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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棫晚清 1830 — 1878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30—1878
【介绍】: 江苏丹徒人字中白
先世为盐商。
少时以输饷得部主事
后家中落,谋食淮南江宁校正群籍,为曾国藩所礼敬。
治《》、《春秋》,通历数。
有《周易通义》、《静观堂文》等。
庄棫字仲白丹徒人
候选主事
有《蒿庵集》。
庄棫(一八三〇—一八七八),字中白号蒿庵
江苏丹徒人
治易、春秋,兼通纬候。
善言名理。
先世业鹾,后家中落,客游京师,无所遇。
曾文正延致淮南江宁各官书局,勘定群籍,甚敬礼之。
同辈若戴望袁昶谭廷献皆钦服其学。

戊午刻词四十首于京师,后间有作,不复著录。

今年夏,李君冰叔薛慰农《江舟欸乃集》词,言薛君之作,中多郁伊,非漫为也。
索居白下风雨如晦
稍稍为之,归次旧日所作,遂乃成帙。
予无升沉得丧之戚,其善自怀思,则自少壮至今,固无殊也。
查工片石,即予字之切韵,取以弁言,无馀义焉。
若谓词之道小,不足尽所长,此其所以为片石与。
是又郢书而燕说矣。

丙寅秋日

余自壬子学为词,至今十八年,综所作计之,几三百首。

始以为难,继以为易。
丙寅以后,由易而知难矣。
于是向从北宋五代十国,今复下求南宋得失离合之故。
戊辰五月,订所作,得八十馀阕。
讽咏数过,疵累毕呈,因益加删削,以附诗后。
周草窗云:作词难,改词更难。
吾于今益服斯言矣。

己巳正月

夫神之所宰,机之所抽,心之所游,境之所构,身之所接,力之所穷,孰能无所可寄哉。

纵焉而已逝,荡焉而纷。
鱼寄于水,鸟寄于木,人心寄于言,凡夫寄于荣利,庄棫寄于辞。
填词源于乐,闺中之思乎,灵均遗则乎。
小子学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
沱潜洋洋,岷嶓峨峨。
泛彼柏舟,容与逍遥。
为鹤鸣,为沔水,为园有,为匏有苦叶。
吾知之矣。
吾知之于其诗也。

谭献

仁和谭复堂箧中词》选,盛称蒿庵先生词。

先辈陈亦峰白雨斋词话》,倾倒尤至。
晨夕讽诵,知两家之言,非阿私所好也。
顾访求全本不可得。
宣统己酉,识仁和许伏氏于沪上。
承以蒿庵遗集十二卷见贻,乃光绪丙戌先生之婿许氏承家豫章刻本,后三卷为词甲、词乙、词补遗,而词话所收,未尽编入。
乙卯入都,江宁陈小树示以仁和蔡氏寿禛本,词话诸篇悉见其内,审为先生自撰词序所云戊午刻词四十首于京师之本。
陈氏所见仅此,盖当时亦未得遗集也。
颇思汇刊以传。
偶语吴兴徐森玉,玉亦酷爱蒿庵词,曾取遗集之词重雕,因检版片见赠。
人事鲜暇,未遑理董。
今年秋静庵弟促完旧愿。
因取蔡刻所多各篇,刻为续补遗,属弟妇江南合校印行。
玉赠版之日,已忽忽近十年矣。

