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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 释皓
 押先韵
楚雁传归信,吴鸥候过船(迎姚雪蓬
按:清陆心源《宋诗纪事补遗》卷九六
巾山 南宋 · 楼钥
 押词韵第十一部
两鳌赑屃随西行,势欲吸尽西江清。
是谁缭以千丈城,欲去不去岂不灵。
化为青山镇东溟,首冠窣堵双峥嵘。
安舆从东喜逢迎,笑指鳌背同来登。
春残雨足绿阴成,山鸟相和声咿嘤。
自从半山经小亭,仰望巨石扶轩楹。
千山万山拥翠屏,阴霾扫静纤云兴。
翠微下有长江横,衮衮不尽千古情
广轩俯瞰万瓦平,佳处历历堪指名。
雪蓬蹙云连曲肱,蜂房蚁垤栖残僧。
扶栏更上三两层,一览物象无遗形。
徙倚未厌茗碗倾,长啸两腋清风生
亲颜甚怡轮为停,我亦色笑喜不胜。
愿我双亲俱遐龄,方瞳鍊颜华发星,如此两峰相对青。
南歌子 宋 · 沈端节
 押词韵第二部
远树昏鸦闹,衰芦睡鸭双。
雪篷烟棹炯寒光。
疑是风林纤月、到船窗。

时序惊心破,江山引梦长。
思量也待不思量。
泪染罗巾犹带、旧时香。
赠孤峰长老 南宋 · 戴复古
五言律诗 押先韵
孤峰何处住,惠远旧林泉。
日用无非道,心安即是禅。
幽栖云壑底,梦寐雪蓬边。
何日山阴道,同寻访戴船
姚镛县尉文藁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七二、《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九九、《后村题跋》卷一
姚君杂著一卷。
百诗森严,一赋二记峻洁,四六尤高简,缩广就狭,刊陈出新,变俗趋雅,斲华返质,一字不可增损,半句之工、片辞之善,贤于它人千篇百首,天下之名作也
然才力有定禀,文字无止法。
君以盛年挟老气,为之不已,诗自姚合贾岛达之于李、杜,文自公、谷达之于左、马,四六自杨、刘达之于欧、王,翡翠鲸鱼,并归摹写,大鹏尺鴳,咸入把玩,则格力雄而体统全矣。
忠肃观文神道碑1261年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一八、《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四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钱塘
公陈氏,讳韡字子华
曾大父讳僖,赠太傅,有阴德;
华国夫人黄氏。
大父讳衡,通直郎赐绯,赠太傅
母婺国夫人黄氏。
墓皆朱公所铭,文公书法严,不以一字假人,然称太傅重厚长者,自谓浅之乎为人,知之不尽。
父讳孔硕,中大夫秘阁修撰,赠太师
福国夫人田氏,邢国夫人郑氏。
太师少受学于朱、吕二先生,仕历两朝,名重一世,号北山先生
公生十日而福国亡,鞠于祖母。
婺国崇释教,偶谈佛有舍身馁虎者,公犹髫龀,独曰:「奈何饱此恶物」!
婺国异之,曰:「佛化虎,使不为暴耳」。
未冠,袖贽见淡轩杨先生方淡轩览而奇之,贺北山公曰:「真英物也」。
北山性刚严,公左右承顺无违。
事继母尽孝,逊父郊恩与弟韔。
始应举,擢开禧乙丑第,授江州湖口
时乾、淳诸老惟水心叶公殿后,公往师焉,水心为下一榻,期之甚远。
嘉定三年,侍北山公使海陵,叛寇胡海挟虏骤至,公募死士合盐军迎击于青垛,破之。
六年,之官湖口,当路交荐。
九年秩满,再调南剑州录事参军
丁郑夫人忧,十三年服除,差监行在编估打套扃门。
十四年,淮阃忠肃公辟京东河北节制司干办公事,公谓山东河北遗民归我,宜使归耕其土,给以耕牛农具,分配以内郡之贷死者,此晁错实塞、赵充国留屯之策也。
然后三分齐地张林李全各处其一,又其一以待有功者,以分其权。
河南首领以三两州归附者与节度,一州者守其土,忠义人尽还北,然后括淮甸闲田,仿韩魏公河北义勇法募民为兵,给田而薄征之,择土豪统率。
通、泰盐贩又别廪为一军。
此第二重藩篱也。
十五年,淮西告警,公策:「虏必专向安丰而分兵缀诸郡,使我备多力分,使卞整、张惠、李汝舟范成进各以其兵屯庐州以待之。
虏将卢鼓搥新胜鞑于潼关,乘锐急战,当持久困之,不过十日必遁,设伏邀击,必可胜。
又使时青、夏候虏深入,以轻兵掠其巢穴,亦一策也」。
其后虏果犯安丰,公奉檄如盱眙犒时青军。
淮西制置司干办公事,再如盱眙刘琸,调卞整、张惠范成进、夏诸军应援捣虚,皆行公策,遂有堂门之捷,俘四驸马
公赴都堂禀议,未至,改宣教郎,升淮东制置司干办公事
史丞相延见,置酒。
酒行,辄探怀中纸,俾筹之,凡十事。
公立剖决,丞相悉奏行之。
将作监丞,升制司参议、兼通判楚州
十六年四月忠肃公以疾入奏,委公暂摄。
忠肃公讣至,为位哭之哀。
权阃丘侍郎寿隽敬公
公自以受知忠肃,力求解罢,又以新帅郑损、许国与贾宿憾,乞避之。
居阃幕三载,以公廉恩信得众。
李全爵位寖穹,公每折以理,辄耸动,众恃以安。
初易帅,北军欢曰:「愿得陈制参为制置」。
公叱曰:「若朝廷顿一束草制使厅上,汝辈亦当敬事,妄言者斩」。
李全与赵拱评南朝人物,谓若有三五个陈制参,中原不足平也。
妻杨氏每戒无失礼于公。
十七年,赴行在奏事,北人泣送。
二月,除太府寺丞,奏:「今为边患者三:有垂亡之金,有新造之鞑,有归附之忠义
金、鞑存亡未分,忠义叛服难保,一二年后,虽欲安坐固守不可得也。
宜早夜以克复激厉中外之心,不可以自守沮抑将士之气,士气一惰,作之实难」。
忠义外附已久,边境有急辄为先锋,功不可掩,若谓其真可保十万之众,岂皆忠臣孝子。
因献三策:一、储人材以为边境之用;
二、广屯田以省漕运之费;
三、练南兵以防偏重之势。
三月,差公考试。
五月主管华州云台观
宝庆改元真文忠公举公应诏,称其「自少英发,有志功名,博观古今,慨慕贤杰。
于用兵筹边之略尤喜讨论,同时在边之人,多言其忼慨推诚,能得忠义之心,岂可使之久闲」?
