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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始三年举方正对策 西汉 · 谷永
 出处:全汉文 卷四十五
陛下秉至圣之纯德,惧天地之戒异,饬身修政,纳问公卿,又下明诏,帅举直言,燕见䌷绎,以求咎愆,使臣等得造明朝,承圣问。
臣材朽学浅,不通政事。
窃闻明王即位,正五事,建大中,以承天心,则庶征序于下,日月理于上;
如人君淫溺后宫,般乐游田,五事失于躬,大中之道不立,则咎征降而六极至。
凡灾异之发,各象过失,以类告人,乃十二月朔戊申,日食婺女之分,地震萧墙之内,二者同日俱发,以丁宁陛下,厥咎不远,宣厚求诸身。
意岂陛下志在闺门,未恤政事,不慎举错,娄失中与?
内宠太盛,女不遵道,嫉妒专上,妨继嗣与?
古之王者废五事之中,失夫妇之纪,妻妾得意,谒行于内,势行于外,至覆倾国家,或乱阴阳。
褒姒用国,宗周以丧;
阎妻骄扇,日以不臧。
此其效也。
经曰:「皇极,皇建其有极」。
传曰:「皇之不极,是谓不建,时则有日月乱行」。
陛下践至尊之祚为天下主,奉帝王之职以统群生,方内之治乱,在陛下所执。
诚留意于正身,勉强于力行,捐燕私之闲以劳天下,放去淫溺之乐,罢归倡优之笑,绝却不享之义,慎节游田之虞,起居有常,循礼而动,躬亲政事,致行无倦,安服若性。
经曰:「继自今嗣王,其毋淫于酒,毋逸于游田,惟正之共」。
未有身治正而臣下邪者也。
夫妻之际,王事纲纪,安危之机,圣王所致慎也。
昔舜饬正二女,以崇至德;
楚庄忍绝丹姬,以成伯功;
幽王惑于褒姒,周德降亡;
鲁桓胁于齐女,社稷以倾。
诚修后宫之政,明尊卑之序,贵者不得嫉妒专宠,以绝娇嫚之端,抑褒、阎之乱,贱者咸得秩进,各得厥职,以广继嗣之统,息白华之怨,后宫亲属,饶之以财,勿与政事,以远皇父之类,捐妻党之权,未有闺门治而天下乱者也。
治远自近始,习善在左右。
昔龙管纳言,而帝命惟允;
四铺既备,成王靡有过事。
敕正左右,齐栗之臣,戴金貂之饰,执常伯之职者,皆使学先王之道,知君臣之义,济济谨孚,无敖戏骄恣之过,则左右肃艾,群僚仰法,化流四方。
经曰:「亦惟先正克左右」。
未有左右正而百官枉者也。
治天下者,尊贤考功则治,简贤违功则乱。
诚审思治人之术,欢乐得贤之福,论材选士,必试于职,明度量以程能,考功实以定德,无用比周之虚誉,毋听浸润之谮诉,则抱功修职之吏,无蔽伤之忧,比周邪伪之徒,不得即工,小人日销,俊艾日隆。
经曰:「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
又曰:「九德咸事,俊艾在官」。
未有功赏得于前,众贤布于官,而不治者也。
尧遭洪水之灾,天下分绝为十二州,制远之道微,而无乖畔之难者,德厚恩深,无怨于下也。
秦居平土,一夫大呼,而海内崩析者,刑罚深酷,吏行残贼也。
夫违天害德,为上取怨于下,莫甚乎残贼之吏。
诚放退残贼酷暴之吏,锢废勿用,益选温良上德之士,以亲万姓,平刑释冤,以理民命,务省繇役,毋夺民时,薄收赋税,毋殚民财,使天下黎元,咸安家乐业,不苦逾时之役,不患苛暴之政,不疾酷烈之吏,虽有唐尧之大灾,民无离上之心。
经曰:「怀保小人,惠于鳏寡」。
未有德厚吏良而民畔者也。
臣闻灾异,皇天所以谴告人君过失,犹严父之明诫。
畏惧敬改,则祸销福降;
忽然简易,则咎罚不除。
经曰:「飨用五福,畏用六极」。
传曰:「六珍作见,若不共御,六罚既侵,六极其下」。
今三年之间,灾异锋起,小大毕具,所行不享上帝,上帝不豫,炳然甚著。
不求之身,无所改正,疏举广谋,又不用其言,是循不享之迹,无谢过之实也,天责愈深。
此五者,王事之纲纪,南面之急务,唯陛下留神(《汉书·谷永传》)
德行邓禹大司徒(元年七月辛未 东汉 · 光武帝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
制诏前将军邓禹:深执忠孝,与朕谋谟帷幄,决胜千里。
孔子曰:「吾自有回,门人日亲」。
斩将破军,平定山西,功效尤著。
百姓不亲,五品不训,汝作司徒,敬敷五教,五教在宽。
今遗奉车都尉授印绶,封为酂侯食邑万户。
敬之哉(《后汉·邓禹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三「上玺书劳邓禹」云云,有删节。)
四民月令 其七 东汉 · 崔寔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七
六月可菑麦田(《齐民要术》一)
六日可收(《齐民要术》三,《御览》八百二十三。案「故」,《齐民要术》作「种」,误),可作曲(注)
其杀米多少,与春酒曲同,但不中为春酒,喜动。
以春酒曲作颐酒,弥佳也(《齐民要术》七)
初伏,荐麦瓜于祖祢(《文选·潘岳〈在怀县作诗}》注,《初学记》四,《御览》三十一,又八百三十八,《事类·夏赋》注),命女工织缣练(注)
绢及纱縠之属。
可烧灰,染青绀杂色(《齐民要术》三)
可种小蒜(《齐民要术》三),别大葱(《齐民要术》三),种冬蓝(注)
冬蓝,木也,人日用药也(《齐民要术》五)
可蓄(《齐民要术》二)
中伏后,可种冬葵(《齐民要术》三,《御览》八百二十三),可收芥子(《齐民要术》三),可种芜菁(注)
至十月,可收也(《齐民要术》三)
大暑后六日,可藏瓜(《齐民要术》九)
崇让论 三国末晋初 · 刘寔
 出处:全晋文卷三十九
古者圣王之化天下,所以贵让者,欲以出贤才,息争竞也。
夫人情莫不欲己之贤也。
故劝令让贤以自明贤,岂假让不贤哉!
故让道兴,贤能之人不求而自出矣,至公之举自立矣,百官之副亦豫具矣。
一官缺,择众官所让最多者而用之,审之道也。
在朝之士相让于上,草庐之人咸皆化之,推贤让能之风从此生矣。
为一国所让,则一国士也;
天下所共推,则天下士也。
推让之风行,则贤与不肖灼然殊矣。
此道之行,在上者无所用其心,因成清议,随之而已。
故曰:荡荡乎尧之为君,莫之能名。
言天下自安矣,不见尧所以化之,故不能名也。
又曰:舜禹之有天下而不与焉,无为而化者其舜也欤。
贤人相让于朝,大才之人恒在大官,小人不争于野,天下无事矣。
以贤才化无事,至道兴矣。
已仰其成,复何与焉!
故可以歌《南风》之诗,弹五弦之琴也。
成此功者非有他,崇让之所致耳。
孔子曰:能以礼让为国乎,则不难也。
在朝之人不务相让久矣,天下化之。
魏代以来,登进辟命之士,及在职之吏,临见授叙,虽自辞不能,终莫肯让有胜己者。
夫推让之风息,争竞之心生。
孔子曰:上兴让则下不争,明让不兴下必争也。
推让之道兴,则贤能之人日见推举;
争竞之心生,则贤能之人日见谤毁。
夫争者之欲自先,甚恶能者之先,不能无毁也。
不能免世之谤己,况不及者乎!
