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公仲连” 相关资源
诗文库 正文
张主客遗事 宋 · 晁咏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皇朝文鉴》卷一三一、《曹南文献录》卷六三
祖宗以武定天下,至章圣时益厌兵。
澶渊之役,契丹之众可覆而取也,纵其去,不忍杀,自是不复言兵。
泰山,祀汾阴,天神降格,休祥并至,以文太平。
缙绅之士以此相继受爵秩于朝,将相大臣往往列于三公侍从,多至丞郎以上,其以武受赏者殆无其人。
主客公之功所以不录,然公之名由此以显,出入中外,为时名臣。
盖当时廷臣奉使于外者,举天下三四十人耳,邦之大计总于三司,而诸道各有转运使一人,其财赋调度,凡利害之入悉归之,其权比今为甚重。
每改使一道,辄推恩官其子若孙一人,其他礼遇称此。
盖其部吏尊,其使者亦以此进。
是时大臣多白首耆艾,加公十年之寿,以驯致公卿必矣。
然则朝廷未尝薄公之功也,论者见公一旦断河桥,捕朱能,灭其凶燄,而赏不加,不知朝廷所以待士大夫者,固自有在。
或比公仲连辞封,不愿其言美矣。
仲连纵横辨士,眩奇于衰世,非公之所愿学。
尝观景德、祥符以来,风俗淳厚,士大夫人人自重,有长者之风,公之不自言,其所以自处盖甚厚,非有激而为者。
方其少时,以经明动场屋;
其为吏,以治剧名一时
大臣多荐公者,寇莱公知公尤深。
然则公之所养可知。
盖自公继其父光禄公起家,至公百有馀年,传六世,世有人,其泽未艾。
彼以尺寸之势,自鬻于一时,过取爵位者,曾不旋踵,辄致陨败,顾何以传来世?
然则天之所以报公亦甚厚。
咏之长安,公之曾孙介夫,间以事抵府,数相过,爱其温厚儒雅,意其先世必有盛德之士,果得公遗事,为考其世而论之。
上蔡太师 南宋 · 许翰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一三、《襄陵文集》卷九
正月七日,具位许某谨斋戒再拜上书于太师相公钧席。
伏闻天子哀矜黎庶,图任耆旧,起太师于家第,授之大政,天下幸甚。
夫天欲雨,山川出云,国将施仁,士思尽智。
某不敢随逐众人,缘饰辞华,称述勋德以为贺庆之文,而深思所以承隆施、报厚德者,故欲冒进其区区之说。
以为权衡千钧之重,加之铢两而移,说虽无奇,安知不为门下之铢两也欤?
故愿少辍论道之暇,观采其要。
某退居以来,六年于此,以为忠臣志士身在畎亩,不忘天下。
盖尝观之《易》象,参之《玄》文,博以《诗》、《书》,断以《春秋》,考迹秦汉魏晋以来接于隋唐之统,五代分裂治乱之变,以至当世风谣舆诵,无一不究于心,晓然见王道之有不可易者。
治有为而兴,乱有为而亡,若数一二,不可紊也。
昔者孟轲氏游说诸侯而终身不合,此其道疑于高远奇伟难用者也。
然考其说,不过田桑之间鸡豚狗彘之事,使民不饥不寒,以为如是而可以王。
庄周语道虚荒杳远,出于世表,至论天下则曰:「离于人心,其去王也远矣」。
以是知圣人非不体远。
夫体远故用近也,是以其道高明而易知、奇伟而易行。
方今之患,在于民饥而夺之食,民寒而夺之衣,众庶离心而王业不安,则孟轲庄周之言亦可思矣。
自顷寇兴江表,建立名号,僭窃舆服,犯掠郡县,杀戮官吏,使吴越生灵数十百万肝脑涂地,然尚有可诿者曰远。
今既旌旗钲鼓横行不忌,北剽镇、魏,东扰青、徐,若犹以为盗远弗忧,则非过计者所敢知也。
夫治世讳危亡之事而不讳危亡之言,故曰:「其亡其亡,至于晖光,推亡固存,邦乃其昌」。
太师何不引秦、汉、晋、隋、唐之季,精为上极言于燕间密勿之时,曰:是五季世大盗始兴,皆随扑灭,民穷无告,相袭而动。
朝廷议者狃于前功,但务力胜,不以德绥。
法令不变,德泽不下,官军所过剽夺躏蹂,故寇贼攻之于下而军旅扰之于上,人心日去,国势浸绌,其极遂至不可复支。
此在史册,可为寒心。
夫今之天下亦古之天下,古有此患今亦有此,何为独不能与古同?