二年七月,令赴密院禀议。
辞,乞终养
差知兴化军
三年春甫下车,四月移知真州,去而莆人既思至今。
未至,除淮东提刑,寻直宝章阁,依旧提刑、兼知宝应州
八月,除大宗正丞工部郎官仓部郎官
奏事言:「今人心懈而贤能隐,吏治污而民生困,国计匮而兵力弱,兴起振刷在陛下一念间耳」。
又论驭将之失四,制兵之毙六,皆切中时病膏肓。
十一月,蜀帅言鞑欲和,公言:「闻李全自称山东河南行省,部领鞑兵至山阳,声言为我决和议。
外间误其甘言,窃为忧之。
毙许国,疑隙既深,青社被围,怨我不救,甘言正是诱我」。
又言:「朝廷倚重时青以亢,今解仇合从,与鞑为一。
若朝廷时青真可倚,鞑人真欲和,李全真悔过,三孽相因,恐贻无穷之忧」。
与时议不合,丐祠,不报。
绍定改元三月,时青为李全所戕,其将王海闭关拒
公言:「独有命王海管时青军,使不折而从,然后声全之罪致讨,不然国家无宁日矣」。
再请祠,不报。
五月太师公讣至,奔丧亟归。
二年四月,葬太师公。
十二月,盗发于汀、剑、邵,群盗蜂起,残建宁宁化清流泰宁将乐诸邑闽中危急。
王侍郎居安请公提督四隅保甲,公辞之。
漕使陈汶仓使史弥忠告急于朝,非公莫办此贼,起复知南剑州
辞不获,遂行。
三年正月至郡,籍士民丁壮为一军。
沙县云台告捷,公重赏之。
州兵至县少剑,死者数十人,公厚拊其家,励其众曰:「始若辈望风而遁,今知进而不知退,虽未胜而胜势已见」。
斩觇贼白旗不用命者。
沙县破,贼由间道趋城,忠勇军破之于高桥,贼乃趋邵武
寻除直宝章阁,起复知南剑州提举汀邵兵甲公事、福建路兵马钤辖
时贼愈炽,尚有倡当招不当捕者。
公言:「始者贼仅百计,王侍郎招而不捕,养之至千;
程内翰招而不捕,养之至万。
今复养之,将至于无算,求淮西兵五千人,可图万全」。
贼破邵武,诏公兼本路招捕使
贼急攻汀州淮西帅曾卿式中调精兵三千五百人适至,公调五百人由泉、漳间道入汀。
五月击贼于顺昌,胜之。
六月,兵大合。
直宝谟阁福建路提点刑狱公事,兼知南剑州,充招捕使。
七月,公亲提兵至沙、顺昌将乐清流宁化山前督捕,又申密院,乞下江西防贼走路,所至尅捷。
九月,分兵进讨。
十月,进攻五贼营寨,平之。
十一月,破潭飞砌贼起之地,夷其巢穴。
十二月,诛汀州城叛卒,谕降连城七十二寨,汀境皆平。
四年正月,遣将破下瞿张原寨。
二月,躬往邵武山前督捕。
馀寇沮水未渡,公褰衣大呼,诸军和之,响裂山谷。
贼有晏彪迎降,公以其罪不可赦,力屈乃降,后卒诛之。
右文殿修撰
五月,特转三官兼知建宁府
公乞持馀服,不允。
南剑民相率祠公,名曰「千秋报德爱仰堂」,真公作记。
七月至建,时衢寇汪徐、来二破常山开化,张甚,殿步旅数千未敢进。
公命淮将李大声提兵七百,出贼不意,夜薄其寨。
贼出迎战,见算子旗,惊曰:「此陈招捕兵也」!
