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乐律典.舞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乐律典
第九十卷目录
舞部纪事
舞部杂录
舞部外编
舞部杂录
舞部外编
乐律典第九十卷
舞部纪事
《路史》:阴康氏之时,水隤不疏,江不行其原,阴凝而易。閟人既郁于内,腠理滞著,而多重膇,得所以利其关。节者乃制为之舞,教人引舞以利,道之是谓大舞。帝喾高辛氏命柞卜作鼙鼓,制笭筦埙篪,祥金之钟,沈鸣之磬。伶人咸抃凤,皇天翟舞之,以康帝功。《山海经》:帝俊有子八人,始为歌舞。《吕氏春秋·仲夏纪》:昔陶唐氏之始,阴多滞伏而湛积,水道壅塞,不行其原,民气郁阏而滞著,筋骨瑟缩不达,故作为舞以宣导之。
《路史》:帝尧陶唐氏制咸池之舞,以享上帝。
《竹书纪年》:舜即帝位,蓂荚生于阶,凤皇巢于庭,击石拊石,以歌九韶,百兽率舞。
《韩子·五蠹篇》:舜之时,有苗不服,禹将伐之。舜曰:不可。上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乃修教三年,执干戚舞,有苗乃服。
《广博异记》:舜有子八人,始歌舞。
《帝王世纪》:启升后十年舞九韶。
《尸子·君治篇》:汤之救旱也,乘素车白马,著布衣,婴白茅,以身为牲,祷于桑林之野。当此时也,弦歌鼓舞者禁之。
《竹书纪年》:成汤二十年,夏桀卒于亭山。禁弦歌舞。帝少康复禹之绩,于是方裔来宾,献其乐舞。
《刘恕外纪》:武王元年己卯,誓于孟津前歌后舞。《左传》:庄公二十八年,楚令尹子元欲蛊文夫人,为馆于其宫侧,而振万焉。夫人闻之,泣曰:先君以是舞也。习戎备也。今令尹不寻诸仇雠,而于未亡人之侧,不亦异乎。
襄公十年,宋公享晋侯于楚丘,请以桑林,舞师题以旌夏,晋侯惧而退,入于房,去旌,卒享而还。
二十九年,吴公子札来聘,请观于周乐,见舞象箾南籥者,曰:美哉,犹有憾。见舞大武者,曰: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见舞韶濩者,曰:圣人之弘也,而犹有惭德,圣人之难也。见舞大夏者,曰:美哉,勤而不德,非禹其谁能修之。见舞韶箾者,曰: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帱也,如地之无不载也,虽甚盛德,其蔑以加于此矣。
《周语》:惠王三年,边伯、石遫、蔿国出王而立王子颓。王处于郑三年。子颓饮三大夫酒,子国为客,乐及遍舞。郑厉公见虢叔,曰:吾闻之,司寇行戮,君为之不举,而况敢乐祸乎。今吾闻子颓歌舞不思忧。夫出王而代其位,祸孰大焉。
《晏子外篇》:景公筑长庲之台,晏子侍坐觞三行,晏子起舞曰:岁已暮矣,而禾不穫,忽忽矣若之何。岁已寒矣,而役不罢,惙惙矣如之何舞。三而涕下沾襟,景公惭焉,为之罢长庲之役。
《谏下篇》:景公为长庲,将欲美之,有风雨作,公与晏子入坐饮酒,致堂上之乐。酒酣,晏子作歌曰:穗乎不得穫,秋风至兮,殚零落风雨之弗杀也,太上之靡弊也,歌终顾而流涕,张躬而舞。
《新序·杂事篇》:晋平公欲伐齐,使范昭往观焉。景公赐之酒,酣。范昭佯醉,不悦而起舞,谓太师曰:能为我调成周之乐乎。吾为子舞之。太师曰:冥臣不习。范昭趋而出。景公谓太师曰:子何不为客调成周之乐乎。太师对曰:夫成周之乐,天子之乐也,若调之,必人主舞之。今范昭人臣也,而欲舞天子之乐,臣故不为也。《史记·孔子世家》:孔子由大司寇摄行相事。齐人闻而惧。犁锄曰:请先尝沮之。于是选齐国中女子好者八十人,皆衣文衣而舞康乐,季桓子乃语鲁君为周道游,往观终日,怠于政事;郊,又不致膰俎于大夫。孔子遂行。
《新语·辨惑篇》:鲁定公之时,与齐侯会于夹谷,孔子行相事。齐人使优旃舞于鲁公之幕下,傲戏。孔子曰:君辱臣当死。使司马行法斩焉。于是齐人瞿然而恐。《庄子·养生》:主庖丁解牛,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
《让王篇》:孔子穷于陈蔡之閒,七日不火食,弦歌鼓琴,子路仡然执干而舞。
《家语》:子路戎服见孔子,拔剑而舞,曰:古之君子,固以剑自卫乎。孔子曰:古之君子忠以为质,仁以为卫。《吕氏春秋·察微篇》:鲁季氏与郈氏斗鸡不胜。季平子怒,因归郈氏之宫而益其宅。郈昭伯怒,伤之于昭公,曰:禘于襄公之庙也,舞者二人而已,其馀尽舞于季氏。季氏之舞道,无上久矣,弗诛必危社稷。
《广博物志》:楚灵王信巫祝之道。躬执羽帗起舞坛前。吴人来攻其国,人告急,而灵王鼓舞自若,顾应之曰:寡人方祭上帝,乐明神当蒙福祐焉。不敢赴救,而吴兵遂至,俘获其太子,及后姬以下。
《侍儿小名录》:吕不韦阳翟人也,家累千金。商贾于邯郸。娶刘氏,女名曰诸姬,善舞。时秦昭王太子之孙子楚质于赵。见诸姬,心悦之。从不韦索之,不韦与之,生始皇。
