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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x 页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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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座右格言后
右诸条。皆是古昔圣贤。开示后人立心检身为学之大方也。日余对案读书。患思虑纷扰。未有以制之。忽记乐记诸训。遂恍然有省。取笔而书之简。因又类推而条列之。凡若干条。正襟讽诵。俨乎若上帝之下临。鬼神之在傍。纤毫隐微之恶。殆无所容于心术之间也。于乎。余之昏愚。盖尝有志此学。而顾以禀赋不刚。志气迷暗。丧乱忧愁之挫其心。利欲得丧之婴其怀。卒未有以克去而扫除之。日用言貌之间。积成缪戾。因循浸渍。年过志学几十年矣。则其不为君子之弃而小人之归者。无几矣。幸而徽言大训。默诱其衷。便有从事于斯。死而后已之意。聊以揭之座右。使其出入坐卧起居饮食。辄自警省曰。无或得罪于斯训也否。庶不至辜负初心。以贻师友之羞。又欲使人之观于此者。稽其言而责其行曰。汝之言如彼。而行乃如此云尔。则吾又瞿然而惧。赧然而愧。思其言而察之行。以求所以安于吾心者。则未必不为反身修省之一助也。玆又书之下方。时己未腊月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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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峰权公文集跋
玉峰先生权公。生于忠定之家。游于鹤月之门。可谓知所从事矣。遗文仅若干篇。淡而不厌。质而不俚。使其有意而稍自震耀也。可以服一时而垂后世矣。顾不自贤知。言行不出于庸谨。文章不事乎张皇。夫岂有所不能哉。所不为也。想其閒静寡欲。天分自尔。亦不务为是以自韬晦也。夫物不婴其情者。其知必高。名不入于心者。其德必深。以是求之。方可以影响公矣。抑公之辞修城也。盖有洁身去乱之志。而典教东都。则又以位卑官閒。不存形迹。其意深矣。孰能窥其际也。夫子以用舍行藏。许颜子。夫藏。非藏其身之谓也。卷而默之之谓也。使公而不能无悯。则非卷也。惟其默而存之。斯乃有得于颜氏之如愚也。非圣人之徒。其孰能知而取之。余既叹时之莫有知公者。聊且为尚论者言之。
东渠李公逸稿跋
子孙之于祖考。慕之无已也。则杖屦之遗。犹且宝而藏之。况诗章之为精神心术之所寓乎。此月城氏东渠逸稿之所以编也。公当光海时。不就徵辟。隐居琴塘山水间。高风远韵。在后人。瀼西,鹤沙诸贤。状而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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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复取其诗而编之。仅若干什。不足以尽公之平生。然犹且不能已者。见孝思之无穷。而閒静寡言。与物无求之意。因可见已。云孙璜周来示余。且请弁其卷。余谓公以深藏不市为德。阐其美者。亦不必务为张皇也。况又有二公之文。足以徵之乎。辞不获。则以其得于其编。语于其人者。书其后以归之。
书竹窝朴参奉遗卷后
士有博古宜家而没齿无怨者。必其有以自乐者也。自乐者自有所乐。而不与人同。是其好恶。岂有异于人哉。竹窝朴参奉采凤。居楚之乡。杜门固穷。孝于亲。友于兄弟。日读书为文。其书满架。有相邀于利涂者。辞之。占为上庠。荐为斋郎。而不以易所守。凡其所好。皆人之所背而去者也。所辞皆人之所慕而愿者也。按其遗卷。恂恂有儒者气象。又其游筇。遍于域中。啸咏发乎物外。可谓收拾风烟。归之肺腑者也。楚为鸭江荒墟之域。文献无徵。吾知其乐于己。而非见闻之所资也。岂非贤于人。而难于齐鲁之士哉。其玄孙淇英。从余问字。请余一言。余恨不及其人。遂题其卷云。
书江界开城金氏烈孝录后
孝烈。天性也。天无私与。然或千百而间有。或一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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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美。气之为也。是气也寓于寻常之中。而任其腾倒。固亦无所私焉。江之为乡。去京师二千里。王化儒教之所鲜及也。而往往有笃孝伟烈。踵生一门。若开城金氏之一烈四孝。又其表表者也。妇人倡之于前。而二子二孙。绍承于后。不匮之思。又锡类于旁支。为妇而烈。为子而孝。名虽殊。而为人伦之至则一也。是果孰从而闻之耶。天之与人无私。而气之不能不以类者。讵不信欤。遂使江乡人士。万口同声。虽 旌表之典。独施于烈。而为扶植民彝之助。则四孝均有焉。或以文迹之不免寡陋而小之者。非知言者也。文胜则溢。质胜则寡。与其溢之见疑。曷若寡而见少也。嗟乎。顾不得文而得中之君子。以责其迹。而愈益见信也。
雷皋孙公遗卷跋
雷皋孙公。穷居研礼九十年。著为成书者。积于箱箧。于易又有图解衍义。而遗文一卷。郤甚零星。盖公专于究赜而懒于铺摊。非有叩则不发也。后之欲知公者。殆不可證向。然不知此其所以为公也。夫观人不于其言。而要于其心。其心诚笃于古。虽不能言可也。况其独为而独书。出入古今。论说微妙。此其志已与古人者俱矣。苟有因而润色之。可传无疑也。若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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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数数于人。不喋喋于口。寂寥而莫我知。吾知其心可敬也。五代孙钟赫。携遗卷示余。欲有以致力于其中。余以浅拙不堪谨辞之。而书其卷后以归之。
书金孝子行录后
