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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字学典.墨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字学典

 第一百五十一卷目录

 墨部纪事
 墨部杂录
 墨部外编

字学典第一百五十一卷

墨部纪事

《拾遗记》:浮提之国献神,通善书。二人乍老乍少,隐形则出影,闻声则藏形。出肘间,金壶四寸,上有五龙之检。封以青泥,壶中有墨,汁如淳漆。洒地及石,皆成篆隶科斗之字,记造化人伦之始,佐老子撰道德,经垂十万言。写以玉牒,编以金绳,贮以玉函。昼夜精勤,形劳神倦。及金壶汁,尽二人刳心沥血以代墨焉。《列仙传》:安期生以醉墨洒石上,皆成桃花。
《汉官仪》:尚书令仆丞郎月赐隃縻大墨一枚,小墨一枚。
《后汉书·和熹邓皇后本纪》:后讳绥,太傅禹之孙也。父训,护羌校尉。六岁能史书,十二通诗、论语。家人号曰诸生。是时,方国贡献,竞求珍丽之物,自后即位,悉令禁绝,岁时但供纸墨而已。
《百官志》:守宫令一人,六百石。〈注〉:主御纸笔墨,及尚书财用及封泥。
《茅山记》:费长房得壶公术,寓茅山,书符救人。一日,出山倾砚水涧中其石变色,因号石墨,至今取以书符。《诚斋杂记》:班孟嚼墨一喷皆成字,竟纸各有意义。《拾遗记》:任末年十四,时学无常,师负笈,不远险阻。每言人而不学,则何以成?或依林木之下,编茅为庵,削荆为笔,剋树汁为墨。
《书断》:韦诞字仲将,诸书并善,尤精题署。初、青龙中,洛阳许邺三都,宫观始成。诏令仲将大为题署,以为永制。给御笔墨,皆不任用。因曰:蔡邕自矜能书,非流纨体素不妄下笔。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若用张芝笔、左伯纸、及臣墨,兼此三具,又得臣手,然后可以建劲丈之势。
《东宫旧事》:皇太子初拜,给香墨四丸。
漂粟手牍车引。贫时以败薪为笔,取五龙山下乌石作墨。至今田家无墨,有取之者。
《琅嬛记》:孙凤有一琴,名吐绶。弹之不甚佳,独有人唱曲则琴弦自相属和,因改名曰自鸣。但琴背有一孔,若蛀者。一日有一道人乞食,因见,曰:此中有蛀,不除之,则将速朽。袖中出一小竹筒,倒黑药少许,孔侧即有一绿色虫走出,背上隐隐有金线文。道人纳虫竹筒中,竟去。自后唱曲,琴弦不复鸣矣。凤怪之有博物。君子说及此事,叹曰:此异宝也。谓之鞠通有耳聋人,置耳边,少时即愈。喜食枯桐,尤爱古墨。凤始悟道人竹筒中药,盖古墨屑也。
《南史·张永传》:永,字景云。有巧思,为宋文帝所知。纸墨皆自营造,上每得永表启,辄执玩咨嗟,自叹供御者了不及也。
《元池说林》:祖莹少好学,不遇。偶行野外,遇一人,授一封函,戒之曰:至家启。视归视之,乃墨也。上有字云:祖元珍何不怿兴于学。终于伯寻为太学博士,异之。因函,此墨供于堂上。夙兴必整衣冠,拜之。故相传太学博士,所居为墨堂。天平初,进爵为伯。
《鸡蹠集》:北齐策秀才有冒滥者,饮墨汁一升。
《唐书·王方翼传》:方翼祖裕,隋州刺史,尚同安大长公主。方翼早孤,母李,为主所斥,居凤泉墅。杂庸保,执苦不弃,燎松丸墨,太宗闻,擢右千牛。
《酉阳杂俎》:王勃每为碑颂,先磨墨数升,引被覆面而卧;忽起,一笔书之,初不窜点。时人谓之腹槁。少梦人遗以丸墨盈袖。
《云仙杂记》:楚王灵夔,使人造红白二墨为戏。及书写衣服,黑衣用白书,白衣用红书,自成一家。
薛稷为墨,封九锡,拜为燕督,护元香太守。兼毫州诸郡,平章事。是日,墨吐异气,结成楼台状,邻里来观,食久乃灭。
《唐书·韦述传》:述,蓄书二万卷,皆手校定,黄墨精谨,内秘书不逮也。
《王徽传》:徽,进考功员外郎。故事,考簿以朱注上下为殿最,岁久易漫,吏辄窜易为奸。徽始用墨,遂绝欺妄。《云仙杂记》:元宗御案墨,曰龙香剂。一日见墨上有小道士如蝇而行。上叱之,即呼万岁。曰:臣即墨之精,黑松使者也。凡世人有文者,其墨上皆有龙宾十二。上神之,乃以墨分赐掌文官。
卢杞与冯盛相遇于道,各携一囊。杞发盛囊有墨一枚,杞大笑。盛正色曰:天峰煤和针鱼脑入金溪子手中,录《离骚》古本,比公日提绫文刺三百,为名利。奴顾当孰胜已。而搜杞囊,果是三百刺。
许芝有妙墨。八厨巢贼乱瘗于善和里第。事平取之,墨已不见,惟石莲匣存。
《清异录》:徐铉兄弟工翰染崇,饰书具。尝出一月团墨,曰 :此价三万。
蜀人景焕,博雅士也。志尚,静隐,卜筑玉垒山茅堂,花榭足以自娱。尝得墨材,甚精。止造五十团,曰:以此终身墨。印文曰:香璧。阴篆曰:副墨子。
韩熙载留心翰墨,四方胶煤,多不合意。延歙匠朱逢于书馆旁烧墨,供用命,其所曰:化松堂墨。又曰:元中子,又自名麝香月匣而宝之。熙载死,妓妾携去了,无存者。
《墨池编》:伪蜀有童子某者,孟氏召入,甚佳。其颖悟锡之衣服及墨一丸。
《玉海》:雍熙三年正月,钱俶进草书绢图二。翼日,墨诏奖谕,赐玉砚一金匣,副之龙凤墨百挺,红绿笔百管,盈丈纸百轴。
《国老谈苑》:太宗一日写书,笔滞,思欲涤砚中宿墨。左右咸不在,因自俯铜池涤之。既毕,左右方至上。徐顾曰:尔辈何处来?
