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古意二首 其一 唐 · 祖咏
引用典故:夫差
夫差日淫放,举国求妃嫔。
自谓得王宠,代间无美人。
碧罗象(一作蒙)天阁,坐辇乘芳春。
宫女数千骑,常游江水滨。
年深玉颜老,时薄花妆新。
拭泪下金殿,娇多不顾身。
生前妒歌舞,死后同灰尘。
冢墓令人哀,哀于铜雀台。
述孟志二篇 其二 述孟志下 北宋 · 种放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四
孟轲因曾西而言曰:「管仲得君行政,则如彼其专且久也;及夫立功致君,则如彼其卑也。管仲,曾西所不为也」。非轲者则曰:「为国者岂有他哉?富其民,强其国,故不曰帝王之强名,王伯之异号欤?适其时而已矣。使桓公、管仲当纣之时,则安知桓不为武王,仲不为太公哉」?呜呼,是何言之过欤!为臣者当劝其尽忠,在位者当务其竭力,岂可随时自顺,保位自尊,以违其亲、后其君乎?昔文王百里,为纣诸侯,仁明神圣,修法祖德。纣方肆虐,拘文王于羑里。于是贤哲营救,卒免于难。复居西土,质虞芮之讼,致二老之归。由是观之,半天下而为周矣。文王犹率诸侯以奉纣,而思尽忠于商。然去武丁未远,贤臣尚众。若微子、管仲、王子比干、胶鬲之徒,诤者死,遁者即周,乃知率土之滨尽为周矣。文王既没,纣恶愈侈。武王犹再会盟津,而冀纣悔祸。洎乎牧野之战,倒戈相攻,始革商造周,止暴息难,以安天下民,以顺天下义。然后休兵收马,示不复用。基业传于子孙者迨七百年,可谓盛矣。在桓、文则不然也。桓师于陉,仅能平楚;晋战于濮,才能退敌,又岂足振周室之中衰,削吴楚之僭暴,使复奉周之礼法,复周之职贡?其征伐之事复自周出,俾天下复知有天王之尊,桓、文曾不是谋耶?是不能耶?是不欲耶?管仲言而桓不纳耶?五臣道而文不信耶?天王狩于河阳,晋文不为顺;楚王僭于位号,齐桓不能正。齐、晋据千里土疆,非同周文之百里;列国褊隘,岂若殷辛之强大;周天王宠桓、文勋伐,今非周文之羑里。居厚信则不能尽忠,处重位则不能尽节,当其职不能行其事,逢其时不能救其难,果随时保位为是耶?或曰:周室未可革易,故顺而至此。则岂无甫侯、申伯、召、穆振起中兴之道欤?管仲、五臣辅其君,使尽忠立功于王朝,则庶几桓、文阶于申、甫、召、穆也。而非轲者云,唐虞各以其道自帝,三代各以其道自王,二公各以其时自霸,岂圣人立言垂教劝忠之意哉!则曰管仲得君行政如此而行且久也,立功致君则如此其卑也,信乎!
修宜城县木渠记 北宋 · 郑獬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七九、《郧溪集》卷一五、《襄阳金石略》卷九、乾隆《襄阳府志》卷四、同治《宜城县志》卷九、同治《南彰县志》卷二三、同治《应山县志》卷三四
木渠,襄沔旧记所谓木里沟者也。出于中庐之西山,拥鄢水,走东南四十五里,径宜城之东北而入于沔。后汉王宠守南郡,复凿蛮水与之合,于是溉田六千馀顷,遂无饥岁。至曹魏时,夷王梅敷弟兄于其地聚民万馀家,据而食之,谓之柤中,故当时号柤中为天下膏腴。吴将朱然尝两提精兵争其地不得。其后渠益废,老农辍耒而不得耕。治平二年,淝川朱君为宜城令。治邑之明年,按渠之故道欲再凿之。曰:「此令事也,安敢不力」?即募民治之。凡渠之渐及之家,悉出以授功,投锸奋杵,呼跃而从之,惟恐不及。公家无束薪斗粟之费,不三月而数百岁已坏之迹俄而复完矣。其功盖起于灵堤之北,筑巨堰鄣渠而东行。蛮、鄢二水,循循而并来,南贯于长渠,东彻清泥,间附渠之两涘,通旧陂四十九,渺然相属如联鉴。高畜下泄,其所治田与王宠时数相若也。馀泽之所及,浸淫中庐、南漳二邑之远。异时之耕者,穷力而耨之,不得槁苗则得稗穗。今见其苕然嶷然,皆秀而并实也。刈熟之日,囷廥莫容,则委而为露积。虽然,此犹未足以见惠也。至于岁大旱,赤地焚裂而如赪,则木渠之田犹丰年也。于是民始知朱君之惠为深也。穫而食之,曰:「此吾朱令之食我也」。以其馀发之于它邑,亦曰:「此吾朱令之食汝也」。然而朱君之为是邑才逾岁而去,经始之作,其美利未尽发。如其来者继缉之,则地力可无遗,而襄沔之间厌食香稻矣,则将委藉而有不及敛者矣,则将腐朽而燔烧之矣。夫如是,木渠之利讵可较邪?予既为之作记,且将镵之于石,则又欲条其事附于图志王宠之下,庶乎其后世复有修木渠之利者,于此又可考也已。朱君名纮,字某,嘉祐中登进士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