人之有秉彝。本乎天性。而习之所染。不失之者鲜矣。若安东金君炳龙。生于穷僻之中。早失庭训。其所习。农桑若渔樵耳。曷尝闻有忠养继孝推仁之道者哉。顾乃事毋竭诚。日夕愉婉。养疾不懈。霜瓜效灵。省父墓。风雨不废。先墓各置祭田。有科条。从叔家业。为富人所吞。孤嫠不能自直。理之官而奠其家。从孙夭于㬥疠。人莫能向迩。身为之敛袭。此皆本于孝而推于睦者也。乡里莫不义之。乐为之称扬。其孤孝均。持以示余。求一言。余观其所录。足以不朽其人。且见孝均恭谨雅饬。知其性质之有自也。遂书其后以归之。
左承旨今是堂李公碣阴后识
铭述。在 英庙癸巳。距公殁二百馀年。按公事 恭宪王值国家休明。蜚英金马。未老而脱屣轩冕。遁迹丘园。宜其可传者多。墓前有二龟趺不泐。意屡书不一。书以显示来后。而漆齿之乱。密为冲要。神人荡析。其事固不可知也。今掇拾于过劫前尘。仅泰山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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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虽若可恨。然零言片辞。愈可宝重。其视伤于易烦者。无已多乎。后孙章汉。刻以竖墓道。越四百里。命致明识其后。致明喜其约而可信也。于是乎书。实铭述后七十年也。
悔庵南公墓碣后识
旧碣岁久剥落。多缺字。就关公行治者曰。公少有器局。曰晚筑林泉。而上下皆缺四字。谨按公家乘。公少读马援裹尸还葬语。即自奋。年十九。出武职。既不遇。卜林泉。因号悔翁。以孝友诗礼。为家政。为铭书座右焉。以此相乘。公之始终。盖略具矣。至若铭辞。亦只有首句。而包含不尽。使人三复讽咏。有遗音焉。则其下缺句。又可意会而得。公既深加晦。养隐然有祭征虏之风。而铭又辞简而意足。虽寂寥断句。安可少也。玆不敢就旧文填补。石既具。其后孙仁寿。属致明识其缺如此云尔。
清榭李公墓碣后识
公殁。河滨李公万维。为碣阴记。其文不苟为溢美。略书大致。而实德懿行。愈可徵信。玄孙遇。以其世系子孙有可详者。要不佞识其后。谨按。李氏分籍载宁。远不可悉著。副学公始仕我 朝。祖讳午。国子生。丽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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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义罔仆。隐咸安之茅谷。考讳介智。亦不仕。 赠户参。公三男。长房一男瑜。有二男弘晋,益晋。二房一男珖。二女安应徵,姜凤运。季房二男。时夏。有四男之晋,启晋,昌晋,中晋。廷夏。有二男成晋,敬晋。一女辛应星。馀不尽录。遇成晋男也。再过余。文而有志。知世其家者也。
书沈仲瑞(泰之)读书说后
说有以破世俗采奇摭异之陋。而欲刺意于经传。循是以往。庶几有受用之益。而不归于矫诞险怪之科矣。然经传之垂教者义理耳。文章其外也。读者先求其所以垂教之意。从容潜玩。体之身心。验之日用。力久功深。自然吾之知与圣贤之知同。吾之心与圣贤之心合。然后蕴之为德行。发之为事业。方可粹然一出于正矣。至此始真读书人耳。苟为不然。而但悦其外之文而已。则所资者浅。所遗者大。此记诵词章之学。无补于实用也。仲瑞盍亦进而求之于义理之真哉。他日闻有东华软红中。读书穷经之士出而为世用者。吾知其为仲瑞无疑也。
题颍滩杂志后
吾友许明峻。喜其所居。名箕山颍水。就殊胜处。缚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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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读书地。其大人命之为颍滩精舍。所以助隐求之志也。余谓地以人名。人不以地显。明峻当求所以显其地。不当以地而自喜也。吾人立志。要于不忘沟壑。所谓国有道不变塞焉。以此。明峻如有味于斯。以为修身之一助。而因取圣贤书。近里着己。讲习而体践之。则其得于身而推于人。将有所不能自已者。若徒有读书之名。而所以自力者。有未实焉。则吾见其出与处。两皆亡羊。而是将自托于许由之死迹。亦不可得也。明峻先祖沧洲公。以有为之志。而有殉道之节。今所占第一曲。即当日归隐之地也。忧违之情。可见于遗文。是岂无所本哉。义方之教。必在乎是。明峻勉乎哉。
敬书九龙岩题名录后
余幼则侍先君子。闻九龙岩游历首末。其后道所谓雪城者。心求其处。而无从寻问。及风树不待。同游诸公。又落落如晨星。则未尝不追想感唏也。权友景麟。以同游录示余。摩挲旧迹。感极而悲。噫当日命名。特座间一博哂耳。虽志在得行。岂遽以登龙为准的而必于是岩乎。志之其后先飞腾。而有传于今与后。特时至而舒矫耳。先君子不幸沦落。不肖偶窃科第。人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16H 页
谓不食之报有在。呜呼。又岂不重可嘅也哉。权君即第五名上舍公子也。相与讲谊论交。因敬书其卷后以归之。
金慎伯(谨铢)六十寿诗帖跋
弧辰歌咏。为其月日符于胎降也。尤重周甲之辰。以年又其岁。而至于是者。千百而仅有焉。其有上奉灵寿。下有佳子弟。而皤然上堂问起居。子弟随其后。以祝冈陵而舞斑衣者。又万或一有焉。义城金君慎伯。以某年月日。饰甲宴。大爷方八十馀岁。康庄享寿觞。与少者交酬不倦。于是士友诗以张大之者盈轴。余癃伏。不能与末席。闻而窃叹焉。班固曰。寿者酬也。谓神明酬其德也。慎伯生簪缨之世。纵不得于外。而能修于内。以孝谨闻于乡。是其堂高日永。庭趋舒武。以受其报。若寓物于人而取之也。若余者。含索而苟延。虽复穷年寿之所至。亦何心哉。遂感而为之志。
书朴愚堂挽祭后