《汉书·高祖本纪》:项羽留沛公饮。范增数目羽击沛公,羽不应。范增起,出谓项庄曰:君王为人不忍,汝入以剑舞,因击沛公,杀之。不者,汝属且为所虏。庄入为寿。寿毕,曰: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因拔剑舞。项伯亦起舞,常以身翼沛公。
十二年冬十月,上破布军于会缶,布走,令别将追之。上还,过沛,留,置酒沛宫,悉召故人父老子弟佐酒。发沛中儿得百二十人,教之歌。酒酣,上击筑,自歌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令儿皆和习之。上乃起舞,慷慨伤怀,泣数行下。《张良传》:上从破黥布归,疾益甚,愈欲易太子。良谏不听,因疾不视事。叔孙太傅称说引古,以死争太子。上阳许之,犹欲易之。及宴,置酒,太子侍。四人者从太子,年皆八十有馀,须眉皓白,衣冠甚伟。上怪,问曰:何为者。四人前对,各言其姓名。上乃惊曰:吾求公,避逃我,今公何自从吾儿游乎。四人曰:陛下轻士善骂,臣等义不辱,故恐而亡匿。今闻太子仁孝,恭敬爱士,天下莫不延颈愿为太子死者,故臣等来。上曰:烦公幸卒调护太子。四人为寿已毕,趋去。上目送之,召戚夫人指示曰:我欲易之,彼四人为之辅,羽翼已成,难动矣。吕氏真乃主矣。戚夫人泣涕,上曰:为我楚舞,我为若楚歌。歌曰: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以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又可奈何。虽有矰缴,尚安所施。歌数阕,戚夫人歔欷流涕。
《西京杂记》:高帝戚夫人善为翘袖折腰之舞。
《乐府杂录》:汉祖在平城为冒顿所围。其城一面即冒顿,妻阏氏,兵强,于三面。垒中绝食。陈平访知阏氏妒忌,即造木偶人,运机关舞于陴閒。阏氏望见,谓是生人,虑下其城。冒顿必纳妓女,遂退军。
《华阳国志》:阆中有渝水,賨民多居水左右,天性劲勇,初为汉,前锋陷阵锐气喜舞。高帝善之,曰:此武王伐纣之歌也。乃令乐人习之,今所谓巴渝舞也。
《汉书·灌夫传》:夫字仲孺。尝有服,过丞相鼢。鼢从容曰:吾欲与仲孺过魏其侯,会仲孺有服。夫曰:将军乃肯幸临况魏其侯,夫安敢以服为解。请语魏其具,将军旦日蚤临。鼢许诺。夫以语婴。婴与夫人益市牛酒,夜洒扫张具至旦。平明,令门下候司。至日中,鼢不来。婴谓夫曰:丞相岂忘之哉。夫不怿,曰:夫以服请,不宜。乃驾,自往迎鼢。鼢特前戏许夫,殊无意往。夫至门,鼢尚卧。于是夫见,曰:将军昨日幸许过魏其,魏其夫妻治具,至今未敢尝食。鼢悟,谢曰:吾醉,忘与仲孺言。乃驾往。往又徐行,夫愈益怒。及饮酒酣,夫起舞属鼢,鼢不起。夫徙坐,语侵之。婴乃扶夫去,谢鼢。鼢卒饮至夜,极驩而去。
《盖宽饶传》:宽饶为司隶校尉。平恩侯许伯入第,丞相、御史、将军、中二千石皆贺,宽饶不行。许伯请之,乃往,从西阶上,东乡特坐。许伯自酌曰:盖君后至。宽饶曰:无多酌我,我乃酒狂。丞相魏侯笑曰:次公醒而狂,何必酒也。坐者皆属目卑下之。酒酣乐作,长信少府檀长卿起舞,为沐猴与狗斗,坐皆大笑。宽饶不说,仰视屋而叹曰:美哉。然富贵无常,忽则易人,此如传舍,所阅多矣。唯谨慎为得久,君侯可不戒哉。因起趋出,劾奏长信少府以列卿而沐猴舞,失礼不敬。上欲罪少府,许伯为谢,良久,上乃解。
《长沙定王发传》:王以孝景前二年立。以其母微无宠,故王卑湿贫国。〈注〉景帝后三年诸王来朝,有诏更前称寿歌舞。定王但张褒小举手,左右笑其拙。上怪问之,对曰:臣国小地狭,不足回旋。
《郊祀志》:武帝既灭南越,嬖臣李延年以好音见。上善之,下公卿议,曰:民閒祠有鼓舞乐,今郊祀无乐,岂称乎。公卿曰:古者祠天地皆有乐,而神祇可得而礼。于是塞南越,祷祠泰一、后土,始用乐舞。
《外戚传》:李夫人,本以倡进。初,夫人兄延年性知音,善歌舞,武帝爱之。每为新声变曲,闻者莫不感动。延年侍上起舞,歌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上叹息曰:善。世岂有此人乎。平阳主因言延年有女弟,上乃召见之,实妙丽善舞。由是得幸。
《三辅黄图》:汉武故事,筑通天台于甘泉时。祭太乙,上通天台舞。八岁童女三百人祠祀招仙人祭太乙。《嬛记》:越巂国有吸华丝。凡华著之不即堕落,用以织锦。汉时国人奉贡武帝,赐丽娟二两,命作舞衣。春暮宴于花下舞。时故以袖拂,落花满身都著,舞态愈媚,谓之百华之舞。
《拾遗记》:汉成帝悦闇行,憎灯烛之照。至宵游宫,乃秉烛宴,幸既罢,静鼓自舞而步不扬尘。
《独异志》:赵飞燕身轻,能为掌上舞。
《飞燕外传》:飞燕妹弟事阳阿主家。为直舍,常窃,效歌舞积思精切,听至终日不得食。
帝于太液池中起,为瀛洲榭高四十尺,帝御流波文縠,无缝衫后,衣南越所贡云英紫裙碧。琼轻绡广榭上,后歌舞归风,送远之曲。
《后汉书·明帝本纪》:永平二年十月壬子,养老。诏:八佾具修,万舞于庭。
《蔡邕传》:邕坐上章事。自徙及归。将就还路,五原太守王智饯之。酒酣,智起舞属邕,邕不为报。智者,中常侍王甫弟也。衔之,密告邕怨于囚放,谤讪朝廷。邕虑卒不免祸,乃亡命江海,远迹吴会。
