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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祀故太尉桥玄 东汉末至曹魏 · 曹操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三
太尉桥公,诞敷明德,泛爱博容(《文选·头佗寺碑》云:「高轨难追。」注引魏太祖桥玄文曰:「懿德高轨,泛爱博容。」)
国念明训,士思令谟。
灵幽体翳,邈哉晞矣。
吾以幼年,逮升堂室,特以顽鄙之姿为大君子所纳,增荣益观,皆由奖助,犹仲尼称不如颜渊,李生之厚叹贾复
士死知己,怀此无忘。
又承从容约誓之言:「殂逝之后,路有经由,不以斗酒只鸡过相沃酹,车过三步腹痛勿怪」。
虽临时戏笑之言,非至亲之笃好,胡肯为此辞乎?
匪谓灵忿,能诒己疾,怀旧惟顾,念之凄怆。
奉命东征,屯次乡里,北望贵土,乃心陵墓。
裁致薄奠,公其尚飨(《魏志·武帝纪》注引「褒赏令」,又见《后汉书·桥玄传》,《水经》二十四《睢水注》,《艺文类聚》三十八)
奏定七庙制景初元年六月 魏晋 · 阙名
 出处:全三国文 卷五十五
大魏三圣相承,以成帝业。
武皇帝肇建洪基,拨乱夷险,为魏太祖
文皇帝继天革命,应期受禅,为魏高祖
上集成大命,清定华夏,兴制礼乐,宜为魏烈祖
更于太祖北为二祧,其左为文帝号曰高祖昭祧
其右拟明帝号曰烈祖穆祧
三祖之庙,万世不毁。
其馀四庙,亲尽迭迁,一如周后稷文武庙祧之礼(《晋书·礼志上》。景初元年六月,群公有司奏。又见《宋书·礼志三》)
晋纪总论 东晋 · 干宝
 出处:全晋文、文选卷四十九
史臣曰:昔高祖宣皇帝以雄才硕量,应运而仕,值魏太祖创基之初,筹画军国,嘉谋屡中,遂服舆轸,驱驰三世。
性深阻有如城府,而能宽绰以容纳,行任数以御物,而知人善采拔。
故贤愚咸怀,小大毕力,尔乃取邓艾于农隙,引州泰于行役,委以文武,各善其事。
故能西禽孟达,东举公孙渊,内夷曹爽,外袭王陵神略独断,征伐四克。
维御群后,大权在己。
屡拒诸葛亮节制之兵,而东去吴人辅车之势。
世宗承基,太祖继业,军旅屡动,边鄙无亏,于是百姓与能,大象始构矣。
玄丰乱内,钦诞寇外,潜谋虽密,而在几必兆。
淮浦再扰,而许洛不震,咸黜异图,用融前烈。
然后推毂钟邓,长驱庸蜀,三关电扫,刘禅入臣,天符人事,于是信矣。
始当非常之礼,终受备物之锡,名器崇于周公,权制严于伊尹
至于世祖,遂享皇极
正位居体,重言慎法,仁以厚下,俭以足用
和而不弛,宽而能断。
故民咏惟新。
四海悦劝矣。
聿修祖宗之志,思辑战国之苦,腹心不同,公卿异议,而独纳羊祜之策,以从善为众。
故至于咸宁之末,遂排群议而杖王杜之决,汎舟三峡,介马桂阳,役不二时,江湘来同。
夷吴蜀之垒垣,通二方之险塞,掩唐虞之旧域,班正朔于八荒。
太康之中,天下书同文,车同轨。
牛马被野,馀粮栖亩,行旅草舍外闾不闭。
民相遇者如亲,其匮乏者,取资于道路,故于时有天下无穷人之谚。
虽太平未洽,亦足以明吏奉其法,民乐其生,百代之一时矣。
武皇既崩,山陵未乾,杨骏被诛,母后废黜,朝士旧臣夷灭者数十族。
寻以二公楚王之变,宗子无维城之助,而阏伯实沈之郤岁构;
师尹无具瞻之贵,而颠坠戮辱之祸日有。
至乃易天子以太上之号,而有免官之谣,民不见德,唯乱是闻,朝为,夕为桀蹠,善恶陷于成败,毁誉胁于势利。
于是轻薄干纪之士,役奸智以投之,如夜虫之赴火。
内外混淆,庶官失才,名实反错,天网解纽。
国政迭移于乱人,禁兵外散于四方,方岳无钧石之镇,关门无结草之固。
李辰石冰,倾之于荆扬,刘渊王弥,挠之于青冀,二十馀年而河洛为墟。
戎羯称制,二帝失尊,山陵无所。
何哉?
树立失权,托付非才,四维不张,而苟且之政多也。
夫作法于治,其弊犹乱;
作法于乱,谁能救之?
故于时天下非暂弱也,军旅非无素也。
刘渊者,离石之将兵都尉
王弥者,青州之散吏也。
盖皆弓马之士,驱走之人,凡庸之才,非有吴先主诸葛孔明之能也。
新起之寇,乌合之众,非吴蜀之敌也。
脱耒为兵,裂裳为旗,非战国之器也。
自下逆上,非邻国之势也。
然而成败异效,扰天下如驱群羊,举二都如拾遗
将相侯王,连头受戮,乞为奴仆而犹不获。
后嫔妃主,虏辱于戎卒,岂不哀哉!
