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x 页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书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42H 页
答权应天(大焕○己丑菊月六日)
湖月岭云。千里徘徊。人虽相阻。心有共照。所以得先施惠问于意中也。慰豁之极。如对十载颜面。且况辞旨笔力。皆从学问中来。俾此愚庸。充然醒然。顿觉沈痾祛体也。珣年来衰病交攻。殆难自持。至于寻数。便属先天事。心地荒废。须华渐催。自顾愧恧。意外道剡庙除。遽及此身。揆分悚懔。益不知容措。拟一游赏于头流锦岳之閒。而事与心违。且闻彼处为绿林之窟。岂意灵源乌石。乃至于此耶。灵源乌石。犹不得拒外物之来而然耶。叹叹之馀。还堪一笑。
答权应天,应现(球焕。○癸卯三月)
多士讨猥。差强人意之示。果至当之论。然异说之古今喧豗者。岂皆火之然后。圣贤之道。乃可明耶。其邪正黑白。痛辨精析。则一次足矣。恐不必疾之甚也。鄙亦曾有辨猥一篇。而公立誊去。或可转览否。
答郑圣极(峻燮○乙巳腊月)
国变言之胆裂。胡邦衡之十痛哭。犹为未足也。舍伯今旬二作赴 召之行。盖再陈疏章。请斩卖国之贼。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42L 页
虽不蒙允。而 召命辄降。故有难逋慢。不得已出山。将沥血控衷之计也。贼势鸱张。恐被沮遏。是为憧憧。而尚未承入闉后候音。闷郁难状。今番出处。大关家国之忧。只恃皇天降佑而已。
与郑圣极(戊申七月)
令弟妇下从丧变。闻不胜惊愕。在德门虽谓馀祸之惨切。而当此纲沦之世。亦足谓扶风教励颓俗。悲系之馀。颂叹无已。时象去益有目不忍觌。耳不忍闻者。则顿没生世滋况。吾辈之生丁不辰。何若是甚耶。浩叹浩叹。
答郑圣极(己酉元月)
万东庙祭享事。自 朝家付之士林。竟至阙享。吾先子尊华之义。乃绝于今日矣。不胜痛恨之极。猥因岭湖士友之来访。有所提说。则闻者亦慨然同情。发此通谕之文。而全北道有司之望。皆归于高明。窃想其于守志讲义之地。苦心献诚。亦不后于人矣。国虽亡而此义则不可不扶。扶此义者。舍吾党同志而何哉。所以推望于高明也。幸须另烛。
答李允彦(瓒溶○辛丑十月十一日)
向者所说朱书印出之谋。果如意否。吾辈不学则已。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43H 页
欲窥邹鲁之门墙。则舍此书无以阶矣。扫除閒倚阁。必奋力图之如何。令胤三冬所课。始就何书耶。须勤赐义方之教。以遂琢玉成器之美。则奚特为德门之幸也。深祝深祝。
与李允彦(辛亥九月二十一日)
向者宠顾。深荷不鄙。窃观行步动作。有异前日气力。此乃向暮之年常理也。甚为贤者行旆。贡虑殊深。即凭伴行同志之回。承闻御者利税风泉斋。稳参享礼而发。若非高明尊慕麟经大义之诚勤。则乌能若是。钦叹无已。
答权道敏(斗熙○丁未四月二十五日)
见今时象汹涌。百怪层生。使吾儒不能安心劬经。则那当合席稳讨。以究曾所未究者耶。所谕任重道远。实非可拟论于愚陋。真晦翁所谓强僬侥以千匀之重也。刊事愚不可左右于其间。惟在佥君之善始善终。幸俾无做时不如说时之叹如何。以晋阳诸士友言之。倡论之诚。不几何而作乌有先生。令人可讶。
答权道敏(辛亥九月七日)
皇庙追配 先王之论。是可谓正当底事。而在昔遂翁之时。亦欲行未遂。况今义理晦塞。士气不振。则尤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43L 页
何可得乎。以今形势。 本庙享仪。有难永保。亦不敢倡论耳。
答郑应善(凤基○己酉九月)
进修之示。顾非拟比于如愚空疏。而至于天地长夜之叹。只以夫子朝闻夕死之训。刻诸额上。俟太阳之回。为吾道之常也。此外更有何处义之方耶。但垂尽此生。必溘然于未曙前。恐未免卫武蘧玉之罪人。此为大忧患也。
答梁汝正(在庆○己酉扐月八日)
所属竹院遗墟碑阴记。以若拙陋。何可承当。而托名为荣。强疾构呈。不足谓之文也。而事实则不漏矣。且志文难孤勤意。并构以呈。未知合用否也。所询疑义。以高明之见。欲借听于聋。可知其盛意也。然其在讲磨之道。不可无对。夹片仰陈耳。闻寒后亭尚阙揭额云。恐为欠事。忘拙写呈。而记与额。俱出拙手。名亭反失颜色必矣。还笑还笑。我东先贤渊源事行选抄之功。深可钦叹。而至于弁文。非愚陋无文者所可抛秽。且况当此人类尽肉之时。有何滋况而著意于文字上耶。不生不灭之中。不副教意。深悚深悚。
  别纸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44H 页
不贰不参之义。愚尝谓不以二事而贰其心。不以三事而参其心。即主一之意也。事之贰事之参。乃事之变处也。观于其下句万变是监则可知矣。
外孙奉祀。朱子既有非礼之训。墓上一祭之行。恐无悖于情理矣。
考妣墓在同山异麓者。墓祭合祭于考位者。恐非是。先祖墓岁一祭初献。最长房行之为可。
不祧庙神主。不论几世而傍题以玄孙者。礼经然也。士之祭止于三代。故如是耳。
纲目于汉献帝卒处称公者。盖其山阳公之封。出于魏。故以实书之也。葬处特书孝献皇帝者尊之也。此乃春秋笔法也。下卷晋安乐公刘禅卒之文。亦与此同一笔法也。
国家继统。不拘次序。故有叔继侄兄继弟之法。切不可以此拟议于私家也。朴思庵,金忠壮公之傍孙奉祀者。以 朝家命令而然也。其谱牒亦以此载之。何以昭穆论哉。
答梁汝正问目
 孔门先求仁。濂洛先主敬云云。
孔门及濂洛教人之法。各有所主而其实一也。求仁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44L 页
则敬便在其中。主敬则仁便在其中。岂有舍敬而求仁。舍仁而求敬者哉。
 心统性情何也云云。
吾先子曰。心如器。性如器中之水。情如水之自器中泻出也。观此可晓其心性情之界分矣。
 形而上下云云。
语类曰。形是这形质。以上便为道。以下便为器。又曰形以上底虚。浑是道理。形以下底实。便是器。○问形而上下。如何以形言。曰此言最的当。若以有形无形言之。便是物与理相閒断了。所以谓截得分明者。只是上下之閒。分别得一个界止分明。器亦道道亦器。有分别而不相离也。观此诸训。可见形以上形以下之义。愚何用他说仰对耶。
