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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齋先生文集卷之十
書
公元1881年
答安道行(時默○辛巳十月九日)
所詢祧主奉遷之禮。嫡庶之分。嚴於長少之別。蓋嫡家代盡。然後庶孫繼之。於義得當。豈可捨嫡玄孫。而遷奉于庶曾孫耶。陶菴嘗以不論昭穆。必令嫡先於庶爲定論。而旁題祝辭。自稱爲庶。亦有陶菴說。且鄙家所行。自前如是矣。長房貧不能奉遷。則宗家權安于別廟。而行祀之節。長房主之。如或不來。則祝文云玄孫某。使某親云云爲可。
公元1883年
答閔仲浩(麟植○癸未三月一日)
縷縷見諭。無非求助之意。其義則盛矣。但施之不佞。此何異求視聽於盲聾也。然直字之訓。其果服膺。則聖學要訣。已具於斯矣。更何求哉。峿堂。歲前奄作千古。每念之嗟悼而已。別紙所詢儀禮補服條。爲所後者之祖父母若子喪服。註。若子如親子。疏。祖父母卽爲後者之曾祖父母也。然則爲後者。服其所後家曾祖父母。無間親生矣。曾祖父母本服。是齊衰三月。而今爲五月者。此魏玄成所加也。且爲所後者之妻父母若子。爲其所後家外祖父母也。所後者之者字。恐
衍文。大抵此等處文理甚難曉。故有此俯詢耶。
公元1888年
答安允信(栽煕○戊子十月)
月前邂逅。獲紓願言。雖緣病且行忙。未得穩懷而開豁鄙滯。爲益已不淺矣。匪意又寵以德音。縷縷溢幅。無非肝膈。紙上復接顔面。傾倒曷極。但辭禮鄭重。實非愚陋所敢承當。循省愧怍。無以言喩。顧今法門衰敗。邪說熾行。滔滔一世。橫騖名利。吾儒一線微陽。勢將剝盡而無餘矣。雖有質美之人。而守志不確。擇遊不精。則易以流入於頹波之中。莫知其救拔也。豈不懼乎。今日吾儕之所相勉勵者。此外無他拳拳。而爲學本末。工程階級。昭載方冊。求之則是。更何待妄贅乎。時維隕蘀。正氣有肅。更惟玆者。萊衣多暇。養德日茂。旋切溯仰之至。璿恒嬰疾病。鼎器日敗。不學便衰。理固常也。奈何。習於家庭。妄有意於此事。而不能篤志彊力。一無所得。虛聲四馳。究竟成就。只是欺世負國四字也。撫躳悲歎。直欲鑽地而不可得也。
公元1898年
答黃伯憲(度堅○戊戌九月二十三日)
抱書竆廬。蹙蹙靡騁。意外惠翰。頓開十年靑眸。曷勝傾慰。僕目昏耳聵。鼎器敗闕。猶屬自己事。而最是國憂。不翅高於終南。仰屋長吁。思切溘然而已。衰竆之
狀摹之。恐取人嘲笑。且逢妙手不易。則徒犯涪翁所戒。故雖荷眷愛之誼。而從前未能奉副者也。幸須更加深量焉。胎片敎事。深山枯棲之蹤。與世相謝。已有年所。此身雖在陽界上。無異卷中之人。想當默會而戚其情矣。不必使洪雅士遠來而虛歸也。來月枉顧。示意鄭重。當預掃塵榻。而千里寒程。老人徒行。亦爲之貢念。
答李和汝(萬用)問目
志爲氣之帥。志爲氣帥。而心不得爲帥否。
心以全軆而言。志以所之而言。朱子曰。志者。心之方張處。蓋運用是氣者。志也。管轄卒徒者。帥也。今若曰心爲氣帥。則心字比志字。其力似不及矣。
朱書正法眼藏
見節要註。傳燈錄。佛以無上微妙秘密圓明眞實正法眼藏。付迦葉云云。朱子引以喩此道之正傳。
陸棠
楊龜山女婿也。語類。陸棠容貌甚莊。端坐不動。每來必如是。龜山喜之。以女妻之。及范汝爲作亂。棠入其黨。可見矯情飾貌之難信也。
