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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先生文集卷之四
書
公元1788年
與小山(戊申)
嵗色忽新。光陰驚人。齒進學退。直無聞而止。斯爲懔懼耳。伏惟俛焉之工。日新不已。時月之間。必有可敎誨者。而前旣緣事魔障。今又爲病纏繞。邈無親近几案之期。喟歎何限。輯遺書。終未遂一番勘質之計。深恐永爲未決之案。病中抽出若干條。姑據淺陋所疑。猥加論稟。以求指一之批。亦嘗關達於陪敎時。第以散在諸書。恐致考閱之煩。凡議論本末。不避繁絮。略綽謄聚。以便觀覽。伏望逐一剖敎。俾有定說。所拱而竢也。
別紙(論家禮輯遺)
不杖朞附註。楊氏曰。爲人後者。爲其父母報。此條在男爲人後者爲其私親。皆降一等中。○輯覽。本生父母。爲其子之爲人後者。降服大功。而五服圖爲之不杖朞。不合於本文。(五服圖。凡男爲人後者。爲其私親皆降一等。惟本生父母。降服不杖朞。伸心喪三年。其本生父母。亦爲之降服不杖朞。)
謹按喪服不杖朞條。爲人後者爲其父母報。疏言報者。旣深抑之。使同本疏往來相報之法故也。又曰。言報者。兩相爲服者也。蓋謂其父母服不杖朞而子亦不杖朞。若相報然也。家禮言爲人後者。爲其私親降一等。而私親之爲之也亦然。則有若其父母之爲。亦降一等爲大功也。楊氏亦云。在爲其私親。皆降一等中。故不見於此云云。則私親爲之亦然之意。亦具於其中矣。此條。輯覽以謂降服大功者。似本家禮之文。而有一段行不得處。喪服之以朞斷。實以爲人後之子。降一等爲兄弟之子。而兄弟之子朞。故名以降服。而亦止於不杖朞也。故子之爲之也本以降朞。而乃不名爲降而言報。其義甚精。若父母之爲之也。降以至大功則是又降於兄弟之子也。假如己子出爲兄弟之子。而以己子之出後之故。反服大功。而不服兄弟之子之服。則又似不近人情。張子所謂爲人後者爲其父母。不論其族遠近。幷以朞斷之文。亦可以類推矣。深所疑惑。伏望裁敎。
喪中。神主遭變改造。祧主改題之疑。
昔有人大祥後。遭祠宇之火。將造代盡未遷之主。問於密庵先生。答曰。祧遷之主。以家禮視之。似不當改題。而沙溪以爲改題爲是。旣不可追書亡者諱。不得已當書最長名云云。寒岡答兵亂未保神主。追造代盡神主之問。以爲追造於親盡之後。恐未合禮。支子之親未盡者。雖爲權奉。追造亦似未安云云。蓋代盡之主。雖當遷奉於最長之房。而便是未及埋置之時。但因火灾而不復設主。則又不安於人情。故有此改題權奉之議。蓋與兵亂未保者情理自別。故有此云云耶。代盡之位。不許追造。似合於處變之義。未知如何。伏乞批敎。
追造神主
貧窶之家。事不能辦。或有追造神主於葬後者。若在喪內則題主於設靈座處。似爲得之。而若在喪除多年之後。則當題主於何所耶。雖未立主。而平日祭祀之處。無異安神之地。只得題之於正廳耶。朴南溪曰。初未立主者。雖其行奠已久。而旣無立主返魂之節。則其義不可不往行於墓前。猶有所憑依云云。竊謂雖不立主。而久
已行祭於室中則便是返魂之處。今反求之於體魄所藏之處。亦恐非際接之義。如何。
班祔。祔于祖父則嫂叔同龕之疑。愚伏問。嫂叔同入一室。雖東西異坐。而畢竟未安。寒岡答曰。朱子曰。妻先亡別廟。弟亡亦爲別廟。不可雜也。與家禮班祔條不同。然弟與妻不可同祔一室之意則又更分明。沙溪曰。惟當祔於祖先。雖嫂叔同龕。何嫌之有。
竊謂嫂叔同龕。固似未安。而廟中儀節。容或不能盡用生人之禮。非但家禮不言嫂叔同龕之嫌。考儀未見有言及處。恐只得從問解之論。或有不能盡如儀處則別室藏主。亦所不禁。然但立定格式則恐非尊信家禮之意也。未知如何。
出繼子之婦。未及新行。遭本生舅姑之喪。奔哭之疑。
或問。出繼子未及新行而遭本生姑之喪。將欲率來。而難其節次。存齋答曰。未除服前。不可不奔哭。奔哭之禮。且倣在途聞齊衰大功喪之例而行之。先到所後之家。與哀侍相弔如儀。卽以素服拜謁所後姑。復返喪服。哭拜本生姑殯次
