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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许张承终满今任奏 北宋 · 应安道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七○、《宋会要辑稿》职官五九之一七(第四册第三七二五页)
昨辟差从政郎、台州司仪曹事就充昆山县令张承,自到任以来,推行赈济如法,别无违戾。及本县自今春兴修水利,开治浦港,协力应办,并无搔扰,乞许令本官终满今任。如举官考第合格,即乞令就任改官,所贵不致妨阙。
风骚诗格序 北宋 · 阎苑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二一、《永乐大典》卷九○九
诗之作也,其来尚矣。苏、李遣言简古,质不伤文;曹、刘立志清刚,丽而有体。太康中,三张、二陆、潘、左之徒,宏赡道劲,踵武前迹;正始间,嵇、阮之俦,志趣闲远,守恬履静。前世称之「嵇兴高妙,阮旨清旷」,诚知言哉。高山秀拔,长江澄澈。危峰叠嶂,倒影横斜。又如丰隆破响,列缺开云,疾雷卒电,震惊一时。颜延年之诗,如丹精生金,石润包玉,极锻炼追琢之工;鲍明远之诗,如岩峦掩映,楼闾参差,间金碧丹青之色;谢惠连之诗,如文虹垂天,卿云带日,吐英叶而益精彩;谢吏部之诗,如仙风鸣佩,爽籁生空,成嚼徵喷商、泛宫流羽之音;江宪侯之诗,如绮雾出吴,碧云堆赵,金柯玉叶,千变万状;沈东阳之诗,如悬溜滴珠,飞湍倚练,而借月白风清;柳吴兴之诗,如峰疏虚碧,林簇尖青,而采残霞晚照。爰及阴、何,迨于徐、庾,声飞垂棘,价抵连城,各擅所长,不能悉举。唐武德、贞观之后,至贞元、元和以还,鸿笔大手,比李、杜才兼二京,辞该六代,元、白之辈,皆刻意声诗,曲尽其妙。发扬政化,则金石间作;敷述休美,则云日交辉;吐富艳之辞,则卓然振古;变清峭之体,则杰出当时。然苏、李、曹、刘之前,《国风》尚存,其言多诗人之诗;及武德、贞观之后,去古愈远,其言多辞人之诗。故云诗人之诗雅而正,辞人之诗才而辩。由是其辞有十体焉:朝会之辞,在于故实;禁掖之辞,在于华藻;讽谕之辞,在于激切;箴规之辞,在于精当;闲适之辞,在于精思;赞扬之辞,在于显焕。至于铺陈景槩,则雄赡而峻整;模写气象,则奇巧而精明;咏轻近之物,托意雅重;述朴素之事,一变清新。此近体之佳作也。且诗犹射也,破的之精,如飞星入月,穿杨之妙,如独鸟冲烟,功在求全,理皆责备。然而过为峻直,则露锋芒;专尚虚无,则薄滋味;失于指归,则入繁芜;拘于事迹,则乏飘逸。就能课无责有,叩寂求音,而犹昆山之璞,玉石相参。予今考前鉴后,撷英摘奇,惟子美、太白、乐天之句最多,自馀凡数百家。每一集中,披沙简金,止取数联,剖石求玉,仅得两句,总七百馀联。以五联率比类名之,分三格,命曰「风骚」。噫!前人慕屈、宋之才,恨不得与之结佩共绅,同驰并驾于一时者,以其清思切而含蓄深也。使二子复生,以观是格,必抚心兴起予之叹。魏陵阎苑东叟序。
次韵王翔仲同游山寺 北宋 · 叶椿
七言排律 押阳韵
偶穿谢屐邀东阳,踏破烟霞到上方。
远水波平缣素展,遥山雪尽画图张。
旋生蕙叶沿幽涧,未有花枝出矮墙。
冉冉翠眉舒弱柳,盈盈青眼缀条桑。
云庵共访霜眉老,瓦鼎初然柏子香。
书史满前真脱洒,轩窗无处不清凉。
南枝玉蕾标容瘦,北苑云凝气味长。
涤砚探题皆白雪,调琴奏曲尽清商。
三分春色行将半,一月人生笑上常。
莫羡蒿藜承雨露,自矜松柏耐冰霜。
利途波浪从教险,人世荣枯未可量。
且趁良辰恣行乐,时来衡陋自生光(以上宋龚《昆山杂咏》卷中)。
盗焚浦江龙德寺经藏与卷轴化为玉诸公谈裈论佛指真画伪如泥中洗泥余窃不取且火之焚物无所不坏独经卷不随土木灰烬者理固灼然岂俟多谈因戏为一诗然不可以付寺僧也 宋 · 郑刚中