廝崖
廝。猶相也。崖。或作捱。亦作啀。廝崖。相抗不屈之義。
答李和汝別紙
俯詢疑義聖賢之書。無非緊要。今日之急務。恐無如鄒經矣。至於愼樞機。又莫如華陽客位咨目。擇人而交。擇地而蹈。豈非自守之道乎。蚊蚋之閙。何足動吾一髮也。
朱子曰。動處是心。動底是性。處底字義之深淺。如栗翁說發之者。氣也。所以發者。理也之義。
中庸序。不曰命性。而曰性命云者。以人稟受而言。故曰性命。若曰命性。則非徒病澁。恐不順於文義。
鬼神章之揷入於費之小大之間者。過齋合天人兼小大之訓。說得分明。
近續退溪說。未與物接之時。未發之中。統指賢愚而言也。
尤菴之以天地。爲道中一塊小物。成壞生滅。來喩所引皇極經之說。得之。
理一分殊歌。根動本靜。恐不可太泥看。
公元1897年
答安致和(思中○丁酉臘月十九日)
別紙所論有心之心不可以言於天。與夫心者。氣之精粹等語。足以辨或者之說。而深歎高見之精詳也。
至於道心有惡。彼說尤不近理。四端七情。其中節者。皆是道心之公。則豈有惡之可言乎。四端偏指道心。栗谷說。與朱子惻隱羞惡有中節不中節之言有異。恐爲未安。蓋四端之中節者。固可謂之道心。其不中節者。亦可謂之道心乎。此說詳見於吾先子質疑中。試考覽焉。七情與人心。未必盡善。來說亦得之矣。鄙於此等說。未有斑窺之實。而難孤盛詢。强顔貢愚。更敎之切企。
公元1898年
答安致和(戊戌十一月十四日)
所諭正中叔世文弊。而徒尙口耳。古人所歎。然踐履而不能講學。則難免乎徑直也。講學而不能踐履。則亦歸乎邊飾矣。踐履講學。固不可偏廢也。蓋考聖賢之成法。驗之以日用。知行之相資。如車兩輪。如鳥兩翼。此實吾儒家法。而滔滔一世。橫騖名利。文滅其質。而以至於人類化爲禽獸之域。使吾儒一線微陽。剝盡而無餘。噫。不辰之歎。容有極乎。晦盲否塞。莫此時若。則焚坑之禍。且將至矣。雖不能踐履。猶事講學。豈不愈於今日之兩皆滅絶者耶。愚之此言。固非高明所詢之意。而隱憂之存於心者。衝口而發。惟賢者默會焉。
公元1899年
答安致和(己亥二月十二日)
嚮詢云云。程子曰。善惡皆天理。朱子曰。因天理而有人欲。瞥眼看之。似甚可疑也。然人之喜怒哀樂。聖狂同有焉。其喜怒哀樂之理則性也。當喜而喜。當怒而怒者。情之善者也。不當喜而喜。不當怒而怒者。情之不善者也。情之善者。乘淸明之氣。循天理而直出。情之不善者。雖亦本乎天理。而爲汚濁之氣所揜。反害天理故也。栗翁以夏月之醯。變生虫蛆。以證程朱之說。可攷而知也。四端之中節與不中節。卽當喜而喜。不當喜而喜之謂也。
答安致和別紙
蒯聵之欲殺其母。而得罪於父。輒之據國而拒父不納。俱是無父之人也。子路之死爲輒。而特在於父子爭國之日。故謂之非義。若爲聵而死。亦不可謂之義。何得曰不誅聵而只誅輒乎。
賓仕之例。非但我國所不可行者。自漢以下無列國。而獨統尊於天子。故雖無歷仕適他之義。然臣子之於君父。獨無用行舍藏之道耶。國家亂亡之際。含忍痛恨。以全吾守。亦志士之所不得已也。如梅福,逄萌,管寧,陶潛之類可見已。夫豈不義。朱子皆稱之於綱
目乎。
三仁事。朱子曰。當理而無私心則仁。如箕子而不諫。微子而不存宗祀。而坐視紂之惡。竟於牧野之事。則固不可謂之仁也。大抵人臣諫君。是固職也。而惟看其所處之何如矣。