《魏志·陶谦传》:谦除舒令。郡守张磐,同郡先辈,与谦父友,意殊亲之,而谦耻为之屈。常以舞属谦,谦不为起,固强之;及舞,又不转。磐曰:不当转邪。曰:不可转,转则胜人。
《独异志》:魏武帝尝居铜雀台,及终,令妓乐登台望西陵而歌舞。
《英雄记录》:建安中,曹操于南皮破袁,谭于马上舞三巴。
孙权嫁从女,女顾氏甥。故请雍父子及孙谭。谭时为选曹尚书。见任,贵重是日权极欢。谭醉酒三起舞,舞不知止。雍内怒之,明日召谭,诃责之。曰:君王以含垢为德,臣下以恭谨为节。昔萧何吴汉并有大功,何每见高帝似不能言。汉奉光武亦信恪谨。汝之于国宁有汗马之劳,可书之事邪。但阶门户之资,遂见宠。任耳何有舞不复知止,虽为酒后亦由恃恩。亡敬谦虚不足损吾家者,必尔也。因背向壁卧谭立过一时,乃见遣。
《太平御览》:陆逊破曹休王,与群僚共会。酒酣,命逊舞,解所著白鼯子裘,赐之。
《拾遗记》:石季伦爱婢名翔风,以姿态见美。崇常择美姿容相类者十人,调玉以付工人为倒龙之佩,萦金为凤冠之钗,结袖绕楹而舞,昼夜相接。谓之恒舞。《晋书·祖逖传》:逖与司空刘琨俱为司州主簿,情好绸缪,共被同寝。中夜闻荒鸡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
《谢尚传》:尚善音乐,博综众艺。司徒王导深器之,比之王戎,常呼为小安丰,辟为掾。袭父爵咸亭侯。始到府通谒,导以其有胜会,谓曰:闻君能作鸲鹆舞,一坐倾想,宁有此理不。尚曰:佳。便著衣帻而舞。导令坐者抚掌击节,尚俯仰在中,旁若无人,其率诣如此。
《晋中兴书》:殷融为司徒,饮酒善舞终日啸咏,未尝以事务萦怀。
《世说》:王长史、谢仁祖同为王公掾,长史云:谢掾能作异舞。谢便起舞,神意甚暇。王公熟视,谓客曰:使人思安丰。
刘尹、王长史同坐,长史酒酣起舞。刘尹曰:阿奴今日不复减向子期。
《搜神记》:荥阳人,姓何,忘其名,有名闻士也。常至田舍,人收穫在场上。忽有一人,长丈馀,萧疏单衣,角巾,来诣之。翩翩举其两手,并舞而来,语何云:君曾见韶舞否。此是韶舞。且舞且去。何寻逐,径向一山,山有穴,才容一人。其人命入穴,何亦随之入,便失人,见有良田数十顷。何遂垦作,以为世业。子孙至今赖之。
《宋书·江夏文献王义恭传》:义恭与骠骑大将军竟陵王诞奏陈九事。诏付外详。有司奏:九条之格,犹有未尽,谨附益,凡二十四条:杂伎不得彩衣;舞伎正冬褂衣,不得装面;冬会不得铎舞、杯柈舞;长蹻、透狭、舒剑、博山、缘大橦、升五案,自非正冬会奏舞曲,不得舞。《隋书·音乐志》:齐永明中,舞人冠帻并簪笔,帝曰:笔笏盖以其记事受言,舞不受言,何事簪笔。岂有身服朝衣,而足綦宴履。于是去笔。
《梁书·羊侃传》:侃性豪侈。有舞人张净婉,腰围一尺六寸,时人咸推能掌中舞。
《演繁露梁》:天监四年,禊饮华光殿。其日河南献赤龙驹,能伏拜,善舞周兴嗣为赋。
《南史·张贵妃丽华传》:妃工厌魅之术,假鬼道以惑后主。置淫祀于宫中,聚诸女巫使之鼓舞。
《魏书·高闾传》:太和三年冬至,高祖、文明太后大飨群臣。高祖亲舞于太后前,群臣皆舞。高祖乃歌,仍率群臣再拜上寿。闾上千万岁寿。高祖大悦。
《刘芳传》:芳叔抚之孙思祖,勇健有将略。尚书论功,拟封千户侯。思祖有二婢,美容姿,善歌舞,侍中元晖求之不得,事遂停寝。《奚康生传》:康生与元义同谋废灵太后。正光二年三月,肃宗朝灵太后于西林园,文武侍坐,酒酣迭舞。次至康生,康生乃为力士舞,及于折旋,每顾视太后,举手、蹈足、瞋目、颔首为杀缚之势。太后解其意而不敢言。日暮。太后起,援肃宗臂下堂而去。义在内矫诏决之。
《伽蓝记》:高阳王雍有二姬,一名修容,一名艳姿。修容能为绿衣歌;艳姿善幺凤舞。并倾爱,后室宠,冠诸姬。《北齐书·安德王延宗传》:周武帝与齐君臣饮酒,令后主起舞,延宗悲不自持。屡欲仰药自裁,侍婢苦执谏而止。
《魏收传》:收既轻疾,好声乐,善胡舞。文宣末,数于东山与诸优为猕猴与狗斗,帝宠狎之。
《文献通考》:北齐兰陵王长恭才,武而貌美,常著假面以对敌,尝击周师金墉城下,勇冠三军。齐人壮之为舞,以效其指挥击刺之容,谓之《兰陵王入阵曲》。后周武帝平齐作永安乐,行列方正。象城郭谓之城舞。用八十人刻木为面狗喙兽耳,以金饰之垂线,为发画袄皮帽舞。蹈姿制犹作羌人状。
《隋书·音乐志》:周宣帝即位,广召杂伎,增修百戏。鱼龙曼延之伎,常陈殿前,累日继夜,不知休息。好令城市少年有容貌者,妇人服而歌舞相随,引入后庭,与宫人观听。戏乐过度,游幸无节焉。
开皇初,牛弘等请存《鞞》、《铎》、《巾》、《拂》等四舞,与杂伎同设,于西凉前奏之。帝曰:其声音节奏及舞,悉宜依旧。惟舞人不须捉鞞拂等。
《何妥传》:上令考定钟律,妥上表曰:自侯景篡逆,乐师分散,其四舞、三调,悉度伪齐,臣虽耆老,颇能记忆。若令教习传授,庶得流传古乐。谨具录三调、四舞曲名。书奏,别敕太常取妥节度。于是作清、平、瑟三调声,又作八佾、《鞞》《铎》《巾》《拂》四舞。