议者佥然言,世少高名之才,朝廷不有大才之人可以为大官者。
山泽人小官吏亦复云,朝廷之士虽有大官名德,皆不及往时人也。
余以为此二言,皆失之矣。
非时独乏贤也,时不贵让。
一人有先众之誉,毁必随之,名不得成,使之然也。
虽令复存,亦不复能全其名矣。
能否混杂,优劣不分,士无素定之价,官职有缺,主选之吏不知所用,但案官次而举之。
同才之人先用者,非势家之子,则必为有势者之所念也。
非能独贤,因其先用之资,而复迁之无已。
迁之无已,不胜其任之病发矣。
观在官之人,政绩无闻,自非势家之子,率多因资次而进也。
向令天下贵让,士必由于见让而后名成,名成而官乃得用之。
诸名行不立之人,在官无政绩之称,让之者必矣,官无因得而用之也。
所以见用不息者,由让道废,因资用人之有失久矣。
故自汉魏以来,时开大举,令众官各举所知,唯才所任,不限阶次,如此者甚数矣。
其所举必有当者,不闻时有擢用,不知何谁最贤故也。
所举必有不当,而罪不加,不知何谁最不肖也。
所以不可得知,由当时之人莫肯相推,贤愚之名不别,令其如此,举者知在上者察不能审,故敢漫举而进之。
或举所贤,因及所念,一顿而至,人数猥多,各言所举者贤;
加之高状,相似如一,难得而分矣。
参错相乱,真伪同贯,更复由此而甚。
虽举者不能尽忠之罪,亦由上开,听察之路滥,令其尔也。
齐王好听竽声,必令三百人合吹而后听之,廪以数人之俸。
南郭先生不知吹竽者也,以三百人合吹可以容其不知,因请为王吹竽,虚食数人之俸。
嗣王觉而改之,难彰先王之过。
乃下令曰:「吾之好闻竽声有甚于先王,欲一一列而听之」。
先生于此逃矣。
推贤之风不立,滥举之法不改,则南郭先生之徒盈于朝矣。
才高守道之士日退,驰走有势之门日多矣。
虽国有典刑,弗能禁矣。
夫让道不兴之弊,非徒贤人在下位,不得时进也。
国之良臣重任者,亦将以渐受罪退矣。
何以知其然也?
孔子以为颜氏之子不贰过耳,明非圣人皆有过矣。
宠贵之地欲之者多矣,恶贤能者塞其路,其过而毁之者亦多矣。
夫谤毁之生,非徒空设,必因人之微过而甚之者也。
毁谤之言数闻,在上者虽欲弗纳,不能不杖所闻,因事之来而微察之也,无以,其验至矣。
得其验,安得不理其罪?
若知而纵之,王之威日衰,令之不行自此始矣。
知而皆理之,受罪退者稍多,大臣有不自固之心。
夫贤才不进,贵臣日疏,此有国者之深忧也。
《诗》曰:「受禄不让,至于巳斯亡」。
不让之人忧亡不暇,而望其益国朝,不亦难乎!
窃以为改此俗甚易耳。
何以知之?
夫一时在官之人,虽杂有凡猥之才,其中贤明者亦多矣,岂可谓皆不知让贤为贵邪!
直以其时皆不让,习以成俗,故遂不为耳。
人臣初除,皆通表上闻,名之谢章,所由来尚矣。
谢章之本意,欲进贤能以谢国恩也。
昔舜以禹为司空,禹拜稽首,让于咎繇
使益为虞官,让于朱虎、熊、罴。
使伯夷典三礼,让于
唐虞之时,众官初除,莫不皆让也。
谢章之义,盖取于此。
书》记之者,欲以永世作则。
季世所用,不贤不能让贤,虚谢见用之恩而已。
相承不变,习俗之失也。
夫叙用之官得通章表者,其让贤推能乃通,其不能有所让徒费简纸者,皆绝不通。
人臣初除,各思推贤能而让之矣,让之文付主者掌之。
三司有缺,择三司所让最多者而用之。
此为一公缺,三公已豫选之矣。
且主选之吏,不必任公而选三公,不如令三公自共选一公为详也。
四征缺,择四征所让最多者而用之,此为一征缺,四征已豫选之矣,必详于停缺而令主者选四征也。
尚书缺,择尚书所让最多者而用之,此为八尚书共选一尚书,详于临缺令主者选八尚书也。
郡守缺,择众郡所让最多者而用之,详于任主者令选百郡守也。
夫以众官百郡之让,与主者共相比,不可同岁而论也。
虽复令三府参举官,本不委以举选之任,各不能以根其心也。
其所用心者裁之不二三,但令主者案官次而举之,不用精也。
贤愚皆让,百姓耳目尽为国耳目。
夫人情争则欲毁己所不知,让则竞推于胜己。
故世争则毁誉交错,优劣不分,难得而让也。
时让则贤智显出,能否之美历历相次,不可得而乱也。
当此时也,能退身修己者,让之者多矣。
虽欲守贫贱,不可得也。
驰骛进趣而欲人见让,犹却行而求前也。
夫如此,愚智咸知进身求通,非修之于己则无由进矣。
游外求者,于此相随而归矣。
浮声虚论,不禁而自息矣。
人人无所用其心,任众人之议,而天下自化矣。
不言之化行,巍巍之美于此著矣。
让可以致此,岂可不务之哉!
《春秋传》曰:范宣子之让,其下皆让。
乐虽汰,弗敢违也。
晋国以平,数世赖之」。
上世之化也,君子尚能而让其下,小人力农以事其上,上下有礼,谗匿远黜,由不争也。
及其乱也。
国家之弊,恒必由之。
笃论了了如此。
在朝君子典选大官,能不以人废言,举而行之,各以让贤举能为先务,则群才猥出,能否殊别,盖世之功,莫大于此(《晋书·刘寔传》,又《群书治要》二十九引《晋书》;《通典》十六。)
故笔赋序 晋初 · 成公绥
 出处:全晋文 卷五十九
治世之功,莫尚于笔,能举万物之形,序自然之情,即圣人之心,非笔不能宣,实天地之伟器也。
仓颉之奇生,列四目而兼明,慕羲氏之画卦,载万物于五行。
乃发虑于书契,采秋毫之类芒,加胶漆之绸缪,结三束而五重,建犀角之玄管,象齿于纤锋,染青之微烟,著不泯之永踪。
则象神仙,人皇九头,式范群生,异体怪躯。
注玉度于七经,训河洛之谶纬,书日月之所躔,别列宿之舍次。
乃皆是笔之勋。
人日用而不寤。
仡尽力于万机,卒见弃于行路(《艺文类聚》五十八)
庾冰 东晋 · 慕容凰
 出处:全晋文
君以椒房之亲,舅氏之昵,总据枢机,出内王命,兼拥列将州司之位,昆弟网罗,显布畿甸。
自秦汉以来,隆赫之极,岂有若此者乎!
以吾观之,若功就事举,必享申伯之名;
如或不立,将不免梁窦之迹矣。
每观史传,未尝不宠恣母族,使执权乱朝,先有殊世之荣,寻有负乘之累,所谓爱之适足以为害。
吾尝忿历代之主,不尽防萌,终宠之术,何不业以一土之封,令藩国相承,如周之齐陈?
如此,则永保南面之尊,复有黜辱之忧乎!
窦武何进,好善虚己,贤士归心,虽为阉竖所危,天下嗟痛,犹有能履以不骄,图国亡身故也。
方今四海有倒悬之急,中夏逋僭逆之寇,家有漉血之怨,人有复仇之憾,宁得安枕逍遥,雅谈卒岁邪!