《绍兴府志》:山阴王右军墨池,每朝廷恩命至池墨,必先见皇祐中。忽三日,连发,未几御书至。赵清献公尝亲到池上,与僧约曰:池墨。果见,当为闻于朝,既焫香致祷。须臾池面墨光,黑色倍常。因贮于罂,献之。《眉公笔记》:范丞相质畜一墨,表曰:五剑堂造里曰,天关第一煤。
《王氏谈录》:公性尤爱墨,持玩不厌。几案床、枕间,往往置之。常以柔软物磨拭,发其光色。至用衣袖,略无所惜。庆历中,人有持廷圭墨十丸,求售。从子参预,托公草文字。恐溷其思,遽令麾去。公后闻之,极为叹惜。后此墨尤难得,而屡以万钱市一丸。其品乃有数,等其邽字作下邽之邽者,为上;作圭洁之圭者,次之;作圭璧之圭者,又次之;其云奚庭圭者,最下。盖庭圭本燕人,奚初姓,后徙江南。其初,未奇久而益佳。故李主宠其能,赐之姓也。虽名号有高下,其间又自有精粗,亦时有伪作者。人亦多感,公言:若辨之,当视其背,即云歙州李廷圭墨,歙,旁州字之左足,与李字之中画,可与子字之足贯。又与廷字之竖画,墨字之右角,贯视之上下,相通者为真。公又自能造墨在濠梁彭门,常走人取兖州善煤手,自和揉,妙为形体。盖光色与廷圭相上下,既成分,遗好事,悉伏其精。尝以廷圭墨遗君,谟陇西王之子恂。谓公曰:闻以墨遗君谟橐中,必缺,请以一丸补之。
《梦溪笔谈》:文潞公为太常博士,通判兖州,尝谒吕许公。公一见器之,问潞公:太博曾在东鲁,必当别墨。令取一丸墨濒阶磨之,揖潞公就观:此墨何如。乃是欲从后相其背。既而密语潞公曰:异日必大贵达。即日擢为监察御史,不十年入相。
《然藜馀笔》:司马温公无所嗜好,独蓄墨数百觔。或以为言公曰:吾欲子孙知吾用此物,何为也。
《闻见前录》:吕文穆公有知人之术,文靖公亦受其术。文潞公自兖州通判代归,文靖一见,奇之问潞公曰:有兖州墨携以来?明日,潞公进墨,文靖熟视久之,盖欲相潞公手也。
《后山谈丛》:供备使李唐卿,嘉祐中,以书待诏者也。喜墨,尝谓余曰:和墨用麝,欲其香,有损于墨,而竟亦不能香也。不若并藏,以熏之。潘谷之墨香,彻肌骨。磨研至尽,而香不衰。陈惟达之墨一箧,十年而麝气不入。但自作松香耳。盖陈墨肤理坚密,不受外熏。潘墨外虽美,而中疏尔。
庶物异名疏。宋熙丰间,张遇供御墨,用油烟入麝脑金箔,谓之龙香剂。
《东坡题跋》:黄鲁直学吾书,辄以书名于时,好事者争以精纸妙墨求之,常携古锦囊,满中皆是物也。一日见过,探之,得承晏墨半挺。鲁直甚惜之,曰:群儿贱家鸡,嗜野鹜。遂夺之。
元祐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醇老、全翁、元之、敦夫、子瞻,同游南屏寺。寺僧谦出奇茗如玉雪。适会三衢蔡熙之子瑫出所造墨,黑如漆。墨欲其黑,茶欲其白,物转颠倒,未知孰是。大众一笑而去。
《东坡志林》:己卯腊月二十二日夜,墨灶火大发,几焚屋,救灭,遂罢作墨。得佳墨大小五百丸,入漆者几百丸,足以了一世著书,仍以遗,所不知何人也。馀松明一车,留以照夜。二十八日二鼓,作此纸。
《老学庵笔记》:东坡自儋耳,归至广州,舟败,亡墨四箧。平生所宝,皆尽。仅于诸子处得李墨一丸,潘谷墨两丸,自是至毗陵,捐馆舍,所用皆此三墨也。
《闻见后录》:黄鲁直就几阁间取小锦囊,中有墨半丸。以示潘谷,谷隔锦囊,手之即置几上,顿首曰:天下之宝也,出之,乃李廷圭作耳。又别取小锦囊,中有墨一丸,谷手之,如前,则叹曰:今老矣,不能为也。出之,乃谷少作耳,其艺之精如此。
《拊掌录》:孙巨源内翰,从刘贡父求墨。而吏送达孙莘老。中丞巨源以其求,而未得。让刘,刘曰:已尝送君矣。已而知莘老误留也。以其皆姓孙而为馆职。故吏辈莫得,而别焉。刘曰:何不取其髯为别吏。曰:皆胡而莫能分也。刘曰:既是皆胡,何不以其身之大小,为别吏。曰:诺。于是馆中以孙莘老为大胡,孙学士巨源为小胡。孙学士。
