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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先生文集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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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先生文集卷之四
 书
  
后山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215H 页
与小山(戊申)
岁色忽新。光阴惊人。齿进学退。直无闻而止。斯为懔惧耳。伏惟俛焉之工。日新不已。时月之间。必有可教诲者。而前既缘事魔障。今又为病缠绕。邈无亲近几案之期。喟叹何限。辑遗书。终未遂一番勘质之计。深恐永为未决之案。病中抽出若干条。姑据浅陋所疑。猥加论禀。以求指一之批。亦尝关达于陪教时。第以散在诸书。恐致考阅之烦。凡议论本末。不避繁絮。略绰誊聚。以便观览。伏望逐一剖教。俾有定说。所拱而俟也。
  别纸(论家礼辑遗)
 不杖期附注。杨氏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此条在男为人后者为其私亲。皆降一等中。○辑览。本生父母。为其子之为人后者。降服大功。而五服图为之不杖期。不合于本文。(五服图。凡男为人后者。为其私亲皆降一等。惟本生父母。降服不杖期。伸心丧三年。其本生父母。亦为之降服不杖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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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按丧服不杖期条。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疏言报者。既深抑之。使同本疏往来相报之法故也。又曰。言报者。两相为服者也。盖谓其父母服不杖期而子亦不杖期。若相报然也。家礼言为人后者。为其私亲降一等。而私亲之为之也亦然。则有若其父母之为。亦降一等为大功也。杨氏亦云。在为其私亲。皆降一等中。故不见于此云云。则私亲为之亦然之意。亦具于其中矣。此条。辑览以谓降服大功者。似本家礼之文。而有一段行不得处。丧服之以期断。实以为人后之子。降一等为兄弟之子。而兄弟之子期。故名以降服。而亦止于不杖期也。故子之为之也本以降期。而乃不名为降而言报。其义甚精。若父母之为之也。降以至大功则是又降于兄弟之子也。假如己子出为兄弟之子。而以己子之出后之故。反服大功。而不服兄弟之子之服。则又似不近人情。张子所谓为人后者为其父母。不论其族远近。并以期断之文。亦可以类推矣。深所疑惑。伏望裁教。
 丧中。神主遭变改造。祧主改题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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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有人大祥后。遭祠宇之火。将造代尽未迁之主。问于密庵先生。答曰。祧迁之主。以家礼视之。似不当改题。而沙溪以为改题为是。既不可追书亡者讳。不得已当书最长名云云。寒冈答兵乱未保神主。追造代尽神主之问。以为追造于亲尽之后。恐未合礼。支子之亲未尽者。虽为权奉。追造亦似未安云云。盖代尽之主。虽当迁奉于最长之房。而便是未及埋置之时。但因火灾而不复设主。则又不安于人情。故有此改题权奉之议。盖与兵乱未保者情理自别。故有此云云耶。代尽之位。不许追造。似合于处变之义。未知如何。伏乞批教。
 追造神主
贫窭之家。事不能办。或有追造神主于葬后者。若在丧内则题主于设灵座处。似为得之。而若在丧除多年之后。则当题主于何所耶。虽未立主。而平日祭祀之处。无异安神之地。只得题之于正厅耶。朴南溪曰。初未立主者。虽其行奠已久。而既无立主返魂之节。则其义不可不往行于墓前。犹有所凭依云云。窃谓虽不立主。而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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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行祭于室中则便是返魂之处。今反求之于体魄所藏之处。亦恐非际接之义。如何。
 班祔。祔于祖父则嫂叔同龛之疑。愚伏问。嫂叔同入一室。虽东西异坐。而毕竟未安。寒冈答曰。朱子曰。妻先亡别庙。弟亡亦为别庙。不可杂也。与家礼班祔条不同。然弟与妻不可同祔一室之意则又更分明。沙溪曰。惟当祔于祖先。虽嫂叔同龛。何嫌之有。
