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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溪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一 (自动笺注)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一
 書
  
公元700年
答李見可(貞基○庚子)
煕之於哀座。
相期相愛
豈可量哉。
而晩復一慰。
不免循例之科。
迺蒙不罪
又復惠垂一語
辱與之上下議論
有若借視於瞽者
益知君子執禮之勤而求道之懇有如此者
論天地間大春秋之運。
未知頃對時論及此否。
愚甞因邵子之說。
妄爲推測如此
亦未敢自信矣。
來喩有相發。
可喜也。
但於其間
小參差處。
愚意虞夏爲春。
商爲夏。
周爲秋。
戰國爲冬
秦特大寒之候而漢祖春之始也。
唐爲夏宋爲秋明爲冬
六朝五季胡元及淸。
節之候也。
見今天地又將大寒矣。
北陸風獰。
閉戶孤坐。
思欲爲來歲一種子。
只是老農苦心
非敢出一肩得天下事者。
但念今世孟子
不能一口
如其孟子也。
何甞齊梁不能用。
天下不可爲而自沮也哉
其與滕君言也。
盖曰如有王者作。
必來取法
是其心貫萬古而下之矣。
奚止一時而止哉。
行與不行
未暇論者。
且時之不到則以孔孟而有不得一手者。
其時矣。
蘇張小辯
尙或有以動天下之勢。
由此論之。
不必以人之非孟子而遂自沮也。
天下之理一也。
圓顱方趾天地間者
皆同此理。
理之所同。
豈有終不可通之理哉。
見今歐非各洲已有讀我聖人之書者。
舟車交織
信誓相加。
來諭所謂基春之兆者。
已有見矣。
安知非天意耶。
竊欲妄作一文字。
與同商確
才拙思涉。
無以瀉出。
盖亦終歸虛想也。
所與艮齋書。
歷落周遍
可謂曲盡心性情之實。
會通衆說矣。
其言主宰理處
尤見盛見不混於世論近日用工煞密也。
愚魯無容更評。
但其論以氣言心二條
公元712年
證。
恐或有違於本意
朱子固曰性猶太極
心猶陰陽
只是借諭此性之總會而此心之通動而已
非眞以性爲太極而心爲陰陽也。
如性猶杞柳
性猶湍水
何甞以爲杞柳湍水哉。
所謂性者。
心中所具之理者。
如云性中具有仁義
盖主性言則性爲統軆仁義其所具也。
主心言則心爲統軆而性其所具也。
非以心爲氣而謂以氣具性也。
今引此二條
爲以氣言心之證則恐非的證也。
愚謂以氣言心
只當精神魂魄上求之耳。
道家所謂內丹是也
朱子中舊說所謂性常在心上者。
果有這意。
而至其晩歲
明言這箇心非菖蒲伏苓可補者。
則論吾儒之心者。
宜知所取舍矣。
至其下方所說單擧理而蔽全心名義則似不免一偏之歸者。
又恐哀座因世俗之說而有未察乎人言者。
旣以心爲兼理氣者矣。
而復有曰心卽理則宜若異焉
似乎刊落一邊矣。
人之疑之似矣。
然抑有未必然者。
試以哀座之所已言者證之。
夫心者合理氣。
而從上聖賢有據理上說者。
有據氣上說者。
未知其據理上說時。
必以合理爲非而單以理蔽全心之名耶。
言心太極時
却不知心之乘氣耶。
是應不如是之偏矣。
猶且云然者。
言各有指也。
或者以爲下一卽字於理字上。
乃是遺却氣也。
是亦似矣。
而有未然者。
哀座亦言性是理之搭氣而靜者
則性亦非合理氣者耶。
不惟是也
北溪退溪亦皆言性亦合理氣矣。
然言性者。
乃曰性卽理者何也。
此則指本軆言也。
不惟言性爲然
天也有理有氣而言主宰則曰天卽理也。
神也有理有氣而言妙用則曰神卽理也。
是皆非刊去氣也。
今夫心者。
主宰則天也。
本軆則性也。
妙用則神也。
其言主宰本軆妙用而曰心卽理者。
有異於前所云三者乎。
且哀座旣以主宰爲理
則心乃主
宰之名也。
得不爲理
朱子曰心固是主宰底。
所謂主宰者。
卽此理也。
是則明白說心卽理三字矣。
更何疑於今人之言心卽理乎。
或者又曰只云兼理氣已足矣
何復偏言之曰卽理也。
是則盖有不得已者矣。
孟子性善之旨。
言心也。
良心本心仁義之心者。
皆從理上說
自後程子心本善之說。
邵朱心太極之說。
皆已發盡此心主宰本軆矣。
禪學者。
乃把許多邪妄之心。
攬入本心
認作天理眞軆
陽明所云良知之學。
卽其一也。
而其倡爲心卽理之說者。
不過認氣爲理謬見而已
退陶夫子北溪之說。
發明此心之兼理氣。
盖只言主宰不及乎其資具無以辨別原委究極善惡之分。
以爲下工之地。
所以斷然立言而不疑。
不以蹈襲前言貴者也。
至今日則一世言心者。
盡從氣上立見。
直欲認此氣爲一身主宰
如哀座所論田艮齋之說。
亦其一也。