 纯庙甲午余被 召入頖。有朴掌令基旭来见。雅饬寡言。知之者皆曰。是能不蹑足贵要之门。常闭户塞兑。绝意趋营者也。余固已高之。旋即南归。声响不接。后十馀岁。一后生踵门请业。乃其子。名永鲁者也。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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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问曰。仕乎。曰。家居矣。以典籍居泮数载。常春秋归觐。一日岭伯 启闻。庆尚一道无西成之望。即曰。与其觊分外荣养。不如躬奉菽水免沟壑。即弃官归。 朝廷嘉之。授持平。使推 恩所生。又升所生爵一资。貤赠三世。余为之感叹。喜其能守己而服人。复喜今之世。未尝无公道。又念其二亲延寿八十。享受爵命者。岂非天耶。使其冒耻求进。伺候于钟鸣漏尽者。未必众共显诵如此也。今既丧矣愧余不一言以道其素相知者。遂书其挽祭之后。以遗其孤云尔。
书金翊卿(东臣)终始说后
老友金翊卿。命其孙夏均。从余游。且为小说以畀之。曰终始说。意甚挚也。既又以书曰。愿以一言尾之。顾浅拙何敢当。但意有未可孤。且念世之勖子孙者。鲜不以取快目前为事。今乃望之远而期以悠久。不惟责其始。又必要其终。其亦异乎人之为教矣。惟其始之托于余。未必为慎终于始之道。然其所讲者。古人之旨也。又见此子醇谨有馀。醇则不为物所染。谨则不畔于规矩。持是而必稽于古训。则庶乎其终能有成也。
鲁庵金公遗集跋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17H 页
鲁庵金先生遗集将刊。后孙熙大。以其从兄永锡之书。求识其下方。公直道在疏启。本末具行状。又有显刻以表章之。后之观公者。于是足矣。辞之固。而不可得。乃作而曰。士修于家而验于国。能外荣利。一死生。其于为人也。可谓成矣。公矢口出辞。棘棘不阿。非志于进取者也。盖其全恩之 启。颀乎引君当道之意。议礼之疏。深于正体传重之义。所存所发。槩可见矣。若夫从事勤王。则声诘苍头。愧遁思于主将。琐尾虎口。则就诀死友。抗直辞于虏酋。岂非所谓夷险一节者哉。公所著不留藁。所收拾寂寥矣。然亦足以见行事之迹。岂在多乎哉。致明渺然一后生耳。窃有慕于遗风馀烈。谨掇数语。以塞慈孙之请云尔。
书南归录后
岁乙卯腊。自智岛邀晶山翁于荏子岛。与之东归。盖 圣恩许其归死田园也。两行从者八人。栉风冒雪凡十五日。跋履为七百馀里。其间苦乐。可谓备矣。异日者。思所经历。宁不惕然有动于怀。而为子孙不忘之资也哉。路且分。列书姓名。且记颠末。各携一纸云尔。
菊轩权公遗集跋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17L 页
木之在山。不以支明堂大厦。而枯腐绝壑者。全其天者也。其加以斤斧。被以青黄。岂物之天也。人之全不全。亦犹是耳。而世以登崇显庸为荣。沉屈幽隐为辱。吾不知为何说也。或曰。天之生物。必有其用。有以利乎世也。其不见用而无以利之。非所以生之意也。余于是。知大人先生之生。未尝无其志也。而亦非为一身也。旧尝闻青凫山中。有巨人长者。岳峙而雷响。但见轩窗静暇。风日叙畅。令弟佳儿。后先承聆。而无所事也。及见菊轩遗稿一册。乃知为其人也。公以京华世族。掩关穷乡。卓荦魁伟。拔出流俗。而尝屈意公车。则有其志也。敛迹自怡。则全乎天者也。然其舒啸岩壑。吟弄性情。又岂无莫我知之叹也。惜乎。其长卧林樊。无以利于世也。公曾孙东璧。命其兄子尚龄。示余以遗卷。责一言识其后。遂忘其僭猥。书以归之。
书与孟君小识
青海孟君学容字稚圭甫。携其五代祖土庵公遗集号家训者三册。并家乘景老祠志。请余勘校。余以耄昏辞。又请第次成帙。从头一阅。窃视之文字。年久断烂。不可以比辞属类者居多。遂不免并辞之。念青海其程千五百里。远来见属之意。不偶然。且详文稿。虽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18H 页
断烂。而其潜心积虑。可谓尽一生之力。惜乎。卒老于穷荒绝徼之外。名不闻于世。至其所著。又无人阐发。为尘蠹之埋蚀。其可悲也夫。于其归。略书此数语。以谢其辛勤来请之意云尔。
书南仲元(皋)座右铭后
严师在前。神明在后。强辅畏友以左右之。而诚敬以主乎中。其备警戒于幽独得肆之地者。可谓周悉而无透漏矣。又以心存与存。心亡与亡为惧。敬畏之工。至是而筑底无馀处矣。然岂兀然摄心之谓哉。盖将以致之事为也。儒者之学。不待求之日用彝伦之外。请仲元于日用处熟。此孔子所谓执事敬也。寻常每患静有而动无。逐境消散。到老而无成也。敢以折臂之知。为竿头之助。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哀辞
  
金汉叟(延寿)哀辞
吾友金公汉叟氏。殁以甲子。葬于沙月之原。距生年三十。呜呼惜哉。公闻韶人。故月滩翁之玄孙也。金氏为我东巨族。青溪公以隐德。垂休锡衍。有五子。俱以道学为士流宗。至其孙云川公。文章直节伏一世。滩翁以清名振家声。公深厚有器局。貌古而气淳。与人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18L 页
处。悫谨自持。惟以诚信而已。不喜为款密态。一见举知为忠善古家人。事亲有笃至行。处家宽以毅。御家以勤俭缜密。宾祭之需。丰而洁。宗族之绝不祀者。以其物祭之。皆有常式。嗟夫。自世降而下。人之以侈饰粉妆者。滔滔然也。有能修诸己而不愧其为人乎哉。夫子称刚毅木讷近仁。今以汉叟观之。讵不信欤。昔昌黎氏铭其友李元宾而曰。生而不淑。谁谓其寿。死而不朽。谁谓其夭。盖亦甚哀而无以解之之辞也。然而元宾得韩公以为之铭。则其为不朽也。亦可以少解也。而今公世无韩子者为之铭也。则哀讵不愈甚而解之不已难乎。虽然。公有二子。有神驹万里象。是必能大其闾者。向之甚哀而无以解者。其将待是而解欤。辞曰。
硕硕兮夫公。去归兮何茫茫。寿夭之不齐兮。吾不知其谁忙。死生亦云其大兮。犹不足为忧喜。夫惟名称之朽不朽兮。曾不满乎一嬉。苟吾生之得正兮。岂噭噭焉为嗟。我作此兮歌前路。慰冥漠兮遗公家。
许茂之(枧)哀辞
往年许君明峻。不惮四五百里之远。辱与之游。视其貌。知其为法家子弟也。既而袖致其家庭问讯。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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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贤父兄也。即茂之也。所居有箕山颍水之美。使明峻为读书之社。义方之教。又可验矣。益有倾向之思。未及一见。而遽以兰报至。久之明峻以行录委寄。欲借拙语。非其人。且已老谢矣。以哀辞复之曰。呜呼。俗之染人久矣。利诱以昏之。固陋以痼之。非无英资美质。而不能自拔者滔滔也。公所爱者人伦。所好者经籍。盖自幼时。责及于父。则足迹不近危地。弛劳于母。则闻者为之感服。是其天智之发。非强而为之也。及其稍知务学。亦惟尽子职。日笃友弟。以悦亲心。耽经之外。喜得儒先言行而味之。遍访先贤遗躅而慕之。因得遍交诸胜友。以自益焉。业公车。有能声。晚更超脱布衣。疏食淡如也。居丧致哀。服既阕。谢不就招邀。接人。诚意款洽。教诸子。或自挝以警责之。申申训戒。皆是儒家懿范也。盖其素性雍容耿介。而识趣之高。矩度之严。多得于读书讲义中来。宜其不为流俗所累也。虽余相闻之晚。而窃幸吾党有人。岂意人事之谬至此哉。闻公方病而屡言不佞。至或发之梦寐。噫。其所谓神交者也。辞曰。