云云。恐當據而行之。而若謂先弔哀侍於所後家。亦似徑情。無已則謁姑而後哭于殯宮。旋向哀侍弔哭于殯宮。似爲近之。未知如何。
或問。妻喪飯含。夫與子孰爲。尹明齋答。飯含。人子不忍虛其口之義。夫雖主喪而子當爲之。
竊疑飯含。初意人子不忍虛其口而設。然一應喪事。多爲死者而設。而主喪者主之。獨飯含使子主之。恐非家禮之義。問解續。或問親朋之死於旅館而朋友爲之治喪。則難行飯含之禮。貴以賓賤以子。則不但子於親行之。朋友爲之。似無嫌。金愼齋答。若此之禮。創開似難。此見古人謹節不敢自制之意。然飯含之禮。初終之大目。逆旅倉卒。不幸無主之者。凡干喪事。皆攝主人而行之。如朋友虞祔退之文。可知也。獨飯含之禮。以非其主人而闕之。亦情有所不忍。只得依節次行之如何。伏乞裁敎。
襲條劉氏曰。古者人死不冠。但以帛裹頭。謂之掩。士喪禮。掩練帛。廣終幅五尺。析其末云云。蓋以襲斂主於保庇肌體。貴於柔軟。冠則
嵬磊難安。莫若襲以幅巾深衣。旣合於古。又便於事。幅巾所以當掩也。其制如今暖帽。
襲冠終未有定制。家禮附註。許用幅巾。而以爲如今暖帽。則似非指今所謂幅巾而言也。又退溪先生答金而精問。引儀註無襲有幅巾。註云制如㔶頭。然則雖無析末之制。而亦掩之遺意也。蓋親身之物。只取穩實。不必事文飾。冠旣嵬磊不可用。幅巾又不必用。則寧從古而考掩之制用之如何。向年初終。用程子冠。而其制尙未的確。不能無疑。伏望參度開誨如何。
服制。緦爲妻父母條。妻亡別娶亦同。卽妻之親母雖嫁出。猶服繼外姑之服。退溪先生答金而精之問。引呂子約之言而明其有服。問解曰。嫡母繼母。於禮幷無。蓋蒙生母。故不言其妻服喪。而其夫無服爲未安。葛庵管窺錄。禮。爲妻之父母。妻亡而別娶(止)嫁出猶服外服。有正無義。舅之妻無服。是也。儀禮通解。親屬記妻族二。妻之父。妻之母。其所分別言之者。以外姑之不係於外舅故也。以此推之。繼外姑當無服。
竊疑妻黨之服。與外黨之服。義無異同。繼外姑與外繼祖母。其義相等。恐無一服一不服之義。繼外姑似當依從服之例。未知如何。嫁母出母。爲人後而不敢服者。壓於大義也。妻之嫁出之母。亦疑於不服。故特言之也。蓋嫁出之母。絶於夫家。而以己言之。爲妻之母則自如也。亦非旣服妻之嫁母出母。則繼外姑不爲妻之母也。安得不以外姑服之乎。云卽妻之親母者。帶下文嫁出而言。以明親母則雖嫁出而猶服也。若引而爲非親母不服之證。則恐非從厚之義也。若曰外服有正無義。則喪服。夫之諸祖父母註。外祖父母在其中。家禮。爲夫之外祖父母舅從母緦。則是外服亦未嘗無義服也。若親屬記。稱妻之父妻之母之云。是爾雅之文。而所以解釋舅姑之名義。故分言之。非論服制之所以異也。喪服則但曰妻之父母。傳曰。何以緦也。從服也。然則從妻而服。是制禮之意也。從妻而服則妻之所服。安得而不服乎。妻之生母。嫁出而猶服。則是所謂不係於外舅者也。而妻謂之母而吾謂之外姑。則安得不係於外舅乎。伏乞商敎。
爲人後者之女子子適人。爲本生祖父母服條。金子純問。女適人者。爲其私親皆降一等。父爲人後而女子適人者。爲其本生祖父母。在家者已降一等則似當再降。葛翁答曰。揆以禮意。似當再降。
謹按。凡服再降。出於不得已。女子子適人者。不降祖父母外祖父母是經禮。父出後。故與在家兄弟幷有降一等之禮。若又以適人而降一等。是服祖猶不用外祖之禮也。且從適人不降之文。祖父母只降一等。似合情禮。未知如何。且如出後子之子又出後。服其本生父之本生父服大功。禮所不禁。終不以嫌於同其在家者而再降也。伏乞裁敎。
返魂辭墓之疑
家禮。返魂時無主人拜辭之文。辭墓固非禮之所言。而擧世通行。尹明齋以爲委巷之禮而非之。朴南溪謂人情不得不然。未知何所的定歟。但謂急於返虞。未遑他節則恐有可議。世俗題主留待畢役而後返哭。是固非禮。而將行哭辭。有何稽滯。恐無害於義者。是此等處也。如何。
遷墓離先塋。遷柩朝墓之疑。