夫天下,大器也;
群生,重畜也。
爱恶相攻,利害相夺,其势常也;
若积水于防,燎火于原,未尝暂静也。
器大者不可以小道治,势动者不可以争竞扰,古先哲王,知其然也。
是以捍其大患而不有其功,御其大灾而不尸其利。
百姓皆知上德之生己,而不谓浚己以生也。
是以感而应之,悦而归之,如晨风之郁北林,龙鱼之趣渊泽也。
顺乎天而享其运,应乎人而和其义,然后设礼文以治之,断刑罚以威之,谨好恶以示之,审祸福以喻之,求明察以官之,笃慈爱以固之,故众知向方,皆乐其生而哀其死,悦其教而安其俗,君子勤礼,小人尽力,廉耻笃于家闾邪僻销于胸怀。
故其民有见危以授命,而不求生以害义,又况可奋臂大呼,聚之以干纪作乱之事乎?
基广则难倾,根深则难拔,理节则不乱,胶结则不迁。
是以昔之有天下者,所以长久也。
夫岂无僻主,赖道德典刑以维持之也。
延陵季子听乐以知诸侯存亡之数,短长之期者,盖民情风教,国家安危之本也。
昔周之兴也,后稷生于姜嫄,而天命昭显,文武之功,起于后稷
故其诗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
又曰:「立我蒸民,莫匪尔极」。
又曰:「实颖实,即有邰家室」。
至于公刘遭狄人之乱,去邰之豳,身服厥劳。
故其诗曰:「乃裹糇粮,于橐于囊」。
「陟则在巘,复降在原,以处其民」。
以至于太王为戎翟所逼,而不忍百姓之命,杖策而去之。
故其诗曰:「来朝走马,帅西水浒,至于岐下」。
周民从而思之,曰:「仁人不可失也」,故从之如归市。
居之一年成邑,二年成都,三年五倍其初。
每劳来而安集之。
故其诗曰:「乃慰乃止,乃左乃右,乃疆乃理,乃宣乃亩」。
以至于王季,能貊其德音。
故其诗曰:「克明克类,克长克君,载锡之光」。
至于文王,备修旧德,而惟新其命。
故其诗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
由此观之,周家世积忠厚,仁及草木,内睦九族,外尊事黄耇,养老乞言,以成其福禄者也。
而其妃后躬行四教,尊敬师傅,服浣濯之衣,脩烦辱之事,化天下以妇道。
故其诗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是以汉滨之女,守絜白之志;
中林之士,有纯一之德。
故曰:「文武自天保以上治内,采薇以下治外,始于忧勤,终于逸乐」。
于是天下三分有二,犹以服事殷,诸侯不期而会者八百,犹曰天命未至。
以三圣之智,伐独夫之,犹正其名教曰「逆取顺守,保大定功安民和众」。
犹著大武之容曰「未尽善也」。
周公遭变,陈后稷先公风化之所由,致王业之艰难者,则皆农夫女工衣食之事也。
故自后稷之始基静民,十五王而文始平之,十六王而武始居之,十八王而康克安之,故其积基树本,经纬礼俗,节理人情,恤隐民事,如此之缠绵也。
爰及上代,虽文质异时,功业不同,及其安民立政者,其揆一也。
今晋之兴也,功烈于百王,事捷于三代,盖有为以为之矣。
宣景遭多难之时,务伐英雄,诛庶桀以便事,不及脩公刘太王之仁也。
受遗辅政,屡遇废置,故齐王不明,不获思庸于亳;
高贵冲人,不得复子明辟;
二祖逼禅代之期,不暇待参分八百之会也。
是其创基立本,异于先代者也。
又加之以朝寡纯德之士,乡乏不二之老。
风俗淫僻,耻尚失所,学者以庄老为宗,而黜六经,谈者以虚薄为辩,而贱名俭,行身者以放浊为通,而狭节信,进仕者以苟得为贵,而鄙居正,当官者以望空为高,而笑勤恪
是以目三公以萧杌之称,标上议以虚谈之名,刘颂屡言治道,傅咸每纠邪正,皆谓之俗吏。
倚杖虚旷,依阿无心者,皆名重海内。
若夫文王日𣅳不暇食,仲山甫夙夜匪懈者,盖共嗤点以为灰尘,而相诟病矣。
由是毁誉乱于善恶之实,情慝奔于货欲之涂,选者为人择官,官者为身择利。
而秉钧当轴之士,身兼官以十数。
大极其尊,小录其要,机事之失,十恒八九。
而世族贵戚之子弟,陵迈超越,不拘资次,悠悠风尘,皆奔竞之士,列官千百,无让贤之举。
子真著崇让而莫之省,子雅制九班而不得用,长虞数直笔而不能纠。
其妇女庄栉织纴,皆取成于婢仆,未尝知女工丝枲之业,中馈酒食之事也。
先时而婚,任情而动,故皆不耻淫逸之过,不拘妒忌之恶。
有逆于舅姑,有反易刚柔,有杀戮妾媵,有黩乱上下,父兄弗之罪也,天下莫之非也。
又况责之闻四教于古,修贞顺于今,以辅佐君子者哉!
礼法刑政,于此大坏,如室斯构而去其凿契,如水斯积而决其堤防,如火斯畜而离其薪燎也。
国之将亡,本必先颠,其此之谓乎!
故观阮籍之行,而觉礼教崩弛之所由;
庾纯贾充之事,而见师尹之多僻。
考平吴之功,知将帅之不让;
郭钦之谋,而悟戎狄之有衅。
傅玄刘毅之言,而得百官之邪;
傅咸之奏,钱神之论,而睹宠赂之彰。
民风国势如此,虽以中庸之才,守文之主治之,辛有必见之于祭祀,季札必得之于声乐,范燮必为之请死,贾谊必为之痛哭
又况我惠帝以荡荡之德临之哉!