若有人兮。在彼空谷。闇然自守兮。如兰之馥。香闻兮弥远。几劳心兮𢠵惘。箕之山兮颖之水。英魂兮肸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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薤歌兮一曲。溯大荒兮泱漭。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诔文
  
徐景威(达熙)诔文
余守陋寡识。独喜闻知旧中有后生可畏者。尝从徐君善膺。见其子字景威。仪状端正。意嘉之而未有叩也。既而闻其死。又惜之。过境即已。后权君通彦。过余道。景威始钝根。自知力学。文艺骤进。美意尚。好逊悌而不幸。为甚惜也。又得善膺书。以其有志无命为冤。且曰。是素有意从子游也。嗟乎。吾岂敢当。然向吾得之仪状者。尽不诬矣。闻君工于举业。而有味乎曾思孟氏之书。手抄圣贤格言而诵习之。是将审其轻重。而不为利诱者欤。不违亲意。与诸弟笃友。而攻业必偕。是将培根达支。而不安于小成者欤。嗟乎。其可惜也夫。嗟乎。其可悲也夫。君之存也。余不能得君之深。而及其死而乃反为此悲乎。虽然。此自他人言耳。若景威之弱龄夭折。而使人哀而惜之。有愈于长年寿考而无称也。景威而若是。则为景威之父母昆弟。亦可以少慰也。余不娴于词。且滚汩丧威。无以称述其志事。略道悼惜之意。以相虞殡之曲云。
金大叟(来寿)诔文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0H 页
金君大叟。后生之秀也。弱冠举于乡。升国子。余爱之异于人。大叟亦谬为属意。或与之论文字。语道理。其志常在守己。而不求于人。既通习四子近思等书。虽不求甚解。好尚惟在是。一日入太学。积苦齑盐。数月而归。余问其由。逡巡不自辨。从其所与习者闻。君谓士固有究竟地。顾出身事君。亦素所有志。及此少日。尽吾力之可为。而不得然后归而求之。若溺而不止。亦不为也。余意其不为声利所误。岁甲午。余赴 召入都。君时在泮。朝夕来相守。始得其居泮节度之详。迹在城闉。而深居而简出。读书缀文之外。侃然无复事也。持是心以往。将无所处而不可者。得之不得。皆可保也。不幸遽殒于旅邸。嗟乎惜哉。君上有二亲。妻弱子幼。极天下之哀。而萃之一室。虽非君志行之美。犹且为之悲悼。况以若资才而期倚有素哉。最可悲者。君早有志此事。而促其年寿。不得究竟地。而饮恨于泉下也。君为子弟。承顺无违志。充然其容。而确有执守。讷于辞。不喜为栀饰以求合。泊于外而笃于内。盖质之近乎仁者也。天既生之。又以阏之。此理之不可诘。而人事之憾于无穷者也。
吴坚汝(钻)诔文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0L 页
吴君坚汝从余游。有气干。饶志趣。其容充然。其口隐然。盖蓄之深者。德之基也。使其从事之久。充其志气者。其进可既乎。闻其家居。顺适亲意。友于兄弟。家人不见喜怒。早起晏眠。衣带必饬。盖已成矩度者也。何乃促其年寿。奄然若风烛。无以展其步武也。君每以不能从容于我为恨。是君相与之意甚挚。顾空疏懒散。不足以相长。而今无复相见之期矣。嗟乎悲夫。闻君有子甚秀。是其能成君之志者。恨我老不及见耳。于其大归。为寄数语。以替拊柩之痛。
李国宾(升秀)诔文
北亭翁四子。其季曰国宾。少我十数岁。以世契特见厚。每与伯叔过从。辄来相款曲。敛膝长跪。引手置膝。言语惟谨。未见其轩开襟抱。吐露韵格。犹可测其蕴。知其有器局。善干蛊而包蓄者也。为子弟甚驯。与人交信厚。儒林有事。推而委之。亦不苟辞。处置曲有条绪。言议平正。不皎厉。不诡随。尊慕儒先。确有定见。不为人言所挠夺。盖能嗣守遗矩者也。余游君兄弟间。甚相好。每拟君为后辈最可为倚赖也。岂意其中年摧折。使我反有后死之悲也。余有意一言以纾怀而未及也。叔氏上舍公。道其平生。要我为悼亡之辞。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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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可已乎。若其辞则精神销落。有不能也。悲夫。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祝文
  
嵋渊书院奉安眉叟许先生文
恭惟先生。旷世鸿儒。茶饭闽洛。寤寐唐虞。至味不和。大羹玄酒。烟霞户牖。墨葛蝌蚪。跨唐越汉。于我晠世。 圣主优贤。庖廪常继。绍天之纪。爰整其大。晚而登崇。履道之泰。与时屈伸。又逊于荒。大道无方。浩然行装。念昔先生。不鄙遐乡。于我赤舄。慕义之堂。遗教在人。百世可谖。盛德之容。肖像赫喧。来玆十祀。奠以椒荔。惟亵是惧。载稽常制。后阁以尊。前位以飨。两臻瞻依。焄蒿肸蚃。无庶我远。惠我光明。即事之始。敢告厥成。
昌原道峰书院升号告由文
于赫我公。百夫之特。瀛仙令胄。虎班高躅。文忠仗节。授公约束。圻湖刳敌。赖公筹策。熊幡历典。喉司峻擢。名存勋籍。带砺不泐。不有伟绩。曷纡宠禄。惟忠惟勇。立人之极。纵云报祀。尚郁舆愊。乡绅齐发。道议申遫。载蠲吉辰。易其号额。且改版题。愈致诚悫。式副人心。仪文孔肃。陟降洋洋。惠我无斁。
山花李公奉安文(代本孙作)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1L 页