《云仙杂记》:隋诸葛昂高瓒争为豪侈。昂屈,瓒串长八尺,饼阔丈馀,餤粗如柱,酒行自作金刚舞以送之。瓒复屈,昂以车行酒,马行肉,碓斩脍,碾蒜齑,自唱夜叉歌以送之。
《文献通考》:勿吉隋开皇中遣使朝贡。文帝厚劳宴之,率皆起舞,曲折多斗容。
《大唐新语》:高祖即位,以舞人安叱奴为散骑侍郎。礼部尚书李纲谏曰:臣按《周礼》,均工乐胥,不得参士伍,虽复才如子野,妙等师襄,皆终身继代,不改其业。故魏武帝欲使祢衡击鼓,乃解朝衣露体而击之。问其故,对曰:不敢以先王法服而为伶人衣也。今天下新定,开太平之运。起义功臣,行赏未遍;高才硕学,犹滞草莱。而先令舞人,致位五品。固非创业规模,贻厥子孙之道。高祖竟不能从。
《全唐诗话》:贞观六年九月,帝幸庆善宫。帝生时故宅也。因与贵臣宴,赋诗,起居郎请平宫商被之管,弦命曰:功成庆善乐使童子八佾为九功之舞,大宴会与破阵舞,偕奏于庭。
《唐书·常山悯王承乾传》:王好声色。使户奴数十百人习音声,学边人椎髻,剪䌽为舞衣,寻橦跳剑,鼓鼙声通昼夜不绝。
《燕王忠传》:燕王忠,字正本。帝始为太子而忠生,宴宫中,俄而太宗临幸,诏宫臣曰:朕始有孙,欲共为乐。酒酣,帝起舞,以属群臣,在位皆舞,赉赐有差。
《祝钦明传》:钦明为国子祭酒。初,后属婚,上食禁中,帝与群臣宴,钦明自言能《八风舞》,帝许之。钦明体肥丑,据地摇头睆目,左右顾盼,帝大笑。吏部侍郎卢藏用叹曰:是举《五经》扫地矣。
《山恽传》:恽,累迁国子司业。帝昵宴近臣及修文学士,诏遍为伎。工尚书张锡为《谈容娘舞》,将作大匠宗晋卿为《浑脱舞》,左卫将军张洽为《黄獐舞》,给事中李行言歌《驾车西河曲》;而山恽奏:无所习,惟知诵诗。乃诵《鹿鸣》、《蟋蟀》二篇。
《杨再思传》:再思迁内史。张易之兄司礼少卿同休,请公卿宴其寺,酒酣,戏曰:公面似高丽。再思欣然,剪縠缀巾上,反披紫袍,为高丽舞,举动合节,满坐鄙笑。《崔日用传》:神龙中,诸武若三思、延秀及楚客等权宠交煽,日用多所结纳,骤拜兵部侍郎。宴内殿,酒酣,起为《回波舞》,求学士,即诏兼修文馆学士。
《高宗则天顺圣皇后传》:后知威柄在己,因大赦天下,改国号周。改元为长寿。明年,享神宫,自制大乐,舞工用九百人。
《太平公主传》:主,则天皇后所生,后爱之倾诸女。荣国夫人死,后丐主为道士,以幸冥福,主衣紫袍玉带,折上巾,具纷砺,歌舞帝前。帝识其意,择薛绍尚之。《安乐公主传》:主下嫁武崇训。崇训死,主素与武延秀乱,即嫁之。翼日,大会群臣太极殿。武攸暨与太平公主偶舞为帝寿。
《让皇帝宪传》:宪尝从帝按舞万岁楼,从复道上见卫士已食,弃其馀窦中。帝怒,诏高力士杖杀之,宪从容曰:从复道上窥人之私,恐士不自安,且失大体,岂以性命轻于馀餐乎。帝遽止。
《元宗贞顺皇后武氏传》:初,帝在潞,赵丽妃以倡幸,有容止,善歌舞。及妃进,丽妃恩亦弛。
《太真外传》:上一旦,御勤政楼大张声乐。时教坊有王大娘善戴百尺竿。上施木山状,瀛洲方丈令小儿持绛节出入其閒,而舞不辍。
上在百花院便殿,因《览汉成帝内传》时,妃子后至,以手整上衣领,曰:看何文书。上笑曰:是汉成帝获飞燕,身轻欲不胜,风恐其飘翥,为造水晶盘令宫人掌之而歌舞,尔则任吹多少。盖妃微有肌也,故上有此语戏妃。
《梅妃传》:上与妃斗茶顾诸王戏曰:此梅精也。赐玉笛作惊鸿舞。一座光辉。
《明皇杂录》:上与诸王按舞万岁楼下。命画之,谓之《按舞图》。
《珍珠船》:安禄山晚年益肥。自秤三百五十斤,于上前旋舞如风。
《甘泽谣》:武三思初得武氏窈娘,能歌舞。三思晓知音律,以窈娘歌舞,天下至艺也,未几沈于雒水。
《杜阳杂编》:上降日大张音乐集天下百戏于殿前,时有妓女石火胡,本幽州人也。挈养女五人,才八九岁,于百尺竿上张弓,弦五条,令五女各居一条之上,衣五色衣,执戟持戈舞破阵乐曲。俯仰来去赴节如飞。是时观者目眩心怯,火胡立于十重朱画床子上,令诸女迭踏以至半空,手中皆执五䌽小帜床子,大者止一尺馀,俄而手足齐举,谓之:踏浑脱歌。呼抑扬若履平地。
《教坊记》:圣寿乐舞衣襟皆各绣一大窠,皆随其衣本色。制纯缦衫下才及带若短汗衫者,以笼之所以藏绣窠也。舞人初出,乐次皆是缦衣舞。至第二叠,相聚场中,即于众中从领上抽去笼衫,各纳怀中。观者忽见众女咸文绣炳焕,莫不惊异。
《唐书·王翰传》:翰,字子羽,并州晋阳人。少豪健恃才,及进士第,然喜蒱酒。张嘉贞为本州长史,伟其人,厚遇之。翰自歌以舞属嘉贞,神气轩举自如。
《全唐诗话》:元载末年,纳薛瑶英为姬。处以金丝帐却尘褥,衣以龙销衣,载以瑶英。体轻不胜重衣,于异国求此服也。惟贾至与杨炎雅,与载善往。往时见其歌舞至,赠诗曰:舞怯铢衣重,笑疑桃脸开。方知汉成帝,空筑避风台。炎亦赠歌云:雪面淡眉天上女,凤箫鸾翅欲飞去。玉山翘翠步无尘,楚腰如柳不胜春。《诚斋杂记》:白乐天有姬善舞,名春草。
《唐书·于頔传》:頔尝制《顺圣乐舞》献诸朝。又教女伎为八佾,声态雄侈,号《孙吴顺圣乐》云。
