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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庙歌辞 晋朝飨乐章(《五代会要》曰:“晋天福四年十二月太常奏《正至》王公上寿,皇帝举酒奏《玄同》之乐。皇帝三饮,皆奏《文同》之乐。食举奏《昭德》之舞,次奏《成功》之舞。皇帝降坐奏《大同》之乐。其辞并崔棁等造。”《唐馀录》曰:“天福五年十一月冬至,朝群臣,举觞奏《玄同》。三爵、登歌奏《文同》。四爵、登歌作,群臣饮,宫县乐作。又奏龟兹及霓裳法曲,以须食毕,于时众闻龟兹法曲,雅郑杂糅,固已非之。明年正旦上寿,登歌发声,悲离烦慝,如虞殡薤露之音,观者以为不祥。”) 初举酒文同乐 唐 · 不详
四言诗 押阳韵
赫矣昌运,明哉圣王。
文兴坠典,礼复旧章。
鸳鸾济济,鸟兽跄跄。
一人有庆,万福无疆。
三谏书序988年12月 北宋 · 王禹偁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四、《小畜集》卷一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闻前事者,后事之元龟也。
是以读二帝之《典》,则首曰「稽古帝尧」,又曰「稽古帝舜」。
以唐虞之圣,尚考古道而行,况居三代之末,乘百王之弊者乎?
臣遭遇文明,叨窃名器,更直多暇,闭门读书。
见前代理乱之源,览昔贤谏诤之语,念空文之未泯,痛直道之难行,放逐以终,而词气不屈,布在方册,千古如生。
茍举而行之,则其道未坠。
因采掇古人章疏,可救今时弊病者凡三篇。
其一以搢绅浮竞,风俗浇漓,率多躁进之徒,鲜闻笃行之士,不移旧辙,渐紊彝伦,臣故献刘寔《崇让论》。
其二以齐民颇耗,像教弥兴,兰若过多,缁徒孔炽,蠹人害政,莫甚于斯,臣故献韩愈《论佛骨表》。
其三以选举因循,官常隳紊,署置不已,俸禄难充,但蠹疲民,罕闻良吏,臣故献杜佑《并省官吏疏》。
斯皆事可遵行,言非迂阔,亦欲使昔贤遗恨发自微臣,前代遗文兴于圣主者也。
每篇之末,臣别有起请条目,指陈时病,稽合前文,庶引古以證今,必朝行而暮复。
又自立问难,缀于终篇,断在不疑,以绝浮议。
待罪之至,引表具焉。
写贤劫千佛名经题记雍熙二年十一月 北宋 · 康文兴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莫高窟年表》第五九七页
雍熙二年乙酉岁十一月廿八日书写,押衙康文兴自手,并笔墨写记。
清信弟子幸婆表愿幸胜者、张福定、幸婆李长子三人等,发心写《大贤劫千佛名经》卷上,施入僧顺子道场内。
若因奉为国安人泰,社稷恒昌,四路通和,八方归伏;
次愿幸者、幸婆等,愿以业生净土,见在合宅男女,大富吉昌,福力永充供养。
按:敦煌卷四六○一。
黄氏族谱前记 宋 · 黄宗旦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八
自结绳之俗弛,书契之文兴,人之因生赐姓,定氏而别其祖之所自出,谱随以立焉。
盖尝论之,六经传圣贤之言行以著,诸史载古今之是非以稽,故后人以之而作则焉。
天下至大,以舆图收之;
人民至众,以版籍定之。
矧人之本乎祖,不设谱以志之,子孙孰知其为始也?
予锦田黄氏,忝泉望族,厥先光州固始人也。
道隆为东部会稽市令之官,东汉末乱甚,于建康岁弃官避地入闽。
初居大尖山、小尖山之阳,后以里匪宜居,随改迁盘龙山东灵秀村之东,名其地曰黄田。
有孙曰迪者为袁州判官,嗣是家祚稍兴。
三传而至曰赞,为明州刺史,立家谱,缙绅叠起,代不乏人。
其间之以文名著绩、为世所物色者,有滔公,官至太子中允
有克学公,官至侍御史
数传而至讷裕者,唐禧宗时官居工部侍郎
继而次兄毅裕产厥女,德色夐人,唐昭宗光化间闽王王审知聘立为妃。
世子延钧、延政者,钧后称帝,追崇其母曰后。
来谒家庙,铺锦于后山之下,文武百官悉朝,遂名斯地曰锦田,地曰锦田,驿曰锦田驿,锦遗迹尚在。
迨国初建隆之间,先则有履道公、至道公,袭庆则有禹育公
以至郎中员外寺丞绳其芳,学士评事录事按其武,御史州判诸公振其响。
而其间科目萌生瓞出者,则难以枚举也。
故当是时,树厥宅里,表其风声,左有取青,右有拾紫,中有甲第联芳。
噫,五窦出于十郎,渔阳推窦氏为重;
三陈生于秦国,天下以陈氏为荣。
然则椒房簪缨踵踵于我锦田者,其地之荣且重者何如哉!