押词韵第十五部
盗火阿兰若,一燎无馀屋。
独此龙宫书,入火变为玉。
琤然断甓中,幖帙犹可目。
众谓有哲匠,秘愿发心腹。
提斧入昆山,雕镌作奇福。
不然纸墨灰,委地安可触。
或谓刻楮者,一叶尚难速。
谁(金华丛书本作安)能俄顷间,就此千万轴。
吾闻一切法,万物皆具足。
法存形岂忘,法坏形乃覆。
彼既自断坏(金华丛书本作灭),智者莫能续。
是书佛所传,法性妙含蓄。
无尽如虚空,生灭自兴伏。
贞尝无动摇,坚固莫摧辱。
文字遂因依,清凉逼炎酷。
吾又稽儒书,如彼庄周属。
亦谓忠信人,水火不能毒。
矧此微妙语,天人共归宿。
岂容轻破坏,一槩随土木。
想当妖焰燃,人惊鬼神哭。
烟消火力寒,拨灰开韫椟。
告尔缁衣流,营修愈宜笃。
当求琅玕类,刳以函其牍。
勿谓字画泯,不可事观读。
目击道犹存,况复具轮毂。
浣溪沙 其五 昆山月华阁 宋 · 蔡伸
押词韵第三部
沙上寒鸥接翼飞。
潮生潮落水东西。
征船鸣橹趁潮归。
望断碧云无锦字,谩题红叶有新诗。
黄昏微雨倚阑时。
景德寺诸天阁记 北宋 · 范浩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二二、《吴郡志》卷三五、《吴都文粹》卷九、《吴都法乘》卷一○下之上、道光《苏州府志》卷四三、道光《昆新两县志》卷一○
浮屠氏传西竺一乘,流入中国,倡天堂地狱、祸福报应之说,风动世俗,波从信向者往往悔恶徙业而归之善,其亦有补于教化矣。昌黎尝言,自其西来,四海驰慕,结楼架阁,上切星汉,处处严奉,高栋重檐,斗丽誇雄。自唐已然,虽妙言论如退之,亦叹其不可遏止也。昆山普贤教院,有阁翚飞,下俯鳞宇,碧棂丹栱,隐雾延晖,森列诣天,势欲浮动,使人发立,凛凛生肃心。每陈供瓣香,氛霭郁葱,神若天堕,驭风而翔云。谛观恍然,复疑身之排金阙而簉琼楼也。予尝访禅者昙益,因见住持讲僧渊,问谁为此。具言政和癸巳,苾刍义明演经丐钱,创兴普贤殿;邑人沈饶募缘,增堂庑以侑道场;今年夏五月,沈又感梦,率众建阁,豪姓辛珍独又画刻诸天十六尊像。远迩信向,摩肩投礼,祷福祈年,应不旋踵。念此殊胜缘,要须书以信诸世,因请予记之。靖康丙午季冬既望,奉议郎、新济王康王祁王府记室范浩记。
应诏荐郡守监司状 宋 · 李弥逊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四八、《竹溪先生文集》卷二
准尚书省劄子,勘会已降指挥,令侍从官选可为监司郡守之人,不限员数,具名以闻。其两史官未有该载。闰十月二十一日,三省同奉圣旨,起居郎、起居舍人并依侍从官已得指挥施行。臣今恭依圣旨指挥,保举下项,须至奏闻者。
一员,左朝散大夫、新差权知信州军州事梁泽民。吏才敏彊,更练民事。曾任知平江府昆山县、无为军庐江县,治声蔼然,为众所服。通判建州、权州事,治兵禦寇,措置有方。继以提举福建茶事,被旨权本路提刑,戢吏恤刑,一道赖之。
一员,右朝散郎、新差权发遣筠州军州事叶拟。智识疏通,长于吏治,更历州县,前后十馀任,备见才能。曾任知湘州临漳县,平易近民,有循良之风,雍容济事,无苛刻之政。
一员,左朝奉郎、权发遣邵武军赵子木。文采政事,皆有可称。曾任知饶州乐平县,恺悌恤民,而能办治,任满而去,县人绘像祠之。臣昨任知饶州,备见其事。其后知临江军、邵武军,所至有声,缙绅之间,咸知其能。
一员,左朝奉郎、新差监左藏西库陈定国。识量闳远,操履刚正,通达治体,而不忽细务,吏事财计,皆有所长。曾任知惠州河源县,县人至今称之。如蒙采擢,必有可观。
一员,左宣教郎、大理寺丞魏安行。儒雅饰吏,恺悌牧民。曾任知信州弋阳县,吏服民爱,治绩显著,诸司列荐,赐对升擢。考其才能,可以任用,寘之棘寺,未究所长。
一员,左朝散郎、新差饶州通判军州事陈洙。刚毅自信,不畏强禦,戢吏爱民,所至称治。曾任知信州铅山县,猾吏重足,不敢肆奸,百姓实被其惠。宣谕使刘大中荐之于朝,尝被褒典。
