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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选举典.隶役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选举典

 第一百三十三卷目录

 隶役部总论
  大学衍义补〈胥隶之役〉
 隶役部纪事
 隶役部杂录

选举典第一百三十三卷

隶役部总论

《大学衍义补》《胥隶之役》

《周礼》:司隶掌五隶之法,辨其物而掌其政令,帅其民而搏盗贼,役国中之辱事,为百官积任器。凡囚执人之事,邦国有祭祀宾客丧纪之事,则役其烦辱之事,掌帅四翟之隶,使之皆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守王宫与野舍之厉禁。
王昭禹曰:五隶罪隶与四夷之隶,也掌五隶之法,则其役使之差等各有度数存焉,辨其物则衣服兵器之属也,掌其政令正之则有政使之,则有令也,帅其民而搏盗贼,役国中之辱事,民为五隶之民也。盗贼之未获者,则司隶帅而搏之,国中污辱之事,则司隶帅而役之,以五隶之属,各有百二十人,则足以供其事,非特是也。百官任用之器,亦其民为积之也,凡囚执罪人之事,亦使为之也,邦有祭祀宾客丧纪亦役之也,掌帅四翟之隶守王宫与野舍之厉禁,盖以四夷之民,内守王宫,外守厉禁,皆司隶帅之也。
臣按隶谓给劳辱之役者,设官以掌之谓之司隶。而司隶又统其属有五焉,曰罪隶、曰蛮隶、曰闽隶、曰夷隶、曰貉隶。先王之世设为百官、百执事,各有其职,所以奉上而临下者,礼节事为,但举其大者而已,若夫劳苦之役,卑琐之务,污辱之事,必有卑贱者以代之。此司隶之官所由设也。所谓帅其民者,役常民而为之也,罪隶者有罪而役之也,蛮、闽、夷、貉,则俘虏而用之者也,然不徒供使令也,卫王宫、守厉禁、搏盗贼、养鸟兽、牧牛马、助牵傍皆用之焉。
今制凡大小衙门,各设直厅皂隶于凡,职官自一品至九品,又皆给以皂隶以供使令之用,其多寡之数随其品级以为等差,此即役常民而用之者也。若夫民有犯该徒者,法司又计其岁月俾其给从于诸司,即周人罪隶之馀意。

条狼氏掌执鞭以趋辟,王出入,则八人夹道,公则六人,侯伯则四人,子男则二人。
吴澄曰:条除也,狼道上之狼扈也,趋谓疾行,辟谓辟除行人也。
臣按先儒谓条狼氏掌执鞭以辟道路之秽恶,及车马人物之壅塞不通者,即今制职官出,而隶人引路以传呼者也。

《左传》:昭公七年,芊尹无宇,曰: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舆,舆臣隶,隶臣僚,僚臣仆,仆臣台,马有圉,牛有牧。
孔颖达曰:环齐要略云,自营为厶,八厶为公,言正无私也。大夫者,夫之言扶也,大能扶成人也。士者,事也,言能理庶事也。服虔云:皂造也,造成事也,舆众也,佐皂举众事也,隶隶属于吏也,僚劳也,共劳事也,仆,仆竖主藏者也,台,给台下微名也,此皆以意言之。
臣按人有十等,自王公而下数,而至于台极矣,谚所谓一阶服事,一阶即此意也。

隶役部纪事