 圣人本天。释氏本心云云。
圣人性之也。故曰本天。释氏以观心为主。故曰本心。虽曰本心。而实不识心之本体也。
 谢叠山,文文山云云之论。
当以末节之卓越尊其人。不必求过于无过之中。
答李敬五(铉奎○庚戌五月十日)
华而夷人而兽。自太一肇判。未有若这个时节。矧又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45H 页
戈云戟雨。道路阻绝。知旧音信。末由相通。只杜门蛰伏。不与世交涉久矣。谓外惠问忽坠。心眼俱豁。有倍平品。所谕狂吠唾骂之世态。以其时则岂不然乎。只合置之一边。守吾所当行底道理。不与彼相较。是今日处世之良法。未知贤意以为如何。大抵当今之世。依本分读书者。谁不被讥笑耶。被此讥笑者。方不入于夷狄禽兽之域。若要不得为讥笑丛中人。则反为被笑者之所笑矣。愚见如此。傥不外之否。著为一部正史之示。愚非著书之人。又无可与商确者。则何以发挥耶。
答许鸣国(万璞○戊申三月二十七日)
所询礼疑传重子丧。鄙家只遵先子说。著生布直领,布裹笠,麻绞带。世人亦皆从之。布裹笠即白笠也。任鹿门尝有著平凉子之论。而鲜有从之者矣。宕巾既不解官。则亦无不可著之义。虽无时带职。亦当著之。遂庵墨笠之说。以在官时而言也。平常出入时。恐不可著矣。缨则白笠当用白布。黑笠当用黑。此不必问也。岭外或有黑笠用白缨者。此则服之妖也。为长子服者。答人书头。书顿首二字。所示然矣。
答许鸣国(辛亥闰月十六日)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45L 页
渊明节义。盖先儒之所奖许。而语类所谓只是老庄云者。似以晋俗之尚清谈。而渊明亦未脱此窠故矣。尾示或者之言。果有如是。愚尝责之曰凡有彝性者。何敢出此言耶。君臣大义。与天地俱存。越南臣民之发其君丧。能识得大义。然此等言论。可与知者言。不可与时辈言。只确然自守于胸中也。
答朴周卿(基浩)
牖昏向明之示。窃非愚陋所敢承当。而至于礼疑。尤岂浅见所可质也。然舅之告亡妇祝。遂庵先生尝曰祖舅于孙妇。以悲念酸苦不自堪胜改之。舅告妇亦同。恐当以此用之。若告亡孙之祝。似以告子悲念相续。心焉如燬。通用为可矣。然此乃虞祥祝辞。似不可仍用于忌祭。以不胜感怆改之。未知如何。
答宋乃敬(镐修○乙巳皋夏旬日)
山静日长。阻怀倍蓰。一幅惠问。何慰豁如之。时象去益痛哭。吾人只合闭户看书。不负帝衷。以待阳复之日。为第一等道理。此外千怪万慝。付之云浮鸟啼。则庶几无彼重此轻之患。谅之如何。甲川契事。竟得完成。闻甚喜幸。幸须善终。以做传后美轨。此必高明所知。更与远近章甫审义敦事也。
答宋性鲁(翼洙○乙巳九月念三日)
年形荐歉。天将尽刘而然耶。第一案头书生。偏被其厄。计活没策。亦将奈何。所示慨时之意。大系天地之气数也。谓之何哉。然彼千怪百妖之讧闹。如洪水之激风。则岂无溃决之时乎。只合杜门自靖。不为彼物所挠夺。乃今日服儒者之道理也。以此勉励之外。更有何良算耶。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46H 页
答赵性汝(炳休)
活敬之示诸说中栗翁说。果为紧切。而酬酢万变之际。亦不失主一无适之工。可庶几有得矣。本难末易之喻。未知据何而言耶。末为始终之终则善其终。即非易事也。大学之明明德者。止于至善然后。方可谓得终也。岂可看作易事耶。推此以究。无事不然。细谅如何。
出主后当有参神之礼。故先无拜礼而奉出也。当位外有他祠板则当有拜礼。
土地之神与亡命孰尊孰卑。所谕太较切矣。以天地之正位言之。则后土固尊于亡命。以我追慕之诚言之。则亡命固重于后土。是以先儒曰。吾为吾亲。来荐岁事。专诚在墓。土神自宜后祭。盖有吾亲。方有是神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46L 页
也。
祠土地于墓左者。古礼有释奠墓左之文。故据而行之。恐非以东为上之意也。
答金圣彦(鲁洙○丙午扐月七日)
加麻月数。或者之以七月为无礼者。恐反未免无礼之见也。盖加麻于礼果有月数之一定乎。随自家情谊之浅深。定其月数。见于晦翁栗翁诸说。复何致疑哉。
周子爱曰仁宜曰义之说。盖以爱之理宜之理而言也。韩退之博爱行宜之说。以仁义之用处言之者也。语虽略同。而义实不同。
答金直卿(在应○庚戌腊月二十日)
此世何世。岁且垂尽。向者惠翰。无便稽谢。怅叹曷已。走状衰颓益甚。近以不受日金事。颇见困逼。尚寄在阳界上而其能久乎。不受洁身。为当然底道理。故牢辞却之。然来头爻象。又未知为如何。则只以一字断置胸中而已。
答金星五(秉奎○己酉四月十一日)
不见清仪。已周一星矣。悬渴方深。意外友卿带惠翰而来。欣倒感戢。如何涯量。所示高明正大之意。是岂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47H 页
愚之所承当者耶。然在今日道理。只合杜门读书。律身自靖。不与世栀行蜡言者交涉也。贤者想已知之明蹈之高。而反求于如愚之空疏何也。还可一辴。
答李允一(梓奎○己酉十二月)
料襮惠翰。慰豁何量。几案之乐。不为时闹所夺。依本分做去。区区仰颂。孰大于此。回顾一世。以读书穷理为究竟法者。绝无几人。而真所以硬著脊梁。不变吾所守者。于高明见之。实为吾党可贺也。珣去季夏。遭子妇丧变。家无主馈。暮境情怀。倍有惨恸。而仲秋又遭推远之制。益无依赖。病魔从而侵寻。衰朽日催。亦将不久于世矣。先兄遗集。当此不是当时节。急遽刊出。故未得扫尘之净。尚多豕亥之误。可叹可恧。而今承称谓之过重。还觉背汗颜骍。
答赵成汝(章燮○己亥上元日)
薙发之令。恐是传闻之讹也。虽或有之。只在我守死善道而已。更有何计算耶。今日吾辈益持定力。不为外扰所夺。闭户劬经。实太上好道理也。未知贤意以为如何。
所询之义。帝王家只以承统为主。虽叔继侄兄继弟。皆有父子之道。以此推之。则祧迁之礼。亦当以统序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47L 页
为主。有何可疑耶。考朱子大全祧庙议状则可详矣。
答赵成汝(庚戌八月)
