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x 页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书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84H 页
上叔父先生(壬午正月)
伏闻赴 召不几日。辄承新卜之报。寔出 圣恩之罔极。而亦系德位之相侔。我文正府君以后一初事也。门阑之荣耀。私分之踊跃。无与为比。世人每见难事。譬诸作相。盖秉轴燮理之责。至慎至重故也。将何以去就。将何以担夯。治道因缘可致。则今日中书之命。实为国家之幸。而若徒出于具位。言不行计不用。要去而不能去。则宁不闷隘乎。此在家人子侄之心。亦可谓忧倍于喜也。家兄升资。一时动色。行将追荣。益不胜感祝之至。伏想际玆 庆会。倍有公故矣。劳撼之中。气力果无受损否。远切伏虑。昼宵无任。从子元初拜退后。略修他处人事。坐看语类几卷。真万理具备之书也。导人义理。博人识见。莫此书若。始知文正先祖鬻衣可买之训。良以是也。窃伏念伊川尝云徇俗雷同。不唤做随时。惟严毅特立。乃随时也。今番出世。盖缘随时之义。而其严毅特立则只争一步之间。有所撞著。然后可做得这个气像。想必有量处之熟矣。朱子每举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84L 页
几个字。说来说去。要作万世之治法。文正先祖平日苦心做业。亦在乎此而看作一副家计。今远近士友或以此仰望于先生曰。岂以某家人而不效其先祖做处。此乃不度时之言也。见今时势。如漏船破釜无可下手。虽有如文正先祖之大力量。亦必感慨而求去矣。然则退守林樊。自保晚节。便是严毅特立也。过庆礼后。若图乞免不得。则虽留疏径归。恐未为不可。伏未知意算若何。寻常寒暄。不能尽达。伏惟下鉴。
上叔父先生(甲申七月)
扐月下书。久愈伏慰。阴雨支离。凉意颇生。伏问河鱼之祟。今至快祛。寝啖渐复常度。衙内亦均迪否。远无由种种承候。伏用慕菀。无任下私。诚意说参考大全及语类。果如所教之指矣。近日新制。言之寒心。岂谓以我东之休明而乃有此哉。伏闻再度陈疏。此不可已者也。初本已得伏见。而再本尚未获览。深庸閟郁。批旨已降否。骤闻传说。自 上幡然有反汗之命。果尔则实为 国家莫大之幸。臣民踊跃当如何哉。深伏穷峡。未阅朝纸。末由得详。直欲发狂。若此令不收。则五百年文物。一朝扫地尽矣。且有深忧大恐。此将何为。皇天祖宗。俱有阴佑则必不至此。以是赖恃而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85H 页
已。向伏见大臣劄子之 批。则曰近来所称深衣。已失古制。比于礼经及先儒图说。悬殊不合。未知制进此批者是何人。而恐全昧于深衣之制。徒欲抑遏言路也。盖深衣舍礼经图说而何以裁之。布尺长短。虽不无古今之殊。而制度则章章有可据。岂可曰悬殊不合耶。设或少差。便是仿三古之制也。可不美哉。又曰道袍直领。乃意造无稽之服。道袍是何代之制。而如是斥之耶。此是因华制而为我东成宪。则亦可谓法服也。朱子尝曰孔门弟子衣服。如今道服。所谓道服。非如今之道袍耶。以此观之。此制之所由来久矣。直领见于仪礼则亦古制也。今之直领。虽与古制小异。援證自有其明。则亦不可谓无稽之服也。道袍中衣。并见革去。则士无可著之服。只有深衣而已。取便于常著。掖下略为窄裁则得无大悖否。月讲连不废规。而应讲者颇有渐进之效。尽觉此事大有益于劝学也。馀万不备白。
上叔父先生(乙酉二月)
下教之意伏悉。而妇人袭用深衣。是为正礼也。故文正先祖有曰妇人袭当用深衣。可考于曾子问矣。又曰妇人用深衣则用深衣之带。又曰红长衫是东俗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85L 页
