抚想畴昔。亦有不忍遽者。姑存之。子姑识之。余受读尽卷。不觉泫然良久而叹曰。嗟乎真经世之文也。胡康侯之春秋传。真景元之大学衍义。蔑以加矣。虽不得施于前。安知后之不大行乎。顾今 圣子访落。令闻日彰。卷阿烝民。哲命维初。景守齿甫艾。志气犹伟然。非寂寂荫涂人也。明良一遇。讲旧图新。吾知其有日。太平万世。未必不自是书基。景守其谨藏以俟。毋曰姑存姑识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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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之元年乙未六月初吉。友人金德叟书。
观德帖跋
丁酉仲春。阅家中旧箧。得清阴以下至三渊四世及傍亲谷云,退忧,农岩三先生手笔书牍九十馀纸。装潢为帖凡四卷。儿子寅根,从侄太根相其役。既成。题其卷曰观德帖。呼寅与太语之曰。书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国固有之。家亦宜然。惟我家氏永嘉九百馀年。世有令德。式至于今绳绳也。而浚发赫著。惟玆四世。后生小子。所宜夙夜监观。思有以遹追之也。然金石所被。方筴所载。既非一寓目可尽。而神气声容之彷佛。又患于愈远而愈微。则求其心思身动。简约亲切。迹留乎永久。览周乎俄顷。莫近于手笔。又莫要于书牍。盖其言则日用常事。其文则造次立成。天然真率。不雕不蔓。而有典有则。有条有理。究无不可对人言者。虽其平生所立。建天地而悬日星。亦由此推之耳。合而帖之。联而卷之。尊阁有序。而昭穆之礼著焉。玩诵有时。而禘祫之意存焉。仁孝之端。继述之思。有不油然而生者乎。是则观德之说而帖之所以名也。若辈谨志之。毋以余之不德。而谓其言不足观也。迈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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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惺斋李公(湛)己巳录后
先文忠公与尤斋先生。同罹己巳祸。文忠墓文。尤斋绝笔也。士林载之为大文字。时祸先后差一月耳。牛车漂摇于湖右。缇骑隳突于海上。道涂千里。艰危万端。先生又方疾病凘惙。而书往铭来。若得之于雍容暇豫。跬步立谈之顷者。论者谓非孝子至诚。不能办此书。非大贤定力。不能成此铭。之二事。皆殊尤特绝。古今所罕。非直文字为可重也。是固然矣。向非惺斋李公笃送渭之情。奋从蔡之义。奔走冲冒。不惮勤劳。恶能绍介其间。卒底于成。是宜牵连并称。参之为三而无愧也。迈淳尝读高祖考祭公文。知公有日录。而以未得寓目为恨。公五世孙寅行。以家藏旧本见示。且徵一言题后。迈淳受而读之。益知其所未知。感至泪迸。恍然若身在其时。又叹当时祸故虽烈。得忠信谨密如公者。为亲戚门生。足以倚而不孤。而患难之见节义。由平日讲习有素也。录中载尤斋临命言动甚悉。多世所未传。太极之旨。直字之诀。公与姊兄遂庵公。实同承闻。劄疑未卒业。为先生遗恨。至是又谆谆不置。农岩祭先生文。鳌山之夜。面命李弟者。即此事。公之见重于师门。于此亦可见矣。后有秉兰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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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取而考焉。党锢儒林之列。公名必附其间。有以记事之非立言。而谓无与于行远不朽则戚矣。戊戌阳月下旬。安东金迈淳谨书。
书龙湫诗后
余童子时游岭南。爱柱屹龙湫之胜。甲午孟秋。自东京北还。宿闻庆县廨。夜雨轰枕。颇以行事为忧。朝起晴霁。肩舆上岭。憩交龟亭。湫瀑得雨益壮。虹骞鹭翥。势倍前观。喜而有诗曰。谁向山灵预报期。饯行排出瀑泉奇。等閒听得前宵雨。老手深情却不知。自以为得意。而览者或不省为何语。今见唐繁(音婆)知一赠白香山诗云忠州刺史今才子。行过巫山必有诗。为报高唐神女道。速排云雨候清辞。意境字面。恰恰相符。殆若一席赠酬。亦云奇矣。趣隔则同床燕越。神交则千岁朝暮。小技犹然。况其馀乎。嗟乎。吾安得千岁人而友之。己亥六月三日大雨中书。
书西斋任公(徵夏)家状后