無主婦行祀之事。南溪曰。舅婦不可共事。屛溪以爲出納主。主人兼行之。進饌等節。祝爲之。所引喪后多年。不再御。非獨明祖爲然。如隋文帝,唐太宗。亦皆然。蓋帝王本無再娶之義。天子十二女。諸侯九女。而必一娶也。後世人君之不然者。此固從權矣。奚必以不再御爲疑耶。
答金稺復(來性)問目
中庸。以天命起頭。以上天之載結尾。兩天字。同乎異乎。
朱子以爲始言一理。指天命謂性。末復合爲一理。指上天之載。據此則首尾兩天字。有何同異耶。
大學曰。必愼其獨。中庸曰。愼其獨。大學加一必字。何也。
大學愼獨之加一必字。大學。是學者事。其勉戒似尤貼。故然歟。
中庸。多以子曰起辭。而第二章第三十章。特曰仲尼。何也。
尤翁以爲篇首。將引夫子說話。而先言仲尼。以見其下所謂子曰者是仲尼也。篇終將言夫子道德。而又先言仲尼。以見其三十章三十一二章。皆是夫子之道德也。此爲明白耳。
答姜贊汝(文奎)問目
大學序。盛稱宋德治敎。中庸序。不稱宋德。只曰程氏兩夫子出。果何義耶。
大學序。先說上古立敎之法。中說五季壞亂之極。終以宋德治敎結之者。立文命脉。自不得不然。中庸序。不稱宋德。而直云程氏兩夫子出者。主意蓋在道統之傳而然也。
公元1898年
答李敬述(善植○戊戌正月十八日)
所詢論語食不語寢不言章。語言二字。新安陳氏以爲他處通用。此則有辨。人又有問於陶菴曰。若於食時。長者問之則如何。先生曰。不可且食且語。只當速咽下而後對。觀此兩說。庶可曉得其義矣。縞紵見於左傳。季札聘于鄭。與子產縞帶。子產亦報以紵衣。是各以其地之所貴也。贈人以言。亦取此義歟。造堂嚌
胔。出處雖未詳知。而細究其文勢。似是力學深造之意耳。
答李景莊(圭錫)問目
明德。或有以理言。或有以氣言。或有合理氣言云云。
明德。詳究大學章句。則悉擧心性情。然後乃謂之全軆。虛靈不昧。心也。具衆理。性也。應萬事。情也。具之應之。雖屬於心。而不可以專主理專主氣看。
尤菴先生曰。心有以理言者。有以氣言者。或者解之曰。心氣而已。心字上。不可著理字云云。
先子論心之說。各有所指。以理對心而言。則理爲理而心爲氣。以心對形而言。則心爲理而形爲氣。蓋心雖氣也。而理實具焉。或者心上不可著理云云。恐不成說耳。
近思錄伊川曰。以形軆謂之天。以主宰謂之帝。以功用謂之鬼神。以妙用謂之神。以性情謂之乾。以此五句。分屬理氣。則主宰妙用性情。理也。形軆鬼神。氣也云云。
細究註說。則指理指氣。可以知矣。蓋理氣。元不相離。主宰性情妙用。雖言理。而氣在其中。形軆鬼神。雖言
氣。而理在其中。來諭理有二軆云云。不思甚矣。大抵高明所論。多有理自理氣自氣之病。幸須沉潛加功焉。
明道曰。但得道在。(止)己與人但得道在。是何意耶。
道在下。先子以면爲吐。蓋人能軆道。則不拘古今人己。而無往而不合。更究註說。則似當釋疑。
正叔可謂生薑樹頭生。必是生薑樹頭死。其出處語意如何。
昔有與人爭薑所生者曰。生薑樹頭生。人曰。生薑地上生。遂與賭驢。質諸知者。不勝輸驢。曰。驢雖輸。生薑樹頭生。蓋康節對伊川曰。儞道生薑樹頭生。我亦只得依儞說。此固篤信伊川之意也。
朱子樓下詠柏。其意何如。
朱子飮酒微曛。輒臥樓下。北望歎息曰。老矣。吾不得見恢復中原。仍吟杜子美老柏行。
答李景莊問目
程子曰。幼子常視無誑以上。皆是敎以聖人言動。未知其所以如此也。