窃谓嫂叔同龛。固似未安。而庙中仪节。容或不能尽用生人之礼。非但家礼不言嫂叔同龛之嫌。考仪未见有言及处。恐只得从问解之论。或有不能尽如仪处则别室藏主。亦所不禁。然但立定格式则恐非尊信家礼之意也。未知如何。
 出继子之妇。未及新行。遭本生舅姑之丧。奔哭之疑。
或问。出继子未及新行而遭本生姑之丧。将欲率来。而难其节次。存斋答曰。未除服前。不可不奔哭。奔哭之礼。且仿在途闻齐衰大功丧之例而行之。先到所后之家。与哀侍相吊如仪。即以素服拜谒所后姑。复返丧服。哭拜本生姑殡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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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恐当据而行之。而若谓先吊哀侍于所后家。亦似径情。无已则谒姑而后哭于殡宫。旋向哀侍吊哭于殡宫。似为近之。未知如何。
 或问。妻丧饭含。夫与子孰为。尹明斋答。饭含。人子不忍虚其口之义。夫虽主丧而子当为之。
窃疑饭含。初意人子不忍虚其口而设。然一应丧事。多为死者而设。而主丧者主之。独饭含使子主之。恐非家礼之义。问解续。或问亲朋之死于旅馆而朋友为之治丧。则难行饭含之礼。贵以宾贱以子。则不但子于亲行之。朋友为之。似无嫌。金慎斋答。若此之礼。创开似难。此见古人谨节不敢自制之意。然饭含之礼。初终之大目。逆旅仓卒。不幸无主之者。凡干丧事。皆摄主人而行之。如朋友虞祔退之文。可知也。独饭含之礼。以非其主人而阙之。亦情有所不忍。只得依节次行之如何。伏乞裁教。
 袭条刘氏曰。古者人死不冠。但以帛裹头。谓之掩。士丧礼。掩练帛。广终幅五尺。析其末云云。盖以袭敛主于保庇肌体。贵于柔软。冠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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嵬磊难安。莫若袭以幅巾深衣。既合于古。又便于事。幅巾所以当掩也。其制如今暖帽。
袭冠终未有定制。家礼附注。许用幅巾。而以为如今暖帽。则似非指今所谓幅巾而言也。又退溪先生答金而精问。引仪注无袭有幅巾。注云制如㔶头。然则虽无析末之制。而亦掩之遗意也。盖亲身之物。只取稳实。不必事文饰。冠既嵬磊不可用。幅巾又不必用。则宁从古而考掩之制用之如何。向年初终。用程子冠。而其制尚未的确。不能无疑。伏望参度开诲如何。
 
服制。缌为妻父母条。妻亡别娶亦同。即妻之亲母虽嫁出。犹服继外姑之服。退溪先生答金而精之问。引吕子约之言而明其有服。问解曰。嫡母继母。于礼并无。盖蒙生母。故不言其妻服丧。而其夫无服为未安。葛庵管窥录。礼。为妻之父母。妻亡而别娶(止)嫁出犹服外服。有正无义。舅之妻无服。是也。仪礼通解。亲属记妻族二。妻之父。妻之母。其所分别言之者。以外姑之不系于外舅故也。以此推之。继外姑当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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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疑妻党之服。与外党之服。义无异同。继外姑与外继祖母。其义相等。恐无一服一不服之义。继外姑似当依从服之例。未知如何。嫁母出母。为人后而不敢服者。压于大义也。妻之嫁出之母。亦疑于不服。故特言之也。盖嫁出之母。绝于夫家。而以己言之。为妻之母则自如也。亦非既服妻之嫁母出母。则继外姑不为妻之母也。安得不以外姑服之乎。云即妻之亲母者。带下文嫁出而言。以明亲母则虽嫁出而犹服也。若引而为非亲母不服之證。则恐非从厚之义也。若曰外服有正无义。则丧服。夫之诸祖父母注。外祖父母在其中。家礼。为夫之外祖父母舅从母缌。则是外服亦未尝无义服也。若亲属记。称妻之父妻之母之云。是尔雅之文。而所以解释舅姑之名义。故分言之。非论服制之所以异也。丧服则但曰妻之父母。传曰。何以缌也。从服也。然则从妻而服。是制礼之意也。从妻而服则妻之所服。安得而不服乎。妻之生母。嫁出而犹服。则是所谓不系于外舅者也。而妻谓之母而吾谓之外姑。则安得不系于外舅乎。伏乞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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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后者之女子子适人。为本生祖父母服条。金子纯问。女适人者。为其私亲皆降一等。父为人后而女子适人者。为其本生祖父母。在家者已降一等则似当再降。葛翁答曰。揆以礼意。似当再降。