皆大哭。
急击之,衢贼亦平。
五年六月丐祠,不许。
九月,兼福建安抚。
十月,至福州阅武。
十一月,还建。
六年五月,除宝章阁待制、知隆兴府江西安抚使,辞,不许。
八月交印,贼陈三枪据松梓山寨,出没江西广东,所至屠残。
公遣官吏谕降,贼辄杀之,决策进讨。
道旴,密访前害守臣营卒姓名,昼游麻姑,夜禽十卒,斩以徇。
奏宽十一州上供纲银及蠲隆兴米纲积欠。
九月抵豫章,以盗贼起于贪吏,奏劾姚镛兴国王相,御笔各降五官安置,且降诏奖谕。
又曰江西寇盗稽诛,皆臣下欺诞、事权涣散所致,若决计荡除,数月可办。
十一月,节制江西广东福建三路捕寇军马。
公奏遣将刘师直梅州,齐敏扼循州,自提淮西兵及帐下亲兵捣贼巢穴。
十二月,兼知赣州
诸将破下平、小平四寨及百丈贼峒。
端平元年正月开三路幕府,苗秀荣军至,分屯平固、百丈。
华文阁待制
二月抵赣,斩将士张皇贼势及掠人物者。
广东宪司申张魔王、经略司申陈三枪皆已出降,公奏其欺罔。
已而齐敏、李大声所至尅捷,诸屯日有俘获,公谓截发刺字之人皆胁从者,给印据使散归其家。
三月,分兵守大石堡截贼道,遂破松梓山,三枪与馀党缒崖而遁。
初,江、广群盗皆听命于三枪,服饰僭拟,蹂践十馀郡,数千里无炊烟。
公亲督诸将,乘春瘴未生薄松梓山。
贼悉精锐下山迎敌,旗帜服色甚盛。
我军步骑夹击,又纵火焚之,士皆攀崖而上,贼巢荡为烟埃。
张魔王自焚,枭贼千五百级,擒将十二,得所虏妇女、牛马及僭伪服物各数百计。
三枪中箭,适与齐敏军遇,鏖击败之,贼遁。
翌日,追及于下黄,又败之。
馀众尚千馀,薙狝略尽。
三枪仅以数十人遁,至兴宁就擒,槛车载三枪等六人至隆兴斩之。
贼跨三路数州六十寨凡七载,公自出师至凯旋不四阅月,兵士死者仅数十人,近古平寇未有如此神速者,然一以忠实行之。
奏解三路节制司,仍祠,除权工部侍郎、兼江西安抚使、知隆兴府
六月入府视事,时三枪已诛,有小张魔王者未获。
循州解张八官,云即其人。
公言广东屡言三枪已擒已杀,后殊不然,此岂可信,卒不奏。
诏落权,赐金带。
丐祠,不许。
除依旧工侍、兼江东安抚使知建康府行宫留守沿江制置使
十月抵建康,仍旧节制和州驻劄宁淮军。
先是,议者金灭鞑兴,锐意进取,以公威望日隆,欲付此事。
公奏:「谋国譬如弈棋,凡欲杀敌,必先自活。
今盗贼已平,当且息民务农,阜财积谷,汲汲固圉。
若竭东南之力以事西北,循虚名而受实祸矣」。
至是得旨,带职奏事。
二年正月赐对缉熙殿,公拜疏略如前奏,:「去岁偏师失律,人固忧之,臣以为若使侥倖而捷,胜负相寻,其忧更大。
愿思天戒可畏,察国力已殚,毋诱于外,先固其内」。
又言:「国初命郭进守邢、洺,李汉超守沧、景,李谦溥守隰,贺惟忠守易,皆十馀年不易。
太原可攻而不攻,燕蓟可取而不取。
当时契丹方强,虽不与之校以逞威,亦不急于和以示弱。
艺祖禦戎之策如此」。
又言:「前代立国于南如孙权陆逊以识虚实、知形势而安,诸葛恪以狃胜而败,孙皓以贪地而亡」。
又言:「庾翼褚裒殷浩之举非,蔡谟王羲之孙绰之言是」。
上嘉纳,赐坐,使毕其说。
二月再内引,条上十四事。
公久去阙庭,一旦见天子,倾倒肺肝,所言有端平诸臣所未言者,由是与庙谟枘凿矣。
辞,还建康,奏孟珙不当骤为马帅,夏全降不可轻信。
五月,丐祠。
采石军将卢宣拒追杀龚元,奏案上,丞相欲贷其死,公斩之。
六月再乞祠,:「自嘉定以来,阃臣率用宰相私人,臣本书生,直道而行,与今丞相素不相接,冒当阃寄,孤立无援。
乞拨邻路钱助建康,已报可而中寝,和籴米旧输建康,今拨隶平江,并欲与转般仓废之,是财谷为臣所累而储积不丰。
将佐有罪诘问,遽呼禀议,有劳申辟,沮抑不行,是将佐为臣所累而黜陟不明。
子兰谗屈,延赏怨晟,臣实惧焉」。
疏入不报。
是月,镇江防江水军蔡福兴等入城纵掠。
先是殿旅失伍,因而抚之,其子弟在军中者谋为变,觊黄榜招安得厚赏,托言军吏减尅以怨众,从者千六百人。
制阃总饷郡守皆主招安,公此策若行,何以为国,调四统制王明等由水路,张仙等由陆路,李大声由间道出贼背。
贼入句容茅山,四将会攻,贼乘高迎战。
将士撤居民门扉蒙之而进,力战大破之,生擒七百馀人。
福兴走至金坛,捕斩之,拊定其在寨者。
摧锋军将曾忠戍惠州,以不更戍叛,犯广州
公遣陈万等讨之,所调不满八百人,贼知为招捕司兵,亦请降。
公力丐祠至三,上遣中使宣谕,密赐器币香茶。
公奏谢,请益力。
会密劄抽回拆洗戍兵,淮东制阃怒斩马司副将韩璋,公殊不能平。
上命近辅移书谕解,东阃亦以书来谢过。
御笔奖谕:「卿以儒知兵,阅熟义理,必能恢休休有容之量以大所受,、寇、贾之事,其深念焉」。