乙丑嘉平吴庠识于惜往日斋
谭献

闺中之思,灵均遗则,动于哀愉而不能自已,中白当曰:“非我佳人,莫之能解也。

”——《箧中词》五

陈廷焯

蒿庵词穷源竟委,根柢盘深,而世人知之者少。

余观其词,匪独一代之冠,实能超越三唐、两宋,与风、骚、汉乐府相表里,自词人以来,罕见其匹。
而究其得力处,则发源于国风、小雅,胎息于淮海大晟,而寝馈于碧山也。
——《白雨斋词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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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慈铭晚清 1830 — 1894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30—1894
【介绍】: 浙江会稽人字㤅伯号莼客
室名越缦堂。
光绪六年进士,官至山西道监察御史
数上封事,不避权要。
于人不轻许可,讥评所及,不免有信口雌黄之失。
甲午战争起,败讯至,感愤郁郁,卒于官。
学识渊博,为文沉博,诗尤工,自成一家,于史功力尤深。
日记三十余年不断,朝廷政事、读书心得无不收录,为一生心力所萃。
另有《白华绛跗阁诗词》、《越缦堂文集》等。
文章多从日记抄出,余著尚多,均无刻本。
李慈铭原名模字㤅伯一字莼客晚号越缦会稽人
光绪庚辰进士历官山西道监察御史
有《白华绛柎阁诗集》。
词学图录
李慈铭(1830-1894) 字爱伯号莼客又号霞川花隐初名模字式侯
会稽(今绍兴)人。
光绪六年(1880)进士
户部江南司郎中
监察御史
不避权贵,数上疏言事。
甲午之战报忧愤咯血,旋卒。
通经史百家之言,学殖渊博。
骈文雅秀可观。
所作日记,以宏富著称。
有《越缦堂文集》、《白华绛跗阁诗》、《杏花香雪斋诗》、《越缦堂日记》、《霞川花隐词》。
白华绛跗阁诗甲集至己集初定本·自序
白华绛跗阁者,先王母建以奉佛者也。
阁下植棠梨树一,高出阁甍,下承以紫薇二,皆与阁櫩齐。
予四五岁时即从王母识字于阁中,比十岁,好读唐人诗,先君子督课经甚急,不得携诗塾中,皆私置此阁,暇即取读,且仿为之。
此盖予学诗之始矣。
呜呼!
自此汔今,忽忽三十年,家之变凡几,国之变凡几,而予之诗亦凡几变其格。
丙午己酉壬子乙卯己未,凡五次删定其集,而始得此六卷,诗仅四百首,不其难而可感与?
平生所作之诗,不啻数千首也,所读之书与所为之业,自经史以及稗说、梵夹、词曲,亦无不涉猎而仿之也。
所学于史为稍通,见于作者,有古文,有骈俪文,有词,有乐府,有杂说杂考杂志,综之为笔记,而己所得意莫如诗。
其为诗也,溯汉汔今,数千百家,源流正变,奇耦真伪,无不贯于匈中,亦无不最其长而学之,而所致力莫如杜。
呜呼!
来者之工,吾不得而穷之矣,往者则历历可指也,以吾絜之,不知其同与?
异与?
过与?
不及与?
后世谁为论定吾文者,而并世悠悠之口,又不足恃,则还以吾定吾文而已。
夫贵远忽近,中智之士,多不能免,况予之孤特自晦,言貌禄位不足以动人,而又日月逝于上,体貌衰于下,今年三十有四矣,所得止此,而欲藉是以传,不亦悲乎?
诗自甲辰壬戌,分甲、乙、丙、丁、戊、己六卷,都为一集,写定于京师周相国邸中。
时贼破乡里,焚阁已一载矣。
后二十五年,为光绪丁亥,颓然老矣。
同人多劝手定诗文集,以为身后计。
文尚未暇,先定诗集。
乃属同邑年家子娄生同轨续写壬戌以后诗,至甲戌,复得四卷,编为《白华绛柎阁诗初集》,将以次年戊子属友人持往吴门,觅佳手刻之。
未及时而余大病,病甫起而余妇疾作,淹历岁时,至戊子四月之末,遂有臼炊之梦。
所积剞劂之资,悉耗于丧病,事复辍矣。
岁庚寅,吾友王子继香由庶常授官编修,乞假归,乃持是集以往,竭束修所得,缮写付刊,写官梓人,皆精其选,雠校之役,皆身任之
王子,余中表景瑗先生之中子也,家世雅故,契谊日竺。
其学锐晋迨群,文藻葩流,照映一世,视余之朽驽钝废,不足一哂。
而殷殷此覆瓿之文字,惟恐其不传,此非特性情之癖嗜,盖以余之一身葡人世之百艰,其所经者,由家及国,沧海之变故,固亦多矣,存其诗,亦足以徵闾里之见闻,乡邦之文献,而国是朝局之是非,亦或有可考焉。
夫身后之名,本不足恃,况以余之谫劣,其不传于后无疑也,而王子之盛心,则不可以无述。
刻既成,聊于前序之后缀而记之。
其同时之力欲传余集者,则故尚书潘文勤公、前祭酒王君益吾、故福建知府何竟山)、同年陶仲彝县令在铭)、曾圣与比部(之撰)、王韬水部彦威),及门樊云门庶常(增祥)、孙子宜孝廉(星华),皆黾勉相率,切于己事,或摘尤杀青,或写副未竟,其古谊乐善,皆后人所当知也,并记之。
辛卯七月十三日越缦老人慈铭再记于京邸轩翠舫。
光绪乙亥以后,为《杏花香雪斋诗》二,当次第写出之。
又记。
杏花香雪斋诗·樊增祥序
光绪癸巳,余宰渭南,初刻《樊山》。
以书抵李会稽师求序,先生诺之。
二年未下笔,遽于甲午冬归道山矣。
人情于所厚善,每思为垂世之文以传之,视之愈重,则出之亦愈艰。
余生平师友若张文襄鹿文端、李会稽、黄醴陵四公,皆欲列其行状以待后之史官,若廉生伯熙祭酒,又生前以志铭相属者,而至今犹负诺,责诚重之,诚难之也。
越缦堂诗文集》凡一再刻,而《日记》数十册直至庚申岁甫经蔡鹤庼太史集资付印,起同治癸亥四月,讫光绪己丑七月,凡廿七年,得书五十一本,分为八函。
劭学之士,几欲家置一编矣。
先生诗集刊至甲戌冬而止,后此所作,皆在日记中。
同门孙君师郑晚隶门墙,笃于风谊,举先生未刻稿手自编录,都七百六十一篇,釐为十卷,将以付诸剞劂,以余与先生积数十年性情文字之契,属为弁言。
先生之诗,自为之而自道之,已屡见于日记中矣。
世以其言近誇大,不无后言,其实先生之学原本经术,而于三通、廿四史致力尤□且深,又天姿高亮,记诵精博,故其为诗也,无一语不鲜明,无一字不典覈。
其朝庙诸作,如国有大事,王臣蹇蹇廷立而议;林诸作,如吴越湖山,烟水云岚,鲜翠夺目;其忧愤诸作,如寒熊吼林,怒马突阵,而语无偏宕,少陵稷卨之心也;其閒适诸作,如幽谷鸣禽,烟畦采玉,又如老坡瓢笠,飘然与神仙游华阳真逸之侣也。
至于悼念弟妹,哀挽友朋,语挚情深,泪长心远,如玄鹤唳夜,青鹃挂枝,使读者如辞汉铜仙,汍澜无已。
若夫寄耳琴笙,游目衫扇,题红笺于北里,貌翠饰于西园,莫不百琲成文,十香在抱,是又极閒情之致,拾香草之遗焉。
先生于词,无所不有,而剔其纤者、琐者、妖者、亵者;于体无所不工,而去其僿者、僻者、晦者、犷者。
盖不知几经简斥,几经烹煅,而始成此金昭玉粹、天高日晶之至文也。
犹忆癸未冬谒选入都,别三年矣。
见出别后日记示余曰:「此中有《包英姑歌》《题北齐校书图》二篇,乃晚年最经意之作。
」余读竟叹曰:「《校书图》诗,金风亭长容能为之,然考据略同,赡丽必逊。
至《英姑歌》,则竹垞不能为,西河或能为之,然有此古音,无此奇采。
至《题校书图》,则西河又不能为。
国朝二百年诗家坛席,先生专之矣。
先生莞尔曰:「吾门有赐,可与言诗。
」又尝语增祥曰:「今作者虽多,皆仅有其一体。
倘杂试十题,鲜不缩手噤口者。
若夫精深华妙,八面受敌而为大家,则吾与子不敢多让。
」言既,视而笑。
呜呼!
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邱」,古人且不欲过西州门,吾忍复读先生之诗哉?
光绪己丑后讫甲午六月,尚有日记八本存敝箧中,其中约有诗文百馀篇,会当检出付师郑续钞,以成全璧。
辛酉腊日受业樊增祥谨序。
二家词钞·樊增祥序
会稽李先生尝曰:「今世词家,独吾与子珍云门耳。
」然见人佳作,辄称叹不置。
尝曰:「周东鸥人品猥下,至其小词,《花间》不逮。
」又从余扇头见张蘩父大令词,叹曰:「世未尝无作手也。
」居常轻复堂先生,及见复翁评余《溪草堂乐府》,则又曰:「非解人不为此语。
」世皆疑先生褊心易怒,不知其爱才若渴,月旦极公也。
先生填词始道光庚戌,其少作曰《下集》,仅存十三首。
自己未入都,乙丑还浙,中间羁旅幽忧,兵戈危慄,感时伤逝,永叹长言,所为乐府,探原《小雅》,把臂三闾,温、韦以下不中作仆。
辛未计偕再官农部,自是遂无归之日。
贺湖烟水,禹庙莺花,一篇之中,三致意焉。
时或结兴兰荃,寓情巾舄,要归无邪之义,无愆正始之音。
洎乎晚年,弥入化境。
余少先生十六岁。
辛未春为登龙之始,一见若平生欢。
丙子报罢,居先生宅,过夏遂与汝翼、韬夫、仲彝子珍同受业焉。
先生尤重余。
是冬居保阳书局,先生寓书曰:「文章骨肉之契,微吾子无可语者。
」每有所作,必录以见诒。
余所得先生诗词书牍,积一巨簏,燬于庚子之变,为可惜也。
先生诗及骈体文,先有刻本,散文则甲申岁属余寿平钞得四十许篇,今已散轶。
词则辛未以前手钞成帙,自后所作,散见《日记》中。
韬夫京卿录为一册,先生并手稿授之曰:「吾词尽于是矣。
先生殁四年,余再入都,韬夫以词钞授余,俾付手民,迟至今日始果。
此缘因先生视余为黄梅慧能,苏门之淮海,遂附拙词于后,题曰《二家词钞》。
恨秦越间阻,求子珍词不可得。
吾曩欲刻四家馆课,近欲刻三家词,皆仅得二家而止。
伯熙廉生子珍者,并人海虬鸾,神仙官府,遗鳞坠羽,俱足千秋。
终当蒐求付梓,以竟吾志,不使幽冥之中负此良友也。
光绪壬寅五月樊增祥叙。
会稽李莼客先生词章考据之学为清季冠,读书馀暇,尤工为诗词,自髫龀迄于老不辍。
而其手定刊行者仅《白华绛跗阁初、次集》十卷,自甲辰甲戌,八百五十首。
乙亥以后所为《杏花香雪斋诗》二集,迄未付梓。
岁壬戌,得北京浙江公会景印先生越缦堂日记》五十一册,公馀浏览,则先生未梓之作悉散见于《日记》中。
因顺次编录自乙亥甲申之诗,都为十卷,以继《白华绛跗集》之后。
于是先生平生所作殆十得八九矣。
先生一生备历艰屯,家国变故一寓之于诗,自谓:「存之足以徵闾里之见闻,乡邦之文献,而国是朝局之是非亦或有可考焉。
」至其沉酣典籍,摛词渊雅,气息醇粹,功候湛深,读者当自得之,固无俟卮语之导扬也。
共和十一年冬姚安由云龙识于涵翠楼。
杏花香雪斋诗·跋
右《杏花香雪斋诗》八集,合古今体得八百二十八首,老后《白华绛柎阁集》而作也。
甲寅冬,湘于袁梦白词丈欧钵罗室获睹钞本,宝之,亟借钞甲乙丙丁戊五集,寄老之哲嗣承侯世丈,丐其雠校,馀以它故不竟。
乙卯秋,湘在沪辑《大夏丛刊》,录载不数十章,《丛刊》以忤项城帝政而殇,深惜不获以全豹示世。
今年春,吾友陈子瘦厓于《越铎报》有《国学选粹》之辑,索稿于湘,乃出向所钞者实之
时梦丈已参军皖省,复驰柬索己庚辛三集。
历时数月,始克成书,匆促会椠,鲁鱼亥豕,间不能免。
至壬癸二集,搜访几遍,卒不可得。
老未曾检订?
或已散佚与?
湘懵昧末学,景企先型,欲附微辞,深虞玷污,然频挹墨香,益證缘定,不敢自閟,勉缀数言。