《全唐诗话》:李翱在潭州席上,有舞柘枝者。颜色忧悴。殷尧藩侍御当筵赠诗,曰:姑苏太守青蛾女,流落长沙舞柘枝。满座绣衣皆不识,可怜红脸泪双垂。翱诘其事,乃姑苏台韦中。丞爱姬所生之女,曰:妾以昆弟夭折,委身乐部,耻辱先人。言讫,涕咽。情不能堪,亚相为之吁叹。遂于宾榻中,选士而嫁之。
《杜阳杂编》:宝历二年,浙东国贡舞女二人,一曰飞鸾,一曰轻凤。修眉夥首,兰气融冶,冬不纩衣,夏不汗体。所食多荔枝榧实,金屑龙脑之类。衣軿罗之,衣戴轻金之冠,表异国所贡也。軿罗无缝而成其纹,巧织人未之识,轻金冠以金丝结之,为鸾鹤状,仍饰以五彩细珠玲珑相续,可高一尺,秤之无二三分。上更琢玉芙蓉,以为二女歌舞台,每歌声一发如鸾凤之音,百鸟莫不翔集其上。及观于庭际,舞态艳逸更非人閒所有。每歌罢上令内人藏之金屋宝帐,盖恐风日所侵故也。由是宫中语曰:宝帐香重重,一双红芙蓉。《卢氏杂说》:文宗便殿观牡丹,诵舒元舆牡丹赋。叹息泣下,命乐适情,宫人沈翘,翘舞《河满子》词曰:浮云蔽白日。上曰:汝知书邪。乃赐金臂环。
《唐书·冯宿传》:宿弟定,迁太常少卿。文宗尝诏开元《霓裳羽衣舞》参以《云韶》,肄于廷。定部诸工立县閒,端凝若植。帝异之,问学士李珏,珏以定对。帝喜曰:岂非能古章句者邪。亲诵定《送客西江》诗,召升殿,赐禁中瑞锦,诏悉所著以上。
《武宗贤妃王氏传》:妃,邯郸人,失其世。年十三,善歌舞,得入宫中。
《同昌公主传》:同昌公主薨。李可及作叹追百年曲声。辞怨切听之,莫不泪下,更教数千人作叹百年队。取内库珍宝雕成手饰,画八百匹宫绫,作鱼龙波纹以为地衣而舞,一舞珍翠满地。
《疑仙传》:朱子真者,长安南山下有别墅焉。少年赵颖。闻之遂造谒焉。子真乃延之,于一小台共酌金罍仍谓之,曰:君子游狎之徒也,多游赏耳。今欲不用弦管出一小妓共观之。乃令二侍女取一对木刻翥凤饰之珠翠,宛若其旁有一女子金冠罗衣,便举声而歌其凤,即舞,放流风回雪之态,未及须臾金冠女子歌罢,凤亦止舞。
《南唐书·后主昭惠国后周氏传》:后小名娥皇司徒宗之女十九岁,来归通书史,善歌舞。后主嗣位,立为后。宠嬖专房,创为高髻,纤裳及首,翘鬓朵之妆人皆效之尝雪,夜酣,燕举杯请后主起舞,后主曰:汝能创为新声,则可矣。后即命笺缀谱,喉无滞音,笔无停思,俄顷谱成,所谓邀醉舞破也。又有恨来迟破,亦后所制。故唐盛时霓裳羽衣最为大曲。乱离之后绝不复传。后得残谱以琵琶奏之,于是开元天宝之遗音复传于世。
《贵耳录》:南唐李主召一名将欲害之,酌酒一杯与其将饮。将知内有毒,坚不肯饮。有一伶人自殿下舞上殿曰:此酒臣当先饮。夺将手中杯一举而尽。再舞下殿,及殿门而卒。一时仓卒,遂解君臣之疑,可为知几之士矣。
《画墁录》:建隆初,春宴方就雨大作,乐舞失容,上色愠。范质乃言曰:今岁二麦,必倍收。上喜,动色。
《文献通考》:牂牁宋至道中,来朝太宗,令作本国歌舞。一人吹瓢笙如蚊蚋声,良久十数辈连袂宛转而舞。以足顿地为节。
《侍儿小名录》:薛九江南富豪子善歌嵇康。嵇康,江南曲名也。学舞于钟离氏,建业破零落于江北,予遇于洛阳福善坊赵春舍。饮酣,于是歌嵇康,其词即后主所制焉,尝感激,坐人皆泣。春举酒请舞,谢曰:老矣,腰肢衰硬无复旧态。乃强起小舞终曲而罢。
《石林燕语》:寇莱公性豪侈,所临镇燕会常至三十盏。必盛张乐,尤喜柘枝舞,用二十四人每舞连数盏,方毕,或谓之柘枝颠,始罢枢密副使知青州。太宗眷之。未衰数问左右。寇准在青州乐否如是。一再有揣帝意,欲复用者,即曰:陛下思准,不少忘。闻准日置酒纵饮,未知亦思陛下否。上虽少解,然明年卒。召为参知政事。太宗用人之果,不使细,故谗人得乘閒如此。《青箱杂记》:景德中夏公初授馆职,时方早秋上,多宴后庭。酒酣,遽命中使诣,公索新词,公问上在甚处中。使曰:在拱宸殿按舞。公即抒思立进,喜迁莺词中,使入奏,上大悦。
《墨庄漫录》:晁无咎谪玉山过徐州时,陈无己废居里中,无咎置酒出小姬娉,娉舞梁州无己作减字木兰花长短句云娉。娉袅袅芍药梢头,红样小舞袖低,回心到郎边,客已知金樽玉酒,劝我花前千万寿。莫莫休休白发,簪花,我自羞无咎,叹曰:人疑宋开府铁石心肠,及为梅花赋,清艳殆不类其为人。无己清通虽铁石心肠不至于开府,而此词已过于梅花赋矣。《过庭录》:王齐叟彦龄霖弟也。有绝才,能袒裼舞长曲,左右周旋如神,睹者失色。
邵伯温子文康节先生子也,才而有文,为陕西宣抚司,书写机宜文字。与路钤李君交往甚熟,李家有数侍婢,每遇歌宴,子文必预后十馀年,子文与李氏邂逅长安,而李君已死。适值其妻生辰,命子侄宴子文于书舍,遣旧婢出舞。酒酣,子文感怆宿昔,即席作词,末章云:翻翻绣袖上,红裀舞姬犹是旧,精神坐中莫怪,无欢意。我与将军是故人。诸子得之,入呈其母。皆感泣不自胜,子文不终席而退。
《弇州山人稿》:宣政閒戚里子邢,俊臣性滑稽,喜嘲咏。为越州钤辖太守,王嶷闻其名,置酒待之,席閒有妓善歌舞而体肥者作词戏之。末云只愁歌舞罢,化作彩云飞。
《老学庵笔记》:绍兴中,秦熹归金陵。一路凡数百艘,结䌽楼数丈,大合乐宫妓舞于其上。缥缈若在云閒,熹处之自若。
《谐噱录》:郑傪出伎以宴赵绅,而舞者年已长。伶人孙子多献口号云:相公经文复经武,常侍好今兼好古。昔日曾闻阿武歌,今日亲见阿婆舞。