且赐金器等物。
公因奏谢,复温前请,御笔除权工部尚书沿江制置使江东安抚使知建康府
辞,降诏不允。
时诸路数有军变,上降诏罪己,公以上方罪己而臣子偃然受赏,力辞至四。
同知郑性之以所得公五书达乙览,乃可其奏。
十月,堂帖委履亩输楮,辞之。
十一月,御笔除刑部尚书,加大使,往来巡视江鄂,措置捍禦。
公言:「六朝金陵,置扬州,其东二百里置徐州京口,其西三百里置豫州姑孰,皆宿重兵。
其上流则就武昌江州,就江陵荆州湓浦襄阳皆在所统。
相去皆不过六七百里,盖有以荆兼江州者矣,未有以扬、豫兼江州者。
唐鄂、岳、宣、润亦分三镇
今臣所统兼晋豫、徐、扬三州,唐宣、润二镇,自许浦至池之东流已千四五百里,复兼江鄂溯流几二千里,形势不接。
况江、鄂将士隶副阃,又隶京湖制司,今又隶沿江大使司,十羊九牧,反以害事」。
奏入,上从之。
时已命曾枢使从龙督视江淮魏佥枢了翁督视京湖,公与郑同知书言:「鞑以虚声摇我,我当以虚气吞之」。
邻阃心有慊,气先夺,语多张皇。
左相谕上意,欲令公开宣幕,公言宣、督皆虚费无益,乃止。
三年,五辞刑书大使之命。
三月,斩裨将崔福
骁勇而悍戾,数犯军律,公切切教戒。
及是遣从王鉴往上流,谍报鞑兵深入,托言葬女径归,遂伏诛。
公言:「中兴以江为堂奥,淮为藩篱,中更赵、张诸相,韩、岳诸将,讲求区画,分屯列戍,参错要害。
累圣相承,未之有改,虽主和、侂擅权而不敢变。
故相初年尚仍旧贯,晚私姻族,使当兵寄,然后兵有偏聚之势,炎、绍备禦之深意于是大坏,今莫若修复旧规」。
因请巡视江面。
宝谟阁学士
赵尚书以犯襄阳之变,台论乞远窜,公请还职名,为赎罪犯,遂得内徙。
九月巡江,合教诸军万二千人于采石,会淮东赵制置于仪真,赵始感服。
十月,诏应援两淮,公奏:「已与臣定约,协心共济,如臣范之罪既沾禋霈,宜许自便,使得就与臣共筹兵事」。
十一月,鞑将军华国大王以七万众破固始,犯淮,公命王海、李雄、廖雷提兵往援。
十二月,连战获捷,军于宣化。
公料鞑必兴忿兵,屡趣淮东出师,卒不如约,诸将独当虏重兵。
公又调房真等千人往,阻风未济,真先登死焉。
是夕鞑以所攻六合生兵奄至,围我师数重,诸将殊死战三昼夜,皆死之。
陈万以其军突围出,鞑不能亢,皆惊相语,自与金人交兵,未有此战。
后得降人高虎儿,言鞑士马死数倍,头目凹乌勃野殪于阵,华国大王中鎗,舁归至藕塘毙。
公奏:「臣在兵间十年,随行将士不过二千,与共甘苦,不啻子弟。
比承圣训援淮,臣忠愤所激,悉其所有,冀纾国难。
白刃在前,将士人人效命,不爱其死,臣何所憾!
然十年收聚,一旦失之,朝夕悲思,遂发狂疾」。
乞生前致仕,且缴纳前后告敕,上手诏勉谕。
自为文祭战死者,词旨甚哀。
择吉地封而表之,曰「忠臣义士尽节之冢」。
又差次赐赏,请于朝行之。
转两官,焕章阁学士,依旧任,淮西制置使史嵩之京湖制置使、兼沿江制副赵葵依旧淮东制置使,各转两官,升阁学,并命焉。
鞑兵归,道命合肥制司赠以金币,且留其使王楫与计事,公欲伺便杀之不果。
得旨以便宜行事,益修边备,刊建炎提刑谢贶《劝虏文》以励战士。
遂发建康巡视和、庐、安丰无为城壁,选丰、濠、寿、光强壮二千为游击军。
亲至宁淮军死事家,拊其妻子。
令马汝海部千骑哨探。
八月,令王忠援蕲、黄,吕文德安庆
九月,鞑犯安丰
十月光州告急,调安丰、寿春精锐五千赴援。
有旨令赵葵调猛将精兵间道趋淮西夹击,又令江州都统万文胜以所部入黄州,同王鉴捍禦。
安丰告捷,杀鞑酋图耑大王
十一月,鞑陷定城,围光州,调东四赵千人往援。
公奏:「□州城坚兵精,鞑攻之不遗馀力,必破而后已」。
且以御兵无策自劾。
密劄下京湖淮东,各调万人赴援,□已失守,公待罪。
十二月,御笔以光、黄、蕲、舒隶嵩之,□濠、和、寿隶召公赴行在。
公即渡江南归,台疏,贬秩职。
三年正月复元官职。
三月,召赴行在。
六月,除工部尚书,皆辞。
十二月,御笔趣觐,固辞。
四年四月趣行,又辞。
五月,改刑部尚书
淳祐元年四月趣行,辞益力。
六月,除徽猷阁学士知潭州湖南安抚使
公奏:「半体弦缓,已成废人。
湖湘风寒之冲,见任人董槐洞达事宜,合令久任」。
诏不许。
二年,依旧职提举隆兴府玉隆万寿宫
五年正月朔,召除兵部尚书左相范公钟谕旨趣觐。
嵩之已去,杜公范右相五年趣行,复五辞。
杜公手书勤至,令福州通判劝勉赴阙。
礼部尚书,辞,乞改畀阁职京祠,以备顾问。
继趣行至四五,八月造朝,论五事言:「臣观今用人,以一人誉而进擢,未几以一人毁而斥去。
又观立政造事,以一人建明而遽行,以一人沮挠而随罢。
岂非圣断动有牵制而于发强刚毅以有执者犹未能勉强而力行乎」!