嶺南學者宗主退陶之說者。
又多泥言昧意。
欲以理氣二字
雙對本源之地。
遂使此主宰之名。
歸宿理氣合董之地。
哀座試思之。
古今天下
有氣爲主宰而可以不亂者乎。
於是乎直擧此心主宰本軆
明示後人者。
豈得已乎
今有李家郞娶金氏婦而居室者。
詳說主配而曰李郞金婦之宅。
或卽擧其家主而單說李郞家。
恐皆無不可。
不可以單說李郞家而疑其不言其妻也何者
擧其主宰則其資具自在也。
哀座旣知主宰爲理矣。
則試思今世君子主宰卽氣主宰
兼理氣之說爲何如而其入見何如
歸宿何如
思夫天下之物。
不可單指主宰而立名乎。
必也兼指其僕從而名之然後爲可乎。
抑本非眞主而强主之乎。
愚魯無識以爲天下萬古
主宰則一而已
國則君而已
家則父而已
身則心而已
未知不大謬於前聖之訣耶。
並乞詳思
而覆誨也。
且有一說焉。
世之君子
意承株守家學
惡聞他說。
故其有疑於吾先君之說者。
多不欲與說破
然若承之心則猶恐諸君子之不到底相告也何者
道者天下之公也。
吾雖欲爲吾親私之。
豈可得乎。
且先君平生。
惟善是從。
苟有未至則皆舍而從人
今縱無及
不肖在。
得聞所未及而得有所正則先靈之所樂也。
朱子胡季隨諸公論其家學差處。
不少假借
正大心法
人於其家學
一例株守
惡人議到。
故人不敢一口
此豈道理
承之此書。
只爲愚魯所見如此
非爲吾家之說而膠守之也。
如有未當
幸賜反覆
無有相隱。
公元762年
答李見可(壬寅)
頃復膚淺
不足以發座右之意。
迄庸悚息
經年一書
辱賜反覆
竭其兩端
俾有所擇。
良感盛度之不遺。
其中不能但已者。
謹此陳復
望賜諒裁而敎之。
賦性狷狹
不能枉所守以諧世。
不能藏其非而恕己
今於來誨。
有見其合而喜之者
有悟其非而改之者
有執其見而申之者
覽之可以伸其情矣。
獨懼夫其所謂是者乃眞是否乎。
座下到底勤誨。
其所是之非眞是則承亦不敢不改也。
  別紙
 性猶太極
心猶陰陽云云
公元1850年
尋常此段
只以心之動靜
陰陽之意推之。
今承盛喩。
推及全段意思
如來喩。
始知前者一時見解之爲錯謬
愧感兩至
因此推求則以心謂陰陽
可謂指心之資具
然其以性爲太極者。
朱子所謂尖斜底也。
考語類此庚戌砥錄也。
朱子爾時
認心爲氣
謂性乘心。
此段亦盖用此意也。
晩年定論曰以未發爲
太極便不是
未發者太極之靜。
已發者太極之動。
此乃直以心當太極也。
神魂之氣。
固亦陰陽也。
論心之氣則曰精神魂魄足矣
前說云然
非謂陰陽之外。
別有神魂也。
幸加詳察
 以理言則所引諸訓固然
從氣上說則亦不曰心者氣之精爽云云
此條盛說大意
鄙說無異
但旣云以理言心則所引諸訓固然矣。
又以今之獨擧一理當心爲非者何也。
其意以爲古人可以理言心。
而今退陶之論已定
更不可以理言心耶。
此恐未然
大舜人心道心
兩下說去矣。
孟子云心之所同然者理也。
孔子相近之性。
兼言氣質矣。
孟子只道性善
從古聖賢未甞以前聖之有一言
遂盡廢百世之說。
前賢所已言者
以後賢有說而遂廢之耶。
座下以爲程朱以降
羅之徒出而合理氣之說復晦者。
亦恐下語未平妥也。
程朱說心。
其專以理言則有之矣。
未始有心合理氣之說。
惟有北溪一說
因論知覺而發。
至如九峯蔡氏德仁誠敬一理之旨。
西山眞氏曰性曰心形上之語。
依舊是以理言心者。
及夫羅氏出。
其以心爲理者。
不過陰陽精氣流行凝聚之物。
其以心爲神者。
只是氣魄形下之類。
究竟歸宿
只做得理氣合一之證。
晦塞主理之旨。
退陶先生論此。
有曰不知民彜物則眞至之理。
有曰理氣决是二物
爲意槩可考也。
夫吾東理學之來亦尙矣。
寒蠧兩先生論心訣。
乃曰心無乎不在
亦無有處
此其專以理言心者也。
靜庵先生繼之則曰心太極曰心乃四德
南冥先生曰理之主於身者曰心。
是其主理之旨。
大明矣。
乃有花潭一帶主氣言心
其說張王
偏向一邊去矣。
退陶先生乃述北溪之說。
兩下立說
究極眞妄邪正
歸。
盖亦不可已也。
然其於本末主資之分。
未甞不嚴也。
故上圖只說仁義禮智之心。
以明本軆妙用之爲一身主宰
中圖就理相須中拈出本性善不雜氣而只指理。
至下圖始分開之。
幷說出本然氣質之性。
理發氣發之情。
指示本軆之眞者則曰心之未發。
氣不用事
惟理而已
所以四亭八當
百世不惑者也。
自是厥後
主氣言心者。
在在然矣。
主宰之權。
歸於氣。
至今日而無以易也。
吾南君子以爲主宰合理氣。
本軆合理氣。
二之二主二本
一之理氣一物矣。
畢竟使天理眞軆
不得專主宰之妙。
于時焉遠據程朱成訓
近述陶山微旨
剔出此理發主宰之眞者。
抑又有不得已焉。
古人立言
備之者。
有明之者
備之者。
幷擧其主資。
如指燈曰油火
兼理氣之說似之。
之者單擧其主宰