人閒何世。山河变局。日月无光矣。凡有血气者。只有登西山蹈东海之心而已。际玆惠幅。实出于眷注之深。仰感无已。仍审靖履万重。何等欣颂。珣自闻恶报以来。不生不灭。尚寄在阳界上。而只愿从先兄于九原之中也已。 皇庙秋享在近。得见任司之委书。凡附茫无办备之道。方以昨年复户还收之事。督促甚急。措画无路。支保没策云。此亦痛哭处也。未知何以得保此 庙耶。国虽亡矣。此 庙不可废也。而其责都在吾士林献诚周旋之如何耳。贵乡前日所议定者。其能如意善终否。趁享礼。预送儒生。以助盛仪似好。馀因洪君还。略此不宣。
答金贞亮(基权○乙巳)
国忧岌嶪。苍黄罔极。莫此时若。环域含生。饮泣沫血。不知措躬之所。舍伯二次陈疏。而连蒙 温批。兼有召命。故将拟趋赴。际此隆寒。闷隘难喻。此固不可已之行也。四方章甫追后赴从者。将多矣云。未知事竟如何也。那边士友闻此。则似亦不无忠激之心矣。冬柏亭韵。已有构置。故付呈。不足为挂楣者耳。
答魏云汝(启龙)
一见可知其为蜀中之奇。而别来黯然。意外惠札。溢幅遣辞。无非过分奖诩。悚先于感。所询吕荥公云云之说。何若是泛看耶。年甫十岁。(止)坐也。是童子时事也。日必冠带。(止)惟谨。是成冠后事也。今所示合上下文。为童时之行。童子有何冠乎。此不必疑也。盖学者之病有二。凿看之病一也。泛看之病一也。贤者恐不免泛看之病。潜究精思则可医治矣。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48H 页
答赵性薰(钟德○戊戌四月晦日)
所示近日学者滔滔立异之弊。大关吾道之气数。忧叹何哉。大抵心即理之说。创出于王阳明。而退翁尝严辨之。靡不用极。吁彼滔滔者。不知其原委之如何。乃靡然汹涌。反欲突过退栗诸大贤门庭。骇惋之极。已无可言。而稍有识见者。亦皆知其妄矣。何足卞哉。愚窃谓除是。后世禅学炽盛之兆。豫见于今日者此也。未知贤意以为如何。
答赵性薰问目(辛丑五月一日)
 俗见例于斩衰。括发以麻。为母括发以布。
按丧服小记。为母括发以麻。免以布。盖括发以麻。父母之丧皆同。岂以此别其斩齐耶。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48L 页
小敛时白巾环绖有无。
家礼有头𢄼无环绖。吾先子曰。环绖虽是古礼。而朱子不载于家礼者。以其繁文难行也。遂庵曰。古者无孝巾。故以白布巾为饰。今则从备要既著孝巾。何可并戴白巾。盖白巾环绖。虽不载于家礼。而见于备要则从之亦非不可。而世人多于小敛时尚被发。敛讫方著之。此与古礼素冠环绖视小敛之意相戾。然既为家礼删去。则当从朱子所定也。
 小敛后绖带当否。
备要载主人拜宾袭绖之文。故绖带之具见于小敛条。与家礼不同。陶庵曰。拜宾袭绖。盖古礼也。然孝子哀遑罔极之中。似未暇于此等仪节。家礼之阙而不书。无亦以是耶。据此则所谕节文度数杀隆云云。恐失礼之本意也。
 缁布冠。备要有图而无用可疑。
虽不用于袭敛之具。既属深衣冠巾。故并入于图式。
 小祥冠及中衣衰裳练改。仍旧新浣当否。
吾先子曰。练时服制。当以稍细生布改制正服。而只练中衣者。甚得古意耳。当遵此训行之。而若不能改备正服。则仍旧新浣。亦不悖于礼。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49H 页
身有父母之丧。而或于亲戚朋友之丧。例以书慰。然若分厚情重处。则亦可行吊哭乎。
记子张死。曾子有母之丧。齐衰而往哭之曰我吊也欤哉。注但往哭而不行吊礼耳。据此则当观情义之如何而哭之。未为不可。
 周人吊于家者。既哭于入圹之时。而又至家返哭之谓欤。
此谓待返哭而复吊也。檀弓殷既封窆而吊。周返哭而吊。子曰。殷已悫。吾从周。观此可知矣。
 合葬时考妣体魄逼近。则或当异日迁葬。似有难安之虑。下棺之际。稍閒相距。以备不虞如何。
按檀弓孔子曰。卫人之祔也离之。鲁人之祔也合之。善夫。注生既同室。死当同穴。故善鲁。吾先子曰祔葬当从圣人之说。据此则既是同穴而葬。恐不可閒而离之。苟或以日后难安为虑。则有何关于閒不閒耶。
答赵性薰(癸卯五月)
昨秋惠札。非不感荷。而缕缕所谕。亦未免程夫子所谓不合正理则乃邪心者也。谢之则恐徒为竞辨而无补于丽泽。故含默至此矣。旋复思之。高明之说乃惑也。非欲舍正路而取落草由径也。玆陈瞽见。幸财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49L 页
照焉。窃覵世人皆谓芦沙是文章之士也。主高奇新妙。常不著脚于平易悫实之地。而高明乃以杰然一大儒称之曰。卫道之勇。斥邪之严。明理之功。可谓参天地关盛衰。其儗比之不称当。便使人心悸也。夫以笾豆之事为时弊。辄启礼俗坏败之渐。是可曰卫道之勇乎。使学者惟文之尚而无实之求。乐放纵而恶检束。是可曰斥邪之严乎。把洛闽以来理气对举之说。为非圣人之旨而归之诐淫邪遁者。是可曰明理之功乎。不分道器。一笔挥斥。欲使吾道之嫡传绪馀坠地不振者。是可曰参天地关盛衰乎。然则高明所谕。恐为识者之所讥笑。而适足以彰芦沙之过耳。盖芦沙猥笔。寔出于穿凿傅会之巧而陵驾前贤。别立门庭者也。其说颇行于岭湖閒。损贤者之智识。益愚者之迷闇。不料高明亦未免中其毒。窃不胜慨咄。然惟愿今而后。另究其说之是非得失。则庶觉其前见之误矣。更加默会如何。
答赵性薰(丁未六月晦日)
蜗屋残喘。恼暑颓顿。谓外贤从氏涉险远到。深感其勤意。而兼奉惠牍。尤不胜慰浣。从氏仍相守资益。病怀如服清凉之剂也。时象去益罔极。凶丑肆㬥。忠逆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0H 页
无分。所谓乔木世族。举皆见利忘义。惜生恶死。甘为夷狄之类。万古天下。岂有如许时节耶。日夕浩叹。只愿溘然之速。不目此个恶景而已。
答赵性薰(己酉三月二十四日)
惟我 万东庙之义。凡冠儒服儒者。皆当尊慕。而甲戌复设时。自 朝家差官员降祀典。不使士林干与于其閒。至昨年。 朝令还付士林。故发儒通。轮示各道列邑。以贤者差定贵省任员。谓当于今番享祀时临会。以共骏奔之仪。跫音寂然。惠翰忽坠。有若辞避者然。岂料贤者之乃若是耶。慰少怅多。珣今初九。与若干同志之士入华阳洞。议定 庙享仪节条约。而更差道有司及道直月。排送各道。然西北绝远。莫可相通。只以三南先发再通以轮。而全南道有司。以绫州安斯文泽焕望定。道直月以贤者仍任矣。以此谅之如何。