一员,右通直郎、添差通判虔州彭合。廉靖疏明,达于吏事。前任知虔州信丰县,县居盗贼渊薮,素号难治,示以至诚,人乐其政,相率输官禦寇,岁课以办,而盗不入境。前后帅守监司,屡尝列荐,赐对升擢,治绩显然。
一员,左宣教郎、新差知邵州邵阳县事刘安国。廉正有守,刚方不回,好学多闻,练达吏事。曾任衡州耒阳县,民安其政,人称其能。臣知吉州日,本官为郡判官,悉心郡事,知无不为,处之要剧,必有可采。
雪九首 其三 北宋 · 傅察
五言绝句 押啸韵
晚风扫连氛,客被憎夜峭。
明朝赴看烛,更把昆山照。
次韵邓志宏三月辛卯大雨雹 宋 · 苏籀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剥圭碎璧昆山颓,天容黯惨凝不开。
隋和抵鹊虎兕吼,阳愆阴伏推从来。
雀鼠怀安怖入壁,声侔海翻星陨石。
疾雷破山万壑沸,急雨悬河平地尺。
嘉生春浅才纤毫,季子禦雹勤嗟嗥。
冲冲凿冰穷谷里,申丰此说殊未高。
期颐堂 其四 宋 · 龚明之
七言绝句 押支韵
不服丹砂不茹芝,老来四体未全衰。
有人问我期颐法,一味胸中爱坦夷(以上宋龚昱《昆山杂咏》卷下)。
己酉避乱录 宋 · 胡舜申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九九、《胡少师总集》附录
建炎己酉,先兄待制讳舜陟字汝明帅建康,与右丞相杜充不相能。充时领兵驻建康,充自遣将来夺取经制司钱物。待制闻于朝,充往往亦知而后奏,朝廷知二公不合,十月移待制两浙宣抚司参谋。时周望自枢府出为宣抚,望老缪,本由八行举,与论军事率不合。先有旨令坚守平江,所措置初无可守之计,待制有奇谋,皆不用。金人自广德由安吉往钱塘,渡江破明、越。北还,假道平江,所措置初无守禦者,皆知必败矣。待制谓望本司金帛,既尽为虏人所得,曷若为携往昆山而北,庶可存也?望既遣金帛来吾家,始以船附鲁珏辎重中,舣平江齐门,翼日到昆山,依李阎、罗贵,泊于梅里,寻移许浦。未几虏兵犯平江,望走青龙,平江城不战而破。诸将如郭仲威辈,先虏未至,已劫略城中几无遗。望尝不快于韩世忠,是时世忠兵盛权重,驻镇江,闻望窜,遣将董闵邀虏之。闵至许浦,以为望在,适吾家老小在彼,闵来见待制,遂邀以行。始闵将至,兵稍遥望,皆以为虏舟,率弃船而走。吾家船亦留江口,命使臣温宏等守之,老小系道。弟舜举、侄仔径走吴兴,唯予侍家君朝散同待制、令人等,茫无所之地,漫去而已。夜宿野人家,闵遣使臣来追,坚欲吾家还船。予谓若虏人则不可从,若世忠军则中国兵,且此投戈散地之时,往其军中亦自有所托,何为不可?待制以为然,因举家从以还。时已行二三十里,连夜从其使臣以还。偶天晴,及晓才到船,皆无恙,一簪不失。闵乃率待制入其军于镇江。盖闵之意,虏望不及,且取参谋以塞责,而闵欲虏望未已也。始船未行,闵军船阵列于江,唯吾家一船在许浦港口未出江。闵乃率吾家船入其军,趋水而下,往青龙,必欲得望。及至青龙江口,闻望已还军而西,闵遂溯江而上之镇江,吾家船同行。及至镇江,待制欲见世忠,闵遮之不使见。未几,遣一船来换,意欲取吾船中之米。其所谓金帛者,未至梅里,望已追回矣,以诸将不欲令金帛离军去,殆有谋焉,有言于望故也。得所换之船,吾家移过,自留少米,馀皆与之,本有百馀石。所换之船,通州船也,亦能行江海,有篷帆二物,亦足用。小泊于焦山,杂于韩军杂物船中。既至焦山,船中隘不可居,入寺中,占其方丈,老幼悉安堵,但日游戏于焦山而已。时虏已破镇江,日见虏骑驰逐于江岸,坐见其焚甘露寺,但留双铁塔。世忠以江船凿沈于闸口,拒虏人之出,虏船实不可出,以闸口沈船纵横也。世忠军皆海船,阵于江中。中军船最大,处于中,馀四军皆分列以簇之,甚可观。辎重船皆列于山后。予日登焦山顶观之,山前但见作院等船耳。工人为兵器于寺前。又有镇江见任官及寺中之船,皆泊于寺前,太守李汝为亦在焉。