缅惟我祖。往代英贤。舄化仙凫。名留辽鹤。劲节揽辔。隽誉登瀛。儒林有编。清白有录。山居命号。膝彼胡皇。咳唾为珠。斑斑文选。终宵杜宇。万里旅窗。山静花深。独客不寐。爰发歌句。其有所思。哀而不伤。情性之正。一家风月。华人失评。宛然可亲。有道气象。无从纪述。后人之悲。象德报功。又未有处。云仍咨度。历世未遑。眷彼龙安。贤孙攸享。既虚其右。情协神人。乃涓吉辰。乃具牲醴。何远不格。陟降洋洋。多士齐诚。寔惟公议。庶几来祀。惠我光明。敢告厥由。匪我私好。
退庵权公奉安文
缅惟退庵。天赋之笃。高羔质行。卜夏文学。依归有道。爰自弱龄。进受退习。办一心灵。不以近远。或懈叩问。有闻即服。此志益奋。自警有录。言敬有编。记善一书。愈自拳拳。眷彼芦山。我丘我园。与时消息。绝利一源。逮其晚年。望实俱臻。化行于家。德孚于人。遗编可俟。百世在后。惟其素性。得之盖厚。孩提有识。不离亲侧。学人拜庙。晨谒必肃。好读小学。仿而行之。愿从明师。实自天知。非比俗儒。慕外徇名。灵芝有本。猗厥家声。安分高标。源塘经术。古阜忠义。公又善述。肆其世德。为后人慕。载谋崇报。实主实祔。四贤一堂。齐徽共啜。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2H 页
神人理协。衿佩漆漆。日吉辰良。祀事孔明。其始自今。永观厥成。小子有造。先生有劳。陟降洋洋。裕我誉髦。
张安襄公画像改摹奉安文(代本孙作)
麟图副本。旷绝 恩光。以妥庙中。绵四百载。惧久䵝沫。乃事摹新。神彩照人。如更侍膝。盖惟我祖。文而集勋。智勇俱殚。师律之壮。爰自近列。握筹辕门。谈笑诗书。夙有令望。往懋乃绩。缚丑如狐 王锡予之。金章铁券。旂常是纪。带砺是盟。又何予之。图形署爵。藐玆遗裔。瞻依到今。改写之辰。尤增怆恍。乃安厥位。乃告厥由。冀蒙神休。永世是保。
沧洲书院还安告由文
静斋高标。忘机妙谛。晦谷全节。屏厓深诣。一家并美。为纲为纪。在我后人。宪章是似。肆厥尊祀。寔出舆情。敬恭之至。恐欠厥诚。爰就旧庙。更图维新。积久营划。功役始竣。卜日还奉。衿佩齐遫。厥位孔彰。仪制肃穆。人心胥悦。神理亦安。庸告厥由。忱诚是殚。
平泉祠升院告由文
有侐一庙。有俨象设。侯谁宗之。三忠义烈。奋臂敌忾。兄弟及侄。谁无秉彝。猗公一室。花园之冲。公山之厄。各奏尔能。分兵掎角。侯强侯以。义旗拂拂。火旺之御。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2L 页
永阳之捷。能令狡倭。不敢吞螫。蔽遮江淮。与有其绩。时平事定。显晦殊迹。或升于 朝。身纡郡绂。还书戒子。以燕儒术。或谢于野。逍遥自适。角巾东南。平吴口绝。岁月悠荒。遂致湮没。有 恩彻泉 先王则哲。乃父乃子。煌煌 命秩。乃崇之垒。乃啜之食。同堂并飨。以昭以穆。立此人纪。庸昭无极。顾玆攸好。舆情共得。岂以一家。报本是独。衿佩同声。虔共齐遫。乃升之院。威仪孔淑。骏奔在庙。辰良日吉。敢将厥由。敷衽以告。
竹洞社奉安文
儒素家风。清严志节。一气相感。历世传承。有美三溪。生有异质。远绍良敬。近述直提。趋承尉庭。习义方教。自在童幼。请学事亲。匪孝匪人。一言可异。既就于学。志在服膺。录训当铭。切己省检。行成于内。化洽于家。 王庸汝嘉。旌招屡降。一直恬退。乐我林泉。亦粤溪亭。箕裘善继。天资英迈。节操谨严。种绩涵泓。孝友忠笃。道义相许。鹤爷松岩。枳棘之林。身縻意旷。结构啸傲。吏隐蓬瀛。不挫不挠。以无欲故。优游自适。宽乐令终。允矣月峰。世济其美。庄和之气。恬静之操。因不失亲。厓老知奖。世值昏乱。白首郎潜。有客在门。公乃正色。投簪意在。尤有所难。𤃡水之阳。图书满壁。忘怀得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3H 页
失。令德之光。于惟秋潭。令姿天得。发越神采。动荡心灵。圆不毁方。贞不绝俗。从容礼法。明折老奸。岂乐和衷。勇夺强御。安石之量。元之之才。走卒知名。惟简在上。施用不究。殄瘁之悲。惟玆四贤。乃孙乃祖。积累之久。蕴蓄之深。剩馥遗芬。不沫在后。祭社之礼。公议攸同。矧尔云仍。敢忘报祀。百年经始。玆焉蕫成。仪仿蕫陈。慕寓楸槚。有侐宫庙。有践豆铏。陟降洋洋。载歆芬苾。钦于世世。其始自今。
白孝子 赠职焚黄告由文(代本孙作)
彝好格天。 殊恩有陨。 赠以童教。卓孝曰 允。无隐不达。其理则然。念我祖考。异行幼年。移天就养。承顺无方。疽背则吮。疾已乃翔。长益纯笃。尤著侍疾。口承吐涎。舌诋便泄。以验温冷。以尝甜苦。膏发移虱。暇辄首頫。浴冰祈天。冒夜祷峡。卒获神佑。延年九耋。怡愉奉欢。诚深爱日。偏母本生。闻患走亟。药草路傍。穿雪抽笋。一服便愈。奇效发冁。天翁下瑞。一室和气。夫妻必偕。两美齐汇。若丧若祭。不怠不懈。日必拜墓。岁致钓浿。山蹊成路。江滩有矶。咸以孝名。流峙带辉。是以至行。百年未歇。多士齐吁。有伟 赠帖。良辰是诹。改题焚黄。身后 恩荣。泉涂孔彰。追感往迹。曷任怵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3L 页
惕。谨稽礼意。虔诚告臆。
听天堂张公奉安文(代本孙作)
恭惟我祖。天赋刚阳。早被义方。追琢其章。处独愈严。承事愈谨。趋庭有录。可验所蕴。先立其大。物莫能夺。俊伟光洁。青天白日。策名登朝。风裁独特。正直通神。恭约佩韦。堂堂之谣。街童蹈舞。晚更脱屣。萧然环堵。大老人间。适去偻百。不敢冒享。有慊尚德。宁伸情私。为设尊貌。义起弧辰。家先思孝。济济衿佩。相余祀事。庶其右之。永世无坠。
钟城锦山书院葛庵先生奉安文(代士林作)
猗欤先生。奋起南陬。渊源朱退。际遇汤周。薄谴于外。天惠吾州。州人仰之。日星龟龙。有来问业。就加磨砻。盖其为学。体立用宏。践履之笃。烛理之精。验之日用。无入不得。宾师非泰。牢畔何戚。朔风四载。髭发愈亨。论经著书。篱日替檠。是曰知命。君子之贞。先生曰归。百年馀今。遗教在人。报效在心。乃跻新宫。于锦之冈。山名非偶。又协锦阳。处士朱公。北路高足。既勤提诱。而卒成德。衿绅合议。同日配食。譬彼泉水。无远不格。一理洋洋。音徽如昨。
梧峄处士朱公从享奉安文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4H 页
清修之节。颖悟之姿。挺生遐陬。有志古学。是时夫子。获谴于玆。即往从游。价格三倍。讲问服习。四阅秋冬。入侍西山。出资仲默。先生不幸。即幸于公。逮蒙 赐环。公心载唏。一意报佛。尊闻行知。神交面商。慵翁霁老。知日益广。行日加修。沉淹磨砻。蔚为宗匠。凡今之士。孰非馀波。鲁人师生。涪州气力。修庙于锦。尊祀先生。百年克伸。公心则效。以公从享。佥口又同。乃举缛仪。辰良日吉。夫子在座。弟子后先。瞻依典型。以怆以喜。