吾虽寡德,过蒙先帝列将之授,以数郡之人,尚欲并吞强虏,是以自顷及今,交锋接刃,一时务农,三时用武,而犹师徒不顿,仓有馀人日畏,我境日广,况乃王者之威,堂堂之势,岂可同年而语哉(《晋书·载纪·慕容皝传,又《十六国春秋》二十五。)
正月七日登高作诗 魏晋 · 张望
 押屋韵
玄云敛夕煞,青阳舒朝愥。
熙哉陵冈娱,眺盻肆回目(○玉烛宝典第一。)
答问礼 晋 · 董勋
 出处:全晋文卷四十四
俗云:正月一日为鸡,二日为狗,三日为猪,四日为羊,五日为牛,六日为马,七日为人(《北齐书·魏收传》:魏帝宴百顺何故名人日,皆莫能知,对曰:晋议朗董勋答问礼云云。)
进见仪 晋 · 陈𤨵
 出处:全晋文
正月七日,上人胜于天(《御览》三十)
妄称真道二逆 北魏 · 释玄光
 出处:全齐文卷二十六
夫质懋纁霞者,言神丹之功,开明净智者,必荡花之气,虽保此为真,而未能无终,况复张陵妄称天师,既侮慢人鬼,即身受报,汉兴平未,为蟒蛇所噏,子衡奔寻无处,畏负清议之报讥,乃假设权方,以表灵化之迹,生縻鹄足,置石崖顶,谋事办毕,克期发之,到建安元年,遗使告曰,正月七日天师升玄都,米民山獠蚁集阈外,云台治民等,稽首再拜言,伏闻圣驾玄都,臣等长辞荫接,尸尘方享,九幽方夜,衡入,久之乃出,诡称曰,吾旋驾辰华,尔各还所治,净心持行,存师念道,衡便密抽游罥,鹤直冲虚空,民獠愚戆,佥言登仙,贩死利生,欺罔天地。
戴法兴难新历 南朝宋至南齐 · 祖冲之
 出处:全齐文卷十六
臣少锐愚尚,专功数术,搜练古今,博采沉奥,唐篇夏典,莫不揆量,周正汉朔,咸加该验
罄策筹之思,究疏密之辨。
至若立圆旧误,张衡述而弗改;
汉时斛铭,刘歆诡谬其数。
此则算氏之剧疵也。
《乾象》之弦望定数,《景初》之交度周日,匪谓测候不精,遂乃乘除翻谬,斯又历家之甚失也。
郑玄阚泽王蕃刘徽,并综数艺,而每多疏舛。
臣昔以暇日,撰正众谬,理据炳然,易可详密,此臣以俯信偏识,不虚推古人者也。
何承天历,二至先天,闰移一月,五星见伏。
或违四旬,列差妄设,当益反损,皆前术之乖远,臣历所改定也。
既沿波以讨其源,删滞以畅其要,能使躔次上通,晷管下合,反以讥诋,不其惜乎。
法兴所议六条,并不造理难之关楗。
谨陈其目。
其一:日度岁差,前法所略,臣据经史辨正此数,而法兴设难,征引《诗》、《书》,三事皆谬。
其二,臣校晷景,改旧章法,法兴立难,不能有诘,直云「恐非浅虑,所可穿凿」。
其三,次改方移,臣无此法,求术意误,横生嫌贬。
其四,历上元年甲子,术体明整,则苟合可疑。
其五,臣其历七曜,咸始上元,无隙可乘,复云「非凡夫所测」。
其六,迟疾阴阳,法兴所未解,误谓两率日数宜同。
凡此众条。
或援谬目讥,或空加抑绝,未闻折正之谈,厌心之论也。
谨随诘洗释,依源征对。
仰照天晖,敢罄管穴。
法兴议曰:「夫二至发敛,南北之极,日有恒度,而宿无改位。
故古历冬至,皆在建星」。
冲之曰:周汉之际,畴人丧业,曲技竞设,图纬实繁。
或借号帝王以崇其大。
或假名圣贤以神其说。
是以谶记多虚,桓谭知其矫妄;
古历舛杂,杜预疑其非直。
按《五纪论》,黄帝历有四法,颛顼、周,并有二术,诡异纷然,则孰识其正,此古历可疑之据一也。
夏历七曜西行,特违众法,刘向以为后人所造,此可疑之据二也。
殷历日法九百四十,而《乾鉴度》云殷历以八十一为日法。
若《易纬》非差,殷历必妄,此可疑之据三也。
《颛顼》历元,岁在乙卯,而《命历序》云:「此术设元,岁在甲寅」。
此可疑之据四也。
《春秋》书食有日朔者凡二十六,其所据历,非周则鲁。
以周历考之,检其朔日,失二十五,鲁历校之,又失十三。
二历并乖,则必有一伪,此可疑之据五也。
古之六术,并同《四分》,《四分》之法,久则后天。
以食检之,经三百年,辄差一日。
古历课今,其甚疏者,朔后天过二日有馀。
以此推之,古术之作,皆在汉初周末,理不得远。
且却校《春秋》,朔并先天,此则非三代以前之明征矣,此可疑之据六也。
寻《律历志》,前汉冬至日在斗牛之际,度在建星,其势相邻,自非帝者有造,则仪漏或阙,岂能穷密尽微,纤毫不失。
建星之说,未足证矣。
法兴议曰:「战国横骛,史官丧纪,爰及汉初,格候莫审,后杂觇知在南斗二十二度,元和所用,即与古历相符也。
逮至景初,终无毫忒」。
冲之曰:古术讹杂,其详阙闻,乙卯之历,秦代所用,必有效于当时,故其言可征也。
汉武改创,检课详备,正仪审漏,事在前史,测星辨度,理无乖远。
今议者所是不实见,所非徒为虚妄,辨彼骇此,既非通谈,运今背古,所诬诚多,偏据一说,未若兼今之为长也。
景初》之法,实错五纬,今则在冲口,至曩已移日。
盖略治朔望,无事检侯,是以晷漏昏明,并即《元和》,二分异景,尚不知革,日度微差,宜其谬矣。
法兴议曰:「《书》云『日短星昴,以正仲冬』。
直以月推四仲,则中宿常在卫阳,羲、和所以正时,取其万代不易也。
冲之以为唐代冬至,日在今宿之左五十许度,遂虚加度分,空撤天路」。
冲之曰:《书》以四星昏中审分至者,据人君南面而言也。
且南北之正,其详易准,流见之势,中天为极。
先儒注述,其义佥同,而法兴以为《书》说四星,皆在卫阳之位,自在巳地,进失向方,退非始见,迂回经文,以就所执,违训诡情,此则甚矣。
舍午称巳,午上非无星也。
必据中宿,馀宿岂复不足以正时。
若谓举中语兼七列者,觜参尚隐,则不得言,昴星虽见,当云伏矣。
奎娄已见,复不得言伏见(缺)不得以为辞,则名将何附。
若中宿之通非允。
当实谨检经旨,直云星昴,不自卫阳,卫阳无自显之义,此谈何因而立。
苟理无所依,则可愚辞成说,曾泉、桑野,皆为明证,分至之辨,竟在何日,循复再三,窃深叹息。
法兴议曰:「其置法所在,近违半次,则四十五年九月率移一度」。
冲之曰:《元和》日度,法兴所是,唯征古历在建星,以今考之,臣法冬至亦在此宿,斗二十二了无显证,而虚贬臣历乖差半次,此愚情之所骇也。
又年数之馀有十一月,而议云九月,涉数每乖,皆此类也。
月盈则食,必在日冲以检日则宿度可辨,请据效以课疏密。
太史注记,元嘉十三年十二月十六日中夜月蚀尽,在鬼四度,以冲计之,日当在牛六。
法兴议曰「在女七」,又十四年五月十五日丁夜月蚀尽,在斗二十六度,以冲计之,日当在井三十。
法兴议曰:「日在二」。
二十八年八月十五日丁夜月蚀,在奎十一度,以冲计之,日当在角二。
法兴议曰:「日在角十二」。
大明三年九月十五日乙夜月蚀尽,在胃宿之末,以冲计之,日当在氐十二。
法兴议曰:「日在心二」。
凡此四蚀,皆与臣法符同,纤毫不爽,而法兴所据,顿差十度,违冲移宿,显然易睹。
故知天数渐差,则当式遵以为典,事验昭皙,岂得信古而疑今。
法兴议曰:「在《诗》『七月流火』,此夏正建申之时也。
『定之方中』,又小雪之节也。
冬至审差,则幽公火流,晷长一尺五寸,楚宫之作,昼漏五十三刻,此诡之甚也」。
冲之曰:臣按此议三条皆谬,《诗》称流火,盖略举西移之中,以为惊寒之候。
流之为言,非始动之辞也。
就如始说,冬至日度在斗二十二。
则火星之中,当在大暑之前,岂邻建申之限。
此专自攻纠,非谓矫失。
小正》:「五月昏,大火中」。
此复在卫阳之地乎。
又谓臣所立法,楚宫之作,在九月初。
按《诗》传笺皆谓定之方中者,室辟昏中,形四方也。
然则中天之正,当在室之八度。
臣历推之,元年立冬后四日,此度昏中,乃自十月之初,又非寒露之日也。
议者之意,盖误以周世为尧时,度差五十,故致此谬。
小雪之节,自信之谈,非有明文可据也。
法兴议曰:「仲尼曰:『闻之,火伏而后蛰者毕。
今火犹西流,司历过也』。
就如冲之所误,则星无定次,卦有差方,名号之正,古今必殊,典诰之音,时不通轨。
尧之开、闭,今成建、除,今之寿星,乃周之鹑尾也。
即时东壁,已非玄武,轸星顿属苍龙,诬天背经,乃至于此」。
冲之曰:臣以为辰极居中,而列曜贞观,群象殊体,而阴阳区别,故羽介咸陈,则水火有位,苍素齐设,则东西可准,非以日之所在,定其名号也
何以明之?
