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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文学典.碑碣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文学典

 第一百六十九卷目录

 碑碣部纪事

文学典第一百六十九卷

碑碣部纪事

《史记·秦始皇本纪》:二世皇帝元年春,二世东行郡县,李斯从。到碣石,并海,南至会稽,而尽刻始皇所立刻石,石旁著大臣从者名,以章先帝成功盛德焉:皇帝曰:金石刻尽始皇帝所为也。今袭号而金石刻辞不称始皇帝,其于久远也如后嗣为之者,不称成功盛德。丞相臣斯、臣去疾、御史大夫臣德昧死言:臣请具刻诏书刻石,因明白矣。臣昧死请。制曰:可。遂至辽东而还。
《拾遗记》:昔始皇为冢,敛天下瑰异,生殉工人。倾远方奇宝于冢中。为江海川渎及列山岳之形。以沙棠沉檀为舟楫,金银为凫雁,以琉璃杂宝为龟鱼。又于海中作玉象鲸鱼衔火珠为星,以代膏烛。光出墓中,精灵之伟也。昔生埋工人于冢内,至被开时皆不死。工人于冢内,琢石为龙凤仙人之像,及作碑文辞赞。汉初发此冢,验诸史传,皆无列仙龙凤之制,则知生埋匠人之所作也。后人更写此碑文,而辞多怨酷之言,乃谓为怨碑。史记略而不录。
《后汉书·郡国志》:沛有泗水亭。亭中有高祖碑,班固为文。
《窦融传》:融元孙章,为校书郎。初,章女年十二,能属文,以才貌选入掖庭,有宠,与梁皇后并为贵人。贵人早卒,帝追思之无已,诏史官树碑颂德,章自为之辞。《蔡邕传》:邕以经籍去圣久远,文字多谬,俗儒穿凿,疑误后学,熹平四年,乃奏求正定六经文字。灵帝许之,邕乃自书丹于碑,使工镌刻立于太学门外。于是后儒晚学,咸取正焉。及碑始立,其观视及摹写者,车乘日千馀两,填塞街陌。〈注〉洛阳记曰:太学在洛城南开阳门外,讲堂长十丈,广二丈。堂有石经四部。本碑凡四十六枚,西行,尚书、周易、公羊传十六碑存,十二碑毁。南行,礼记十五碑悉崩坏。东行,论语三碑,二碑毁。礼记碑上有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蔡邕名。
《郭太传》:太卒。四方之士千馀人,皆来会葬。同志者乃共刻石立碑,蔡邕为文,既而谓涿郡卢植曰:吾为碑铭多矣,皆有惭德,唯郭有道无愧色耳。
《祢衡传》:江夏太守黄祖长子射为章陵太守,尤善于衡。尝与衡俱游,共读蔡邕所作碑文,射爱其辞,还恨不缮写。衡曰:吾虽一览,犹能识之,唯其中石缺二字为不明耳。因书出之,射驰使写碑还校,如衡所书,莫不叹伏。
《列女传注·会稽典录》曰:上虞长度尚弟子邯郸淳,字子礼。甫弱冠,而有异才。尚先使魏朗作曹娥碑,文成未出,会朗见尚,尚与之饮宴,而子礼方至督酒。尚问朗碑成未。朗辞不才,因试使子礼为之,操笔而成,无所点定。朗嗟叹不暇,遂毁其草。其后蔡邕又题八字曰:黄绢幼妇,外孙齑臼。
《异苑》:孝女曹娥者,会稽上虞人也。父旴能弦歌为巫。汉安帝二年五月五日,于县江溯涛迎婆娑神,溺死,不得尸骸。娥年十四,乃缘江号哭,昼夜不绝声。七日,遂投江而死。三日后,与父尸俱出。至元寿元年,县长度尚改葬娥于江南道傍,为立碑焉。陈留蔡邕,字伯喈,避难过吴,读曹娥碑,以为诗人之作。无诡妄也。因刻石旁作:黄绢幼妇,外孙齑臼八字。魏武帝见而不能解,以问群僚,莫有解者,有妇人浣于江渚,曰:第四车解,既而祢正平也。衡即以离合义解之,或谓此妇人,即娥灵也。
《水经注》:魏文帝以元康元年幸谯,大飨父老,立坛于故宅。坛前树碑,碑题云:大飨之碑。
《三国志·邓艾传》:艾,字士载。年十二,至颍川,读故太丘长陈寔碑文,言文为世范,行为世则,艾遂自名范,字士则。后宗族有与同者,故改焉。
《在穷记》:魏受禅碑,王朗文,梁鹄书,钟繇镌。谓之三绝。《会稽典录》:虞歆,字文肃。历郡守,节操高厉,魏曹植为东阿王,东阿先有三十碑铭,皆非实,植皆毁除之。以歆碑不虚,独全焉。
《荆州图记》:羊叔子与邹润甫尝登岘山。羊泣曰:有宇宙,便有此山。由来贤达登此,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湮灭无闻,念此使人悲伤。润甫曰:公德冠四海,道嗣前哲。令闻令望,当与此山俱传。若湛辈乃当如公语耳。后参佐为立碑在其望处,百姓每行望碑,莫不悲感,杜预名为:堕泪碑。《晋书·杜预传》:预好为后世名,尝言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刻石为二碑,纪其勋绩,一沉万山之下,一立岘山之上,曰:焉知此后不为陵谷乎。
《孙绰传》:绰少以文才垂称,于时文士,绰为其冠。温、王、郗、庾诸公之薨,必须绰为碑文,然后刊石焉。