汝为亦韩军中人,世忠命为太守者也。三月十七日晚,东北风作,至夜益甚,江中飘水皆成冰。予尝夜独宿船中守行李,时吾家复有一小船同泊,以行李载不尽故也。是晚予上船遣人提空笼相随,欲入船搬移衣物,又移钱百千入大船。已昏黑,风大,船荡不可卧。梢工姓朱,通州人。夜将半,叫问朱梢:「船如何」?朱曰:「风大甚」。夜益深,但闻朱梢焚香于神前,有祷祈护卫者。复问朱云:「如何」?朱曰:「风大,了不得也」。问吾小船安在,曰:「不见久矣,随风以去也」。是日昼,予观大船之碇索,其外似已旧烂,其中一载斩新,予尝语朱:「此船藉此索为命,何不倒索而用之?卷其旧者于里,出其新者于外,庶可恃以牢乎」?朱曰:「此当然」。予曰:「明日潮来水满,可令近岸,倒其索」。朱许之。至是风作之甚,又思其索旧且朽,愈不遑安。是时虏兵在南岸,碇索若断,必随北风至彼,当碎身与船于虏手矣。船为风震,不得睡,思之惶恐无限。及晓,幸吾船无恙,但不能举头,以恶心故也。朱梢寻以面汤来,亦不能用。及伸首船外,视以焦山之前,唯吾一船而已,馀皆不知所在。遥视赵都监者,步履于山上,如神仙中人。点心时,待制以予在船中,遣小舟来,因得登焦山之岸,其去死亡一发耳。予寻跻山顶,望世忠军,极目江中无一船之存。辎重在山后者,亦略不见其一。又一二日,山前之船稍集。先是,世忠既塞闸口之河,虏人乃别开一河出江,焦山初不知之。至是早食时,有虏船两只出在江,但望见其船上黑且光耳,必是其人衣铁甲也。此閒船皆起碇以走。是日世忠家私忌,予入方丈见诸方为佛事,未几诸僧皆在船中。凡在山之人,皆已登舟,府官之属亦然。予家亦皆登舟,随例起碇,以下至垂山,风适顺,乃令朱梢张帆顺流而下。韩军望见吾家船去,有呼住者,予令勿应。时船中有韩军二卒,亦令船住,复勿听。二卒盖世忠令守吾家者也。行稍远,始语二卒:「待吾家至苏湖,却以金帛遣汝回,否则无好到汝也」。二卒顾势不可住,乃俛首从之。船过圌山,风正顺。夜过江阴,晓抵福山,不知其几里。福山别得船,又正北风作。抵常熟,过平江,至平望。入平江,城市并无一屋存者。但见人家宅后林木而已,菜园中间有屋亦止半间许,河岸倒尸则无数。出城,河中更无水可饮,以水皆浮尸。至吴江,止存屋三间,其下横尸无数。垂虹亭、横桥皆已无,止于亭下取得少水堪饮。自吴江而南,有浮尸益多,有桥皆已断,其处尸最多,后问之,云虏骑推人过皆死于水。时燕子已来,岸无屋可巢,吾船用帆,乃衔泥作巢于帆。缘岸皆为灶圈,云虏人缘岸泊故也。所杀牛频频有之,其骨与头足并存,但并无角,必虏人取以去。陈思恭所击虏船沈陷者尚有数只于第四桥之南。思恭,周望军统制官也。待制尝语望云:「枢密必欲守平江,莫若移军吴江,据太湖天险。吾辈以中军扼其前,使诸将以小舟自太湖旁击之,可必胜」。望不主其议,但令召诸将议之。及诸将毕集,望命待制语方略,诸将不从。盖诸将如郭仲威辈皆贼魁,喜乱,志在为贼而已。思恭兵最少,居下,闻此谋,跃而前曰:「待制之言甚善,思恭愿为先锋」。自馀不从,竟已。及虏过吴江,思恭不白望,自以兵出太湖,横击其尾及中军。系虏之民闻兵至,皆为内应,纵火焚舟,几获四太子者。思恭虽胜,望怒其不白,然竟与迁官,所沈虏舟凡半年许尚在河中。吾家船至平望,方欲首西以行,东风又发,又一帆至吴兴,时望军已驻吴兴矣。凡曲折得风,自垂山至吴兴,真天以相吾家也,老幼皆安然而归。始见弟侄,已抵吴兴旬日,待制乃遣使臣以书与信寄谢世忠、董闵辈,因送二卒往,仍取行李告敕之寄于军中者。既取以归,闻世忠舟师取于虏人。始虏在镇江,不可出江,即陆往建康。尝聚吾宋士大夫,令筹所以破世忠军,皆云海船如遇风不可当,船大而止,且使风可四面,卒难制,如风使舟耳,卒难摇动,虏然之。选舟载兵,舟橹七八乘,天晓风未动,急摇近世忠军,以火箭射之,各救火不暇。又无风,船不可动,遂大败,陷前军十数舟,自馀得遁。盖世忠初知虏人往建康,亦溯江以舟师与对垒。