桃村李公焚黄告由文(代本孙作)
霜日孤忠。渊海至德。岁历四百。 恩诰初宣。无义不彰。无幽不彻。彝衷感激。奔走来同。盖先祖心。至微而戚。弱冠投绂。闇然孤翔。屋于南山。其牖以北。背众而向。其意谓何。箕明蒙难。微仁罔仆。壁仞非郁。岳题更高。越山入望。是其朝夕。志士千载。有足生悲。纵协人情。莫吁 天陛。适绣节下。乃遗珠闻 王曰呜呼。锡之以爵。人心胥悦。且举缛仪。第惟既祧。祠院非所。岿然旧屋。是其遗芬。残孙荐觞。感怀罔极。衿佩齐遫。共受 鸿恩。
遁庵徐公九皋升院告由文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4L 页
祭社之仪。有慊尚德。载谋载度。升以院额。盖惟先生。闻风孤竹。庙簴不移。其仪又笃。揖谢国子。共贞生六。无迹可寻。其心更卓。粤山鹃月。锦坛荆棘。奚取于斯。高冈是陟。采薇空谷。托意经籍。端居尚志。孝思是则。闇然自靖。莫非人极。志士千秋。衷情愈激。故教衿佩。增其式廓。庸扶伦纲。庸劝颓俗。惠我光明。至于千亿。日吉辰良。敷衽以告。
龟溪书院林溪曹公奉安文
繄惟我公。天赋纯孝。孩提有识。即感哺乌。舜何人哉。期与之并。曰余未暇。名利之招。周程绪言。四子家计。学贵向里。晦翁之篇。本立道生。惟忠惟悌。推无不得。训义坦然。永慕有斋。终天之思。海寇罔极。矢死墓傍。孝义莫全。敬谢忠毅。公辞以墓。一死非难。勉卒尔忠。以贳吾过。竟以身殉。羡道获全。投戈抚尸。节孝成谥。忠孝大节。双峙并辉。庸是衿绅。共隮一院。或谓二致。乃谋各尊。经营屡年。始克有就。肃肃厥位。永慕之傍。玆涓吉辰。缛仪是举。其永无斁。惠我光明。
道渊乡社奉安文(代本孙作)
恭惟我祖。丽季名硕。旷世徽猷。载在简策。进则格君。退扶正学。翱翔艺苑。圃牧徽躅。携手同归。石滩名节。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5H 页
逮于革命。矢心罔仆。筇寻采薇。诗赠咏菊。优游江海。翛然水竹。零吟片赋。尚传流落。蔚彼天山。祖武似续。律身之严。劬学之笃。北学陶山。性理探索。一命循墙。愈得玩乐。有铭有箴。钩深阐极。惜其散逸。在十仅一。厥惟六世。利见又作。继述之志。箕裘之业。从游雪窗。沉潜庸学。任土问治。举以导迪。汇成四书。明伦之诀。意已笃至。可验其实。惟玆三贤。绍述在昔。残孙迷方。惧或坠失。故事有据。陈蕫是式。寔克经理。庙貌有侐。共一堂妥。为后人则。庸告厥由。庥荫来百。
节士金公(宗武)立石告由文(代本孙作)
烈烈我祖。义办取熊。身委草莽。气干苍穹。惟时祖妣。积毁随亡。从葬于玆。观察墓傍。府君遗衣。于焉同藏。春秋修祀。并荐芬芳。第惟牲石。迄今未遑。百世在前。恐坠湮荒。玆焉具石。乃琢之铭。图示无穷。怆喜交并。工役既讫。敢告虔诚。
赠童蒙教官崔公焚黄告由文(代本家作)
恭惟先考。质美行笃。自在幼年。知有孝则。执爨以养。愉色以悦。馀力学文。益致醇悫。口悦刍豢。仰思俯读。窗前一梅。有以自乐。居忧致哀。率礼不忒。方丧食素。君亲则一。凶年假贷。仁及邻戚。口绝财货。身先奉法。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5L 页
为后辈倡。劝课肄业。巡宣采问。声彻皋鹤。 王庸嘉之。旷世宠锡。藐玆遗孤。获见今日。斑衣旧爱。风树哀臆。追惟音容。只有啜泣。煌煌 恩诰。敬焚以告。
泰阳里社道谷安公奉安文
于惟我公。天赋之笃。粤在幼抱。警语心觉。尝药断指。守制泣血。提携稚弟。勖以先业。逮遭寇猘。争死冒镝。为异类感。嗟古人匹。丧乱既平。松槚就卜。田閒无取。窝小自适。对越圣经。留心玩绎。出而从游。有伟赵郭。获及龙门。寒旅剩躅。仙舟华岩。丹青一幅。以磋以磨。而多蕴蓄。荡逸之馀。尚可寻逐。国耻以刷。家谟以立。美哉声徽。于今数百。究之祀典。乡社是协。诸孙殚诚。多士响合。泰阳之原。作庙翼翼。涓吉揭虔。用慰舆愊。
智岛主山神坛祝文
智岛之镇。东有村落。居人寔繁。咸祖主岳。成一奥区。吐纳潮汐。面阳室屋。服菑耕作。海近清晏。俗尚淳朴。是惟神赐。谨修斋沐。民之质矣。敢陈所祝。粳稌水火。舟楫平陆。驱厉与鬼。无灾无疾。以永神休。以引泂酌。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祭文
  
祭立斋先生郑公(宗鲁)
孟子有言曰。养心莫善于寡欲。盖自非大贤。不能无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6H 页
欲。惟寡之又寡。斯能养其心矣。先生禀清明之资。全纯一之体。其于欲也。盖不期寡而寡。则其于心也。有不得其养者哉。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则其养之有素也。羹墙洙泗。寤寐闽洛。则其养之有力也。斯文有所赖。后学有所归。则其养之极其大而收其功也。呜呼。天既生先生于群哲既往之后。道丧文弊之日。则曷不为极其年寿之所穷。以扶植乎斯世斯民。而奄一去而莫余追。小子登先生之门。承先生之诲。又尝见先生与吾先师相与之深也。不可谓不幸矣。而哲人之萎。斯文俱丧。学海狂澜。非一苇可抗。则又何其不幸也。小子辱先生知奖。高山景行之思。盖与七十子无间也。独未效区区之忱于几筵未撤之前。今玆之奠。又不能躬。于乎。其负之矣。伏惟先生有以降鉴之矣。
祭壶谷先生文
先生去世。今已周年矣。小子哭殡宫也。未尝不怆恍悲涕。亦未尝敢尽声而移晷。其悲者天衷也。其未敢尽者。不以情私哭也。于乎。百体由矩。靡或透漏。所以事天君也。精神所到。金石可贯。所以尽诚也。坱然一心。尽欲膏沐。所以推仁也。一刀两断。快去缠绕。所以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6L 页
制事也。本之乎孝悌。而达之乎民社。资之乎学问。而措之乎事为。所谓体用之学。有本有末者也。是固知德者之所共云。而非小子所得以悉也。于乎。家学之正。师资之盛。萃我先生。为世灵光。殉身以殁。继之者谁。此又小子所以未尝不怆恍以悲也。抑又闻之。人乐有贤父兄。是盖朝夕观感之切。非赢粮负笈者比也。顾小子志不笃也。虽以先生眷眷引诱之勤。而无所成就。徒荷覆慈之仁。今而后小子之负恨为无穷。自何能谷以勿终负我先生有望于后人之意哉。是小子与哀胤叔。所共俛焉者也。于乎哀哉。
祭李储叔文