嫁时之服。礼嫁时服不以袭。则今制此用之。未知如何。闻京中内丧。用青黑色制衫云。无乃为宜耶。以此数条考据。则益章章无疑。而长袄圆衫。今俗婚嫁时所服。又用于袭时。实非礼意也。若用之则变红以青黑色制之。带亦如之恐无妨。盖长袄圆衫。即一俗制也。袂裳既无缘。则带亦不必缘矣。未知若何。大抵妇人带制。丧服之制外。无他可考。内则有妇事舅姑。栉纚笄总衣绅之文。古者妇人有平日所用之带。于此较明。然士昏礼有纯衣纁衻而不言带。家礼吉凶通用大袖长裙而亦不言带。又大全君臣服议曰古今之制。祭祀用冕服。朝会用朝服。皆用直领垂之而不加绅束则如今妇人之服。交掩于前而束带焉则如今男子之衣。以此诸书观之。妇人之无带。实有可疑。而后贤尝无质论。但文正先祖既以用深衣之带言之。又言衻之带曰衻亦是深衣。而但缘用红色为异。带亦如深衣之带而以红缘其绅两旁及下。此皆不见于礼而先祖补阙如是。妇人之不可无带。于此可见矣。
大学听讼章大小注不相应处。以侄管见究之。大注圣人能使。(止)明德既明。此以明德为本而言也。自然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86H 页
有以畏服。(止)自无也。此以新民为末而言也。小注乃以使民无讼为本。以听讼为末。此与大注之意不相应。文正公之问于遂庵者。恐指此而发也。更商下教若何。
气质之质。即形质之质也。而或者有言曰气质与形质不同。岂可一之乎。从子答云气与形虽曰异。而质则一也。或者乃曰气质可变化。而形质亦可变化乎。答曰气变则形质亦随化。或者终不以为然。未知此言果何如也。
上叔父先生(乙酉四月)
下教中岂可曰气质之外别有形质之质。侄之瞽见亦如是。窃伏幸一得之愚不悖于明诲也。至于形即是质。质即是形之教。大体则然矣。然其中恐不无差殊看。盖人之一身。自是气包质袋也。所谓质袋者。即血肉之充于百体者也。血肉之有状者曰形也。即耳目口鼻是也。耳目口鼻之中。各亦有气有质。文正先祖所云其形之中。又自有气质之分者。固明析无疑矣。盖气阳也。质阴也。而气之中。亦有清浊。质之中。亦有粹驳。故人之气质。所以不同。而形貌亦各有不同也。伏见下教之意。以气质之质。既作形质看。而旋以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86L 页
形质之有随化者。谓之侵过界分。此则窃有所滋惑。夫气既有矫变则亦谓形质随而有化。方无龃龉矣。侄意以为形与气质。有一定之分者。却不可变焉。形之一定者。大小长短是也。气质之一定者。下愚不移是也。即气浊质驳者也。语类问季通主张气质太过。朱子曰形质也是重。此乃以形质并气而言也。盖气质上工夫到则自有睟面盎背。此非形质随化者耶。且九容工夫。虽从里唤做。而形质不听命则亦难矣。乃所以发形质亦有化之语也。未知若何。且下教中资质当作形质看者。此与朱子说不同。尝曰质并气而言则是形质之质。若生质则是资质之质。见于论语性相近章小注矣。吴老洲所谓云雾捲舒者。似以气质变化而言也。恐不可据比于形质之一定也。云雾若有舒无捲。则是气与形之一定也。未知若何。
上叔父先生
下教诸条伏读以回。如昏衢得烛。而但以形质随化。终为未稳者。于愚迷之见。犹未释然。玆敢更禀。所谓形质随化者。非以一定之形体而言也。既有气质变化。则著外之形貌亦随而同化也。曾传所谓润身体胖。孟子所谓睟面盎背及养移体。皆似为可證者。而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87H 页
伊川之三十而浸盛。五十而完。七十而筋骨无损者。亦非形质随其养气而化之耶。奚必如仙家续骨鍊形然后谓之变化耶。盖侄意则大槩如是矣。