神道容有不能盡如事人處。只得依古人成法。以伸其如事生之情而已。朝墓之儀。果非古人所云之法。恐所不敢擧。尹美村問。移先塋向他山。不可無朝祖。金愼齋亦答以爲不見於禮。而以情理言之。不可無。此意如何。
喪中改葬告廟服色
將改葬告廟時。主人自告則其告廟服色。退溪先生以爲代墨衰之制。素服行之。喪冠絞帶。不可入廟。令子弟出主。以右服奠告。又子弟反主。龍岡。以謂當以黃草笠布網巾生布直領布小帶行之。問解。以謂主人當自告。不可代行。凶服入廟。祔祭可見。竊謂祔祭是以是喪有事於廟內。所以服其服而無嫌。至於改葬。不關所服之喪服。其喪服入廟。果似未安。將葬告廟。又無出主之禮。以主人不得入廟而奉出神主。亦似未安。只依龍岡說。服平時喪人行祭時入廟之服而行告廟。似免兩妨。伏乞裁敎。
喪中改葬制服之疑
喪中改葬之緦。先儒之論不同。退溪先生答金
伯榮父喪未葬改葬母之問。以爲仍服斬衰。而無虞時改緦之節。恐以不制服爲斷。而龍岡說亦如此。密翁答人書。謂啓墓時固不可服緦。而前頭一虞時。又不宜仍服斬衰。是猶有制服之儀也。若母葬時改葬父則先輩之論。皆謂當各服其服。而愚伏曰。改葬之緦。蓋爲親見尸柩。不可無服。故制五服中最輕者。禮經易服之節。皆以重者爲主。父母之喪偕。其葬服斬衰。據此則以齊衰服改葬前葬似不妨。恐不當必以最輕之服易之。又曰。齊斬各有所爲。當各服其服。而猶以斬衰爲重。不敢服齊衰於葬母之際。今大喪已葬。雖與未葬時有間。然脫而服緦。畢竟未安云。此蓋不問斬齊。皆以不別制緦爲斷。與金沙溪斬衰葬後。齊衰未葬。改葬時各服其服之義不同。伏望裁誨。
虞祭條。以尊祭卑。
兄祭弟。寒岡以爲當不拜。尹明齋則云兄弟有相拜之禮。似當有拜。未知何以適從。妄謂有服之親。似從不拜之例。如無服以下。似當有拜。如何。
並有喪。虞卒哭疑禮。
並有父母之喪者。先葬母。不虞祔。待後事者。出於小記。並有喪。先葬母者當用此禮。而或父祖父或妻。有同時之喪。先葬重喪則似當卽行虞祭。而若輕喪先葬則先行虞祭。有違於待後事之禮。又將奈何。不虞祔之文。蓋亦指時日相近。可卽行葬卽行虞耳。若復延引月日。久不擧安神之祭。亦甚未安。未知何以處之也。密翁答父母喪葬前行虞之問。以爲返魂之夕。略設殷奠。一獻無祝。而龍岡則以爲素饌從略。行三虞云。問解續。虞祭急於安神。而昆弟之喪。同宮未葬。似不可祭云云。舊聞雖同宮重喪未葬。三虞退行於後喪葬後。則無以安飄蕩之神。可略澡洗行虞。而卒哭則退行於葬後。此處恐難以泥於古。伏乞參酌指誨。
祔條小記。妾無妾祖姑者。易牲而祔於女君可也。註。女君。適祖姑也。易牲而祔則凡妾下女君一等。疏。當易妾之牲。用女君之牲。下女君一等者。女君少牢。妾則特牢(疑牲之誤)。女君特牲。妾則特豚也。記註方氏曰。妾祔之嫌
於隆。故易牲而祭。以示其殺焉。
謹按。小記又云。士祔於大夫則易牲。疏。祖爲大夫。孫爲士。祔祖則士牲卑。許進用大夫之牲云云。所謂女君少牢。妾則特牲者。所以釋下女君一等之義。而非釋易牲之義也。記註。謂易牲以示其殺則是以女君少牢。妾則特牲。爲易牲也。蓋妾祔女君。則不敢以妾之牲祭尊者。故以女君之牲祭之。所以示不敢援尊也。特牲特豚則是下女君一等。固爲殺禮。而又非易牲之義也。記註恐非本義。未知如何。
父母偕喪。祔祭並設之疑。
父母偕喪。殯宮當各設。虞卒不可幷行。祔祭則當如何。若一日內各行。則於所祔者。有數瀆之嫌。無寧先行考位祔祭。次日行妣位祔祭如何。尹明齋以爲同堂合祔。而新主對設。如祔位之相向。似便於事而亦無礙。如此則是新主考妣。一時並享。恐非禮意。且如祖考妣前祝。幷告一祝則是自我作初。各告則爲煩縟。無乃未安耶。按大全郭子從問。並有父母之喪。同葬同奠何害焉。其所先後者如何。先生曰。此雖未詳其意。
然其法具在。不可以己意輒增損也。正是守經之意。虞祭旣不可同行。則祔祭並設似未安。伏乞裁敎。