《国语》:晋文公解曹地以分诸侯。僖公使臧文仲往,宿于重馆,重馆人告曰:晋始伯而欲固诸侯,故解有罪之地以分诸侯。诸侯莫不望分而欲亲晋,皆将争先;晋不以故班,亦必亲先者,吾子不可以不速行。鲁之班长而又先,诸侯其谁望之。若少安,恐无及也。从之,获地于诸侯为多。反,既复命,为之请曰:地之多也,重馆人之力也。臣闻之曰:善有章,虽贱赏也;恶有衅,虽贵罚也。今一言而辟境,其章大矣,请赏之。乃出而爵之。〈注〉出之隶而为大夫。
《左传》:襄公二十三年,初,斐豹隶也。著于丹书,栾氏之力臣曰督戎,国人惧之,斐豹谓宣子曰:苟焚丹书,我杀督戎。宣子喜曰:而杀之,所不请于君焚丹书者。有如日,乃出豹而闭之,督戎从之,踰隐而待之,督戎踰入,豹自后击而杀之。
《汉书·张耳陈馀列传》:陈馀,亦大梁人。馀年少,父事耳,相与为刎颈交。秦灭魏,购求耳千金,馀五百金。两人变名姓,俱之陈,为里监门。吏尝以过笞馀,馀欲起,耳蹑使受笞。吏去,耳数之曰:始吾与君言何如。今见小辱而欲死一吏乎。馀谢罪。〈注〉师古曰:监门,卒之贱者。赵王与陈、馀北略地燕界。赵王閒出,为燕军所得。燕囚之,欲与分地。使者往,燕辄杀之,以固求地。耳、馀患之。有厮养卒谢其舍曰:吾为二公说燕,与赵王载归。舍中人皆笑曰:使者往十辈皆死,若何以能得王。乃走燕壁。燕将见之,问曰:知臣何欲。燕将曰:若欲得王耳。曰:君知张耳、陈馀何如人也。燕将曰:贤人也。曰:其志何欲。燕将曰:欲得其王耳。赵卒笑曰:君未知两人所欲也。夫武臣、张耳、陈馀,杖马箠下赵数十城,亦各欲南面而王。夫臣之与主,岂可同日道哉。顾其势初定,且以长少先立武臣,以持赵心。今赵地已服,两人亦欲分赵而王,时未可耳。今君囚赵王,念此两人名为求王,实欲燕杀之,此两人分赵而王。夫以一赵尚易燕,况以两贤王左提右挈,而责杀王,灭燕易矣。燕以为然,乃归赵王。养卒为御而归。
《韩延寿传》:延寿尝出,临上车,骑吏一人后至,敕功曹议罚白。还至府门,门卒当车,愿有所言。延寿止车问之,卒曰:孝经曰:资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故母取其爱,而君取其敬,兼之者父也。今旦明府早驾,久驻未出,骑吏父来至府门,不敢入。骑吏闻之,趋走出谒,适会明府登车。以敬父而见罚,得毋亏大化乎。延寿举手舆中曰:微子,太守不自知过。归舍,召见门卒。卒本诸生,闻延寿贤,无因自达,故代卒,延寿遂待用之。《贫士传》:孔嵩,字仲山,南阳人也。家贫亲老,乃变姓名佣为新野里卒,友人范式行部到新野,而县选嵩为导骑迎式,式见而识之,呼嵩把臂曰:子非孔仲山耶。对之叹息,语及平生,曰:共与俱曳长裾,游集帝学,吾蒙国恩致位牧伯,而子怀道隐身处于卒伍,不亦惜乎。嵩曰:昔侯嬴长守于贱业晨门,肆志于抱关子居九夷,不患其陋,贫者士之宜,岂为鄙哉。式敕县令代嵩,嵩以为先佣未竟,不肯去。
《后汉书·刘元传》:时所授官爵,皆群小贾竖。军师将军豫章李淑上书谏曰:方今贼寇始诛,王化未行,百官有司宜慎其任。今尚书显官皆出庸伍,资亭长、贼捕之用,而当辅佐纲维之任。唯名与器,圣人所重。今以所重加非其人,望其毗益万分,兴化致理,譬犹缘木求鱼,升山采珠也。更始怒,系淑诏狱。