谨按。凡服再降。出于不得已。女子子适人者。不降祖父母外祖父母是经礼。父出后。故与在家兄弟并有降一等之礼。若又以适人而降一等。是服祖犹不用外祖之礼也。且从适人不降之文。祖父母只降一等。似合情礼。未知如何。且如出后子之子又出后。服其本生父之本生父服大功。礼所不禁。终不以嫌于同其在家者而再降也。伏乞裁教。
 返魂辞墓之疑
家礼。返魂时无主人拜辞之文。辞墓固非礼之所言。而举世通行。尹明斋以为委巷之礼而非之。朴南溪谓人情不得不然。未知何所的定欤。但谓急于返虞。未遑他节则恐有可议。世俗题主留待毕役而后返哭。是固非礼。而将行哭辞。有何稽滞。恐无害于义者。是此等处也。如何。
 
后山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219H 页
迁墓离先茔。迁柩朝墓之疑。
神道容有不能尽如事人处。只得依古人成法。以伸其如事生之情而已。朝墓之仪。果非古人所云之法。恐所不敢举。尹美村问。移先茔向他山。不可无朝祖。金慎斋亦答以为不见于礼。而以情理言之。不可无。此意如何。
 丧中改葬告庙服色
将改葬告庙时。主人自告则其告庙服色。退溪先生以为代墨衰之制。素服行之。丧冠绞带。不可入庙。令子弟出主。以右服奠告。又子弟反主。龙冈。以谓当以黄草笠布网巾生布直领布小带行之。问解。以谓主人当自告。不可代行。凶服入庙。祔祭可见。窃谓祔祭是以是丧有事于庙内。所以服其服而无嫌。至于改葬。不关所服之丧服。其丧服入庙。果似未安。将葬告庙。又无出主之礼。以主人不得入庙而奉出神主。亦似未安。只依龙冈说。服平时丧人行祭时入庙之服而行告庙。似免两妨。伏乞裁教。
 丧中改葬制服之疑
丧中改葬之缌。先儒之论不同。退溪先生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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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荣父丧未葬改葬母之问。以为仍服斩衰。而无虞时改缌之节。恐以不制服为断。而龙冈说亦如此。密翁答人书。谓启墓时固不可服缌。而前头一虞时。又不宜仍服斩衰。是犹有制服之仪也。若母葬时改葬父则先辈之论。皆谓当各服其服。而愚伏曰。改葬之缌。盖为亲见尸柩。不可无服。故制五服中最轻者。礼经易服之节。皆以重者为主。父母之丧偕。其葬服斩衰。据此则以齐衰服改葬前葬似不妨。恐不当必以最轻之服易之。又曰。齐斩各有所为。当各服其服。而犹以斩衰为重。不敢服齐衰于葬母之际。今大丧已葬。虽与未葬时有间。然脱而服缌。毕竟未安云。此盖不问斩齐。皆以不别制缌为断。与金沙溪斩衰葬后。齐衰未葬。改葬时各服其服之义不同。伏望裁诲。
 虞祭条。以尊祭卑。
兄祭弟。寒冈以为当不拜。尹明斋则云兄弟有相拜之礼。似当有拜。未知何以适从。妄谓有服之亲。似从不拜之例。如无服以下。似当有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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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有丧。虞卒哭疑礼。
并有父母之丧者。先葬母。不虞祔。待后事者。出于小记。并有丧。先葬母者当用此礼。而或父祖父或妻。有同时之丧。先葬重丧则似当即行虞祭。而若轻丧先葬则先行虞祭。有违于待后事之礼。又将奈何。不虞祔之文。盖亦指时日相近。可即行葬即行虞耳。若复延引月日。久不举安神之祭。亦甚未安。未知何以处之也。密翁答父母丧葬前行虞之问。以为返魂之夕。略设殷奠。一献无祝。而龙冈则以为素馔从略。行三虞云。问解续。虞祭急于安神。而昆弟之丧。同宫未葬。似不可祭云云。旧闻虽同宫重丧未葬。三虞退行于后丧葬后。则无以安飘荡之神。可略澡洗行虞。而卒哭则退行于葬后。此处恐难以泥于古。伏乞参酌指诲。
 祔条小记。妾无妾祖姑者。易牲而祔于女君可也。注。女君。适祖姑也。易牲而祔则凡妾下女君一等。疏。当易妾之牲。用女君之牲。下女君一等者。女君少牢。妾则特牢(疑牲之误)。女君特牲。妾则特豚也。记注方氏曰。妾祔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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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隆。故易牲而祭。以示其杀焉。
谨按。小记又云。士祔于大夫则易牲。疏。祖为大夫。孙为士。祔祖则士牲卑。许进用大夫之牲云云。所谓女君少牢。妾则特牲者。所以释下女君一等之义。而非释易牲之义也。记注。谓易牲以示其杀则是以女君少牢。妾则特牲。为易牲也。盖妾祔女君。则不敢以妾之牲祭尊者。故以女君之牲祭之。所以示不敢援尊也。特牲特豚则是下女君一等。固为杀礼。而又非易牲之义也。记注恐非本义。未知如何。
 
父母偕丧。祔祭并设之疑。