如指椀水曰水卽理之說似之。
老先生憂世論之偏也。
故曰合理氣。
備說也。
今日憂世論之汩正。
故曰卽理。
明說也。
老先生云乎
子思孟子所以只指理者。
以其兼氣而言。
無以見性情之本善
今之言心卽理。
亦此理也。
愚故曰語心大全則曰兼理氣。
語心本軆則曰心卽理。
非己之說也。
朱李之說也。
不審此有未然否。
 曰言理。
自在云則彼以氣言心者。
不曰言氣
自在乎。
此段前後下語
儘似平停。
然竊恐於主資之分不明何哉。
所謂主宰資具者。
譬則君也臣也。
臣統於君正也。
若曰君統於臣則豈不勢逆乎。
由是推之曰心卽理者。
豈不春秋大一統之義耶。
易著乾坤
書贊典謨
備述君臣
非不美矣
及夫夷狄亂華。
臣妾凌上
特書一王字於正月之上者。
其亦有不能已乎
今只欲分劑左右
無所軒輊
則竊恐周天子下堂而見諸侯矣。
何暇慮其終耶。
老先
生雖曰兼理氣矣。
軆用之全。
主宰之妙。
盡歸諸理。
而乘隨之分。
截然分開之際。
何甞敎理齊頭平等而止也。
願更三思
 黨議以來
同鉢分河。
士局見聞云云
學者講明道理
各執己見
以極同異之歸。
常道也。
其能頓放積習之見。
卒臻大中之見。
朱子之於中和舊說。
退陶之於中節理發
固爲極至
設使終不省改
有害正見
司馬溫公辨破性善之旨。
未便心術之病。
最是黨同伐異
不究是非
只事角勝
似吾東四七湖洛之辨。
終歸仇敵
可戒也已
逮至習俗日下
又有一種俗尙
憑藉先賢之說。
摘抉後人之論。
要擠人於不測之科。
自占衛道尊賢之功。
取媚流俗
則未論其所說得失。
不可幷論於君子心法矣。
今之辨心卽理之說者。
有曰性理心氣也。
名義甚正。
何以曰理也。
有曰合理然後心本軆。
兼理氣也。
其能主宰者。
兼理氣也。
烏可曰理乎。
是其立見如是
無恠其爲說只得各傳其說。
以待公案
其或用意不平
以爲立異陶山之訓也。
陰擠陽斥。
以要己功者。
亦無如彼何。
只得之而已。
然是則可懼也已
可疑者。
如吾座下
不信心卽氣之說。
斷然立說主宰理也。
本軆理也。
又其處心公平
只求諸義理至當矣。
猶此有疑於心卽理之說者何也。
謂爲卽理之說者。
將欲廢去兼理氣之訓耶。
朱子曰命則理也。
而又曰命兼理氣。
程子心本善也。
而旋謂心有善惡。
一人而言一物
猶且云然
以言則雖若背面
以旨則各有攸當。
所謂心卽理者。
亦只於兼理氣上拈指本軆而已
何甞分揀去就耶。
此義也已退陶心統性情中圖矣。
其曰不雜氣曰只指理者。
有異於卽理之意乎。
愚意學者講究此心之眞妄邪正
下擴約之功者。
當於兼理上求之。
要識
此心之眞軆妙用
向善之的者。
當於心卽理上求之。
大舜人道之訓。
孟子本心之說。
所以幷行不相悖也。
退陶心圖。
亦必三而後明且備者也。
不審不至大悖否。
公元1897年
答郭聖緖(徽承)別紙(丁酉)
只是性情
性情之外。
更別無心
然其指以爲名者各有別。
指其本然禀賦底曰性。
指其自然流行底曰情。
指其主宰底曰心。
靜時看則固只是一性冲漠而已
然卽一性
炯然不昧
存主乎中者。
喚做心。
動時看則固只是性之動而爲情而已
然此性之發。
有條不紊
互相宰制者。
又却喚做心合性情無不主宰故曰統。
性由此主宰而立
情由主宰而行。
故曰妙。
旣非別有心。
又却有性情字該不盡處。
恐當敏妙離合看。
看以仁愛以義惡之以。
卽知主宰之謂心。
仁義愛惡
心之軆實也。
以者其主宰之事。
仁義自能存主乎中。
而其發也惟仁能爲愛。
惟義能爲惡。
又自能互相宰制
所謂以也。
非於仁義愛惡上面別有物以之也。
統之則都是心。
則有仁義愛惡
統軆上說
却似有以仁以義底意思也。
所謂禮制心。
只是如此
以者卽主宰之云也。
但禮者心之一軆也。
制心之心。
却指全軆
一個宰制得此心。
衆軆萬用。
使都不走貫通
則禮與心只一理
分段則各有層節。
如是如何
禪家觀心
果如儒家察心
以不觀觀之。
道理之如何則亦何害也。
只爲眞個想見影象光氣
則如以目視目。
終不可得耳。
以心察心
以心使心。
得其意則皆無碍耳。
道心人心
就心之發處。
指其路脉者也。
本乎心之心。
直指心之本軆者也。
不就處分人道無以致精一之工。
推原本軆則無
見心之眞面。
於此心上下工夫
當從兼理氣處細分。
若要直見心軆。
以此爲主也。
人心道心
路頭已分。
豈可人心之正。
爲道心乎。
此正朱子所謂畢竟是人心。
恐難混淆
血肉精神
謂能運載此理或可矣。
亦安能用此理該此理哉。
惟此理之無形狀者。
實能運用不滯。
該載不漏耳。
必求其有形狀者則當求諸方寸之血肉
至於精神怳惚矣。
以此理求之則仁義禮智之一定愛敬宜別而有常
何甞怳惚而難明哉。
手足形氣也。
