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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x 页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书
  
答安道行(时默○辛巳十月九日)
所询祧主奉迁之礼。嫡庶之分。严于长少之别。盖嫡家代尽。然后庶孙继之。于义得当。岂可舍嫡玄孙。而迁奉于庶曾孙耶。陶庵尝以不论昭穆。必令嫡先于庶为定论。而旁题祝辞。自称为庶。亦有陶庵说。且鄙家所行。自前如是矣。长房贫不能奉迁。则宗家权安于别庙。而行祀之节。长房主之。如或不来。则祝文云玄孙某。使某亲云云为可。
答闵仲浩(麟植○癸未三月一日)
缕缕见谕。无非求助之意。其义则盛矣。但施之不佞。此何异求视听于盲聋也。然直字之训。其果服膺。则圣学要诀。已具于斯矣。更何求哉。峿堂。岁前奄作千古。每念之嗟悼而已。别纸所询仪礼补服条。为所后者之祖父母若子丧服。注。若子如亲子。疏。祖父母即为后者之曾祖父母也。然则为后者。服其所后家曾祖父母。无间亲生矣。曾祖父母本服。是齐衰三月。而今为五月者。此魏玄成所加也。且为所后者之妻父母若子。为其所后家外祖父母也。所后者之者字。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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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文。大抵此等处文理甚难晓。故有此俯询耶。
答安允信(栽熙○戊子十月)
月前邂逅。获纾愿言。虽缘病且行忙。未得稳怀而开豁鄙滞。为益已不浅矣。匪意又宠以德音。缕缕溢幅。无非肝膈。纸上复接颜面。倾倒曷极。但辞礼郑重。实非愚陋所敢承当。循省愧怍。无以言喻。顾今法门衰败。邪说炽行。滔滔一世。横骛名利。吾儒一线微阳。势将剥尽而无馀矣。虽有质美之人。而守志不确。择游不精。则易以流入于颓波之中。莫知其救拔也。岂不惧乎。今日吾侪之所相勉励者。此外无他拳拳。而为学本末。工程阶级。昭载方册。求之则是。更何待妄赘乎。时维陨萚。正气有肃。更惟玆者。莱衣多暇。养德日茂。旋切溯仰之至。璿恒婴疾病。鼎器日败。不学便衰。理固常也。奈何。习于家庭。妄有意于此事。而不能笃志彊力。一无所得。虚声四驰。究竟成就。只是欺世负国四字也。抚躬悲叹。直欲钻地而不可得也。
答黄伯宪(度坚○戊戌九月二十三日)
抱书穷庐。蹙蹙靡骋。意外惠翰。顿开十年青眸。曷胜倾慰。仆目昏耳聩。鼎器败阙。犹属自己事。而最是国忧。不翅高于终南。仰屋长吁。思切溘然而已。衰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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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摹之。恐取人嘲笑。且逢妙手不易。则徒犯涪翁所戒。故虽荷眷爱之谊。而从前未能奉副者也。幸须更加深量焉。胎片教事。深山枯栖之踪。与世相谢。已有年所。此身虽在阳界上。无异卷中之人。想当默会而戚其情矣。不必使洪雅士远来而虚归也。来月枉顾。示意郑重。当预扫尘榻。而千里寒程。老人徒行。亦为之贡念。
答李和汝(万用)问目
 志为气之帅。志为气帅。而心不得为帅否。
心以全体而言。志以所之而言。朱子曰。志者。心之方张处。盖运用是气者。志也。管辖卒徒者。帅也。今若曰心为气帅。则心字比志字。其力似不及矣。
 朱书正法眼藏
见节要注。传灯录。佛以无上微妙秘密圆明真实正法眼藏。付迦叶云云。朱子引以喻此道之正传。
 陆棠
杨龟山女婿也。语类。陆棠容貌甚庄。端坐不动。每来必如是。龟山喜之。以女妻之。及范汝为作乱。棠入其党。可见矫情饰貌之难信也。