气以成形。故曰并气而言则是形质之质。下教之意。诚如朱子之指。大抵朱子所论形质生质之两质字。义虽同而随质字上所加字。指有差别。以形字加质上则其指主形气而言。以生字加质上则其指主资质而言也。下教中气质好者未必资质美。资质美者未必气质健者。诚然矣。盖气质云者。当属气血看。形质云者。当属体质看。资质云者。当属材质看。则固不可谓气质健者形必美。资质美者气必健也。且所教气质好者例多钝浊者。此乃资质之病而气有内外之偏故也。朱子所谓人有敏于外而内不敏者。恐亦此意也。
季通主张气质太过者。其意盖曰人之气质。各有定分。不可变迁也。朱子发明其意曰形质也是重。如水之气。如何似长江大河有许多洪流。金之气。如何似一块铁恁地硬。形质也是重。被此生坏了后。理终是拗不转来。详此指意则直把来形质作气质言。而以不可变化为重。然此乃解释季通之主意也。非以季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87L 页
通之说为是也。下文又曰了翁云气质之用狭。道学之功大。与季通说正相反。如了翁说则何故自古只有许多圣贤。如季通说则人皆委之于生质。更不修为。须是看人工夫多少如何。若工夫未到则气质之性不得不重。(按此重字。应上文形质也是重。)若工夫至则气质岂得不听命于义理也。以此观之。即以变化气质为主。而与上文之义不同者。虑其问者不解前言是发明季通之意。而或以为疑。故旋复辨析如此。此当为定论矣。
上叔父先生(庚寅九月)
霜令渐肃。晨夕颇冷。伏问寝啖若何。伏慕区区。食息不置。向日下教乡约之议。是盛举也。果以何日择定。而会所亦以何处为定否。朱子尝于学宫。设先圣先师之像。瞻拜后行此约。则今依此规。会于龙门。设朱宋两夫子之真帧。行礼讲约。恐尤为美。日子及会所。并指教伏望。
上叔父先生(丙申四月)
一自悲扰中辞退后。漠未承候。日夕燥郁。意外转递下书。如渴得饮。伏喜曷极。间旋有日。积雨始晴。更伏问气候无添损。大都均安。判书间已稳还。而率养事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88H 页
归正否。不以过境泡沫伤怀。惟以一忘字断置若何。伏祝伏祝。 因山已逾九月。而尚无定期。则凡祭之久难停废。诚如下教矣。然假或逾年。犹 因山卒哭前也。只以无祝单献行私祭。而祭时昧然无告亦不可。则举 国恤因山过礼月未行。故敢以单献奠献之意。告由于出主时。恐不为悖。未知若何。转闻罗晋倡义之人。㥘于京军。皆已逃走。所谓读书者见义不明之弊。乃至于畏死匿身。徒灭其家。自古及今。岂有如许痴騃者耶。极可一笑。廷曾两儿为问候进去。略此附白。馀不备。伏惟下鉴。
上叔父先生(丙申六月)
今夏极备。近年初睹。正觉苦恼。意外湖儒来传下书。昼宵慕菀之馀。慰豁没量。但伏审气候以泄證受损。伏庸惊虑万万。而伊后多日。诸节已复常度否。无任伏慕。从子眠食。以暑滞不健。苦闷何达。下送丸药。适乏中伏受紧用矣。明伦堂对策。只欲辨问义。不拘体格而作也。无足挂人眼。而朴友之称奖。如是过情。还觉愧恧。下教数条伏见而夹片陈达。下览后更教伏望。
释菜之用上丁。盖取文明也。丙丁皆火而必用丁者。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88L 页
取先庚三日后甲三日。有丁宁之意也。(见周易本义。又月令上丁注。必用丁者以先庚三日后甲三日也。又朱子语类问先甲辛也。后甲丁也。辛有新意。丁有丁宁意。曰然。古人祭祀。亦多用先庚先甲。先庚丁也。先甲辛也。如用丁亥辛亥之类。)通鉴释义。以不用丙而用丁。为外事用刚内事用柔之别者。似不衬当。外事即军旅之事也。或有丙日祭之否。且或山川之祭。用丙日否。经传初无可据矣。