惟灵孝友之行。颖敏之质。乐易多恕。乃其恒德。脱略少求。方知出俗。北亭坐镇。公为鸾鹄。乃公弟兄。周旋唯诺。满室祥和。园林日夕。露滴沼荷。门临清洛。一带东南。独擅名福。世升国庠。华闻亦蔚。杜门自乐。本业经籍。羞为趋营。匪乏中的。康济百年。霜天芋栗。逢迎欢笑。尽意朋乐。亦不诡随。持心平直。纵被讥骂。莫或为屈。卫道病世。终始诚笃。我以世契。心期是托。到老相仗。川原不隔。临事商确。几荷忠告。有时相思。辄赐以牍。滚滚情话。如获造膝。此事之已。今几月日。闻公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7H 页
病病。喜我升秩。拟赐躬贺。其言屡发。我乃无状。一言竟阙。重泉之归。无我之诀。今焉西出。匪笑伊哭。世界虚幻。回顾一瞩。念公平生。不利鞠育。祝以贤子。可嗣遗躅。以是慰公。公庶瞑目。顾我随公。如隔一縠。但恐厚夜。无复相觌。一奠灵床。有泪蔌蔌。怀不可穷。尚冀一格。
祭金羽用(逵渐)
吾尝怪夫郢歌寡和。而巴人群唱。贤者少与。而不肖者易售。每叹息于斯世斯人。而以为非天道之常也。今而后知天之未始不犹人也。芳兰折而枳棘茂。良玉缺而珷玞全。若是而咎于人。难矣。吾又何戚焉。灿灿芝宇。英英襟韵。妙誉词华。雅行孝顺。盖将追琢其章。承家瑞世。众浊而独清。众漓而独淳。既赋以美质。宜天之夭椓。独恨夫循环之天。未始无定。独于君家。屡椓而不止。不慭遗一老。俾覆庇乎孤若寡。伯道之无儿兮。又食报之无从。顾世交之早托。拟百年之无斁。奄中道而各天。望停云而吁唏。冀螟嗣之克肖。伫看夫久定之天。墓宿草而始哭。愧幽明之相负。惟精诚感通兮。庶歆格之在是。
祭金丈凤天(翼昊)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7L 页
致明尝谬承公命。铭先浴潭先生之墓。而私窃慨然以为此公之遗传也。盖奇伟笃至。而泽之以道义也。虽所遇有变有常。其迹不同。其奥可知已。公严毅截直。以莫夺之操。必往之气。而诚足以贯金石。行足以通神明。又必资之以学问。居之以敛约。玆非所谓间值之难而气类之传。诚可异矣。为其所当为。而不为其所不当为。言其所可逮。而不言其所不能。殆可谓勇于义矣。一心扶竖。志帅不容少懈。壁垒严肃。旗鼓不容偃息。可谓严于操术矣。利害不足以婴其情。死生不足以易其节。其于为人。可谓成矣。世降矣。公非偪仄行其间者。宜置之岩壑。经阅风霜而不变。其不任栋梁者。吾固不为公恨。而柰何不极其年寿。使一脉正道大家扶持也哉。致明少而入公之门。已后先公之世。而公兄弟者三人。长公之宽厚。季房之慈详。而公岌然中处焉。俨然若不可亲。而以公眷爱之已甚。故惟丈人事而朋友与也。及人事大谬。声闻间阔。而岁寒之期。隐若乔岳。那意斯文运倾。正气反真。遽切吾道益孤之悲耶。乌山苍苍。洛水泱泱。回首去路。想象公灵。
祭李景宽文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8H 页
惟灵超拔之才。刚明之质。始涉艰险。为志决裂。十载经榻。金石透出。龙门一跃。乘运励翼。释屩登瀛。持斧激浊。间试州县。著绩字牧。乃跻绯玉。乃掌关钥。简于群僚。作宾上国。选部坐贰。 宠命优渥。晚更休退。菟裘是筑。贤祖遗躅。贲厥楣额。槐阴满庭。奕承簪绂。福履绥之。丰亨逸乐。何图一疾。遽尔不淑。顾余无似。屡荷提挈。逢场拭眸。申以笋束。百年之期。未涯日月。人事易缺。老怀怆衋。经由一哭。未纾衷曲。星霜再易。筵几且撤。拊念至眷。辜负实积。替儿以诀。有泪沾臆。不昧者存。庶其歆格。
祭李判书(羲发)
在昔 健陵之世。岭以南搢绅章甫。举在作兴之中。而最承 恩遇者。奎章讲制之臣也。年最少而偏蒙眷爱者。公其人也。致明时在弱冠。翘首想象。即千载一会也。及夫 鼎湖遗弓。无复其事。而亦无复其人矣。公以当日矫英。淹滞荣涂。虽随分进退。而其视发轫之初。惝乎其退舍矣。惟其养閒之久。望实俱隆。隐然为三 朝老臣。而 天泽屡降。位跻上卿。则报施之隆。亦可谓收之桑榆矣。虽然。此以名途言耳。若其八十年。剩取閒中日月。酣饫经史。委身从事。不出乎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8L 页
日用应酬之间。谦恭而安泰。醇悫而谨约。以至于德量深厚。气象凝重。其潜修默喻之工。为何如哉。且其文章平铺练习。指陈疏劄。则恳恳乎引君当道之诚。应副状碣。则优优乎乐善扬人之意。盖无往而不宜。又岂但名位崇赫而已哉。迹其平生。难进易退。使人无得以议其后者。亦近世之所稀有也。致明夤缘先子之好。所以慕望爱悦之者。有非寻常谊分。而及此衰耄。奄失依庇。私恸之切。不但为斯世而已。
祭金圣瞻文
粤我两家。世好曰笃。二父之欢。愈见衷赤。我犹及见。君亦耳熟。两皆孤露。念昔怆恻。君是典刑。侃然仪则。以约鲜失。其心如玉。持家饬躬。无愧古昔。逢迎之际。情见于色。我悼俗渝。倚君为质。介石之贞。其终可卜。屈而不伸。为君是衋。一解南省。晚而见刖。有儿未龀。冀见式谷。所恃年龄。未遽衰铄。往岁伴鸥。邂逅数夕。君暂南为。其归不日。因而不归。竟莫能觌。暮道之悲。不以面目。其心可照。依然梁屋。灵幄替哭。草草泻臆。其尚有知。庶冀歆格。
祭金南叟(升寿)
士之与世寡合者。必其中有自异者。或发之啸歌。以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9H 页
朝暮昔人。或托之笑傲以调谐当世。长歌之哀。嬉笑之怒。有足悲者。而世方竞为巽柔以相呼。遇之而不顾。士之生于是时。亦难矣。其终能自异而不求合者。尤难矣。以致明之见。公岂非其人欤。长身疏目。拱而趋于道。遇人揖之而已。坐与语不数数。其有旧故者。接之多诙谐。其意谓不如此。是绝物也。乃其轮囷拂郁之气。公未尝以出之而知者寡矣。吾未敢以知公自居。公未尝以知己见称。独其相与之意。眷眷而不已。岂公谓是稍可以与语者。而明亦自谓庶能阴求天下之士矣。淡而不厌。非寻常交好者比。孰谓公遽舍我而先之也。始公之殁。过而一哭。既以祸故跧伏。今乃匍匐而称一觞。且以藏诸心。为公一泄焉。公庶几谓是能知我否也。
祭朴择叟文
记昔辛壬之间。余侍执笔研于岩亭。而尊先大人昆仲。联武讲席之下。视余犹亲子侄也。既又公来共学。则相视为亲兄弟也。连业之学。共方之游。同被之寝。盖四五年矣。及夫梁摧之后。公家所以眷眷于昔日丈函之谊者。久而不替。则余又夤缘。嗣旧之好愈挚也。公又从我再从祖游。周旋十许岁矣。夫其相好也。
定斋先生文集续集卷之十 第 429L 页