《避暑录话》:宣和初,有潘衡者卖墨,江西自言:尝为子瞻造墨,海上得其秘法。故人争趋之。余在许昌见子瞻诸子,因问其季子,过求其法。过大笑曰:先人安有法在儋耳。无聊衡适来见,因使之别室,为煤。中夜遗火几焚庐。翼日,煨烬中得煤数两,而无胶法。取牛皮胶,以意自和之,不能挺。磊块仅如指者,数十。公亦绝倒。衡因是谢去。盖后,别自得法,借子瞻以行也。衡今在钱塘,竟以子瞻,故售墨数倍于前。然衡墨自佳,亦由墨以得名。尤用功,可与九华朱仅上下也。《闻见后录》:太祖下南唐,所得李廷圭父子墨,同他俘获物,付主藏。籍收,不以为贵也。后有司更作相国寺门楼,诏用黑漆,取墨于主藏,车载以给,皆廷圭父子之墨。至宣和年,黄金可得,李氏之墨不可得也。《宋史·范冲传》:冲之修《神宗实录》也,为《考异》一书,明示去取,旧文以墨书,删去者以黄书,新修者以朱书,世号朱墨史。
遁斋閒览季廷圭墨。有贵族偶误遗一丸于池中。疑为水所坏,因不复取。既踰月,临池饮,又坠一金器焉。乃令善水者取之,并得其墨。光色不变,表里如新,其人益宝藏之。
《后山谈丛》:寇昌龄嗜墨砚得名。晚居,徐守问之曰:墨贵黑,砚贵发墨。守不解,以为轻已。嗟乎!世士可与语邪!
周约梦登科作尉,就舍于堂牖。间得女子只履,灶间得笔墨。后数岁,中第,为延州一尉。既入廨舍,皆梦所见,求二物,皆得之于其处。
《清波杂志》:大观东库物,有入而无出,只端砚有三千馀枚。张滋墨,世谓胜李廷圭,亦无虑,十万斤。
《歙县志》:李廷圭,易水人,本姓奚,父超,唐末流离,渡江。睹歙中,可居造墨,遂家焉。陶雅为歙州刺史,尝责超云:尔近所造墨,殊不及吾初至郡时,何也?对曰:公初临郡岁,墨不过十挺。今数百挺,未已,何暇精好?四谱说云:超之子廷圭,圭弟廷宽,子承宴,承用用。之后,墨无传焉。有孙,惟庆,今为墨务官。圭或为。邽与宽,最精好承宴,而下不能用家法。蔡君谟有歙州李廷圭墨。辨宋仁宗嘉祐中,宴近臣于群玉殿,尝以李超墨赐之,曰新安香墨。
《玉海》:绍兴十一年,诏赐侍读吴表臣苏符新茶,又赐复古堂墨。
《老学庵笔记》:绍兴间复古,殿供御墨,盖新安墨工戴彦衡所造。自禁中降出双角龙文,或云米友仁侍郎所画也。中官欲于苑中作墨,灶取西湖九里松作煤。彦衡力持不可,曰:松当用黄山所产,此平地松,岂可用?人重其有守。
先伯祖中大夫,平生好墨成癖。如李廷圭张遇以下,皆有之。李黄门邦直在真定,尝寄先左丞以陈赡墨四十笏。尽以为伯祖寿。晚年,择取尤精者,作两小箧,常置卧榻,爱护甚至。及下世,右司伯父,举箧以付通判。叔父曰:先人所宝,汝宜谨藏之,不取一笏也。范至能在成都,尝求亭子名。予曰:思鲈至,能大以为佳,时方作墨,即以铭墨。背然,不果,筑亭也。
《桯史》:张紫岩谪居十五年,忧国耿耿,不替昕夕。适权奸新毙,时宰恃北好,而不固圉紫岩。方居母丧,上疏论事,朝廷以为狂,复诏。居零陵一日,慨然作几间丸墨,并常支筇、竹杖二铭以寓意。墨之铭曰存身于昏昏而天下之理,因以昭昭。斯为潇湘之宝,予将与之归老。
《冷斋夜话》:渊材游京师贵人之门,十馀年。贵人皆前席其家贫,至饘粥不给。父以书召其归,渊材于是南归,跨一驴,以一黥。挟以布橐橐,黥皆斜。其腋绊一邑,聚观亲旧,相庆曰:君官爵虽未入手,必使父母妻儿股冻,馁之厄橐中。所有可早出,以观之。渊材喜见眉须,曰:吾富可敌国也。汝可拭目以观。乃开,橐有李廷圭墨一丸,文与可竹一枝,欧公五代史草槁一巨编,馀无所有。
《墨庄漫录》:世传吕公,得道之士。唐僖宗时进士,能作诗,传者仅百首。往往卖墨世间,毗陵士人,姓邵,忘其名。善谈易众,请讲于佛舍。至小畜,有墨者,青巾布衣,褰帏直入。邵恶之掩卷而问曰:何来?曰:卖墨耳。适闻讲易至小畜。其说非是?邵惊,遽揖之坐。墨者脱履置案上,取墨一丸,曰:此墨价十千。一坐皆笑墨者纳履。取砚涤之,试墨,置日影中,贮墨而出。曰:抵暮复来,当知十千,非贵也。邵且笑且骇,少顷,视砚墨之濡,彻底为黄金,与日影相耀。邵惋恨不已,必吕公也。