《李密传》:密子兴,字隽石,有文才,刺史罗尚辟别驾。尚为李雄所攻,使兴诣镇南将军刘弘求救,兴因愿留,为弘参军而不还。尚白弘,即夺其手版而遣之。兴之在弘府,弘立诸葛孔明、羊叔子碣,使兴俱为之文,甚有辞理。
《庾阐传》:阐拜给事中,复领著作。吴国内史虞潭为太伯立碑,阐制其文。又作扬都赋,为世所重。
《郭璞传》:庾冰令璞筮其后嗣,卦成,曰:墓碑生金,庾氏之大忌也。后冰子蕴为广州刺史。墓碑生金焉。俄为桓温所灭,终如其言。
《王隐·晋书》:永嘉初,陈国项县贾逵石碑中生金,人盗取尽,复生,此江东之瑞。
《语林》:孙兴公作永嘉郡,郡人甚轻之。桓公令作敬夫人碑,故当有才不尔,桓公那令作碑于此重之。《在穷记》:谢太傅墓碑,但树贞石,初无文字。
《元经》:晋孝武帝太元十二年,传戴逵少时,以鸡外汁溲白瓦屑作郑元碑,自镌之。
《宋书·裴松之传》:松之为尚书祠部郎。松之以世立私碑,有乖事实,上表陈之曰:碑铭之作,以明示后昆,自非殊功异德,无以允应兹典。大者道动光远,世所宗推;其次节行高妙,遗烈可纪。若乃亮采登庸,绩用显著,敷化所莅,惠训融远,述咏所寄,有赖镌勒,非斯族也,则几乎僭黩矣。俗敝伪兴,华烦已久,是以孔悝之铭,行是人非;蔡邕制文,每有愧色。而自时厥后,其流弥多,预有臣吏,必为建立,勒铭寡取信之实,刊石成虚伪之常,真假相蒙,殆使合美者不贵,但论其功费,又不可称。不加禁裁,其敝无已。以为诸欲立碑者,宜悉令言上,为朝议所许,然后听之。庶可以防遏无徵,显彰茂实,使百世之下,知其不虚,则义信于仰止,道孚于来叶。由是并断。
《南齐书·豫章王嶷传》:嶷薨,年四十九。群吏中南阳乐蔼、彭城刘绘、吴郡张稷最被亲礼。蔼与竟陵王子良笺曰:道德以可久传声,风流以浸远隳称。虽复青简缔芳,未若玉石之不朽;飞翰图藻,岂伊雕篆之无沫。丞相冲粹表于天真,渊照殆乎机象。经邦纬民之范,体国成务之规,故以业茂惟贤,功高则哲。神辉眇邈,睿算不追,感缠奉车,恨百留滞。下官夙禀名节,恩义轸慕,望𡑞结哀,辄欲率荆、江、湘三州僚吏,建碑垄首,庶徽猷有述,茂则方存。昔子香淳德,留铭江介,钜平遗烈,堕泪汉南,况道尊前往,惠积联绵者哉。下官今便反假,无由躬事刊斲,须至西州鸠集所资,托中书侍郎刘绘营办。蔼又与右率沈约书曰:夫道宣馀烈,竹帛有时先朽;德孚遗事,金石更非后亡。丞相独秀生民,傍照日月。标胜丘园,素履穆于忠义;誉应华衮,功迹著于弼谐。无得而称,理绝照载。若夫日用阒寂,虽无取于锱铢;岁功宏达,谅有寄于衡石。窃承贵州士民,或建碑表,俾我荆南,阅感无地。且作纪江、汉,道基分陕,衣冠礼乐,或被后昆。若其望碑尽礼,我州之旧俗,倾㙻罢肆,鄙土之遗风,庶几弘烈或不泯坠。荆、江、湘三州策名不少,并欲各率毫釐,少申景慕。斯文之托,历选惟疑,必待文蔚辞宗,德佥茂履,非高明而谁。岂能骋无愧之辞,詶式瞻之望。吾西州穷士,一介寂寥,恩周荣誉,泽遍衣食。永惟道荫,日月就远,缅寻遗烈,触目崩心。常谓福齐南山,庆钟仁寿。吾侪小人,贻尘帷盖,岂图一旦,遂投此请。约答曰:丞相风道弘旷,独秀生民,凝猷盛烈,方轨伊、旦。憖遗之感,朝野同悲。承当刊石纪功,传华千载,宜须盛述,实允来谈。郭有道汉末之匹夫,非蔡伯喈不足以偶三绝,谢安石素族之台辅,时无丽藻,迄乃有碑无文。况文献王冠冕彝伦,仪形宇内,自非一世辞宗,难或与此。约闾闬鄙人,名不入第,欻酬今旨,便是以礼许人,闻命惭颜,已不觉汗之沾背也。
《梁书·徐勉传》:大同三年,故佐史尚书左丞刘览等诣阙陈勉行状,请刊石纪德,即降诏许立碑于墓云。《周兴嗣传》:高祖以三桥旧宅为光宅寺,敕兴嗣与陆倕各制寺碑。及成俱奏,高祖用兴嗣所制者。自是《铜表铭》《栅塘碣》《北伐檄》《次韵王羲之书千字》,并使兴嗣为文;每奏,高祖辄称善,加赐金帛。
《安成康王秀传》:秀薨。故吏夏侯亶等表立墓碑,诏许焉。当世高才游王门者,东海王僧孺、吴郡陆倕、彭城刘孝绰、河东裴子野,各制其文,古未之有也。
《王筠传》:筠出为丹阳尹丞、北中郎咨议参军,迁中书郎。奉敕制《开善寺宝志大师碑文》,词甚丽逸。
《裴邃传》:裴邃,字渊明,河东闻喜人,魏襄州刺史绰之后也。祖寿孙,寓居寿阳,为宋武帝前军长史。父仲穆,骁骑将军。邃十岁能属文,善《左氏春秋》。齐建武初,刺史萧遥昌引为府主簿。寿阳有八公山庙,遥昌为立碑,使邃为文,甚见称赏。
《陆云公传》:陆云公,字子龙,吴郡人也。祖闲,州别驾。父完,宁远长史。云公五岁诵《论语》《毛诗》,九岁读《汉书》,略能记忆。从祖倕、沛国刘显质问十事,云公对无所失,显叹异之。既长,好学有才思。州举秀才。累迁宣惠武陵王、平西湘东王行参军。云公先制《太伯庙碑》,吴兴太守张缵罢郡经途,读其文曰:今之蔡伯喈也。《陈书·虞荔传》:荔署法曹外兵参军,兼丹阳诏狱正。梁武帝于城西置士林馆,荔乃制碑,奏上,帝命勒之于馆,仍用荔为士林学士。
《魏书·序纪》:晋惠帝为成都王颖逼留在邺。匈奴别种刘渊反于离石,自号汉王。并州刺史司马腾来乞师。桓帝率十馀万骑,帝亦同时大举以助之,大破渊众于西河、上党。会惠帝还洛,腾乃辞师。桓帝与腾盟于汾东而还。乃使辅相卫雄、段繁,于参合陂西累石为亭,树碑以记行焉。