《廉范传》:永平初,陇西太守邓融备礼谒范为功曹,会融为州所举案,范知事谴难解,欲以权相济,乃托病求去,融不达其意,大恨之。范于是东至洛阳,变名姓,求代廷尉狱卒。居无几,融果徵下狱,范遂得卫侍左右,尽心勤劳。融怪其貌类范而殊不意,乃谓曰:卿何似我故功曹邪。范诃之曰:君困厄瞀乱耶。语遂绝。融系出困病,范随而养视,及死,竟不言,身自将车送丧至南阳,葬毕乃去。
《曹节传》:节弟破石为越骑校尉,越骑营五百妻有美色,破石从求之,五百不敢违,妻执意不肯行,遂自杀。〈注〉韦昭辨释名曰:五百字本为伍。伍,当也。伯,道也。使之导引当道陌中以驱除也。案:今俗呼行杖人为五百也。
《虞诩传》:永平、章和中,州郡以走卒钱给贷贫人。〈注〉走卒,伍伯之类也。续汉志曰:伍伯,公八人,中二千石六人,千石、六百石皆四人,自百石以下至二百石皆二人。黄绶。武官伍百,文官辟车。铃下、侍閤、门兰、部署、街走卒,皆有程品,多少随所典领,率皆赤帻绛褠。即今行鞭杖者也。此言钱者,令其出资钱,不役其身也。《庾乘传》:乘字世游,颖川鄢陵人也。少给事县庭为门士。〈士即门卒〉林宗见而拔之,劝游学宫,遂为诸生佣。后能讲论,自以卑第,每处下坐,诸生博士皆就雠问,由是学中以下坐为贵。
《魏志·崔琰传》:琰尝荐钜鹿杨训,太祖即礼辟之。后太祖为魏王,训发表称赞功伐,褒述盛德。时人或笑训希世浮伪,谓琰为失所举。琰从训取表章视之,与训书曰:省表,事佳耳。时乎时乎,会当有变时。琰本意讥论者好谴呵而不寻情理也。有白琰此书傲世怨谤者,太祖怒曰:谚言生女耳,耳非佳语。会当有变时,意指不逊。于是罚琰为徒隶,使人视之,辞色不变。《魏略》:黄朗字文达,沛郡人也。为人弘通有性实。父为本县卒,朗感其如此,抗志游学,由是为方国及其郡士大夫所礼异。特与东平右姓王惠阳为硕交,惠阳亲拜朗母于床下。朗始仕黄初中,为长吏,迁长安令,会丧母不赴,复为魏令,迁襄城典农中郎将、涿郡太守。以明帝时疾病卒。始朗为君长,自以父故,常忌不呼铃下伍百,而呼其姓字,至于忿怒,亦终不言。《吴志·吴范传》:范素与魏滕同邑相善。滕尝有罪,权责怒甚严,敢有谏者死,范谓滕曰:与汝偕死。滕曰:死而无益,何用死为。范曰:安能虑此,坐观汝耶。乃髡头自缚诣门下,使铃下以闻。铃下不敢,曰:必死,不敢白。范曰:汝有子耶。曰:有。曰:使汝为吴范死,子以属我。铃下曰:诺。乃排閤入。言未卒,权大怒,欲便投以戟。逡巡走出,范因突入,叩头流血,言与涕并。良久,意释,乃免滕。《吴志·顾雍传》:雍子卲起家为豫章太守。初,钱唐丁谞出于役伍,卲拔而友之,为立声誉。
《晋书·石苞传》:苞字仲容,渤海南皮人也。雅旷有智局,容仪伟丽,不脩小节。故时人为之语曰:石仲容,姣无双。县召为吏,给农司马。会谒者阳翟郭元信奉使,求人为御,司马以苞及邓艾给之。行十馀里,元信谓二人曰:子后并当至卿相。苞曰:御隶也,何卿相乎。既而又被使到邺,事久不决,乃贩铁于邺市。市长沛国赵元儒名知人,见苞,异之,因与结交。叹苞远量,当至公辅,由是知名。
《庾纯传》:纯字谋甫。博学有才义,为世儒宗。郡辅主簿,仍参征南府,累迁黄门侍郎,封关内侯,历中书令、河南尹。初,纯以贾充奸佞,与任敱共举充西镇关中,充由是不平。充尝宴朝士,而纯后至,充谓曰:君行常居人前,今何以在后。纯曰:且有小市井事不了,是以来后。世言纯之先常有伍伯者,充之先有市魁者,充、纯以此相讥焉。