 厮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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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犹相也。崖。或作挨。亦作啀。厮崖。相抗不屈之义。
答李和汝别纸
俯询疑义圣贤之书。无非紧要。今日之急务。恐无如邹经矣。至于慎枢机。又莫如华阳客位咨目。择人而交。择地而蹈。岂非自守之道乎。蚊蚋之闹。何足动吾一发也。
朱子曰。动处是心。动底是性。处底字义之深浅。如栗翁说发之者。气也。所以发者。理也之义。
中庸序。不曰命性。而曰性命云者。以人禀受而言。故曰性命。若曰命性。则非徒病涩。恐不顺于文义。
鬼神章之插入于费之小大之间者。过斋合天人兼小大之训。说得分明。
近续退溪说。未与物接之时。未发之中。统指贤愚而言也。
尤庵之以天地。为道中一块小物。成坏生灭。来喻所引皇极经之说。得之。
理一分殊歌。根动本静。恐不可太泥看。
答安致和(思中○丁酉腊月十九日)
别纸所论有心之心不可以言于天。与夫心者。气之精粹等语。足以辨或者之说。而深叹高见之精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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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道心有恶。彼说尤不近理。四端七情。其中节者。皆是道心之公。则岂有恶之可言乎。四端偏指道心。栗谷说。与朱子恻隐羞恶有中节不中节之言有异。恐为未安。盖四端之中节者。固可谓之道心。其不中节者。亦可谓之道心乎。此说详见于吾先子质疑中。试考览焉。七情与人心。未必尽善。来说亦得之矣。鄙于此等说。未有斑窥之实。而难孤盛询。强颜贡愚。更教之切企。
答安致和(戊戌十一月十四日)
所谕正中叔世文弊。而徒尚口耳。古人所叹。然践履而不能讲学。则难免乎径直也。讲学而不能践履。则亦归乎边饰矣。践履讲学。固不可偏废也。盖考圣贤之成法。验之以日用。知行之相资。如车两轮。如鸟两翼。此实吾儒家法。而滔滔一世。横骛名利。文灭其质。而以至于人类化为禽兽之域。使吾儒一线微阳。剥尽而无馀。噫。不辰之叹。容有极乎。晦盲否塞。莫此时若。则焚坑之祸。且将至矣。虽不能践履。犹事讲学。岂不愈于今日之两皆灭绝者耶。愚之此言。固非高明所询之意。而隐忧之存于心者。冲口而发。惟贤者默会焉。
答安致和(己亥二月十二日)
向询云云。程子曰。善恶皆天理。朱子曰。因天理而有人欲。瞥眼看之。似甚可疑也。然人之喜怒哀乐。圣狂同有焉。其喜怒哀乐之理则性也。当喜而喜。当怒而怒者。情之善者也。不当喜而喜。不当怒而怒者。情之不善者也。情之善者。乘清明之气。循天理而直出。情之不善者。虽亦本乎天理。而为污浊之气所掩。反害天理故也。栗翁以夏月之醯。变生虫蛆。以證程朱之说。可考而知也。四端之中节与不中节。即当喜而喜。不当喜而喜之谓也。
答安致和别纸
蒯聩之欲杀其母。而得罪于父。辄之据国而拒父不纳。俱是无父之人也。子路之死为辄。而特在于父子争国之日。故谓之非义。若为聩而死。亦不可谓之义。何得曰不诛聩而只诛辄乎。
宾仕之例。非但我国所不可行者。自汉以下无列国。而独统尊于天子。故虽无历仕适他之义。然臣子之于君父。独无用行舍藏之道耶。国家乱亡之际。含忍痛恨。以全吾守。亦志士之所不得已也。如梅福,逄萌,管宁,陶潜之类可见已。夫岂不义。朱子皆称之于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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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乎。