小祥條。父在母喪。練祥退行之節。問解續。宋敬甫問。有父在母喪者。去正月遭喪。十二月始襄事。十一月之練。已蹉過矣。行練於正月似當。而初朞適在是月。仍用是日正月旣行練。則又次月當行祥事。而適値閏月。鄭氏曰。以月數者計閏。用次月之禮者。實是以月數。則似當計閏。金愼齋答。今之追祭。旣後於兩祥之期。則似當只計月數。而初朞本大祥之日也。不宜相混。正月擇吉行練。一月內兩祥苟簡。則初忌只行祭。以二月行大祥。間月行禫。與他無異。或云祥雖退。禫則應行於當禫之月。
竊謂正月是大祥之月。正月以後退行大祥。亦當用次月之制。大祥當在閏月。前旣云退行。只計月數。而下云二月行大祥。似不相照。禫祭當用應禫之月。或說似得之。如何。
大祥將祭而適子亡。支子除服之疑。
大祥將祭而適子亡。則適孫似當主其祭。而待適子葬後行祥祭矣。兄弟亦待祥祭而除服。則假如後喪久未葬。喪期過時。亦禮所不許。未知何以處之。龍岡答人書曰。旣以宗孫之故而不行祥祭。則僉哀闋服。亦似難處。然先滿者先除。後滿者後除。註。此適子爲然。庶子聞喪在後則變除之節。亦計月日之數而行之。不敢祭云云。金沙溪答人書曰。喪中不可行禫。則諸父豈可以適孫之故而不脫服也。設位哭除恐當云云。又曾子問。大夫士有君喪。於身不敢私服。君之喪服除而後殷祭。禮也。陳註。君服除。乃爲親行二祥之祭。假如親喪小祥後遭君喪。則他時君服除後。惟行大祥之祭也。然此謂適子主祭而居官者。若庶子居官而行君服。適子在家。自依行親喪之禮。他日庶子雖除君服。無追祭矣。然則庶子之在家者。不應待適子之除君服以祭而後除服。從可知也。蓋除喪者固不可不祭。然祭亦不爲除喪而設。則今以適子不擧祥祭之故。而過時不除。亦非先王制禮之意。此是變除大節目。不可鹵莽。伏乞裁誨。
祭禮忌祭條。母妻同忌並行之疑。
妻忌與母之忌同日。則先儒皆以爲當合設一堂。龍岡謂妣位祝末。云亡室某氏祔食云云。尹明齋答祖孫同忌並祭之問。以爲同行各祝云云。蓋雖合食。而各爲其忌日設祭。則與時祭祔食。意義差異。妻忌與祖孫繼序之位。雖若有間。而其各爲忌日而祭則初不異也。明齋說似長。未知如何。
忌祭將行有喪。寒岡說。大功廢祭。據禮似不甚妨。然在常情卽不堪未安。則主祭一人。執事兩三人。祭於別所。栗谷要訣。云五服未成服前。雖忌祭亦不可行。問解從要訣之論。
竊謂五服未成服之前。不可行祭。累見於諸儒之論。蓋此時袒免奔走。勢所不遑。死生大變。所宜異處。恐只得從要訣之說。但喪在遠地。未卽奔赴則且依寒岡說。權宜設行一獻無祝。亦似合於情禮。未知如何。
又別紙
易牲條。來示多用特牢字云云。牛羊豕具曰太牢。羊豕曰少牢。若一牲。不得牢名。郊特牲。
士特牲。皆不言牢。
特牢。是小記易牲下疏說。未考印本。或是字誤。見通解續祔條。然旣以羊豕爲少牢則以豕爲特牢。亦不至徑庭。故昏禮亦以特豚爲同牢耶。更乞勘敎。
禫。母在爲妻不禫。
竊以爲二賀說皆通。而文理則賀循說近是。意義則賀瑒說似長。承誨未有指定之誨。畢竟何以見行也。且如長子父在。爲妻不杖。而禮家乃有不杖猶禫之論。(舊日所聞以此爲定)蓋杖不杖由於尊厭。而未嘗以尊厭而廢祭也。况母在而不杖者猶杖。若以母之所厭。而不禫於禫之者。則是父之所不厭而母反厭之也。未知如何。伏乞覆敎。
與小山
月前書復誨諭。有以仰窺進學之篤。提諭之懇。有亹亹而不已焉。贊歎感服。不敢不惕然自拔。思所以洗濯先入者。而第思從前講論之間。謬持口耳之戒。不能極意辨質。以求究竟。或不免知見之累。計欲翻轉窠臼。畢陳固陋。庶幾洞然
相照。無一毫說不盡底。前論二條及他數義。並錄別幅。仰求是正。幸更賜開諭。俾不終迷。是懇望耳。此間少輩上學有年。而尙迷趣向。謹令親近敎誨。伏蒙不拒之賜。感戴不容喩。渠輩未有知識。才發得聽信心。願幸賜之善誘。知向方則又幸之幸也。
別紙
修道以仁之仁。專言偏言之疑。語類中三條。只是一意。以偏言看者看作偏言。專言看者看作專言。要在平心徐玩。勿先主張。乃可見本義耳。