《刘曜载记》:初,曜之亡,与曹恂奔于刘绥,绥匿之于书匮,载送于王忠,忠送之朝鲜。岁馀,饥窘,变姓名,客为县卒。崔岳为朝鲜令,见而异之,推问所由。曜叩头自首,流涕求哀。岳曰:卿谓崔元嵩不如孙宾硕乎,何惧之甚也。今诏捕卿甚峻,百姓间不可保也。此县幽僻,势能相济,纵有大急,不过解印绶与卿俱去耳。《王尼传》:尼字孝孙,城阳人也,或曰河内人。本兵家子,寓居洛阳,卓荦不羁。初为护军府军士,胡母辅之与琅邪王澄、北地傅畅、中山刘舆、颍川荀邃、河东裴遐迭属河南功曹甄述及洛阳令曹摅请解之。摅等以制旨所及,不敢。辅之等赍羊酒诣护军门,门吏疏名呈护军,护军叹曰:诸名士持羊酒来,将有以也。尼时以给府养马,辅之等入,遂坐马厩下,与尼炙羊饮酒,醉饱而去,竟不见护军。护军大惊,即与尼长假,因免为兵。
《杨方传》:方字公回。少好学,有异才。初为郡铃下威仪,公事之暇,辄读五经,乡邑未之知。内史诸葛恢见而奇之,待以门人之礼,由是始得周旋贵人间。时虞喜兄弟以儒学立名,雅爱方,为之延誉。恢尝遣方为文,荐郡功曹主簿。虞预称美之,送以示循。循报书曰:此子开拔有志,意只言异于凡猥耳,不图伟才如此。其文甚有奇分,若出其胸臆,乃是一国所推,岂但牧竖中逸群邪。闻处旧党之中,好有谦冲之行,此亦立身之一隅。然世衰道丧,人物凋弊,每闻一介之徒有向道之志,冀之愿之。如方乃荒莱之特苗,卤田之善秀,姿质已良,但沾染未足耳;移植丰壤,必成嘉谷。足下才为世英,位为朝右,道隆化立,然后为贵。昔许子将拔樊仲昭于贾竖,郭林宗成庞德公于畎亩。足下志隆此业,二贤之功不为难及也。循遂称方于京师。司徒王导辟为掾,转东安太守,迁司徒参军事。方在都邑,缙绅之士咸厚遇之,自以地寒,不愿久留京华,求补远郡,欲闲居著述。导从之,上补高梁太守。在郡积年,著五经钩沉,更撰吴越春秋,并杂文笔,皆行于世。以年老,弃郡归。导将进之台阁,固辞还乡里,终于家。《宋书·沈演之传》:演之子睦,睦弟统,大明中为著作佐郎。先是,五省官所给干僮,不得杂役,太祖世,坐以免官者,前后百人。统轻役过差,有司奏免。世祖诏曰:自顷干僮,多不祗给,主可量听行杖。得行干杖,自此始也。
《南齐书·长沙威王晃传》:晃为散骑常侍,中书监。诸王在京都,唯置捉刀左右四十人。晃爱武饰,罢徐州还,私载数百人仗还都,为禁司所觉,投之江水。世祖禁诸王畜私仗,上闻之大怒,将纠以法。豫章王嶷于御前稽首流涕曰:晃罪诚不足宥。陛下当忆先朝念白象。晃小字也。上亦垂泣。
《张融传》:融为仪曹郎。请假奔叔父丧,道中罚干钱敬道鞭杖五十,寄系延陵狱。大明五年制,二品清官行僮干杖,不得出十。为左丞孙缅所奏,免官。寻复位。《沈宪传》:西阳王子明代为南兖州,宪仍留为冠军长史,太守如故,频行州府事。永明八年,子明典签刘道济取府州五十人役自给,又役子明左右,及船仗赃私百万,为有司所奏,世祖怒,赐道济死。宪坐不纠,免官。