二言:「古今维持其国,曰教化,曰人材。
今上无教,下无学,士离襁褓即习科举,苟窃一命,沈酣利欲,望其以道事君,以义徇国,岂不难哉!
臣意岩穴之间、乡党之内,必有笃学好古、孝弟忠信之人,宜命中外臣僚博访精择」。
三言:「今兵财筑底,两淮流移几数十万,彼方各有土豪,使一土豪募二百人,不过得百土豪则二万兵谈笑可办。
或言何以廪之,臣思之,尚有一策。
诸郡禁卒本是禁卫,使驻泊外郡就粮尔。
今不分厢禁,皆谓之郡兵,欲除帅府外,大中下郡于旧额中各减三分之一,以所减衣粮解廪兵之司,如此则无增兵之费」。
四:欲旌死节。
陈隆之曹友闻,皆蜀书生死事,恤典未行。
丙申援淮兵将,恩录其后,其家日守部门,今亦未下。
五:祠事不肃。
上皆嘉纳。
缉熙宣引,给扶,后遂为例。
蔡范等十八人,密奏继绝世、裁滥恩。
侍读修史,又言铜镪漏泄外国之患。
十月,缴进《三经要语》、《历年国》。
十一月冬至,除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同提举编修《经武要略》。
公言:「宰相入堂,不得过閤,既不通情,安能协济,此必侂胄以来意欲独运,遂成此风,不可不革」。
上然之,而相意已不乐。
同提举编修敕令
御笔:「强兵之事治之,裕财之计韡治之,各择乃属,一相总大纲而中持衡焉」。
公奉诏条上事宜,诏以京尹赵与𥲅提领国用所。
六年正月辛卯朔日食,公乞解机政,不许,诏同与𥲅赴缉熙殿奏事。
公奏:「户部列在六卿,下执政一等,都司庶官尚可总国计,奔走堂吏,而尚书反不可耶?
臣为执政,被命主财,以尚书为副贰,亦犹执政督视,用尚书、侍郎参赞尔。
今拟用一参详官,台论已及。
臣投老一出,非求富贵,实欲忠主报国尔。
天章笔札之对未上,金陵条例之谤已□。
方用一人已逐去之,谁敢为陛下任责者」?
三月再计国用事,又奏乞代董槐使广西,又屡乞罢进,上皆不许。
六月,除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
辞,不允。
赐宸翰六轴:曰白云山,曰放生池,曰于麓,曰为山,曰晚香,曰□□,从所请也。
八月,和御制《纪梦诗》三十韵。
以天变奏乞罢政,御批其后还之。
是日殿院章琰正言李昴英交章论公,逮晚,御笔:昴英并与在外差遣
二人言公庇嵩之,摇国本,不知上尝问嵩之罪,公奏罪莫大于不孝。
又尝密请遂建,上问:「卿欲谁立」?
公奏:「昔□□□以此问包拯对『臣年七十,非邀后福者』。
臣亦年七十矣」。
二事皆上所知而章、李不考实,以触上怒。
素为潜豢养,昴英激汀卒之变,公尝欲劾之,皆不悦于公,又欲为潜开路。
上既出二臣,公待罪不和塔,宣押赴堂,手诏:「卿之出处,皎然日月,焉可厚诬」!
虽勉留甚至,而公去意决矣。
七年正月上寿称贺讫,出梵天寺
集英殿大宴,后幄奏事乞罢政,前筵毕即出,宣押赴后筵。
继五疏乞去,皆不许。
自是深居谢客,罕预朝会,论丞相元枢亦罕入堂。
四月,从驾朝献景灵宫
公入奏,出浙江亭,连入三疏,诏封还之。
诸公既立门庭,分党与,鼎味失和,几务久旷,上始有改弦之意。
游公册免,赵公督视江淮京湖,公知枢密院湖南安抚大使、兼知潭州同提举编修《经武要略》,而郑公清之再相,王伯大吴潜佥枢
内引,上谕欲出湖广宣抚使之命,公奏:「如此又费一项犒军钱,不若止以安抚为名」。
上然之,御笔令依旧宣司体例,广西权听节制。
寻内引。
朝辞,锡宴,御书《骢马行》及赐金器香药缬罗。
条奏行府事宜、辟置僚属,皆报可。
五月就道。
大程官沈玘向随魏枢督视,所至搔扰,不谓经营随司,遂下之狱,所至肃然。
八月抵潭州,密奏提刑宋慈言大理诸蛮事宜。
九月,都试飞虎军,抽摘诸州兵拍试。
御笔问四事,公言:「斡腹之说,此实过疑,有备无患,自治上策,要之先事之备贵于无迹。
目下安平,忽尔汲汲军事,徭峒安南必且疑惧,不若爱惜民力,拊辑蛮徭。
恩信既孚,却用团结洞丁旧法,止作州县常事行之,庶民听不惊,根本自壮」。
御笔又云:「朕日夜以思,姑述所见报卿,更宜深长虑之」。
公奏:「远交大理,不如近结诸蛮」。
因奏茶陵知县端卿死节,七甲总首扶荣祖阵没,及土豪平寇功赏,并措置邕、宜、融三州事宜。
湖湘之俗,信巫尚鬼,如庆历之黄捉鬼、南渡之钟相,皆始于造妖惑众。
遂严为禁防,毁郡县淫祠,修崇南岳祠、炎帝陵庙、屈大夫贾太傅,由是楚俗一变。