《卫操传》:操,字德元,代人也。少通侠,有才略。晋征北将军卫瓘以操为牙门将,数使于国,颇自结附。始祖崩后,与从子雄及其宗室乡亲姬澹等十数人,同来归国,说桓穆二帝招纳晋人,于是晋人附者稍众。桓帝嘉之,以为辅相,任以国事。及刘渊、石勒之乱,劝桓帝匡助晋氏。东嬴公司马腾闻而善之,表加将号。稍迁至右将军,封定襄侯。桓帝崩后,操立碑于大邗城南,以颂功德,云:魏,轩辕之苗裔。言:桓穆二帝驰名域外,九译宗焉。治国御众,威禁大行。声著华裔,齐光纯灵。智深谋远,穷幽极明。治则清断,沉浮得情。仁如春阳,威若秋零。疆不凌弱,隐恤孤茕。道教仁行,化而不刑。国无奸盗,路有颂声。自西讫东,变化无形。威武所向,下无交兵。南壹王室,北服丁零。招谕六狄,咸来归诚。超前绝后,致此有成。奉承晋皇,捍禦边疆。王室多难,天网弛纲。豪心远济,靡离其殃。岁剪逆命,奸盗豺狼。永安元年,岁次甲子。奸党犹逆,东西狼跱。敢逼天王,兵甲屡起。怙众肆暴,虐用将士。邺洛构隙,弃亲求疏。乃招异类,屠各匈奴。刘渊奸贼,结党同呼。敢击并土,杀害无辜。残破狼籍,城邑丘墟。交刃千里,长蛇塞涂。晋道应天,言展良谟。使持节、平北将军、并州刺史、护匈奴中郎将、东嬴公司马腾,才神绝世,规略超远。时逢多难,惧损皇祀。欲引兵驾,猃狁孔炽。造设权策,济难奇思。欲招外救,朝臣莫应。高算独断,决谋盟意。爰命外国,引军内备。简贤选士,命兹良使。遣参军壸伦、牙门中行嘉、义阳亭侯卫谟、协义亭侯卫鞬等,驰奉檄书,至晋阳城。又称:桓穆二帝心在宸极。辅相二卫,对扬毗翼。操展文谟,雄奋武烈。承命会议,咨论奋发,昔桓文匡佐,功著周室,显名载籍,列赏备物。大众回动,熙同灵集。兴军百万,期不经日。兄弟齐契,决胜庙算。鼓噪南征,平夷险难。又云:二帝到镇,言若合符。引接款密,信义不渝。会盟汾东,铭篆丹书。永世奉承,慎终如初。契誓命将,精锐先驱。南救涅县,东解寿阳。窘迫之邑,幽而复光。太原、西河,乐平、上党,遽遭寇暴,白骨交横。羯贼肆虐,六郡凋伤。群恶相应,图及华堂。旌旗轻指,羯党破丧。遣骑十万,前临淇漳。邺遂振溃,凶逆奔亡。军据州南,曜锋太行。翼卫内外,镇静四方。志在竭力,奉戴天王。忠恕用晖,外动亦攘。于是曜武,振旅而旋。长路匪夷,出入经年。毫毛不犯,百姓称传。周览载籍,自古及今,未闻外域,奔救内患。弃家忧国,以危易安。惟公远略,临难能权。应天顺人,恩德素宣。和戎静朔,危邦复存。又云:非桓天挺,忠孝自然。孰能超常,不为异端。回动大众,感公之言。功济方州,勋烈光延。升平之日,纳贡充蕃。凭瞻銮盖,步趾三川。有德无禄,大命不延。年三十有九,以永兴三年六月二十四日,寝疾薨殂。背弃华殿,云中名都。国失惠主,哀感欷歔。悲痛烦冤,载号载呼。举国崩绝,攀援靡诉。远近齐轨,奔赴梓庐。人百其身,盈塞门涂。高山其颓,茂林凋枯。仰诉造化,痛延悲夫。又云:桓帝忠于晋室,骏奔长衢。隆冬凄凄,四出行诛。蒙犯霜雪,疹入脉肤。用致薨殒,不永桑榆。以死勤事,经勋同模。垂名金石,载美晋书。平北哀悼,祭以丰厨。考行论勋,谥曰义烈。功施于人,祀典所说。又云:桓帝经济,存亡继绝。荒服是赖,祚存不辍。金龟箫鼓,轺盖殊制。反及二代,莫与同列。并域嘉叹,北国感荣。各竭其心,思扬休名。刊石纪功,图像存形。靡辍享祀,享以牺牲。永垂于后,没有馀灵。长存不朽,延于亿龄。其颂又称:桓帝金坚玉刚。应期顺会,王有北方。行能济国,武平四荒。无思不服,区域大康。世路纷紏,运遭播扬。羯胡因衅,敢害并土。哀痛下民,死亡失所。率众百万,平夷险阻。存亡继绝,一州蒙祜。功烈桓桓,龙文虎武。朱邑小善,遗爱桐乡。勋攘大患,六郡无〈阙〉。 悉之来,由功而存。刊石勒铭,垂示后昆。时晋光熙元年秋也。皇兴初,雍州别驾雁门段荣于大掘得此碑,文虽非丽,事宜载焉,故录于传。《常景传》:景为太常博士。世宗季舅护军将军高显卒,其兄右仆射肇私托景及尚书邢峦、并州刺史高聪、通直郎徐纥各作碑铭,并以呈御,世宗悉付侍中崔光简之,光以景所造为最,乃奏曰:常景名位乃处诸人之下,文出诸人之上。遂以景文刊石。
《冯熙传》:熙,文明太后之兄。为洛州剌史。不能仁厚,而信佛法,自出家财,在诸州镇建佛图精舍,合七十二处,写一十六部一切经。延致名德沙门,日与讲论,精勤不倦,所费亦不赀。而在诸州营塔寺多在高山秀阜,伤杀人牛。有沙门劝止之,熙曰:成就后,人唯见佛图,焉知杀人牛也。其北邙寺碑文,中书侍郎贾元寿之词。高祖频登北邙寺,亲读碑文,称为佳作。
《温子升传》:子升,字鹏举,自云太原人,晋大将军峤之后也。世居江左。祖恭之,刘义隆彭城王义康户曹,避难归国,家于济阴冤句,因为其郡县人焉。家世寒素。父晖,兖州左将军府长史,行济阴郡事。子升初受学于崔灵恩、刘兰,精勤,以夜继昼,昼夜不倦。长乃博览百家,文章清婉。为广阳王渊贱客,在马坊教诸奴子书。作《侯山祠堂碑文》,常景见而善之,故诣渊谢之。景曰:顷见温生。渊怪问之,景曰:温生是大才士。渊由是稍知之。