老有灵,或所笑恕。
质诸袁、,毋诮唐突则幸矣。
丁巳七月,后学张钟湘天汉谨跋,李徐生翁为之书。
杏花香雪斋诗·识
先族曾祖莼客公博览强记,经史大家。
馀事韵语,冠绝当代。
昔公之门人王子献太史为梓《白华绛柎阁诗初集》十卷,为甲辰甲戌三十年间之作,皆公手自编定。
其乙亥以迄癸巳,曰《杏花香雪斋诗二集》,亦十卷,民初时里人张君天汉谋于公之嗣子承侯公,刊于《越铎日报》之《国学选粹》栏,逐日刊布,别成单行本一种,但仅甲至辛八卷耳,其壬、癸二卷则久湮无闻矣。
由君云龙就日记中乙亥年以降所存诗,著为《越缦堂诗续集》,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以继《白华绛柎阁》之后。
校以张君之刊,则遗落甚多。
盖张君仅印数部,由君与商务主者俱未曾见,又不知别有诗草存焉。
春初,族祖璧臣公殁,发遗笥,得此本以归公家。
而承侯族祖早卒,后人昧昧不复知文,辄流落坊肆。
归里,以重金访得之。
观其书迹修整,非寻常钞胥所能。
求鉴于嘘尘族祖,识为承侯公手笔,而以民国四年随日记携以之平,由樊云门先生定者
予既幸后卷之出,又获观承侯公之楷法与樊先生之校字,发石渠之秘笈不是过矣。
所缺憾者,则公之原草竟佚亡不可得见,而前八卷之钞本又于前年转辗入杭人王君之手,乃不胜其怅怅耳。
但即以此赓续张君之刊,俾成完璧,亦无憾矣。
虽然,典我敝裘,易此遗迹,再欲谋梓,何可希冀?
嗟乎!
以白屋为名山,固公之幸而不幸;荒斋有遗编,亦寒而不寒也。
已抱残守缺,以待梓者。
二十四年九月,李济锵谨识。
越缦堂诗话·序
清季诗家以吾越李莼客先生为冠。
《白华绛柎阁集》,近百年来无与辈者。
去冬,北京浙江公会景印《越缦堂日记》手稿成,都五十一册。
余因举记中论诗之语,编录为三卷,不特先生宗旨即此可见,诚细籀之,其于诗学岂曰小补?
亦艺苑之宝书矣。
同治癸亥以前十四册,光绪己丑以后八册,(蔡元培氏撰《印行日记缘起》同治癸亥,「同治」误「咸丰」;光绪己丑,「己丑」误「戊子」。
癸亥同治二年先生三十五岁。
己丑光绪十五年先生六十一岁。
)缘事未付印,诗话之编仍未得全耳。
考节刊先生日记者,以《绍兴公报》社为最蚤,清宣统庚戌冬也。
次《古学汇刊》,次《文艺杂志》,次《文艺丛书》,卷帙皆无多,或才数叶,然有为景印本所无者。
盖皆自未印稿本中出。
今检录之,得如干条,别为「卷下之下」云。
共和十年四月望,晨起啜茗已,谨识。
后学诸暨蒋瑞藻。
(录入:顾青翎)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
石达开晚清 1831 — 1863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31—1863
【介绍】: 广西贵县人
本客家地主。
道光末加入拜上帝会。
道光三十年十二月参加太平天国金田起义。
永安封为翼王五千岁
定都天京后,出巡安庆安民
咸丰四年督师援上游。
次年初,在江西大破湘军,以后连战均捷。
六年,回援天京,旋再赴上游督师
同年秋,天京发生内讧,回京,险遭韦昌辉杀害,缒城出走,起兵讨韦。
洪秀全韦后,招之回京主政
七年,因遭疑忌,率军出走。
此后转战赣、浙、闽、湘、、黔、滇、鄂等省,势力渐衰。
同治二年,在紫打地为大渡河所阻,无法突围,乃致书川督骆秉章,请免杀将士,旋自赴敌营。
被解往成都,遭酷刑杀害。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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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霞林晚清 1834 — 1891
全台诗
陈霞林1834~1891),字洞鱼又字蓬渠号问津
淡水大稻埕人,受教于陈维英
咸丰四年(1854)厅试第一,五年(1855)中举。
后官内阁中书国史馆校对,在北京设置公馆,故人称「陈部爷」。
同治七年(1868)戊辰科挑取誊录
曾参与《淡水厅》采访。
中法战争期间,清廷重用在地仕绅,办理团练陈霞林亦为其一。
光绪十七年(1891)广东劝业道,赴任前三日卒〖参考:(1)国家图书馆特藏组编《台湾历史人物小传—明清时期》,台北,国家图书馆,2001年12月增订再版。
(2)许雪姬主编《台湾历史辞典》,台北,行政院文化建设委员会,2004年5月。〗。
存诗一首,见连横台湾诗乘》,今据以移录。
(吴福助撰)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
刘明灯太平天国 ? — 1895
全台诗
刘明灯
~1895),湖南永定人
左宗棠镇压太平天国有功,同治四年(1865)年升至福建兴宁镇总兵同治五年(1866)台湾镇总兵
吴大廷分任镇道,开带勇渡台之先声。
二人皆为左宗棠所选派。
同治六年(1867)北巡淡古道,有感于先民披荆斩棘,拓土开疆,气慨雄伟,襟怀磅礡,乃题「金字碑」、「虎字碑」、「雄镇蛮烟」摩碣,就危岩险绝处,勒石记盛,永志瞻仰。
又南巡过车城,有防海柔远题辞。
左宗棠调陕甘总督,出平新疆刘明灯七年十二月卸职离台,回籍募勇赴甘助剿〖参考:(1)许雪姬〈台湾总兵列传〉,《高雄文献》第13期,1982年
(2)陈进传《清代噶玛古碑之研究》,鹿港,左羊出版社,1989年6月
(3)许雪姬主编《台湾历史辞典》,台北,行政院文化建设委员会,2004年5月一版一刷。
(4)庄万寿等主编《台湾文化事典》,台北,国立台湾范大学人文教育中心,2004年12月初版。〗。
故园在今湖南张家界,为近年旅游胜景。
存诗题三貂岭一首,见王台阳诗话》、连横台湾诗乘》,今据以移录。
(吴福助撰)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
方祖荫
全台诗
方祖荫(?
~?
),字樾庭(字或作亭),号庆堂安徽桐城人
同治年间1862~1874太学生
同治六年(1867)春游粤,依刘肩吾都转幕府,每有顾问,不饰言辞。
都转北迁,光绪十一年(1885)十一月,以埔里社厅通判调署新竹知县兼摄苗栗县事。
光绪十四年(1888)台湾建省,新竹苗栗分县而治,其分界事宜,皆祖荫任内成之。
其为政老成练达,尤置意于培养人材。
尝建试院于县署之阳,又捐俸修葺明志书院,使复旧观。
礼士甚厚,凡硕学高行者极力奖进之。
复增设小课培英社,别贮千金生息,以为幼童月课奖赏之资。
在任三年,政清人和,与高子丹上舍汉墀交最莫逆。
后以功升基隆抚民理番同知,延舅与兄分司文案、钱粮。
中法之役,舅先罹难,俄而,兄亦殁于兵。
旋擢台南知府,赏戴花翎,钦加三品衔
殁后,人祀之德政祠〖参考《台湾历史人物小传—明清时期》,国家图书馆,2001年12月。〗。
  方氏在台期间与新竹文士唱和诗集曰:《东澥鸿泥》,计二卷,上海石印本,台北汉章曾经藏有金镶玉装本乙套,惜售出后流传不可考。
笔者勾稽王松台阳诗话》、连横台湾诗乘》、赖子清台湾诗醇》、邱秀堂《鲲海粹编》得方氏诗作三题,计五首。
(杨永智撰)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
刘铭传晚清 1836 — 1895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36—1895
【介绍】: 安徽合肥人字省三号大潜山人
咸丰初在乡办团练,屡从湘军作战。
同治元年,从李鸿章上海,所部为淮军“铭字营”。
奉贤金山卫,解常熟围,破江阴常州,自千总累擢至提督,继程学启为淮军大将
后从曾国藩李鸿章镇压东西捻军。
中法战争时,督办台湾军务,屡与法军交战。
台湾设省后任巡抚,在台七年,修炮台,造铁路,设电线,开煤铁矿,举办新式学堂,多所建树。
后乞病归。
卒谥壮肃
有《奏议》及《大潜山房诗稿》。
刘铭传字省三合肥人
官至台湾巡抚一等男爵,太子少保兵部尚书衔
赠太子太保谥壮肃
有《大潜山房诗钞》。
全台诗
刘铭传1836~1896),字省三安徽合肥人
咸丰四年(1854)太平军陷芦洲,练乡团筑堡自卫,随同官军应战,奖叙千总
同治二年(1862)李鸿章募淮勇援苏,率练勇从至上海,号「铭字营」,所向克捷。
平西捻,累升至一等男爵,遂为淮南宿将。
光绪十年(1884)法军犯台湾,诏起为福建巡抚督办台湾军务
抵台未一月,法兵至,燬基隆炮台,以无兵舰,伺登陆,歼敌百馀,复基隆,而终不能守。
敌三犯沪尾,又泛月眉山退之,相持八阅月。
和议成,授福建巡抚
光绪十一年(1885)台湾设行省,改福建台湾巡抚
遂著手整军经武,全面规划台湾建设,设军械机器、清赋、抚垦、脑务、煤务、铁路、招商等局,兴殖产业,发展工商,施行保甲,创立西学堂,种种新政成绩斐然,奠定台湾现代化建设的基础。
唯劣绅土豪因有损其利益,多方攻击,阴事阻扰,朝廷亦颇多挚肘,士论又讥其过激,刘铭传知不可为,乃因病请辞。
邵友溓继任巡抚,遂罢新政,百事俱废。
光绪二十年甲午(1894),日寇侵华,海防告急,清廷欲起为领兵大臣,因病辞不就。
翌年卒。
清廷轸念,赠太子太保谥壮肃,赐恤,建专祠。
著有《大潜山房诗集》二卷、《奏议》二十四卷〖参考:(1)国家图书馆特藏组《台湾历史人物小传——明清时期》,台北,国家图书馆,2001年12月增订再版。
(2)许雪姬总策划《台湾历史辞典》,台北,行政院文化建设委员会,2004年5月1版1刷。〗。
  刘铭传《大潜山房诗集》大多少年从军之作。
抚台时,竟少吟咏。
存诗一首,见连横台湾诗乘》,今据以校录。
(吴福助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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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联桂晚清 1838 — 1897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38—1897
【介绍】: 江苏江都人字丹叔一字韬叔
诸生
咸丰间入资为太常寺博士
光绪间官至广西巡抚
中法战争时,已将龙州外之金龙洞,定在界外,赖其力争,得复归于中国。
有《问心斋学治杂录》、《延吟馆诗钞》。
张联桂字丹叔江都人
官至广西巡抚
有《延秋吟馆诗钞》。
词学图录
张联桂1838-1897字丹叔江都人
官至广西巡抚
室名延秋吟馆、问心室、问心斋。
有《延秋吟馆诗钞》。