父母偕丧。殡宫当各设。虞卒不可并行。祔祭则当如何。若一日内各行。则于所祔者。有数渎之嫌。无宁先行考位祔祭。次日行妣位祔祭如何。尹明斋以为同堂合祔。而新主对设。如祔位之相向。似便于事而亦无碍。如此则是新主考妣。一时并享。恐非礼意。且如祖考妣前祝。并告一祝则是自我作初。各告则为烦缛。无乃未安耶。按大全郭子从问。并有父母之丧。同葬同奠何害焉。其所先后者如何。先生曰。此虽未详其意。
后山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221H 页
然其法具在。不可以己意辄增损也。正是守经之意。虞祭既不可同行。则祔祭并设似未安。伏乞裁教。
 小祥条。父在母丧。练祥退行之节。问解续。宋敬甫问。有父在母丧者。去正月遭丧。十二月始襄事。十一月之练。已蹉过矣。行练于正月似当。而初期适在是月。仍用是日正月既行练。则又次月当行祥事。而适值闰月。郑氏曰。以月数者计闰。用次月之礼者。实是以月数。则似当计闰。金慎斋答。今之追祭。既后于两祥之期。则似当只计月数。而初期本大祥之日也。不宜相混。正月择吉行练。一月内两祥苟简。则初忌只行祭。以二月行大祥。间月行禫。与他无异。或云祥虽退。禫则应行于当禫之月。
窃谓正月是大祥之月。正月以后退行大祥。亦当用次月之制。大祥当在闰月。前既云退行。只计月数。而下云二月行大祥。似不相照。禫祭当用应禫之月。或说似得之。如何。
 大祥将祭而适子亡。支子除服之疑。
后山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221L 页
大祥将祭而适子亡。则适孙似当主其祭。而待适子葬后行祥祭矣。兄弟亦待祥祭而除服。则假如后丧久未葬。丧期过时。亦礼所不许。未知何以处之。龙冈答人书曰。既以宗孙之故而不行祥祭。则佥哀阕服。亦似难处。然先满者先除。后满者后除。注。此适子为然。庶子闻丧在后则变除之节。亦计月日之数而行之。不敢祭云云。金沙溪答人书曰。丧中不可行禫。则诸父岂可以适孙之故而不脱服也。设位哭除恐当云云。又曾子问。大夫士有君丧。于身不敢私服。君之丧服除而后殷祭。礼也。陈注。君服除。乃为亲行二祥之祭。假如亲丧小祥后遭君丧。则他时君服除后。惟行大祥之祭也。然此谓适子主祭而居官者。若庶子居官而行君服。适子在家。自依行亲丧之礼。他日庶子虽除君服。无追祭矣。然则庶子之在家者。不应待适子之除君服以祭而后除服。从可知也。盖除丧者固不可不祭。然祭亦不为除丧而设。则今以适子不举祥祭之故。而过时不除。亦非先王制礼之意。此是变除大节目。不可卤莽。伏乞裁诲。
 
后山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222H 页
祭礼忌祭条。母妻同忌并行之疑。
妻忌与母之忌同日。则先儒皆以为当合设一堂。龙冈谓妣位祝末。云亡室某氏祔食云云。尹明斋答祖孙同忌并祭之问。以为同行各祝云云。盖虽合食。而各为其忌日设祭。则与时祭祔食。意义差异。妻忌与祖孙继序之位。虽若有间。而其各为忌日而祭则初不异也。明斋说似长。未知如何。
 忌祭将行有丧。寒冈说。大功废祭。据礼似不甚妨。然在常情即不堪未安。则主祭一人。执事两三人。祭于别所。栗谷要诀。云五服未成服前。虽忌祭亦不可行。问解从要诀之论。
窃谓五服未成服之前。不可行祭。累见于诸儒之论。盖此时袒免奔走。势所不遑。死生大变。所宜异处。恐只得从要诀之说。但丧在远地。未即奔赴则且依寒冈说。权宜设行一献无祝。亦似合于情礼。未知如何。
  又别纸
 易牲条。来示多用特牢字云云。牛羊豕具曰太牢。羊豕曰少牢。若一牲。不得牢名。郊特牲。
后山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222L 页
士特牲。皆不言牢。
特牢。是小记易牲下疏说。未考印本。或是字误。见通解续祔条。然既以羊豕为少牢则以豕为特牢。亦不至径庭。故昏礼亦以特豚为同牢耶。更乞勘教。
 禫。母在为妻不禫。
窃以为二贺说皆通。而文理则贺循说近是。意义则贺玚说似长。承诲未有指定之诲。毕竟何以见行也。且如长子父在。为妻不杖。而礼家乃有不杖犹禫之论。(旧日所闻以此为定)盖杖不杖由于尊厌。而未尝以尊厌而废祭也。况母在而不杖者犹杖。若以母之所厌。而不禫于禫之者。则是父之所不厌而母反厌之也。未知如何。伏乞覆教。
与小山
月前书复诲谕。有以仰窥进学之笃。提谕之恳。有亹亹而不已焉。赞叹感服。不敢不惕然自拔。思所以洗濯先入者。而第思从前讲论之间。谬持口耳之戒。不能极意辨质。以求究竟。或不免知见之累。计欲翻转窠臼。毕陈固陋。庶几洞然
后山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223H 页
相照。无一毫说不尽底。前论二条及他数义。并录别幅。仰求是正。幸更赐开谕。俾不终迷。是恳望耳。此间少辈上学有年。而尚迷趣向。谨令亲近教诲。伏蒙不拒之赐。感戴不容喻。渠辈未有知识。才发得听信心。愿幸赐之善诱。知向方则又幸之幸也。
  别纸
 修道以仁之仁。专言偏言之疑。语类中三条。只是一意。以偏言看者看作偏言。专言看者看作专言。要在平心徐玩。勿先主张。乃可见本义耳。