《伽蓝记》:报德寺,高祖孝文皇帝所立也。为冯太后追福,在开阳门外三里开道门御道东,有汉国子学堂。堂前有三种字石经二十五碑,表里刻之,写《春秋》《尚书》二部,作篆科斗隶三种字,汉右中郎蔡邕笔之遗迹也。犹有十八碑,馀皆残毁。复有石碑四十八枚,亦表里隶书。写《周易》《尚书》《公羊》《礼记》四。又赞学碑一所,并在堂前。魏文帝作《典论》六碑,至太和十七年,犹有四。高祖题为劝学里,里有大觉、三宝、宁远三寺,武定四年,大将军迁石经于邺。
华林园柰林南,有石碑一所。魏明帝所立也。题云:苗茨之碑。高祖于碑北作《苗茨堂》。永安中年,庄帝马射于华林园,百官皆来读碑,疑苗字误。国子博士李同轨曰:魏明英才,世称三祖公,干仲宣为其羽翼,但未知本意如何。不得言误也。衒之时为奉朝请,因即解曰:以蒿覆之故,言苗茨何误之有。众咸称善,以为得其旨归。
《北齐书·祖珽传》:珽与令史李双、仓督成祖等作晋州启,请粟三千石,代功曹参军赵彦深宣神武教,给城局参军。事过典签高景略,疑其不实,密以问彦深,彦深答都无此事,遂被推检,珽即引伏。神武大怒,决鞭二百,配甲坊,加钳刓,其谷倍徵。未及科,会并州定国寺新成,神武谓陈元康、温子升曰:昔作《芒山寺碑》文,时称妙绝,今《定国寺碑》当使谁作词也。元康因荐珽才学,并解鲜卑语。乃给笔札,就禁所具草。二日内成,其文甚丽。神武以其工而且速,特恕不问,然犹免官。《周书·宗懔传》:懔。普通六年,举秀才,以不及二宫元会,例不对策。及梁元帝镇荆州,谓长史刘之遴曰:贵乡多士,为举一有意少年。之遴以懔应命。即日引见,令兼记室。尝夕被召宿省,使制《龙川庙碑》,一夜便就,诘朝呈上。梁元帝叹美之。
《庾信传》:世宗、高祖并雅好文学,信特蒙恩礼。至于赵、滕诸王,周旋款至,有若布衣之交。群公碑志,多相请托。唯王褒颇与信相埒,自馀文人,莫有逮者。
《世说》:庾信自南朝至北方,惟爱温子升寒山寺碑。后还人问北方何如,曰:惟寒山一片石,堪共语,馀驴鸣犬吠耳。
《隋书·秦孝王俊传》:秦孝王,以疾笃,复拜上柱国。二十年六月,薨于秦邸。上哭之数声而已。俊所为侈丽之物,悉命焚之。敕送终之具,务从俭约,以为后法也。王府僚佐请立碑,上曰:欲求名,一卷史书足矣,何用碑为。若子孙不能保家,徒与人作镇石耳。
《唐书·姜确传》:确,字行本。高昌之役,为行军副总管,出伊州,距柳谷百里,依山造攻械,增损旧法,械益精。其处有汉班超纪功碑,行本磨去古刻,更刊颂陈国威灵。遂与侯君集进平高昌。
《崔融传》:中宗为太子时,选侍读,典东朝章疏。武后幸嵩高,见融铭《启母碣》,叹美之。及已封,即命铭《朝觐碑》。授著作佐郎。
《李邕传》:邕之文,于碑颂是所长,人奉金帛请其文,前后所受钜万计。邕虽诎不进,而文名天下,时称李北海。
《韩思复传》:思复,拜太子宾客。卒,年七十四,谥曰文。天子亲题其碑曰有唐忠孝韩长山之墓。故吏卢僎、邑人孟浩然立石岘山。
《张说传》:说尝自为其父碑,帝为书其额曰:呜呼,积善之墓。
《卢怀慎传》:帝校猎鄠、杜间,望怀慎家,环堵庳陋,家人若有所营者,驰使问焉,还白怀慎大祥,帝为罢猎。经其墓,碑表未立,停跸临视,泫然流涕,诏官为立碑,令中书侍郎苏颋为之文,帝自书。
《苗晋卿传》:晋卿尝自为父碑文,有鹊巢碑上,贼入上党,焚荡略尽,而苗氏松槚独无伤。
《李绛传》:是时,盛兴安国佛祠,倖臣吐突承璀请立石纪圣德焉,营构华广,欲使绛为之颂,将遗钱千万。绛上言:陛下荡积习之弊,四海延颈望德音,忽自立碑,示人以不广。《易》称:大人与天地合德。谓非文字所能尽,若令可述,是陛下美有分限。尧、舜至文、武,皆不传其事,惟秦始刻峄山,扬暴诛伐巡幸之劳,失道之君,不足为法。今安国有碑,若叙游观,即非治要;述崇饰,又非政宜。请罢之。帝怒,绛伏奏愈切,帝悟曰:微绛,我不自知。命百牛倒石,令使者劳谕绛。
《皇甫湜传》:皇甫湜,字持正,睦州新安人。举进士第,为陆浑尉,仕至工部郎中,辨急使酒,数忤同省,求分司东都。留守裴度辟为判官。度修福先寺,将立碑,求文于白居易。湜怒曰:近舍湜而远取居易,请从此辞。度谢之。湜即请斗酒,饮酣,援笔立就。度赠以车马缯䌽甚厚,湜大怒曰:自吾为《顾况集序》,未尝许人。今碑字三千,字三缣,何遇我薄耶。度笑曰:不羁之才也。从而酬之。
《杨玚传》:玚在官清白,吏请立石纪德,玚曰:事益于人,书名史氏足矣。若碑颂者,徒遗后人作碇石耳。《吴元济传》:裴度为彰义节度兼申、光、蔡四面行营招抚使,大劳将士,皆感激请战,以元济献庙社。始度之出,太子右庶子韩愈为行军司马,帝美度功,即命愈为《平淮西碑》。愈以元济之平,由度能固天子意,得不赦,故诸将不敢首鼠,卒禽之,多归度功,而愬特以入蔡功居第一。愬妻,唐安公主女也,出入禁中,诉愈文不实。帝亦重牾武臣心,诏斲其文,更命翰林学士段文昌为之。