汉武帝太始征和之间,盗起东方,几若秦季而汉独不亡者,以武帝藉文、景富厚之业难变,又知悔其所为。
轮台之诏,喟然悼心,还未罢之兵,省不急之费,封相为富民侯赵过为搜都尉,而后流亡稍还,屯结益散。
自秦以下五六君者不变而亡,惟汉武帝变而复昌。
由此观之,图而救之,正在今日,过是恐有不可悔者。
请得粗陈其方:一曰先有司,二曰辟言路,三曰熄兵革,四曰节财用,五曰澄官吏,六曰审法令。
孔氏之门,仲弓盖可使南面者也,而仲尼告之以政必先有司。
有司奉事守法者也,立纲陈纪,离伦分类,必使各有司存,则事不相紊。
虽使周公复兴,不能舍此为政,《周官》是也。
譬如天有躔次,地有疆畎,人有脉络,于此一乱,则三才之功隳矣。
南衙北司,此有司之大分也。
北司出擅南衙之权,总领庶务,则是大分乱也。
《周官》寺人皆隶冢宰,今既离局侵官,又不听于冢宰,此岂为道也哉!
齐桓公宫中七市,女闾七百,管仲有三归之家,官事不摄,君臣侈靡如是,而能卒霸诸侯、一匡天下者,有司治也。
唐姚元崇要说明皇禁与政者而后乃受相位,李德裕武宗言政去宰相则不治矣。
故愿太师先正名分,以尊朝廷,使政有在,一切庶务斥还有司,而后治法粲然可兴起。
不然,是废躔次而求天文,毁疆畎而望地利,坏脉络而期人和,未有能得所欲者也。
言路之不开久矣,故下情不得上通,则上泽不得下究,薰虚美而蔽实祸,非国之福也。
昔者以周公之政而有不说于召公,以孔子之行而有不说于子路,何则?
召公子路之志,贤人所守之正也;
周公孔子之事,圣人所达之变也。
圣贤不相说如此,而卒之不失其和者,志所祈向一也。
故苟有忠信之心,则见有不同、议有不合,不害相辅而为治;
苟无忠信之心,则言莫予违,事莫予怫,终当畔去而不为用。
方今风俗颓坏,贤知遁伏,奸谀争逐,货贿流行,人才难得未有若此时者也。
朝廷若不涤濯瑕秽,公听并观,则人才恐无以充百执事之选。
故贤知鲜少则忠信无助,有志者度非一己所胜,则宁取彼而去,此言路之所以不开也。
夫窒隙蹈瑕,强谏力争,非大臣事也,要在博求天下名节之士负以言责,而大臣身为宗。
使人主朝见一人焉其言如是,夕见一人焉其言如是,一人忤而斥,则一人继而进,如是累起而无所感移,则是天也,非人力之所能为也。
在《易·小畜》六四曰:「有孚,血去惕出,无咎」。
其在九五曰:「有孚孪如,富以其邻」。
六四,谏臣之事也;
九五,大臣之节也。
盖言六四怫逆不胜,上与九五合志而后能卒信于君。
赵烈侯相国公仲连曰:「寡人有爱,可以贵之乎」?
公仲曰:「富之可,贵之则否」。
烈侯曰:「然,夫郑歌者抢石二人,吾赐之田人万亩」。
公仲曰:「诺」。
不与,居一月烈侯问歌者田,公仲曰:「求未有可者」。
有顷,烈侯复问公仲,终不与,称疾不朝。
番吾君谓公仲曰:「君实好善而未知所持。
公仲相赵亦有所进士乎」?