聖人言動。須於灑掃應對之間。使之習於誠。習於正之謂也。
命夔典樂。註。體用功效。何者體用。何者功效耶。
尤翁先祖以爲人心之和者。其體也。發於聲詩者。其用也。神人以和者。其功效也。
正心章下章句。一有之一字。或有以或字看。或有以專一之一看。或有以四之一看。何者爲得耶。
一有之一。卽些少之意也。來示云云。似皆不然。
中庸首章。以性道敎三者歷言之。而次節專以道字承之。不及性敎者。何也。
拈出道之一字。金厚齋以爲率性之謂道一句。上承天命之謂性。下包修道之謂敎。此所以單言道字。而性字敎字。未嘗不在其中。此說似爲明白。
公元1900年
答楊聖允(相一○庚子四月二十四日)
動而生陽。靜而生陰之生字。(止)陰陽先後。
太極之動靜。已是陰陽。有何先後之可言耶。朱子圖解。去此兩生字。蓋陰陽動靜相推於無竆耳。
各一其性那性字。是果本然歟。氣質歟。
各一其性。朱子以爲無極之妙。亦未嘗不各具於一物之中。則此性字以理言也。文正先子嘗曰。朱子論此非一。而是爲定論也。
不曰太極而曰無極之眞。何也。
無極之眞眞字。便是太極。
立天之道曰陰與陽。此與上段動而生陽靜而生陰。後先不同。何也。
太極動靜。雖陽先於陰。而陰爲陽之體。故凡言陰陽。必先陰而後陽。
答楊聖允(庚子六月十五日)
五行云云。蓋語其生之序。則土居四之下。語其行之序。則居於四之中。水火木金。雖皆得土而成。然其質之具於地者。朱子以爲一時俱生。非有先後之可言也。觀此可以默會矣。大抵五行之生。非有先後。而如其數之一二三四五。自然有先後次序也。地是全體而土爲其形質。然難可以先後分也。來喩所謂全體形質。在先在後者。似不成義理矣。且水生時。地之生已久云云。尤不成說。蓋六之成水也。猶坎之爲卦也。一陽居中。天一生水也。地六包於外。陽少陰多。而水始盛成也。豈以六以成之者。謂之地生已久之證耶。幸更深思之如何。
公元1889年
答田士純(相泰○己丑正月二十六日)
昨夏惠問。緣於病懶。因循未謝。殆涉不恭。恒切悚歎。不謂玆者。俯垂眷念。復賜德音。感誦靡極。亦仰不較
之盛意也。前後面講書諭。無非謙貶求助之意也。誠可欽歎。但責聲於聾。而問色於瞽。則愚不能無惑。而愧恧難容也。然萬事皆由於自家。則惟在自治之如何。朋友之力。不過是提醒期勉而已。至於隱微幽獨之地。尤非他人所能與也。未知足下復以爲如何。居敬二字。實爲下手處。而想當熟講其旨矣。若軆行之。其於學道也。何難之有。
公元1895年
答安寅叟(灝一○乙未閏月望日)
所詢禮疑。向因病臥。略言來人矣。果已入聽否。大抵此事。雖有本生先丈臨終時所命。豈可捨所生庶子。而闕一世。取出繼子之子。服喪奉祀耶。尤菴曰。有父然後有祖。此子將以何人爲父。而繼其祖耶。尤翁此說。旣如是明白。遺命固重。然昭穆之義。重於遺命。愚見則以此意具由。告于几筵。卽爲改正。而使判基爲後如何。此繫倫常。不可不愼也。
答安汝恩(澤煥)
服長子斬。或者之論。似是主鄭玄說。然祖禰及己。乃適適相承。可以爲長子斬。庾蔚之嘗云。用恩則父重。用義則祖重。父之與祖。各有一重之義。己承二重之後。而長子正軆於上。將傳宗廟之重。然後可報以斬。
此說似爲明白。來諭親親及出於情云云。恐非服斬之本義耳。
答安汝恩