答金圣希(哲洙○庚戌十二月)
慨世之谕。八域生灵之同情。而惟以扶植斯道责及于愚陋者诚误也。愚是何人。承此奖许之过重耶。良觉悚汗。开春一枉之示。预庸欣跂。见今时象。在今日而不知明日又有何样变怪。则吾人逢著。何可易期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0L 页
耶。所询许衡之所以失。即谓仕元而失其身也。吾先子尝建请文庙黜享者。固以是也。金仁山之所以正。即以朱门私淑之人。隐居洁身。如一星之孤明。学问之渊源。盖亦不可诬也。
答具学三(在书)
别怀茹怅。春尽犹深。谓外惠翰如续。未罄底怀。况审坐在危险时节。不以外扰为动。专以实学为务。是庸拱贺。道山斋记。今玆构得。故付呈。如有事实之未稳。与德七商确釐正如何。所询深衣之制。家礼及备要。无小带之文。遂翁曰。衣之有纽。古今何异。家礼是草本。备要从家礼。故偶然遗漏矣。
答赵舜和(钟协○壬辰九月)
细菊高枫。照烂山屋。怀仰清仪。正有一倍。谓外惠书忽到。慰则慰矣。但审昔者慎节。尚此弥留。曷胜惊虑。所示以朱子病中潜心读书之训为自持者。此可见平素用工之所受。而须以养心为主焉。则病不能为吾害也。养心之要。不过曰敬而已。动静必敬则心火斯定。心火斯定则病可退却。更以此试方如何。
答赵舜和别纸(丙午八月廿日)
袭敛沐浴时。主人以下。皆出帷外。此见士丧礼注。象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1H 页
平生沐浴裸裎。子孙不在傍也。
双井是茶名。分宁县江心双井水。造茶绝胜故云。
丧服之衽。盖前为阳后为阴。而阳是外阴是内也。故父丧前掩其后。母丧后掩其前。
衣缝向外。裳缝向内。丧服记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注削犹杀也。外杀其幅。以便体也。内杀其幅。稍有饰也。盖古之衣裳之制如此也。
栗翁居家。土神祭祝。改蘋藻为酒肴云者。以其所荐之具也。有何他义耶。不设匙箸。无侑食等节。即减杀于家庙祭仪故也。
朱柏庐家居要言。三姑六婆。即巫祝之类也。佩文韵府。三姑。尼姑道姑卦姑。六婆。牙婆媒婆师婆虔婆染婆稳婆。盖与三刑六害同。
答赵舜和问目(己酉二月)
 记曰。夏殷以前。同姓通昏。而至周以后。不为通昏云云。
夏殷以前。淳古之事。有不敢知。而周公制礼。始有同姓不娶之法。斯乃礼乐至周大备者也。
 祭土神。不设炉盒云云。
按家礼参神降神。如家祭之仪。今曰不设炉盒。则焚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1L 页
香降神。何以为之耶。
 原庙。
汉惠帝时。因叔孙通之奏。始为原庙于渭北。按语类。问汉原庙如何。曰原再也。如原蚕之原。谓既有庙而再立一庙。如本朝既有太庙。又有景灵宫。又问郡国有原庙否。曰行幸处有之。然皆非礼也。
 墓祭与土神祭。不设玄酒者。原野之礼略欤。
按家礼云墓上每分。如时祭之品。又曰设馔如家祭之仪。而无不设玄酒之文。今人之不用玄酒于墓祭者。是岂礼之省烦耶。盖玄酒之义见礼记。教民不忘本也。
 梅福见几而作也。浑室同去。为十分道理。而弃妻子去何也。
若顾妻子之累。则志节何以得高。义理何以得伸耶。梅福之高处。亦在不顾家累矣。
 瞽雨。
瞽是冥昏之义。与盲风语义同。
 帝座。
是谓北辰也。紫微太微天市三垣。皆有帝座。而在紫微者。即北辰也。
答赵舜和
拚别几何。漠然若卷中人。匪意一幅惠缄。从令从氏袖中来。始知这閒事故。有人所不忍当者。且惊且慰。不容名喻。盖当此不辰。富贵荣辱。固无关于我。而惟以几案至乐。消遣馀年。此为莫上妙算。贤必知此矣。不以既往浩劫为深念也。尾喻病世之意。可见所存所守之牢确。而出入贤德门云者。必有所指者。而孔门亦有以仕为累者。则况今世之出入于贤德之门者乎。大抵处今之世。自强自修。不获罪于神明可也。虽亲戚故旧。何可以我之心责之备乎。
答李元夫(钟会○丁未六月十日)
别怀久愈怅黯。而千里落落。莫凭稳税之报。居常悬郁。意外许君带惠书而来。欣倒感佩。无以言谕。细审侍学万裕。温绎不辍。为贤者可贺者。孰大于此。所谓新学之辈。处处蜂起。而彼之谲计。乃欲驱衣冠于犬羊之域也。初学之无定向者。辄疑其有新奇。入于彼中。一入则沈溺。不能回棹。亦引其在傍侪辈而成党会。此祸犹甚于焚坑之变矣。忧叹曷极。贤者所示之忧。犹未及此。故奉闻。须慎之戒之如何。
答李纯玉(种珏○丙午阳月七日)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2L 页
隐屏精舍。几奉影本事。舍伯所指导。而今闻士林论议。忽发携贰。欲挂奉荐豆云。此非事体之甚未安者乎。 朝家撤享之所。私自荐豆。亦非道理之当然也。依旧几奉。讲其书明其道。固为尊贤尚德之美事。何必挂奉荐豆后。乃可曰尊慕乎。幸以此明谂于贵乡诸君子。无违我先兄遗意。如何如何。
答梁允范(相禹○辛丑元月晦日)
音尘阻阂。不知几年于玆。耿耿悬想。未尝以千里之远少弛。意外江西李妙袖致惠翰。如得天上消息。且况心不能耐久之谕。泻出真境。可想为己践实之工。益有刻厉。自能拔乎时俗背义趋利之习。区区欣颂。不翅万满。仆年来衰朽益甚。甘作笆篱边物。难收桑榆之效。愧恧何言。昨秋哭承宣从弟。非但其材可惜。门祚衰薄。极为哽叹。而老怀悲廓。久不能理遣奈何。
答李敬倬(种汉○辛丑阳月)
隐屏讲会之盛举。闻不胜欣颂。揆以章甫依归之所论。则复旧号亦甚得宜。故更以精舍之额书去。改揭恐好。既复旧额。则东西斋名。亦书揭为可。故并忘拙写呈。以此谅之如何。
答李敬倬(己酉三月小晦)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3H 页
万东庙废享事。士林之痛哭。孰不切矣。而为吾祖之后孙者。尤不可言喻。是以向入华阳洞。与若而同志。略定仪节而归矣。然贵省则涂路绝远。末由询同也。若有奋义之心者。则何较远近耶。石潭先生全书板本。输置旧宅。实为道理之当然。又为寿传之完计矣。华族学士君旋发南往。而未知彼中士论。能合鄙意否也。
答梁清一(在德○戊子腊月十六日)
