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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职郎监和剂局吴君墓志铭 南宋 · 叶适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一四、《水心文集》卷二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温州市水心村
郭氏父子兴于学,余记述已详。同时吴君文炳学尤壮,给费广。兰溪徐畸字叔范,弓两斛,力射命中,文得欧、曾笔外法,莫有知者。吴君独备礼,请主学,趣诸子敬事,畸由此显名。金华唐仲友,字与正,博学宏词,著作郎,知台州,江西提刑,吴君亦尽礼请,一旦挈生员百馀应聘至,远近惊愕,不意其为吴君屈也。悲夫!士亦何常哉!《易》曰:「虎视耽耽,其欲逐逐,无咎」。世有能操养士之柄,而恣其衣食之求,则威望自尊,而士靡靡从之,何咎之有!君名葵,字景阳,文炳长子。自曾祖臻、祖杲,雄于东阳。君既以学佐其父,所讲必儒术,所行必善意,俦经汇史,豪俗痛改。外弟傅寅,字同叔,博通古书,特有隐趣,君严事如师,逊爱如兄,多出资用纪理其家,相与终身,不失尺寸。淳熙大荒札,匝其居数十里,养生丧死,廪无留陈。补歙县西尉,通山簿尉。建炎后,尉无公署。访遗址,发私钱更造。益募兵,教军律如素熟。民逋负,缧于县庑,复以私钱贷输,曰:「后勿尔」。皆驩呼听命。摄大冶县,慕其德声,不言而化。差监和剂局,叹曰:「吾本无进心。前十年仅免盗亡匿,今又十年当嘉定丁丑,七十三矣,方欲办药良苦,奈何」!其长亦阴为所亲地,故使食祠庙禄。买地孤山下,将遂留止,有寒疾而归。九月某日,族人并集,扶床遍视,曰:「珍重」!乃瞑。初,君爱水白潭之原,曰:「以是葬我」。后四年正月某日,竟掩棺焉。娶陆氏、宗氏。子敬子、鲁子。婿陈黻、陈桂、曹弼、汤康年、鄂州教授胡似。孙兴庆、嘉庆。君之父,智能知徐,力能致唐,宜铭也;君能厚于傅,乐成其名,宜铭也。君好善而喜游,意有不适,短棹独往,一览数州。余仕江、淮间,君辄来握手,匆匆饭数匕径去。问其所为,笑而不答。然则非游也,其中有所存,不偶于世而寄焉尔。铭曰:
以财活人,以儒活身;谓仁不富,虎也妄云。山樵水渔,耕道猎德。视余此铭,仁者之获。
嘉定十五年正月□日。
重修龟山杨先生旧宅记(宝祐五年六月) 宋末元初 · 汤汉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四
汉来延平,郡博士、诸生暨道南之学者咸请讲其所闻。予恶夫空言久矣,逡巡未有以发。适将乐群士书来告曰:「龟山先生之旧宅垂百数十年矣,閒者守侯始扶植表章,伉祠庭以寄奠慕。中尝再葺,久复敝漏,无以宁风雨。今大夫林君式之拜谒,悸叹,亟出缗钱,市良材坚甓,撤腐败而新美之,观瞻改容,克用兴起,不有记载,将无以示后,俾勿替,愿一言以赐之」。予惟先生之存也,视敝庐夏屋皆可托宿,未尝有所择而求安。然自建炎大盗过之不敢犯,逮庚寅盗再过焉,复大书其门曰:「此杨先生之居也,不可燬」。嗟夫!先生之没久矣,冠带佩玉之声容不复接于世之耳目,而遗风馀烈,犹足服强暴,岂学士大夫而不能为先生保此数亩之宫乎,虽百世可知矣。昔郑康成以大儒为世所敬,不惟孔北海能褒大其闾,而黄巾亦为之敛避。二儒先之事,真所谓旷千载而相感者。若乃先生之学,超出于文字之外,则有非康成之所可拟议,予不敢不与诸君言也。子思子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大道既隐,举一世伥伥于喜怒哀乐之末,而不知其有本,虽日用饮食由之,而卒莫识其所从来。