《魏书·韩麒麟传》:麒麟子兴宗,兴宗子子熙,除国子祭酒。子熙俭素安贫,常好退静。迁邺之始,百司并给兵力,时以祭酒闲务,止给二人。或有令其陈请者,子熙曰:朝廷自不给祭酒兵,何关韩子熙事。论者高之。《北齐书·魏兰根传》:兰根,钜鹿下曲阳人也。正光末,尚书令李崇为本郡都督,率众讨茹茹,以兰根为长史。因说崇曰:缘边诸镇,控摄长远。昔时初置,地广人稀,或给发中原强宗子弟,或国之肺腑,寄以爪牙。中年以来,有司乖实,号曰府户,役同厮养,官婚班齿,致失清流。而本宗旧类,各各荣显,顾瞻彼此,理当愤怨。更张琴瑟,今也其时,静境宁边,事之大者。宜改镇立州,分置郡县,凡是府户,悉免为民,入仕次叙,一准其旧,文武兼用,威恩并施。此计若行,国家庶无北顾之虑矣。崇以奏闻,事寝不报。
《周书·唐瑾传》:于谨南伐江陵,以瑾为元帅府长史。江陵既平,衣冠仕伍,并没为仆隶。瑾察其才行,有片善者,辄议免之,赖瑾获济者甚众。时论多焉。
《獠传》:獠天性暴乱,旋至扰动。每岁命随近州镇出兵讨之,获其口以充贱隶,谓之压獠焉。
《宣帝陈皇后传》:后父山提本高氏之隶。仕齐,官至特进、开府、东兖州刺史、谢阳王。
《隋书·麦铁杖传》:铁杖,骁勇有膂力,日行五百里,走及奔马。陈大建中,结聚为群盗,广州刺史欧阳頠俘之以献,没为官户,配执御伞。每罢朝后,行百馀里,夜至南徐州,踰城而入,行光火劫盗。旦还,及时仍又执伞。帝惜其勇捷,诫而释之。陈亡后。遇江东反,杨素遣铁杖头带草束,夜浮渡江,觇贼中消息,具知还报。后复更往,为贼所擒。逆帅李棱遣兵仗三十人卫之,缚送高智慧。行至庱亭,卫者憩食,哀其馁,解手以给其餐。铁杖取贼刀,乱斩卫者,杀之皆尽,悉割其鼻,怀之以归。素大奇之,特奏授仪同三司。以不识书,放还乡里。《燕荣传》:荣迁青州总管。在州,选绝有力者为伍百,吏人过之者,必加诘问,辄楚挞之,创多见骨。奸盗屏迹,境内肃然。
《大唐新语》:侯思止出自皂隶,以告变授为御史。《唐国史补》:裴晋公为盗所伤刺,隶人王义捍刃死之。公乃自为文以祭,厚给其妻子。是岁进士撰《王义传》者,十有二三。
《北梦琐言》:唐毕相諴,家本寒微,其舅渭阳为太湖县伍伯相,国耻之俾罢此役,为除一官累遣致意,竟不承命特除选人杨载,宰此邑参辞,特于私第延坐与语,期为落此猥籍,津送入京杨令到任具达台旨伍伯曰:某下贱,岂有外甥为宰相耶。杨令坚勉之乃曰:某每岁公税享六十,缗事例钱苟无败阙,终身优渥不审,相公欲为致何官职。杨令具以闻,相国叹赏,亦然其说,竟不夺其志也。近者蜀相庾公传素与其从,弟凝绩曾宰蜀州唐兴县郎吏,有杨会者庾氏之昆弟,深念之洎迭秉蜀政为杨会除长马以酬之,杨会曰:某之吏役远近皆知,忝冒为官宁掩人口,岂可将数千家供待而博一虚名。长马乎虽强,假军职除授检校官,竟不舍县役,亦毕舅之次也。
《五代史·张全义传》:全义,字国维,濮州临濮人也。少以田家子役于县,县令数困辱之,全义因亡入黄巢贼中。巢陷长安,以全义为吏部尚书、水运使。
《汉臣史弘肇传》:弘肇,字化元,郑州荥泽人也。为人蹻勇,走及奔马。梁末,调民七户出一兵,弘肇为兵,隶开道指挥,选为禁兵。汉高祖典禁兵,弘肇为军校。《宋史·潘美传》:李超者,冀州信都人。为禁卒,尝从潘美军中,主刑刀。美好乘怒杀人,超每潜缓之。美怒解,辄得释,以是全者甚众,人谓其有阴德。子浚字德渊。中进士,累擢秘书、知廉州。咸平中,入为刑部详覆、御史台权直官。屡上书言事,迁开封府推官,赐绯鱼。景德初,拜虞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赐金紫。从幸澶渊,颇上疏言便宜。师还,命与陈尧咨安抚河北。踰年,判吏部铨。浚居宪府,未再岁,帝宠待之,擢枢密直学士。