  同仁尝为作《延秋吟馆图》,吴大澄题云:"光绪辛卯嘉平月,同人集龙节虎符馆。
余与许君子振、陆君廉夫、金君心、倪君墨耕合作是图,寄呈丹叔仁兄年大人鉴正,介绍者吾友子振与君有文字契,诸画友中年最长也。
吴大澄识。
"又题:"偶见石谷子水竹幽居图卷,笔意潇洒似南田,戏仿其意补绿竹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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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赖十一世晚清 1838 — 1856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38—1856
【介绍】: 清康区泰宁人本名凯珠嘉措,一作克主嘉措,又译作凯珠嘉穆错。
西藏喇嘛教格鲁派(黄教)首领
道光二十二年,经金瓶掣签认定后,迎入布达拉宫坐床,拜班禅七世为师。
咸丰五年,前往色拉、哲蚌、噶丹各寺讲经说法、熬茶、放布施。
五年,受命亲政,于是年十二月暴卒于布达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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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騄晚清 1840 — 1904
陈文騄字仲英晚号槁叟,大兴籍祁阳人
同治甲戌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历官安徽候补道
有《养福斋集》。
全台诗
陈文騄1840~1904),陈大受曾孙,字仲英号寿民又号南孙湖南祁阳人
同治九年(1870)举于乡,十三年(1874)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
光绪十年(1884)金华知府十四年(1888)调杭州丁母忧,服阙。
十八年(1892)任台北知府
十九年(1893)任台湾道
二十一年(1895)割台内渡,后任安徽太平知府
二十八年(1902)督办皖北牙釐总局。
三十年(1904)卒,年六十五。
能诗,著有《养福斋集》。
编有《陈氏清劳录》,内有〈陈文肃公年谱〉〖参考:(1)国家图书馆特藏组编印:《台湾历史人物小传——明清时期》,台北,国家图书馆,2001年12月增订再版。
(2)许雪姬总策划:《台湾历史辞典》,台北,行政院文化建设委员会,2004年5月。〗。
  乙未割台时,陈文騄兵备道,赋示诸将四首,以励士气,时人和者颇多。
诗见连横台湾诗乘》。
又有悲台湾诗,见陈汉光《台湾诗录》。
今据以移录。
(吴福助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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恽祖翼晚清 1846 — 1901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46—1901
【介绍】: 江苏阳湖人字叔谋一字菘耘
同治三年举人
光绪间累官至浙江布政使
二十六年,义和团运动时,代浙抚刘树棠两江湖广二督,参加东南互保,旋擢巡抚十二月丁母忧归,旋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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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遵宪清末 1848 — 1905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48—1905
【介绍】: 广东嘉应人字公度别号东海公布袋和尚
光绪二年举人
历充使日参赞、旧金山总领事、驻英参赞新加坡总领事。
在职能捍卫华侨权益。
戊戌变法期间署湖南按察使,助巡抚陈宝箴推行新政
寻奉命出使日本,未行而政变起,遂罢归故里。
工诗,喜以新事物镕铸入诗,有“诗界革新导师”之称。
自定诗集名《人境庐诗草》,另有《日本国》、《日本杂事诗》。
黄遵宪字公度嘉应人
光绪丙子举人历官湖南按察使候补三品京堂
有《人境庐诗草》。
全台诗
黄遵宪1848~1905),广东嘉应州(今梅县)人,字公度别号人境庐主人
光绪二年(1876)举人
历充使日参赞、旧金山总领事、驻英参赞新加坡领事
在职能捍卫华桥权益。
戊戌变法期间署湖南按察使,助巡抚陈宝箴推行新政
寻奉命出使日本,未行而政变起,遂罢归故里。
工诗,喜以新事物融铸入诗,有「诗界革命导师」之称。
自定诗集名《人境庐诗草》,另有《日本国》、《日本杂事诗》〖参考张撝之等主编《中国历代人名辞典》,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12月。〗。
  黄遵宪有关台湾诗一首,见《人境庐诗草》卷八,连横台湾诗乘》有引,今据以移录。
(吴福助撰)
词学图录
黄遵宪(1848-1905) 字公度
广东嘉应州(今梅县)人。
光绪二年(1876)举人
历任驻日使馆参赞、驻美国金山总领事、驻英使馆参赞、驻新加坡总领事、江宁洋务局总办
湖南长宝盐法道,署按察使,参加变法维新运动。
充出使日本大臣,以病未行,戊戌政变作,罢官回籍。
工诗,为晚清诗界革命领袖
能熔铸新理想以入旧风格,千变万化,元气淋漓,卓然大家。
亦能词,传世甚罕。
有《人境庐诗草》、《日本杂事诗》,其词见《近代词钞》。
黄遵宪1848—1905) 清末诗人。
字公度别号人境庐主人
广东嘉应州(今广东梅州市)人。
光绪二年(1876)举人,历任驻日、英参赞,后任清政府美国金山领事馆总领事和驻新加坡领事馆总领事。
光绪二十一年(1895 ),到武昌办理教案,光绪二十三年(1897),赴任湖南长宝盐法道(兼署按察使)时又路过武昌,曾数次游览黄鹤楼故址,题咏七律《上黄鹤楼》以抒发爱国思想;其《己亥杂诗》中亦有诗作怀念黄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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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赞衮
唐赞衮字韡之善化人
同治癸酉举人历官台南知府
有《鄂不斋集》。
全台诗
唐赞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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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韡之湖南善化人同治癸酉(1873)举人
光绪十七年(1891)秋,调署台澎道兼按察使
赞衮之父与叔父分任两浙陕西按察使,有「两代三省总宪,两浙三秦全台」之称 。
唐赞衮台南知府甲午(1894)中日战争,澎湖失守,因坐视日军进攻澎湖,被当局以「当军务吃紧之时,辄托故请开缺卸任,实属规避」之由,下令革职, 于二十一年(1895)正月去台。
赞衮甫来台之初,入境问俗,涉览群书,以其所见,證之所闻,一一笔志而论列之,成《台阳见闻录》一书。
该书对台地风物民俗、台道署及台南近郊胜景描述颇详,光绪十八年(1892)刊。
台湾道署内有「澄怀园」,唐景崧在任时,常邀僚属及台士之能诗者,在此为诗酒之会,积稿颇多。
光绪二十年(1894),辑而刊之,名曰「澄怀园唱和集」,全四卷,版藏台南松云轩,今已不存。
唐赞衮喜吟咏,好藏书,在台藏书之所曰「芸香室」。
论诗主性灵,以自得为要。
凡事以诗记之,一则抒写幽怀,再则志其游迹,有作品集《唐韡之先生全集》。
其中《台阳集》专收在台吟咏之作,计二百十馀首,刊于光绪年间
连横台湾诗乘》评其诗「大都平泛之作」。
中研院傅斯年古籍线装书库藏有光绪年间《台阳集》刊本,民国六十一年(1972)十二月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据原刊本略作删减后重印,并编于「台湾文献丛刊第三○九种」《台湾关系文献集零》中。
兹以光绪年间原刊本为底本,对照《台湾关系文献集零》编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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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阶清末民国初 1850 — 1918
全台诗
黄玉阶1850~1918),字蓂华别号瀛洲散人彰化县大肚堡五汊港(今台中县梧栖镇)人。
自幼从黄邦习汉学,继从李清机学中医。
光绪元年(1875)初开门户,乞药者甚众,翌年开始执业。
光绪八年(1882)迁居台北大稻埕,行医济世,并倡设「普愿社」,宣讲佛教宗旨,不久迁居台北城内。
光绪十年(1884)法战争事起,协助巡抚刘铭传募勇抵禦法军侵台有功,获颁五品军功衔。
是时淡北一带霍乱蔓延,居民死亡无数,黄氏精配丸散,到各庄诊治,并撰《疗养新方》一卷,阐述防治风土疫疠之法。
1895年,割台事起,台北地区霍乱复炽,复著《霍乱吊脚痧医书》分送全台,并舍药施救。
明治二十九年(1896),鼠疫(百斯笃)、斑痧症相继发生,黄氏施医济药,再著《疙瘩瘟治法新编》,遍赠全岛藉以防治。
明治三十年(1897)台湾督府颁发汉医师执照,为日治时期台人领有此證照之首例。
除医术卓越外,黄玉阶亦为宗教领袖,任台湾斋教三大派之先天道最高领导人「顶航」,积极整顿教务,创建「至善堂」会所和「普愿社」讲堂,并整合其他佛道宗教团体,戮力于移风易俗、教化社会。
同年受赐绅章,并宣导放足断发,陆续倡立「台北天然足会」、「断发不改装会」等,并皆担任会长。
明治三十二年(1899)起先后担任任大稻埕区长、监狱教诲师、大龙峒区长。
大正五年(1916)获颁蓝绶褒章。
1918年因糖尿病去世,享年六十九。
〖参考《汉文台湾日日新报》,「黄玉阶先生略传」,1911年2月18日,第二版;鹰取田一郎《台湾列绅传》,台北台湾督府1916年4月,页1;张子文等《台湾历史人物小传:暨日据时期》,台北:国家图书馆,2003年12月,页596至597;许雪姬《台湾历史辞典》,台北:远流出版社,2004年5月,页923。
〗黄氏目前可见诗作无多,多发表于《台湾日日新报》与《汉文台湾日日新报》之「瀛社诗坛」、「艺苑」、「词林」专栏,另有部分诗作散见于《网溪诗集》、《鸟松阁唱和集》、《寿星集》、《海上唱和集》等,今即据此辑录编校。
(廖振富、张明权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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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曾植清末民国初 1851 — 1922
沈曾植字子培号乙盦嘉兴人
光绪庚辰进士历官安徽布政使,署巡抚
词学图录
沈曾植(1850-1922) 字子培号乙庵晚号寐叟巽斋
嘉兴人
光绪六年(1880)进士
刑部主事,迁郎中
宣统元年(1909)辞官。
民国,在沪为寓公。
博学,综览百家,旁及两氏。
诗沉博奥邃,为同光体魁杰。
人以为词中之卢仝樊宗师
有《海日楼诗》、《海日楼文集》。
词集名《曼陀罗寱词》。
沈曾植集校注
1851-1922浙江嘉兴人
字子培号巽斋别号乙盦晚号寱叟,晚称巽斋老人东轩居士,又自号逊斋居士、癯禅、寐翁、姚埭老民、乙龛、余斋、轩、持卿、乙、李乡农、城西睡庵老人、乙僧、乙穸、睡翁东轩支离叟等。
他博古通今,学贯中西,以“硕学通儒”蜚振中外,誉称“中国大儒”。
苻娄庭漫稿·自序
光绪己亥,旅寓鄂州南皮公馆余城南之姚园。
树石苍润,庭宇轩豁。
笔床茶灶,不移而具。
小园可赋于子山,草堂不殊于锦里。
安居饱食,文质靡底,吁可愧也。
园多盆花,皆颠本之由蘖者,磥砢轮囷,若磐若礐,若兽蹲,若云卧,或百年,或五六十年,其寿不可知,然皆婆娑怪伟。
燕吴语谓之桩,楚之语曰兜,皆俗字。
桩者,株字音转,东侯,阳声、阴声对转也。
兜亦株字音转,舌头舌上隔标也。
山海经》:「三株树,其为树如,叶皆为株。
」《列子·黄帝》:「若株驹。
」《释文》:「株驹,枯树木根也。
」枯木而有叶如,其为由蘖复生也审矣。
》:「譬彼坏木,疾用无枝。
」《毛传》:「坏,瘣也。
」《尔雅》:「瘣木苻娄。
」郭注:「谓木病危尪伛瘿肿无枝条。
」又云:「枹,遒木魁瘣。
」郭注:「根枝节目,盘结磈磊。
」今验众株之形,实如郭后注所称「根枝节目,盘结磈磊」,而非「无枝条」者,但枝条不畅茂耳。
郭前注就《》义言,《》言无枝,取略意也。
瘣木理无枝,不必绝无一枝也。
察众株枝多接成,天生者仅半之,则人力所成,补黥息劓,又不可以一端尽矣。
魁之为言,较桩、兜语尤肖,侔称尽意。
余尪羸积年,有同玄晏
卢升之《病木赋》意,乃名其园曰株园,室曰苻娄庭,偃息安般,消寒视荫,偶有所感,辄缀数言,以居命之为《苻娄庭漫稿》。
沈曾植自序。
曼陀罗寱词·序
吴兴公以鸿硕广揽,负斯文之寄于贞元绝续之交,延祖宗养士之泽者且十馀年。
生平著述等身,所为词,手定者凡四,彊村翁既汇而存之矣,复选而录入《沧海遗音》中。
公子慈护以序来属。
呜呼!
余又何敢为公词序也?
忆曩客沪上,登海日楼,谒公于燕座。
公手一卷词曰:「生平之志与业,具于是,子其为我定诸
」余既退而卒业,乃复于公曰:「古人称意内言外谓之词,夫琼楼玉宇,烟柳斜阳,常语耳,神宗以为忠,而寿皇以为怨。
五季割据,韦端已独抱思唐之悲。
冯正中身仕偏朝,知时不可为,所为《蝶恋花》诸阕,幽咽惝恍,如醉如迷。
此皆贤人君子不得志发愤之所为作也。
公之词将毋类是?
」公笑曰:「有是哉!
子之能知吾词也。
然而见其表未见其里也。
」公自鼎革,龙蟠黄海,复壁柳车,杂宾盈室,宣光纶旅之望,老而益坚。
故辛壬以后词,苍凉激楚,又过前编。
彼妇之嗟,狡童之痛,如讽《九辩》,如奏《五噫》,托兴于一事一物之微,而烛照数计,乃在千里之外。
至其不可㕦言者则谲言之,不能法语者则垂涕泗而道之。
合骚玄于一冶,喻鹏鲲于一指。
陆放翁之掉书袋,元遗山之嗜金头大鹅,又未可一二尽状也。
今公往矣,复读公词,犹前日事。
呜呼!
余又何敢序公之词也!
虽然,公之精神,在帝左右,公之词,且如列星二十八宿环北辰而无极。
谢叠山稼轩祠,自昏暮至三更,闻有疾声大呼,若鸣其不平者然。
吾又安知夫异日者南泛扶胥之口,北陟医巫闾之巅,不且有大音发于空间,镗鎝铿鍧,与天风海涛相应和者?
余虽不敢序公词,而又何忍以弇陋辞也?
因书之以复于慈护,且以谂天下后世之读公词者。
壬申夏五张尔田
曼陀罗寱词·自序
九年立宪之诏下,而乾坤之毁一成而不可变,沈子于是更号曰睡翁,不忍见,不能醒也。
而所闻于古人,所谓「缓得一分,百姓受一分益」者,晨夕往来于胸臆。
又时时念逊荒古训,自号曰逊斋
缓之而不可得,强以所不欲为而不能,太息请解职不遂,而仍不免槌床顿足,扬眉眴目之责,睡与逊两不称矣。
清宵白月,平旦高楼,古事今情,国图身遇,茫茫然,惆惆然,瞿瞿盱盱然,若有言,若不敢言。
夫其不可正言者,犹将可微言之;不可庄语者,犹将以谲语之;不可以颢譬者,犹将隐譬之。
微以合,谲以文,隐以辨,莫词若矣。
张皋文氏、董晋卿氏之说,沈子所夙习也。
心于词,形形色色无非词,有感则书之,书已弃之,不忍更视也。
越一岁而世变,飘摇羁旅,久忘之矣。
丁巳春,儿子检敝簏得之,写出之,屏诸案几,犹不忍视也。
戊午移居,复见之,乃署其端日《僾词》,「如彼溯风,亦孔之僾。
民有肃心,荓云不远。
」其当日情事耶?
次其年,其事可见。
然终不忍次,非讳也,悲未儩也。
戊午十一月,谷隐居士。