淵谷碑文。當初只稱冠山章甫。而不擧誰某矣。後來添入。亦從物議也。是非如此紛紜。故春間。以初本還用之意。貽書于李君矣。更無皁白。而無論白氏當入與否。單擧章甫。事面圓矣。未知以爲如何。
公元1905年
答鄭舜擧(海翊○乙巳二月日)
屢空之憂。令人悶然。竆須是忍。忍到熟處。自無戚戚之念。此固晦翁語。而聊爲賢弟誦之。幸須加工如何。所詢禮疑。此果聖人所云昭公知禮也。愚何敢開喙。然有所辨說。子宣謄去。倘或借覽否。
公元1883年
答金鶴老(頤壽○癸未臘朝)
當此大無。憂深溝壑。自是大悶。而長平之坑。亦謂之命。則是亦順受而已。何必徒亂其心也。昔任踈菴以爲死作餓鬼。已極可憐。不欲復作愁鬼。此誠至論。而愚所嘗愛誦。故聊爲仰聞。
公元1893年
答金鶴老(癸巳至月旬一日)
曾傳或問。間已卒業否。表裏根枝之喩。大小學誠爲表裏。而根枝則恐不襯貼。且或問之於本傳。是註脚
之註脚也。不可以家與門譬之也。自反云云。誠然誠然。而無相疑三字。亦施於朋友。豈不爲好哉。
公元1898年
答尹亨三(滋鉉○戊戌端陽翌日)
數旬遊從之樂。追思怳然意中。承惠以審玩索益懋。慰喜蓋未可量。記末。飫山醉海。非不盎然善也。但積憊爲苦。垂不自支。所得不足以償所失矣。所諭崖刻。正不須爾。而盛意已定。則亦不欲強使之止也。地之遠近。所爭只是數弓。則或彼或此。亦在相勢而從長爾。鄙人之不能把筆。相悉已久。何故必欲露醜以來衆目之笑耶。然一向辭免不得。則從當隨隙勉副矣。文谷集深荷勤意。餘惟默照。
答宋性魯(翼洙)別紙
斬衰中出入服色。製用深衣則著布帶。而似不若直領耳。
覃恩已詳於朱子告廟文矣。程子之性則雖善。氣則不齊。故不可無省察矯揉之功者。何以致疑於其間耶。
公元1897年
答金泰叔(錫均○丁酉臘月)
示諭。足見進學求助之切。而恨愚坐在雲霧中。無以仰塞勤意也。每年避暑于山亭。而今夏亦將圖之。若
與高明對床。何幸何幸。所詢禮疑喪中死者。其子當代服。已有先賢說。考妣雙墳。是衛人之禮。而從其地勢。東西易位。此不得已也。有何悖於道理耶。
答具性剛(然侃)別紙
治喪殯于先山下。是爲外殯。豈可行祖遣耶。當俟葬日行之。而初以葬禮爲權厝。則祖遣等節。亦如例行之。
喪中師服。文正先祖。有吊服得宜之說。則蓋脫衰絰。而加吊服於直領之上。恐似爲可。
拜與揖。各有所行。不可一時幷行。
答曺衡七(垣淳)
湖嶺驀越。尙稽一拜。索居竆鄕。徒勤懸仰。乃於前冬。猥蒙不鄙。惠然左顧。今又枉賜寵牘。辭旨鄭重。區區感誦。何日敢諼。尊先文貞先生。請祀聖廡。士論齊發。孰有異同也。見今賤踪。以衣制事。犯分陳章。獲罪于天。日夕悚惶。方俟嚴譴。則豈敢擧顔而參於多士論議之間哉。幸賜曲諒如何。
答曺聖五(鳳愚○丁酉八月念五日)
露白葭蒼。瞻詠政勤。適因便風。獲承左墨。感荷沒量。仍審秋殷。靖履崇謐。所造日深。尤不勝嚮𨓏之私。示
及義理無竆。歲月易遒。此眞學者之通患。惟願益加勉勵。使易遒者。或於我厚貸。而無竆者。得以盡其竆。豈非好事耶。所望甚不淺淺。幸諒之。
答洪國珍(鍾龜)別紙
臯復當從喪禮。升屋而號。豈可從溫公說。
始死綴肩。雖不見於禮經。與楔齒綴足。恐無異也。
禰祭之闕於備要要訣。恐是豐昵之嫌也。
斬齊首絰。麻本左右上下不同之義。左是陽也。右是陰也。父屬陽。故斬之。麻本則在左。母屬陰。故齊之。麻本則在右也。陽之生。自地而上升。陰之生。自天而下降。則斬齊麻本之在下在上者。亦恐是取陰陽之義歟。