《珍珠船》:滕达道苏浩然、吕行甫。暇日,晴暖,研墨水,数合。弄笔之馀,乃啜饮之。
《梦华录》:相国寺每月五次开放,万姓交易近佛殿。赵文秀笔及潘谷墨占定。
《雷民传》:时有雷火发于野中,每雨霁,得黑石,或圆或方,号雷公墨。凡讼者投牒,必以雷墨杂常,墨书之为利。
《云烟过眼录》:总管赵伯仁举,收藏潘衡墨一,已断。止有潘衡二字,约重四两,皆有金填篆书。墨成,不敢用,进上蓬莱宫。
宣和双龙一笏,佑陵书八字云:政和丙申宣和睿制。俞林一笏,题:顺庆殿。殿名未审,当再考。
刘士元一笏,题云:缉熙殿。乙未星砂,胡光烈黑,犀一笏。
郭忠恕、镜湖方氏刘文通,各一笏。
宣和天水双龙,印有方圆二样。法书用圆,名画用方。郭圯一笏,上题:缉熙殿。
氏见于《春秋》,世本姓苑,若存馀技乌获,皆为显仕。至唐承恩,重引始盛。迨宝而益著,宝裔本褚氏,而自谓:乌氏,则变诈亦可知矣。宝之学,虽出于墨,而其害道伤化尤甚。虽孟轲氏复生,不能辟也。然使宝生于唐虞三代时,其术未必若是。显然,则宝之得行。其志者,亦其时有。以使之,呜呼!岂独宝之罪也。
《海录碎事》:凡墨污衣,闭气于水上,作白字。急濯之,不过七遍,墨迹即浮。
《丹铅总录·文选东京赋墨丹石缁注》:引《孝经·援神契》曰:德至于山陵,则出墨丹。《魏都赋》,墨井盐池,元液素滋,注邺西高陵。西伯阳城西有墨井,今在彰德府南郭村。井产石墨,可以书。陆士龙与兄书云:三台上有曹公石墨数十斤。云烧此复消,可用。然烟中人不知。兄颇见之否。今送二嬴,即此物也。又宜阳县有石墨山,汧阳县有石墨洞。赣州兴国县,上洛山皆产石墨。广东始兴,县小溪中,亦产石墨。妇女取以画眉,名画眉石。按古者,漆书之后,皆用石墨,以书《大戴礼》。所谓石墨相著,则墨是也。汉以后,松烟桐煤既盛,故石墨云锦,瓣金房织几。重游,鱼何事得相容,涌身既入花房去,好似华池独化龙。李大喜,送端砚一方,龙墨五笏。
《珍珠船》:陈继达,本武夫,不知书梦人。以墨水升馀,饮之,即能识字。
《常熟县志》:吴拭字去尘,好读书,鼓琴仿。易水法制墨,遇通人文士,倒囊相赠。富人厚价购之,辄大笑曰:勿以孔方兄辱我客卿也。
《徽州府志》:吴楚制墨,得李廷圭遗法。文待诏,尝记其墨法为神品。
《松江府志》:余瑾居簳山,因自号笴隐生。幼时尝梦掘地,得大小墨数百笏。遂善属文。
《平湖县志》:游僧,不知何许人。嘉靖初,尝于南寺化墨。年馀,聚无。算一暮,忽于殿壁上书五大字,曰:心虚灵之觉。字径数丈,笔法遒劲。初不知墨汁贮于何器,用何物作笔也。晨起,相惊失,僧所在。

墨部杂录

《广州记》:怀化郡掘堑,得石墨甚多,精好写书。今山中多出此石,亦可以入朱砚中使。
《岳阳风土记》:乌石山在州南,所谓乌头石也。其地五山相峙,亦名五龙山。下有港,曰石墨港。水中石如墨,磨咽之,可愈喉膈壅热之疾。或云:亦可代墨用。《酉阳杂俎》:石墨无。劳县山出石墨,爨之,弥年不消。乌贼,旧说名河伯度事。小吏遇大鱼,辄放墨方数尺以混其身,江东人或取墨书契,以脱人财物。书迹如淡墨,逾年字消,唯空纸耳。
《云仙杂记》:凡墨,日用之一岁,磨减半寸者,万金不换。然至难得。
墨纹如履皮,磨之有油晕者,一两可染三万笔。《王氏谈录》:公言雌黄为墨,校书甚良。飞研极细,胶揉为挺。无油磁器中磨,杂以少藤黄尤佳。
《梦溪笔谈》:鄜、延境内有石油,旧说高奴县出脂水,即此也。生于水际,土人采入缶中。颇似淳漆,燃之如麻,但烟甚浓,所沾幄幕皆黑。予疑其烟可用,试扫其煤以为墨,黑光如漆,松墨不及也,遂大为之,其识文为延川石液者是也。此物后必大行于世,自予始为之。盖石油至多,生于地中无穷,不若松木有时而竭。今齐、鲁间松林尽矣,渐至太行、京西、江南,松山大半皆童矣。造煤人盖未知石烟之利也。石炭烟亦大,墨人衣。予戏为《延州诗》云:二郎山下雪纷纷,旋卓穹庐学塞人。化尽素衣冬未老,石烟多似洛阳尘。