夫阳爻初九,气始正北,玄武七列,虚当子位。
若圆仪辨方,以日为主,冬至所舍,当在玄枵;
而今之南极,乃处东维,违体失中,其义何附。
若南北以冬夏禀称,则卯酉以生杀定号,岂得春躔义方,丽仁域,名舛理乘,若此之反哉!
因兹以言,固知天以列宿分方,而不在于四时,景纬环序,日不独守故辙矣。
至于中星见伏,记籍每以审时者,盖以历数难详,而天验易显,各据一代所合,以为简易之政也。
亦犹夏礼未通商典,《濩》容岂袭《韶》节,诚天人之道同差,则艺之兴,因代而推移矣。
月位称建,谅以气之所本,名随实著,非谓斗杓所指,近校汉时,已差半次,审斗节时,其效安在。
或义非经训,依以成说,将纬候多诡,伪辞间设乎?
次随方名,义合宿体,分至虽迁,而厥位不改,岂谓龙火贸处,金水乱列,名号乖殊之讥,抑未详究?
至如壁非玄武,轸属苍龙,瞻度察晷,实效咸然。
元嘉历法》,寿星之初,亦在翼限,参校晋注,显验甚众。
天数差移,百有馀载,议者诚能驰辞骋辩,令南极非冬至,望不在冲,则此谈乃可守耳。
若使日迁次留,则无事屡显,乃臣历之良证,非难者所宜列也。
寻臣所执,必据经史,远考唐典,近征汉籍,谶记碎言,不敢依述,窃谓循经之论也。
月蚀检日度,事验昭著,史注详论,文存禁阁,斯又稽天之说也。
《尧典》四星,并在卫阳,今之日度,远准元和,诬背之诮,实此之谓。
法兴议曰:「夫日有缓急,故斗有阔狭,古人制章,立为中格,年积十九,常有七闰,晷或盈虚,此不可革。
冲之削闰坏章,倍减馀数,则一百三十九年二月,于四分之料,顿少一日;
七千四百二十九年,辄失一闰。
夫日少则先时,闰失则事悖。
窃闻时以作事,事以厚生,此乃生民之所本,历数之所先。
愚恐非冲之浅虑,妄可穿凿」。
冲之曰,按《后汉书》及《乾象》说,《四分历法》虽分章部创自元和,而晷仪众数定于嘉平三年
《四分志》,立冬中影长一丈,立春中影九尺六寸。
冬至南极,日晷最长,二气去至,日数既同,则中影应等,而前长后短,顿差四寸,此历景冬至后天之验也。
二气中影。
日差九分半弱,进退均调,略无盈缩,以率计之,二气各退二日十二刻,则晷影之数,立冬更短,立春更长,并差二寸,二气中影俱长九尺八寸矣。
立冬立春正日也。
以此推之,历置冬至,后天亦二日十二刻也。
嘉平三年,时历丁丑冬至,加时正在日中。
以二日十二刻减之,天定以乙亥冬至,加时在夜半后三十八刻。
又臣测景历纪,躬辨分寸,铜表坚刚,暴润不动,光晷明洁,纤毫𢛯然。
大明五年十月十日,影一丈七寸七分半,十一月二十五日,一丈八寸一分太,二十六日,一丈七寸五分强,折取其中,则中天冬至,应在十一月三日
求其蚤晚,令后二日影相灭,则一日差率也。
倍之为法,前二日减,以百刻乘之为实,以法除实,得冬至加时在夜半后三十一刻,在《元嘉历》后一日,天数之正也。
量检竟年,则数减均同,异岁相课,则远近应率。
臣因此验,考正章法。
今以臣历推之,刻如前,窃谓至密,永为定式。
寻古历法并同《四分》,《四分》之数久则后天,经三百年,朔差一日。
是以汉载四百,食率在晦。
魏代已来,遂革斯法,世莫之非者,诚有效于天也。
章岁十九,其疏尤甚,同出前术,非见经典。
而议云此法自古,数不可移。
若古法虽疏,永当循用,谬论诚立,则法兴复欲施《四分》于当今矣,理容然乎?
臣所未譬也。
若谓今所革创,违舛失衷者,未闻显据有以矫夺臣法也。
元嘉历》术,减闰馀二,直以袭旧分粗,故进退未合。
至于弃盈求正,非为乖理。
就如议意,率不可易,则分无增损,承天置法,复为违谬。
节气蚤晚,当循《景初》,二至差三日,曾不觉其非,横谓臣历为失,知以少之先时,未悟增月之甚惑也。
诚未睹天验,岂测历数之要,生民之本,谅非率意所断矣。
法兴始云穷识晷变,可以刊旧革今。
今复谓晷数盈虚,不可为准,互自违伐,罔识所依。
若推步不得准,天功绝于心目,未详历纪何因而立。
案《春秋》以来千有馀载,以食检朔,曾无差失,此则日行有恒之明征也。
且臣考影弥年,穷察毫微,课验以前,合若符契,孟子以为千岁之日至,可坐而知,斯言实矣。
日有缓急,未见其证,浮辞虚贬,窃非所惧。
法兴议曰:「冲之既云冬至岁差,又谓虚为北中,舍形责影,未足为迷。
何者?
凡在天非日不明,居地以斗而辨。
借令冬至在虚,则黄道弥远,东北当为黄钟之宫,室壁应属玄枵之位,虚宿岂得复为北中乎?
曲使分至屡迁,而星次不改,招摇易绳,而律吕仍往,则七政不以玑衡致齐,建时亦非摄提所纪,不知五行何居,六属安托」。
冲之曰:此条所嫌,前牒已详。
次改方移,虚非中位,繁辞广证,自构纷惑,皆议者所谬误,非臣法之违设也。
七政致齐,实谓天仪,郑、王唱述,厥训明允,虽有异说,盖非实义。
法兴议曰:「夫置元设纪,各有所尚,或据文于图谶。
或取效于当时。
冲之云:『群氏纠纷,莫审其会』。
昔《黄帝辛卯,日月不过,《颛顼乙卯,四时不忒,《景初壬辰,晦无差光,《元嘉》庚辰,朔无错景,岂非承天者乎。
冲之苟存甲子,可谓为合以求天也」。
冲之曰:夫历存效密,不容殊尚,合谶乖说,训义非所取,虽验当时,不能通远,又臣所未安也。
元值始名,体明理正。
未详辛卯之说何依,古术诡谬,事在前牒,溺名丧实,殆非索隐之谓也。
若以历合一时,理无久用,元在所会,非有定岁者,今以效明之。
夏、殷以前,载籍沦逸,《春秋》汉史,咸书月蚀,正朔详审,显然可征。
以臣历检之,数皆协同,诚无虚设,循密而至,千载无殊,则虽远可知矣。
备阅曩法,疏越实多。
或朔差三日,气移七晨,未闻可以下通于今者也。
元在乙丑,前说以为非正,今值甲子,议者复疑其苟合,无名之岁,自昔无之,则推先者,将何从乎?