时议者固已非之曰:「兵法,勿迎于水内,半济而击之利。今乃迎之于水内,安有利也」?初,予在焦山,见世忠陈兵江中,而镇江江口山上有兀立不动,下视吾军者。世忠船特大,早晚诸将来禀议,络绎不绝,皆用小舟。明知大者为世忠,自馀五军船历历可数。吾尝自念,吾军中事,虏人莫不目见耳闻;而虏人贼中事,吾军略不知之,亦可虑矣。终抵于败,何智术之疏耶?于是虏人安然渡江北归,然世忠进官加恩犹自若也。不数月,待制守钱塘,世忠入觐,时车驾驻会稽。待制所待世忠良厚,世忠大喜,却恨前此失于一见,且詈董闵为之障。闵来谒,亦有惭色。闻世忠将入钱塘界,谓闵曰:「胡待制今却相见,如何」?闵无语,但愧汗而已。世忠所携杭妓吕小小,即以附志。初,小小以有罪系于狱,其家欲脱之,投世忠。世忠偶赴待制饮,因劝酒,启曰:「某有小事告待制,若从所请,当饮巨觥」。待制请言之,即以此妓为恳。待制为破械,世忠欣跃,连饮数觥。会散,携妓以归。妓后易姓茅。
昆山学记(绍兴二十八年七月) 宋 · 张九成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二、《中吴纪闻》卷六、《吴郡志》卷四、《吴都文粹》卷一、嘉靖《昆山县志》卷一四、道光《苏州府志》卷二六
右通直郎、知平江府昆山县事程公咏之,文简公之曾孙,伊川先生之侄孙也。绍兴二十八年七月十二日,作书抵余曰:「沂闻为政莫先于教化,教化莫先于兴学。吾邑有学,卑陋不治,甚不称朝廷所以尊儒重道之意。学门之外有社坛,斋厅掩蔽于前,气象不舒。沂乃移于社坛之西,辟其门墙,广袤数十丈。又以东隅建学外门,周植槐柳,增崇殿门。营治斋宇,气象宏伟。殿堂斋庑,鼎鼎一新。遇月旦,则率县官诣学,请主学者分讲六经,与诸生环坐堂上以听焉。时知府事待制蒋公,名其堂曰『致道』,并书学榜以宠贲之。于乎!可谓盛矣」。又曰:「先生昔学于大儒,其所见闻,非俗儒比。愿以其所闻者,明以告我,我将有以大之」。余曰:「吾老矣,久抱末疾,旧学荒落,顾何以副子之请?虽然,不可以虚辱也。辄以闻于师者,以告左右,左右其择焉。窃尝以谓学者当以孔子为师,以孔子为师,当学孔子之学。非为博物洽闻,絺章缋句,高自标置,视四海为无人,攘臂而言曰:『吾仕宦当至将相,吾富贵当归故乡,吾当记三箧于渡河,赋万言于倚马』。此正俗儒之学;孔子之学乃不如是。熟诵孔子『若圣与仁,则吾岂敢』之说,子夏『掬溜播洒』之说,孟子『徐行后长者』之说,以求孔子之心可也,是谓孔子之学。若乃学如马融、如陆淳,博如许敬宗,文如班固、如柳子厚亦可矣。而依梁冀,而助武氏,而事窦宪,而附王叔文,此吾侪之所羞道,而孔门之罪人也。咏之以为何如?如其不然,当明以教我」。
乞遣兵于江阴福山等处把隘奏 宋 · 吕祉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四、成化《重修毗陵志》卷一六
寇兵猖獗,朝廷遣刘光世应援王𤫉,并力掩杀,切度殄灭必在旦暮。然臣有过虑,以谓贼军见屯兴化县,所谓穷寇。颇闻具舟甚久,一旦为官军迫逐,计无所出,必走通、泰。泰与江阴军对岸,通亦与平江府昆山县福山对岸,两处沿江各有岸步,可渡人马。昨来官军趋钱塘行在所,亦有自此往者。此路今人皆知之矣。臣愚欲望圣慈诏御营使司,量遣兵将前去江阴、福山等处把隘,委自两州守臣措置。不得张皇。候贼平,即抽兵归行在。此臣虽过为之防,于朝廷亦无所伤也。
浣溪沙 其七 宋 · 王之道
押词韵第四部
冻卧袁安已复苏。
闭门那患出无车。
似渠人物到今无。
可笑昆山夸片玉,须怜沧海叹遗珠。
时来应许捋君须。
爽老画赞 南宋 · 许翰
押支韵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一四、《襄陵文集》卷一○
金章紫绶,庙堂之旧,见杜德机,丘壑之遗。
六十七年,迹化心非,炳以丹青,遭此老师。
端凝萧散,对师者谁?