三仁事。朱子曰。当理而无私心则仁。如箕子而不谏。微子而不存宗祀。而坐视纣之恶。竟于牧野之事。则固不可谓之仁也。大抵人臣谏君。是固职也。而惟看其所处之何如矣。
无主妇行祀之事。南溪曰。舅妇不可共事。屏溪以为出纳主。主人兼行之。进馔等节。祝为之。所引丧后多年。不再御。非独 明祖为然。如隋文帝,唐太宗。亦皆然。盖帝王本无再娶之义。天子十二女。诸侯九女。而必一娶也。后世人君之不然者。此固从权矣。奚必以不再御为疑耶。
答金稚复(来性)问目
 中庸。以天命起头。以上天之载结尾。两天字。同乎异乎。
朱子以为始言一理。指天命谓性。末复合为一理。指上天之载。据此则首尾两天字。有何同异耶。
 大学曰。必慎其独。中庸曰。慎其独。大学加一必字。何也。
大学慎独之加一必字。大学。是学者事。其勉戒似尤贴。故然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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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多以子曰起辞。而第二章第三十章。特曰仲尼。何也。
尤翁以为篇首。将引夫子说话。而先言仲尼。以见其下所谓子曰者是仲尼也。篇终将言夫子道德。而又先言仲尼。以见其三十章三十一二章。皆是夫子之道德也。此为明白耳。
答姜赞汝(文奎)问目
 大学序。盛称宋德治教。中庸序。不称宋德。只曰程氏两夫子出。果何义耶。
大学序。先说上古立教之法。中说五季坏乱之极。终以宋德治教结之者。立文命脉。自不得不然。中庸序。不称宋德。而直云程氏两夫子出者。主意盖在道统之传而然也。
答李敬述(善植○戊戌正月十八日)
所询论语食不语寝不言章。语言二字。新安陈氏以为他处通用。此则有辨。人又有问于陶庵曰。若于食时。长者问之则如何。先生曰。不可且食且语。只当速咽下而后对。观此两说。庶可晓得其义矣。缟纻见于左传。季札聘于郑。与子产缟带。子产亦报以纻衣。是各以其地之所贵也。赠人以言。亦取此义欤。造堂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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胔。出处虽未详知。而细究其文势。似是力学深造之意耳。
答李景庄(圭锡)问目
 明德。或有以理言。或有以气言。或有合理气言云云。
明德。详究大学章句。则悉举心性情。然后乃谓之全体。虚灵不昧。心也。具众理。性也。应万事。情也。具之应之。虽属于心。而不可以专主理专主气看。
 尤庵先生曰。心有以理言者。有以气言者。或者解之曰。心气而已。心字上。不可著理字云云。
先子论心之说。各有所指。以理对心而言。则理为理而心为气。以心对形而言。则心为理而形为气。盖心虽气也。而理实具焉。或者心上不可著理云云。恐不成说耳。
 近思录伊川曰。以形体谓之天。以主宰谓之帝。以功用谓之鬼神。以妙用谓之神。以性情谓之乾。以此五句。分属理气。则主宰妙用性情。理也。形体鬼神。气也云云。
细究注说。则指理指气。可以知矣。盖理气。元不相离。主宰性情妙用。虽言理。而气在其中。形体鬼神。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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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而理在其中。来谕理有二体云云。不思甚矣。大抵高明所论。多有理自理气自气之病。幸须沉潜加功焉。
 明道曰。但得道在。(止)己与人但得道在。是何意耶。
道在下。先子以면为吐。盖人能体道。则不拘古今人己。而无往而不合。更究注说。则似当释疑。
 正叔可谓生姜树头生。必是生姜树头死。其出处语意如何。