贾后肆虐于六宫,韩午助乱于外内,其所由来者渐矣,岂特系一妇人之恶乎?
怀帝承乱之后得位,羁于彊臣。
悯帝奔播之后,徒厕其虚名。
天下之政,既已去矣,非命世之雄,不能取之矣。
怀帝初载嘉禾南昌
望气者又云豫章天子气
及国家多难,宗室迭兴,以悯怀之正,淮南之壮,成都之功,长沙之权,皆卒于倾覆。
怀帝豫章王登天位,刘向之谶云,灭亡之后,有少如水名者得之,起事者据秦川,西南乃得其朋。
悯帝,盖秦王之子也,得位长安长安,固秦地也,而西以南阳王右丞相,东以琅邪王左丞相
上讳业,故改临漳
漳,水名也。
由此推之,亦有徵祥,而皇极不建,祸辱及身。
岂上帝临我而贰其心,将由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者乎?
淳耀之烈未渝,故大命重集于中宗元皇帝
谏北讨表 南朝宋 · 郑鲜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十五
伏思圣略深远,臣之愚管无所措其意。
然臣愚见,窃有所怀。
虏凶狡情状可见,自关中再败,皆是帅师违律,非是内有事故,致外有败伤。
虏闻殿下亲御六军,必谓见伐,当重兵守潼关,其势然也。
若陵威长驱,臣实见其未易;
若舆驾顿洛,则不足上劳圣躬。
如此,则进退之机,宜在孰虑。
贼不敢乘胜过陕,远慑大威故也。
今尽用兵之算,事从屈申,遣师扑讨,而南夏清晏,贼方惧将来,永不敢动。
若舆驾造洛而反,凶丑更生揣量之心,必启边戎之患,此既必然。
江南颙颙,倾注舆驾,忽闻远伐,不测师之深浅,必以殿下大申威灵,未还,人情恐惧,事又可推。
往年西征,刘钟危殆,前年劫盗破广州,人士都尽。
三吴心腹之内,诸县屡败,皆由劳役所致。
又闻处处大水,加远师民敝,败散,自然之理。
殿下在彭城,劫盗破诸县,事非偶尔,皆是无赖凶慝。
凡顺而抚之,则百姓思安,违其所愿,必为乱矣。
古人所以救其烦秽,正在于斯。
汉高身困平城吕后受匈奴之辱,魏武军败赤壁宣武丧师枋头,神武之功,一无所损。
偏师失律,无亏于庙堂之上者邪。
即之事实,非败之谓,惟龄石等可念耳。
若行也,或速其祸,反覆思惟,愚谓不烦殿下亲征小劫。
西虏或为河洛之患,今正宜通好北虏,则河南安。
河南安则济泗静。
伏愿圣鉴察臣愚怀(《宋书·郑鲜之传》。宋国初建,转奉常,佛佛虏陷关中高祖复欲北讨,行意甚盛,鲜之上表谏。)
上书请御衮服 北魏 · 拓跋仪
 出处:全后魏文卷十五
臣等闻宸极居中,则列宿齐其晷;
帝王顺天,则群后仰其度。
伏惟陛下德协二仪,道隆三五,仁风被于四海,盛化塞于大区,泽及昆虫,恩沾行苇,讴歌所属,八表归心,军威所及,如风靡草,万姓颙颙,咸思系命。
而躬履谦虚,退身后己,宸仪未彰,衮服未御,非所以上允皇天之意,下副乐推之心。
宜光崇圣烈,示轨宪于万世。
臣等谨昧死以闻(《魏书·道武纪》。天兴元年闰月左丞相骠骑大将军卫王仪诸王卿士诸阙上书。)
定国号为魏诏天兴元年六月 北魏 · 拓跋圭
 出处:全后魏文卷一
昔朕远祖,总御幽都控制遐国,虽践王位,未定九州。
逮于朕躬,处百代之季,天下分裂,诸华乏主,民俗虽殊,抚之在德,故躬率六军,扫平中土,凶逆荡除,遐迩率服。
宜仍先号,以为魏焉。
布告天下,咸知朕意(《魏书·道武纪》)
天命诏天兴三年十二月乙未 北魏 · 拓跋圭
 出处:全后魏文卷一
世俗谓汉高起于布衣而有天下,此未达其故也。
刘承尧统,旷世继德,有蛇龙之徵,致云彩之应,五纬上聚,天人俱协,明革命之主,大运所钟,不可以非望求也。
狂狡之徒,所以颠蹶而不已者,诚惑于逐鹿之说,而迷于天命也。
故有踵覆车之轨,蹈衅逆之踪,毒甚者倾州郡,害微者败邑里,至乃身死名颓,殃及九族,从乱随流,死而不悔,岂不痛哉!
《春秋》之义,大一统之美,吴楚僭号,久加诛绝,君子贱其伪名,比之尘垢。
自非继圣载德,天人合会,帝王之业,夫岂虚应。
历观古今,不义而求非望者,徒丧其保家之道,而伏刀锯之诛。
有国有家者,诚能推废兴之有期,审天命之不易,察徵应之潜授,杜竞逐之邪言,绝奸雄之潜肆,思多福于止足,则几于神智矣。
如此,则可以保荣禄于天年,流馀庆千后世。
夫然,故祸悖无缘而生,甲兵何由而起?