竊嘗謂中庸此一節。自爲政在人以下。皆相因而言。以身對人。以道對身。以仁對道。節節向裏去。語類所謂道是汎說。仁是要切底。正指心之全德而言。謂品節斯達道之在於外者。在於吾心之仁也。章句。若帶下節偏言之意於此仁字。則必以愛之理說出。以明此仁字之亦同於仁者人也之仁。而天地生物之心以下二十三字。與孟子仁者人之安宅註。少無異同。恐不可以下節之偏言親親之仁而便以此仁字亦爲偏
言之仁也。蓋仁字。本以生物之心溫然愛人而得名。所謂愛之理也。而專言之。仁初不外是而爲德。但對義與禮智言則爲偏言。統言仁字則爲專言。只看所主而言之如何耳。前此蒙敎。以爲善之長是偏言之仁。不可喚做專言。舊亦竊疑天地生物之心而人之所得以爲心。乃朱子仁說劈破頭說話。何故乃以善之長帶說。果是偏言。後看孟子訓專言之仁數處。又以善之長訓之。始復反覆思量。蓋文言善之長一句。固是對嘉會義和事之榦三者而言。而三者之德。各就一德而言之。善之長。以仁之全德而言。所以不害言之於專言之仁也。今以其言善之長一句而屬之偏言之仁。則舍生物之心之外。更無可言專言之仁者。未知如何。又若必以統言心德爲專言。而只言生物之心者爲偏言。則程子嘗曰。生之性便是仁。陽氣發處是情也。旣以陽氣發處統言人之情。則生之性乃統言人之性也。朱子論仁。每以生之性爲正說仁之實體。而以程子偏言則一事。專言則包四者。爲猶未盡狀仁之義。自可見矣。語類看見各異之諭。正如
尊誨。敢不竦念。但隨其文意脈絡而求之。則三條各是一義。不可謂一同。蓋首條。先生設問修道以仁。商量之義。則伯豐對以克去己私。復此天理。則先生是之。克己復禮。便是所以全其心之德也。只恐離愛言仁。故更有帶箇愛底道理之訓。恐非以修道之仁。爲非專言之意也。第二條。問者以繼言仁者人也。又添說義禮爲疑則便說親親尊賢。皆仁之事。親之尊之。這便是義云云。旣曰親親尊賢皆仁之事。則上仁字之兼義禮者可見。而親之尊之云者。所以明繼言仁者人也之爲偏言。而自與上條之專言克復者。微不同矣。第三條。問仁亦道而却說修道以仁。則曰道是統(本汎字註作統)說。仁是切要底云云。則此仁字是對道而言。以有在物在心之別。故謂以仁修道也。則其爲全體之仁者可見。而問者又疑切要底之爲偏言。則先生又曰。仁者人也以下。如此說則偏言。其意若曰。如彼說修道以仁則爲專言。如此說仁者人也親親爲大則爲偏言也。旣提掇下段。以爲偏言。則上段之專言者。不待言而自著。則比前二條之說。較似
分明矣。果似主於先入。而有疑不敢不質。伏望詳賜開諭如何。
前此蒙諭。仁者人也。卽接修道以仁而言。人也之仁。旣爲偏言。則以仁之仁。謂之專言。不成文理。是則然矣。但古人用字活。往往有如是處。有如孟子四端章。是主意在偏言。而首以不忍人之心發之。則是專言之仁也。(語類。問前面專說不忍之心。後面兼說四端。亦是仁包四者否。曰是。)至於見孺子一段。其未及歷數羞惡等端時。依舊是專言不忍之心所發底。則尤不可更以下節之偏言四端。而便疑所謂不忍人之心者。亦爲偏言之仁也。又如函人章曰。擇不處仁。焉得智。則是以仁對智。似乎偏言。而又提掇說仁人之安宅。則是擧人心之全德。而非復與智對立之仁矣。繼云不仁不智。無禮無義。則又列而爲偏言之一事也。又繼之曰莫如爲仁。曰仁者如射。則是並義禮智包在其中。所謂以仁之仁。人也之仁。雖則分言偏專於二句之內。而義理
圓活。初不爲立言之礙也。未知如何。
前書隨事省察條。莊敬涵養。爲未發已發之工夫則欠段落。莊敬涵養。是靜時敬也。省察推明。以是爲本。是動時敬也。故下文四引程子之說以明之。
竊謂莊敬涵養。固靜時敬。省察推明。是動時工夫。然一箇工夫而所主而言之。各有立言本意。各隨其指言之意而不可混幷說也。此書之旨。上文分說中和段落。極其分明。又下然字而曰。未發之前。(止)不容安排。但平日莊敬涵養之工至云云。則其未發也。(止)無不中節矣。此是日用本領工夫云云。則是未發已發之工。皆在莊敬涵養一句。兼動靜該體用而言者也。卽中庸戒懼章註。常存敬畏之義。觀其鏡明水止。無不中節之語。則恐不可專以靜時敬而言也。其下著至於二字而後。方說隨事省察。卽物推明。則正指道問學致知一邊。而所謂以是爲本者。亦謂省察推明之。亦必以莊敬涵養爲本。而又以明道問學致知之有助於莊敬涵養之功也。所以其下四引程子之說。而前二條。是繳結莊敬涵