祭畢告成之儀。實出於古時告尸之禮。而後世之猶不廢此者。恐是存羊之義也。今旣有犯諱之嫌。則廢之恐宜。
祝文。不書初字者。皇明大統曆。無初字故也。翼廟代理之時。興感於風泉。皇壇祝文。刪去初字。是故。好禮之家。亦皆不書。是亦出於尊周之義也。
公元1900年
答洪國珍(庚子十一月)
楚山講筵相別。尙今餘悵。而但伊時莘莘襟佩。濟濟
衣冠。未始不爲此時盛擧者。果如來諭。而裦衣博帶。尙存元祐之風者。復覩於今日矣。若使戴矮帽之蘇東坡。喜窄袖之黃山谷。見之。能無汗顔乎。尊攘扶闢之任。愚非其人。而如是虛奬。實掩耳而不欲聞者也。胤君病情。聞甚驚慮。幸須使之息其思慮。節其食飮。極其調理如何。
答全應九(永瓘)問目
祥後禫前。遇俗節。則出主於靈座故處。而哭泣行事。如祥前朔望奠例耶。且禫後吉前服色。居家時常著布巾。而雖朝官。不用宕巾纓子否。
主旣入廟。不必行事于靈座故處。禫後服色鄙家則以舊漆笠白絲帶。恒持待吉。如布巾宕巾。不須論也。
公元1897年
答魏致周(啓泮○丁酉十月十四日)
足下誤聽塗說。致過當之禮於深山木石居者。竊恐計太疎矣。足下視衰陋。爲何如人。面目焉素昧。行事焉不知。則可謂不知其人也。春秋尊攘之業。後學啓迪之任。是何等大事。而遽以責之所不知之人耶。雖然。足下之誤。不過曰失於過聽。而誠懇惻怛之意。足以感動愚陋。故狂態忽發。不得無言矣。夫懷山襄陵。然後知砥柱之爲砥柱。疾風急雨。然後知廈屋之爲
廈屋。今日之變。不但懷襄疾急而已。則閉門深山之中。抱聖賢書。至死不悔。亦一砥柱也。廈屋也。未知高明以爲如何。
答魏致周別紙
喪人出入時所著帶。禮無別制之文。斬絞齊布。仍用腰絰下所帶者。布帶縫廣。當依備要爲四寸許。期功則平居。未必常持。成服之帶。隨俗用雙垂。恐好。
考妣合葬。妣位雖或祔右。墓祭似用以西爲上之例。世葬同原。若不知位次。則勢固設壇行祀。而表石竪于壇階。亦似好矣。
公元1902年
與李佳玉(鉉琪○壬寅七月)
攜書入山。已過一朢。將以數日後尋歸。而意謂奉晤於泉石之間。尙寂跫音。曷勝悵黯。春川契事。贄資間果收布耶。座目速成似好。須與大卿在文。爛議修正。毋至招人脣舌。如何。謾輯。更欲易紙。而紙筆付呈。或得貴族武一之手勞否。
答卞士永(孝錫)
山榭一別。迨此悵熲。意外德音。忽墜塵案。何慰豁如之。仍審學履尙苦視官之祟。區區貢慮。安得金鎞子以奉獻耶。滿紙縷縷。可想省察之工益有縝密。曷勝
贊歎。蓋知其病者。已是治病之漸。恁地做去。豈無收效之日耶。幸加勉勵。卜師近住何處。而聖像帖。間已移摹否。續錄刻役。明春將欲圖之。申申提及切企。
公元1892年
答張稺邦(寅說○壬辰)
匪意德音。慰感交摯。近日邪敎熾盛。曷勝憂歎。剝盡之陽。難保其線微。則此殆天欲使我人類化爲禽獸而後已耶。還鄕將以明春圖之。而竆家事力。未知究竟之爲如何也。某人事。不勝慨歎。當爲吾輩鑑戒。不必呶呶拖長也。
公元1901年
答李在文(昌義○辛丑陽月小晦)
浹旬文譚。固不易得。况今朶雲垂賁於匪匪想中。豈直賢於十部從事而已哉。憑審雪夜山窻侍退之暇。觀玩之工。在紫陽書。大而海闊天高。小而蠶絲牛毛底氣像。次第講討得矣。不任攢賀。至若甚劑之喩。可驗向上匪懈。然此事進退反覆。只在一念之間。非若醫方湯劑之必求於廣濟局也。故曰知得如此是病。便不如此是藥。夫豈仁遠乎哉。在我而已矣。春川契名與添入之存拔。行當整頓奉呈。容竢後便如何。