月在沧江可捉,日绕昆山莫追。
昆山金牛洞记(绍兴二十七年八月) 宋 · 魏良臣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六
小智自私则物方域而不通,达人大观则包宇宙而无外。盖天以气而覆,地以形而载。气覆于上,则日月星宿,照耀森列,有目者皆可睹;至于紫宸金阙,霞府琼宫,虽闻其名而世终莫之见。形载于下,则山岳河海,结峙融流,有足者皆可至;至于名山秘府,真宅奥境,苟传于世则必有待而后显焉。如华阳洞府则以茅真君而显,龙虎山则以张天师而显,如阁皂山则以葛仙公而显,如卯酉山则以叶天师而显。自馀尘外仙居,随寓昭著,未易一一数也。宣城昆山旧有洞名金牛,盖以其潜通幽隐,周流而无不遍也,自昔尝有真隐修炼于此。历时滋久,丹灶为墟,榛莽丛蔽,狐兔穴藏,樵父野夫弃置弗顾,志士道流睇视叹息,几年于兹矣。绍兴甲戌秋,仆命犹子仲远往视之,因稍加荒缉,结小庵于其侧,村巷鼓舞,欣然效力,曾未浃旬,已略就绪。仆乃杖策继往,登临四顾,洞形敞豁,上有巨迹,如仰足印。青螭蟠绕于前,宝盖倒垂于下,山川林壑,誇奇挺乔,莫可形容,恍然如游瀛洲,上蓬岛,揖浮邱而拍洪崖,不知身之在尘寰也。遐想其游,仙旅云軿鹤驭,徜徉其间,鼓钧天之奏,舞霓裳之曲,逍遥快乐,邈乎辽哉,不可尚矣!因知龙吟雾起,虎啸风生,理固有自然相感者。隐有待而显,晦有待而明。譬之负材抱道之士,方时未遇,执耒垂竿,贩缯屠狗之人,未之奇也,一旦遭时遇主,摅发蕴素,则泽及四海而名垂万世,亦犹是矣。仆因有感于斯,乃为之叙,以纪一时之伟观。绍兴丁丑八月朔旦,如心居士魏良臣记。
按:嘉庆《宁国府志》卷二一,民国八年刊本。又见光绪《宣城县志》卷二九。
三十六浦利害 北宋 · 赵霖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一九、《吴都文粹》卷六、《吴郡志》卷一九、《姑苏志》卷一二、《吴中水利通志》卷一三、《常昭合志》卷九、康熙《常熟县志》卷六、康熙《松江府志》卷一五、雍正《昭文县志》卷三、光绪《苏州府志》卷九、光绪《嘉定县志》卷七
平江逐县地形水势利害各不相侔,盖浙西六州之地,平江最为低下。六州之水注入太湖,太湖之水流入松江,接青龙江东入于海。而平江之地势自南直北,至常熟县之半,自东至昆山县地西南之半,水与太湖、松江水面相平,皆是诸州所聚之水泛滥其中。平江之地虽下于诸州,而濒海之地特高于他处,谓之堈身。堈身之西,又与常州地形相等,东西与北三面,势若盘盂。积水南入,注乎其中,所以自古沿海环江开凿港浦者,藉此疏导积中之水。由是以观,则开治港浦不可不先也。港浦既已浚,则必讲经久不堙塞之法。今濒海之田,惧咸潮之害,皆作堰坝以隔海潮,里水不得疏,外沙日以积,此昆山诸港浦堙塞之由也。堈身之民,每阙雨则恐里水之减不给灌溉,悉为堰坝以止流水;临江之民,每遇潮至,则于浦身开凿小港以供己用,亦为堰断以留馀潮,此常熟诸浦堙塞之由也。法当置闸,然后可以限水之内外,可以随潮而启闭。浦既已开,闸既已置,而太湖、松江之水与积水为一派沉没民田者,一遇风作,则高浪万顷,愈泄愈来,纵使诸浦泻之,泄之涓涓而来之浩浩。当斯之时,障之不得,疏之不可,为之计者,莫若顺其性而狭其流,乃为上策。所谓上策者,大筑圩岸,高固民田而已。如此则积水日削,众浦日耗矣。大抵三说:一曰开治港浦,二曰置闸启闭,三曰筑岸裹田。三者缺一不可,又各有先后缓急之序。其开浦篇曰:「高田引以灌溉,低田导以决泄者,浦也。古人大小纵横设为港浦,若经纬然。按图,于旧得九十处,或名港浦,或名泾浜,或谓之塘,或谓之漕,以询究古迹,得其为利之大者三十六浦。区为三等,上等工大而利溥,在前所先也。中等工费可减上等三之二,下等间于上中之间,或自大浦而分枝别派,工料之数又少损焉」。其置闸篇曰:「濒海临江之地,形势高仰,古来港浦尽于地势高处淤淀,若一旦顿议开通,地里遥远,未易施力以拒咸潮。