養之意也。(未發工夫。因說在其中。)第三條。是繳結省察推明之意也。第四條。又統結莊敬省察之義也。嘗聞月川蓋嘗疑所引程子說後二段。無下落頭當處。今若以省察推明爲動時之敬。則後二條致知一段。果無結殺處矣。曾前致疑此書。蓋謂莊敬涵養一段。固是子思立言之本意。而義理亦甚縝密。但比或問以靜存動察爲致中和之功者。疑若有疎密詳略之別。妄有質問。批諭中以爲書中義理。初不異於或問之說。而終未能解惑。承誨乃知指諭本末。謹此具布。伏乞批誨。
大學。君子有大道。必忠信(止)而失之。
文王詩。言得衆而得國。失衆而失國則得國失國。實由於衆之得失矣。而衆之得失。又由於善不善。故以善不善而言得國失國。善不善之實。只在於忠信驕泰。故又以忠信驕泰而言得國失國。三節之得失。串貫是一箇得失。而言其得失之由。則一節切如一節。所謂語益加切。而天理存亡之幾者此也。其言善不善之得失。猶可以命之得失言者。蓋其命之得失。乃是國之得
失也。若以忠信驕泰之得失。而謂指君子之大道而言。則國之得失。固由於大道之得失。而大道之得失。不可謂國之得失也。文義散緩。不相對値。恐不若三節得失。皆以國言之。爲平順而有脈絡也。未知如何。
前日書論吳晦叔書自註。引孟子知皆擴而充之。作知之工夫說。若作知所以擴充之意看。則非此書引用之本意。誨諭曰。知所以擴充之意。重在知字。不可謂非此書引用之本意。
謹按語類。却有二義。有問知皆擴而充之矣。知字。還是重字是輕字。曰。不能擴充者。正爲不知。若能知而擴充。其勢甚順。又曰。只說知得了。要推擴以充滿此心之量。此二條。是把知與擴充。分作知行看也。又曰。上面言擴而充之。是方知要擴充。到下面苟能充之。便掉了箇擴字。又曰。南軒把知做重。文勢未有此意。知字是帶擴充說。上句是知去充。下句是眞能恁地充。此二條。主擴充而言。謂卽其四端之發。知所以擴充而不使之不充也。二說皆通。而反復集註之意。則
其曰知皆。卽此推廣而充其本然之量者。似是後二條之意。而答吳書。乃分知行先後而言。以知屬知。以擴充屬行。故疑此書引用之意。與集註有異也。更檢勘而批誨如何。
答王子合書。所諭變化氣質。方可言學。
依文誦說。每看作子合所自說。偶看語類。呂伯恭下。全載此條。自變化氣質(止)無補也一段。而條首有或問東萊謂五字。且此書前一段。皆以東萊之事言之。恐是子合以所聞於東萊者。質之先生。而先生答之如此也。所謂或問者。恐指子合而言也。如是看則書中但如鄙意。及不審明者。以爲如何等語。分明爲質論別人言語底話頭。此於義理。無甚緊關。而了得本文文理。方似快活。幸檢驗而裁敎如何。
公元1790年
答李永春(守貞○庚戌)
拜牀許久。戀德日深。意外伏承下書。感竦又不自勝。就審炎蒸。靜中燕養對時毖重。年來門祚不淑。咸丈旣不永年。浮浦柏堂次第彫謝。門戶之寄。世運之憂。又在誼情之外也。衰病所縻。尙未遂一哭之儀。甚負慙缺耳。士習不美。磨谷流
巖。一時變怪。皆是曾所未聞者。非但本孫情理有所不堪。其在支裔之列者。疇不爲之扼腕哉。先祖廟祔享。於情於誼。實爲不容已。此中族黨。無不合辭同然矣。嚮者謹悉陶院抵流巖文諭。諭以升號本廟之意。仰有以見僉君子尙德之盛義。出尋常萬萬。此固後裔之所願聞者。夫豈敢有二三之議哉。第伏念禮之所重者宜也。事之所貴者時也。今此升號之議。適發於磨谷移奉之後。將不免主位改題之儀。則實有以卑援尊之嫌。恐非所謂禮之宜者也。當初先父老營創之日。非不知遵用鄕社之體。而酌量裁以公私之間。廟內之儀。未嘗全用私家之禮。而號之爲別廟者。蓋有憂深思遠之意。况今朝典申明之初。遽然升號。干冒防範則亦非所謂事之時者。只此二節。正宜却顧而審思者也。近聞鄙鄕鏡光答文諭中大意。謂不能自斷。更爲輪問于一鄕各院云。恐未可據此而謂鄕議之純同矣。日昨見周村伊溪二處門親。仔細說及這般事情。且勸更就稟于門尊。以期恰當處置矣。未知彼中議論。果以爲如何耳。大節之未安。如右