恭重道理也。
今何甞以方寸之形。
謂卽理哉。
所謂心卽理者。
直指主宰本軆
仁義禮智愛敬宜別之類。
手足則恭重是也
恐與以手足謂卽理者大異。
甞疑以草木金石無知覺者。
不達於理者。
草木石地類也。
水火無異
在上天類也。
日月星辰風雲雷露是也
數類之外。
更別無天地。
今謂天地無知覺可乎。
竊意天地知覺
自然而已
惟爲物於兩間而均得天地之氣者。
有筋(저본에는'筯'로되어있다.문집서두의정오표에근거하여'筋'으로수정하였다.)骨血肉臟胎肝肺
其氣旣備。
其理亦有交濟之妙。
所以自發用。
許多知見意慮
人又得其氣之正且通。
故其理之靈尤著耳。
其實同得此智之理者。
無無知覺者。
知覺之妙。
亦非以血肉而生也。
所謂知覺者。
只是是與非之別。
惟理謂有是有非。
形氣則無是與非。
由此觀之。
先儒之謂氣無知可知已。
未知此等意見
不大謬否。
公元1900年
答南仁發(孝潑○庚子)
十舍委訪。
不月而別。
况病中情弱。
此懷如何可忘。
歲奉一書
可知也。
然亦只是爾時消息
惘然如有失也。
今年春色。
已似去歲逢時
未諳喬梓講習
魯衛征邁
一似舊日否。
所諭昏懶紛紜之病。
自是例症。
只得用實心實力死做去。
不關別人
今人無此心。
向人問藥問方。
不濟事
設有大醫王。
不能不服之病。
足下低首一上
其方已盡在自家家傳
如敗皷豨苓
或窘未收之用則雖少效薄誠。
不敢辭也。
承煕爾時幾入鬼錄
從以兒婦犯痛。
蒼黃一年
竟見從君父化去
到今神精
非復前日
舊業茫然
歎息無喩。
一晤旣此遲。
再之能易否。
只有此心不限川陸
奮發自勵
以惠同人
公元1901年
答南仁發(辛丑)
鵠羽一擧
鯉素兩至
而荒拙一字
尙未及淸梧。
寧不愧汗
未知金溪故人免作洪喬否。
承諗喬府道腴
棣床征邁
可喜浣。
次第四子
只是好消息
怠惰之病。
只可責志。
使人望道
行者之思家。
如何自力
若夫變化氣質
未可以時月期。
待用力熟後。
又須因幾觸發
有如伯恭先生一時平底意。
乃易撥得。
若只悠悠
如水和水矣。
老夫正坐此病。
奄作陳人
切宜視以爲戒。
公元453年
張世卿(智相癸巳)
相念之篤。
至以文字見存
意良厚。
區區所期
却在言語之表。
霜氣峭厲
堂闈百福
怡愉承歡
消息甚好。
然此猶道其情也。
書中未見有奮發向上意想
槩是憂歎評量而止。
此甚泄泄
今人大抵騖外。
埋頭名利塲裏。
其味如蔗者。
不暇言。
略綽有意
頗知本分合做者。
亦復顧戀宿昔
依違觀聽
不能篤志低頭下手
其勢則左右佩釰。
究竟僧俗不分
此非可永歎耶。
竊料吾友不能隨俗騰翥氣像則審矣。
如不可求
從吾所好
有志矣。
莫關別人說話
只合猛做一上
竭力於事育之方。
沉潛詩書之府。
兩下用力
以爲畢生如何
公元1855年
與韓▣▣(基昱○乙卯)
萬里相聚
共有爲。
一別三載
回首茫然
篤老氣候
近尙康健
兩家大小節度一如
弼胤諸從。
學業日進
亦已延婦擇婿
田業稍開。
家基漸完。
書堂已有規模
童秀入彀
契事亦團圓起色否。
承此來經歷
別幅付呈。
覽可悉也。
一紙亦此遲遲者。
待占一區定所然後相報也。
至今如此
七十老物
望前途。
座下一歎也。
李鍾甲,李允馥,李愚諸君消息何如
有來以此傳看洞中
會內僉公。
不能面面
致意雷照。
溥齋近在何處
有信否。
不能盡。
只祈昆季懋業俟時
幷望報字。
  別紙
公元1853年
承於癸丑夏
轉轉奉天安東縣
痛哭鴨綠江上。
舊友安校理孝濟,權丁若丙夏及同懷數公。
孔敎會。
立學設敎無地根據
冬携兒走北京
中華孔敎總會文治,龍澤厚陳煥章,薛正淸李時諸公
結好
講學論理
契合者。
拙著孔敎敎科論,孔敎進行論刊諸雜誌
諸公勸我設敎京中
顧韓人在者無與共此事者。
華人通語艱棘難諧。
甲寅曲阜
孔子子思之墓。
周公顔子之廟。
孔提學祥霖欵留
講學相傾倒。
仍還北京
總會公凾奉天
都督侯錫鑾。
不得其力。
吾人無可謀者。
適得趙兄貞奎及少友幾人。
合買二百八十日耕荒地遼中縣
擬以今年種稻築屋。
繼立學舍一區
後生而敎之。
今年春
內地同志集者數三十家。
夷險相仗者。
後有踵而至者。
乃因水漲大。
無以築堰下種
遂至四散
營農亦命也。
兒仁今種于奉省城西。
秋成更合。
明歲之圖。
天或不棄吾輩
可以成此志。
他日或復相報
學中童秀今幾人。
吾所提携者皆能不失業否。
各以老夫心事諭之。
使他日有所成。
須念此老此心也。
公元1854年
學舍文字揭之否。
韓興吾所命也。
吾亦以韓溪自號。
能記此則亦能不忘吾韓矣。
鄙所付學田四日耕地
已墾起有歲收否。
座下幹之。
契金今幾許
或冀有用
須以老夫之心常提警之。
公元1896年