阻已久矣。悬渴如驰。意外珍重一札。穿到雪里穷山。披慰若对晤。孰谓书不如面。但寻数无馀力之示。何不思圣训而发耶。夫人于孝悌。绰有馀裕。则何患寻数之不足。愿贤者惟以务本二字。著在肚里。循循做去。则此便是为学也。益图勉旃焉。珣年过知非。非僻犹萌于心。愧古人多矣。乃不学所致。只自反躬而已。何贤者不谅人只。辄有警砭之求耶。是乃欲借听于聋也。何敢当何敢当。虽然既以务本之语告之。则足可谓不负勤意耶。惟祝学业日趋高明。
答梁清一(辛卯八月十六日)
料襮惠札。如得宝花乱坠。但称道踰分。奖许过重。是岂愚陋之所敢当也。夫学问之正。文章之富。德义之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3L 页
隆。威望之重此四句。却用于宋之程朱二夫子。我东之栗尤两先生则可以得当。何轻施于如愚之无似者耶。高明之言。恐甚妄矣。继自今去一切浮华之辞。有资益之辅而已。则为惠大矣。更垂谅察如何。
答梁清一(庚戌三月十日)
所托轩号。只在贤者自省自勉之如何矣。何待愚陋之劝警耶。且念河南夫子以先立标榜。为学者之大病。须就圣贤许多要训。慥慥著实做工。则孰有大于进修之资哉。勉旃勉旃。
答梁清一问目
 
论语仲由,冉有之从政云云。
夫子之许其从政。以其才也。而至于赴难益富等事。非才之为也。岂圣人之所预料哉。
 近思录主敬之说小注林用中主一铭。有主则虚神守其郛。无主则实。鬼阚其室云云。
神字恐以神明看。鬼字即外邪之谓也。所谕中知觉心之当体云者。恐非是。盖知觉。心之感发运用之机也。心之当体者。指其虚灵可矣。
答朴允常(泰亨)问目(己酉正月十九日)
 款启。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4H 页
款空也。启开也。如空之开。所见小也。庄子言款启寡闻人。
 铳䨻。
铳音充仲切。銎也。䨻音并。䨓声也。铳䨻。谓使令不伶俐也。见黄山谷集字义。
 挚虞。
皇甫谧门人。
 赤洪厓打白洪厓。
洪厓即地名。韵府群玉。白判官假五百镮于丁公。公答曰。五百青鈇两家缺。赤洪厓打白洪厓。(青鈇钱名。)
 
池蹲之讥。
宋曾公亮自嘉祐秉政。至熙宁中。尚在中书。年虽高而精力不衰。台谏无非之者。惟李复圭以为不可。作诗讥之云老凤池边蹲不去。饥乌台上噤无声。
 盐埕。
埕盐田也。见朱书。○台山标补曰字书无埕字。宋时盐户谓之亭户。疑埕是亭俗字。而当时文簿通用。
 和凝之自锓。
和凝后梁人。为文章。以多为富。有集百馀卷。常自镂版以行于世。见五代史。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4L 页
滥觞。
本源始初。谓之滥觞。○家语孔子谓子路曰。夫江始于氓山。其源可以滥觞。及其至于江津也。不舫舟则不可以涉。
 蜡言▼(月+卮)行。
(月+卮)当作栀。柳文栀其貌蜡其言。以贾技于朝者多矣。据此则当曰栀行蜡言。盖栀染也。蜡甘也。
 养老粘牝。
牝虚牝也。谓养其老而粘其牝也。
 拣女革弊。
高丽时。胡元有岁取童女之弊。李稼亭代言官请罢。事得施行。
 馀干之勋。
宋赵汝愚是馀干人。有定策之功。
 伾文之朋淫。
王伾,王叔文。唐顺宗时小人。
 李德懋士小节要。
李德懋近代人。号炯庵。著士小节要。
答朴允常(庚戌八月八日)
转闻南冥先生碑役。閒已告讫。而碑文末孟子曰圣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5H 页
人百世师云云以下语删去云。贤者或览到而果非虚言耶。且闻不刻追记云。此又何故也。盖谒文何意。拔去亦何意。真所谓祖欲越而孙北辕。父之楚而子西驰者也。盖先贤所著文字。肆自任意删削。决非士子之道。亦非为先之心也。虽曰其门论不一。而岂料至有此妄悖之举耶。追记虽或不刻。原文所删句语。有何所损于冥翁而乃敢如是耶。孟子所云百世师。冥翁不足当之而归其溢美而然耶。曹氏之所见贸贸。可知矣。如是则不如不立之为愈。恐不免讥谤于百世矣。窃不胜慨叹。玆奉烦。幸可诘问回示如何。
答洪致万(钟协○庚戌八月十七日)
自有人世以来。未有如今日之痛冤。万念都灰。生亦非荣。际玆贤胤踵门。惊先于喜。况又满幅惠问。罔非慷慨激切之意。则泪从而盈眶。不知攸谢。俯询时措之义。惟在自家之各自裁处。而如愚之衰颓朝暮者。何山非西山。何水非东海。只以一死字。贴在额上。断置胸中而已。无复仰告者耳。然吾辈游从。今至白纷。竟遭不是当时节。此何命数耶。临纸尤增泫然哽叹。神思飞越。略略走草。惟祝自爱保重。
答孙锡汝(晋蕃○丁酉十月一日)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5L 页
阻既经岁。悬想正深。意外一书。可敌面晤。从审省馀读履连卫。何等控贺。服人依旧谫劣。而閒遭判书从弟之丧。悲怀难定。八耋老人。疚毁受损。情私闷迫。尤何言喻。年来美业在何书。悠悠泛泛。最为吾辈可警者也。一年有一年工夫。一日有一日工夫。大小大成就可期矣。今以污贱之习莫可祛身为示。若以读书躬行专心。则宁有此患耶。虽或读书。若书自我自。则污贱之习。终身难祛。愿贤者深省益勉焉。
答金士浚(休哲○辛亥三月十一日)
转闻考岩书堂堂物。尽入于时学校之勒夺。而乡儒之出没俗臼者。称以书塾之无用。将毁卖此堂云。近日士风。虽云不古。岂至怪悖之斯极耶。此堂之刱立。即我伯氏先生苦心所成者也。若至颠覆则虽无重修之力。岂可先手忍毁耶。究厥言意则都无尊慕先贤之心也。幸望左右以事体与义理。细谕于乡儒诸员。俾不生妄计。以犯伐讲树之罪为可。见今世道坏败。无变不出。而自闻此声。窃有百倍慨叹之甚。玆烦浼。庶可谅到矣。
答林景中(炳择○庚寅十二月八日)
所示请益之语。愚实空疏。有何及人之力乎。然无已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6H 页
则有一焉。既知其病痛起处。则对證投剂。猛治其原委如何。以贤者虑。日用閒汲汲欲速者。恐为原委之害。凡于日用常行。随所遇各得其当。勿存宋人揠苗之心。如何如何。
答金士兴(仁植○甲申)