公仲曰:「未也」。
番吾君曰:「牛蓄、荀欣徐越皆可」。
公仲乃进三人曰:「歌者田方使择其善者」。
牛蓄侍烈侯陈以仁义,约以王道,烈侯逌然。
明日荀欣侍以选练举贤,任官使能;
明日徐越侍以节财俭用,察度功德,所与无不充。
烈侯使谓相国曰:「歌者之田且止」。
烈侯公仲之事乃与《易》象符,孰谓战国而无人哉!
天下之祸莫大于兵,自古未有兵革不熄而民可阜安、国可治定者也。
向使太师不去庙堂,必无前日朔方之役,借使取之,必将有术。
今既缪戾至此,事遂无可奈何。
于是女真负恃而责报,天祚蓄聚以俟时,黠羌连谋而鹰扬,降将专兵而虎视,大盗侮国而狙击,此为国长虑却顾之士所以陨心疾首,中夜抚枕而兴也。
方今朔方有变也,固已骚动天下,穷极民力,不足以赡给大费。
数年之后,一有变生,横费百倍,将复何以待之?
蔡邕有言:「郡县盗贼方扰,何暇复议边陲」?
故为今计者莫如罢云中之师,脩边保境。
郭药师既镇燕成,因使世为折氏以捍女真天祚,令中国得以无事,缮兵积财,与民休息,则寇贼之势自折,此弭兵之要也。
议者不顾腹心之安,欲营力分之议,坐困天下,惜此弹丸之地不忍与人。
他日或者求而弗与,则怨乱并兴;
求而与之,则威德俱废。
患且滋众,失亦益大矣,此可以意喻者也。
古之为天下者损益无常,与时偕行,因物成方而己无私焉。
成王周公守成之法在《诗·凫鹥》,其章句曰:「尔酒既多,尔殽既」。
言益之时用,财之丰也。
其次章曰:「尔酒既醑,尔殽伊脯」。
言损之时节,事之俭也。
天地之道损益相济,故虽成周之盛既益,以后必受以损,法象天地。
太师相天子之道,变化使民不倦,既能与时偕益于前,必能与时偕损于后,况当此时困敝,杀礼蕃乐可也。
凡是奢丽夸诩不节之费,夫何疑而不革?
三代之隆,理大物博,天下弥文,而太羹玄酒犹先设于俎豆之间,贵礼之本,使世往而知反,则虽因时制宜而去道不远。
熙宁元丰之政未易复也,要当取以为则,以是用财,财必节矣。
冢宰职在均节财用,今财生天地之间固自若也,向也裕而今也乏,向也均而今也偏矣。
今观中都巨室之所藏富于一郡,小家之所有多于一邑,而田亩闾阎之间,头会箕敛以奉县官,老稚扶携捐瘠沟壑,此用财不均之患也。
故凡虚下而实上者非寿人,朘下而丰上者非寿国
春秋之季,鲁国区区,而外事齐晋,内邻邾莒,玉帛之问,师旅之备,度其经费,数倍大邦。
哀公尝患年饥国用不足,问于有子,有子乃告以损民什二之税而为什一,使鲁遂听其说而行之,则何以能使国不乏事?
君子之意以为民无可节,不足则流亡变乱随之;
国虽不足,犹可节也。
《周官》若谷不足,止馀法用而已。
今放此意,约以中制,使锡予有度,费出有式,量功赋食,人无叨踰,行之数年,财必下济。
譬之如养生者,能虚于心必实于腹,能弱于志必强于骨,此深根固蒂不死之术也。
今天下至为乏才,然而搢绅溢于朝省,无职以任使,牒诉壅于吏部,无阙以拟注,岂止才不胜用也哉!
则是无它,奸人徼倖以入官,富人赇赂而取位,无功而重赏者滥则大吏众,非才而超躐者多则任子繁,是以名器日轻,冠冕日杂。
使士大夫穷困失职,往往端忧之日多而食禄之日少,是以士不自重,中人以下化为赃吏,攘取黎庶以自封殖。
不澄其源而欲清其流,则亦难矣。
唐姚元崇既相,一日罢斜封官三千员,天下不以为政故也。
使司讲求所以约损此者,而官吏始可澄矣。
今法之在天下害民者众,仁圣恻然,比下手诏,训敕有司,务安元元,德至渥也。
然而吏治不加厚,民心不知感,此何为也?