先君词稿,手定者四种:曰《僾词》,曰《海日楼馀音》,曰《东轩语业》,曰《曼陀罗寱词》。
朱古微丈删定,统题为《曼陀罗寱词》。
既而丈辑《沧海遗音》,于先君词又稍有所去取。
颎从箧中检得《僾词》序,为先君手迹。
虽序仅一种,而先君为词大旨,略具于是,爰重录,并刻卷端。
男颎谨记。
沈乙盦诗·序
余与乙盦相见甚晚。
戊戌五月乙盦以部郎丁内艰广雅督部招至武昌,掌教两湖书院史学,与余同住纺纱局西院
初投刺,乙盦张目视余曰:「吾走琉璃厂肆,以朱提一流,购君《元诗纪事》者。
」余曰:「吾于癸未丙戌间,闻可庄苏堪诵君诗,相与叹赏,以为同光体之魁杰也。
」同光体者,苏堪与余戏称同光以来诗人不墨守盛唐者。
自是多夜谈,索君旧作,则弃斥不存片楮矣。
乙盦博极群书,熟辽、金、元史学舆地,与顺德李侍郎文田桐庐袁兵备昶论学相契,词章若不屑措意者。
余语乙盦:「吾亦耽考据,实皆无与己事。
作诗却是自己性情语言,且时时发明哲理,及此暇日,盍姑事此?
问皆诗料也。
」君意不能无动,因言:「吾诗学深,诗功浅。
夙喜张文昌玉溪生、山谷内外集,而不轻诋七子。
」诗学深者谓阅诗多,诗功浅者作诗少也。
余曰:「君爱艰深,薄平易,则山谷不如梅宛陵、王广陵
」君乃亟读宛陵广陵
明年,君居水陆街姚氏园,入秋病疟,逾月不出户,乃时托吟咏。
余寓庐相密迩,有作必相誇示,常夜半叩门,函笺抵余,至冬已积稿隆然。
明年,庚子之乱,南北分飞,此事亦遂废矣。
君诗雅尚险奥,聱牙钩棘中,时复清言见骨,诉真宰,荡精灵。
昌黎东野刿目鉥心,以其皆古体也。
自作近体,则无不文从字顺,所谓言各有当矣。
余生平喜检拾友朋文字,君作落余处者殆百馀首,念离合之踪无定也,特序而存之。
光绪辛丑陈衍
寐叟乙卯稿·序
嘉兴沈乙盦先生,今之闳览博物君子也。
写定《寐叟乙卯》稿,授之削氏,杀青既竟,先生命之序。
序曰: 昔晚周东驾,政异俗殊,鲁史编年,独书王正,何则?
平王已降,周祚中微,列国之君,窥窃神器。
晋文请隧而罔顾礼义,楚庄问鼎而莫识重轻。
宣圣删述《春秋》,特揭尊王之旨,盖所以惧乱贼、严名分也。
陵夷至于战国,势益衰敝,七雄互相吞灭,纲纪湣然绝矣。
然秦臣避其恶名,人辩其非客,犹得端拱在此位,天下奉为共主者,斯亦《春秋从周之效也。
然则先生诗开宗明义,首题七年元日者,知其志在《春秋》,见之行事,而深切著明矣。
夫古今诗人隐逸之宗,仲伟所称,厥惟靖节
观其东轩寄傲,南村独游,耕下噀之田,拒元嘉之聘。
夷、叔同其饥食,祖、谢勖其相从,延年所谓物尚孤生,人固介立者,贞风凌俗,良足钦焉。
所著文章,义熙以前,题晋年号,永初以后,止纪甲子,此则大节皦然,以示耻事异姓之志。
与夫胥馀演范,不署周年,陈咸荐时,唯遵汉腊,岂非后先同揆,垂为世楷者乎?
先生辛亥后,遗世独善。
履霜之洁,后凋于岁寒;停云之思,靡从乎新好。
柴桑高逸,庶几有之。
惟是荆卿报嬴,挥剑而出;田畴高世,严驾而行。
陶公集中,往往托之歌咏者,忠怀耿耿,但恨所遇非时耳。
向使豫章逆取,有抗乎高门,山阳安荣,未归于下国,则元熙纪年,必将著之篇什矣。
兹者重华协帝,行否德之禅;乔木世臣,袭汉官之旧。
则当三元肇历,四序履端
蓼亭庆其重兴,桐官期其嗣建。
谨志岁月,复见天心。
《语》云「告朔饩羊,我爱其礼」,斯之谓矣。
先生誉馥区中,道轶萌外。
诗为馀事,岂仅藉此而传?
是遍简册不多,声流悽惋。
虽其中苔岑恊好,半出唱酬;蒿里悲吟,或伤殂逝。
而悬高寒于北阙,录梦华于京。
怀而慕思,溢乎辞表。
至若《春秋》之义,兴周为大,月正上日,犹存帝号。
岂惟司马拾遗,纂今上之纪;实乃公羊奉始,著大统之文。
先生通乎《春秋》之教,尤足为后世诗家易代随时、尚志不仕、循用甲子之例者,创立书法也。
呜呼!
子云寂寞,点世美新;嗣宗猖狂,罄辞劝进。
先生诗,其能无愧也乎?
丙辰春三月元和孙德谦谨序。
寐叟乙卯稿后·序
岁癸丑,始谒嘉兴沈公于沪舍,而读公所为诗。
公宏劭广揽,走东南者以为望。
诗何足以尽公?
顾自邦宇崩沸,流人遵海上,一觞一豆,一花一鸟一拳石,永曛旦,叙殷勤,非是无以寄其抱。
公属鞬其间,若不经度,而终乃愈奇。
谓吾之于诗也,譬蜩父之承筐,然亦掇之而已耳。
余臆则不然。
不观夫卉之病槁乎?
莫冽于廪秋,风泬水漻,烟荄禅叶,津之泽于菀者涸矣。
虽有懿彩,固无自茁。
以临之,零露泫其条,阳和披其枝,翠娉粉媚,望若新沐。
夫是卉也,岂有心于衒哉?
其溉者然也。
筑基于壤,葺故蘖而饰之,飘摇一朝,尚不能与瓦砾伍,是岂有材之用哉?
公诗以六籍百氏、叶典洞笈为之溉,而度材于绝去笔墨畦町者,以意为輗而以辞为辖。
如调黄钟,左韶右濩,如朝明堂,尧醲舜醺。
谲往诡今,摭瘁攓窳,上薄霄雿,下游无垠,挬拔劖露,耸踔欹立。
其绳切物状,如眇得视,如跛得践;其蛰扶夐迈,如寒厉肤,煦以温燠,如溽大酷,扇以凉凊;其幽咽骚屑,缮性鞫情,靴如孤葩,空壑自嫭,土视粉黛;其严听尊瞻,醨化可醇,君都臣俞,父熙子皞,如涖廉陛,指挥亵御,如踞蟠座,天龙海众,膜拜礼赞,贲贲赫赫,睨之背芒,慄不敢近。
呜呼!
其可状者如此,其不可状者岂极耶?
余不知诗,顾尝游乎玄之藩,其秘也蟠天根,其观也剖冥尘。
出阿入,白伞彻光,弹指自在。
口不能言,而若有被之者,其诗之为耶?
诗固不足以尽公,顾异日数诗者必不遗公。
公生平有诗数百篇,不自爱护,散落往往在人口,惟兹首尾具可咏摇。
锲既成,顾末简,乃以导言命幽鄙,遂书之。
若夫契骚雅,准正变,配韩俪苏,上躐诸古作者之林,竺古而工文章者能言之矣,则以俟代之硕宿于前叙。
强圉大荒落之岁壮月,钱唐张尔田
海日楼诗集·序
辛酉冬,晋谒吾师沈乙盦先生,谈次请刊其诗,师曰:「俟盖棺后,子为我序之。
吾诗即语录,序必记此言也。
」今慈护世兄谋刻诗集,属遵命为序。
呜呼!
《华严经》谓九地菩萨,虽八地菩萨不能知,余恶足以知吾师之诗?
忆三十年前,与桂伯华居士论诗,尝谓渊明诗无异偈语,与吾师语录之言甚合。
盖诗之为道也,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就当前现量摹写情景,长言而咏叹之,言乎其不得不言,初非有意为诗也。
故兴观群怨曰可以者,贵能俾人随所触而皆可,不必如经生家析《鹿鸣》《嘉鱼》为群,《柏舟》《小弁》为怨也。
孟子言《》亡而后《春秋》作,盖明公理,存大义,正是非,天地之心也。
天地不能言,寄士大夫以言之。
故《》《春秋》者,士大夫代天地立言之具,以成其与天地为参之德,特《春秋》严而《》婉耳。
后世诗派,流演滋繁,纵能独辟蹊径,自造其极,亦祇为诗之一体,能得其全者,不数数见也,欺心炫巧者无论矣。
不读古人之诗,不足以学诗,固矣;然搆思命笔之际,必尽忘古人而后可。
若规规学步效颦,则正如钝斧子擘栎柞,皮屑纷霏,终不能动一丝纹理,岂非自桎梏耶?
既承师命,不敢以不文辞。
谨就所见,略申其义,质诸世之深于诗者。
至于其诗未加赞美者,弟子固不敢议师,且恐有谓其私者,留待天地后世之知言君子矣。
释迦文佛降世三千四百九十八年癸酉正月,受业合肥蒯寿枢谨序。
海日楼诗集·序
寐叟既殁之十有二年,其孤慈护既刊其所著《蒙古源流笺證》,乃出所裒海日楼全诗九百馀首,请序于余。
因念数十年来所有朋好,相与为文字骨肉者,凋谢略尽,黯然不可为怀。
涛园之诗,寐叟犹及为序,节庵散原序之,今惟散原与余存耳。
《记》曰「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然既痛逝者,行自念也,则仍述吾两人往来聚散倡酬书札之素,以写余悲。
往者涛园尝言,予兄弟于朋辈之为诗,能鼓舞而督促之,使裒然成帙,乃戏以催耕之布谷、促织之络纬相况,可云善谑。
涛园素罕作诗,自要先伯兄木庵先生客皖南大通淮北正阳关,不两年,成《正阳集》一巨册。
陈韬庵太傅少作多不存稿,自里居与先伯兄相倡和,始存其稿,至今殆千首。
余之怂恿寐叟为诗,则已详同客武昌时所作序中。
嗣是寐叟出守南昌,则资余游匡庐提学皖省,则招余游安庆寐叟将赴欧美考察政治,则寓余武昌寓庐;辟地上海,则海日楼、谷隐诸所居,余尤数数至。
其踪迹,彼此诗中,约略可寻。
寐叟论诗,与散原皆薄平易,尚奥衍,寐叟尤爱烂熳。
余偶作前后《月蚀》诗,寐叟喜示散原散原袖之以去。
寐叟诗多用释典,余不能悉,余《题寐叟山居图》五言古四首,寐叟亦瞠莫解,相与怪笑。
寐叟短札诗稿存余所者,无虑百馀通;其散见于余诗话者,不能尽也。
今翻阅兹编,武昌以前所作,盖廑有存,其他为余未见者,亦罕矣。
其选入《石遗室师友诗录》《近代诗钞》者,至二百首,皆其尤精者。
故余于寐叟之诗之甘苦酸咸,敢谓知之之深,一如己诗之甘苦酸咸。
其足为外人道者,固已具《诗录》《诗钞》中所首载之鄙论已。
癸酉端阳节后,七十八叟陈衍书于苏州之聿来堂。
海日楼诗集·后序
乙盦先生诗最初刻者为《乙卯稿》,海宁王静国维编次,元和孙隘堪德谦校刻,钱唐张孟劬尔田为之序。
其后朱古微先生为刻《海日楼诗集》,断自壬子以后,得诗三百馀篇,次为二卷,《乙卯稿》全入第二卷中。
先生捐馆舍,哲嗣慈护以未刻诗稿乞朱先生审正。
又数年,朱先生亦卒。
慈护乃奉诸稿归,授兆蕃,俾为排比。
既又从遗箧中检得诗稿,有题《苻娄庭集》者,有题《甲乙丛残》者,有题《丙辰稿》《丁巳稿》者,悉以示兆藩。