《文献通考》:马韩国常以五月下田,种毕功因祭鬼神昼。夜聚饮,歌舞数十人,蹋地低昂以手足相应,为节有类铎舞。农功毕亦如之。
《大辽渤海俗》:每岁时,聚会作乐先命善歌舞者数辈,前行士女随之。更迭唱和回旋,宛转号曰踏锤焉。《嬛记》:试莺自言能作独自舞,宋迁求其一舞而不得。因呼为羊公鹤。
《辟寒》:韩退处士,绛州人。放诞不拘,浪迹秦晋閒,以诗自名。常跨一白驴,好著宽袖鹤氅,醉舞雪中。
《辽史·天祚帝本纪》:天庆二年春二月丁酉,如春州,幸混同江钓鱼,界外生女直酋长在千里内者,以故事皆来朝。适遇头鱼宴,酒半酣,上临轩,命诸酋次第起舞;独阿骨打辞以不能。谕之再三,终不从。他日上密谓枢密使萧奉先曰:前日之燕,阿骨打意气雄豪,顾视不常,可托以边事诛之。否则,必贻后患。奉先曰:粗人不知礼义,无大过而杀之,恐伤向化之心。假有异志,又何能为。
《续文献通考》:辽太宗会同三年端午日,百僚暨诸国使称贺,如式燕饮,命回鹘、燉煌二使作本国舞。《元史·耶律铸传》:初,清庙雅乐,止有登歌,诏铸制宫悬八佾之舞,乐舞成,表上之,赐名《大成》。
《元氏掖庭记》:凝香儿本部下官妓也,以才艺选入宫。遂充才人,善鼓瑟晓音律,能为翻冠飞履之舞。舞閒冠履皆翻覆,飞空寻如故,少顷复飞一舞,中屡飞,屡复,虽百试不差。帝尝中秋夜泛舟禁池,香儿著琐里绿蒙之衫,琐里裔名产撒哈剌蒙茸,如毡毼但轻薄耳。宜于秋时著之,有红绿二色,至元閒进贡。帝又命工以金笼之妆,出鸾凤之形,制为十大衫。香儿得一焉,至此服之,又服玉河花蕊之裳于,阗国乌玉河生花蕊草,采其蕊织之为锦。香儿以小艇荡漾于波中,舞婆娑之队,歌弄月之曲,其词云:蒙衫兮蕊裳瑶;环兮琼珰;泛予舟兮芳渚;击予楫兮徜徉;明皎皎兮水如镜;弄蟾光兮捉娥影;露团团兮气清;风飕飕兮力劲;月一轮兮高且圆;华䌽发兮鲜复妍;愿万古兮每如此;予同乐兮终年。帝复置酒于天香亭,为赏月饮。香儿复易服,趋亭前衣绛缯方袖之衣,带云肩迎风之组,为昂鸾缩鹤之舞,而歌曰:天风吹兮桂子香,来阊阖兮下广寒尘不扬兮,玉宇净万籁泯兮,金阶凉元浆兮进酒,兔霜兮为侑,舞乱兮歌狂,君饮兮一斗,鸡鸣沈兮夜未央,乐有馀兮过霓裳,吾君吾王兮寿万岁,得与秋香月色兮酬酹乎樽觞。歌毕,帝笑,曰:昔唐明皇游月宫见女娥数十著素衣歌舞于树下,朕今酌醽醁酒对才人歌香桂长秋曲,可谓绛缯娥唱小摇金调者矣,邀香风于屏围呼华月以入座。众哗俱寂丝竹交奏人閒之乐,当不减天上。京城北三十里有王泉山。山半为吕公岩。帝于夏月尝避暑于北山之下,曰:西湖者,其中多荷蒲菱芡。帝以文梓为舟,伽南为楫,刻飞鸾翔鹢旆于船首。随风轻漾又作采菱小船,缚䌽为棚,木兰为桨,命宫娥乘之,以采菱为水戏时,香儿亦在焉,帝命制采菱曲,使篙人歌之,遂歌水面剪青之调,曰:伽南楫兮文梓舟,泛波光兮远夷,犹波摇摇兮舟不定,扬予袂兮金风竞棹,歌起兮纤手挥,青角脱兮水潆洄,归去来兮乐更谁。篙人歌之声满湖上,天色微曛,山衔落日,帝乃周游荷閒,取荷之叶。或以为衣或以为盖,四顾自得毕竟忘归,又命作采莲之曲,于是调折新荷而歌,曰:放渔舟兮湖之滨,剪荷柄兮折荷英,鸳鸯飞兮翡翠惊张,莲叶以为盖兮缉藕丝,以为襟云光淡微烟生,对芳华兮乐难极,返予棹兮山月明。
帝在位久怠于政事,荒于游宴,以宫女一十六人按舞名为天魔舞。首垂发数辫,戴象牙冠,身披缨络大红销金长裙袄,各执加巴剌般之器。又宫女十一人练槌髻勒帕常服,或用唐巾窄衫,所奏乐用龙笛、头管、小鼓、筝𥱧、琵琶、笙、胡琴、响板。每宫中赞佛,则按舞奏乐。
己酉仲秋之夜,帝与诸嫔妃泛月于禁苑太液池中。当其月丽中天,彩云四合,帝乃开宴张乐。荐蜻翅之脯进,秋风之鲙酌元霜之酒,啖华月之糕。令宫女披罗曳縠前为八展舞。
《续文献通考》:顺帝至正十三年,十二月哈麻进西番僧于帝献淫戏,选宫女一十六人按舞,名为天魔舞。首垂发数辫,戴象牙冠,身披缨络大红销金长短裙袄,云肩合袖天衣绶带鞋袜,各执加剌巴般之器,内一人执铃杆奏乐,又宫女十一人练槌髻,勒帕常服,或用唐帽窄衫,所奏乐用龙笛、头管、小鼓、筝𥱧、琵琶、笙、胡琴、响板、拍板。以宦者长安迭不花领之,遇宫中赞佛,则按舞奏乐。
《明外史·周洪谟传》:洪谟为南京祭酒,改北监。先圣像用冕旒十二,而舞佾数不称,洪谟请备天子制。又言:古者鸣球琴瑟为堂上之乐,笙镛柷敔为堂下之乐,而干羽则舞于两阶。今舞羽居上,乐器居下,非古制,当改。尚书邹干驳止之,洪谟再疏争。帝竟俞其议。《续文献通考》:永乐元年九月,成祖诏凡舞,习于郊坛,武舞服左袖上书除暴安民四字。
《朝鲜纪事》:景泰元年,差都御史李纯,巡按御史刘孜,自辽东至西京平壤府磪先,于十数里外遣伶戏来迎。抵近郊列香亭龙亭仪仗率僚属迎诏乐人,皆著幞头束带,执仗者皆著戎冠葵花衫金钉带,与花同陈。百戏环绕作百兽率舞态。
《曲中志》:张小娥文儒号也。善舞当夕徐,徐其行前双,鬟导以明角灯二,后侍婢以二扇障之。望之,若洛川凌波,左明珠而右翠羽,有选盘旋舞荐閒又如天女散花。张幼于白余犹习见,徐惊鸿观音舞万华儿善才舞,今曲中尽废此伎矣。