《韦丹传》:宣宗读《元和实录》,见丹政事卓然,它日与宰相语:元和时治民孰第一。周墀对:臣尝守江西,韦丹有大功,德被八州,殁四十年,老幼思之不忘。乃诏观察使纥干泉上丹功状,命刻功于碑。
《司空图传》:王重荣父子雅重图,数馈遗,弗受。尝为作碑,赠绢数千,图置虞乡市,人得取之,一日尽。
《大唐新语》:魏徵薨,太宗御制碑文并御书。后为人所谗,敕令踣之。及征辽不如意,深自悔恨,乃叹曰:魏徵若在,不使我有此举也。既渡水,驰驿以少牢祭之,复立碑焉。
《酉阳杂俎》:王勃每为碑颂,先磨墨数升,引被覆面而卧;忽起,一笔书之,初不窜点。时人谓之腹槁。少梦人遗以丸墨盈袖。
燕公常读其夫子学堂碑颂头,自帝车至太甲四句,悉不解,访之一公。一公言:北斗建午七曜,在南方,有是之祥。无位圣人,当出华盖已下,卒不可悉。
《册府元龟》:宋璟为相,奏言:臣伏见韶州奏事。云广州与臣立遗爱碑,夫碑所以颂德纪功,臣在郡日,课无所称。幸免罪戾,一介俗吏,何足书能滥承恩施。见在枢密,以臣光宠成彼謟谀,欲革此风望,自臣始,请敕广府即停。从之,时郑州百姓,亦为前刺史孟温礼树碑,因是亦命罢之。
《书画史》:叶法善欲求李北海书碑,北海为括苍太守,不可强。乃摄其魂书之,北海梦中书碑,竟醒而遣人追视,宛如梦中,名摄魂碑。
《珍珠船》:唐人说李邕前后撰碑八百首。
《云仙杂记》:李辅国葬父碑石,用豆屑一千团磨,莹如紫玉碑字,四面鑴葵花三百朵。
《罗隐石·烈士说》:石忠孝者,生长韩魏间,猛悍负力,事李愬,为愬前驱。诏韩愈撰平蔡碑,归功裴度忠孝。一旦熟视,见文大恚,怒因作力,推去其碑,天子赦之弗诛。
《珍珠船》:元和中,有老卒推倒平淮西碑,帝怒命:缚来,朕自砍杀之。囚至曰:碑中只言裴度功,不述李愬。微臣是以不平。上命放罪,敕碑文别撰。
《北梦琐言》:唐柳大夫玭,清廉耿介,家世得笔法,盖公权少师之遗妙也。责授泸州牧礼参东川,元戎顾,彦朗相公,适遇降德政碑,顾欲濡染以光,刊刻亚台,曰:恶劄固无所吝,若以润笔,先赐即不敢闻。命相国钦之,书讫,竟不干渎也。梁世兖州有下猛和尚,聚徒说法,檀施云集,时号金刚禅。他日,物故启塔树碑,庐岳道士李德阳善欧书,下猛之徒请书碑志,许奉一千缗。德阳不允,乃曰:若以一醉相酬,得以施展。千缗之遗,非所望也。终不肯书,亦近代一高人也。
唐大中初,绵州魏城县人王助举进士,有奇文,蜀自李白、陈子昂后继之者,乃此侯也。尝撰魏城县道观碑,词华典赡。于时,薛逢牧绵州,见而赏之。以其邑子延遇,因改名助,字次安。壮其文,类王勃也。自幼妇刊建薛使君,列衔于碑阴,以光其文。虽兵乱焚荡,而螭首岿然。好事者经过,皆税驾而览之。助后以瞽废,无闻于世。赖河东公振发增价,而子孙荣之,其子朴仕蜀,至翰林学士。
《五代史·李琪传》:明宗以琪为尚书右仆射。霍彦威卒,诏琪撰神道碑文。彦威故梁将,而琪故梁相也,叙彦威在梁事不曰伪,为冯道所駮。
《十国春秋·吴·沈颜传》:颜,天复初举进士第,授校书郎。未几,来归,为淮南巡官,累迁礼仪使,兵部郎中,知制诰,翰林学士。尝撰太祖神道碑,时人推为钜手。《徐延林传》:义兴有汉太尉许馘庙碑,即许邵所立,字久磨灭,开元中,许氏诸孙再刻之,题八字,碑阴曰:谈马砺毕,王田数七。时人不能晓。延休一见,为之解曰:谈马言午,言午,许也。砺毕,石卑。石卑,碑也。王田为千里,千里,重也。数七,是六一,六一,立也。乃许碑重立四字耳。
《张翊传》:翊文辞婉丽,禾山、大舜二妃庙碑,庐陵紫阳观碑,新兴佛阁碑,文皆翊所撰。
《南唐·韩熙载传》:熙载才气逸发,多艺能,尤长于碑碣。他国人远数千里,辇金帛求之,严续请撰其父可求神道碑,遗珍货巨万。文既成,但叙其谱裔品秩而已。续嫌之,封还熙载。便却其赠宋齐丘,自署碑碣,辄求熙载书之,熙载以楮塞鼻,曰:文秽何堪也。
《殷崇义传》:崇义,尝撰扬州孝先寺碑,周世宗亲征淮南,驻跸于寺,读其文,嗟叹久之。
《前蜀·郑艺传》:艺文辞敏赡,笔不加点,其最著有武德军节度使、赵国公徐延琼碑铭,蜀人往往传颂焉。《楚·林崇禧传》:崇禧,博雅善文章,流辈推服,所撰武威王庙碑,楚人多相传诵。
《北汉·李恽传》:恽文词骈丽,见推流辈,英武帝时,天龙寺千佛楼成,诏恽撰碑铭,而命翰林令刘守清、王廷誉勒文于石,一时无不叹绝。
《杨梦申传》:梦申能文章,尤长于碑记。奉敕撰定王继颙神道碑文,文不加点,典而有则,朝士多称赏之。《南唐近事》:钟谟性聪敏多记,问奏疏理论,颖脱时辈。自礼部侍郎聘周,忤旨,左授耀州典午。盛夏之月,自周徂秦,每见道傍古碑,必驻马历览,皆默识或止邮亭,命笔缮写。一日之行,不过数里而已。又见一圭首丰碑,制度甚广,约其词旨不下数千馀字,卧诸荒堑之间,半为水潦所淹,无由披读,谟欣然解衣游泳堑中,以手扪揣默记其文,志诸纸墨。他日徵还,重经是路,天久不雨,无复沈碑之泉,乃发笥得旧录本,就堑较之,无一字差误。