答李舜欽(基憲○丙申)
鵑花未發之顔。
榴雨初新之音。
俱屬過境
冉冉庚熱。
省凊奉歡硏業有味
能究古人言語
或隨隊磨硏文句
念此世無可入心
惟可本分安頓此心。
畢生經紀
聖賢書何言不精
何義不深。
醫王貯藥。
百草俱在。
惟在人隨病取服。
此在君自審病源
力求其藥耳。
竊意賢姿地柔緩氣力不充
且多讀孟子書。
着眼於義王霸天理人欲大軆小軆之辨。
奮發志氣
開豁眼目
下工夫
須常以一是字爲準的
敬以守之。
勇以行之。
眞箇作一生事業。
庶幾有及
但恐只恁說話
實無意做去耳。
公元1904年
答李舜欽(甲辰)
外見惠。
發病叩疑。
審省歡萬祉。
餘力溫理
可喜也。
所示利欲交戰
物累難解
心界奔放
皆是一串症狀
大抵人之爲學
須先辨別義利公私之分。
擇其利而私者而力去之。
其義而公者而力守之。
久久成熟
直可爲聖爲賢。
今人縱欲爲學
依俙文字之間。
髣髴形容之際。
究竟不過曰吾將以是見知於人。
取美於世而已
則是終亦名與利也
畢竟風力所驅。
私力所累。
喪其本心無救也。
如欲去此病。
必先斷去利害禍福死生之念。
只尋得一義字。
抵死守之。
如是而後
本心先立而無奔放昏憒之病矣。
所謂見聞孤陋者。
惟當讀書以證諸古。
從師就友。
以博諸今。
以實求其開廣心眼耳。
更何別方之可求哉。
大學序所云補其闕略者。
中專指第五章補亡者。
亦恐偏耳。
盖闕闕文
乃指第五章
畧者不詳
誠正章下添補之語之類也。
愚見如此
似與來示異。
幸復詳之。
所謂思不出位
不謀其政。
謂己分之所不當。
如貧而思富者之事。
賤而思貴者之位之類。
至如極思治。
只是當位之思。
何可同也。
雖窮而在下
講究治理
乃士之分內事。
如何不可爲也。
公元1847年
答李舜欽(丁未)
楷畫入眼
昏霧頓開
且認省溫大安
留心案上甚慰
孤陋之歎。
固亦難免
然士欲進德修業
尙友一鄕一國不足而求諸天下古人焉。
藉令一世無人
亦有卷中人焉。
但恐吾誠力不至
所謂誠者。
只是實心而已
苟一爲人
一生談天說性。
矩行尺步。
遍謁天下有道
亦是僞而已
此心旣實
更不干人知與不知道好道不好
惟以眞知一分
實踐一分
畢生而已
以此加檢也。
承不死。
今日明日矣。
間經從祖襄封。
尤更悲凉
漸覺人世况味不關己者。
此又何症也。
孟子鎡基之基。
龍斷之龍之不明字誤。
可疑
不惟是也
如儀禮記許多字。
皆以同音相混
此等處皆當一一正說其誤。
未知古人如何只因襲而已
公元1853年
答李舜欽(癸丑)
來書縷縷
見心膈。
又知年間讀書有進也。
逆理之慘。
知年之懼。
俱係慈孝至情
猶能隨境順遣。
承志致養
可悲亦可慰。
春秋集傳。
賴諸公誠勤。
至於竣役
然顧今天下。
可讀此否。
爲之下淚。
不肖無狀老夫
尙此視息亦命也。
本末何足道哉。
只爲有些性氣
當此大翻時候
不能按住。
偎風躱箭之圖而已
聖賢大道
本非敢擬議
伯夷魯仲連高大節。
雖欲追步不可得。
况敢稱量軒輊之哉。
然士也尙論古人則或有之。
夫人出處行止
時而已。
孔孟一王之時。
環轍歷聘
只主行道
不行返本而已
公元1854年
其修春秋正禮樂作七篇王覇
旣有此恢恢手段
又有許多賢彥聚首講道優優地矣。
今無孔孟矣。
又無其地矣。
伯夷本非爲殷守節
只諫武王伐君。
盖其事比揖遜謳歌
終有慙德
而武之比湯。
不免稍涉形跡
實關萬古綱常大義
首陽之死
夫子深許
所謂餓死。
非眞絶口不食
窮餓至於死也。
其淸之爲偏。
乃在平生行處
非在其窮餓也。
仲連亦非爲一國效節
主意在於崇禮義斥功利
實與孔孟王覇之辨同義
其所蹈東海者。
乃將涉東海之外。
死而無悔云爾
非直謂以身投水也。
使其當共山松則寧蹈海外而至於死。
不肯俯首秦民
豈不誠高士哉。
雖其平日履踐
未見其大著者。
其斥秦大義
何嘗少偏。
伯夷臣事者。
周非讐也。
應天順人
不共榮祿而已
無道
六國之讐也。
仲連所以欲海外也。
後天下卓節之士。
能不辱身首虜者。
盖亦多矣。
于二子鮮有比焉。
今又不能悉數也。
今日吾國閉戶自靖之士。
且當以金華處士之義自勉
彼時元網稍濶。
尙可隱忍過時日。
又其地武不開。
不似今時
稍轉一步
自有可履之地也。
老夫平生尙論古賢履變大義
每以我古鮮聖文王
第一着。
內而盡君臣大義
一毫苟且
外而辦變夷爲大業
百世有辭
吾夫子旣許其仁。
又著之於易書
晩年浮海居夷之志。
未甞不依慕其遺化也。
曾先之史畧。
妄載武王封鮮。
箕子朝周之說。
愚魯後儒晻昧白日之光。
箕子洪範武王
遂與殷人五千東出
當時士大夫及爲百工之業者。
鮮人戴而君之。
是何關於武王
且旣自矢以罔僕。
終以何心朝周哉。
其云白馬朝周。