贤奕编御史台有阍吏隶台中四十馀年,善评其台官优劣,每以所执之梃待中丞之贤否,中丞贤则横其梃否,则直其梃,此语喧于缙绅凡为中丞者,唯恐其梃之直也,范讽为中丞闻望甚峻。一日视事次阍吏忽直其梃,范大惊立召问曰:岂睹我之失耶。吏初讳之苦问,乃言曰昨见中丞召客亲谕庖人,以造食挥指者数四,庖人去又呼之复丁宁者数四,某心鄙之不知其梃之直也,范大笑惭谢。
《梦溪笔谈》:蒋堂侍郎为淮南转运使日,属县例致贺冬至书,皆投书即还。有一县令使人,独不肯去,须责回书;左右谕皆不听,以至呵逐不去,曰:宁得罪;不得书,不敢回邑。时苏子美在坐,颇骇怪,曰:皂隶如此野狠,其令可知。蒋曰:不然,令必健者,能使人不敢慢其命令如此。乃为一简答之,方去。子美归吴中月馀,得蒋书曰:县令果健者。遂为之延誉,后卒为名臣。或云乃天章阁待制杜杞也。
《群碎录》:岳飞死,狱卒隗顺负其尸,踰城至北山以葬。后朝廷购求葬处,隗之子以告,及启棺,如生,乃以礼服敛焉。隗顺,史失载。
《明外史·王宗显传》:太祖之下婺也,又以隶人王兴宗为金华知县,李善长、李文忠皆谏隶也,何可牧民。太祖曰:兴宗从我久,勤廉能断,儒生法吏莫或先也。居三年,果以治行闻。迁判南昌,改知蒿州。佥院方集民为军,兴宗入奏曰:有元末世聚则兵,散则民。今军民两分,若皆为军,何所徵赋。帝曰:善。迁怀庆知府。上计至京,帝方以事诘问诸郡守,至兴宗,独曰:是公勤不贪,不须问。苏州缺知府。帝谓胡惟庸曰:为我择一贤守。守苏未几,又问曰:曾得人否。曰:未也。帝曰:吾已得之矣,王兴宗可速与牒令,即日到官。在苏三岁,盛有政声,擢河南布政使。陛辞,帝曰:久不见尔,老矣,我须亦白。宴而遣之兴宗,益勤其职。后坐累得白,卒于官。贤奕山云,出镇广西有郑牢者,老隶也,性鲠直敢言,公进之曰:世谓为将者不计贪,我亦可贪否。牢曰:公初到如一新,洁白袍有一沾污,如白袍点墨不可湔也。公又曰:人云土夷馈送却之,则疑且忿,奈何。牢曰:居官黩货则朝廷有重法,乃不畏朝廷反畏蛮子邪。公笑而纳之,镇广西踰十年,廉操始终不渝,固不由牢牢亦可尚云。
《明外史·屈伸传》:镇守河南中官刘琅乞皂隶,帝命予五十人。故事,尚书仅十二人,伸等力争,诏止减二十人。自后中官咸援例陈乞,祖制遂坏。
《明良记》:况司徒钟,少贫贱,有御史过聊城县官,发徒前驱,公在遣中御史,就舆中假寐,忽见神人谓曰:尚书导舆能安坐耶。觉而异之,因物色诸执事,见公年少,状貌雄伟,令县收录之果大显。
《平阳府志》:李能,赵城桂林坊人。正德年间,充本县皂隶,为人正直有勇,乡有猛虎为患,令能捕之,虎果随能到县,民患遂除。殁后邑人立庙于城东门外半里,许俗称李将军庙。
《沂阳日记》:武皇南征,驻跸留都大将江彬等,统领边军数万,扈从乔公白岩时,为大司马虞有他变,乃选精通武艺者数十人,充隶卒随护一日,会公于演武场彬欲逞部下之勇,以慑人问曰:南京亦有能武艺者,可与我边军一较乎。公曰:善者。固有猝难至吾从者,亦略谙此可与较彬易之有舆,卒小而黑,人呼为鬼李,有神力,善跌打,公呼出,叩头请较公谓彬曰:今日较艺,伤死勿论。彬部下四人,大而长,视彼小甚易之,与李较随仆彬失色,又命勇者对,连胜七八人,后有刘鉴廖清沙者,有重手法来敌皆负彬,由是夺气贤奕,编粤令性悦,谀每布一政,群下交口赞誉,令乃驩一隶,欲阿其意,故从旁与人偶语曰:凡居民上者,类喜人谀,惟阿主不然。视人誉蔑如耳其令耳,之亟招隶前抚膺高蹈嘉赏不已,曰:嘻知余心者,惟汝良隶哉。自是昵之有加。