《东坡志林》:真松煤,远烟。馥然自有龙麝气。初不假二物也。世之嗜者,如滕达道苏浩然、吕行甫。暇日,晴暖,研墨,水数合,弄笔之馀,少啜饮之。蔡君谟嗜茶老病,不能复饮,则把玩而已。看茶啜墨,亦事之可笑也。世言竹纸可试墨,误矣。当于不宜墨纸上。竹纸盖宜墨,若池、歙精白玉版,乃真可试墨,若于此纸黑,无所不黑矣。褪墨砚上研,精白玉版上书,凡墨皆败矣。陆士衡与士龙书云:登铜雀台,得曹公所藏石墨数瓮,今分寄一螺。《大业拾遗记》:宫人以蛾绿画眉。亦石墨之类也。近世无复此物。沈存中帅鄜延,以石烛烟,作墨坚重而黑,在松烟之上,曹公所藏,岂此物也耶。司马温公曰:茶与墨正相反。茶欲白,墨欲黑,茶欲重,墨欲轻,茶欲新,墨欲陈。予曰:二物之质诚然矣,然亦有同者。公曰:何谓。予曰:奇茶妙墨皆香,是其德同也。皆坚,是其操同也。譬如贤人君子,妍丑黔皙之不同,其德操蕴藏,实无以异。公笑以为是。
《东坡题跋》:李方叔遗墨二十八丸,皆麝,香气袭人,云是元存道曾倅阴平,得麝数十脐,皆尽之于墨。虽近岁贵人造墨,亦未有用尔许麝也。
川僧清悟,遇异人传墨法,新有名。江淮间人,未甚贵之。予与王文甫各得十丸,用东海罗文麦光纸,作此大字数纸,坚韧异常,可传五六百年,意使清悟托此以不朽也。
元祐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驸马都尉王晋卿致墨二十六丸,凡十馀品。杂研之,作数十字,以观其色之深浅。若果佳,当捣合为一品,亦当为佳墨。予昔在黄州,邻近四五郡皆送酒,予合置一器中,谓之雪堂义樽。今又当为雪堂义墨耶。
余蓄墨数百挺,暇日辄出品试之,终无黑者,其间不过一二可人意。以此知世间佳物,自是难得。茶欲其白,墨欲其黑。方求黑时嫌漆白,方求白时嫌雪黑,自是人不会事也。
徂徕珠子煤,自然有龙麝气,以水调匀,以刀圭服,能已鬲气,除痰饮。专用此一味,阿胶和之,捣数万杵,即为妙墨,不俟馀法也。陈公弼在汶上作此墨,谓之黑龙髓,后人盗用其名,非也。
李公择惠此墨半丸。其印文云张力刚,岂墨匠姓名耶。得之高丽使者。其墨鲜光而净,岂减李廷圭父子乎。试复观之。劝君不好书,而自论墨拳拳如此,乃知此病吾辈同之,可以一笑。
吾蓄墨多矣,其间数丸,云是廷圭造。虽形色异众,然岁久墨之乱真者多,皆疑而未决也。有人蓄此墨再世矣,不幸遇重病,医者庞安时愈之,不敢取一钱,独求此墨,已而传遗余,求书数幅而已。安时,蕲水人,术学造妙而有贤行,大类蜀人单骧。善疗奇疾。字安常。知古今,删录张仲景已后《伤寒论》,极精审,其疗伤寒,盖万全者也。
吕希彦行甫,相门子,行义有过人者,不幸短命死矣。平生藏墨,士大夫戏之为墨颠。功甫亦与之善,出其所遗墨,作此数字。
李公择见墨辄夺,相知间抄取殆遍。近有人从渠、许来,云:悬墨满室。此亦通人之一蔽也。余尝有诗云:非人磨墨墨磨人。此语殆可凄然云。
余为凫绎颜先生作集引,其子复长道以李廷圭墨见遗,形制绝类此墨,以金涂龙及铭,云:李宪臣新蓄赐墨也。此墨最久而黑如此,殆是真耶。
石昌言蓄廷圭墨,不许人磨。或戏之云:子不磨墨,墨当磨子。今昌言墓木拱矣,而墨故无恙,可以为好事者之戒。
凡烟皆黑,何独油烟为墨则白,盖松烟取远,油烟取近,故为焰所灼而白耳。予近取油烟,才积便扫,以为墨皆黑,殆过于松煤,但调不得法,不为佳墨,然则非烟之罪也。
余得高丽墨,碎之,杂以潘谷墨,以清悟和墨法剂之为握子,殊可用。故知天下无弃物也,在处之如何尔。和墨惟胶当乃佳,胶当而不失清和,乃为难耳。清悟墨胶水寒之,可切作水精脍也。
冯当世在西府,使潘谷作墨,铭云枢庭东阁,此墨是也。阮孚云:一生当著几緉屐。仆云:不知当用几丸墨。人常惜墨不磨,终当为墨所磨。