或指微子
所謂麥秀之歌。
無識無義者之所贋作也。
當時黼冔祼將之輩。
不足論。
其所忠臣義士者。
不知時變
徒作周家之頑民
不能一回自拔
共此聖文之巍烈。
寧不惻然
惜乎。
東史不傳
不能盡見其盛德大業之全也。
感君勤懇之意。
又其平日所略辨於心者。
不免觸頭一發
已涉多言
自餘可默會
與同諸君偕看而休之
相見無期矣。
只冀勉力進業
以俟皓天之復。
公元1846年
答李舜欽(丙午)
公元1854年
電閃一面
已隔全物色矣。
乃山謄寫之役。
奉書之行。
俱能以老夫之心爲心。
斯文事爲事。
可感亦可尙。
至知溫定有相。
餘力有學。
又深愜所望矣。
未論世事如何
低頭向裏
本分道理自可所至矣。
老夫却似大禹所謂久旅忘家
更不容說苦說甘。
只患兒子常在外面
情狀多難堪者。
近又有新警部者
禁人看書册。
尤可發笑
瞑目關口坐。
送却春陰
亦自是習靜一方耶。
所謂宗社振吾道者
屬別商量
只要一箇心與在耳
惟冀諸君自力自奮
公元1855年
答李舜欽(乙卯)
公元1854年
經年得書。
知奉老靖居。
子從師。
手抄晦翁書。
俱可聞。
中州今幾無人讀。
朱子一脉
在吾東亦足多
節要逐條付講錄甚好。
又須逐節理會過。
得力矣。
老夫一身已覺多。
添得幾口而家之。
只是苦業。
曲阜計爲朋友所强。
不免一番走動
席不暖
爲學孔耶。
夫子雖於父母之邦
無君則去之。
其欲居九夷
以中幾於無君也。
吾雖無狀。
所願則學孔子也。
今若有魯則吾豈忍舍諸。
回首鴨東。
有淚而已
譜事吾所未知者壇所齋堂
吾宗庶有辭矣。
間有節目寄示者。
略控愚見
未知竟何如也。
公元1901年
答河昌洛(顯疇)別紙(辛丑)
公元1854年
五色之黃。
果難兼受諸采。
五德之信。
遍受諸德。
未敢明辨
抑有一說
凡物之始生者。
多帶黃色
其老與病而返其本者亦然
此其爲五色之本者歟。
天氣也。
又遠故其色難辨。
地形質也。
近故其色易辨。
不可謂天無五色也。
天靑天赤天白冬天玄。
自有不可易者。
今觀四海亦各有方色
亦天之氣使然也。
意與情皆心之用也。
學者用工
多在用上。
自欺與去四有。
皆是也。
自欺是意之病。
所是情之病。
不可誠意不言意之病也。
誠意是初下手處。
引而勸之意爲多。
正心省察地頭
戒懼之意爲多。
此其下語之稍異。
但到意實而心慊。
情正而心存地頭
本軆之眞自如也。
則亦未始不同也。
朱子不違仁之義曰心卽是仁。
由是觀之。
心之存卽是仁。
非心至仁
亦非仁來至心也。
曰造其域者。
言造乎不違仁底地頭也。
曰仁非地位。
豈言至者。
言仁之軆。
無別地位也。
語各有當。
不相害。
與朴▣▣(殷植○甲寅)
生並一國
白首而無一揖
時從紙上一道活源。
出新濤之中。
輒爲忻然
桑滄一覕。
萍流四散
晩到燕中。
李友子明
雪爪而南之。
爲道頃年俯詢賤踪。
愴然如聞卷中人也。
風霜不能志士膓。
肌軆外也。
能無恙否。
承煕本末無足道
寄世良苦
前年東省
代表吾人入此中。
承認韓民孔敎支會
然顧吾人目下景况
能有成耶。
緬想明瞳熟手
足藉光靈
杕杜陰薄
興言歎息
苟肯携手
惠東顧。
此回垂覆。
以慰隻望。
公元1846年
答崔會源(海潤丙午)
達狴歸路
依俙指點於仁閈之外。
而僮蹄已左矣。
追想玉容
隙光
夢中接者。
料外一紙
復蒙仁者先施
其爲慙忸
甚於感。
亂離顚倒
乃今民所同。
只從百擾叢裡
箚定脚跟
確竪志帥。
今日一理行一善。
明日一理行一善。
卽此一生工夫
老夫無所知識
惟此平生拙法。
聊作願忠之圖耳。
承其不死亦命也。
眼看宗國
冉冉賊手
此何世界
崔勉菴憤憤求死。
乃被辱至此
良足悲泣
俛宇公杜門自靖
其處義固當矣。
復恐苦節傷生
有過中處矣。
先君禮書
今僅告功
然其力弩末矣。
印看未易
可歎息。
待其成可副示意耶。
李氏書樓廣告
足見有志於斯世。
眼底後生
未見有需世之材。
其於本分上。
尙多不能有見
豈能其外哉。
儒者不欲理會時務
固病於固滯
以至今日
然其以開化自許者。
欲以器數事功之末。
看作大本
殊不知天下綱常禮樂
天地不易正理
其患至於宗社入於駔儈
生民入於禽獸
不大歟。
試看幾年來。
引敵賣國
釀亂犯上者。
非善說開化之輩耶。
今宜先正大本
兼通時務而已
然說出萬般
今已作虛話而已
爲之奈何
答曺仲謹(兢燮)
承煕奉復
足下一榻之惠。
白駒爲別後。
世故多變
一味蟄虫
自分爲君子棄
卽因私門有事
白眉臨枉。
副以華墨。
道平生。
開懷引喩
若可與之相將而之大道者
夫承得足幷世已幸矣。
又得其不相如此其至耶。
未惟辰下。
尊府鼎罏吉康
伯公返侍無撓
惋愉征邁
有人不得知之樂否。
承煕悲死憂病