《辽史·李浣传》:浣,初仕晋,为中书舍人。晋亡归辽,当太宗崩、世宗立,恟恟不定,浣与高勋等十馀人羁留南京。久之,从归上京,授翰林学士。穆宗即位,累迁工部侍郎。时浣兄涛在汴为翰林学士,密遣人召浣。浣得书,托求医南京,易服夜出,欲遁归汴。至涿,为徼巡者所得,送之南京,下吏。浣伺狱吏熟寝,以衣带自经;不死,防之愈严。械赴上京,自投潢河中流,为铁索牵掣,又不死。及抵上京,帝欲杀之。时高勋已为枢密使,救止之。屡言于上曰:浣本非负恩,以母年八十,急于省觐致罪。且浣富于文学,方今少有伦比,若留掌词命,可以增光国体。帝怒稍解,仍令禁锢于奉国寺,凡六年,艰苦万状。会上欲建《太宗功德碑》,高勋奏曰:非李浣无可秉笔者。诏从之。文成以进,上悦,释囚。寻加礼部尚书,宣政殿学士,卒。
《宋史·李涛传》:涛弟浣,字日新。幼聪敏,慕王、杨、卢、骆为文章。后唐长兴初,吴越王钱镠卒,诏兵部侍郎杨凝式撰神道碑,令浣代草,凡万馀言,文彩遒丽,时辈称之。
《宦者传》:秦翰赠彰国军节度使,诏杨亿撰碑文,亿以其不蓄财,表辞所贽物,虽朝廷不许,而时论美之。《郑起传》:刘从义多藏书,尝缵长安碑文为《遗风集》二十卷。
《孙洙传》:元丰初,兼直学士院。澶州河平,作灵津庙,诏洙为之碑,神宗奖其文。擢翰林学士。
《任谅传》:谅,字子谅,眉山人,为怀州教授。徽宗见其所作《新学碑》,曰:文士也。擢提举夔路学事。
《东轩笔录》:太祖、太宗下诸国,其伪命臣僚忠于所事者,无不面加奖激,以至弃瑕录用。故徐铉潘慎修辈,皆承眷礼至,如卫融张洎,应答不逊。犹优假之故。虽疏远寇雠,无不尽其忠力。太平兴国中,吴王李煜薨,太宗诏侍臣撰吴王神道碑。时有与徐铉争名而欲中伤之者,面奏曰:知吴王事迹,莫若徐铉为详。太宗未悟,遂诏铉撰碑,铉遽请,对而泣曰:臣旧事李煜,陛下容臣存故主之义,乃敢奉诏。太宗始悟让者之意,许之。故铉之为碑,但推言历数有尽,天命有归而已。其警句云:东邻遘祸,南箕扇疑。投杼致慈亲之惑,乞火无里妇之谈。始劳因垒之师,终复涂山之会。又有偃王仁义之比。太宗览读称叹。
《青箱杂记》:真宗封岱祠汾,虽则继述先志,昭答灵贶,中外臣民,协谋同欲。然实由文穆之力赞焉。祀章圣礼毕,登太山顶,偕近臣周览前代碑刻,内一碑首云:朕钦若昊天。真宗顾文穆,笑曰:元来此事,前定只是朕与相文穆。不惟被章圣顾遇,至于明肃太后,亦深眷焉。
《湘山野录》:晏元献公撰章懿太后神道碑,破题云:五岳峥嵘,昆山出玉。四溟浩渺,丽水生金。盖言诞育圣躬,实系懿后奈仁。宗夙以母仪事明肃刘太后,膺先帝拥祐之托,难为直致。然才者,则爱其善比也。独仁宗不悦,谓晏曰:何不直言,诞育朕躬,使天下知之。晏公具以前意奏之,上曰:此等事,卿宜置之区区不足较,当更别改。晏曰:已焚草于神寝。上终不悦。
《冷斋夜话》:范文正公镇鄱阳,有书生献诗,甚工。文正礼之书生,自言天下之至寒饿者,无在某右。时盛行欧阳率更书荐福寺碑,墨本直千钱。文正为具纸墨打千本,使售于京师。纸墨已具,一夕,雷击,碎其碑。故时人为之语曰:有客打碑来荐福,无人骑鹤上扬州。东坡作《穷措大诗》曰:一夕雷轰荐福碑。
《退朝录》:唐太宗自撰郑元成碑,德宗亦撰段秀实碑。本朝太宗撰中令赵公碑。皇祐中,王侍郎子融守河中,还乃以唐明皇所题裴耀卿碑额,上之仁宗。遂御篆赐沂公碑曰:旌贤其后踵之者。怀忠、〈吕许公〉显忠、〈李武〉旌忠、〈寇莱公〉全德元老、〈王太尉〉教忠积庆、〈文潞公父洎〉亲贤、〈李侍中用和〉褒亲、〈齐国献穆公〉旌功、〈曹襄悼〉旧学、〈晏元献〉崇儒、〈丁文简〉旧德、〈张邓公〉显先积庆、〈赵中令子承宗〉旌忠怀德、〈张侍中耆〉儒贤、〈高文庄〉褒坚、〈范文正〉思贤、〈刘丞相沆〉清忠、〈王武恭〉旌忠元勋、〈狄武襄〉褒忠、〈陈恭公〉纯孝、〈张文孝〉英宗御篆忠规德范,〈宋元宪〉上御篆淳德守正,〈吕文穆〉大儒元老〈贾魏公〉
《挥麈后录》:御书碑额,其始见之宋次道《退朝录》。次道所纪碑名之后,韩忠献曰两朝顾命定策元勋,曾宣靖曰两朝顾命定策亚勋,富文忠曰显忠尚德,司马文正曰清忠粹德,赵清献曰爱直,高武烈曰决策定难显忠基庆,高康王曰克勤敏功钟庆,韩献肃曰忠弼,孙温靖曰纯亮,范忠宣曰世济忠直,韩文定曰世济厚德,姚兕曰世济忠武,赵隆曰旌忠,冯文简曰吉德,王文恭曰元丰治定弼亮功成,蔡持正曰元丰受遗定策勋臣,折可适曰旌武,刘仲偃曰旌忠褒节,陈长卿曰褒功显德,秦敏学曰清德启庆。
《东轩笔录》:石参政中立在中书时,盛文肃度禁林当直,撰张文节公知白神道碑。进御罢,呈中书,石急问之:是谁撰。盛卒对曰:度撰对讫方悟。满堂大笑。《渑水燕谈录》:赵师民周翰,博学醇德,为本朝名儒。尤为仁宗所眷,自登第入学馆,预校雠,登经筵,参侍几三十年。晚以龙图阁学士出守耀州。仁宗亲笔御诗:宠其行序有儒林,旧德出守近藩之。语后,宋次道撰公碑,题其额曰:儒林旧德之碑。
《东坡志林》:欧阳文忠公撰范文正神道碑,载章献太后临朝。时仁宗欲率百官朝太后,范公力争,乃罢。其后,某先君奉诏太常,因革礼求之。故府而朝正,案牍具在,考其始末,无谏止之事。而有已行之明。验先君质之于文忠公,公曰:文正公实谏而卒,不从墓碑,误也。当以案牍为正。