昔有与人争姜所生者曰。生姜树头生。人曰。生姜地上生。遂与赌驴。质诸知者。不胜输驴。曰。驴虽输。生姜树头生。盖康节对伊川曰。你道生姜树头生。我亦只得依你说。此固笃信伊川之意也。
 朱子楼下咏柏。其意何如。
朱子饮酒微曛。辄卧楼下。北望叹息曰。老矣。吾不得见恢复中原。仍吟杜子美老柏行。
答李景庄问目
 程子曰。幼子常视无诳以上。皆是教以圣人言动。未知其所以如此也。
圣人言动。须于洒扫应对之间。使之习于诚。习于正之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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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夔典乐。注。体用功效。何者体用。何者功效耶。
尤翁先祖以为人心之和者。其体也。发于声诗者。其用也。神人以和者。其功效也。
 正心章下章句。一有之一字。或有以或字看。或有以专一之一看。或有以四之一看。何者为得耶。
一有之一。即些少之意也。来示云云。似皆不然。
 中庸首章。以性道教三者历言之。而次节专以道字承之。不及性教者。何也。
拈出道之一字。金厚斋以为率性之谓道一句。上承天命之谓性。下包修道之谓教。此所以单言道字。而性字教字。未尝不在其中。此说似为明白。
答杨圣允(相一○庚子四月二十四日)
 动而生阳。静而生阴之生字。(止)阴阳先后。
太极之动静。已是阴阳。有何先后之可言耶。朱子图解。去此两生字。盖阴阳动静相推于无穷耳。
 各一其性那性字。是果本然欤。气质欤。
各一其性。朱子以为无极之妙。亦未尝不各具于一物之中。则此性字以理言也。文正先子尝曰。朱子论此非一。而是为定论也。
 不曰太极而曰无极之真。何也。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166L 页
无极之真真字。便是太极。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此与上段动而生阳静而生阴。后先不同。何也。
太极动静。虽阳先于阴。而阴为阳之体。故凡言阴阳。必先阴而后阳。
答杨圣允(庚子六月十五日)
五行云云。盖语其生之序。则土居四之下。语其行之序。则居于四之中。水火木金。虽皆得土而成。然其质之具于地者。朱子以为一时俱生。非有先后之可言也。观此可以默会矣。大抵五行之生。非有先后。而如其数之一二三四五。自然有先后次序也。地是全体而土为其形质。然难可以先后分也。来喻所谓全体形质。在先在后者。似不成义理矣。且水生时。地之生已久云云。尤不成说。盖六之成水也。犹坎之为卦也。一阳居中。天一生水也。地六包于外。阳少阴多。而水始盛成也。岂以六以成之者。谓之地生已久之證耶。幸更深思之如何。
答田士纯(相泰○己丑正月二十六日)
昨夏惠问。缘于病懒。因循未谢。殆涉不恭。恒切悚叹。不谓玆者。俯垂眷念。复赐德音。感诵靡极。亦仰不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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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盛意也。前后面讲书谕。无非谦贬求助之意也。诚可钦叹。但责声于聋。而问色于瞽。则愚不能无惑。而愧恧难容也。然万事皆由于自家。则惟在自治之如何。朋友之力。不过是提醒期勉而已。至于隐微幽独之地。尤非他人所能与也。未知足下复以为如何。居敬二字。实为下手处。而想当熟讲其旨矣。若体行之。其于学道也。何难之有。
答安寅叟(灏一○乙未闰月望日)
所询礼疑。向因病卧。略言来人矣。果已入听否。大抵此事。虽有本生先丈临终时所命。岂可舍所生庶子。而阙一世。取出继子之子。服丧奉祀耶。尤庵曰。有父然后有祖。此子将以何人为父。而继其祖耶。尤翁此说。既如是明白。遗命固重。然昭穆之义。重于遗命。愚见则以此意具由。告于几筵。即为改正。而使判基为后如何。此系伦常。不可不慎也。