今于三十六浦中寻究得古曾置闸者才四浦,惟庆安、福山两闸尚存,馀皆废弃,故基尚存。古人置闸本图经久,但以失之近里,未免易堙。治水莫急于开浦,开浦莫急于置闸,置闸莫利于近外。若置闸而又近外,则有五利焉:江海之潮日两涨落,潮上灌浦,则浦水倒流,潮落浦深,则浦水湍泻。远地积水,早潮退定,方得徐流,几至浦口,则晚潮复上,元未流入江海,又与潮俱还,积水与潮相为往来,何缘减退?今开浦置闸,潮上则闭,潮退则启,外水无自以入,里水日得以出,一利也。外水不入,则泥沙不淤于闸内,使港浦常得通利,免于堙塞,二利也。濒海之地,仰浦水以灌溉高田,每苦咸潮,多作堰断,若决之使通,则害苗稼,若筑之使塞,则障积水。今置闸启闭,水有泄而无入,闸内之地尽获稼穑之利,三利也。置闸必近于外,去江海止可三五里,使闸外之浦日有澄沙淤积,假令岁时浚治,地里不远,易为工力,四利也。港浦既已深阔,积水既已通流,则泛海浮江,货船木筏,或遇风作,得以入口住泊。或欲住卖得以归市,出卸官司,遂可以闸为限,拘收税课,以助国计,五利也。复有二说:昆山诸浦通彻东海,沙浓而潮咸,当先置闸而后开浦,一也。闸之侧各开月河,以堰为限,遇闸闭,小舟不阻往来,二也」。筑圩篇曰:「天下之地,膏腴莫美于水田,水田利倍莫盛于平江。缘平江水田以低为胜,昔之赋入多出于低乡。今低乡之田为积水浸没十已八九,当时田圩未坏,水有限隔,风不成波。今田圩殆尽,水通为一,遇东南风则太湖、松江与昆山积水尽奔常熟,遇西北风则常熟之水东赴者亦然,正如盛盂中,水随风往来未尝停息。尝陟昆山与常熟之巅,四顾水与天接,父老皆曰水底十五年前皆良田也。今若不筑圩岸,围裹民田,车畎以取水底之田,是弃良田以与水也。况平江之地低于诸州,惟高大圩岸方能与诸州地形相应。昔人筑圩裹田,非谓得以播植也,将恃此以狭水之所居耳。昆山去城七十里,通往来者,至和塘也。常熟去城一百五里,通往来者,常熟塘也。二塘为风浪冲激,塘岸漫灭,往来者动辄守风,往往有风浪之虞,是皆积水之害。今若开浦置闸之后,先自南乡大筑圩岸,围裹低田,使位位相接,以禦风涛,以狭水源,治之上也。修作至和、常熟二塘之岸,以限绝东西往来之水,治之次也。凡积水之田,尽令修筑圩岸,使水无所容,治之终也。昨闻熙宁四年大水,众田皆没,独长洲尤甚。昆山陈新、顾晏、陶湛数家之圩高大,了无水患,稻麦两熟,此亦筑岸之验。目令积水之中,有力人户间能作小塍岸围裹己田,禾稼无虞,盖积水本不深,而圩岸皆可筑。但民频年重困,无力为之,必官司借贷钱谷,集植利之众,并工戮力,督以必成,或十亩或二十亩地之中弃一亩,取土为岸,所取之田,令众户均价偿之,其借贷钱谷官为置籍,责以三年六限,随税输还」。此治积水成始成终之策。若其当开之浦,则昆山、常熟共三十六浦,除常熟之许浦及白茆、福山三浦见今深阔,水势通快,不须开治,惟三十三浦。昆山十有二,谓掘浦、下张浦、七丫浦、茜泾浦、杨林浦、六鹤浦、顾泾浦、川沙浦、五岳浦、蔡浦、浪港浦。常熟二十有一,谓黄泗浦、奚浦、西陈浦、东陈浦、水门浦、崔浦、耿泾浦、鱼磾浦、邬沟浦、瓦浦、塘浦、高浦、金泾浦、石撞浦、陆河浦、北浦、甘草浦、千步泾、司马泾、金泾、钱泾、黄莺漕,皆积久不浚,当分为三等开修。
宣城书怀 宋 · 朱翌
五言排律 押词韵第四部
高爽清凉郡,登临佳丽都。
上连三蜀重,旁挟两淮趋。
天分光牛斗,溪行走舳舻。
新林天际浦,青草柳边湖。
丁令鹤归晚,琴高鲤疾驱。
高城布渠答,近市表浮屠。
龙具深耕雨,牛车富入租。
钟鱼广教饭,箫鼓敬亭巫。
祷请俱先诣,斋修必尽愚。
虔恭问杯珓,畴昔梦摴蒱。
桃李万家邑,鱼盐百贾区。
棋争三品胜,钱为七郎输。
湖上同皇甫,楼中记独孤。
五云裘可作,天马锦应无。
射的穿云白,莲房照水乌。
山精今及采,鹰爪得同拘。
右史隶题榜,太和存漏壶。
劘牙虞吏像,衣褐卯神图。
蝎走收宵螫,蜂欢保穴雏。
泉甘黄檗旧,茶隽白云腴。