世人论墨,多贵其黑,而不取其光。光而不黑,固为弃物。若黑而不光,索然无神采,亦复无用。要使其光清而不浮,湛湛如小儿目精,乃为佳也。怀民遗仆二枚,其阳云清烟煤法墨,其阴云道卿既黑而光,殆如前所云者,书以报之。
云庵有墨,铭云阳岩镇造,云是北卤墨,陆子履奉使得之者。
昨日有人出墨数寸,仆望见,知其为廷圭也。凡物莫不然,不知者如乌之雌雄,其知之者如乌、鹄也。昨日人有点第一纲龙团,香味十倍常茶。如使诸葛鼠须笔,金阑子入手,不似有锋刃。惟有此物似之。元祐八年三月十八日,过柳仲远试墨,书此。此墨云文公桧鼯腊,不知其所谓也。近时士大夫多造墨,墨工亦尽其技,然皆不逮张李古剂,独二谷乱真,盖亦窃取其形制而已。吴子野出此墨,云是孙准所遗,李承晏真物也,当以色考之,仍以数品比较,乃定真伪耳。绍圣丙子十二月二十一日书。
世言蜀中冷金笺最宜为墨,非也。惟此纸难为墨。尝以此纸试墨,惟李廷圭乃黑。此墨兖人东野晖所制,每枚必十千,信亦非凡墨之比也。
潘谷、郭玉、裴言皆墨工,其精粗次第如此。此裴言墨也,比常墨差胜,云是与曹王制者,当由物料精好故耶。
金华潘衡初来儋耳,起灶作墨,得烟甚丰,而墨不甚精。予教其作远突宽灶,得烟几减半,而墨乃尔。其印文曰海南松煤东坡法墨,皆精者也。常当防墨工盗用印,使得墨者疑耳。此墨出灰池中,未五日而色已如此,日久胶定,当不减李廷圭、张遇也。元符二年四月十七日。
孙叔静用剑脊墨,极精妙。其文曰太室常和。常和,盖少室间道人也。卖墨,收其赢以起三清殿。墨甚坚而黑,近岁善墨,唯朱觐及此耳。觐,九华人。
王晋卿遗墨,用黄金丹砂,墨成,价与金等。三衢蔡瑫自烟煤胶外,一物不用,特以和剂有法,甚黑而光,殆不减晋卿。北人谓犀黑暗,象白暗,可以名墨,亦可以名茶。
《紫薇诗话》:晁叔用尝作《廷圭墨诗》:脱去世俗,畦畛高秀,实深称之其。诗云:君不见江南墨官,有诸奚老超,尚不如廷圭。后来承晏颇秀,出喧然,父子名相齐。百年相传,纹破碎髣,髴尚见蛟龙背电光,烛天星斗昏,雨痕倒海风雷。晦,却忆当年清暑,殿黄门侍立才人,见银钩洒落,桃花笺牙,床磨试红丝砚,同时书画三万轴,二徐小篆,徐熙竹御题《四绝海内传秘府》,毫芒惜如玉,君不见建隆天子,开国初,曹公受诏行,扫除王侯旧物人。今得更写,西天贝叶书。
《避暑录话》:世不留意墨者,多言未有不黑,何足多较此正不?然黑者,正难得,但未尝细别之耳。不论古墨,惟近岁,潘谷亲造者,黑。它如张谷陈赡与潘使其徒造,以应人所求者,皆不黑也。写字不黑,视之耄耄然,使人不快意。平生嗜好,屏除略尽,惟此物未能忘。数年来,乞墨于人,无复如意。近有授余油烟墨法者,用麻油燃,密室中以一瓦覆其上,即得煤,极简易。胶用常法,不多以外料参之,试其所作,良佳。大抵麻油则黑,桐油则不黑。世多以桐油贱,不复用麻油。故油烟无佳者。
《墨庄漫录》:近世墨工多名,手自潘谷、陈赡、张谷,名振一时。之后,又有常山张顺,九华朱觐,嘉禾沈圭,金华潘衡之徒,皆不愧旧人。宣政间,如关圭、关瑱、梅鼎张滋,田守元曾,知惟,亦有佳者。唐州桐柏山张浩制作精致妙法,甚奇。舅氏吴顺图每岁造至百觔,遂压京都之作矣。前日,数工所制好墨者,往往韬藏。至今存者,尚多。予旧有此癖,收古今数百笏,种种有之。渡江时,为人疑箧之重,以为金玉,窃取之,殊可惜也。今尚馀一,巨挺极厚,重印曰:河东解子。诚又一圭印,曰:韩伟升胶,力皆不乏精采。与新制敌可,与李氏父子甲乙也。士大夫留意词翰者,往往多喜收蓄。唯李格非文叔独不喜之。尝著《破墨癖说》云:客有出墨一函,其制为璧,为丸,为手握。凡十馀种,一一以锦囊之。诧曰:昔李廷圭为江南李国主父子作墨,绝世。后二十年,乃有李承晏。又二十年,有张遇。自是墨无继者矣。自吾大父始得两丸于徐常侍铉。