一自解携。闻问落落。向风驰神。靡时不勤。而修契有日。意谓贤者必枉。以资切磨之益。竟归虚伫。徒自怅诵。料外惠缄忽坠。三复醒然。如得合席娓娓。但书面称道。拟以非伦。满幅辞旨。责以踰分者。实非愚陋之所敢当也。盖先生二字。原其所自。蕴抱道德。开牖后学者。可以当之。然则学者尊称。无过于此。古或有以是自称者。而固非学者之可效也。故不惟不敢以是自称。亦不敢以是加诸人。贤者之不谅于愚。何如是甚也。愚自早岁。事事不能及人。惟幸得擩染于家庭。粗知以问学为职。然才本驽下。躬行不力。以至老大而无闻。只俯仰愧怍而已。细审所谕。深以文浮于实。徒窃耳目。为自戒之把柄。盖这个病痛。自古已痼。而近世尤甚。此学不明。异说喧豗。衣冠规模颠倒乖剌者。诚由是而然。宜乎贤者以求道之切。深有戒于此也。窃不胜钦叹。然自戒也深。戒人也浅。则恐非贤者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6L 页
爱人之厚也。继自今以往。幸勿以愚外之。去其浮实之辞。施以警惰之诲。则是为相长之益。深所愿望。
答徐伯瞻(翰基○辛亥)
恋仰方深。谓外华翰慰沃。若苏旧痾而来新爽也。阿堵之苦。尚此未快者。是为奉虑。然朱夫子所云恨不早盲。即收敛工夫上要务。以是自况如何。所询出继子之本生祖曾高降服者。既为人后则避二统之嫌也。出嫁女之不降祖曾高者。适人从夫而无二统之嫌也。鲁却之义。恐在当之者所处之如何。而如愚癃颓。亦未免其困辱。只以牢却不受。断置胸中也。
答廉敬儒(在业○癸巳端午翌日)
近日异学。东西蜂起。大为吾道之忧。必须硬著脊梁。不变吾所守。则业益进矣。意益新矣。所询周秦尊敦。即周之尊秦之敦也。其器古。故其所镌之文亦古也。
答李稚恭(德应○丙午扐月晦日)
溪上泪别。久犹茹怅。谓外惠问。足慰我怀。盖守死善道。吾先兄临终遗诀之要旨。而为门生子弟者所共勉承也。固知贤者必有著力于此。是可钦叹。
答李乃玉(敬纯○戊申三月)
阻怀与春俱深。意外获奉惠翰。如得尺蔡。珍玩感戢。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7H 页
况审学履清休。建祠事。可知贵乡士林尊尚之勤。而享祀之节。惟在士林裁处之如何。愚何必立节目奉渎耶。额字则从当书呈矣。
答李乃玉(己酉三月)
向者惠音。慰浣无斁。小庭风䨓。居然作暮春候。更惟静棣一卫。贱状愦劣印昔。承晦初閒委枉之示。故逐日苦伫。跫音尚寂。抑祠宇之役。尚未告讫而然耶。方以 皇庙事。发青川行。恐有相违之叹。书置数字候。而祠额及奉安文。以写以制。留在案头。先丈墓文。亦已构置耳。
答魏致恭(启温○辛丑九月十九日)
所示意在心先之疑。何不究经义而问之耶。以发处言之则心意有先后。而以用工言之则诚正自有次序。所以曰意诚而后心正也。岂有意不诚而心得其正者乎。是以朱子曰诚意是善恶关。诚得来是善。诚不得只是恶。观此训则尤晓然矣。攻乎异端之攻字。集注范氏曰专治也。朱子语类曰讲习之谓。又曰异端不是天生出来。天下只是一个道理。缘人心不正。则流于邪说。习于彼。必害于此。盖以此训观之。攻是工字义也。
答权箕允(升熙○丁未六月廿六日)
蜗屋残喘。正若酷吏之炎。惠音忽坠。如得清风之濯。仍审省履增休。欣贺曷任。一雨滂沛。可占大有。亦可见福地之异于他所也。尤贺。鄙所则野尚龟坼。代播杂种。难望有秋。一天之下。被泽何其不均耶。削变毕竟有之之示。此为今日最可怕者。而各在自家所执所守之如何。何询及于朝暮待死之人耶。愚之胸中。只以生辱死荣断置久矣。无他可言者耳。刊事时象如此。未知究竟法之如何。而既设之地。亦难拘此停止。馀挥浆不宣。
答表敬来(东直○庚子腊月)
墓祭无添酒者。既不侑食。故无添酒之礼。沙溪先生曰。墓祭无侑食者。墓无阖门启门之仪。此礼无所施故也。祭祀三献皆祭之义。朱子曰。盖古者饮食。必祭人。以鬼神自不能祭。故代之祭也。吾先祖尤翁又曰三献皆祭。仪礼家礼皆然。故备要仍之。要诀则以为初献既祭。则亚献终献不必更祭。然当以仪礼家礼为正。据此则凡祭之三献皆祭。即礼之正也。岂可曰礼烦而废之乎。
答裴忠元(锡夏○乙巳元月)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8H 页
岁前惠札。巧值小出。未有谢仪。至今悢悢。谓外季方穿泥来访。欣握稳讨。且闻静处江湖之上。不规规于声利。惟以读书玩理为务。此世清福。孰胜于此哉。深切歆叹。所示支子之吉祭。本无合祭考与祖之礼。而配位先亡则以配位合祭。配若不亡则无吉祭之节。而上墓哭除而已。
答朱孟善(性燮○癸巳二月)
天时大壮。怀想倍勤。谓外荐承千里惠缄。如非贤者眷注。岂有是哉。求益之示。愚既謏寡。有何及人之力乎。惟从事于古圣贤明训。则终身尽多矣。循循勉焉如何。前托兰干芝叶紫阳遗芳八大字。虽不娴于趯勒。而难孤勤意。忘拙写呈。未知能入眼否也。
答黄道洪(晋模○乙巳九月吉日)
时节不是当。八域人心之乖僻。如水赴壑。乐为夷狄禽兽之薮。乃见贤者忧慨之切。发见于书辞者有如此。此可认所学之正所守之确也。令人起钦。况审方读麟经。深究奥义。胸中蕴蓄。想益富有矣。奉贺且颂。炳中既悔其过而缕缕谢之。则亦难终拒。故责谕而摅破矣。近日读书之士。举皆以立异钓名为心。愿贤者切勿有是个彀率如何。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8L 页
答权允正(锡滢)问目
 孟子养心章。莫善于寡欲云云。
语类云其为人也寡欲章。只是言天理人欲相为消长分数。以此训究之。不存焉者之寡。即人欲分数寡也。存焉者之寡。即天理分数寡也。
 孟子篇末文武之世。似当以周公为见知之圣。而只言太公望,散宜生。孔子之时。曾子,子思皆可以为见知之圣。而言无有乎尔何也。
太公望,散宜生为见而知之之指见小注。云峰胡氏说。可晓然矣。盖此章之义。以闻而知之。为传道之宗。而终之以孔子。隐然以道统之传。归之自家矣。细究章下大注之说则可知矣。
答郑孟三(乐圭○癸巳)
所询孝说。足见贤者之修省。可钦。卿大夫士庶人之孝。虽有等分。而究竟法。只在一敬字。诚如所示。然既认得如此。则且行得如此。可庶几矣。贱状年来所得。只鬓华眼雾而已。向设讲会。兼行乡饮礼。甚为盛事。而教育英才之示。恐称诩过分也。何敢当何敢当。
答全孟应(济万○己酉四月)
楚生带次面而来。始知鹤城不在天上也。区区欣豁。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9H 页