辛壬之祸惨矣。其悔也不过三数年间耳。联劄四老。既皆易名建祠。享用功宗。下逮韎韦章甫。吐一辞树一绩。以效肝脑之报者。靡不波延揭厉。荣施昆裔。夫屈伸。人之所时有也。屈短伸修。尚论者可以无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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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故掌令西斋任公。以昌言正论。为奸党所持。抉摘构煽。不置死不止。时则 英庙在上。旧臣遗老稍稍有集于朝者矣。不能脱公于祸。瘴疠桁杨。竟殒牢户。丹书不洗。垂五十年。其祸不已奇。而其冤不已尤欤。及 正庙御极。始命昭雪复官。 圣教若曰。此事当相持至今耶。相持也者。本其始而堲之也。至今也者。甚其久而悯之也。圣人一言。足以怵奸回之魄而振忠贞之气矣。然方奸党之持公急也。 英庙斥之曰。任某意出无隐。以为诬逼者。非某诬之。渠辈实诬之。是不亦日星鈇钺矣乎。麟凤吾所固有也。龙蛇吾所欲化也。固有者知其美而有时乎退之。欲化者知其恶而有时乎进之。此帝王御世之微权。而纷纶腾倒。势荡机激。卒至于人众之疑于胜天者。殆运会使然。而前圣之志。后圣是继。事若相反。理实相济。亦王者世仁之义也。彼絜岁月较时代。忉忉然致憾于屈伸短修之不齐者。春秋蟪蛄之见。而非所以议天地之大也。虽然。以公之材且贤。慭遗板荡之馀。际会清明之期。天意若将有需焉。而不能奋庸熙绩。弘赞一治。独以纸札空言。踵武湘沅沉郁。终古志士之恨。其亦在此而不在彼欤。公之玄孙宪晦。赍家状访余。属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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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色之事。余病在床席。辞不敢任。顾以诵义有素。抚卷增欷。终不可默然已也。遂书此状尾而还之。
高祖考六青轩诗跋
 周雅载常棣。谢家列宝树。嗟我大庭前。人木偶俪数。斑衣此翩跹。翠荫与回护。风霜非所侵。气节凛欲参。居然双树下。衰白弟兄三。埙吹殊未畅。傧饮何由湛。真成今寥落。泪滴为存没。连床对交柯。与尔俱残物。清德苟不衰。玆树免天伐。戊戌季春日。弟昌翕谨和六青轩古诗。仰呈伯氏案下。
右六青轩诗一章十八句。高祖考三渊府君和上伯氏梦窝公者也。文忠公旧第。在京城北部顺化坊。庭有冬青六树。与膝下雁行相符。故以名其子舍。我 先王正庙尝谕近臣曰。文谷无忝厥祖。而梦窝之忠节。农渊之经术文章。老圃泽之联芳趾美。古今罕有。诸家不及。惟我家封植享功。至文忠公盛矣。而六昆弟承之在下。钟萃英秀。蔚其满堂。不惟当时艳称之。百岁之下。上载谟训。煌煌册府。垂诏无疆。树木之应时托地。配德肖象。殆亦天所以告示祯祥者欤。此诗戊戌春作。其曰嗟我大庭前。人木偶俪数者。纪实也。其曰风霜非所侵。气节凛欲参者。追述全盛。言其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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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非直以俪数也。泽斋蚤世。农岩卒于戊子。圃阴卒于癸巳。树亦减其太半。故曰居然双树下。衰白弟兄三。梦窝七十一岁。府君六十六岁。老稼斋六十一岁。龄筹皆晚暮。而胄胤俱繁。诗礼不替。馀荫后凋。可期悠久。故曰清德苟不衰。玆树免天伐。所以怀旧感今。冀望于来后者。意益深远矣。凡为六房遗昆者。宜家藏人佩。奉为圭琰。幼当勺诵。老替懿规。而梓笔二集。诗皆不载。盖编摩时见逸也。庚子三月晦。访军资监正洪公直弼伯应于玄石江上。伯应出一古简。陈几展幅曰。此先生逸诗也。吾得之进士沈君宜德。谨已录副跋尾。今以归子。余受而读之。手画如新。耳提匪远。感极涕映睫。赍还移写一本。拟重梓有日。按次补入。而梦窝原韵。亦不载本集。并与藁本有无而不可问。呜呼唏矣。抑伯应之留心采拾。璧韫珠还。使眇眇稚昧。得闻其所未闻者。意笃事勤。今世有几人哉。缁衣不敝。白华无缺。云仍永守。功在斯文。书之又不敢不谨也。庚子孟夏。玄孙迈淳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