历纪之作,几于息矣。
夫为合必有不合,愿闻显据,以核理实。
法兴曰:「夫交会之元,则蚀既可求,迟疾之际,非凡夫所测。
贾逵略见其差,刘洪粗著其术,至于疏密之数,莫究其极。
且五纬所居,有时盈缩,即如岁星在轸,见超七辰,术家既追算以会今,则往之与来,断可知矣。
景初》所以纪首置差,元嘉兼又各设后元者,其并省功于实用,不虚推以为烦也。
冲之既违天于改易,又设法以遂情,愚谓此治历之大过也」。
冲之曰:迟疾之率,非出神怪,有形可检,有数可推,刘、贾能述,则可累功以求密矣。
议又云:「五纬所居,有时盈缩」。
「岁星在轸,见超七辰」。
谓应年移一辰也。
案岁星之运,年恒过次,行天七匝,辄超一位。
代以求之,历凡十法,并合一时,此数咸同,史注所记,天验又符。
此则盈次之行,自其定准,非为衍度滥徙,顿过其冲也。
若审由盈缩,岂得常疾无迟。
夫甄耀测象者,必料分析度,考往验来,准以实见,据以经史。
曲辩碎说,类多浮诡,甘、石之书,互为矛盾。
今以一句之经,诬一字之谬,坚执偏论,以罔正理,此愚情之所未厌也。
算自近始,众法可同,但《景初》之二差,承天之元,实以奇偶不协,故数无尽同,为遗前设后,以从省易。
夫建言倡论,岂尚矫异,实以文显,言势可极也。
稽元曩岁,群数咸始,斯诚术体,理不可容讥;
而讥者以为过,谬之大者。
然则《元嘉》置元,虽七率舛陈,而犹纪协甲子,气朔俱终,此又过谬之小者也。
必当虚立上元,假称历始,岁违名初,日避辰首,闰馀朔分,月纬七率,并不得有尽,乃为允衷之制乎?
设法情实,谓意之所安,改易违天,未睹理之讥者也。
法兴曰:「日有八行,合成一道,月有一道,离为九行,左交右疾,倍半相违,其一终之理,日数宜同。
冲之通周与会周相觉九千四十,其阴阳七十九周有奇,迟疾不及一匝,此则当缩反盈,应损更益」。
冲之曰:此议虽游漫无据,然言迹可检。
按以日八行譬月九道,此为月行之轨,当循一辙,环匝于天,理无差动也。
然则交会之际,当有定所,岂容或斗或牛,同丽一度。
去极应等,安得南北无常。
若日月非例,则八行之说是衍文邪?
左交右疾,语甚未分,为交与疾对?
为舍交即疾,若舍交即疾,即交在平率入历七日二十一日是也。
值交蚀既当在盈缩之极,岂得损益。
或多或少。
若交与疾对,则在交之冲,当为迟疾之始,岂得入历或深或浅,倍半相违,新故所同,复标此句,欲以何明。
臣览历书,古今略备,至如此说,所未前闻,远乖旧准,近背天数,求之愚情,窃所深惑。
寻迟疾阴阳不相生,故交会加时,进退无常。
昔术著之久矣,前儒言之详矣。
法兴云日数同。
窃谓议者未晓此意,乖谬自著,无假骤辩。
既云盈缩失衷,复不备记其数。
或自嫌所执,故泛略其说乎?
又以全为率,当互因其分,法兴所列二数皆误。
或以八十为七十九,当缩反盈,应损反益,此条之谓矣。
总检其议,岂但臣历不密,又谓何承天法乖谬弥甚。
若臣历宜弃,则承天术益不可用。
法兴所见既审,则应革创。
至非景极,望非日冲,凡诸新说,必有妙辩乎(《宋书·历志》下)
破魔露布文 北魏 · 释僧懿
 出处:全后魏文卷五十九
广缘将军、流荡校尉都督六根诸军事、新除恶建善王臣心,赈惠将军、善散子、都督广济诸军事臣施,缮性将军、克欲界、都督摄志诸军事司马臣戒,平忿将军、荡恚侯、都督洪裕诸军事台臣进,安静将军、志念都尉都督观累诸军事、摄散侯臣禅,博通将军、周物大夫都督达诸军事
监照王智行宫谨案:臣等闻治静泰平,凶徒有时以兴;化清去杀,逆党因之而作。是以文命引狩于九围,遇死魔于涂山;顶生腾轮于六合,值贪贼于忉利。故使身灭知威,魂散闽越,沦荡他乡,退失尊位。良由内挟奸邪,外树尘轨,赏差信功,罚乖臣恶故也。自世宗释迦文皇帝晏驾固林,倏余千载;太子慈氏阿逸多,有事兜率,未遑绍袭。法城暂空,梵轮无主,尘域外叛,沙州弗贡,遂使三界风惊,六天烽起,邪徒诡说,翻成异俗。/伪自在天主贼王旬,禀质昏精,体袭邪气,我慢在心,爱结盈虑,矫夺慧命,窃弄神器,放纵欲界,窥窬皇境。且其正教陵替,内外相违,姊妹同奸,千子贰志,三女邪荡,邀我上宫,姿态未施,自贻伊耋。又波旬既习小道,颇有才辨,愎谏饰非,好是奰怒,不用顺子之言,专从佞臣之计,伺国间隙,乘衅来侵。伪结使大将诸烦恼等,因圣道消,运钟八百,光音无间,十缠斯作,遂陈欲兵于爱海,策疑马于高原,控辔于二见之域,驰骋于无明之境。值圣则卷迹,高栖遇恶,则驰据中区,负险重关,观时而设。或志求荣利,假寐权门;或含忿威众,专行毒害。意气棱层,固守方寸,骄慢边隅,未识正朔。方复假遣七使,传车三障,诡宣六条,以致殊俗,愚者承教而濯缨,智人弃之而涧饮,畜卒俟前,储烽候进。/伪四天大都督五阴魔等置宅于无始之原,卜居于有形之里,浮游于苦海之中,放逸于火宅之畔,窃号躬身,假署六腑,偷荣瞬息,耽乐时顽。元首未几,徒役无算,饥兵始卒,流川遍野,怖士愁人,亘山满谷。同恶相求,辑结一方,异类群聚,阻兵三界。伪署行台,有生贼王死,观兵五道,置卒三途,在生逆命,处老作寇,五衰告期,四生应世,壅塞泉源,杜绝飘炎,业力咆𠷺,丁危脆以先驰;三毒趑趄,策群有而长逝。安忍无亲,祸连九族,威怒互行,戮及忠孝。方可忽圣诬贤,欺真枉正,陷阱黎元,罗络凡庶,妄计若空,以为己有,骤惊之势,谓固同金石者也。/以正月三十日黄昏时,有一人姓善字知识,从道场来告云:「贼经不远,宜急剪扑,不尔,当为大患。」臣闻此语,未迷敬信,单驾羊车,转军化城,深修堑栅,自备而已。贼方于后夜遣一使来,多贡珍异,求结和好。臣知此贼势若泡,焰,智计莫出,意性狂勃,难可亲近,弗与之言,抱恨而去。方多设诡计,欲来侵逼。即以月七日向晨,出方便门,顿解脱处,驰邮以深入,征群迷以出海,纂集三昧,以致一堑,冀荡五阴,戒清诸有。贼方恃固一川,拒抗皇威,其水弥漫,广深难际。又值旋岚倾勃,雹霰泻注,击浪扬波,海神竞涌,七等杂类,或飞或沉,夜叉守途,罗刹决津,㳅鼓流聋,覆没善财,其欲淜泳,鲜不沉溺。又临折阴涘,大筑城垒,壁立隍峻险阁,惟有一门,四垂幽谷。一人执戈,万夫慑志,四果怯惮辟支战栗。逐集众唱,识规望进,击骤度能,佥曰或可。即勒军士为渡水故,备取诸草木,编以为筏,附令抱踏,横波直进。臣等手案浮囊,溯流而往,固护无非,遂登彼岸。部分将士,修备兵车,齐心戮力,驱驰往扑。即遣安静将军领观累之卒,据散乱之原;又使平忿将军率洪裕之兵,塞怒谷之口;赈惠将军引广济之众,截懢贪之路;更勒博通将军整洞达之士,守狂痴之径。督师罗张,四面交侵,不月而三。行台恐众懈怠,不得竞进,乃催厉六军,置阿惟越地。而余烬游魂,偷安他化,驱率犬羊,欲来拒战,乃假虎兕以为威,招熊罴而自卫,异首别面之徒,吐风火而待发,担山戴树之类,方蚁聚以齐衡希进。/皇家膺符受命启土尘劫,叠圣重光,享祚无穷。先帝鼎湖之日,顾命殷勤,专令文德已来,不许战争而臻。幕府受诏之初,依赖而行,略设六奇,断绝而已。但狂竖辀张,散亡逆节,虽遣逸多晓喻,都无悛心。乃更命将大权,征兵十万,尝未浃辰,大净那土,资无畏以严身,兼众好而独拔,龙蟠道树,虎视娑婆。