无异英眄。况几案至乐。不为外闹所夺。渐觉得脚跟牢定不移。心地确立有素。远不胜钦颂。今世何世。所谓读书种子。非但难保衽发旧仪。似未免坑堑之忧。此将何为。只自仰屋长吁而已。然圣人朝闻夕可之训。不可不念。惟愿吾辈以此为今日之元符耳。益加勉旃如何。朱书选类印出之计。果与申上舍牢约。则能无违戾。然世变层生。天灾如此。则年事未知如何也。第观时图之是望。
答权子汇(泰熙○庚戌元月)
腊尾惠问。无便稽谢。怅诵方深。料襮荐承手玉。极慰病怀。且感盛谊。不容名喻。仍审新元。重省珍重。实惬愿闻。至于门外爻象。非屏迹读书者所可预闻者也。须加硬著脊梁于册子上。无少动挠于波荡之中。是祷是祷。服人奄哭逆理之痛。眼泪未乾。又遭推远之制。家门之不幸姑舍。自己之摧颓益甚。何能枝梧耶。所示思传章句三各字之义。何不究当句脉络而如是穿凿耶。各得所赋之各,各循其性之各。指人与物而言也。非谓人物之性各异也。各有当行之各。即谓日用事物。各有当行之路也。正指人生修道之谓也。上下解释之义。恁地分明。恐不可傅会他说而论也。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59L 页
大抵性理之说。自见得通透。然后方有质于人可矣。不然则非但自误己见。亦误人必矣。只就工夫上紧要处。融会讲究如何。
答曹国宾(光镐○丁未四月)
做业寸进尺退之示。以贤者而岂有是也。然自知其病而欲治之者。便是药也。须以其病早夜忧虞而进良剂。则亦岂有玩岁愒日之叹。盖良剂无如晦翁之小学。栗翁之要诀矣。循循劬读。何患不超出俗臼。自至高明之域耶。
答宋应三(台会)问目
 
兴阳郡明伦堂。刱设日语学。虽小子之愚迷。昼宵痛愤云云。
时变之事。宁欲无言。大抵今日自靖之道。不以百千蚊蚋之喧啾挂于方寸。只合依本分做去。可读书则读书。可讲礼则讲礼也。
 深衣今人有裁破腋下著者。于礼果何如。
深衣之裁破腋下。决非礼制也。
 敢问行己之要。
紫阳夫子尝有勤谨二字循之而上。有无限好事之训。此为学者之所终身佩服也。
答沈福汝(景泽)别纸
师服称谓心制人。从鹿门说恐宜。
一心之谓诚。以涵养而言。故专以体言。尽心之谓忠。以发用而言。故以体之用言之者也。大抵先贤言心处。必分体与用而看之。可得矣。盖程夫子多以心之本体而言之。朱夫子兼体用而言处多矣。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60H 页
答沈景晦(相福○辛亥扐月)
积久阻晤。恋德政勤。即拜惠翰。感豁殊深。第审汤候弥留。闻极闷虑。废抛讲读之谕。侍汤中势固然矣。而耕农乃是本分事。养亲者亦不可不勉也。非但斯世固然。自古隐沦之常职也。明哲保身之计。此外复有何良算耶。讲堂守护之方略。因公立闻之。而其献贤之诚。甚可钦叹。
答杨希道(在辉)问目
 丧人用疏字何义。疏与状亦有异否。
吾先子曰。疏状皆是书札之名。而疏之义条陈也。又记也。丧人之用疏字。无甚取义。但与状略有尊卑之分。
 遭父丧者。继母虽在。仍称孤哀否。
昔者有问于吾先子。答曰不当称孤哀。退溪已言之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60L 页
矣。退翁尝曰礼于后母。生事葬祭一如己母。何可遽称哀于其生之日乎。前母之子既不敢称哀于后母之存。则后母之子不称哀。又何嫌于前母之亡乎。
答全明可(道植○癸卯八月二十三日)
理气之辨。虽非初学之急务。亦为不可不知者。诚如所谕。而其说该备于诸圣贤书。何不研究于此。乃求赘论于愚陋耶。愚之辨说。非欲明理气也。痛先贤之受诬也。以此谓愚以识理气者耶。还可一辴。有添改句语。故录送。如有所誊者。改之如何。
答金善辅(永弼○丙申腊月)
本心陷溺。未即收回之示。何其放失之至此耶。须以小学近思等书。著在胸中。每日诵一两篇。又取先辈箴铭诸书。尝目翻阅。则此心自不外驰而得定向背矣。今日如是。明日如是。积渐工夫。则收敛之时必多。昏惰之时必少。以此勉旃如何。
答金子敬(容九○乙巳二月)
兵戈扰攘。未得閒暇看书。是南北大同之忧。而北犹甚于南。远不胜惊骇。然看读之工。在自家著心用力之如何。以古人舟中讲大学之意观之。则虽兵戈中。亦岂可放忽。此心为外物所挠夺耶。朱夫子尝谓自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61H 页
早至暮。无非是做工夫时节。此虽以平常时言。而亦于板荡之际。坚守此个意思。可免旁蹊之堕矣。默会自励于向上地步。是祝是祝。
答二芮君(大僖,丙基。○丙午四月)
禁学之令。大关气数。谓之何哉。宋六贼用事之日。亦有此变。而如刘白水,胡籍溪诸贤。阴讲窃诵。以启晦庵夫子之阐明。盖否往泰来。乱极治回。理之常也。今日之昳暝。将为来日曙明之兆。愚意只恃此而以刘胡之心为先获也。然朱夫子复出之前。吾儒长坐在黑窣窣地矣。是可浩叹。
答李希彦(柄哲)问目(癸卯)
 人之生也之生。与罔之生也之生有同耶。
语类曰。罔之生也之生。与上面生字微有不同。此生字是生存之生。人之绝灭天理。便是合死之人。今而不死。盖幸免也。以此训观之。此生字即偷生之义也。
 父在观其志之其字。就自己上看耶。
观在人志在己。其字即指己。
 三年无改。可谓孝矣。若父用浮屠则其子无改可乎。
尹氏曰。如其非道。何待三年。所谕浮屠。即一非道之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61L 页
事也。恐不待三年而改矣。游氏所说当改而可以未改者。与尹氏所谓非道。颇有轻重之别。
答郑应三(荣奎○辛丑三月望日)
所询终身可行之事。古之圣人说之无遗矣。何求赘于愚陋耶。盖圣人千言万语。只是说个当然之理而已。欲知其当然之理。莫如读书。欲行当然之道。莫如入孝出恭。是以小学题辞曰。穷理修身。斯学之大。夫人之为学。舍此何以哉。可终身焉求诸斯。勿生馀念。庶几为不负帝衷者矣。
答姜景益(友永)问目(己亥四月)
 
寂然不动之时。无精一执中工夫欤。
精一执中。贯动静宜用工。是以栗翁以勿斋程氏专属动时工夫为病。静时工夫。即存养也。存养之工。舍精一而亦何以哉。
 格庵赵氏说。
此有太分析之病。故栗翁曰。知觉恐不可如是释。
 全篇中去上平声与章句中无姓号之小注。未知何人之笔耶。
此是明儒所添入也。
 哀公章吐。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62H 页