數件。而其他難處之端。有不可勝言者。已於答周村書中略略語及。不敢更爲煩浼於崇聽。想亦有以照諒矣。自念眇然門末。何敢固守偏見。而事係重大。不敢隱默。略陳固陋。以取質於開諭之下。伏惟盛德大度。恕其狂僭而矜敎之。千萬懇望。
公元1782年
答李孟休(顯靖○壬寅)
斯文不幸。函丈先生奄棄後學。哀慟摧裂。不自堪居。伏惟懿誼隆深。千里承實。限於制令。未遂奔赴。驚隕痛割。宜其不能自抑。轉眄之頃。奄畢奉襄。萬事已矣。於何依放。遺集收拾。亦次第經營。而仲氏兄旣阻闊。尊史又遠矣。此間諸友。合幷亦未易。賤敝疾病踜蹭。恐無以報效塵埃。痛苦何諭。數載離違。瞻想日勤。迺於簿領之暇。遠寄問訊。感掬情味。繼因子弟往來便。謹審政履際玆康福。於人有濟。乃吾人試用處。惟以慰勉耳。宗洙。屬大病一月。近才巾櫛。尙未堪出入。料來氣血。已甚腐衰。欲勉勵舊業。收拾不上。奈何。遠書不能旣懷。
公元1743年
答李仲則(師靖○癸亥)
公元1740年
得惠書。旨義高遠。辭采發越。令僕竦然而懼。聳然而起。不敢萌怠肆以得罪於神明。則足下之啓我昏蒙大矣。惟是許與太重。稱道過實。有若不識其爲人者。則以吾兄相從之久。相知之悉。而肯爲是哉。徂秋。僕嘗修一狀。有超然之語。非過道也。答書中。迺深以爲非。至發損者三友之戒。今也足下以十倍於彼者加諸僕。則君子之自處處人。恐不當如是之殊也。僕從十八九年時。與足下遊。始聞有所謂古之學。而未敢專意於綴緝之工也。竊自期縱不見古人。獨不可爲學古者友乎。以是求諸朋友。朋友亦不甚外棄也。不幸値非常運厄。自庚申至是春。無歲無大憂患。讀書少於應俗。拂亂多於涵泳。緣境偸志。駸駸入流汙而不自反也。則方寢起坐。方食投匕。思所以免夫小人之爲。而未可得也。足下非我輩人。自童子薰炙有宿素。俗事外撓。又不至如僕之甚。日處巖齋。讀古書求古之道。宜乎所見益親切。所造愈純實矣。而乃有自責自悲之歎。何哉。其出於一時之謙辭而偶發邪。抑或有是事而慷慨激昂而圖奮勵邪。僕之愚。竊以爲
吾輩所以工夫不進。正由於不知不足而不自責焉爾。吾兄慷慨自責如此。其勉勉不已。從可知也。然志氣常須激昂。工夫又要潛密。今日自責者。不止一時慨歎之言。而爲終身進學之機。則雖昏塌如僕者。請刮鈍策駑。樂自附於交遊之末。不亦榮乎。丈席反宅後。禮合趨拜。且思留十數日。與足下輩執書講疑之餘。退而休於小山巖臺之下。徜徉嘯詠以洗其心。而志從事違。延拖而不可得。則未嘗不東望太息也。未知近日侍候何如。做何工夫。聞上龜潭作文。然否。隨處提撕。固吾兄之所嘗言者。此處正不當放過也。
公元1787年
答金幼精(虎鍊○丁未)
俯示追服變除之節。此是禮之變處。豈昧陋所可臆論。迺勤辱遠及。良深蹜踧。不敢闕對。謹采前儒所論可以考據者若干條。輯論呈上。以備商擇之具。幸更加鑑財。如未爲可。煩賜覆敎。千萬之望。
別紙
朱子答曾無疑書。於禮。聞訃便合成服。當時
自是成服太晩。在今練祥之禮。却當計成服之日。至今月日。實數爲計。其間忌日。却須別設祭奠。始盡人情耳。○金沙溪曰。按成服太晩。失之於前云云。觀失之二字。則非在外聞喪晩之類也。若不從成服日。則是父母之喪。或有未滿六七月而除之矣。其可乎。○葛庵曰。語類。先滿者先除。後滿者後除。不幸過時而成服者。亦當依此計月以除。○龍岡曰。孝巾絞帶。是小斂後所用。深衣之制。本爲承衰之服。則恐未可執此而謂之齊斬已成也。
公元1740年
以上數條。皆以成服月日爲練祥之節。彼中禮家。金沙溪之外。如尹明齋朴南溪諸說皆如此。所示某家之禮。似不失先儒之論矣。但禫不禫之節。亦有兩說。龍岡答權汝行書。以爲亦當計成服月日實數行禫。所謂過時不擧。及三年而葬者。必再祭無禫。是皆斬衰月數滿足。已過可除之時而未除。故必再祭而不禫。先師晩年議論。云今成服日練祥。本於答曾無疑書之意。而書中言練祥而不言禫。非遺忘也。蓋古禮。是月而禫。間一月。是從厚之制。不比練祥大節之追