殆有不忍人之心而未尽不忍人之政,文已至而实未施焉。
昔者汉文却千里马,曰:「使郡国无求来献」。
晋武焚雉头裘不御,宋武碎琥珀枕以赐将士,周武烈上善殿而焚之,破齐见宫室壮丽,归以为周戒,陈宣亦焚锦绣于云龙门示民以质。
是数君者,虽未可言文武之盛,然皆一代兴王,当时颂圣,后世数美,未易轻也。
方今必欲务施仁政之实,谓宜诏天下曰:朕以国家休宁,守成无事,与民同乐祖宗之泽,是以有顷者贡奉之司、营缮之役。
比年以来,奸宄失驭,干戈数兴,年谷不登,民生无聊。
其暂罢贡奉、营缮之事,使黎元得以安俗乐业,复如前日。
弛茶盐抑配之利,损田间检括之租,释郡县吏口户减耗隐覆之罪,使逋负之税得除。
如令一下此诏而民不回心,盗不屏息,则某敢执其咎矣。
不然,盗贼之在天下,击之可使暂破,赦而无以相生必复起,解而无以自存必复合,长是将焉穷哉!
太师起当天下之大任,四方之人虚己承流,觖望至治。
不及始初清明,一大矫革,岁月之后,变故不熄,则必归咎于用事者,是众已糜烂天下而我适兴受其敝也。
如是宁不为而已矣,夫岂不知顺流者易持,逆立者难安,乃有所不得已也。
方今理势异于前日,事之得失成效立见,今逆而为之诚难。
然岁月之后,师旅不告败,仓廪不告乏,民无流离,盗不干纪,圣上游燕之乐未废于外而泰定之意有加于中,任相之效倬然著见,则虽有或害之者,毁将不入,是难于先而易于后也。
君臣之间,精诚之至,相与昭格,盖有在辞说之表者。
太师正心诚意,悯悯恳恳,为上力陈民之疾苦,道古兴亡,至仁闻之,必将动心询求所以力变此者,斯可以卒其所闻矣,此亦天地鬼神所宜阴相者也。
《记》曰:「福者百顺之名」。
故名也者福之符也,功也者禄之基也。
故名垂万世者必有无穷之福,功被四海者禄不可为量也。
某不胜受恩感德之心愿赞寿祉者,惓惓在此,故尽其言而不疑。
虽然,此正议太师若以为是,则行之必有其术。
《易》不云乎:「巽以行权」。
故非知而言之之为难也,能行其意使无系輆则难。
《语》曰:「可与立未可与权」。
如某盖徒可与立者,至于反经合道,权制万宜,要使仁政行于天下,斯则已在德度中矣。
干冒钧严,伏地待罪。
不宣,某惶恐再拜。
都堂审察劄子1171年8月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九、《浪语集》卷一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某读《史记》,至赵烈侯欲赐歌者田,相国公仲连不与,曰:「求之未有善者」。
番吾君曰:「君实好善,而未有所持。
公仲相赵四年矣,亦尝进士乎」?
曰:「未也」。
番吾君曰:「牛蓄、荀欣徐越皆可」。
公仲乃进此三人。
牛蓄侍烈侯以仁义,约以王道,烈侯逌然。
明日,荀欣侍以选练举贤,任官使能。
明日,徐越侍以节财俭用,察度功德,所与无不充。
君悦,使使谓相国曰:「歌者之田且止,赐相国衣二袭」。
仆未尝不抚卷而叹,谓公仲连贤相也,不以正义咈君之心;
番吾君善谋也,乃以贤贤易君之虑。
公仲用人如己,烈侯改过不吝,贤哉!
是故大臣格君心之非,惟务引之当道,是虽战国之事,盖三代大臣遗法也。
昔者伊尹、周公所以弥缝君臣之间,盖不于其身而于其左右之臣。
当其未甚相知之时,脱有一人不正,则二公之事去矣。
圣人之所以大过人者如此。
后世大臣喜与人主争事,人主顾以要窃名誉疑之,君臣之间,盖判然离矣。
进则孤立而无助,退则洁己以致讥,而欲道行事济,万无是理。
古人之不可仿佛,非天也,人也。
主上以天纵之圣,笃任同德,凡天下事与相公唯诺可否,无所疑贰,是诚足以有为之时。
然而间或事与意违,而功成未有端绪者,将由进贤未广,犹无以易君之虑,引义以争,未免身亲之乎?