舞部杂录
《尚书·顾命》:引之舞衣。〈注〉引国所制舞衣也。《诗经·小雅·伐木》:蹲蹲舞我。
《鲁颂·閟宫》:万舞洋洋。
《礼记·檀弓》:人喜则斯陶,陶斯咏,咏斯犹,犹斯舞,舞斯愠。
《列子》:杨朱、黄钟大吕不可从烦奏之舞。何则。其音疏也。
《淮南子·本经训》:凡人之性,心和欲得则乐,乐斯动,动斯蹈,蹈斯荡,荡斯歌,歌斯舞,歌舞节则禽兽跳矣。《修务训》:今鼓舞者,绕身若环,曾挠摩地,扶旋猗那,动容转曲,便媚拟神。身若秋药被风,发若结旌,骋驰若骛;木熙者,举梧槚,据句枉,猿自纵,好茂叶,龙夭矫,燕枝拘,援丰条,舞扶疏,龙从鸟集,搏援攫肆,蔑蒙踊跃。观者莫不为之损心酸足,彼乃始徐行微笑,被衣修擢。夫鼓舞者非柔纵,而木熙者非眇劲,淹浸渐渍靡使然也。
《蔡邕独断方》:山冠以五采縠为之汉祀,宗庙大享八佾乐,五行舞人服之,衣冠各从其行之色,如其方色而舞焉。
《夏小正传》:万者,干戚舞也。
《谭子·环舞篇》:作环舞者宫室皆转,非宫室之幻惑也,而人自惑之。
《文中子·周公篇》:子谓武德之舞,劳而决其发,谋动虑,经天下乎。谓昭德之舞閒而泰,其和神定气绥天下乎。武德则功存,焉不如昭德之善也。
《乐府杂录》:舞者乐之容也,有大垂手、小垂手,或如惊鸿,或如飞燕,婆娑舞态也,蔓延舞缀也,古之能者不可胜,纪即有健舞、软舞、字舞、花舞、马舞。健舞曲有棱大、阿连、柘枝、剑器、胡旋、胡腾。软舞曲有凉州绿腰、苏合香、屈柘团圆、旋甘州等。字舞以舞人亚身于地,布成字也。花舞著绿衣偃身合成花字也。马舞者栊马人著䌽衣执鞭于床上舞。蹀𨇾蹄皆应节奏也。开元中,有公孙大娘善舞剑器,僧怀素见之草书遂长,盖准其顿挫之势也。
《同话录》:舞柘之本出拓跋氏之国,流传误为柘枝也,其字相近耳。
《东坡志林》、《宋书·乐志》:宋文帝元嘉十三年,给彭城王义康伎相承给三十六人。太常傅隆以为:《左传》诸侯用六杜预以为三十六人,非是。舞,所以节八音。故必以八人为列,自天子至士,降杀以两,两者,减其二列尔,若如预言至士止有四人,岂复成乐。服虔注《左传》与隆同。又《春秋》,晋悼公纳郑女乐二八,晋以一八赐魏绛,此乐以八人为列也。
《缃素杂记》、《汉书》载相如《游猎赋》云:奏陶唐氏之舞,听葛天氏之歌。注云:陶唐当为阴康传写之误耳。按古今人表,有葛天氏有阴康氏,又《吕氏春秋》曰:昔阴康氏之时,民气郁遏,筋骨不达,故作为舞以宣导之。高诱亦误解为陶唐尧有天下之号也。按吕氏说阴康之后方一一历言。黄帝颛顼帝乃及尧舜作乐之序。皆有次第,岂再陈尧而错乱其序乎。盖诱不观古今人表,妄改易吕氏本文耳。
《中山诗话》:古人多歌舞饮酒,唐太宗每舞属群臣。长沙王亦小举袖曰:国小不足以回旋。张燕公诗曰:醉后欢更好,全胜未醉时动容皆是舞,出语总成诗。李白云:要须回舞袖,拂尽五松山。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环。今时舞者必欲曲尽奇妙,又耻效乐工艺益不复如古人常舞矣。
《画墁录》:古温凤翔府麟游县每令长上事必作招祓舞。其节奏与诸处不同,乃曰:此唐九成宫本山县无妓子,但止以手,分书耳。
《容斋三笔》:唐李义山诗云:镂月为歌扇,裁云作舞衣。同时人张怀,庆窃为己作。各增两字云:生情镂月为歌扇,出性裁云作舞衣。致有生吞活剥之诮,予又见刘希夷代闺人,春日一联。云池月怜歌扇,山云爱舞衣绝,相似杜老亦云:江清歌扇底野旷,舞衣前储光羲云。竹吹留歌扇莲香,入舞衣然则唐人。诗好以歌扇舞衣为对也。
《轩渠录》:东坡歌舞妓数人,每留宾客饮酒必云:有数个搽粉虞侯,欲出来祇应也。
《齐东野语》:州郡遇圣节,锡宴。率命猥妓数十,群舞于庭,作天下太平字。殊为不经,而《唐乐府杂录》云:舞有字,以舞人亚身于地,布成字也。《王建宫词》云:罗衫叶叶绣重重,金凤银鹅各一丛,每遇舞头分两向太平万岁字当中。则此事由来亦久矣。
《墨庄漫录》:越俗饮宴,即鼓盘以为乐,取数圆盘,以广尺六者抱以著服,以右手五指更弹之,以为节奏舞者,应节而舞。
《笔记》:歌者不曼其声,则少和。舞者不长其袂,则寡态。左顾者,不能右盼势不能也。
枝山前闻高皇帝以天纵之圣功德广,大至于礼乐末节,罔不究心以乐,生不娶颛洁,特创神乐观居之。俾从黄冠之例,诸武舞执干盾之属,后易褚甲以绘兵,其上防微之意又因以见焉。
《丹铅总录》:乐苑云:羽调有柘枝曲,商调有掘柘枝。此舞因曲为名用二女童帽,施金铃抃转有声其来也。于二莲花中藏之,花折而后见对舞相呈,实舞中雅妙者也段成式寄。温庭筠云蓝纸诗曰:三十六鳞充使时数番,犹得寄相思,待将袍袄重抄了写尽襄阳掘柘词,今温集中有掘柘词,掘音抯。
《唐宋务光谏》:疏云:比见坊邑相率为浑脱队。骏马胡服名曰:苏莫遮浑脱队,即所谓。公孙大娘浑脱舞也。苏莫遮胡帽,今曲名有之。
《苕溪渔隐于竞大唐传》:湖州德清县南前溪,则南朝集乐之处,今尚有数百家习音乐。江南声妓多自此出,所谓舞出前溪者也。复《斋漫录》言:陈刘删诗山边,歌落日池上舞前溪,唐崔颢诗:舞爱前溪妙歌怜,子夜长按智匠。古今乐录晋车骑,将军沈玩作前溪。而非舞也。盖复斋不曾见于竞大唐传,故不知舞出前溪耳。