非颜面之私。而以所志之同也。非势利之欢。而以古人之义也。公识趣隐然。德宇充然。可以镇薄俗而警浮嚣。则宜其老而深笃。而余以拙涩。短于过访咨问之勤。时又风埃颠倒。不免林嘲涧诮之愧。则公倦于书牍矣。然而素志不爽。馀龄可期。桑榆晚景。犹可共倚。而柰何福厚之家。理难长旺。大耋既倾。孝子随陨。贤郎又继逝。而门户之惨。乡里之悲。盖有不忍言者矣。余以平生之好。悼亡之谊。宜在人先。而一哭久拟。三霜遽遒。顾念辜负。一食三噎。乃于忧愁之中。略叙情素。未知不昧者存。有以恕谅而顾歆也否。
祭表叔金稚述(祖寿)
俗之渝也久矣。皎厉之以为衒而大朴隐矣。酸咸之以为味而大羹废矣。尝喜公之厚重为质。淳素为性。淡乎其容。油然其气。身无妄动。口无恶言。机巧不萌于心。私智不设于事。庶其全乎天矣。公承十世文献。江山鱼鸟之乐。琴酒诗史之娱。足以颐情晚暮。而又能暂出丛里。登名上庠。纵未展于外。犹必优于内。此天所以饷公。而人亦有望于公也。何意事之大谬。乃至是耶。于乎。朱陈之义。异姓而兄弟也。中表之亲。异居而同堂也。邂逅适愿。既喜盍簪之易。招邀赏寻。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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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乘月之夕。常恐我之负公。而何意公之弃我耶。公案上常置一部通考。知有意讲究也。过从常恨日晷未展。知有心信宿也。而心存而不外。见公之素性也。中心之好。笃于以面。不尽之欢。长于拍肩。弦韦相辅。駏蛩相依。一朝而失。其悲如何。于乎。
祭金惟天(性昊)
白雪之和。古云难得。世之日下。众聋且惑。大音中含。疏缓庄肃。所存者天。何病于俗。为公所与。惟我其独。念昔出门。首与公熟。两首冠黄。一床研墨。期三有六。相就过百。两皆童心。时共蹴鞠。欢然而笑。相视莫逆。惟时公家。绰有轨则。先公质悫。二兄典学。揉之以道。渐就平实。我以丧归。公又陨穫。于后罕觌。隐然老宿。绝利一源。从玆以笃。去俗存古。益以孤特。我乃走俗。尘埃面目。言念古人。韬光敛迹。相观而善。不在教牍。时承惠音。淡然简默。不以言喻。公以心烛。盖公所养。平淡冲漠。不竞于人。不愧于屋。保我天心。会于纯一。人自背趋。匪我矫拂。亦言观理。默喻高瞩。不强以辨。实由心得。彝伦情性。阴阳变易。会极众理。无微不彻。人或以问。亦乐以告。晚暮相望。落落川渎。一心耿耿。早晚面诀。兰报遽至。已矣无及。十载遐盱。九原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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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断牙弦。肠摧邻笛。死别悠荒。生悲怆衋。不昧有灵。倘赐歆格。
祭李日休(晚德)
于乎。君之死。至于十三月。而吾尚人。猗乎。默念吾生。衅亦甚矣。幼而失雨露。长而抱风树。割半于丧妹。今又失臂矣。缺界固鲜完。而一何缺之已甚也。君家荫大贤之泽。而太府侍郎。以休休之德。克振家声。与先子有平生之欢。君大人又与我结兄弟之亲。虽人事已乖。而情义无爽。君喃妹三人。笃于彝伦。而君清明之表。英迈之气。聪颖之才。通朗之识。投之所向。可为吾党之前茅。而又策名朝端。驰声衿佩。所占地步。亦既通显矣。将谓斯文未显。君可畅之。舆情有郁。君可伸之。所以慰岩穴之望。振士类之气者。不在他人。而孰谓骐骥方展而遽蹶。雕鹗已奋而忽坠。使夫闻声响而未识面者。亦为之胆落而心丧耶。惟季君知识。非徒哀而已者。早晚收拾。以将大家声。死而有知。此亦幸矣。今年始能意外大阐。事若有不偶然者。既喜君之代有人。又悲君不并鞅而齐轨。是喜亦悲。悲亦悲。是将何时而可已耶。
祭故室金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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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乎。吾欲援笔写数行语。以诀于君屡矣。卒不能就。岂哀有渐杀。情或可忘乎。夭寿之不齐。在乎天。天固无柰。而哀戚之情。随久近为隆杀。则生者可以日忘乎。然而其始也。固能观理而自宽。抑颜色之间。不遽作戚戚之容。既而日去月来。尝辛茹苦。向之宽者非真宽也。抑者非真抑也。音容之日远则哀。懿行之日沉则哀。享祀之不腆则忧。甘旨之有阙则忧。幼孩之失乳。稚妹之失庇。则忧。唱无和也。言无听也。则忧。向之所谓日忘者。愈不可忘。于乎。是果孰使之为哉。使君虽不得延二毛之期。而犹能少须至今。手弄环珥。载饰兰芽。以上承重闱之欢。不亦可愈乎。载挈提孩。君与我左右环坐。以应其呼母而呼父。以共享一日夫妻子母之乐者。不亦可愈乎。吾与君为夫妇。未尝共执宾祭。团圞一室也。只有一心相照于百里之外。以为人生百年。可以相须以居。相养以生。而无憾于暂相离也。于乎。其又可冀耶。六十下寿也。君之年才三之一焉。三年之丧。礼之常也。而君未成丧焉。天之饷君者。何若是其薄也。明日之日。君之宔入庙矣。一坏荒原。托在母氏封下。死而有知。其有所依托否。
祭损斋先生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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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年月日。门人柳致明。敬祭干先师损斋南先生之墓。小子游先生之门。受圣人之书。不为不久矣。亦尝以辨别义利。反己自省。为立心路头。以冀不负先生与圣人之书矣。而谢事十年。乃以言获罪。拘幽海曲。 圣恩天大。许其归死先人弊庐。拊循初心。其或不能忘世。则打透有未尽矣。穷途之中。不能无倖望焉。则于命有不安矣。其于圣人所谓内省不疚。实多有愧。因思鲁论篇终尹氏之言曰。学者少而读之。老而不知一言为可用者。小子之谓矣。今于还乡也。路出墓下。敢将微悃。告谢于先生。伏惟有以降鉴而默诱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