窃尝谓中庸此一节。自为政在人以下。皆相因而言。以身对人。以道对身。以仁对道。节节向里去。语类所谓道是汎说。仁是要切底。正指心之全德而言。谓品节斯达道之在于外者。在于吾心之仁也。章句。若带下节偏言之意于此仁字。则必以爱之理说出。以明此仁字之亦同于仁者人也之仁。而天地生物之心以下二十三字。与孟子仁者人之安宅注。少无异同。恐不可以下节之偏言亲亲之仁而便以此仁字亦为偏
后山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223L 页
言之仁也。盖仁字。本以生物之心温然爱人而得名。所谓爱之理也。而专言之。仁初不外是而为德。但对义与礼智言则为偏言。统言仁字则为专言。只看所主而言之如何耳。前此蒙教。以为善之长是偏言之仁。不可唤做专言。旧亦窃疑天地生物之心而人之所得以为心。乃朱子仁说劈破头说话。何故乃以善之长带说。果是偏言。后看孟子训专言之仁数处。又以善之长训之。始复反覆思量。盖文言善之长一句。固是对嘉会义和事之干三者而言。而三者之德。各就一德而言之。善之长。以仁之全德而言。所以不害言之于专言之仁也。今以其言善之长一句而属之偏言之仁。则舍生物之心之外。更无可言专言之仁者。未知如何。又若必以统言心德为专言。而只言生物之心者为偏言。则程子尝曰。生之性便是仁。阳气发处是情也。既以阳气发处统言人之情。则生之性乃统言人之性也。朱子论仁。每以生之性为正说仁之实体。而以程子偏言则一事。专言则包四者。为犹未尽状仁之义。自可见矣。语类看见各异之谕。正如
后山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224H 页
尊诲。敢不竦念。但随其文意脉络而求之。则三条各是一义。不可谓一同。盖首条。先生设问修道以仁。商量之义。则伯丰对以克去己私。复此天理。则先生是之。克己复礼。便是所以全其心之德也。只恐离爱言仁。故更有带个爱底道理之训。恐非以修道之仁。为非专言之意也。第二条。问者以继言仁者人也。又添说义礼为疑则便说亲亲尊贤。皆仁之事。亲之尊之。这便是义云云。既曰亲亲尊贤皆仁之事。则上仁字之兼义礼者可见。而亲之尊之云者。所以明继言仁者人也之为偏言。而自与上条之专言克复者。微不同矣。第三条。问仁亦道而却说修道以仁。则曰道是统(本汎字注作统)说。仁是切要底云云。则此仁字是对道而言。以有在物在心之别。故谓以仁修道也。则其为全体之仁者可见。而问者又疑切要底之为偏言。则先生又曰。仁者人也以下。如此说则偏言。其意若曰。如彼说修道以仁则为专言。如此说仁者人也亲亲为大则为偏言也。既提掇下段。以为偏言。则上段之专言者。不待言而自著。则比前二条之说。较似
后山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224L 页
分明矣。果似主于先入。而有疑不敢不质。伏望详赐开谕如何。
  前此蒙谕。仁者人也。即接修道以仁而言。人也之仁。既为偏言。则以仁之仁。谓之专言。不成文理。是则然矣。但古人用字活。往往有如是处。有如孟子四端章。是主意在偏言。而首以不忍人之心发之。则是专言之仁也。(语类。问前面专说不忍之心。后面兼说四端。亦是仁包四者否。曰是。)至于见孺子一段。其未及历数羞恶等端时。依旧是专言不忍之心所发底。则尤不可更以下节之偏言四端。而便疑所谓不忍人之心者。亦为偏言之仁也。又如函人章曰。择不处仁。焉得智。则是以仁对智。似乎偏言。而又提掇说仁人之安宅。则是举人心之全德。而非复与智对立之仁矣。继云不仁不智。无礼无义。则又列而为偏言之一事也。又继之曰莫如为仁。曰仁者如射。则是并义礼智包在其中。所谓以仁之仁。人也之仁。虽则分言偏专于二句之内。而义理
后山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225H 页
圆活。初不为立言之碍也。未知如何。
 前书随事省察条。庄敬涵养。为未发已发之工夫则欠段落。庄敬涵养。是静时敬也。省察推明。以是为本。是动时敬也。故下文四引程子之说以明之。
窃谓庄敬涵养。固静时敬。省察推明。是动时工夫。然一个工夫而所主而言之。各有立言本意。各随其指言之意而不可混并说也。此书之旨。上文分说中和段落。极其分明。又下然字而曰。未发之前。(止)不容安排。但平日庄敬涵养之工至云云。则其未发也。(止)无不中节矣。此是日用本领工夫云云。则是未发已发之工。皆在庄敬涵养一句。兼动静该体用而言者也。即中庸戒惧章注。常存敬畏之义。观其镜明水止。无不中节之语。则恐不可专以静时敬而言也。其下著至于二字而后。方说随事省察。即物推明。则正指道问学致知一边。而所谓以是为本者。亦谓省察推明之。亦必以庄敬涵养为本。而又以明道问学致知之有助于庄敬涵养之功也。所以其下四引程子之说。而前二条。是缴结庄敬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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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之意也。(未发工夫。因说在其中。)第三条。是缴结省察推明之意也。第四条。又统结庄敬省察之义也。尝闻月川盖尝疑所引程子说后二段。无下落头当处。今若以省察推明为动时之敬。则后二条致知一段。果无结杀处矣。曾前致疑此书。盖谓庄敬涵养一段。固是子思立言之本意。而义理亦甚缜密。但比或问以静存动察为致中和之功者。疑若有疏密详略之别。妄有质问。批谕中以为书中义理。初不异于或问之说。而终未能解惑。承诲乃知指谕本末。谨此具布。伏乞批诲。