隶役部杂录

《诗经·小雅大东章》:私人之子,百僚是试。〈朱注〉私人私家,皂隶之属也。
《左传》:隐公五年,臧僖伯曰:山林川泽之实,器用之资,皂隶之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注〉士臣皂,皂臣舆,舆臣隶。
叔向曰:栾,却,胥,原,狐,续,庆,伯,降在皂隶。
申丰曰:古者藏冰,山人取之,县人传之,舆人纳之,隶人藏之。
楚芊尹无宇曰:人有十等,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舆,舆臣隶,隶臣僚,僚臣仆,仆臣台,马有圉,牛有牧,以待百事。
哀公二年,赵简子誓曰:克敌者,臣隶圉免。〈注〉去厮役〈音释〉何休,注公羊云、艾草为防者,曰厮,汲水浆者曰役,苏林注汉书云,厮取薪者,韦昭云析薪曰厮。
《史记·景帝本纪》:后二年,令徒隶衣七緵布。《魏书·江式传》:隶书者,始皇使下杜人程邈附于小篆所作也,以邈徒隶,即谓之隶书。
易潜虚官爵财利仆隶之忌。
《闻见前录》:役法新旧,差募二议俱有弊,吴蜀之民以雇役为便,秦晋之民以差役为便,荆公与司马温公皆早贵,少历州县不能周知四方风俗,故荆公主雇役温公主差役,虽旧典亦有弊,苏内翰范忠宣温公门下士复以差役为未便,章子厚荆公门下士,复以雇役为未尽,内翰忠宣子厚虽贤否不同,皆聪明晓,吏治兼知,南北风俗其所论甚,公各不私于所主,元祐初温公复差役改雇役,子厚议曰保甲保马一日不罢有一日害,如役法则熙宁初以雇役代差役议之不详,行之太速,故后有弊,今复以差役代雇役,当详议熟讲庶几可行,而限止五日太速,后必有弊,温公不以为然。子厚对太皇太后帘下与温公争辩,至言异日难以奉陪吃剑,太后怒其不逊,子厚罪去蔡京者,知开封府用五日限尽,改畿县雇役之法为差役,至政事堂白温公公喜曰:使人人如待制,何患法之不行。绍圣初,子厚入相复议,以雇役改差役,置司讲论久不决,蔡京兼提举白子厚曰,取熙宁元丰法施行之耳,尚何讲为子厚信之,雇役遂定,蔡京前后观望,反覆贤如温,公暴,如子厚皆足以欺之,真小人耳,温公已病,改役法限五日欲速行,故利害未尽议者,谓差役雇役二法兼用,则可行雇役之法,凡家业至三百千者,听充又许假借府史胥徒雇之无害,衙前非雇上户有物,力行止之人,则主官物护纲运有侵盗之患矣,唯当革去管公库公厨等事,虽不以坊场河渡,酬其劳可也,雇役则皆无赖少年应募,不自爱惜,其弊不可胜言,故曰差雇二法并作并用,则可行也。
《西溪丛语·前汉梅福传》:福弃妻子去九江,至今传以为仙人有见福于会稽者,变名姓为吴门市卒,或云吴门乃洪州,今有吴门镇九江去亦不远矣。