答安汝恩(泽焕)
服长子斩。或者之论。似是主郑玄说。然祖祢及己。乃适适相承。可以为长子斩。庾蔚之尝云。用恩则父重。用义则祖重。父之与祖。各有一重之义。己承二重之后。而长子正体于上。将传宗庙之重。然后可报以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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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说似为明白。来谕亲亲及出于情云云。恐非服斩之本义耳。
答安汝恩
渊谷碑文。当初只称冠山章甫。而不举谁某矣。后来添入。亦从物议也。是非如此纷纭。故春间。以初本还用之意。贻书于李君矣。更无皂白。而无论白氏当入与否。单举章甫。事面圆矣。未知以为如何。
答郑舜举(海翊○乙巳二月日)
屡空之忧。令人闷然。穷须是忍。忍到熟处。自无戚戚之念。此固晦翁语。而聊为贤弟诵之。幸须加工如何。所询礼疑。此果圣人所云昭公知礼也。愚何敢开喙。然有所辨说。子宣誊去。倘或借览否。
答金鹤老(颐寿○癸未腊朝)
当此大无。忧深沟壑。自是大闷。而长平之坑。亦谓之命。则是亦顺受而已。何必徒乱其心也。昔任疏庵以为死作饿鬼。已极可怜。不欲复作愁鬼。此诚至论。而愚所尝爱诵。故聊为仰闻。
答金鹤老(癸巳至月旬一日)
曾传或问。间已卒业否。表里根枝之喻。大小学诚为表里。而根枝则恐不衬贴。且或问之于本传。是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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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注脚也。不可以家与门譬之也。自反云云。诚然诚然。而无相疑三字。亦施于朋友。岂不为好哉。
答尹亨三(滋铉○戊戌端阳翌日)
数旬游从之乐。追思恍然意中。承惠以审玩索益懋。慰喜盖未可量。记末。饫山醉海。非不盎然善也。但积惫为苦。垂不自支。所得不足以偿所失矣。所谕崖刻。正不须尔。而盛意已定。则亦不欲强使之止也。地之远近。所争只是数弓。则或彼或此。亦在相势而从长尔。鄙人之不能把笔。相悉已久。何故必欲露丑以来众目之笑耶。然一向辞免不得。则从当随隙勉副矣。文谷集深荷勤意。馀惟默照。
答宋性鲁(翼洙)别纸
斩衰中出入服色。制用深衣则著布带。而似不若直领耳。
覃恩已详于朱子告庙文矣。程子之性则虽善。气则不齐。故不可无省察矫揉之功者。何以致疑于其间耶。
答金泰叔(锡均○丁酉腊月)
示谕。足见进学求助之切。而恨愚坐在云雾中。无以仰塞勤意也。每年避暑于山亭。而今夏亦将图之。若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168L 页
与高明对床。何幸何幸。所询礼疑丧中死者。其子当代服。已有先贤说。考妣双坟。是卫人之礼。而从其地势。东西易位。此不得已也。有何悖于道理耶。
答具性刚(然侃)别纸
治丧殡于先山下。是为外殡。岂可行祖遣耶。当俟葬日行之。而初以葬礼为权厝。则祖遣等节。亦如例行之。
丧中师服。文正先祖。有吊服得宜之说。则盖脱衰绖。而加吊服于直领之上。恐似为可。
拜与揖。各有所行。不可一时并行。
答曹衡七(垣淳)
湖岭蓦越。尚稽一拜。索居穷乡。徒勤悬仰。乃于前冬。猥蒙不鄙。惠然左顾。今又枉赐宠牍。辞旨郑重。区区感诵。何日敢谖。尊先文贞先生。请祀圣庑。士论齐发。孰有异同也。见今贱踪。以衣制事。犯分陈章。获罪于天。日夕悚惶。方俟 严谴。则岂敢举颜而参于多士论议之间哉。幸赐曲谅如何。
答曹圣五(凤愚○丁酉八月念五日)
露白葭苍。瞻咏政勤。适因便风。获承左墨。感荷没量。仍审秋殷。靖履崇谧。所造日深。尤不胜向𨓏之私。示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169H 页