凡厥来世,勖哉戒之,可不慎欤(《魏书·道武纪》)
官号诏天兴三年十二月丙申 北魏 · 拓跋圭
 出处:全后魏文卷一
上古之治,尚德下名,有任而无爵,易治而事序,故邪谋息而不起,奸慝绝而不作。
周姬之末,下陵上替,以号自定,以位制禄,卿世其官,大夫遂事,阳德不畅,议发家陪,故衅由此起,兵由此作。
秦汉之弊,舍德崇侈,能否混杂,贤愚相乱,庶官失序,任非其人。
于是忠义之道寝,廉耻之节废,退让之风绝,毁誉之议兴,莫不由乎贵尚名位,而祸败及之矣。
古置三公,职大忧重,故曰「待罪宰相」,将委任责成,非虚宠禄也。
而今世俗,佥以台辅为荣贵,企慕而求之。
夫此职司,在人主之所任耳,用之则重,舍之则轻。
然则官无常名,而任有定分,是则所贵者至矣,何取于鼎司之虚称也。
之南面,虽高而可薄;
姬旦之为下,虽卑而可尊。
一官可以效智,荜门可以垂范,苟以道德为实,贤于覆餗蔀家矣。
故量己者令终而义全,昧利者身陷而名灭。
利之与名,毁誉之疵竞;
道之与德,神识之家宝。
是故道义治之本,名爵治之末。
名不本于道,不可以为宜,爵无补于时,不可以为用。
用而不禁,为病深矣。
能通其变,不失其正者,其惟圣人乎?
来者诚思成败之理,察治乱之由,鉴殷周之失,革秦汉之弊,则几于治矣(《魏书·道武纪》)
文成帝起宫室 北魏 · 高允
 出处:全后魏文卷二十八
臣闻太祖道武皇帝既定天下,始建都邑
其所营立,非因农隙,不有所兴。
建国已久,宫室已备,永安前殿足以朝会万国,西堂温室足以安御圣躬,紫楼临望可以观望远近。
若广修壮丽为异观者,宣渐致之,不可仓卒。
计斫材运土及诸杂役,须二万人,丁夫充作,老小供饷,合四万人,半年可讫。
古人有言:一夫不耕,或受其饥;
一妇不织,或受其寒。
况数万之众,其所损废,亦以多矣。
推之于古,验之于今,必然之效也。
诚圣主所宜思量(《魏书·高允传》。郭善明高宗大起宫室,谏,纳之。又见《北史》三十一。)
改谥宣武皇帝道武泰常五年五月 北魏 · 拓跋嗣
 出处:全后魏文卷一
宣武皇帝体道得一,天纵自然,大行大名未尽美,非所以光扬洪烈垂之无穷也。
今因启纬图,始睹尊号,天人之意,焕然著明。
其改「宣」曰「道」,更上尊谥曰道武皇帝,以彰灵命之先启,圣德之玄同。
告祀郊庙,宣于八表(《魏书·明元纪》)
崔浩综理史务诏(案:当在太平真君初。) 北魏 · 拓跋焘
 出处:全后魏文卷一
昔皇祚之兴,世隆北土,积德累仁,多历年载,泽流苍生,义闻四海。
太祖道武皇帝,协顺天人,以征不服,应期拔乱,奄有区夏。
太宗承统,光隆前绪,厘正刑典,大业惟新。
然荒域之外,犹未宾服。
此祖宗之遗志,而贻功于后也。
朕以眇身,获奉宗庙,战战兢兢,如临渊海,惧不能负荷至重,继名丕烈。
故即位之初,不遑宁处,扬威朔裔,埽定赫连。
逮于神麚,始命史职注集前功,以成一代之典。
自尔已来,戎旗仍举,秦陇克定,徐兖无尘,平逋寇于龙川,讨孽竖于凉域。
岂朕一人获济于此,赖宗庙之灵,群公卿士宣力之效也。
而史阙其职,篇籍不著,每惧斯事之坠焉。
公德冠朝列,言为世范,小大之任,望君存之。
命公留台,综理史务,述成此书,务从实录焉(《魏书·崔浩传》。)
又与宋主书 北魏 · 拓跋焘
 出处:全后魏文卷一
彼此和好,居民连接,为日已久,而彼无厌,诱我边民,其有往者,复之七年。
去春南巡,因省我民,即使驱还。
自天地启辟已来,争天下者,非唯我二人而已。
今闻彼自来,设能至中山乾川,随意而行,来亦不迎,去亦不送。
若厌其区宇者,可来平城居,我往扬州住,且可博其土地(伧人谓换易为博。)
彼年已五十,未尝出户,虽自力而来,如三岁婴儿,复何知我鲜卑常马背中领上生活
更无馀物可以相与,今送猎白鹿马十二匹并毡药等物,彼来马力不足,可乘之。
道里来远,或不服水土,药自可疗(《宋书·索虏传》。此后复求通和,闻太祖有北伐意,又与书。)
按:《初学记》卷二十七有太武帝《黄金盘铭》,今据《魏书》编入《文成帝卷》中。
上言时务 其二 北魏 · 韩显宗
 出处:全后魏文卷三十一
夫帝皇所以居尊以御下者,威也;
兆庶所以徙恶以从善者,法也。
是以有国有家,必以刑法为治,生民之命,于是而在。
有罪必罚,罚必当辜,则虽棰挞之刑,而人莫敢犯也。
有制不行,人得侥幸,则虽参夷之诛,不足以肃。
自太和以来,未多坐盗弃市,而远近肃清。
由此言之,止奸在于防检,不在严刑也。
今州郡牧守,邀当时之名,行一切之法。
台阁百官,亦咸以深酷为无私,以仁恕为容盗。
迭相敦厉,遂成风俗。
陛下居九重之内,视人如赤子;
百司分万务之要,遇下如仇雠。
是则止一人,而以千百。
和气不至,盖由于此。
《书》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
实宜敕示百寮,以惠元元之命。
周王为犬戎所逐,东迁河洛,镐京犹称「宗周」,以存本也。
光武虽曰中兴,实自创革,西京尚置京尹,亦不废旧。
今陛下光隆先业,迁宅中土,稽古复礼,于斯为盛,岂若周、汉出于不得已哉?