八年,奏乞解罢知枢密院事
蜀阃报鞑侵威、茂,南丹、思、播往往讹传相恐,公一镇以静。
朝廷颇为所动,公奏:「臣访之蜀人,威、茂之外皆夷也,夷人攻击,无岁无之」。
且劄报广西,如果有警,当使当用狄武襄故事。
仍令二阃及下宜州,以重赏募蛮,生擒鞑贼解来审问之,皆虚传也。
五月,御笔奖谕,特转一官。
奏乞录张彦质之后。
十一月,奏来岁七十,乞致仕。
九年正月,上□引年至三四。
闰二月,除观文殿学士福建安抚大使、知福州,辞。
六月,还抵于麓里第。
七月,六辞乡阃,仍以密椠苦辞,诏依旧观文殿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
自是闲居十年,无岁不乞休致。
开庆元年二月,特转一官,依所乞致仕。
九月,虏偷渡鄂渚丁大全册免,吴潜代之。
十一月,召赴行在。
十二月,落致仕,依旧提举佑神观、兼侍读、力辞。
景定元年四月吴潜册免,御笔公转一官,福建路安抚大使
自全、永、临、瑞残破,内地震动,朝议藉公重望镇压,全闽久格,不可暂去,乃朌命。
公度不可辞,七月起视事。
闽中僧刹千五百区,旧例住持入纳,以十年为限,谓之实封,官府科需皆僧任之,不以病民。
近以州用不足,减为七年,或五年,甚者不一岁,托以词讼数易置,由是困毙。
公首命罢之。
营卒有前政哗噪犯于阶级者,公捕斩之。
累年未获之盗,皆擒戮其首恶及窝家,山行海宿,如履家舍矣。
九月乞休致,二年正月,特转一官,仍旧职致仕。
五月,公遍谒先茔,以初度日饭僧于方广岩
还第却荤茹,绝粒屏药,自言无所苦,但日觉清虚耳。
六月戊申初夜,有星火如盘杅飞坠里第之后圃,已而公薨,享年八十二。
七月以遗表奏,上震悼,辍朝,赠少师(中阙。)
国事须是抑斋
汤侍郎中论:「诸公互有短长,至于一片至公血诚,抑斋外难屈第二指」。
其为当世慕仰如此。
先帝访词臣于公,公奏:「先臣孔硕评今文人,惟克庄尤老苍」。
后忝扉掖,预闻大典册,公力也。
公门生故吏满天下,今存者无几,铭非后死者之责乎!
铭曰:
良辅隆准,靖翊虬须,史称其学,出于孙吴
忠肃父师,乾淳大儒,方其未贵,尝遇于涂。
败笈萧然,发以示余,朱张《语》《孟》,了无它书。
一旦起而,画策矢谟,谓红衲袄,旧虏新胡,三患不治,必为痈疽。
方布恩信,大为模规,遽以艰棘,浮湛里闾。
盗震于邻,急诏起庐,以一逢掖,当万狼貙。
身先将士,鼓行直趍,掀翻獠穴,荡涤鬼区。
全活胁从,薙狝魁渠。
东南再安,谁之力与!
功崇业广,茸纛麟符。
盱润尺籍,脱巾狂呼。
众议姑息,公决剿除。
以顺讨逆,如探卵雏。
与鞑对垒,麈尾唾壶。
彼哨无时,此备有馀。
大龙虎战,小蛟蛇驱。
毡裘相戒,晋未可图。
丁丑后,至庚申初,天步屡危,以只手扶。
先帝知公,付以钧枢。
公与思堂,志念素孚,及筹国事,气直论孤。
每曰吾非,伴食之徒。
帝察公忠,眷礼特殊,以见执政,开幕重湖
暂建乡阃,复悬其车,公再来游,人戏阎浮。
廊庙非贵,山泽非癯,或骑箕星,或跨鲸鱼。
人鉴亡矣,梁木坏乎。
畴昔敬公,近代所无。
故乡归老,古疏丈夫。
新亭收泣,今管夷吾
追随四纪,熏炙染濡。
帝访词臣,公词于虚。
今也耄矣,才竭思枯。
二子砻石,问铭于愚。
李世评乂,以瑕掩瑜,谓魏收秽,谓韩子谀。
引将勒之,螭首龟趺,又将上之,东观石渠
一字不实,公其吐诸。
午兴 南宋 · 姚镛
七言绝句 押青韵
心闲日日理黄庭,四体和柔胜药灵。
独步小轩无一事,老槐阴里鹤梳翎(以上《雪蓬稿》)
洪范皇极内篇跋 南宋 · 姚镛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八八、《洪范皇极内篇》卷五
右二图,得于九峰先生之子杭,有以见八卦九章相为表里,对待流行,阙一不可,殆与天地终始者乎。
因附刻于内篇之后。
姚镛
石屏诗集序端平三年五月 南宋 · 姚镛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八八、石屏诗集
式之以诗鸣江湖间,垂五十年,多识前辈
晚乃与余为忘年友
余既流放,式之由闽峤度梅岭,涉西江,吊余于衡岳之阳,此意古矣。
观近作一编,其于朋友故旧之情,每惓惓不能忘。
至于伤时忧国,耿耿寸心,甚矣,其似少陵也!