答禹聖最(海纘)
春間奉晤。殆慰索居之懷。而別後漠未相聞。憧憧一
念。靡日不往來于中。料外德音。豁然若執熱者之濯淸風也。從審起居珍毖。遠寓凡百。去益惱神。此果玉成之意。存乎其間者耶。秋後還鄕。事可得宜。幸勿三思如何。璿以近日事。陳章極言。冒觸天威。久不下批。日夕惶蹙。無地自措也。全斯文過夏而歸。疏草謄去。或於逢時討覽耶。餘非遠書可旣。
答李由遠(柄轍)
便中得見情墨。深慰渴望。仍審梧秋侍餘玩賾。得無世故所奪。山水留債。居然還故。可謂良筭。大界陸沉。無處不風。人和之地。莫如敦睦之梓里。奚戀乎嘉山勝地也。茅塞之諭。直是力不著志不立之病。此箇病處。非蒲茯可補者。惟在奮勇猛靜思慮而已。愚嘗對人。必言學莫先於立志者。良有以也。吾輩遭此世界。收心讀書。戮力攻義理。以圖皓天之復。至嘉。
答梁汝正(在慶)
不遐陋劣。遠訪未幾。又惠德音。深庸感戢。俯屬尊先文字。託名爲榮。忘僭謹構。而未成定本。故以竢後裭。書院洞立祠立碑。一則犯禁也。一則未爲不可也。而愚意不如建一書塾。講先生遺書之爲好。更加深諒。如何。
答梁淸一(在德)
頃別耿悵。臨風流情。一幅惠問。誠料外也。曷勝欣慰。示喩可見雅意。而日用常行。無非工也。豈以讀書時少。接物時多。爲憂哉。隨事處宜。戰兢做去。收心之法。亦不外是耳。碣文中所刪句語。當依示矣。
別紙
四勿箴。言心言性云云。
心性互言。恐是隨文安字。語勢自然。別無他意也。蓋四箴旨義。不過欲學者存心養性。而爲克己復禮之地。則言心而性在其中。言性而心在其中。非心自心性自性。
公元1894年
答崔而性(秉五○甲午三月二十七日)
屛翁狀文。旣已得覽。而此外更無誌碣等文字耶。來本還完。覓便信傳如何。今去先生之世。百有餘年。而墓道之文。一未出焉。則豈非斯文之欠典耶。縷縷示喩。足見慕賢誠深。而其於任責非其人何。目不覺騂顔也。
公元1892年
答林子華(基洪○壬辰)
不遐陋劣。枉垂記存。躳訪書問。深荷眷誼。何日忘之。矧此滿紙縷縷。足見近裏篤實之意。益令人警發。而
但執禮謙恭。有若請益者然。在高明則盛矣。內顧自不覺騂然。別幅所詢。病未貢愚。將俟後褫。恕諒如何。
公元1895年
與林子華(乙未)
春間惠函。病未修謝。耿耿底懷。尙今著肚。卽詢學履豈弟。長夏山齋。丌業日進。遠望嶺雲。我思憧憧。璿病餘殘骸。振刷無力。良覺衰甚。而來處山中。已浹旬餘。而國家憂虞。高於終南。徒切元城好命之願也。尊先文字。難孤盛意。今玆構呈。合用與否。惟在高明之裁處耳。
答夏極中(祥洛)
盍簪。依依如夢塲。意外賢胤遠顧。兼惠華翰。良荷盛注。何日忘之。所託文字。忘拙構呈。黔驢之技。止此而已。是愧是愧。史略二編依到。而全帙板若重刊。亦另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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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