祭社稷用上戊。戊己皆属土而必用戊者。戊有茂盛之意故也。祈谷之用辛者。辛有新意故也。大抵古者祭祀之卜日。皆有意义。凡祭用丁辛者。即是取先庚先甲之义也。又用亥者。亥为天仓。祭祀所以求福宜稼于田。故所以必用丁亥辛亥也。
六艺之非八岁儿可习者。前辈虽有是疑。而小学书题。既有必讲而习之于幼稚之时云云。则恐不当疑也。自八岁至十五为七岁之间。则非但文之可讲。事亦可习。其曰讲而习之者。恐亦此义也。未知若何。
士大夫众子之不得入大学。王制既有明据。故朱子序文中。亦引此而说。然众子若有俊秀。岂不在凡民之列也。此等处不当泥看。诚如下教矣。
所教释奠二字之义。以释菜奠币之文看之则虽义同。而月令释菜注。凡言释奠则有饮焉。言释菜则以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89H 页
芹藻之类而已。据此则有献酌之节曰奠。释与奠便有别矣。又以字义言之。则释置也。奠荐也。文王世子注。奠置所祭之而已者。甚分晓矣。未知若何。
上叔父先生(丙申十一月)
后妃之丧比之于兄弟之丧礼也之训。见于大全崔鹤庵语录。盖据礼记视君之母与君之妻。比之兄弟之说而言之也。以此观之则献议中异于他期功之说。恐似为未安。文正府君若当今日之变礼。则又必如语录中立论矣。更加商量若何。有其实者殾必报。在大司成尹先生墓表阴记。而遗稿初本行傍注云殾叶也。又考随劄则云筑也。未详孰是。下教伏望。
上叔父先生(丁酉六月)
向者赵生所带上书。伏想即地入鉴矣。潦水澒洞。令人难堪。伏不审气体候无损。判书所慎动静亦如何。伏慕且虑。食息不置。从子向苦泄證。今得少愈。而远溪忧故。尚未开霁。盖忧患疾苦。有生者之所不免。而如是支离者。亦一厄会也。柰何柰何。补疑中可删者。依下教正之。数条文字玆誊上。而桐子出处更考。则非庄子说也。扬雄法言云学则正否则邪。师哉师哉。桐子之命也。注桐与侗同。盖桐子谓无知之小子也。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89L 页
二首六身。春秋晋公城杞之时。绛县老人曰。臣生之岁正月甲子朔。四百四十有五甲子矣。师旷曰。郤成子会于承匡之岁也。七十三年矣。史赵曰。亥有二首六身。下二如身则其日数也。士文伯曰。然则二万六千六百有六日也。此盖以绛县老人生年年数推说。而二首六身。即解破亥字也。别无他义矣。馀不备白。
上叔父先生(辛丑十一月)
辞退后日寒卒酷。伏不审气候更若何。雪里柴政。山野同艰。伏想灶突必少温燠。区区闷虑。食息不置。向日所教葩经疏义大小序及尚书大小序所作人。考诸大全语类。抄录送上。牵丝出处。亦考于经史集说。唐张嘉贞有五女将求昏。使各持一红线坐幔内。使为郎者从外牵之。郭元振得第三女。人谓牵丝得女。此则用于通昏之言也。又按谢灵运诗。牵丝及元兴。解龟在景平。注牵王如丝之言而仕也。以此据之。亦用于筮仕之意也。德孙之蒙 恩除。感祝虽深。而唐朝童子备官之事。乃见于今日。恐有后人之讥。是可兢惕也。馀不备白。
  别纸
诗说及疏义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90H 页
朱子大全吕氏读诗记序曰。诗自齐鲁韩氏之说不得传。而天下之学者。尽宗毛氏。毛氏之学。传者亦众。而王述(晋人)之类。今皆不存。则推衍说者。又独郑氏之笺而已。唐初诸儒为作疏义。因讹踵陋。百千万言。而不能有以出乎二氏之区域。○劄疑齐鲁韩氏。谓辕固,申公,韩婴。郑氏郑玄也。唐初诸儒。孔颖达之属。二氏毛郑也。
毛诗序
 后汉卫宏传。宏作毛诗序。
小序大序
 
语类小序汉儒所作。有可信者绝少。大序好处多。然亦有不满人意处。又曰诗大序亦只是后人作。其间有病句。
书序