诗有朱先生所未及见者,字句亦往往互异,审为先生手定,乃荟而录之。
丙辰壬戌七年之诗,绩朱先生所刻,亦次为二卷,辛亥以前为补编第一卷,壬子以后与朱先生所刻年月相出入者及未考得其年者,为补编第二卷。
皆写定,合朱先生所已刻,得诗千三百馀篇。
此中次第,容尚有参错,文字亦或不免舛错,善读者枕葄而钻仰焉,庶几可以循径涂、知体要矣。
又有馀稿二百馀篇,皆不知其题,慈护持以质先生宾友,可补题者,当次第授写官。
先生诸所为题咏散在人间,他日搜孴得之,皆可续入补编。
先生诗博大精深,集诸家之成而别成一家,世知与不知,罔不推仰,无待兆藩言者。
谨述编次所经历,以附于卷末。
壬申夏五金兆蕃谨记。
海日楼诗集·跋
寐叟所为诗,类不自收拾,散佚不知凡几。
及国变流寓沪渎,始录存稍多,即今公子慈护重辑四卷本是也。
寐叟于学无所不窥,道录梵笈,并皆究习,故其诗沈博奥邃,陆离斑驳,如列古鼎彝法物,对之气敛而神肃。
盖硕师魁儒之绪馀,一弄狡狯耳,疑不必以派别正变之说求之也。
晚岁孤卧海日楼,志事无由展尺寸,迫人极之汩圮,睨天运之茫茫,幽忧发愤,益假以鸣其不平。
诡荡其辞,寤寐自写,落落悬一终古伤心人,此与屈子泽畔行吟奚异焉?
则谓寐叟诗为一家之《离骚》可也,为一世之《离骚》可也。
甲戌冬日义宁陈三立
时客故都,年八十有二。
海日楼诗集·跋
右重编《海日楼诗》四卷。
平湖金篯孙先生手定。
补遗一卷,则重编后历经乙盦先生诸旧好鉴别,以为年月不合者。
仓卒排印,不及改编,姑汇集以待将来之重订而已。
乙盦先生以馀事作诗人,一时兴到,随取断烂报纸或简札封套书之,往往令人不辨首尾,因亦不易编次。
乙盦先生下世后,哲嗣慈护悉取未刊各稿,乞朱彊村先生为之审正,朱先生亦苦其爬梳不易也,又以托诸陈苍虬先生
朱先生易箦时,予深恐其散落,爰为请归慈护,慈护先后就商于马一浮先生
卒由金先生编定,而予门人朱居易为写清本,予复为邮致陈散原夏吷庵李拔可、李證刚诸先生,亦各稍有更定。
而文字奥衍,又多引用梵典,读者不易骤识,原稿既不可悉见,讹文夺字,亦姑仍之而已。
清本置敝箧中者有年,慈护原欲雕版,而频年丧乱,遂致因循。
大惧先贤手泽将归湮没也,爰商诸慈护,先行分期载入《同声月刊》,以省传钞之烦,而备他日重寿焉。
乙盦先生诗稿之散在各方者,当犹不少,容待搜访补录,期与其他遗著早谋刊行,以传世行远,且先以此为券云。
辛巳孟冬万载龙沐勋谨识于秣陵
海日楼诗补编·序
壬申夏,辑寐叟未刻诗为《海日楼诗续编》,既竟,以示尹子硕。
尹子谓予曰:「子与寐叟殆有胜缘,子盍缀纪其事,以弁诸卷端乎?
」嗟夫!
予闻硕公此言,曷胜其风雨蒹葭之感哉?
夫予与叟之遇合,诚有非偶然者。
予之闻叟名,为光绪丙申,而始亲謦欬,则光绪癸卯也。
是时,叟承命守南昌,甫下车,即遍交其名士。
予年虽稚,亦被顾及。
暇必约谭,谭必竟日夕。
予有所论议,叟赞许,予有所咨问,叟为之详释,如是者几及三年。
予乃知叟之学博且实也,乃知叟之识正且确也。
叟尝慨然而谓予曰:「噫,国其殆哉!
夫道器、文质、体用、经权、理事、神迹,非可二也,而今学士皆二之;道与德,政与教,知与行,定与慧,名与实,学与业,生与义,非可离也,而今学士皆歧视之;自他、心物、真妄、新故、今古、有无、是非、善恶,相待而著,非定有也,而今学士皆固执其成见焉。
学士者,国之耳目也,今若此,则其谁不盲从而踬蹶也?
且学也者,礼之所自出,礼者,国人之准则也。
若今学士,可谓无学。
国无学矣,而欲责之以礼,其可得与?
无学无礼,而欲贼民之不兴,又可得邪?
孟子》曰:『上无礼,下无学,贼民兴,丧无日矣。
』今中国之谓也。
噫,国其殆哉!
」予闻之,廪然而惧,憬然而服膺,不敢忘也。
及今思之,真藏往知来之悊人哉!
丙午被命提学于皖。
己酉,以皖藩摄巡抚事,闻予因学校事致劳瘁,亟召予,见即谓曰:「子来何迟也?
」既而曰:「今何世?
子乃欲以一齐傅止楚众之咻乎?
兹与子约,当留此作竟年谈,慎毋睨旧乡而怀归志也。
」已又笑曰:「余虽不耄期而有倦勤之思。
明年此日,会当遂我初服,与子同作西湖游耳。
」自是居则花晨月夕,辄纵高谭,出则佛寺江亭,每多嘉会
署有成园,园有天柱阁之所葺也。
阁凡五级,登临四望,近揽龙山,远招庐、霍,长江衣带,旋绕襟袖,游目骋怀,致饶佳趣。
政事閒暇,即相与放论其上,解题析义,难辩风生,往往自昏达旦而无倦色。
每乐甚,辄曰:「有此江阁以来,还有此主客不?
」及今回忆,如此胜境、如此主客、如此嘉会,诚哉其难得也。
三复语,弥用感喟。
庚戌以国势日危,上书言大计。
权贵恶之,留中不答。
抚膺太息曰:「天乎!
人力竟不足以挽之耶?
」因赋《阁夜》长律见示,诗曰:「不待招邀入户庭,龙山推分我忘形。
流连未免耽光景,餔啜谁能较醉醒。
雨后百科争大,风前一叶警蘦。
五更残月难留影,起看苍龙大角星。
」遂告衰求去。
七月得请解任,果符期年之言。
离皖日,再申西湖游约。
予乃于南洋劝业会毕,访嘉兴,快聚匝月,即偕作西湖游,时长至前旬日也。
湖山幽閟,杳无游人,静对荒寒,宛若置身懒瓒画幅中。
笑曰:「余辈可谓孤芳共赏者已。
」乃尽十日之力,遍揽湖山之胜。
素妆西子,不御铅华,而风均天然,偏多真趣。
寒山诗所谓「皮骨脱落尽,惟有真实在」者,良堪移赠。
有句云:「应心开净域,凡圣无殊差。
」盖契證语也。
而湖君好事,似忧嘉客堕入枯禅,十日之中,晴晦雨雪风月几无不备,寂然境中,妙现神变,枯木寒岩,顿有生意。
予叹曰:「乾阳无死,《》义故不虚耳。
曰:「余于是亦悟《》义惟密,颇觉以密通《》,应无不合。
子能为我言作證乎?
」予曰:「可。
夫《》之为义,即神变也。
神变即密之大用也。
故《系辞》传谓君子洗心,退藏于密。
盖不密宁复能易哉?
且乾,金刚界智也,坤,胎藏界理也。
乾坤生六子,两界开四部也。
乾坤变化而有八卦,两界瑜伽而成曼陀罗也。
演八卦而为明堂位,曼陀罗而现三昧耶也。
如是义證,不胜枚举。
》为儒密,又何疑哉?
笑曰:「诚哉是言,然则彼之轩轾儒佛者,匪唯不知佛,抑亦不知儒已。
」游既毕,予随嘉兴,为留半月,遂别而之京师,任校订敦煌唐人写经之役。
国变后,予以发起佛教会事至沪,适亦以浙乱辟居沪上。
相见无言,忻戚交并。
予见病甚羸,欲举词慰之。
奋然作色曰:「六合外宁无净土耶?
」予曰:「心净土净。
六合之界,谁实为之?
妄我见销,客尘顿尽,净土之名,且亦不立,何复有非净土也?
说,曰:「不期今日乃闻至言。
」因留作长谭。
予旅沪不及两月,与快谭廑数次耳。
讵知一别,竟成永诀。
盖自是遂居沪,而予则于壬子五月奉先慈命,归隐洪都,几十二年未尝出也。
噫!
予与之遇合因缘,岂偶然哉?
言论风采,饶有晋人风,故发为辞章翰墨,神姿隽永,尤令人玩味不倦。
惜予与嘉会不常,未能尽窥之蕴藏,而予不文,又不能悉述所见闻以告硕公也。
之道德、学术、事业、文章,固已昭昭在世,无待赘陈。
况予谫陋,略尝海滴,尤弗敢妄赞。
然窃谓学业如,世实罕伦,其證悟之莹然澄澈,堪称超迈前修,世多悊人,定不河汉予言。
平生著述极多,然每不自掇拾写定,好为诗词,亦复短笺尺幅,任意狼藉。
予此补编,盖廑得十之一二耳,颇冀博雅君子,继续缀辑,俾著述之散佚者蔚成完帙,则予与硕公所厚望也。
若夫之诗,则固尝自谓:「吾之于诗,譬蜩父之承筐,然亦掇之而已。
」予于是复何能赞一辞。
太岁在壬申端午后五日临川李翊灼谨序于旧京之南长街寄庐。
海日楼诗·跋
先师沈乙盦先生曾植,为清同、光朝第一大师章太炎康长素孙仲容刘左庵王静庵先生,未之或先也。
其学术之广袤,略见于《学思文粹》王蘧常先生所著《嘉兴沈乙盦先生学案小识》及王静庵先生沈乙盦尚书七十寿言》。
以予浅学,不足以窥先生宫墙,兹不具论。
耳食所闻,康长素初入,意气飙发,目无馀子。
因介得晤先生
长素不能京语,乃以笔谈。
首问先生:「在今之世,尚得为孔子释迦、基督、穆罕默德否?
先生以片语折之,方爽然自失。
又闻俄国哲学家克塞林伯爵东来访道,自矢心如白纸,不存纤毫成见。
至沪,因介得见先生,反复问难,卒之衷心倾服,以为得未曾有。
又闻杨仁山先生治唯识法相学,亦得先生启示,而欧阳竟无师作《杨仁山先生传》,竟无一语涉及先生,具见先生学泽沾被之广,有非后学所能尽知者。
亦如先生精研我国律学,而今日谈清季研律学者但知溯源于沈家本尚书也。
先生之学,海涵地负,近世罕匹,诗词藉以抒情,固其馀事耳。
先生所著《曼陀罗寱词》,朱彊村丈已为之刊行。
诗则以卷帙稍多,未付剞劂。
先生于诗本不多作,诗柬唱酬,实由于客武昌帅幕时以应陈石遗先生之倡议,其颠末具详于《石遗室诗话》与石遗先生《海日楼诗》二序中。
先生学问奥衍,精通汉、梵诸学,先生视为常识者,他人咸诧为生僻。
其诗本清真,但以捃拾佛典颇多,遂为浅学所訾病。
第其精粹及合于石遗室所标举之平易准则者,已为石遗先生选入《近代诗钞》及《石遗室诗录》至二百首,则已足供后人窥仰矣。
散原丈跋,知流寓沪渎后收拾散佚,录存近作,经哲嗣慈护重辑成四卷本。
予此本则据临川李證刚先生翌灼所钞录者编次而成。
石遗先生序二,知慈护重辑本录诗九百馀首,證刚手录本则显不及此数。
予虽忝列门墙,然除髫年应童子试时得数瞻风采外,先生迅即赴皖学使任,予又出国治草木之学,久不得奉手请教益。
戊午执教南雍,始获间至沪寓拜谒,亦未得读全稿。
證刚手录本次序颇多讹舛,證刚没后,予从其哲嗣假来,编次成今六卷本。