忠义根于天资,学问培于诸老,故其发见,非直为言句而已。
式之复俾铨次,不敢辞。
得六十篇,为第四藁下,且效李友山摘奇左方。
端平三年岁在丙申五月丁卯,剡人姚镛
程太中祠堂 南宋 · 姚镛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八八、雪蓬稿、《江湖小集》卷五一
赣有太中程公祠,绍定六年始也。
宝元康定间,公尝宰属邑之兴国,其政事,其言行,有家传在,不复论著。
独取其寿斯道之脉者,表而祠之。
初,公倅南安濂溪周子为理掾,不为守所知。
公独知其为有道者,俾二子学焉:明道、伊川先生也。
天之将兴斯文也,固必有以启之。
然其道心之存,目力之异,加于三迁之教一等矣。
盖自孟子殁,邪说行,志功利者无权谋,谈性命者溺佛老,天理民彝,晦而不明,群圣人传心之统绝而不续。
周子生于千四百年之后,超然神会而心得之,原理与气,以穷造化之精微;
本诚与几,以明知行之根抵,众人固不识也。
太中周子之蕴孰发之?
微周子,二程先生之学孰传之?
今而晦者明,绝者续,天下后世知有、文、武、周公孔子孟轲之道,不胥而夷者,推本而论,太中公有功于斯道,不其盛欤!
学者既知敬事周、程三先生,则思所以敬事太中公者,宜若宗之有祖矣。
赣实公旧游地,而崇祀无所,所以昭有功,开来学也。
间尝语之教授毕允升与邦之人士,咸谓阙典。
乃即学宫七先生,崇像设位,与濂溪并。
俾邦之人士游于学,拜于祠,趯然有动于中。
为人父者知所以隆师而慕道,为人子者知所以亲师而学道。
详味乎周、程之书,溯而求诸《语》、《孟》、六经之教,沉潜涵泳,如参、点之在孔门,此则立祠之本意也,此又赣之人父师责也。
虽然,是岂特有望于赣之人。
是年小至日,郡守姚镛
冰壶说 南宋 · 姚镛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八八、雪蓬稿、《江湖小集》卷五一、《永乐大典》卷二二五六、雍正《山西通志》卷二一○
唐梁国公作《冰壶诫》,以厉当官者。
万安李东揭而名县之西斋。
朝夕处冰壶之下,知诫不在目而在心也,遂为之说曰:
人之一身,宰之者心。
凡身之动,皆心之形。
大哉此心,至灵至神,至明至清。
天地自此位,日月自此明,四时自此运,鬼神自此灵,万物自此生。
一徇乎意,则昏昏浊浊,不能如鉴之澄,天地日月鬼神皆为之不宁,四时万物又乌乎有成。
无怪此身,为物所撄。
夫惟克己复礼,闲邪存诚,不汩乎本灵、本神、本明、本清,而后此身表里自然,如玉壶之冰。
故曰:嗜欲将至,有开必先,天降时雨,山川出云。
核斋铭 南宋 · 姚镛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八八、雪蓬稿、《江湖小集》卷五一
青原陈羲以核名斋,敬庵姚镛为铭其义。
铭曰:
是核虽微,中有太极。
散一于万,敛万于一。
元亨利贞,根条花实。
实中有元,生生不息。
反观我心,有如此核。
广而充之,硕果不食。
旦而伐之,害仁曰贼。
敬之敬之,以种厥德。
姚继周圹记 南宋 · 姚镛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八八、雪蓬稿、《江湖小集》卷五一
继周,予庶子也。
绍定元年冬,予官庐陵
明年春,予妇周氏卒。
,继周生,故名曰继周。
秀颖而健,踰月能笑言,立予膝,从予阅书,人异之曰:「传一经,必此子」。
是年寇起江湘,州县骚动,弟矿携继周归葬周氏于剡。
明年,予蒙恩为令,迎安舆就养,继周偕焉。
至杭得惊疾,死于玉山道中
嗟乎!
吾见汝之归,而不见汝之来也。
寿夭天耶,比岁老弱壮稚死于盗贼者,几千百人。
世之奔走于名利,旅而殁者,几千万人。
继周生兵间,甫一岁,非有役于利名也。
以予故往来数千里,其亦幸而不死于盗贼,其亦不幸而殁于旅也。
天耶!
余年将四十而鳏,不能静退,保此子以续先人之祀,祀谁续耶?
周氏谁继耶?
人谓传经者梦耶?
矿舟其骨来万安,予不忍客之也,归藏于周氏墓下。
其生己丑十月四日,其卒庚寅十一月六日,其葬辛卯十二月十日
予,剡溪姚镛希声也。
铭曰:
天生之耶,胡不予之寿?
天死之耶,胡为予之秀?
呜呼!
岂其秀,故弗寿。
雪作泊七里滩 南宋 · 方岳
七言律诗 押先韵
春声宾雁雁宾年,倚尽沙头欲暮天。
苍石生成严子雪篷画出剡溪船
相望江树隔千里,不与梅花留一钱
此去更寻林处士南山之后北山前。
书维扬张君 其一 南宋 · 方岳
七言绝句 押寒韵
平生何逊扬州梦,到得扬州月自寒。
谁遣雪蓬春半树,诗情更作故人看。
依绿堂记 南宋 · 方岳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秋崖集》卷三六
客有名其堂曰「依绿」而谒记于子方子,子方子曰:「何哉!