《石林燕语》:陈恭公初相,张安道为学士。仁宗召至幄殿,面谕曰:善为草麻辞,无使外人得,有言盖恐其物望未孚也。安道载其请建储之事,云:纳忠先帝有功,朕躬上览称善,及恭公薨,墓碑未立。时论者犹未一。上赐额曰:褒忠之碑。特命安道为之。故安道首言褒忠碑者,皇帝神笔表扬。故相岐国公,执中之遗烈也。于是遂无议之者。
《閒燕常谈》:王荆公在蒋山,一日有传东坡所作表忠观碑至,介甫反覆读,数过以示坐客。且曰:古有此体否。叶致远曰:古无之要是奇作。蔡元庆曰:直是录奏状耳,何名奇作。介甫笑曰:诸公未之知尔,此司马迁三王世家体。
《东轩笔录》:李淑在翰林,奉诏撰陈文惠公神道碑。李为人高亢,少许可而文章尤尚奇涩。碑成,殊不称文惠之功烈文章,但云:平生能为二韵小诗而已。文惠之子述古等恳乞改去二韵等字,答以已经进呈,不可刊削,述古极衔之。
韩魏公以病乞乡郡,遂以使相侍中判相州。既而,疾革。一夕,星陨于园中,枥马皆鸣。翊日,公薨。上为神道碑,具述其事。
《石林燕语》:神宗初欲为韩魏公神道碑,王禹玉为学士,密诏禹玉具故事有无。禹玉以唐太宗作魏徵碑,高宗作李绩碑,明皇作张说碑,德宗作段秀实碑,及本朝太宗作赵普碑。仁宗作李用和碑。六事以闻,于是,御制碑赐魏公家。或云:即禹玉之辞也。
欧阳文忠公初荐苏明允,便欲朝廷不次用之。时富公、韩公当国,虽韩公亦以为当然,独富公持之不可。曰:姑少待之故,止得试衔。初等官明允不甚满意,再除方得编修,因革礼前辈,慎重名器。如此,元祐间富绍庭欲从子瞻求为富公神道碑,久之,不敢发其后。不得已而言,一请而诺,人亦以此多子瞻也。
《却扫编》:东坡初欲为富韩公神道碑,久之,未有意思。一日,昼寝梦伟丈夫,称是寇莱公来访己,共语。久之,既即下笔,首叙景德澶渊之功,以及庆历议和。顷刻而就,以示张文潜。文潜曰:有一字未甚,安请试言之。盖碑之末初曰:公之勋在史官,德在生民。天子虚己听公西戎北狄,视公进退,以为轻重。然一赵济能摇之,窃谓能不若敢也。东坡大以为然,即更定焉。《春渚纪闻》:绍圣间,朝廷贬责元祐大臣及禁毁元祐学术文字。有言司马温公神道碑乃苏轼撰述,合行除毁。于是,州牒巡尉毁折碑楼。及碎碑,张山人闻之,曰:不须如此行遣,只消令山人带一个玉册官,去碑额上添镌两个不合字,便了也。碑额本云:忠清粹德之碑云。
《行营杂录》:司马温公隧碑,赐名清忠粹德。绍圣初,毁磨之际,大风走石,群吏莫敢近。独有一匠氏挥斤而击,未尽碎,忽仆碑下而死。
《清波杂志》:淮西宪臣霍汉英表,欲乞应天下苏轼所撰碑刻,并一例除毁。诏从之时,崇宁三年也。明年,臣僚论列司农卿王诏。元祐中,知滁州謟事奸臣苏轼,求轼书欧阳修所撰《醉翁亭记》,重刻于石,仍多取墨本为之,赆遗费用,公使钱诏坐罪。汉英遗臭万世,臣僚亦应同科。政和间,潭州倅毕渐亦请碎元祐中诸路所刊碑,从之。
《挥麈后录》:徽宗居藩邸,已潜心词艺。即位之初,知南京曾肇上所奉敕撰《东岳碑》,得旨送京东立石。上称其文,且云:兄弟皆有文名,又一人尤著。左相韩师朴云:巩也。子宣云:臣兄遇遭神宗,擢中书舍人,修《五朝史》,不幸早世。其文章与欧阳修、王安石皆名重一时。上颔之。
《却扫编》:崇宁初,蔡太师持绍述之说,为相。既悉取元祐廷臣,及元符末上书论新法之人。指为谤讪,而投窜之。又籍其名氏,刻之于石。谓之党籍碑。且将世世锢其子孙。其后再相也。亦自知其太甚而未有以为说。叶左丞为祠部郎,从容谓之曰:梦得闻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今举籍上书之人名氏,刻之于石,以昭示来世,恐非所以彰先帝之盛德也。蔡大感悟,其后党禁稍弛,而碑竟仆焉。胡尚书直孺闻之,叹曰:此人宜在君侧。
《闻见前录》:长安百姓常安民,以镌字为业,多收隋唐铭志,墨本亦能篆。教其子以儒学,崇宁初,蔡京、蔡卞为元祐奸党籍,上皇亲书刻石,立于文德殿门。又于天下州治厅事长安当立,召安民刊字。民辞曰:民愚人,不知朝廷立碑之意。但元祐大臣,如司马相公者,天下称其正直。今谓之奸邪。民不忍镌也。府官怒欲罪之。民曰:被役不敢,辞乞不刻。安民镌字于碑,恐后世并以为罪也。呜呼,安民者,一工匠耳,尚知邪正畏过恶,贤于士大夫远矣。
《挥麈三录》:九江有碑工李仲宁,刻字甚工,黄太史题其居曰琢玉坊。崇宁初,诏郡国刊元祐党籍姓名,太守呼仲宁使劖之,仲宁曰:小人家旧贫窭,止因开苏内翰、黄学士词翰,遂至饱暖。今日以奸人为名,诚不忍下手。守义之曰:贤哉,士大夫之所不及也。馈以酒而从其请。