後必行。故有過時不禫之禮。今此練祥。旣從成服之日。盡其情文。又未可更引而行禫於遭喪二十七月之後。故大祥在遭喪後二十六月則明月爲二十七月。爲當禫之月。卽行禫祭。若在二十七月。或二十七月後則不得已卽於大祥卽吉。未爲未盡。故此中遭喪。而有此變節之家。若滿遭喪二十七月而祥。則皆用無禫之制。但聞此家旣過祥而服禫服。則更爲難處。苟依無禫之說。則於八月內。卽依心制除例。設位哭除。不復待九月行禫而除。似爲得之。如此緜蕝。未知如何。別無經據。只誦舊聞。聊質可不。幸惟裁照。
答金幼精別紙
示諭。內外兄弟緦服。喪服圖。旣不言姊妹則似是只指兄弟而言。但從母兄弟與內外兄弟。等是異姓從兄弟。而異姓又無出入降。內外兄弟之不及姊妹。亦甚可疑。據寒岡五服沿革圖。內外兄弟。從母兄弟下。俱無姊妹二字。寒岡之意。恐不是以從母昆弟同於內外兄弟而無姊妹之服。似以內外兄弟之不言姊妹而猶服緦。無
異於從母兄弟之不言姊妹而服緦也。正是禮之疑處。倘使內外姊妹亦有服。而以不言之故而不服。所失尤大。不若內外姊妹自無服。而過服者之猶爲從厚也。前日鄙見。蓋亦以是推證之。幸更賜裁敎如何。來敎。歸重從母之云。亦有不通處。蓋喪服。舅服緦麻而從母小功。傳。何以小功也。以名加也。從母之小功。蓋以母名之重。而魏徵奏加舅以小功。朱子以舅亦有父名。胡爲而獨輕云。則豈可以從母之爲重。而獨服從母姊妹。而不服內姊妹乎。所以疑其內外姊妹亦有服也。未知如何。
答柳孟煕(宗春○辛亥)
坐好江山。對了好朋友。讀了好箇文字。人間何樂。能與之並。歸來滾汩俗事。便成千丈之落。疇昔之遊。怳如夢飽。忽領辱誨。一番醒覺。就審淸和。靜養棣履毖重。宗洙。還巢又値數日擾鬧。神氣竭盡。尙有餘憊。不能振刷。殊自憐耳。校事已至收殺否。前日緣誼分之所不已。不自度量。妄參筆硏之間。曷足以裨補大事。而面諭書誨。每有過重之語。實非私分之所堪承。幸諒此情曲。
公元1794年
此後與書。絶去過情之誨。則不敏者庶可以盡其愚矣。如何如何。就中別集疏本。固已論定移入正集。而其付標處。未暇商確。猶自耿耿。此非小小文句之疑。不可不熟思審處。愚意諸處疑處。猶可放過。此是緊關處。不敢且已。又是不敢載之於書。須待異日面奉。可略陳也。儀禮考證。例當屬之初疏之下。向日編目時。以類例入於三疏之下。似當釐正之。如何。再疏三疏。尊意必欲同入於初疏之後。此固好矣。但鄙意則初疏與考證。可謂說盡。且是登徹文字。不可不入於正集。再三疏則是未呈文字。與甲寅留疏。一例入於別集。似爲得中。未知如何。至於三疏則雖無服制之說。而足以想見一時忘身愛君耿耿之餘意。則移入初疏之下。恐似爲好矣。凡此皆未及論質於相對時。而會晤旣未易。敢此私布。亦甚不安耳。枝老承又還歸。此老所見精審。須與仔細商議。儘所望耳。
答李命吉(弘天○甲寅)
二腳攣澀。廢却門外出入久矣。每欲一書詢叩動靜。兼敍衰暮離違之懷。而頹懶成性。又苦無
便。未嘗不東望太息。令胤委枉。袖傳先施惠墨。驚喜可知也。高居曠絶。自罕人事。讀書一事。不可緩歇。從前竊覸高明。持守不怠。而思繹工夫。不甚刻苦。亦是偏處。苟見處未精深。必爲行處之害。恐不可安於所便而不思齊美之義也。宗洙自湖上一時彫喪。加以疾病。絶無講討之益。遂成廢墮。區區尋數。不敢不勉。而神精已耗。隨手漏忘。了無寸益。將無以籍手而見賢朋友也。聖明在上。國論大定。吾輩支離及見。豈不是幸事。在我之道。老者歌詠先王。少者勉力學問。以無負奬寵之意。是爲職分內事。而邇來士林之氣。一向張旺。惟務峻發。古人觀象處時之義。恐不如此。常切隱憂耳。病矣渺無際會之期。承有南遊之便。苟得因緣從容。庶足以暢敍襞積。千萬有以副此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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