十号一宣,则四八期;言教暂设,则二九云集。遂击法鼓而出三空,建慈幢以临八难,讲武大千,曜威万域。神戈暂指,则魔徒失胆;慧剑一挥,则群邪俱毙。现道身而斩死魔,因般若以戮烦恼,摧波旬于不动之林,灭五阴于计性之境。然后蹙巢守穴,于不到处巡伏,隐身者唯一人而已。远处膏肓,非勇力攻及也。遂乃窜生死于寂灭之原,流老病于常乐之境,排三障于六通之衢,投十使于萨婆之域。元凶既枭,徒党伏诛,自余从者,并不追问。诸有诚心先款者,悉令解甲去锋,编户民例,授以远号,移之乐土,为拔五箭,并以善医,疗除垢病,施慧汤药。于时业风息吹,六尘勿起,祥云四舒,灵禽翥翼,引八部而自娱,严四七以守卫,垂拱闲堂,无为而已。/大觉天王等好尚风轨,志存拔擢,援昔旧谟,殷勤谏诰,辞不获免,默许敷奏。尔乃开甘露门,出入正道,千辐云回,来仪鹿苑。四天献器于高掌,二商荐肴于两谓。故缘行录勋,则陈如先封;真谛开赏,则邪舍继袭。或朋类蒙荣,或兄弟感泽,揖不肖于初果,表有德于十地。依准古礼,巡省方岳,振旅六城,治兵八国,理怨于三天之于初果,表有德于十地。依准古礼,巡省方岳,振旅六城,治兵八国,理怨一天之上,闻罪于九地之下,征英杰于十中,会万国于鹫岳,华苌克臻,异十勇出。于是启宝藏以赈贫穷,出三车以给诸子,抚纳黔黎,宁堵复业。乃身安一乘,心固磐石,据林眄水,宣扬皇泽,依恒说逸,召集未宾,仁风匝宇,道光遐照,四面交通,化流无外,听讼于中路之域,决判于宝山之所。无量之威,远震城;无碍之,洞彻山河。故士无二统,车书一轨,日月重光,天地清朗。六万之众,解长围以从正;十仙之徒,弃大河以就秩。不动之贤,不远千里;意乐之哲,应感而至。工人率箪食于尸城,捷兽奉壶浆于长源。内外克清,表里咸泰,实由道音四敷,余波东训,主上至心,群僚深敬,禀承神规,殄兹凶丑,岂臣智力所能克感也。冀凭此一勋,渐望更进。方事前计,凯旋未日。并露布以闻。臣等死罪死罪。(《广弘明集》三十八)
裴叔业寿春内属下诏景明元年正月丁未 北魏 · 元恪
 出处:全后魏文卷八
叔业明敏秀发,英款早悟,驰表送诚,功高振古,宜加褒授,以彰先觉。
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豫雍𠵷徐司五州诸军事征南将军豫州刺史封兰陵郡开国公食邑三千户(《魏书·裴叔业传》)
奏陈天文 南齐 · 陈文建
 出处:全齐文卷二十二
孝建元年升明三年,日蚀有十,亏上有七。
占曰:「有亡国失君之象」。
一曰:「国命绝,主危亡」。
孝建元年升明三年,太白经天五。
占曰:「天下革,民更王,异姓兴」。
孝建元年升明三年,月犯房心四,太白犯房心五。
占曰:「其国有丧,宋当之」。
孝建元年永光元年,奔星出入紫宫有四。
占曰:「国去其君,有空国徙王」。
大明二年元徽四年,天再裂。
占曰:「阳不足,白虹贯日,人君恶之」。
孝建二年大明五年,月入太微。
泰豫元年升明三年,月又入太微。
孝建元年元徽二年,太白入太微各八,荧惑入太微六。
占曰:「七曜行不轨道,危亡之象。
贵人失权势,主亦衰,当有王入为主」。
孝建二年升明二年,太白、荧惑经羽林各三。
占曰:「国残更世」。
孝建二年四月十三日,荧惑守南斗,成句己。
占曰:「天下易正更元」。
孝建三年十二月一日,填星、荧惑、辰星合于南斗,占曰:「改立王公」。
大明二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太白犯填星于斗。
六年十一月十五日,太白、填星合于危。
占曰:「天子失土」。
景和元年十月八日,荧惑守太微,成句己。
占曰:「王者恶之,主命无期,有徙主,若主王,天下更纪」。
泰始三年正月十七日,白气见西南,东西半天,名曰长庚。
六年九月二十七日,白气又见东南,长二丈,并形状长大,猛过彗星。
占曰:「除旧布新,易主之象,远期一纪」。
至升明三年,一纪讫。
泰始四年四月二十四日,太白犯填星于胄。
占曰:「主命恶之」。
泰始七年六月十七日,太白、岁星、填星合于东井
占曰:「改立王公」。
元徽四年升明二年三月,日有频食。
占曰:「社稷将亡,王者恶之」。
元徽四年十月十日,填星守太微宫,逆从行,历四年。
占曰:「有亡君之戒,易世立王」。
元徽五年七月一日,荧惑、太白、辰星合于翼
占曰:「改立王公」。
升明二年六月二十日,岁星守斗建。
阴阳终始之门,大赦升平之所起,律历七政之本源,德星守之,天下更年,五礼更兴,多暴贵者。
升明二年十月一日,荧惑守舆鬼。
三年正月七日,荧惑守两戒间,成句己。
占曰:「尊者失朝,必有亡国去王」。
升明三年正月十八日,辰星孟效西方。
占曰:「天下更王」。
升明三年四月,岁星在虚危,徘徊玄枵之野,则齐国有福厚,为受庆之符(《南齐书·天文志》上,宋升明三年太史令将作匠文孝建陈天文奏。)
亲祠南郊赦诏永定二年正月辛丑 陈朝 · 陈霸先
 出处:全陈文卷一
朕受命君临,初移星琯孟陬嘉月,备礼泰坛,景候昭华,人祇允庆,思令亿兆,咸与惟新。
且往代祆氛,于今犹梗,军机未息,徵赋咸繁,事不获已,久知下弊,言念黔黎,无忘寝食。
夫罪无轻重,已发觉未发觉,在今昧爽以前,皆赦除之。
西寇自王琳以下,并许返迷,一无所问。
近所募义军,本拟西寇,并宜解遣,留家附业挽订军资未送者并停,元年军粮逋馀者原其半,州郡县军戍,并不得辄遣,使民间务存优养,若有侵扰,严为法制(《陈书·武帝纪》下。)
上柱国齐王宪神道碑 北周 · 庾信
 出处:全后周文卷十二
昔者轩皇受姓,十有四人,周室先封,十有五国,自尔承基纂胄,保姓受氏,虽复千年一圣,终是百世同宗,故知昔之东京,既称大汉再受;
今之周历,即是酆都中兴。
公讳,字毗贺突,恒州武川人也。
晋太康之世,据有黄龙;
魏孝昌之初,奄荒玄菟
太祖以百二诸侯,三分天下,函谷先登,鸿沟大定,功业如此,人臣以终。
公含章天挺,命世诞生,降太一之神,下文昌之宿,珠角擅奇,山庭表德,仪范清泠,风神轩举,耸动廓庙,光华城阙。
未逾龆龀,已议论天下事。
人或曰:是谓弱木一枝,旁荫数国;
长河一直,自然千里。
风飙欲远,光景将升。
后魏二年,封涪城县开国公,时年五岁也。
虹蜺满野,是废当途之高;
鸑鷟鸣岐,实始维新之命。
国家光宅受图,钦明秉历,大风初卷,长沙始封。
周元年进爵安城郡公食邑二千户,仍授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开府同于马骏,秩拟六卿
骠骑等于刘苍,位高三事。
宗子维成,彼多惭色。
武成二年,授使持节大将军都督益寿守等二十四州诸军事益州刺史,改封齐国公食邑万户。
公时年十有六。
王武子上将开府,未满立年;
中郎为十州都督,才逾弱冠。
方之于公,已为老矣。
加复营丘负海,齐桓公受脤之城,岷山导江汉武帝求仙之地。
自非召陵孤竹,声振沈黎,岂得南至穆陵,西登积石。
幸无白虎之患,宁待黄龙之盟?