他年如有学人参照慈护重辑稿,并网罗石遗先生所录存及其他佚稿,俾成全璧,梓以行世,亦盛世尚文之要政也。
印度大诗哲泰戈尔,其国人备致敬仰,近方为之举行诞生一百五十周年纪念。
而我国大哲如吾师,时人多不能举其姓名,第以书法尚为人所宝重。
浮世遭遇之不同有如此者,悲夫!
庚子立夏,门下士胡先骕敬跋。
海日楼诗注·序
诗非待注而传也,而传者又或不能不待注,则亦视乎其时焉。
嘉禾沈寐叟邃于佛,湛于史,凡稗编脞录、书评画鉴,下及四裔之书,三洞之笈,神经怪牒,纷纶在手,而一用以资为诗。
故其于诗也,不取一法而亦不舍一法。
其蓄之也厚,故其出之也富,非注无以发之。
曩谒叟海日楼,叟手一篇诗,曰:「子诹佛故者,此中佛典,子宜为我注。
」余曰:「注自优为之,顾今之意则何如?
」叟曰:「是固然,子姑注其典耳。
诗人之意,岂尽人而知耶?
」叟既殁,遗诗散落,同人稍稍裒集丛残中,成若干卷。
仲联乃创为之注,邮以示余,余读而善焉。
自昔言注诗者,《三百篇》尚矣。
应劭之注《风谏》,颜延之沈约之注《咏怀》,大都详其训耳。
李善始并所隶之典而注之。
唐人之诗,宋人多有为之注者,而宋人所自为之诗,宋人亦注之,其最显者,东坡、山谷。
叟之诗,今之东坡、山谷也。
神州板荡以来,王者迹熄,诗之为道,扫地尽矣。
袭海波之唾残,氓谣俗谚,竞以新名其体,浅学寡闻,得叟之诗,或哆口结舌而不能读。
微夫揭而显之者,纵其英光璀璨,宁不随玄陆俱去耶?
仲联之先楞仙司成,尝注樊南文、鲍明远诗矣,仲联缵家学,俾叟之诗硕夥纤屑,晰无隐,由诗人所隶之典,以曲会夫诗人之意,将叟所谓不可尽知者,亦且于是焉或遇之。
异日者,吾又安知叟之诗,不待注而传哉?
苏之施、顾,黄之任、史,比于仲联,优绌孰多?
仲联欲余序其书,余老病不斟,曾何足为仲联重?
顾念于叟有奉手之雅,其诗之源流正变,前为叟序《乙卯稿》,固言之矣,今但仲联注诗之指以复之。
甲申嘉平月钱塘张尔田序。
时年七十有一。
海日楼诗注·自序
《海日楼诗》者,嘉兴乙庵沈公之所著也。
公儒林丈人,群伦大府。
道轶萌外,誉馥区中。
奚待黻词,始腾来叶。
自其中岁,大隐金门
固已藉甚声华,英绝领袖
㤅伯见而倒屣,重黎引为同方。
三墨八儒,四营五际。
既探其赜,不域其樊。
雅诂启六艺之钤,律意坚公羊之守。
绎蒙兀之秘史,则不儿證源;跋特勤之唐碑,而象胥累译。
固已涵揉九流,雕锼万态矣。
晚哜道真,独叩玄宰
趣弥博而旨约,识愈广而议平。
入逝多之林,宜黄倾其胜义;拾羽陵之简,上虞资其启键。
况复接坐三君,毕归陶铸;尚论百氏,力扫秕糠。
类隔音和,通成国之舌腹;三长五不,导知几之微言。
海外愿文玄为师,稷下重祭尊之教。
夐乎不可尚已!
弸中彪外,溢为声诗。
公固自譬承蜩,掇之而已。
然而鞫情缮性,轹往逴今。
诸方遍参,一法不取。
逸情云上,潜思渊沈。
小雅怀明发之心,魏阙切江湖之望。
其隐文谲喻,远叹长吟,嗣宗、景纯之志也;奥义奇辞,洞精骇瞩,马歌鹭铙之馀也。
剥落皮毛,见杜陵之真实;飞越纯想,契正始之仙心。
一代大家,千祀定论。
秀水演派,上溯朱、钱;并世标宗,平揖陈、郑。
观其早入樊南,晚耽双井,不薄李、何之体,期沟唐、宋之邮,则如竹垞
搯擢肝肠,难昌黎之一字,冥搜幽怪,蹑东野之畸踪,则如萚石
然前者法物斑斓,或致疑于赝鼎;后者解衣盘礴,或献诮为荒伧。
公乃经训菑畬,玄关融液。
与风、骚为推激,脱陶、榭之枝梧。
截短取长,后来居上矣。
籀园西江天马,蹴踏九皋,锻思冥茫,而难辞破碎;夜起沧浪别才,高视左海,自成馨逸,而微失囚拘。
盖一徒挹拍黄、,单提祖印;一但刿鉥王、,取径剑峰。
孰如公括囊八代,安立三关,具如来之相好,为广大之教主乎?
特是弦外希音,意内曲致。
望帝春心之托,苦无郑笺;泉明述酒之章,易滋燕说。
孤诣斯隐,解颐安从?
读公诗者恨焉。
余以戋材,敢窥䆞窔。
勉为疏释,阅星霜。
其中甘苦疾徐之数,可得而言焉。
公生前丛稿,漫不自珍。
友生排比,后先乖迕。
固世代密迩,可效天社之整齐;而弦辙更张,岂免孟亭之附会。
其难一也。
公自言以经发诗,因诗见道。
东京内外之学,中秘今古之文,莫不滂沛寸心,橐籥在手。
怀人海国,补郑说之十繇;雅禊临河,融皇疏于五字。
余学昧稽古,叹兴望洋。
其难二也。
公识贯珠囊,旁通铜鍱。
三洞七签之笈,叶岩铁塔之函。
左右逢源,禅玄互證。
以文字之般若,遣空有之名言。
方之前修,雅同蒙叟;统笺二集,有愧遵王
彼亲麈谈,犹存罅漏;况余冥索,宁抉渊微?
唯崇贤之解头陀,三藏斯能瓶泻;若南城之诠子厚,五咏故从阙如。
其难三也。
公馀事多能,殚精评鉴。
游心艺圃,放意墨林。
翻谱录于宣和,承笔谈于历下。
虹月沧江之舫,云林清閟之居。
玉轴标华,金壶徵故。
利州之帖,订误于覃溪;歌岩山之碑,折中于东观。
若此之类,又涉专门。
其难四也。
公腹笥之富,睪牢古今。
使事极纂组之工,缀文根苍雅之籍。
时复反熟为冷,易类求新。
雕虎增字于孝标,镂象假言于韩子
南华僻,或窘令狐;虬户逞奇,孰知彦伯
其难五也。
集中苔岑协好,酬唱为多。
本事旁徵,风流已邈。
况鼎革以还,逃名者众。
疑古贤于阳五,莫诘生;披吟劄于月泉,全更姓氏。
其难六也。
克兹六难,稿经数易。
或只义孤寻,穷年始得;或散帙无意,俯拾即来。
不求有功,岂云无失。
雁湖之注舒国竹坡之笺简斋,所敢望也。
抑尤有恨者,公生不逢辰,老伤溃止。
当涂应谶,荧惑降童。
重华行否德之禅,瓯脱窜流人之簿。
明违世,不下层楼;陈咸荐时,式遵祖腊。
身存河济,而兴之歌;世异元嘉,猥托黄花之咏。
世之论者,或斥为违天之苌叔,或誉为一家之离骚。
世代不同,抑扬遂异。
后之览者,略其殷顽之迹,挹其古芬之词可也。
重光大荒落之岁玄月虞山钱萼孙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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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季同晚清 1851 — 1905
全台诗
陈季同1851~1905),字敬如福建侯官人
同治八年(1869)肄业于福建船政学堂,习法语。
十二年(1873)朝议拟派使驻西洋各国,船政大臣沈葆桢保以都司,偕洋员日尔格游历欧州。
十三年(1874)归,升参将,并加副将衔
十四年(1875)起,随李凤苞使各国,为翻译,后朝廷交涉多委之。
光绪十年(1884)刘铭传来台,先为幕僚,后为副将
二十一年(1895)台抚唐景崧请其署台湾布政使,献改民主国之策,为独立自守计。
台湾民主国成立,以为外务大臣,介法人求各国承认自主,皆不答。
谋初定,唐无坚守志,遽遁。
陈季同率驾时等四轮船赴两江呈缴。
内渡后桥居上海
庚子(1900)拳匪事起,建议东南互保之约,成。
三十一年(1905)卒于金陵,时主官报、翻译两局。
著有《三乘槎客诗文集》十卷、《庐沟吟》一卷、《黔游集》一卷及法文书数种〖参考:(1)国家图书馆特藏组编印:《台湾历史人物小传——明清时期》,台北,国家图书馆,2001年12月增订再版。
(2)许雪姬总策划:《台湾历史辞典》,台北,行政院文化建设委员会,2004年5月。〗。
  陈季同有吊台湾七律四首,见连横台湾诗乘》,今据以移录。
(吴福助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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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德嘉
全台诗
卢德嘉(?
~?
),凤山县学廪生。
光绪十八年(1892)台湾倡修通志,凤山县十二月设采访局纂修凤山县采访册》,由卢氏总其成,另置总办举人德祥举人陈日翔帮办贡生周熙清、儒学教官王春华等人,光绪二十年(1894)十二月稿成,为清末重要之台湾史料。
以下诗作辑录自卢德嘉凤山县采访册》、陈汉光《台湾诗录》、赖子清《台海诗珠》、儿玉源太郎《庆飨老典录》、许成章《高雄市古今诗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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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镜光清末民国初 1853 — 1930
全台诗
张镜光1853~1930)〖张镜光卒年,依据《台湾日日新报》,1930年10月21日,夕刊第四版云:「宜兰张镜光葬式,去十七日,午前八时于宜兰郡员山庄,新城山前自宅举行。
」可知张氏卒于昭和五年(1930)。
台湾历史人物小传:明清时期》谓卒于1932年,《台湾历史辞典》谓卒于1929年,并误。
又据《台湾日日新报》,1935年5月7日,第八版,庄赞勋〈恭挽张广镜光老夫子谨次吕子香明经瑶韵〉:「七八年华一梦中,老成凋谢恨无穷。
门人痛哭新城路,搔首呼天泪眼红。
」可知张镜光卒年七十八;据此上推,应是生于1853年