予策名时,思媲前美,按稽旧谱,伤已往之失次,虞将来之罔闻,聊纪其略,以托重我杰孙子云(《清源文献》卷一二。)
「时」上疑当有「于」字。
求遗书崇政殿御试贡士,求遗书于天下,因私赋) 北宋 · 宋庠
五言排律 押尤韵
政革秦馀暴,文兴汉德优。
中经虽并集,逸典更旁求。
使节褒遗训,儒林补大猷。
家无藏壁恨,人弭挟书忧。
探穴资遐览,燃藜伫对雠。
因斯流略盛,终古冠缇油。
谢南郊加食邑五百户熙宁元年十一月1068年11月18日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七、《欧阳文忠公集》卷九四、《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六中 创作地点:山东省潍坊市青州市
紫坛高峙,式荐于精禋;
皇泽霶流,推行于大庆。
祗膺宠数,伏切兢营。
臣某中谢。)伏惟皇帝陛下出震膺期,继文兴治,百度讲明于新政,群生涵泳于至和。
乃考旧章,聿思报本。
谓三岁一郊之礼,必举以时;
俾四海九州之人,并受其福。
遂因景至,躬款阳丘
万国充庭,其谁敢后;
六卿联事,各以其官。
而臣职忝颁条,位拘守土。
执豆笾而祗役,罔获施劳;
逮煇翟之馂馀,遽蒙均惠。
无功受赏,莫遑俯伛之辞;
尽瘁事君,惟誓糜捐之效。
仁宗皇帝万言书嘉祐六年十二月六日 北宋 · 释契嵩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四、《镡津文集》卷九
年月日,杭州灵隐永安兰若沙门契嵩谨昧死上书皇帝陛下:某闻穷不忘道,学者之贤也;
亡不忘义,志士之德也。
于此有人,虽非贤德,而未始忘其道义也。
今欲究其圣人之法之微,此所谓不忘道也;
今忧亏损陛下之政治,是所谓不忘义也。
某,其人也。
某尝以古今文兴,儒者以文排佛,而佛道浸衰,天下其为善者甚惑。
然此以关陛下政化,不力救,则其道与教化失,故山中尝窃著书以谕世。
虽然,亦冀传奏陛下之丹墀。
而微诚不能上感,尝恐老死岩壑,与其志背。
今不避死亡之诛,复抱其书,趋之毂下,诚欲幸陛下察其谋道不谋身,为法不为名,发其书而稍视,虽伏斧锧,无所悔也。
若今文者皆曰必拒佛,故世不用,而尊一王之道,慕三代之政,是安知佛之道与王道合也?
王道者,皇极也;
皇极者,中道之谓也。
而佛之道亦曰中道,是岂不然哉?
然而适中与正,不偏不邪,虽大略与儒同,及其推物理而穷神极妙,则与世相万矣。
故其法曰随欲,曰随宜,曰随对治,曰随第一义,此其教人行乎中道之谓也。
若随欲者姑勿论,其所谓随宜者,盖言凡事必随其宜而宜之也。
其所谓随其对治,盖言其善者则善治之,恶者则恶治之。
是二者,与夫王法以庆赏进善,以刑罚惩恶,岂远乎哉?
但佛心大公,天下之道善而已矣,不必己出者好之,非己出者恶之。
然圣人者必神而为之,而二帝三皇庸知其非佛者之变乎?
佛者非二帝三皇之本耶?