吾先子以谚解为失。则以君臣问对之吐读之可也。
 虞庠之虞字。
有虞始立上庠下庠。故称庠曰虞庠。
 经传谚解。自何人刱出耶。
世宗朝始置集贤殿。拣迎文学之士。凡诸文翰之事。悉委任之。经传谚解。此时刱出。
 岭中以枯木死灰。心性之有无。𨓏𨓏多抗论。伏请质疑。
以枯木死灰。谓之有性则可。若谓之有心则不可。
 传之十章分节处。
以章句所释观之。自首章(止)所恶于上为第一节。诗云乐只君子为第二节。诗云节彼南山(止)殷之未丧师为第三节。君子先慎乎德(止)言悖而出为第四节。康诰为第五节。楚书(止)舅犯为第六节。秦誓(止)君子有大道为第七节。生财有大道(止)终篇为第八节。
答李升彦(钟旭○甲午)
谓外获承千里惠牍。心眼俱豁。如得天上消息。况又满纸情辞。无异合席娓娓。感荷何量。堂记何足谓文。而乃如是称美耶。近日邪说。怀襄一世。天地盛大之气。谁可把著一身上。辟彼榛芜欤。贤者之标榜寓志。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62L 页
实所钦叹也。
答李华三(镇纪○壬辰腊月廿日)
所询颜子所乐。先儒多引而不发。则以愚謏寡。何敢言。然以章句无私欲则天理浑然日用动静无适不乐之义观之。颜子之乐。便在天理浑融无閒于我也。然则我之乐处。即是道也。道与我为一物矣。是以下文又曰不待以道为乐也。以道之以字。恐有深义。细思之如何。盖以字有物我相閒之义也。近日理气上怪僻之说。损贤者之智识。益愚者之迷暗。欲使先贤传授之正论。扫地无馀。此乃斯文气数所关耶。浩叹浩叹。
答尹而极(相濂)问目(己酉至月)
 气质之性。兼指气而言。则圣人无气质之性可知矣。然而圣人之气质清粹。则清粹亦非气耶。然则指清粹谓圣人气质之性亦可乎。
成形处。便是气质也。本然之性。堕在气质之中。清粹之气。与本然之性吻合不相离。则是圣人也。众人之气质。浊且驳也。故本然之性。随气而偏焉。善反之则气质亦随而矫矣。圣人气质之性。则与本然无閒矣。
 天地閒物物。莫不负阴抱阳。而在于天地。则地不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63H 页
抱天。天反抱地。是乃阳抱阴也。何以然也。
阳生于北。长于东而盛于南。故以南谓阳。阴始于南。中于西而终于北。故以北谓阴。物物之负阴抱阳。乃理势之不得不然也。天地盖以形而言则天包地外。地是天中之一物尔。以理与气言则地却包天。天之气尽在地之中。地乃承受得天之气。是以康节云天地自相依附。
答吴道亨(彦泳)
年前书。有大违愚见。乃是先入之不可回也。窃不欲争辨。缄口阙谢矣。又于便中。获擎赫蹄。缱绻辞旨。有若纳新交焉。可知贤者永不我弃。然有一可奉㬥者。盖人之交道。心交为贵。心交者趋向必同。闻识必同。若以面而泛泛过耳。则岂可曰心交乎。贤者之于愚。其交也恐未免此。傥可谅之否。惟我石潭先生。东方传授圣道之大家师也。学问之正大。议论之光明。如日月于中天。所谓冠儒服儒者。所当尊仰而瞻慕。其有功于阐明圣学。嘉惠后学。亦不下于思孟程朱矣。今贤者但知尊奇氏之文章大方。而不知有石潭先生。则与愚之趋向闻识。大有不同者。亦可曰心交乎。更赐深谅焉。
答朴鸣国(凤在○乙巳腊月一日)
国变言之痛愤。 宗社之存亡。生灵之鱼肉。迫在呼吸。只有溘然无省之心而已。赵闵二忠正之死节。足以耸动万国。扶植彝伦矣。当今之世。在朝之臣。能办得此者。有几人耶。吾辈在野者处变之道。观下回做得未晚矣。不须问于人。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63L 页
答姜茂如(柏淳○甲辰正月十日)
三馀所课。知在大学一部。为学纲领。莫要切乎此书。想句句节节。熟读精究。必得长长地新矣。但世路危险之喻。可见慨时之切。古人所谓退人一步。低人一头。实为今日处世之要。以贤者操守之明。若加勉于斯。则何患康济不得耶。承一言请益之示。故奉提。
答柳周应(远浚)问目
 三代以上。亦有大学否。
王制有虞氏上庠下庠注。大学在西郊。下庠小学在国中王宫之东。据此则三代以前。已有大小学。
 曾传治国。始言恕何欤。
此恕字微带絜矩之意。即为下章絜矩之张本。
 论语攻乎异端。攻字之义。何以看之。
攻字语类以讲习之义为训。此最易晓。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64H 页
期服之丧。免冠脱网巾可乎。
按礼易服条。妻子妇妾皆去冠及上服被发。馀有服者。皆去华饰。盖去华饰云者。乃去华服之意也。非谓免冠脱巾也。
答金舜五(永圭○庚戌至月)
当此天地翻覆。杜门蛰伏。万念都灰。谓外惠牍。感慰交挚。况缕缕辞旨。谆复以仁山,白云遁世自靖期勉者。实非愚陋所敢当也。尤庸镌铭。不知攸谢。所示不病之病。此世吾辈大同之患。只宜顺遣。世外滔滔然背义趋利者。何足道哉。晦翁壁立万仞之戒。尤当佩服于这个时节。想应默念矣。
答金士吉(容禧)
所询丧礼假宁格。沙溪先生尝曰假给假之假也。宁宁神之宁也。给假宁神之格式。又于汉书诏父母死予宁三年注。宁谓处家持丧服。观此可晓矣。
答金元琚(容镐)问目
 明季。或有夫妻殉国者。果否。
多有之。至若检讨汪伟与妻耿氏。呼酒命酌。为两缳于梁閒。伟就右。耿氏取左皆缢。耿氏挥止曰。虽在颠沛。夫妇之序。不可失也。复解缳正左右而死。可谓有
心石斋先生文集卷之八 第 164L 页
是夫有是妇。以其夫人殉难若是从容。宜有辞于万世也。
 湖南近或有期服中著白布笠者。于礼有据否。
期服人著白布笠。惟于国母丧用之。他期服则无之。不必疑也。
答金元瑞(在善○戊戌三月七日)
四十无闻之叹。视謏陋六十无闻者。犹有桑榆可枚之望。觉非之日。便是有闻之日也。所来白册。写朱门真诀数十篇。笔虽髦荒。其文则天下之义理。圣贤之教法。皆备于此矣。精究熟玩。以为终身受用之方。至可至可。
答金海容(辛亥四月)
曾未获英觌。而特蒙先施翰命。不鄙之谊。至矣深矣。感镌曷极。且以先贤俎豆遗墟莫重之文。俯属于愚昧谫劣。尤是不堪承当者也。愧汗罔喻。自见昨秋山河变局以来。益没生世滋况。岂能有文字上思念耶。恕谅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