字恒如宜兰人
幼失怙,事母至孝。
十岁受业于陈占梅,弱冠设塾宜兰枕头山,诱掖后进。
杨士芳进士第,荐为仰山书院讲席,举人李望洋妻之以女。
光绪十一年(1885)岁试,拔取优等第一,补用弟子员。
曾随李望洋甘肃河州任所。
以生性恬淡,无意仕进,乃辞职返乡。
旋与杨士芳等承知县萧赞廷命,纂修噶玛兰厅志续编》,未成。
乙未(1895),日人据台,肆意杀戮,张氏作〈开生路论〉加以讽谏,日吏感动,乃设救民局,全活甚众。
尝为日人搆陷被拘,经商民罢市抗议,始获释。
明治三十年(1897)佩授绅章,三十三年(1900)任宜兰劝善局干事长。
平生致力教育,垂六十载,桃李遍北台。
〖参考鹰取田一郎《台湾列绅传》,台北台湾督府1916年4月,页69;张子文等《台湾历史人物小传:明清时期》,台北:国家图书馆,2001年12月;许雪姬《台湾历史辞典》,台北:行政院文化建设委员会,2004年;《台湾日日新报》,「翰墨因缘」,1926年8月6日,夕刊第四版;《台湾日日新报》,「祝设帐五十年」,1927年2月25日,第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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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百川晚清 1854 — ?
全台诗
林百川1854~?
),新竹富兴人。
清光绪壬午(1882)秀才
祖籍广东嘉应,曾祖林锦秀于嘉庆中来台,住居于竹堑地区。
林百川自幼好学,受教于谢相义、梁国桢先生
后设帐于中港,从事训蒙。
日治时期受日本政府厚遇,明治三十年(1897)四月授佩绅章,同年十二月,登庸办务署参事,详述地方沿革,俱陈赋课惯例。
翌年(1898)三月解绶而赋閒。
德薪远播,门第愈盛。
〖参考鹰取田一郎《台湾列绅传》,台北台湾督府1916年4月;高雪卿《台湾苗栗地区古典诗研究》,文化大学中文所硕士论文,2004年
〗其诗主要收于《树杞林志
文徵》,或见于《台湾日日新报》「词林」、「诗坛」栏,兹据以编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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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见先晚清 1855 — 1911
全台诗
蔡见先1855~1911),字振丰又字启运号应时运时,以字行。
新竹县人
其先原籍福建同安,累世武职。
蔡氏博学能文,喜兵书,好交游,时与诸名士诗文唱酬。
光绪十二年(1886)将「社」、「社」改组为「竹吟社」,并担任社长。
光绪十七年(1891)取中秀才二十年(1894)迁居苗栗苑里
乙未割台之际,曾襄助表兄丘逢甲举兵抗日。
明治三十年(1897),与鹿港文人洪弃生许剑渔等共创「鹿苑吟社」。
同年三月,应苗栗支厅长横堀氏之聘,担任事务嘱托,并授佩绅章。
十月,又应苑里事务署长浅井氏之邀,编修苑里志》,旋任苗栗办务署参事
明治三十九年(1906),与林痴仙林幼春等人创立「栎社」,为创社九老之一。
明治四十年(1907),任苑里区长。
四十三年(1910),「奇峰吟社」因新竹县知事樱井勉离去,改由蔡启运担任社长。
明治四十四年(1911)四月病逝,年五十七。
蔡氏生平好击钵吟,其子蔡汝修编《台海击钵吟集》,收录其击钵吟作百馀首。
所著《养馀轩诗钞》,今已佚。
〖参考《汉文台湾日日新报》,「杂报」栏,诗人作古,1911年4月25日,第三版;《汉文台湾日日新报》,「杂著」栏,蔡启运先生事略,1911年5月2日,第一版;鹰取田一郎《台湾列绅传》,台北台湾督府1916年4月张子文等《台湾历史人物小传:明清暨日据时期》,台北:国家图书馆,2003年12月,页710至711。

今蔡氏诗作据《台湾新报》、《台湾日日新报》、《吟稿》、郑鹏云编《师友风义录》、《莱园第三周年诗会稿》、蔡汝修编《台海击钵吟集》、《栎社第一集‧启运诗草》、曾笑云编《东宁击钵吟前后集》等资料辑录编校。
(江宝钗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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