其后,吾父为天子作文章,书碑铭法,当赐黄金。或天子宠异,则以此易之。余于是以两手当心捧砚,惟谨,不敢议〈缺三字〉。余怪用薛安潘谷墨,三十馀年,皆如吾意,不觉少有不足。不知所谓廷圭墨者,用之当何如也?他日,客又出墨,余又请其说,甚辨。余曰:嘘,余可以不爱墨矣。且子之言曰:吾墨坚,可以割。然余割,当以刀,不以墨也。曰:吾墨可以置水中,再宿,不腐。然吾贮水,当以盆罃,不用墨也。客复曰:余说未尽,凡世之墨,不过二十年,胶败,辄不可用。今吾墨,皆百馀年不败。余曰:此尤不足贵。余墨,当用二三年者,何苦用百年墨哉。客辞穷,曰:吾墨得多色。凡用墨一圭,他墨两圭,不迨。余曰:余用墨,每一二岁不能尽一圭,往往失去,乃易墨,何尝苦少墨也。唯是说,刷碑印文书人乃常常少墨耳。客心欲取胜,曰:吾墨黑。余曰:天下固未有白墨,虽然使其诚异他墨,犹足尚。乃使取,研屏,人杂错,以他墨书之,使客自辨。客亦不能辨也。因恚曰:天下奇物,要当自有识者。余曰:此正吾之所以难也。夫珷玞之所以不可以为玉,鱼目之所以不可以为珠者,以其用之才异也。今墨之用在书,苟有用于书与。凡墨无异,则亦凡墨而已焉,乌在所宝者。嗟乎!非徒墨也。世之人,不考其实用,而眩于虚名者,多矣。此天下寒弱祸败之所由兆也。吾安可以不辨于墨,文叔词翰之好,乃不喜于墨。此不可晓故,并载之。
《负暄杂录》:墨染纸三年,字不昏暗者为上。
《云麓漫抄》:汉尚书令仆丞郎,月给隃麋墨大小二枚。萧子梁答王僧虔书,曰:仲将之墨,点如漆。又陆云与兄书曰:一日上三台,曹公藏石墨数十万斤。令送一螺,不知隃麋石墨,果何物为之。近世贵松烟取烟之远者,为妙。故江南李氏,时有墨务官李廷圭等墨,见存东坡。时欧阳季默以油烟墨二遗。坡谢以诗,有云:书窗拾轻煤,拂帐扫馀馥。辛勤破子夜,收此一寸玉。盖扫灯烟为之迩来墨。工以水槽盛水中,列粗碗然。以桐油上,复覆以一碗。专人扫煤,和以牛胶,揉成之。其法,甚快。便谓之油烟。或讶其大坚,少以松节或漆油,同取煤,尤佳。
《游宦纪闻》:书大字,用松烟墨,每患无光采而墨易脱。偶得太乙宫一高士书符用墨诀。试之,果妙。其法以黄明水胶半两,许用水小盂,煎至五分,蒸化尤妙。如磨松墨时,以胶水两蚬,壳研至五色,见浮采,再添胶水俟。墨浓,可书。则止,如觉滞笔,入生姜自然汁少许,或镕胶时入浓皂角水数滴,亦可。
《洞天清录》:墨匣以紫檀乌木豆瓣楠为匣,多用古人玉带花板镶之。亦有旧做长玉螭虎人物嵌者为。最有雕红黑,退光漆亦佳。
《石门遗事》:石墨洞,治东南三十里。志称洞产石墨,考之,汉尚书令仆丞郎月给隃麋墨二枚,或指此。然墨产不类烟,颇粗不,堪用当。时或别有制法,寖失其传耶。
《复斋漫录》:临川王右军墨池,每贡士之岁,或见墨汁点滴,如泼出水面,则必有登第者。
《艺林伐山》:唐人进十榜,必于夜书之,必以淡墨。或云,名第者,阴注阳受,以淡墨书者,若鬼神之迹也。《澄怀录》:终南山五老洞碑,记墨菊,其色如墨。古用其汁以书字。
《云烟过眼录》:蒲序:墨一笏,亦古。上有数字,佳品,其下光泽可爱。
《辍耕录》:余幼时尝见胡石塘先生元宝传,今不能记其全篇。有人出永嘉高,则诚明乌宝传相示。虽曰:以文为戏要,亦有关于世教。传曰:乌宝者,其先出于会稽褚氏。世尚儒务词藻,然皆不甚显。至宝厌,祖父业变姓名,从墨氏游尽,得其通神之术,由是知名。初宝之先,有钱氏者,亦以通神之术显。迨宝出而钱氏遂废。然其术,亦颇相类。故不知者,犹以为钱。云宝轻薄柔默,外若方正,内实垢污。善随时舒卷,常自得圣人一贯之道。故无入而不自得,流俗多惑之。凡有谋于宝小大、轻重、多寡、精粗,无不曲随人所求。自公卿以下,莫不敬爱其子姓,蕃衍散处郡国者,皆官给庐,舍而加守护焉。其有老死者,则官为聚其尸,而焚之。盖知墨之末俗也。宝之所在,人争迎之,邀致。