子所谓依绿者,岂平沙漫流,襟带左右,碧净一色,烟霏吐吞,而水摇山动于倒景之灭没乎」?
曰:「否。
吾尝见雨蓑雪篷,啸歌而渔,江鸥沙禽,浮沉下上于玲珑窈窕之外」。
曰:「此惠崇郭熙得意小景也,宁有是乎」?
曰:「否。
吾乡无陂湖而溪清不尘,春染而鸭头,秋吹而龙鳞,往往自多幽处」。
「子亦与溪友,提携山翁往来,而朝夕于是乎」?
曰:「否」。
「如此则子何以名而予何以记」?
曰:「吾尝手疏涧泉,汇为清池,时雨新霁,春草怒长,吾酣然醉卧,不知阿连之梦我。
少焉醒,但见白鸟閒暇,深翘于平芜短之间,有鱼圉然,倏尔远逝,藻翻乱,牵动寒碧,吾以为有江湖之思焉,若是何如」?
子方子曰:「噫,心与境忘,则幽想逸发,神游飘萧,极意所到,忽若有遇。
虽未尝登稽山而识贺老镜湖,忆子猷访安道处犹可想见,而夜半之雪兴故在;
未尝泛沅度湘而见娥皇舜英之古愁,班班于苍梧之竹上者未歇,而屈大夫之秋畹、采若之春洲,固无恙也。
然则余三问而子三否者,不既在几研之间、履屐之下与」?
曰:「某也恐未能,子姑记」。
里中康节庵画墨梅求诗因述本末以示之 南宋 · 赵孟坚
 押词韵第三部
逃禅祖花光,得其韵度之清丽。
(《癸辛杂织》前集作閒)庵绍逃禅,得其萧散之布置。
回观玉面而鼠须,已见工夫较精致。
双枝倒作鹿角曲,生意由来端若尔。
所传正统谅末节(原作未绝,据《癸辛杂识》改),舍此的传皆伪耳。
僧花工之工(《癸辛杂识》作定花工枝)则粗,梦良意到工则未。
女中却有鲍夫人,能守师绳不轻坠。
可怜闻名不识面,云有江西(《癸辛杂识》作毕)公济
季衡粗丑恶拙祖,弊到雪篷滥觞矣。
所恨二王无巨(《癸辛杂识》作臣)法,多少东邻西子
是中有趣岂不传,要以眼力求其旨。
踢须正(《癸辛杂识》作止)七萼则三,点眼名椒梢鼠尾。
枝分三叠墨浓淡,花有正背多般蕊。
夫君固已悟筌蹄,重说偈言吾亦赘。
谁家屏障得君画,更以吾诗跋其底。
跋徐禹功梅花画卷宝祐五年四月 南宋 · 赵孟坚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七六、《石渠宝笈》卷四四
余数年前,因康节庵作墨梅,曾题长句曰:「逃禅祖花光,得其韵致之清丽;
閒庵绍逃禅,得其潇散之布置。
回观玉面而鼠须,已自工夫欠精致。
枝枝例作鹿角曲,生意由来端若尔。
第传正印有由自,舍此的传皆妄耳。
僧定花工枝则粗,梦良意到花则未。
女中郤有鲍夫人,能守师绳不轻坠。
可怜闻名未识面,更有江西毕公济。
季衡丑俗恶札祖,弊到雪篷滥觞矣。
所恨二王无臣法,多少东邻西子
此中有閟岂莫传,要以眼力求其旨。
枝分三叠墨浓淡,花有正背多般蕊。
须飞七出蒂则三,点眼名梢鼠尾。
夫君已自悟筌蹄,重说偈言吾亦赘。
谁家屏幢得君画,更以吾诗疏其底」。
此诗之作,谓学梅江西止尔,初不知禹功之能也。
今观悟悦颐师所藏徐君禹功之作,盖于诸人之外,最得逃禅之体者,惜余前未闻知。
后人吟更清,岂可少之。
然禹功不自标名氏,第曰「辛酉人」,不知淳熙前辛酉,或是庆元后辛酉也?
逃禅生于绍圣之丁丑,殁于乾道之己丑
禹功云得之面授受法,其淳熙辛酉人欤。
及逃禅之终已年廿八岁矣,何五六十年间爱尚如余,未之知若人哉?
信古今人物名氏不得彰闻者有矣。
片楮尺缯,傥未败腐,知音者存,于是重加三叹。
慧辨清勤,罢短烛未残,为书此。
宝祐丁巳孟夏甲子赵孟坚子固书于善住方丈之西室。
其二 南宋 · 萧崱
 押冬韵
得谤何须囊薏苡,工骚且自制芙蓉(寄姚希声
宋周密《浩然斋雅谈》卷中 《浩然斋雅谈》:姚镛字希声绍定间以忤陈子华,谪之衡阳萧大山寄诗云云。
姚雪篷答张子学问 宋末元初 · 欧阳守道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二、《巽斋文集》卷二一
张子学与姚雪篷问答一卷,甲寅岁以示余。
当问答时,岁在壬寅,子学才年二十有三,问端精密,皆未易答者,而《正蒙》中语居多。
雪篷一一为剖析,皆可敬哉!
今相去十有三年,子学歉然,又于我乎问,予无雪篷之见,无用以问予为也。
然予平日用意与子学不同。
予观天下之理,每于其粲然者。
之学,粲然者也。
禹治河以入中国者为始,后世谓河出昆崙。
果出昆崙,吾亦谓入中国者即其出昆崙者矣,子学更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