《梦溪笔谈》:三司、开封府、外州长官升厅事,则有衙吏前导告喝。国朝之制,在禁中唯三官得告:宰相告于中书,翰林学士告于本院,御史告于朝堂。皆用朱衣吏,谓之三告官。所经过处,阍吏以梃扣地警众,谓之打杖子。两府、亲王,自殿门打至本司及上马处;宣徽使打于本院;三司使、知开封府打于本司。近岁寺监长官亦打,非故事。前宰相赴朝,亦有特旨,许张盖、打杖子者,系临时指挥。执丝梢鞭入内,自三司副使以上;唯乘紫丝暖座从人。队长持破木梃,自待制以上。近岁寺监长官持藤杖,非故事也。百官仪范,著令之外,诸家所记,尚有遗者。虽至猥细,亦一时仪物也。《鸡肋编》:常州讳打爷贼云,有子为五伯而父犯刑,恐他人挞之楚,而自施杖焉,虽有爱心,于礼教则疏矣。《文昌杂录》《通典》:梁御史中丞给威仪十人,其八人武官绛韝一人,缃衣执鞭杖依行列行七人,唱呼入殿引喤至阶一人,执青仪囊不喤。国朝故事御史中丞涖官呵引至朝堂门,两朱衣吏双引入朝堂至文德殿门,止盖亦引喤之比也。
《春明梦馀录》:今人多呼隶卒,为茄鼓而莫究其始,予尝考之国初,以有此号,临江多虎狼,卒百姓畏之,目为茄鼓,以其党众而力齐也。
《辍耕录》:凡婢役于婢者俗谓之重台,按《左氏传》:昭公五年,日之数十,故有十时,亦当十位,自王以下,其二为公,其三为卿。注云:日中为王,食时为公,平旦为卿,鸡唱为士,夜半为皂,人定为舆,黄昏为隶,日入为僚,晡时为仆,日昳为台。中日出阙不在第尊,王公旷其位。又昭公七年,天有十日,人有十等。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舆,舆臣台,则所谓台者十等之至。卑今岂亦本是与然加以重字,尤有意驹阴冗记,三山士人郑唐有逸才,好讥谑,有隶卒乞门联,唐书其左曰英雄,右曰豪杰,其人大喜,具馔饮乞足成之,唐书之曰:英雄手执苗竹片,豪杰头簪野雉毛,其人悔恨。
《采芹录》:山怀远云镇广西有老隶郑牢,性鲠敢言,公呼牢试问曰:世谓为将者不忌贪,广西饶珍货,我亦可贪否。牢曰:白袍点墨终不可湔。公笑曰:人言土夷馈送,苟不纳,彼疑且忿,奈何。牢曰:居官黩货国宪甚严,公不畏朝廷反畏蛮子耶。公举手礼牢曰:教我教我,山公智勇,名将而廉正严洁。又武籍中所希闻郑牢隶人而明识端论,乃如此公固知牢牢亦知公,不难其语者,可谓两贤矣。呜呼。士大夫以文儒致位卿宰,可不迨山镇戎宁,可不迨郑隶卒耶。
《贤奕》:每见人称前导者曰伍伯,《晋书》:贾充戏庾纯云:君行常在人前,今何以后。盖纯之先人有为伍伯者。按《古今注》云:一伍之长也,五人为伍,曰伍伯,一曰户伯,汉制兵吏伍人一户一灶,每灶四直一伯,故曰户伯。又曰大伯,诸王公行户伯服赤帻纁衣韦韎,率其伍以导引也。
《日知录》:门子者,守门之人,《旧唐书·李德裕传》:吐蕃潜将妇人嫁与比州门子是也。今之门子乃是南朝时所谓县僮。《梁书·沈瑀传》:为馀姚令。县南有豪族数百家,子弟纵横,递相庇荫,厚自封殖,百姓甚患之。瑀召其老者为石头仓监,少者补县僮,唐志二品以下有白直执衣皆中男为之。
快手之名起自《宋书·王镇恶传》:东从旧将,犹有六队千馀人,西将及能细直吏快手,复有二千馀人。建平《王景素传》:左右勇士数十人,并荆楚快手。《黄回传》:募江西楚人,得快射手八百,亦有称精手者,沈约自序得二千精手。《南史·齐高帝纪》:王蕴将数百精手,带甲赴粲。《梁书·武帝纪》:航南大路,悉配精手利器,尚十馀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