案《春秋》之义,有宗庙曰都,无则谓之邑,此不刊之典也。
况北代宗庙在焉,山陵托焉,王业所基,圣躬所载,其为神乡福地,实亦远矣。
今便同之郡国,臣窃不安。
愚谓代京宜建畿置尹,一如故事,崇本重旧,以光万叶。
伏见洛京之制,居民以官位相从,不依族类。
然官位非常,有朝荣而夕悴,则衣冠沦于厮竖之邑,臧获腾于膏腴之里。
物之颠倒,或至于斯。
古之圣王,必使四民异居者,欲其业定而志专。
业定则不伪,志专则不淫。
故耳目所习,不督而就;
父兄之教,不肃而成。
仰惟太祖道武皇帝创基拨乱,日不暇给,然犹分别士庶,不令杂居,伎作屠沽,各有攸处。
但不设科禁,卖买任情,败贵易贱,错居混杂。
假令一处弹筝吹笛,缓舞长歌;
一处严师苦训,诵诗讲礼。
宣令童龀,任意所从,其走赴舞堂者万数,往就学馆者无一。
此则伎作不可杂居,士人不宜异处之明验也。
孔父云里仁之美,三徙之训,贤圣明诲,若此之重。
今令伎作家习士人风礼,则百年难成;
令士人儿童效伎作容态,则一朝可得。
是以士人同处,则礼教易兴;
伎作杂居,则风俗难改。
朝廷每选举人士,则校其一婚一宦,以为升降,何其密也。
至于开伎作宦途,得与膏梁华望,接阁连甍,何其略也。
此愚臣之所惑。
今稽古建极,光宅中区,凡所徙居,皆是公地,分别伎作,在于一言,有何为疑,而阙盛美。
自南伪相承,窃有淮北,欲擅中华之称,且以招诱边民,故侨置中州郡县。
自皇风南被,仍而不改,凡有重名,其数甚众。
疑惑书记,错乱区宇,非所以疆域物土,必也正名之谓也。
愚以为可依地理旧名,一皆厘革。
小者并合,大者分置。
中州郡县,昔以户少并省,今人口既多,亦可复旧。
君人者以天下为家,不得有所私也。
仓库储贮,以俟水旱之灾,供军国之用,至于有功德者,然后加赐。
爰乃末代,乃宠之所隆,赐赍无限。
自比以来,亦为太过,在朝诸贵,受禄不轻,土木被锦绮,僮妾厌粱肉,而复厚赍屡加,动以千计。
若分赐鳏寡,赡济实多。
如不悛革,岂周急不继富之谓也?
愚谓事有可赏,则明旨褒扬,称事加赐,以劝为善,不可以亲近之昵,猥损天府之储。
诸宿卫内直者,宜令武官习弓矢,文官讽书传。
无令缮其捕博之具,以成亵狎之容,长矜争之心,恣喧嚣之慢,徒损朝仪,无益事实。
如此之类,一宜禁止(《魏书·韩麒麟附传》,《北史》四十。)
上言集议郊禘配 北魏 · 元端
 出处:全后魏文卷二十
谨案《礼记·祭法》,有虞氏黄帝而郊喾,祖颛顼而宗尧。
夏后氏亦禘黄帝而郊鲧,祖颛顼而宗
殷人禘喾而郊冥,祖契而宗汤。
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
郑玄注云:「郊祖宗,谓祭礼以配食也。
有虞氏以上尚德,禘郊祖宗,配用有德者。
自夏以下,稍用其姓代之」。
是故周人以后稷为始祖,文武为二祧。
讫于周世,配祭不毁。
案《礼》,喾虽无庙,配食禘祭。
谨详圣朝以太祖道武皇帝圜丘,道穆皇后刘氏配方泽;
太宗明元皇帝配上帝,明密皇后杜氏配地祗;
又以显祖献文皇帝配雩祀。
太宗明元皇帝之庙既毁,上帝地祇,配祭有式。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庙配事重,不敢专决。
请召群官,集议以闻(《魏书·礼志》二。熙平二年三月太常少卿元端上言。)
改营太庙定昭穆诏太和十五年四月己卯 北魏 · 拓跋宏
 出处:全后魏文卷四
祖有功,宗有德,自非功德厚者,不得擅祖宗之名,居二祧之庙。
仰惟先朝旧事,舛驳不同,难以取准。
今将述遵先志,具详礼典,宜制祖宗之号,定将来之法。
烈祖有创基之功,世祖有开拓之德,宜为祖宗,百世不迁。
而远祖平文,功未多于昭成,然庙号为太祖
道武建业之勋,高于平文庙号为烈祖
比功校德,以为未允。
朕今奉尊道武太祖,与显祖为二祧,馀者以次而迁。
平文既迁,庙唯有六,始今七庙,一则无主。
唯当朕躬,此事亦臣子所难言。
夫生必有终,人之常理。