《芸窗私志》:凝波竹实服之,肌滑体轻,赵飞燕舞于手掌上服,此实也。
《珍珠船》:舞有骨尘舞、胡旋舞,俱于小圆毬子上纵横腾踏,两足不离毬上。
《日知录》: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序记于郾城,观公孙氏舞剑器浑脱。《旧唐书·郭山恽传》中宗引近臣宴集,将作大匠。宗晋卿舞浑脱,胡三省注通鉴长孙无忌以乌羊毛为浑脱,毡帽人多效之谓之赵公浑脱。因演以为舞,中宗神龙二年三月,并州清源县尉吕元泰上疏,言比见都邑坊市相率为浑脱,骏马胡服,名为苏莫遮非雅乐也。
舞部外编
《山海经》:刑天与帝争神,帝斩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西山三百五十里,曰天山,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惟帝江也。《拾遗记》:燕昭王即位二年,广延国来献善舞者二人。一名旋娟,一名提谟。并玉质凝肤体轻气馥,绰约而窈窕绝古无伦,或行无迹影,或积年不饥昭王处以单绡华幄,饮以瓀珉之膏,饴以丹泉之粟。王登崇霞之台,乃召二人徘徊翔舞殆不自支,王以缨缕拂之。二人皆舞容冶妖丽靡于鸾翔,而歌声轻飏,乃使女伶代唱其曲,清响流韵虽飘梁动木,未足嘉也。其舞一名萦尘,言其体轻与尘相乱。次曰,集羽言其婉转,若羽毛之从风。末曰,旋怀言其支体缠蔓若入怀袖也。乃设麟文之席散荃芜之香,香出波弋国浸地则土石皆香著。朽木腐草莫不郁茂。以熏枯骨则肌肉皆生以屑喷地,厚四五寸。使二女舞其上,弥日无迹体轻故也。时有白鸾孤翔衔千茎,穟穟于空中自生花实落地,则生根叶一岁百穫,一茎满车故曰盈车嘉穟麟,文者错杂宝。以饰席也。皆为云霞麟凤之状。昭王复以衣袖麾之,舞者皆止。昭王知其神异处,于崇霞之台设枕席以寝。宴遣侍人以卫之,王好神仙之术。元天之女托形化此二人。昭王之末莫知所在,或云游于江汉或伊洛之滨。
《洞冥记》:汉武帝尝夕望东边,有青云起,俄而见双白鹄集台之上,倏忽变为二神女舞于台,握凤管之箫,抚落霞之琴,歌青吴春波之曲。
《侍儿小名录》:武德中曹惠为江州参军官,舍佛堂中有二木偶人长尺馀,工饰甚巧,因持归与稚儿戏。稚儿食木偶引手,请之。惠问曰:尔何时物颇能作怪。曰:轻素与轻红是宣城谢太守家婢偶。且曰:庐山神要索轻红等为舞姬久矣。请命画工赐以粉黛惠令工人为之饰。轻素笑曰:此度非论舞姬,亦当为彼夫人矣。
《异闻集》:垂拱中,驾在上阳宫。太学进士郑生晨发铜驼里乘晓月度洛桥下,有哭声甚哀,生察之。见一艳女。翳然蒙袂曰:孤养于兄嫂,嫂恶苦我。今欲赴水故留哀。须臾生曰:能逐我归乎,遂载与之归。所居号曰:汜人能诵楚词,九歌招魂九辩之,书亦常拟词赋。为怨歌,其词艳丽,世莫有属者。居岁馀生将游长安。是夕,谓生曰:我湖中蛟室之姝也,谪而从君,今岁满无以久留,留之不能竟去。后十馀年生兄为岳州刺史会上,巳日与家徒登岳阳楼望鄂渚。张宴乐酣生愁思吟曰:情无限兮荡洋洋,怀佳期兮属三湘。声未终有画舻浮漾而来中,有弹弦鼓吹者,皆神仙蛾眉被服烟,电裾袖皆广尺中。一人起舞含嚬怨慕形。类汜人舞而歌曰:溯青春兮江之隅,拖湖波兮袅绿裾,荷拳拳兮来舒,非同归兮何如舞。毕敛袖索然,须臾风涛崩怒,遂不知所往。
《博异志》:沈亚之谓邢凤昼寝。梦一美人自西楹来,环佩从容执卷且吟凤曰:愿示其书目。美人授诗坐西床,凤发卷视其首篇,题之曰:春阳曲,终四句其后,他篇皆数十曲。美人曰:君必欲传之,无令过一篇。凤即起,从东庑下几上取彩笺,传春阳之曲,其词曰:长安少女踏春阳,何处春阳不断肠,舞袖弓弯浑忘却,罗帏空度九秋霜。凤吟卒,请曰:何谓弓弯。曰:妾昔年父母教妾此舞。美人乃起,整衣张袖舞数拍,为弓弯之状,以示凤既罢。美人低然良久,却辞去。凤亦旋觉,昏然忘有所记,凤更衣即于怀袖中得其词。惊视方省,所梦时贞元中也。
《酉阳杂俎》:处士郑宾于言尝客,河北有村正,妻新死。未殓。日暮其儿女忽觉有乐声渐近,如在栋宇閒,尸遂起,舞乐声复出,尸倒旋出门,随乐声而去。时月黑亦不敢寻逐,一更村正方归,知之,乃折一桑枝如臂被酒大骂寻之。入墓林约五六里复闻乐声在一柏林上,及近树下有火荧荧然。尸方舞矣,村正举杖击之。尸倒,乐声亦住。遂负尸而返。
《东坡志林》:徐州通判李陶,有子年十七八,素不善作诗,忽咏《落花》诗云:流水难穷目,斜阳易断肠。谁同砑光帽,一曲舞山香。父惊问之,若有物凭附者。自云是谢中舍。问砑光帽事,云:西王母宴群仙,有舞者带砑光帽,帽上簪花,舞山香一曲,曲未终,花皆落去。《法苑珠林》:五百仙人飞行时闻紧陀罗女歌声,心著狂醉皆失神。足一时坠地如声闻,闻紧陀罗王屯崙摩弹琴。歌声以诸法,宝相赞佛,是时,须弥山及诸树木皆动大迦叶等。诸大弟子皆于座上作舞,不能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