邛﹂畏威,微卢仰德,生为立庙,刻石颂功。
成都文翁之祀,非谓生前;
汉阳有诸葛之碑,止论身后。
比之今日,岂可同年而语哉。
保定四年,与大司马蜀国围金墉城。
师临洛浦,则广武营奔;
兵上邙山,则河桥路断。
八川风俗,五方名利,铁市铜街风飞尘起
天和元年征还,行雍州
公以日月之明,威神其政,漆沮既从,荆岐即乂。
少阳用事,路不喘牛;
仲秋以殷,民无惊水。
二年大司马,仍理小冢宰、营室殿军器太监
天官以邦国为基,是司六典;
夏官以兵戈为主,专谋七德。
是以器械填委,既包吴汉之功,宫殿峥嵘,弥壮萧何之法。
时以白露凉风,务闲农隙,督兵三万,出自宜阳
拔伏龙之城,平姚苌之垒。
马陵削树,魏将路穷;
平阴听乌,齐师其遁。
天子冢弟,礼绝群公,仁义所往,事资道德。
建德元年,进爵为王,仍拜大冢宰
姬旦封于曲阜,不废居中;
刘交国于彭阳,无妨常从。
岂直周召二南,并居师傅,晋郑两国,俱为卿士而已哉。
匈奴突于武川爟火通于灞上
公述职巡御,治兵朔方,马邑星飞,龙城月动。
留犁之酒,经略不前;
失烟支之山,下马而去。
东邻逆命,反道败德,囚箕子于塞库,羁文王玉门
天子将有孟津之师,召公独议,公报以诞应天命,克成厥勋。
昔者秦昭起师于蜀,直问张仪
晋武用兵于吴,惟谋羊祜
于是中军无帅,俨曰有归。
五年上柱国
元戎东讨,给王铁骑二万,先袭太原
建麾兵,天离转战,虎啸风腾,云飞电掩。
林胡枣栗,讵得充饥?
晋阳荻蒿,何能拒防?
又加王精兵六万,长围晋州
然后六军星陈,万骑雷动,中权始及,前茅已战。
自尔即为前锋,横行入邺,观彼车絓槐本,马惊旋泞,积甲高昆阳之城,尸封塞富平之水。
莫不如彼建瓴,同斯破竹,一朝指挥,六合大定。
是用光昭下武,翼亮中都,足以摅祖宗之宿愤,解生民之怨黩。
方当待彼石闾,部斯玉鼓,经纬天地,光华日月。
既而赤乌夹日,黄熊入寝,实沈无祀,桑林不祭。
宣政元年六月二十八日薨,春秋三十有四。
季友之亡,鲁可知矣;
齐丧子雅,姜其危哉。
公器宇淹旷,风神透远,玑镜照林,山河容纳,置镈待酌,悬钟听扣,声动天下,光照四邻。
武皇帝以介弟懿亲,特垂爱友,而密谋奇策,加礼敬焉。
常谓左右曰:「孔子去:『自吾有回,门人日亲』。
齐王之谓也」。
用之作宰,则万方协和;
用之抚军,则四表慑伏。
岂直皋繇为士,国无不仁;
随会为,民无群盗。
爱玩书籍,敦崇礼乐。
管弦入耳,则溪谷俱调;
文雅沿心,则烟霞并韵。
养由百发,落雁吟猿。
应奉五行,绨缃缥帙,雍容举止,抑扬谈论,当世以为楷模,缙绅以为轨范,则少有壮志,颇校兵书,玄水降灵,谷城受策,飞风长柳,月角星眉,莫不吟诵在心,撰成于手。
所著兵法,凡有五卷。
六韬九法,不用吴起旧书;
三令五申,无劳孙武先诫。
可谓有忠孝焉。
壮武焉,不自骄矜,谦光下物。
人献玉,不贪为宝;
伯成子高,守仁为富。
不谓以信致欺,为善非乐,天年不享,呜呼哀哉。
以某年月日葬于石安县渎川之里,原隰凄怆,埋于盛德几年;
丘陵摇落,蕴于才良永矣。
乃为铭曰:
悠哉朔方,逖矣穷阴。
山连鸟道,地尽龟林
重黎业大,伯翳功深。
胄其积德,必有君临。
大祖拨乱,丧君有君。
功回地轴,策动天文。
犹临赤水,尚覆黄云。
诸侯八百,天下三分。
公之挺生,实惟天假
翠微神降,文昌星下。
照于四国,充于两社。
舟楫江河,栋梁华夏。
水涌词锋,风飞文雅。
纯深之性,地极天经。
忠贞之道,事感百灵。
君亲惟一,臣子惟宁。
忠泉出井,孝笋生庭。
乃宰天官,为国之辅。
是居上将,为天之柱。
乃圣乃神,惟文惟
策高开辟,威移云雨。
九宫神略,三术谟明。
天离转阵,月德兵。
黎阳水骇,官度山惊。
冀州既载,东原厎平。
溟波欲运,弱木将危。
中峰岳断,半海鹏垂。
凤沈丹穴,龙亡黑陂。
临淄废市,东武山移。
千龄万古,英声在斯(《文苑英华》八百九十)
笑道论 其三十六 道士合气三十五 北周 · 甄鸾
 出处:全后周文卷二十
《真人内朝律》云:「真人日礼男女,至朔望日,先斋三日,入私房,诣师所立功德,阴阳并进,日夜六时」。
此诸猥杂,不可闻说。
又《道律》云:「行气以次,不得任意,排丑近好,抄截越次,又《玄子》曰」:不鬲戾,得度世;
不嫉妒,世可度;
阴阳合,乘龙去」云云。
臣笑曰:臣年二十之时,好道术,就观学。
先教臣黄书合气三五七九,男女交接之道,四目两舌正对,行道在于丹田。
有行者,度厄延年。
教夫易妇,唯色为初,父兄立前,不知羞耻,自称中气真术
道士常行此法,以之求道,有所未诤。
二教论 其九 服法非老九 北周 · 释道安
 出处:全后周文卷二十三
问:「经云释迦成佛,已有尘劫之数,或为儒林之宗,或为国师道士,固知佛道,冥如符契。
又《清净法行经》云:佛遣三弟子,震旦教化:儒童菩萨,彼称孔丘
光净菩萨,彼称颜渊
摩诃迦叶,彼称老子
先生辨异,似若自私」。
答曰:圣道虚寂,圆应无方,无方之应,逗彼群品。
器量有浅深,感通有厚薄,故令无像之像,像遍十方,方言之言,言充八极。
应实尘沙,大略有二,八相感成,双林现灭,斯其大也;
权入六道,晦迹尘光,斯其小也。
小则或画卦以御时,或播殖以利世,或修正以定乱,或行礼以诫物,或谈无而傲荣,或说有而重爵。
何为老生,独非一迹,故《须弥四域经》曰:实应声菩萨名曰牺,宝吉祥菩萨名曰女祸。
但今之道士,始自张陵,乃是鬼道,不关老子,保以知之?