朕以不德,忝承洪绪,若宗庙之灵,获全首领,以没于地,为昭穆之次,心愿毕矣。
必不可豫,设可垂之文,示后必令迁之(《魏书·礼志》一。经始明堂,改营太庙,诏云云。又见《通典》四十七。)
诏群官太和十七年九月丁丑 北魏 · 拓跋宏
 出处:全后魏文卷五
卿等或以朕无为移徙也。
平文皇帝弃背率土,昭成营居盛乐;
太祖道武皇帝神武应天,迁居平城
朕虽虚寡,幸属胜残之运,故移宅中原,肇成皇宇。
卿等当奉先君令德,光迹洪规。
北人比及十年,使其徐移。
朕自多积仓储,不令窘乏(《魏书·宗室元丕传》,又见《北史》十五。)
呈奏《十六国春秋》表 北魏 · 崔鸿
 出处:全后魏文卷二十五
臣闻帝王之兴也,虽诞应图箓,然必有驱除,盖所以剪彼厌政,成此乐推。
战国纷纭,年过十纪,而汉祖夷殄群豪,开四百之业。
历文景之怀柔蛮夏,世宗之奋扬威武,始得凉、朔同文,牂、越一轨
于是谈、迁感汉德之盛,痛诸史放绝,乃钤括旧书,著成《太史》,所谓缉兹人事,光彼天时之义也。
晋惠不竞,华戎乱起,三帝受制于奸臣,二皇晏驾于非所,五都萧条,鞠为煨烬。
赵燕既为长蛇,辽海缅成殊域,穷兵锐进,以力相雄,中原无主,八十馀年。
遗晋僻远,势略孤微,民残兵革,靡所归控。
皇魏龙潜幽代,世笃公刘,内修德政,外抗诸伪,并冀之民,怀宝之士,襁负而至者,日月相寻,虽邠岐之太王,讴歌之归西伯,实可同年而语矣。
太祖道武皇帝以神武之姿,接金行之运,应天顺民,龙飞受命。
太宗必世重光,业隆玄默
世祖雄才睿略,阐曜威灵,农战兼修,扫清氛秽。
岁垂四纪,而寰宇一同。
儋耳、文身之长,卉服、断发之酋,莫不请朔率职,重译来庭。
隐悯鸿济之泽,三乐击壤之歌,百姓始得陶然苏息,欣于之世。
晋永宁以后,虽所在称兵,竞自尊树,而能建邦命氏成为战国者,十有六家。
善恶兴灭之形,用兵乖会之势,亦足以垂之将来,昭明劝戒。
但诸史残缺,体例不全,编录纷谬,繁略失所,宜审正不同,定为一书。
伏惟高祖以大圣应期,钦明御运,合德乾坤,同光日月,建格天之功,创不世之法,开凿生民,惟新大造。
陛下以青阳继统,睿武承天。
应符屈己,则道高三、五,颐神至境,则洞彼玄宗
剖判百家,斟酌六籍,远迈石渠,美深白虎。
至如导礼革俗之风,昭文变性之化,固以感彼禽鱼,穆兹寒暑。
而况愚臣沐浴太和,怀音正始,而可不勉强难革之性,砥砺木石之心哉?
诚知敏谢允南,才非承祚,然《国志》、《史考》之美,窃亦辄所庶几。
始自景明之初,搜集诸国旧史,属迁京甫尔,率多分散,求之公私,驱驰数岁。
又臣家贫禄薄,唯任孤力,至于纸尽,书写所资,每不周接,暨正始元年,写乃向备。
谨于吏案之暇,草构此书。
区分时事,各系本录;
破彼异同,凡为一体;
约损烦文,补其不足。
三豕五门之类,一事异年之流,皆稽以长历,考诸旧志,删正差谬,定为实录。
商校大略,著《春秋》百篇。
至三年之末,草成九十五卷。
常璩所撰李雄父子据蜀时书,寻访不获,所以未及缮成,辍笔私求,七载于今。
此书本江南撰录,恐中国所无,非臣私力所能终得。
其起兵僭号,事之始末,乃亦颇有,但不得此书,惧简略不成。
久思陈奏,乞敕缘边求采,但愚贱无因,不敢轻辄。
散骑常侍太常少卿荆州大中正臣赵邕忽宣明旨,敕臣送呈。
不悟九皋微志,乃得上闻,奏敕欣惶,庆惧兼至。
今谨以所讫者,附臣呈奏。
臣又别作序例一卷,年表一卷,仰表皇朝统括大义,俯明愚臣著录微体。
徒窃慕古人立言美意,文致疏鄙,无一可观,简御之日,伏深惭悸(《魏书·崔光附传》。鸿以其书有与国初相涉,言多失体,且既未讫,迄不奏闻。鸿后典起居,乃妄载其表。又见《北史》四十四。)
请议宗室预祭表 北魏 · 元继
 出处:全后魏文卷十六
臣功缌之内,太祖道武皇帝之后,于臣始是曾孙。
道武皇帝传业无穷,四祖三宗,功德最重,配天郊祀,百世不迁,而曾玄之孙,烝尝之荐,不预拜于庙庭;
霜露之感,阙陪奠于阶席。
今七庙之后,非直隔归胙之灵;
五服之孙,亦不沾出身之叙。
校之坟史则不然,验之人情则未允。
何者?