歎老憫窮。
若不可自支。
惟是五世祖侑奠。
寔出曠世洪造
益信世間一時利害榮辱
都屬幻夢
只有天理不可負矣。
所諭妄甞時世
屢被困躓者。
縱出足下自道。
反己緊省處。
年間數處文字
事。
不免輕下一手
知舊未甞不爲足下惜之。
但旣自知自藥則亦日月之更。
何損於爲明。
如承却有不甞世之病。
只關吾門讀吾書。
大被羣公憎惡
積謗如山
至上家庭
悔愧欲死。
亦無所及
要之默守二字
吾輩追補之策爾。
淫視荒聽
足下是也
若夫私意小慧爲害者。
不到大底地位
難乎免焉。
如承輩偏駁平生坐此
大率一己字爲祟。
足下苟或有之。
幸取十全頓服打疊之。
分其餘瀝也。
頃年俛公往復
只得大槩矣。
天下義理無窮
正好與天下共之。
以求至當
苟或未是。
父師旨訣。
亦宜改以從善
何嫌乎各言其意。
相質也。
今世護短
有說其父祖說未是處。
惡口大罵。
非乃乃父公平光大之意。
承家集議論。
多有與世論異者。
誠願諸君十回訂議
極其歸。
設使終於不合
又何害各守己見。
付諸百世公案也。
惟是此心主理之旨。
則誠昏愚不知其可非。
夫心者一身主宰萬化本原也。
今曰卽氣也。
將以氣爲主本原耶。
如曰主宰本原也則已。
不可曰氣也則主宰兼氣。
本軆合氣
烏乎可哉。
北溪退陶所謂合理氣者。
主僕本末云爾
何甞如今君子主宰本軆合理氣之說耶。
天下之物。
主乎一本乎一。
是則不可易也。
備矣須合說之
欲明之須剔言之。
今也欲剔言者倒之。
合說二之
苟欲明之。
宜若之而剔言之。
不知此意果不然耶。
足下更下一言示破。
自餘亦幷指示
以開蔀塞。
世間一種依樣阿世隨風罵人
不足鳧鶴
苟以眞實心。
明白至當之理。
豈有不終合之理。
况以吾足下與吾俛公。
對勘第一義理
終於未契而止耶。
宜各大省自己蔽處。
洗盡宿積
更大料理一番也。
足下以爲如何
南下有路。
庶幾一躬。
早晏未的也。
惟冀大進德業。
以惠斯道。
公元1854年
答芮國彥(大僖○甲寅)
久若相忘
一紙開眊。
從審近住安旅起止冲裕
聲光若可挹也。
停雲之懷。
瞻仰無及
陟岵之思。
遙爲貢悶。
中途淹留
爲着地之計。
尙此不諧
亦命也。
孔敎事曾達總會公凾于奉帥。
竟以韓人別立會爲難
往復總會
又以陳重之往廣東
欲待其還而更涉督府
外旣見格。
我人情形
有如來示者。
不得已縮手度日
且從目下同志
收拾名帖
準備後圖
然亦辛酸矣。
座下歸寓之日。
與同密切糾合
隨處擴張之圖則大善矣。
盖此事於東省
不限地分
惟以能自立成就地面根基
不必鄙人承認此事。
爲諸賢讓步地也。
切願奮發自力
以此意布諸同志以相勉也。
東田北去
以此意相托矣。
石君東還
冀有通路於此府者。
或以北京風浪不得遂耶。
尙冀一番對晤也。
與權丁若(丙甲寅)
所論曲阜冠服事。
何以爲定。
竊念東所笠子
明時所稱大帽也。
道袍亦明祖所定。
取道士服以爲通制者。
中華湮沒殆三百年。
始見光復之日。
直用明制
亦合人情
思漢之切。
用此冠服一試中華士子之列。
感動其心一義也。
但此亦後代之制也。
欲奉孔子之敎。
當用孔子冠服
章甫深衣大帶是也
深衣古經妙奧
人各異說
無人折衷
鄙所定製
自信不背於經旨。
頃日試諸北京曲阜
亦皆得其歡許。
間有倣而製之者
意欲與同講貫
作爲永制
然但一家之見。
安保其必是也
必欲寡過
且可朱子之制製之。
如欲因此行。
特示中華
古人冠服
製服一件也。
或可從速得材以來
鄙人自裁樣而敎製也。
幸諒處之。
公元1848年
答成聲振(鍾頀○戊申)
承於足下
受而無報。
先府君墓草屢宿而無聞知。
乃於桑滄萍梗之中。
奉不較手墨
重開廿載之面。
其所假借眷憐之者
逈出尋常
誠悲極感極。
不覺淚下。
孝子風木之慟。
已矣靡逮。
志士蹈海之行。
可謂勇决矣。
窮餓困拂。
固亦天意
所以增益
尙能保重自厲
况也之歎。
第切遙禱。
不肖不忠。
尙此不死。
人固多口
枉煩足下分䟽
已深惶蹙。
餘生喘息
又惱羣公提挈
只自閣舌而已
際晤未卜早晏
心期難以筆旣。
臨風略叙。
萬祈珍重
公元1855年
答成聲振(乙卯)
公元1854年
長夏停雲
每向高寓回首
新凉可人
典型奉玉音。
從審興居有相
眼前靑色
占有之望。
爲此中第一消息。
故山馳懷
自是流離者之常例
哀南之賦。
西之歌。
兩皆自爾
獨無之。
頑肉已固矣。
惟與數三老伴。
坐遣時光
大霖罩地。
農形全敗。
若箇隣耜。
亦多失望
恐無計更作前頭地。
命之窮矣。
如之何
惟一段可語者。
同志志氣尙未盡墜。
未知天意或有矜悶之日耶。
兒少讀字可喜
今日學校文字
不可不講也。
所謂養料
卽糞壅之能滋養植類者。
空氣空中活氣充滿兩間者。