 大学。君子有大道。必忠信(止)而失之。
文王诗。言得众而得国。失众而失国则得国失国。实由于众之得失矣。而众之得失。又由于善不善。故以善不善而言得国失国。善不善之实。只在于忠信骄泰。故又以忠信骄泰而言得国失国。三节之得失。串贯是一个得失。而言其得失之由。则一节切如一节。所谓语益加切。而天理存亡之几者此也。其言善不善之得失。犹可以命之得失言者。盖其命之得失。乃是国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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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也。若以忠信骄泰之得失。而谓指君子之大道而言。则国之得失。固由于大道之得失。而大道之得失。不可谓国之得失也。文义散缓。不相对值。恐不若三节得失。皆以国言之。为平顺而有脉络也。未知如何。
 前日书论吴晦叔书自注。引孟子知皆扩而充之。作知之工夫说。若作知所以扩充之意看。则非此书引用之本意。诲谕曰。知所以扩充之意。重在知字。不可谓非此书引用之本意。
谨按语类。却有二义。有问知皆扩而充之矣。知字。还是重字是轻字。曰。不能扩充者。正为不知。若能知而扩充。其势甚顺。又曰。只说知得了。要推扩以充满此心之量。此二条。是把知与扩充。分作知行看也。又曰。上面言扩而充之。是方知要扩充。到下面苟能充之。便掉了个扩字。又曰。南轩把知做重。文势未有此意。知字是带扩充说。上句是知去充。下句是真能恁地充。此二条。主扩充而言。谓即其四端之发。知所以扩充而不使之不充也。二说皆通。而反复集注之意。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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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曰知皆。即此推广而充其本然之量者。似是后二条之意。而答吴书。乃分知行先后而言。以知属知。以扩充属行。故疑此书引用之意。与集注有异也。更检勘而批诲如何。
 答王子合书。所谕变化气质。方可言学。
依文诵说。每看作子合所自说。偶看语类。吕伯恭下。全载此条。自变化气质(止)无补也一段。而条首有或问东莱谓五字。且此书前一段。皆以东莱之事言之。恐是子合以所闻于东莱者。质之先生。而先生答之如此也。所谓或问者。恐指子合而言也。如是看则书中但如鄙意。及不审明者。以为如何等语。分明为质论别人言语底话头。此于义理。无甚紧关。而了得本文文理。方似快活。幸检验而裁教如何。
答李永春(守贞○庚戌)
拜床许久。恋德日深。意外伏承下书。感竦又不自胜。就审炎蒸。静中燕养对时毖重。年来门祚不淑。咸丈既不永年。浮浦柏堂次第彫谢。门户之寄。世运之忧。又在谊情之外也。衰病所縻。尚未遂一哭之仪。甚负惭缺耳。士习不美。磨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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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一时变怪。皆是曾所未闻者。非但本孙情理有所不堪。其在支裔之列者。畴不为之扼腕哉。先祖庙祔享。于情于谊。实为不容已。此中族党。无不合辞同然矣。向者谨悉陶院抵流岩文谕。谕以升号本庙之意。仰有以见佥君子尚德之盛义。出寻常万万。此固后裔之所愿闻者。夫岂敢有二三之议哉。第伏念礼之所重者宜也。事之所贵者时也。今此升号之议。适发于磨谷移奉之后。将不免主位改题之仪。则实有以卑援尊之嫌。恐非所谓礼之宜者也。当初先父老营创之日。非不知遵用乡社之体。而酌量裁以公私之间。庙内之仪。未尝全用私家之礼。而号之为别庙者。盖有忧深思远之意。况今 朝典申明之初。遽然升号。干冒防范则亦非所谓事之时者。只此二节。正宜却顾而审思者也。近闻鄙乡镜光答文谕中大意。谓不能自断。更为轮问于一乡各院云。恐未可据此而谓乡议之纯同矣。日昨见周村伊溪二处门亲。仔细说及这般事情。且劝更就禀于门尊。以期恰当处置矣。未知彼中议论。果以为如何耳。大节之未安。如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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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件。而其他难处之端。有不可胜言者。已于答周村书中略略语及。不敢更为烦浼于崇听。想亦有以照谅矣。自念眇然门末。何敢固守偏见。而事系重大。不敢隐默。略陈固陋。以取质于开谕之下。伏惟盛德大度。恕其狂僭而矜教之。千万恳望。