礼云,祖迁于上,宗易于下。
臣曾祖是帝,世数未迁,便疏同庶族,而孙不预祭。
斯之为屈,今古罕有。
昔尧敦九族,周降本枝,故能磐石维城,御侮于外。
今臣之所亲,生见隔弃,岂所以桢干根本,隆建公族者也。
伏见高祖孝文皇帝著令铨衡,取曾祖之服,以为资荫,至今行之,相传不绝。
而况曾祖为帝,而不见录。
伏愿天鉴,有以照临,令皇恩洽穆,宗人咸叙。
请付外博议,永为定准(《魏书·礼志》二。熙平二年十月侍中领军将军江阳王继表言。又见《通典》五十一。)
上表乞定乐舞名 北魏 · 长孙稚
 出处:全后魏文卷二十一
臣闻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移风易俗,莫善于乐。
《易》曰:「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
《书》曰:「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
诗言志,律和声,敦叙九族,平章百姓,天神于焉降歆,地祇可得而礼。
故乐以象德,舞以象功,干戚所以比其形容,金石所以发其歌颂,荐之宗庙则灵祇飨其和,用之朝廷则君臣协其志,乐之时义大矣哉!
虽复沿革异时,晦明殊位,周因殷礼,百世可知也。
太祖道武皇帝应图受命,光宅四海,义合天经,德符地纬,九戎荐举,五礼未详。
太宗世祖,重辉累耀,恭宗、显祖,诞隆丕基,而犹经营四方,匪遑制作。
高祖孝文皇帝承太平之绪,纂无为之运,帝图既远,王度惟新。
太和中,命故中书监高闾草创古乐,寻去世,未就其功。
亡之后,故太乐令公孙崇续修遗事,十有馀载,敷奏其功。
太常卿刘芳所作体制差舛,不合古义,请更修营,被旨听许。
又厘综,久而申呈,时故东平王元匡共相论驳,各树朋党,争竞纷纶,竟无底定。
孝昌已后,世属艰虞,内难孔殷,外敌滋甚。
永安之季,胡贼入京,燔烧乐库,所有之钟,悉毕贼手,其馀磬石,咸为灰烬。
普泰元年,臣等奉敕营造乐器,责问太乐,前来郊丘悬设之方,宗庙施安之分。
太乐令张乾龟答称所造六格:北厢黄钟之均,实是夷则之调,其馀三厢,宫商不和,共用一笛,施之前殿,乐人尚存。
又有姑洗太蔟二格,用之后宫,检其声韵,复是夷则,于今尚在。
而芳一代硕儒,斯文攸属,讨论之日,必应考古,深有明证。
乾龟之辨,恐是历岁稍远,伶官失职。
久殂没,遗文销毁,无可遵访,臣等谨详《周礼》,分乐而序之。
凡乐:圜钟为宫,黄钟为角,太族为徵,姑洗为羽,若乐六变,天神可得而
函钟为宫,大族为角,姑洗为徵,南吕为羽,若乐八变,地示可得而
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大蔟为徵,应钟为羽,若乐九变,人鬼可得而
至于布置,不得相生之次,两均异宫,并无商声,而同用一徵。
《书》曰:「于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八音克谐,神人以和」。
计五音不具,则声岂成文。
七律不备,则理无和韵。
八音克谐,莫晓其旨。
圣道幽玄,微言已绝,汉魏以来,未能作者。
案《春秋》鲁昭公二十年晏子言于齐侯曰:「先王之济五味、和五声也,以平其心,成其政也。
声亦如味,一气、二体、三类、四物、五声、六律、七音、八风、九歌以相成也。
子慎《注》云:「黄钟之均,黄钟为宫,太簇为商,姑洗为角,林钟为徵,南吕为羽,应钟为变宫,蕤宾为变徵。
一悬十九钟,十二悬二百二十八钟,八十四律」。
即如此义,乃可寻究。
今案《周小胥之职,乐悬之法,郑注云:「钟磬编县之,二八十六枚」。
汉成帝时犍为郡于水滨得古磬十六枚献呈,汉以为瑞,复依《礼图》编悬十六。
正始中徐州薛成送玉磬十六枚,亦是一悬之器。
太乐所用钟、磬,各一悬十四,不知何据。
侍中谬袭云:《周》以六律、六同、五声、八音、六舞大合乐以致鬼神。
今之乐官,徒知古有此制,莫有明者。
又云:「乐制既亡,汉成谓《韶武》、《武德》、《武始》、《大钧》可以备四代之乐。
奏黄钟,舞《文始》,以祀天地;
奏太簇,舞《大武》,以祀五郊、明堂;
姑洗,舞《武德》,巡狩以祭四望山川;
奏蕤宾,舞《武始》、《大钧》,以祀宗庙。
圜丘、方泽,群庙祫祭之时则可兼舞四代之乐。
汉亦有《云翘》、《育命》之舞,罔识其源,汉以祭天。
魏时又以《云翘》兼祀圜丘天郊,《育命》兼祀方泽地郊。
今二舞久亡,无复知者。
臣等谨依高祖所制尺,《周官·考工记》凫氏为钟鼓之分,磬氏为磬倨(句)之法,《礼运》五声十二律还相为宫之义,以律吕为之剂量,奏请制度,经纪营造。
魏晋所用四厢宫悬,钟、磬各十六悬,埙、篪、筝、筑,声韵区别。
盖理三稔,于兹始就,五声有节,八音无爽,笙镛和合,不相夺伦,元日备设,百僚允瞩。
虽未极万古之徽踪,实是一时之盛事。