李膺《蜀记》曰:张陵避病疟于社之中,得咒鬼之术书,为是遂解使鬼法,后为大蛇所噏,弟子妄述升天《后汉书》称,张鲁,母有姿色,兼挟鬼道,往来刘焉家,益州刺史刘焉遂任以为督义司马,遂与别部司马张修将兵掩杀汉中太守苏固,断绝斜谷,杀汉使者
既得汉中,遂杀张修而并其众,于汉为逆贼,戴黄巾,服黄布揭。
字公旗,初祖父顺帝时客于蜀,学道鹄鸣山中,造作符书,以惑百姓,受其道者,辄出米五斗,故世谓之米贼。
传其子衡,衡传于自号天师君,其来学者,初名鬼卒,后号祭酒祭酒各令部众,多者名曰治头,皆教以诚信,不听欺妄,有病但令首过而已。
祭酒各起义舍于同路,同路悬亭,置米肉,以给行旅,食者量腹取足,过多则鬼能病人,犯法者先加三令,然后行刑,不置长吏,以祭酒为治,民夷信向,朝廷不能讨,遂就拜镇夷中朗将,通其贡献。
在汉,垂三十年,献帝建安二十年曹操征之,至阳平欲举汉中降,其弟卫不听,率众数万,拒关固守,破卫斩之。
阳平已陷,将稽颡归降,阎圃说曰:今以急往,其功为轻,不如且依巴中,然后委质,功必多也。
于是乃奔南山,左右欲悉焚宝货仓库,曰本欲归命国家,其意未达,今日之走,以避锋锐,非有恶意,遂封藏而去。
南郑,甚嘉之,又以鲁本有善意,遣人慰安之,即与家属出迎,拜镇南将军封阆中侯
张角张鲁等,因鬼言汉末黄衣当王,于是始服之。
曹操受命,以黄代赤,黄巾之贼,至是始平
自此已来,遂有兹弊,至宋武帝,悉皆断之,至寇谦之时,稍稍还有。
今既大道之世,风化宜同,小巫巾色,实宜改复,且老子大贤,绝弃贵尚,又是朝臣,服色宁异?
古有专经之学,而无服象之殊,黄巾布衣,出自张鲁,国典明文,岂虚也哉?
夫圣贤作训,弘裕温柔,鬼神严厉,动为寒暑,老子诫味,祭酒皆饮,张制鬼服,黄布则齐,真伪皎然,急缓可见。
自下略引张氏数条妄说,用惩革未闻。
或禁经止价(《玄光论》云:道家诸经,制杂凡意,教迹邪险,是故不传。但得金帛,便与其经,贫者造之,至死不睹,宝利无慈,逆莫过此。又其方术,秽浊不清,乃有扣齿为天鼓,咽唾为醴泉,马屎为灵薪,老鼠为芝药,资此求道,焉得乎?)
或妄称真道(《蜀记》曰:张陵入鹄鸣山,自称天师汉嘉平末,为蟒蛇所噏,子衡奔出,寻尸无所,畏负清议之讥,乃假设权方,以表灵化之迹,生縻鹄足,置石崖顶。到光和元年,遣使告曰:正月七日天师升玄都,米民之山獠遂因妄传贩,死利生逆莫过此之甚也。)
或含气释罪(妄造黄书,咒癞无端,乃开命门,抱真人婴儿,龙虎戏备。如黄书所说,三五七九,天罗地网,士女溷漫,不异禽兽,用消灾祸,其可然乎。)
或挟道作乱(黄巾鬼道,毒流汉室;孙恩求仙,祸延皇晋。破国害民,惑乱天下。)
或章书代德(迁达七祖,乞免担沙,横费纸笔,奏章太上戊辰之日,上必不达,不达太上,则生民枉死,呜呼哀哉。)
或畏鬼带符(左佩太极章,右佩昆吾铁,指日则停晖,拟鬼千里血,若受黄书赤章,即是灵仙。)
或制民输课(《蜀记》曰:受其道者,输米肉布绢,器物纸笔,荐席五彩,后生邪浊,增立米民。)
或解除墓门(左道余气,墓门解除,春秋二分,祭灶祠社,冬夏两至,礼祠同俗,先受治录,兵符社契,皆言军将吏兵,都无教诫之义。)
或苦妄度厄(涂炭斋者,事起张鲁,驴辗泥中,黄土涂面,摘头悬,埏埴使熟,至义熙初,王公期省去打拍,吴陆修静犹泥额反缚头而已,资此度厄,何痴之甚。)
或梦中作罪(梦见先亡,辄云变怪,召食鬼神,军将吏兵,奏章断之。)
或轻作凶佞(造黄神越章,用持杀鬼,又造赤章,用持杀人,取悦世情,不计殃罪,阴谋怀嫉,凶邪之堪。)
斯皆三张之鬼法,岂老子之怀乎?
自于上代,爰至苻姚,皆呼众僧,以为道士,至寇谦之始窃道士之号,私易祭酒之名。
曹简姚书,略可详究,然法行经者,无有人翻,虽入疑科,未伤弘旨。
摩诃迦叶,释迦弟子,禀道阐猷,讵希方驾,三张符箓,诡托老言,捃采谲词,以相扶助,复引实谈,证其虚说。
呜呼可叹,幸深察焉」。
问:「敬寻道家,厥品有三,一者老子无为,二者神仙饵服,三者符箓禁厌。
其章式,大有精粗,粗者厌人杀鬼,精者练尸延寿,更有青箓,受须金帛,王侯受之,则延年益祚,庶人受之,则轻健少疾,君何不论,唯贬鄙者」。
答曰:「子之所言,何其陋矣。
唯王者兴作,非诈力所致,必有灵命,以应天人
至于符瑞,不无阶降,上则河图洛书,次则龟龙麟凤,此是帝王之符箓也。
今大周驭宇,应历受图,出震为神,电轩流景,上宣衢室,下辟灵台,列彼三光,摇兹二柄,而德侔终古,动植效灵,仁并二仪。
幽明荐祉,故真容表相,不假寻于具茨,澄照渊猷,无惑求于象罔,牢笼语默,弹压名言,超绝有无,回逾彼此。
刍狗万机,不可谓之为有;
孝慈兆庶,不可谓之为无;
四海一家,不可谓之为彼;
九州辽旷,不可谓之为此:故游之者莫测其浅深,蹈之者未穷其厚薄。
加以三足九尾,赤雀绿龟,嘉瑞相寻,不时而至,兹乃大道弘仁,光之者未穷其厚薄。
加以三足九尾,赤雀绿龟,嘉瑞相寻,不时而至,兹乃大道弘仁,光盈四表,庆灵总萃,厚祚无疆,岂圣德之清宁,天朝之多士,尚信鬼箓之谈,犹传觋之说者哉?
昔神赐虢田,若始求田之义;
民供赵雀,由初受爵之征:此皆委巷鄙言,子人所不许也。
然皇帝之号,尊极天人之义,王者之名,大尽霸功之业。
当受命神宗,廓风化于寰宇,封禅山岳,报成功于天地,不见鬼言预经纶之始,曾无诡说达致远之宗,徒论惑生民,败伤王教,真俗扰动,归正无从,唯孔子贵知命,伯阳去奇尚,奚取鬼符,望致其寿,若言受之必益,今佩符道士,悉可长年无箓生民,并应短寿。
事既不征,何道之有」。
正月七日登高侍宴诗 北齐至隋初 · 阳休之
 押微韵
日照前窗,露湿后园
夜蛩扶砌响,轻蛾绕烛飞(○《初学记》三。万花谷后三作阳休之诗。《诗纪》百十。)
正月七日登高侍宴 北齐至隋初 · 阳休之
 押职韵
广殿丽年辉,上林起春色。
风生拂彫辇,云回浮绮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