答李孟休(显靖○壬寅)
斯文不幸。函丈先生奄弃后学。哀恸摧裂。不自堪居。伏惟懿谊隆深。千里承实。限于制令。未遂奔赴。惊陨痛割。宜其不能自抑。转眄之顷。奄毕奉襄。万事已矣。于何依放。遗集收拾。亦次第经营。而仲氏兄既阻阔。尊史又远矣。此间诸友。合并亦未易。贱敝疾病踜蹭。恐无以报效尘埃。痛苦何谕。数载离违。瞻想日勤。乃于簿领之暇。远寄问讯。感掬情味。继因子弟往来便。谨审政履际玆康福。于人有济。乃吾人试用处。惟以慰勉耳。宗洙。属大病一月。近才巾栉。尚未堪出入。料来气血。已甚腐衰。欲勉励旧业。收拾不上。奈何。远书不能既怀。
答李仲则(师靖○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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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惠书。旨义高远。辞采发越。令仆竦然而惧。耸然而起。不敢萌怠肆以得罪于神明。则足下之启我昏蒙大矣。惟是许与太重。称道过实。有若不识其为人者。则以吾兄相从之久。相知之悉。而肯为是哉。徂秋。仆尝修一状。有超然之语。非过道也。答书中。乃深以为非。至发损者三友之戒。今也足下以十倍于彼者加诸仆。则君子之自处处人。恐不当如是之殊也。仆从十八九年时。与足下游。始闻有所谓古之学。而未敢专意于缀缉之工也。窃自期纵不见古人。独不可为学古者友乎。以是求诸朋友。朋友亦不甚外弃也。不幸值非常运厄。自庚申至是春。无岁无大忧患。读书少于应俗。拂乱多于涵泳。缘境偷志。骎骎入流污而不自反也。则方寝起坐。方食投匕。思所以免夫小人之为。而未可得也。足下非我辈人。自童子薰炙有宿素。俗事外挠。又不至如仆之甚。日处岩斋。读古书求古之道。宜乎所见益亲切。所造愈纯实矣。而乃有自责自悲之叹。何哉。其出于一时之谦辞而偶发邪。抑或有是事而慷慨激昂而图奋励邪。仆之愚。窃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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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辈所以工夫不进。正由于不知不足而不自责焉尔。吾兄慷慨自责如此。其勉勉不已。从可知也。然志气常须激昂。工夫又要潜密。今日自责者。不止一时慨叹之言。而为终身进学之机。则虽昏塌如仆者。请刮钝策驽。乐自附于交游之末。不亦荣乎。丈席反宅后。礼合趋拜。且思留十数日。与足下辈执书讲疑之馀。退而休于小山岩台之下。徜徉啸咏以洗其心。而志从事违。延拖而不可得。则未尝不东望太息也。未知近日侍候何如。做何工夫。闻上龟潭作文。然否。随处提撕。固吾兄之所尝言者。此处正不当放过也。
答金幼精(虎鍊○丁未)
俯示追服变除之节。此是礼之变处。岂昧陋所可臆论。乃勤辱远及。良深蹜踧。不敢阙对。谨采前儒所论可以考据者若干条。辑论呈上。以备商择之具。幸更加鉴财。如未为可。烦赐覆教。千万之望。
  别纸
 朱子答曾无疑书。于礼。闻讣便合成服。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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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成服太晚。在今练祥之礼。却当计成服之日。至今月日。实数为计。其间忌日。却须别设祭奠。始尽人情耳。○金沙溪曰。按成服太晚。失之于前云云。观失之二字。则非在外闻丧晚之类也。若不从成服日。则是父母之丧。或有未满六七月而除之矣。其可乎。○葛庵曰。语类。先满者先除。后满者后除。不幸过时而成服者。亦当依此计月以除。○龙冈曰。孝巾绞带。是小敛后所用。深衣之制。本为承衰之服。则恐未可执此而谓之齐斩已成也。