及义理无穷。岁月易遒。此真学者之通患。惟愿益加勉励。使易遒者。或于我厚贷。而无穷者。得以尽其穷。岂非好事耶。所望甚不浅浅。幸谅之。
答洪国珍(钟龟)别纸
皋复当从丧礼。升屋而号。岂可从温公说。
始死缀肩。虽不见于礼经。与楔齿缀足。恐无异也。
祢祭之阙于备要要诀。恐是丰昵之嫌也。
斩齐首绖。麻本左右上下不同之义。左是阳也。右是阴也。父属阳。故斩之。麻本则在左。母属阴。故齐之。麻本则在右也。阳之生。自地而上升。阴之生。自天而下降。则斩齐麻本之在下在上者。亦恐是取阴阳之义欤。
祭毕告成之仪。实出于古时告尸之礼。而后世之犹不废此者。恐是存羊之义也。今既有犯讳之嫌。则废之恐宜。
祝文。不书初字者。 皇明大统历。无初字故也。 翼庙代理之时。兴感于风泉。 皇坛祝文。删去初字。是故。好礼之家。亦皆不书。是亦出于尊周之义也。
答洪国珍(庚子十一月)
楚山讲筵相别。尚今馀怅。而但伊时莘莘襟佩。济济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169L 页
衣冠。未始不为此时盛举者。果如来谕。而褒衣博带。尚存元祐之风者。复睹于今日矣。若使戴矮帽之苏东坡。喜窄袖之黄山谷。见之。能无汗颜乎。尊攘扶辟之任。愚非其人。而如是虚奖。实掩耳而不欲闻者也。胤君病情。闻甚惊虑。幸须使之息其思虑。节其食饮。极其调理如何。
答全应九(永瓘)问目
 祥后禫前。遇俗节。则出主于灵座故处。而哭泣行事。如祥前朔望奠例耶。且禫后吉前服色。居家时常著布巾。而虽朝官。不用宕巾缨子否。
主既入庙。不必行事于灵座故处。禫后服色鄙家则以旧漆笠白丝带。恒持待吉。如布巾宕巾。不须论也。
答魏致周(启泮○丁酉十月十四日)
足下误听涂说。致过当之礼于深山木石居者。窃恐计太疏矣。足下视衰陋。为何如人。面目焉素昧。行事焉不知。则可谓不知其人也。春秋尊攘之业。后学启迪之任。是何等大事。而遽以责之所不知之人耶。虽然。足下之误。不过曰失于过听。而诚恳恻怛之意。足以感动愚陋。故狂态忽发。不得无言矣。夫怀山襄陵。然后知砥柱之为砥柱。疾风急雨。然后知厦屋之为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170H 页
厦屋。今日之变。不但怀襄疾急而已。则闭门深山之中。抱圣贤书。至死不悔。亦一砥柱也。厦屋也。未知高明以为如何。
答魏致周别纸
丧人出入时所著带。礼无别制之文。斩绞齐布。仍用腰绖下所带者。布带缝广。当依备要为四寸许。期功则平居。未必常持。成服之带。随俗用双垂。恐好。
考妣合葬。妣位虽或祔右。墓祭似用以西为上之例。世葬同原。若不知位次。则势固设坛行祀。而表石竖于坛阶。亦似好矣。
与李佳玉(铉琪○壬寅七月)
携书入山。已过一望。将以数日后寻归。而意谓奉晤于泉石之间。尚寂跫音。曷胜怅黯。春川契事。贽资间果收布耶。座目速成似好。须与大卿在文。烂议修正。毋至招人唇舌。如何。谩辑。更欲易纸。而纸笔付呈。或得贵族武一之手劳否。
答卞士永(孝锡)
山榭一别。迨此怅颎。意外德音。忽坠尘案。何慰豁如之。仍审学履尚苦视官之祟。区区贡虑。安得金鎞子以奉献耶。满纸缕缕。可想省察之工益有缜密。曷胜
渊斋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170L 页
赞叹。盖知其病者。已是治病之渐。恁地做去。岂无收效之日耶。幸加勉励。卜师近住何处。而圣像帖。间已移摹否。续录刻役。明春将欲图之。申申提及切企。
答张稚邦(寅说○壬辰)
匪意德音。慰感交挚。近日邪教炽盛。曷胜忧叹。剥尽之阳。难保其线微。则此殆天欲使我人类化为禽兽而后已耶。还乡将以明春图之。而穷家事力。未知究竟之为如何也。某人事。不胜慨叹。当为吾辈鉴戒。不必呶呶拖长也。
答李在文(昌义○辛丑阳月小晦)