幽寂谷留马,凌歊舟若凫。
山登天柱石,沙暖句溪蒲。
洞启三天秘,滩愁六刺迂。
轻烟藏石女,微雨浴花姑。
半夜笛声起,临轩桂影敷。
谢公亭别范,孔子井犹洙。
舟起鹭前导,桥横龙未雩。
子安飞远近,杜宇诉朝晡。
示爽归田约,怀冰洒篆娱。
白公谢霞绮,荀媪进彫胡。
神王能旁达,心闲免外虞。
白龟飞入楚,赤马棹通吴。
孤枕喧鼯鼠,南亭听蟪蛄。
贡先红毯贵,俗尚褐袍粗。
蝉蜕裴丞相,聪明陆大夫。
刘诗送拄杖,班传出葫芦。
露柱从师指,金杯受赐殊。
汉书国史法,心要藏经郛。
鲋活有奇术,归还真梦驱。
苦心思懿老,一钵走元孚。
潜隐大中主,躬行外域膜。
储神天北极,系念水西隅。
内屏如来地,当阳造化炉。
千年犹可想,一绝定非谀。
昔在中书省,亲闻大禹谟。
土阶临黼座,文石上丝絇。
红绕当阶药,阴留一院梧。
不才持史笔,有愧但书厨。
卜筑随鲲徙,囚山与鵩俱。
忘怀从北院,归命只南庐。
作赋先招隐,移文卒谢逋。
晚归真发覆,岂意辱嘘枯。
黄屋南巡岳,侯圭毕会涂。
时持莘野鼎,来采会稽菰。
圣主新更化,羁臣首辨诬。
书修天禄阁,游并道山儒。
汩没颜容改,因循岁月徂。
此生甘泛梗,馀论许分符。
节近书云日,轮驱画鹿朱。
川华冰片合,山曲卧屏纡。
入腊占三白,登堂展七扶。
人家多露积,村鼓不鸣桴。
身奉三年最,魂收一纪逾。
可无人叹息,粗免鬼揶揄。
夜引星朝斗,晨瞻日出嵎。
两旗叹潦倒,五马忘崎岖。
严濑犹如睦,昆山恐是苏。
深怜百口逐,只办四方糊。
旋磨鱼千里,弥缝金十奴。
何如今守馥,犹愧旧官呼。
笏有看山拄,歌无击缶呜。
江山真肺腑,鱼鸟自葭莩。
正赖管城子,能招墨客徒。
李梅诗格律,斑竹政规模。
事省囚宽系,年丰酒易沽。
近分天驷监,遣牧决波騟。
苗狝申军法,蕃宣奉帝俞。
校旗推妙手,啮镞视张弧。
杼轧丝双茧,篁包米一桴。
遇风专戒火,听雨甚忧圩。
酒盏经旬把,歌茵特地铺。
赐金誇魏绛,顾曲少周瑜。
硕果园林密,春山雨露濡。
木瓜红镂体,银杏绿匀肤。
栗发风前罅,柑垂霜后株。
蚁侵梨酿蜜,盘走芡圆珠。
野蔌多将𮑉,春盘细剪蒌。
谁同九日菊,难得一枝萸。
水阅寻鱼鷘,沙连合阵鸬。
爱闲多闭阁,因事或操觚。
敏捷惭铜钵,工夫体辘轳。
僧谈曾接会,老境合师瞿。
窗月重重镜,松风一一竽。
饫餐佳境蔗,旋鲙早秋鲈。
本是烟霞痼,何疑山泽癯。
计难出柏马,收必在桑榆。
旧事论新事,今吾非故吾。
意中不足致,身外复何须。
朝市安能隐,田园久已芜。
斯言诚有味,端不减醍醐。
陪昆山邑官游慧聚寺诗 宋 · 朱翌
五言排律 押先韵
日暗蒲针绿,风回柳影圆。
好山如有旧,胜事颇相牵。
绀宇欣留屐,炎官快著鞭。
神工盘岌嶪,妙手活蜿蜒。
奇甚梁唐迹,伟哉张孟篇(自注:皆寺中事。)。
故人逢异县,旧话说当年。
留滞江湖远,惊呼岁月迁。
还同一笑乐,相与对床眠。
笔向晴窗落,名垂漆榜鲜。
味腴知茗胜,势猛觉棋仙。
飞盖干霄上,危栏挂斗偏。
压云云掩苒,待月月婵娟(自注:二轩名。)。
石镂珍球怪,杉重翠幄妍。
迎风拳乳鹊,尽力叫饥蝉。
雨脚斜侵户,湖光远拍天。
徐浇白玉酿,笑折水晶莲。
时节酒中过,襟怀物外缘。
安居岂城市,避世必林泉。
好乞弹丸地,聊成痼疾烟。
山祇应许我,木杪架飞椽。
昆山县静济侯加静济永应侯制 宋 · 胡寅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五四、《斐然集》卷一二
式观祭典之文曰:「山林川泽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者皆曰神」。有天下者祭百神,此古谊也。尔神保兹穹阜,蓄泄蒸泽,惠于民庶,可信不诬。有司上闻,加隆爵号。其歆予宠命,以无失职而孤民望,则惟尔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