苟得至其家,则老稚奴隶,无不忻悦。且重扄邃宇敬事保爱,惟恐其他,适也。然素趋势利,其富室势人,每屈辄往。虽终身服役,弗厌。其寠人贫氓,有倾心愿见,终不肯一往。尤不喜儒,虽有暂相与往来者,亦终不能久留也。盖儒墨之素,不相合。若此,宝好逸恶劳,爱俭素,疾华侈,常客于弘农田氏。田氏朴且啬,宝竭诚与交。田氏没,其子好奢靡,日以声色宴游为事。宝甚厌之,邻有商氏者,亦若田氏父之为也。遂挈其族往依焉。盖墨之道贵,清净故也。然其为人也,多诈,反覆不常。凡达官势人,无不愿交而率,皆不利败事,故其廉。介自持者率,不与宝交。自宝之术行,挟诈者往往伪为宝术,以售于时,后皆败死。故宝之术,益尊。是时昆崙抱璞公、南海元珠子、永昌从革生,皆能济人与世,俯仰曲随人意。而三人者,亦愿为宝交苟。得宝一往,则三人亦无不可致。故术誉咸归于宝焉。宝族虽夥然其状貌,技术亦颇相似。知与不知,咸谓之乌宝。云论曰:乌氏见于《春秋》,世本姓苑,若存馀技乌获,皆为显仕。至唐承恩重𦙌始盛,迨宝而益,著宝裔本。褚氏而自谓乌氏,则变诈亦可知矣。宝之学,虽出于墨,而其害道伤化,尤甚。虽孟轲氏复生,不能辟也。然使宝生于唐虞三代时,其术未必若是显然。则宝之得行其志者,亦其时。有以使之,呜呼!岂独宝之罪也?
《海录碎事》:凡墨污衣,闭气于水上,作白字,急濯之不过七遍,墨迹即浮。
《丹铅总录·文选东京赋墨丹石缁注》:引《孝经援神契》曰:德至于山陵,则出墨丹。《魏都赋》墨井盐池,元液素滋。注邺西高陵,西伯阳城西,有墨井。今在彰德府南郭村。井产石墨,可以书。陆士龙与兄书云:三台上,有曹公石墨数十斤。云烧此,复消可用。然烟中人不知。兄颇见之否,今送二蠃,即此物也。又宜阳县有石墨山,汧阳县有石墨洞,赣州兴国县上洛山,皆产石墨。广东始兴县,小溪中,亦产石墨。妇女取以画眉,名画眉石。按古者漆书,之后,皆用石墨以书《大戴礼》,所谓石墨相著,则墨是也。汉以后,松烟桐煤既盛,故石墨遂湮废,并其名人,亦罕知之。〈注〉《水经注》:商州黄水北有墨山,山石悉黑,缋彩奋发黝焉,若墨。
虞文靖又称:朱万初之墨,沈著而无留迹,轻清而有馀润。其品在郭圮父子间。
《清暑笔谈》:士大夫胸中无三斗墨,何以运管城。然恐蕴酿宿,陈出之,无光泽耳。如书画家,不善使墨,谓之墨痴。
墨以陈为贵。余所蓄二墨,形制古雅,当是佳品。独余不善书,未经磨试。然余惟不善书也,故墨能久存。昔东坡谓吕行甫好藏墨而不能书,则时磨墨汁,小啜之。余无啜墨之量,惟手摩香泽,足一赏也。
销夏,李廷圭藏墨诀,曰:赠尔乌玉,玦泉清砚,须洁。避暑,悬葛囊,临风度。梅月
元亭,涉笔香璧,蜀士景焕,墨印文曰香璧。
《妮古录》:潘谷验墨,摸索便知粗精。
《太平清话》:叶少蕴云:磨墨沫,起缠笔,不可作字,但取耳中塞粟许,投之。一再磨,即不复见。闻于墨工王湍,试之,果然,书几间,亦不可不知此理。璩仲玉又为予言:石青难碎,磨之亦用此法。
岩栖幽事茶见日,而味夺。墨见日,而色灰。
《述古书法》:纂徽州人造白墨,其色如银,研讫与众,墨无异。
国朝休邑之墨,骎骎乎。李张境界,若大国香,寥天一。程君房青,麟髓等品,皆推重。于时擅名海内矣。而内府供御之龙香,更不能多得也。

墨部外编

《搜神记》:益州之西,云南之东,有神祠,自称黄公。张良所受黄石公之灵也。清净不宰杀。诸祈祷者,持一百钱,一双笔,一丸墨,便具语吉凶,不见其形。
《诚斋杂记》:汉时,王朗为会稽太守。子肃随之郡住。东斋中夜,有女子从地出,称越王女,与肃欢。晓别赠墨一丸。肃方欲注《周易》,因此便觉才思开悟。
《述古书法》:纂义熙中,三藏佛驮陀住建业谢司空寺。造护静堂,译华严经。堂下忽化出一池,常有青衣童子自池中出,与僧洒扫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