浃旬文谭。固不易得。况今朵云垂贲于匪匪想中。岂直贤于十部从事而已哉。凭审雪夜山窗侍退之暇。观玩之工。在紫阳书。大而海阔天高。小而蚕丝牛毛底气像。次第讲讨得矣。不任攒贺。至若甚剂之喻。可验向上匪懈。然此事进退反覆。只在一念之间。非若医方汤剂之必求于广济局也。故曰知得如此是病。便不如此是药。夫岂仁远乎哉。在我而已矣。春川契名与添入之存拔。行当整顿奉呈。容俟后便如何。
答禹圣最(海缵)
春间奉晤。殆慰索居之怀。而别后漠未相闻。憧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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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靡日不往来于中。料外德音。豁然若执热者之濯清风也。从审起居珍毖。远寓凡百。去益恼神。此果玉成之意。存乎其间者耶。秋后还乡。事可得宜。幸勿三思如何。璿以近日事。陈章极言。冒触 天威。久不下批。日夕惶蹙。无地自措也。全斯文过夏而归。疏草誊去。或于逢时讨览耶。馀非远书可既。
答李由远(柄辙)
便中得见情墨。深慰渴望。仍审梧秋侍馀玩赜。得无世故所夺。山水留债。居然还故。可谓良算。大界陆沉。无处不风。人和之地。莫如敦睦之梓里。奚恋乎嘉山胜地也。茅塞之谕。直是力不著志不立之病。此个病处。非蒲茯可补者。惟在奋勇猛静思虑而已。愚尝对人。必言学莫先于立志者。良有以也。吾辈遭此世界。收心读书。戮力攻义理。以图皓天之复。至嘉。
答梁汝正(在庆)
不遐陋劣。远访未几。又惠德音。深庸感戢。俯属尊先文字。托名为荣。忘僭谨构。而未成定本。故以俟后褫。书院洞立祠立碑。一则犯禁也。一则未为不可也。而愚意不如建一书塾。讲先生遗书之为好。更加深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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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梁清一(在德)
顷别耿怅。临风流情。一幅惠问。诚料外也。曷胜欣慰。示喻可见雅意。而日用常行。无非工也。岂以读书时少。接物时多。为忧哉。随事处宜。战兢做去。收心之法。亦不外是耳。碣文中所删句语。当依示矣。
  别纸
 四勿箴。言心言性云云。
心性互言。恐是随文安字。语势自然。别无他意也。盖四箴旨义。不过欲学者存心养性。而为克己复礼之地。则言心而性在其中。言性而心在其中。非心自心性自性。
答崔而性(秉五○甲午三月二十七日)
屏翁状文。既已得览。而此外更无志碣等文字耶。来本还完。觅便信传如何。今去先生之世。百有馀年。而墓道之文。一未出焉。则岂非斯文之欠典耶。缕缕示喻。足见慕贤诚深。而其于任责非其人何。目不觉骍颜也。
答林子华(基洪○壬辰)
不遐陋劣。枉垂记存。躬访书问。深荷眷谊。何日忘之。矧此满纸缕缕。足见近里笃实之意。益令人警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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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执礼谦恭。有若请益者然。在高明则盛矣。内顾自不觉骍然。别幅所询。病未贡愚。将俟后褫。恕谅如何。
与林子华(乙未)
春间惠函。病未修谢。耿耿底怀。尚今著肚。即询学履岂弟。长夏山斋。丌业日进。远望岭云。我思憧憧。璿病馀残骸。振刷无力。良觉衰甚。而来处山中。已浃旬馀。而国家忧虞。高于终南。徒切元城好命之愿也。尊先文字。难孤盛意。今玆构呈。合用与否。惟在高明之裁处耳。
答夏极中(祥洛)
盍簪。依依如梦场。意外贤胤远顾。兼惠华翰。良荷盛注。何日忘之。所托文字。忘拙构呈。黔驴之技。止此而已。是愧是愧。史略二编依到。而全帙板若重刊。亦另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