 朱子答董叔重书曰。书序恐只是经师所作。然亦无證可考。但决非夫子之言耳。又语类书小序不是孔子作。只是周秦间低手人作。又曰书大序亦不是孔安国作。怕只是撰孔丛子底人作。文字软善。西汉文字却粗大。
  以大全语类诸说考之。则世人之以诗序为毛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90L 页
氏所作。以书序为孔安国所作者。实是错认也。然则可知其所作。曾不见信于当世。所以姓名不著矣。
上伯氏(甲申七月)
久未承候。下怀闷郁。即伏见手教。欣豁之极。如渴得饮。况伏审秋凉。气候无损。何等伏喜。但在陈之忧。不胜闷虑。然此是分内事柰何。弟亦有此忧。而只恃生口不网而已。近日新制。大关气数。噫彼皇天。欲使海内复属五胡而然欤。中国衣冠之乱。自晋五胡而始。唐接隋。隋接周。周接元魏。转相承袭矣。至赵宋之世。群贤辈出然后。用夏变夷。礼教倡明。庶复三代之旧。而朱子犹叹其衣服无章。上下混淆。爰洎 皇明。遂大定经制。灿然有仪章。所以我 列圣朝取法于此。著为一王之制。而先儒见华人之服。则亦必效而制著。然则我东成宪。便如周礼在鲁矣。顾今神州陆沉。先王美制。扫地无馀。而青邱一隅。独保遗物。亦如剥卦上一阳。以礼义之邦见称于天下者此也。今若不见 天意幡悟。亟收新令。则五百年文明之象。一朝坠地。将为万古之痛恨。柰何柰何。疏草伏读屡回。辞恳义正。可以耸动一世。为家人子弟者。亦岂不欣欣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91H 页
然踊跃哉。况承 温批。似有王庶几之望。尤切感祝。再吁之计。第观下回。若有还收之令则更无举论。而虽或不然。一疏足有辞于来世矣。朱子未上遇遁之章。是量时处宜也。亦下谅若何。道袍及中衣俱见革去。则无可著于出入时。故方裁深衣。略狭掖下。欲便于常著。此果何如。先儒亦有适体而裁著。则似不可谓非制也。所谓行衣。即广袖周衣也。获见馆儒疏辞。则 翼宗代理初。有令曰近闻士大夫多著广袖周衣。是何制度。周衣乃缁徒之服则服之者妖也。仍申禁痛革。以是观之。此非儒者之可服也。与其失于无稽之俗制。宁失于法服。故取深衣之制。𥳑便以裁。仍作上衣为计耳。馀乏白不备达。
上伯氏(丙申十一月)
大全语录中君之母与妻比之兄弟也。故服止于期之文。谨按戴礼杂记曰视君之母与君之妻。比之兄弟。发诸颜色者。亦不饮食也。注君母君妻小君也。服轻哀之。比兄弟之丧。语录所云礼也之意。即据此也。以此观之。叔父主献议异于他期功之说。果为未安。大抵论礼未得明据。则难以为说。抑未及详考而发此奏也。又按丧服小记。久而不葬者。惟主丧者不除。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91L 页
其馀以麻终月数者。除丧则已。注主丧者不除。谓子于父妻于夫孤孙于祖父母臣于君。未葬不得除衰绖也。麻终月数者。期以下至缌之亲。以主人未葬。不得变葛。故服麻以至月数足而除。不待主人葬后之除也。然其服犹必收藏。以俟送葬云云。盖上段以三年主丧者而言也。下段以期功之除服而言也。后妃之丧。既非三年之服。则臣民遵此下段之说。至月数足而除服。似为得当。而献议之意。恐又失照勘。以此禀质。未知若何。
上伯氏(乙巳十二月二十三日)
李侄及权生所带两书。次第下览否。日寒猝剧。触冒劳顿馀气候无大损。馆定于何所。而登对于何日。委曲开陈。得蒙感悟处分否。远无由承闻。下怀闷郁。昼宵难耐。窃料群小之怒。如矢萃帿。必有沮遏之事矣。果何以做得十分恰当底道理耶。惟以曾子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之意。断置胸中。则万事皆沛然。无所畏矣。千万下谅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