炭氣乃其濁穢之氣。
多出於炭土之中故名。
着人致傷而着於植物則能滋養者也。
植類下吸養料
上吸炭氣以生長也。
潦水稍平。
或能握叙。
萬留不宣
公元1901年
答都殷弼(相九辛丑)
料表蒙俯詢。
屬意隆摯。
又非尋常之比。
今天陸沉
邪類懷襄
仁人之所大惕。
明目張膽
所以壯斯道之脉。
遏絶橫放之勢者。
區區殘劣。
妄不自揆。
不能無意於槖餱負羽
一障之勞矣。
才質淺薄
進修不力
老大無成
瘡疣百出
世之君子
相與擯棄之。
方惶縮喘息
所以補黥息刖。
以終餘景。
足下過聽遊談
謬加推奬
欲使之擔夯於指敎牖來之責。
則殆失於言而乖於理矣。
令人悚汗無地
惟足盛年志學
發憤發願
前途可計程而待之矣。
因此心。
立定跟脚
窮理必要實得於吾心。
行己必要實踐乎吾身。
勿攙以世俗利害毁譽之私。
必求至乎天理之所安。
庶乎有成矣。
更何待於不躬之陳言也。
朱書疑義
矇陋不能明辨
略述己見
以聽去就
幸更探玩自了之。
要類是浦渚所輯者否。
來示所謄。
往往朱書可疑
或寫時漏誤耶。
大抵讀書
須擇大義
字句疑處。
猶屬第二
此意又不可不知也。
  別紙(朱書疑義)
 答呂子約書所論。
有事焉。
鳶飛魚躍甚當云云
有事焉。
是做去處
貼先難之意。
鳶飛魚躍
恁地自然處。
後獲之意。
如此看。
未知何如
 又失之則一蹴而墜於釋子之見矣云云
博觀衆理
而只於靜坐尋討
則其偏之失。
或將絶去外物而落入釋氏悅靜之弊。
 先儒舊說。
莫問他是何人所說云云
易之說。
多被毛鄭穿鑿說去故云然
讀經之法。
只要看得正經本意
先主後儒解說
以吾所尊所親主張之。
以吾所憎惡排斥之。
則雖其解說是當
亦於自己無實得。
只是夏虫井蛙見笑大方而已
朱子之時。
時人已有此病。
朱子特爲痛說如此
此義恐當深玩。
 向來主張
史記時變之學云云
向來云云
蘇氏衡論之類。
而與呂東萊屢辨者。
 
有事一句
見得天理流行云云
有事焉。
集義爲事也。
旣事集義則便自然見得天理活動之妙。
其意不待尋討可見
却要從必有事上。
尋討天理流行則便窒碍矣。
 如方安頓一物在此。
又便卽時除却
公元1854年
如有一物於此
安頓之。
則且除却
不可着意安排也。
 韓文公脚下云云
唐人詩云韓公脚下難爲人。
昌黎文章甚高。
於其脚下
難爲名士也。
盖陳公所請學記。
已有前人作。
先生自謙巨手之下。
難爲文章也。
公元1960年
答成聖初(哲永○庚子)
承示留意檀弓
未知所究何理。
此書多少誣聖做謊。
恐非君子之言。
古人以此爲文塗軌
然亦恐不如聖賢理達之文。
未知承煕眼目偏枯
不能活法耶。
足下詳察而一敎之也。
修爲一邊
無乃指日用事顯然常行工夫耶。
君子所以學。
爲是也。
不可不急
但旣從事修爲
所謂向上者。
不外是。
盖天未有不知而能行者
欲事宜家
必究事親宜家如何可以合理
處事接物
究處接物如何可以合理
旣求其理而行之。
將就行上必見得此理之眞相須而幷進矣。
程子言從灑掃應對可以上達天理
不可以貳之也。
今人或妙談性命不辦目下一事
謹持心身。
頗足可觀
心下不能一理者。
是皆偏着一邊
足下有志修爲
由是而窮其理。
卽是上達
如此進進
卽是向上事。
如其理有所未窮。
又必考諸古書
質諸先輩
期到其極上處而已
其程曆俱在於大學一部
曉然無疑
更復何求。
承煕識
淺薄
本昧於爲學之方。
難別製一語。
設使知道君子而爲之。
恐亦大意相似也。
足下必從格致上着力。
有以博通天下事物所以然當然
誠意以行之。
以正其心。
以修其身。
其所獲。
推之於此老洫之物。
以爲偕之大道之地。
千萬千萬。
公元1846年
答河景實(泳丙午)
使天理不可誣則豫菴之後有興者。
頃對猶眉睫耳。
得賢從氏奉心畫而至。
摩挲數回。
卽吾足下在焉。
春暉可愛
家學之靡傳。
慥慥乎不自暇逸
推此心也。
滔滔焉盈坎而進矣。
何煩更求農馬之智也耶
承煕學無實得。
老益瘡疣
重以平生多厄。
其辱於獷虜者亦命也。
方且抱羞求死之無地。
豈有一事擬議古人者哉。
偶然木居士
無足以煩燃犀之明。
惟願足下上尋翁主理之詮。
傍從羣彥叢裏講貫實踐之。
庶幾有所發明斯學
老夫亦與有幸焉。
兒子汩然無好意思
無足道者。
此近後生
大抵立脚不住
念今吾道之憂。
急於國命
行看雪衣上帝
掃盡宇內人綱
直是痛哭
區區翹首引領者。
未甞不在貴近諸益。
千萬奮勵
拭靑吐膽。
未易其期。
庶幾以此心爲面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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