虽有至心,谁能谅之?
伏惟谋谟庙堂,深思远览致君之道,愿专以伊尹周公之心为心,若公仲连之所为有可备采择者。
某位卑言高,死罪。
湖州梁右相1172年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八○、《浪语集》卷一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湖州市
被遇特达希世之知,超躐之用,厖恩次骨,不复多谢。
惟是霅川号为佳郡,且有浙西道院之名。
南渡已来,官守数易,纪网法度荡然无统。
兼复衣冠丛萃,应接不暇。
近年之在政者持书生之论,末理财之说,士夫奉稍拖积,数月省府上供亏数十万。
赖单守继其后,厉威严,振条目,虽能解目下之急,然实未有赢馀。
其行有积钱数万缗,皆经费耳。
迎送支衣之后,已复枵然。
某到官之初,滞事山积,戴星出入,食息不暇。
押到词诉,不复循间日之制,简稽决事,期暮而讫。
阅月稍觉渐就绳墨,但无如财计何?
所赖燮理天和,岁事尚或可望。
然必无逃旷败,不无望于覆焘之兼容也。
始以启状常礼,冒渎听聪,继蒙尊光宠荅,感荷之至。
念欲自具禀目,少布胸臆,顾左相未克通记,嫌于彼此之分,不惟不敢,亦不暇。
雅辱眷知之素,必蒙俯察之而不罪也。
某属者累具劄状,有请庙堂。
如倚阁之住催,积逋之分限,丁绢之折钱,于计司,略无利害,在民间郡县得免倒垂之急,受赐实多,一皆未蒙周旋,自此不免,嗣有陈乞,万丐钧念。
有如郡中可以黾勉就事,亦何敢于干政府也。
只如和籴一事,本州苗米止五万斛,常州三十四万,今岁抛降皆六万硕,既不均当,复欲以三千省银、会高估籴取足斗,一硕银作三贯五百五十、会子七百七十科折,亏折之数,不待辨而后知。
即令尽支实钱二千足籴一省硕,犹恐未当本价,况如此耶?
去岁和籴殃民,中外纷纷,如此不可不计。
诚使朝廷无惜小费,使当官者皆得展尽以供公上之求,何事不可为?
况损益能几何,须使下人愁叹?
往往事又不集,卒取君上之讶,亦何为也?
丞相念之。
左相出帅西方诸侯,丞相独秉钧轴,中外责望,非乡时比矣。
某外官人微,不当有所陈述,顾蒙知爱甚宠,怀不自已。
窃谓某去年审察所上公仲连赵烈侯事,诚致君之要术
事无大于是者,惟详复而采之。
僭越妄言,徒为愧畏!
赵烈侯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九○、《浪语集》卷二七
赵烈侯好音,谓相国公仲连曰:「寡人有爱,可以贵之乎」?
公仲曰:「富之可,贵之则否」。
烈侯曰:「然。
夫郑歌者枪、石二人,吾赐之田,人万亩」。
公仲曰:「诺」。
不与。
一月烈侯从代来,问歌者田,公仲曰:「求未有可者」。
有顷,烈侯复问,公仲终不与,乃称病不朝。
番吾君自代来,谓公仲曰:「君实好善而未知所持。
公仲相赵,于今四年,亦有进士乎」?
公仲曰:「未也」。
番吾君曰:「牛畜荀欣徐越皆可」。
公仲乃进三人。
及朝,烈侯复问歌者田何如?
公仲曰:「方使择其善者」。
牛畜烈侯以仁义,约以王道,烈侯逌然
明日,荀欣侍以选练举贤,任官使能;
明日,徐越侍以节财俭用,察度功德,所与无不充,君说。
烈侯使谓相国曰:「歌者之田且止」。
牛畜为师,荀欣中尉徐越内史,赐相国衣二袭。
噫!
公仲连,贤相也,不以正义咈君之心;
番吾君,善谋也,自以贤贤易君之虑。
公仲用人惟己,烈侯改过不吝,贤矣哉!
是故大人之格君心之非,唯务引之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