故虽有聪明才智闳硕专确之士,而大本之不明,不免于醉生而梦死也。先生之教,使人于閒燕静一之中,体验夫未发之气象。豫章、延平,更以此相付授,而延平之所语朱子者,尤深切而著明矣。他日论平旦之气,湛然虚明,实与未发之旨相为表里。盖先生之学虽有所受,而以此建立宗旨,乃其深造而自得之者,其有功于天下来世,自程门高弟罕能及之,不但高于汉大儒而已也。学者赖其言以得本心者众矣,然而曰体验云者,无乃其涉于已发与!是心之灵非木槁而灰死也,虽其未发,必有事焉,弗求观省,曷稽中德?故曰求则得之,又曰不思则不得。是思也非意,是求也非为,而何已发之疑乎!诸君既抵先生之宫墙,盍亦闯其堂,窥其奥,反躬以验夫大本者之安在,不至于延平所谓涣然冰释者不止也。抑予所欲告道南与泮水者,亦若此而已矣。宝祐五年六月丙申。
按:同治《饶州府志》卷二七,同治十一年刻本。
竹溪鬳斋十一藁续集原序 宋末元初 · 林同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七六、《竹溪鬳斋十一稿续集》卷首、《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三一、《皕宋楼藏书志》卷九一
鬳斋林先生之自玉堂翠帷求奉太夫人出临莆郡也,实淳祐戊申。后村先师时方辞宗正少卿之召,先皇以魏国年高,就畀宪节,即家建台。一时麾节照映之盛,真有壶山之所未有。宾僚乎其间者,盖莫不人自磨濯奋励,求以所讲习、所蕴蓄、所设施而于学问、于文章、于政事有可以表表自见者,爨下之音,囊中之颖,又夫孰无是心哉!既而台与郡各以郡之法曹掾为举首,掾则同之再从兄子敬也。莆于七闽为军垒,子敬于郡幕为底僚,一旦揵出腾上,受国士之知于二先生,是所谓空群于冀北、拔尤于河阳者,其荣且耀固万万。而始是臬台祢表已具,中以亲嫌为疑,虽重之魏国之命,有不能自决。惟一闻守侯合荐之说,乃定此造就之仁,终始之谊,子敬于鬳斋不无重惓惓焉。后村第一集六十卷之行也,亦子敬效程督其间。前五十卷则鬳斋在郡时,以却例卷资其费,及易镇延平,通守王公实绪成之。今后十卷卷末有子敬监雕名衔在焉,可考也。故子敬于欲以自表其惓惓焉者,则亦惟于鬳斋之若诗与文,思所以淑后学,诏来世,如鬳斋之于后村焉,且可与后村诸集相为不朽于穹壤之间,是固子敬之心也。而素食贫,多家居,愿有莫之遂,志亦莫之渝。其于前集、后集之行,亦惟知于颜、杨二君致其欢喜赞叹焉尔。归自括,家食又且十年,及通守三阳,咸淳戊辰秋抵官下,将一考,以书为同言:「吾此来得绾郡绂,薄有俸入,节缩裘饪,铢积寸累,或有可以足吾生平未足之志者,愿以《鬳斋集》为先,子其为我请《续集》于先生而行之,且毋以惮烦辞」。同敬诺。于是鬳斋方卷退处之怀、袖观之手,其年秋九月,上擢鬳斋长仙蓬,侍缉熙,明年春,再入禁林,掌词翰,盖是癸亥东归,一间七期矣。旧词臣真学士有不惟一堂之上,明良胥会,于所都俞者则然,下而九州四海人士,亦孰不曰是当行铺席也,是我家旧物也,顾非斯文之一泰、吾道之一春乎!鬳斋屡辞不获命,趋行之诏,联翩而下,行有日。至是而《续集》之入梓者为卷三十矣。昔人怀一饭之感,捐千金之报,以情不以物,以谊不为利也,况举之入云、嘘之上天乎!「寂寂谁从翟廷尉,滔滔去事霍将军」,此后村所以为世道感也,此同为子敬别《鬳斋续集》三十卷为一集之意也。鬳斋《前集》亦六十卷,《续集》宜视前,继自今赓殿阁之吟,陪毡厦之咨,云雾裁剪,日月献纳,必且至于手抄而腕脱者,当揭为文续集,以遂子敬兄之志云。是年为庚午,春为正月,元夕前一日,石塘林同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