窃惟古先哲王,制礼作乐,各有所称:黄帝有《咸池》之乐,颛顼作《承云》之舞,《大章》、《大韶》,之异名,《大夏》《大濩》,之殊称,周言《大武》,秦曰《寿人》。
及焚书绝学之后,旧章沦灭,无可准据。
汉高祖时叔孙通因秦乐人制宗庙乐,迎神庙门奏《嘉至》,皇帝入庙门奏《永至》,登歌再终,下奏《休成》之乐,通所作也。
高祖六年,有《昭容乐》、《礼容乐》,又有《房中祠乐》,高祖唐山夫人所作也。
孝惠二年,使乐府令夏侯宽备其箫管,更名《安世乐》。
高祖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孝文庙奏《昭德》、《文始》、《四时》、《五行》之舞,孝武奏《盛德》、《文始》、《四时》、《五行》之舞。
武德》者,高祖四年作也,以象天下乐己行武以除乱也;
《文始》舞者,舜《韶舞》,高祖六年更名曰《文始》,以示不相袭也;
《五行舞》者,本周舞,秦始皇二十六年更名曰《五行》也;
《四时舞》者,孝文所作,以明天下之安和也。
孝景以《武德舞》为《昭德》,孝宣以《昭德舞》为《盛德》。
光武奏《大武》,诸帝庙并奏《文始》、《五行》、《四时》之舞。
及卯金不祀,当涂勃兴,魏武乐改云《韶武》,用虞之《大韶》、周之《大武》,总号《大钧》也。
曹失其鹿,典午乘时,晋氏之乐,更名《正德》。
自昔帝王,莫不损益相缘,徽号殊别者也。
而皇魏统天百三十载,至于乐舞,迄未立名,非所以聿宣皇风,章明功德,赞扬懋轨,垂范无穷者矣。
案今后宫飨会及五郊之祭,皆用两悬之乐,详揽先诰,大为纰缪。
古礼,天子宫悬,诸侯轩悬,大夫判悬,士特悬。
皇后礼数,德合王者,名器所资,岂同于大夫哉。
《孝经》言:「严父莫大于配天」。
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即五精之帝也。
《礼记·王制》「庶羞不踰牲,燕衣不踰祭服」,《论语》,「禹卑宫室,尽力于沟洫」,「恶衣服致美于黻冕」。
何有殿庭之乐过于天地乎?
失礼之差,远于千里。
汉孝武帝东巡狩封禅,还祀泰一于甘泉,祭后土于汾阴,皆尽用,明其无减。
普泰元年,前侍中臣孚及臣莹等奏求造十二悬,六悬裁讫,续复营造,寻蒙旨判。
今六悬既成,臣等思钟磬各四,鈲镈相从,十六格宫悬已足,今请更营二悬,通前为八,宫悬两具矣。
一具备于太极,一具列于显阳。
圆丘、方泽、上辛、四时五郊、社稷诸祀,虽时日相交,用之无阙。
孔子曰:周道四达,礼乐交通。
传曰:「鲁有禘乐,宾祭用之」。
然则天地宗庙同乐之明证也。
其升斗权量,当时未定,请即刊校,以为长准。
周存六代之乐,《云门》、《咸池》、《韶夏》、《濩武》用于郊庙,各有所施,但世运遥缅,随时亡缺。
汉世唯有虞《韶》、周《武》,魏为《武始》、《咸熙》,错综风声,为一代之
晋无改造,易名《正德》。
今圣朝乐舞未名,舞人冠服无准,称之文、武舞而已。
魏景初三年以来衣服制,其祭天地宗庙:武舞执干戚,著平冕、黑介帻、玄衣裳、白领袖、绛领袖中衣、绛合幅裤袜、黑韦鞮;
文舞执羽籥,冠委貌,其服同上。
其奏于庙庭,武舞、武弁、赤介帻、生绛袍、单衣练领袖、皂领袖中衣、虎文画合幅裤、白布袜、黑韦鞮;
文舞者进贤冠、黑介帻、生黄袍、单衣白合幅裤,服同上。
魏晋相因,承用不改。
古之神室,方各别所,故声歌各异。
今之太庙,连基接栋,乐舞同奏,于义得通。
自中原丧乱,晋室播荡,永嘉已后,旧章湮没。
武皇帝破平统万,得古雅乐一部,正音歌五十曲,工伎相传,间有施用。
高祖迁居,世宗晏驾,内外多事,礼物未周。
今日所有《王夏》、《肆夏》之属二十三曲,犹得击奏,足以阐累圣之休风,宣重光之盛美。
伏惟陛下仁格上皇,义光下武,道契玄机,业隆宝祚,思服典章,留心轨物,反之淳风,复文武之境土,饰宇宙之仪刑,纳生人于福地,道德熙泰,乐载新声,天成地平,于是乎在。
乐舞之名,乞垂旨判。
臣等以愚昧参厕问道,呈御之日,伏增惶惧(《魏书·乐志》。普泰中前废帝录尚书长孙稚太常卿祖莹营理金石。永熙二年春表。)
上言大石文 南北朝 · 阙名
 出处:全后魏文卷五十六
往曹氏之世,丘池县大谷山石表龙马之形,石马脊文曰:「大讨曹」。
而晋氏代魏。
今石文记国家祖宗讳,著受命之符。
乃遣使图写其文。
大石有五,皆青质白章,间成文字。
其二石记张、吕之前,已然之效。
三石记国家祖宗以至于今。
其文记昭成皇帝讳,「继世四六,天法平,天下大安」,凡十四字;
次记太祖道武皇帝讳,「应王,载记千岁」,凡七字;
次记太宗明元皇帝讳,「长子二百二十年」,凡八字;
次记「太平天王继世主治」,凡八字;
次记皇太子讳,「昌封太山」,凡五字。
初上封太平王,天文图录又授「太平真君」之号,与石文相应。
太宗名讳之后,有一人象,携一小儿。
见者皆曰:「上爱皇孙,提携卧起,不离左右此即上象灵契,真天授也(《魏书·灵征志下》。真群五年二月张掖郡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