《挥麈馀话》:初,岐公为首台,元丰末命。或云:岐公有异议。绍圣亲政,追贬万安军司户,诸子皆勒停,不得入国门;夺所赐第,以予王荆公家。崇宁初,以为臣不忠,列党籍碑。至是,岐公、暮子、丰父有内援,而又郑达夫岐公之婿,相与申理,遂洗前诬,诏尽复岐公爵谥。祐陵又题其墓刻云:元丰治定弼亮功成之碑。御笔云:嘉祐中,英宗立为皇子,王圭时为学士,预闻大议。近因其子仲薿以其诏槁来上,始得究其本末。乃知神考擢寘政府,厥有攸在。协赞事功,维持法度,十有六年。元丰末,上自有子,发言自圭,遂定大策,安宗庙。隧碑未立,恻然于怀。赐额亲笔书题。此政和七年二月丙子也。丰父表谢,有金杯赐第,玉篆题碑之对。《宣政杂录》:济南府开元寺,因更修掘地,得古碑。盖会昌中汰僧碑也。字皆刓缺,磨灭不可读。惟八字独存,云:僧皆乌巾,尼皆绿鬓。僧恶而碎之,后有诏改德士,遂符碑言。
唐武后升中述志碑,后自撰睿宗书,极壮伟,在嵩山下。政和中,河南尹上言,请碎其碑,诏从之。
《游宦纪闻》:何贤良名致,字子一。嘉定壬申,游南岳至祝融峰下。按《岳山图》:禹碑在岣嵝山。询樵者谓:采樵其上,见石壁有数十字,何意。其必此碑俾之导。前过隐真屏,复渡一二小涧,攀萝扪葛,至碑所,为苔藓封剥。读之,得古篆五十馀。外癸酉二字,俱难识。韩昌黎所读科斗,拳身薤叶,披鸾飘凤,泊拿蛟螭,而其形模果为奇特。字高阔约五寸许,取随行市买历碎而模之,字每摹二,虽墨浓澹不匀,体画却不甚模糊。归旅舍,方凑成本,何过长沙,以一献曹十连,彦约并柳子厚所作及书,般舟和尚第二碑,以一揭座右自为宝玩。曹喜甚,牒衡山令搜访柳碑,本在上封寺,僧法圆申以去冬雪多冻裂之。禹碑自昔人罕见之反疑,何取之他处以诳曹。何遂刻之岳麓书院后巨石,但令解柳碑来匣之郡庠而已。
《画墁录》:吴岳碑,自首至座七段,明皇八分书,为黄巢所焚摧剥,仅可辨。当时日书三字,发三驿刻工,亦然徐常侍谪三山过庙下,徘徊旬日,察碑之兴,功不可得一。田父进曰:当时积土而立唯而去。
《林下偶谈》:陈自强,本太学服膺,斋生既当国,斋中为立碑刻魁辅二大字,雷参政孝友时,为学官作记,称颂以谄之,刻大字之下。陈败,雷欲磨去,以泯其迹,诸生不从。一日,诸生赴公试,雷遣人亟磨去之,嘉定更化,雷复显用,反攻他人,为附韩而欲自表,其非韩党可叹也。
《金史·韩昉传》:昉虽贵,读书未尝去手,善属文,最长于诏册,作《太祖睿德神功碑》,当世称之。
《王竞传》:竞。皇统初,参政韩昉荐之,召权应奉翰林文字,兼太常博士。诏作《金源郡王完颜娄室墓碑》,竞以行状尽其实,乃请国史刊正之,时人以为法。
《王若虚传》:崔立变。群小附和,请为立建功德碑,翟奕以尚书省命召若虚为文。时奕辈恃势作威,人或少忤,则谗搆立见屠灭。若虚自分必死,私谓左右司员外郎元好问曰:今召我作碑,不从则死。作之则名节扫地,不若死之为愈。虽然,我姑以理谕之。乃谓奕辈曰:丞相功德碑当指何事为言。奕辈怒曰:丞相以京城降,活生灵百万,非功德乎。曰;学士代王言,功德碑谓之代王言可乎。且丞相既以城降,则朝官皆出其门,自古岂有门下人为主帅诵功德而可信乎后世哉。奕辈不能夺,乃召太学生刘祁、麻革辈赴省,好问、张信之喻以立碑事,曰:众议属二君,且已白郑王矣,二君其无让。祁等固辞而别。数日,促迫不已,祁即为草定,以付好问,好问意未惬,乃自为之。既成,以示若虚,乃共删定数字,然止直叙其事而已。后兵入城,不果立也。
《元史·欧阳元传》:海内名山大川,释、老之宫,王公贵人墓隧之碑,得元文辞以为荣。片言只字,流传人间,咸知宝重。
《虞集传》:集,字伯生。碑版之文,未尝苟作。南昌富民有伍贞父者,资产甲一方,娶诸王女,充本位下郡总管。既卒,其子属丰城士甘懿求文铭父墓,奉中统钞五百锭准礼物,集不许,懿乃愧叹而还。
《明纪》:洪武二年二月,诏立皇陵碑,帝自为文。
《吾学编》:洪武十五年,时建太学,上幸学,龚敩执经,祭酒吴融,进讲上喜召吴讷至奉天门,令为文立碑太学。
《明纪》:张羽,字来仪,喜为文。洪武十六年,上亲槁滁阳王事,实命来仪撰庙碑,当时大制作,推任如此。《吾学编》:程济,朝邑人。建文初,上言某月某日兵起,已而,果验。以为军师护诸将北行,徐州之捷,诸将树碑。叙战功,及统军者姓名。济一夕往祭碑,人莫测其故。后文皇过徐,见碑,大怒,趣左右铁椎椎碑,再椎,遽曰:止止为我录碑文来。已而,按碑族之济名,适在椎处,获免。
《明纪》:永乐十五年,修孔子庙,讫工,上亲制碑文,刻于石。
《陈敬宗·王文安公传》:太宗尝亲征扈从,还过李陵城,已四十里。召问公曰:闻李陵城有石碑,可往观之。至则北门,有石出尺馀,掘土拭视额曰:李陵台驿令谢君德政之碑。其文可读,明日,公备奏其故,上曰:此碑既鑴有蒙古姓名,异日见之,必以此为己物耳。宜再往击碎之。
《吾学编》:仁宗雅志儒术,务学问,尝录太祖皇陵碑文,授诸子俾熟诵。
《贤奕》:颍川魏尚书神道碑,规制颇类颜鲁公所书茅山碑者。国初,州人侍郎某者,欲割三之一镵,墓表畏州守难之恳祈百。端州守曰:姚尚书子孙微矣。莫有主者,使割三分之二,无不可。侍郎喜过望,或问守曰:侍郎割尚书之碑,子不能禁。又从而过许之,何也。守曰:吾意欲使后人割侍郎之碑,犹能中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