以上数条。皆以成服月日为练祥之节。彼中礼家。金沙溪之外。如尹明斋朴南溪诸说皆如此。所示某家之礼。似不失先儒之论矣。但禫不禫之节。亦有两说。龙冈答权汝行书。以为亦当计成服月日实数行禫。所谓过时不举。及三年而葬者。必再祭无禫。是皆斩衰月数满足。已过可除之时而未除。故必再祭而不禫。先师晚年议论。云今成服日练祥。本于答曾无疑书之意。而书中言练祥而不言禫。非遗忘也。盖古礼。是月而禫。间一月。是从厚之制。不比练祥大节之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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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必行。故有过时不禫之礼。今此练祥。既从成服之日。尽其情文。又未可更引而行禫于遭丧二十七月之后。故大祥在遭丧后二十六月则明月为二十七月。为当禫之月。即行禫祭。若在二十七月。或二十七月后则不得已即于大祥即吉。未为未尽。故此中遭丧。而有此变节之家。若满遭丧二十七月而祥。则皆用无禫之制。但闻此家既过祥而服禫服。则更为难处。苟依无禫之说。则于八月内。即依心制除例。设位哭除。不复待九月行禫而除。似为得之。如此绵蕝。未知如何。别无经据。只诵旧闻。聊质可不。幸惟裁照。
答金幼精别纸
示谕。内外兄弟缌服。丧服图。既不言姊妹则似是只指兄弟而言。但从母兄弟与内外兄弟。等是异姓从兄弟。而异姓又无出入降。内外兄弟之不及姊妹。亦甚可疑。据寒冈五服沿革图。内外兄弟。从母兄弟下。俱无姊妹二字。寒冈之意。恐不是以从母昆弟同于内外兄弟而无姊妹之服。似以内外兄弟之不言姊妹而犹服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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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于从母兄弟之不言姊妹而服缌也。正是礼之疑处。倘使内外姊妹亦有服。而以不言之故而不服。所失尤大。不若内外姊妹自无服。而过服者之犹为从厚也。前日鄙见。盖亦以是推證之。幸更赐裁教如何。来教。归重从母之云。亦有不通处。盖丧服。舅服缌麻而从母小功。传。何以小功也。以名加也。从母之小功。盖以母名之重。而魏徵奏加舅以小功。朱子以舅亦有父名。胡为而独轻云。则岂可以从母之为重。而独服从母姊妹。而不服内姊妹乎。所以疑其内外姊妹亦有服也。未知如何。
答柳孟熙(宗春○辛亥)
坐好江山。对了好朋友。读了好个文字。人间何乐。能与之并。归来滚汩俗事。便成千丈之落。畴昔之游。恍如梦饱。忽领辱诲。一番醒觉。就审清和。静养棣履毖重。宗洙。还巢又值数日扰闹。神气竭尽。尚有馀惫。不能振刷。殊自怜耳。校事已至收杀否。前日缘谊分之所不已。不自度量。妄参笔研之间。曷足以裨补大事。而面谕书诲。每有过重之语。实非私分之所堪承。幸谅此情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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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与书。绝去过情之诲。则不敏者庶可以尽其愚矣。如何如何。就中别集疏本。固已论定移入正集。而其付标处。未暇商确。犹自耿耿。此非小小文句之疑。不可不熟思审处。愚意诸处疑处。犹可放过。此是紧关处。不敢且已。又是不敢载之于书。须待异日面奉。可略陈也。仪礼考證。例当属之初疏之下。向日编目时。以类例入于三疏之下。似当釐正之。如何。再疏三疏。尊意必欲同入于初疏之后。此固好矣。但鄙意则初疏与考證。可谓说尽。且是登彻文字。不可不入于正集。再三疏则是未呈文字。与甲寅留疏。一例入于别集。似为得中。未知如何。至于三疏则虽无服制之说。而足以想见一时忘身爱君耿耿之馀意。则移入初疏之下。恐似为好矣。凡此皆未及论质于相对时。而会晤既未易。敢此私布。亦甚不安耳。枝老承又还归。此老所见精审。须与仔细商议。尽所望耳。
答李命吉(弘天○甲寅)
二脚挛涩。废却门外出入久矣。每欲一书询叩动静。兼叙衰暮离违之怀。而颓懒成性。又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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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未尝不东望太息。令胤委枉。袖传先施惠墨。惊喜可知也。高居旷绝。自罕人事。读书一事。不可缓歇。从前窃覸高明。持守不怠。而思绎工夫。不甚刻苦。亦是偏处。苟见处未精深。必为行处之害。恐不可安于所便而不思齐美之义也。宗洙自湖上一时彫丧。加以疾病。绝无讲讨之益。遂成废堕。区区寻数。不敢不勉。而神精已耗。随手漏忘。了无寸益。将无以籍手而见贤朋友也。 圣明在上。国论大定。吾辈支离及见。岂不是幸事。在我之道。老者歌咏先王。少者勉力学问。以无负奖宠之意。是为职分内事。而迩来士林之气。一向张旺。惟务峻发。古人观象处时之义。恐不如此。常切隐忧耳。病矣渺无际会之期。承有南游之便。苟得因缘从容。庶足以畅叙襞积。千万有以副此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