《诗》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
是盖言神之所谓不可测也,茍有以其所宜而宜之。
陛下乃帝王之真主也,宜善帝王之道也。
今陛下专志圣断,益举皇极,以临天下。
任贤与才,政事大小必得其所,号令不失其信,制度文物不失其宜,可赏者赏之,可罚者罚之。
使陛下之道德益明益奋,则佛氏之道果在陛下之治体矣。
经曰:「治世语言,资生业等,皆顺正法」。
此之谓也。
此推圣人之远体,不止论其近迹耳。
然远体者,人多不见;
近迹者,僧多束执。
惟陛下圣人,远近皆察。
幸陛下发其远体,使儒者知之;
谕其近迹,使僧者通之。
夫迹者属教,而体者属道,非道则其教无本,非教则其道不显,故教与道相须也。
唐德宗欲慕其道,而不奉其教,非知道也。
懿宗泥其教而不体其道,非知教也。
武宗蔑佛,盖不知其教道者也。
某窃窥陛下赞诵佛乘之文,陛下可谓大明夫佛氏教道者也。
而学者乃有不谕陛下圣德如此,何其未之思也!
《洪范》曰:「会其有极,归其有极」。
此总谓之「皇建其有极」之意。
明王道唯以大中为准,必无党无偏,无反无侧。
合会其有中道者,同归其中道耳。
《春秋》之法,尊中国而卑夷狄。
其时诸侯虽中国,或失其义,亦夷狄之;
虽夷狄者,茍得其义,亦中国之。
是亦孔子用其大中之道也。
故传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义者,理也,圣人唯以适理为当,岂不然乎?
而学者胡不审《洪范》、《春秋》之旨,酌仲尼之语以为议论,何其取舍与圣人之法相盭,徒欲茍三代而无佛耶?
夫三代之时,其民初宜一教治之,故独用其一教也。
三代之后,其民一教将不暇治,或曰,天以佛教相与而共治之乎。
夫天下之不可欺,莫甚乎天人之际也。
今欲明此,不若以天人而验之。
佛教传之诸夏,垂千载矣,举其法,必天地鬼神顺之,人民从之,深感而盛化者,益以多矣。
其事古今之所闻见者,皆可以条对而筹数也。
凡所谓教者,皆古圣人顺天时、适民所宜而为之,以救世治者也。
然圣人之心,宜与天心相同,但在于逐人不陷恶而已矣,岂局其教之一二乎?
《书》岂不曰「为善不同,同归乎治」也?
今论者不探其所以为教之深远者,第见其徒不事事在家,逃脱外形骸,不躬衣食,以为诡异,与俗相远,而切深讥之。
徒恶黑黧为患,而不见脉患之深也。
黑黧不过变其皮肤矣,脉患至深,则绝人性命也。
今圣人导之剸情爱,委身世表,欲其全性命之至本,以治生死之大病,所谓治其出世者也。
犹老氏曰「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
及吾无身,吾有何患」矣。
今人不稍谢其能与天下疗其大病,乃辄比世教而讥,是亦其所见之未达也。
抑又闻,凡事造形者则易见,在理者则难睹,盖形之者灼然,而理之者幽微也。
若今之佛教,弘益天下之事甚多,但其为理幽奥,而学者寡能见之。
某虽不足与知,今试推其大概者欤,端以进之陛下,冀陛下垂之以谕天下学者,则其死生之大幸也。
某闻佛法者,大要在人正其心。
其心果正,则其为道也至,为德也盛,盖其所说情性辨而真妄审也。
若今陛下以太和养诚,以仁恩礼义怀天下,虽其盛美已效,茍以佛法正心,则其为道德益充益茂矣。
经曰:「妙净明心,性一切心」。
此之谓也。
唐明皇初引释、老之徒,以无为见性,遂自清净,从事于熏修。
开元之间,天下大治三十年,蔚有贞观之风,而天子之寿七十八岁,享国四十五载。
是庸知非因佛法助其道德如此也欤?
梁武帝斋戒修洁过于高僧,亦享垂五十年,而江表小康,其寿特出于长寿,此亦佛法助治之验也。
使唐不溢情,梁不过卑,知人任人,其为德皆慎始终也,岂不尽善尽美乎?
然此陛下素所留意,其密资陛下之睿圣者,乃陛下自知而自得也,岂藉刍荛之言耳?
然此必陈之云云者,盖欲幸陛下诏以示学者,使其知佛之法有益于帝王之道德者如此也。
某又闻,佛之法以兴善止恶为其大端,此又最益陛下之教化者也。
请试校之,若今天下国家州置庠序,邑置学校,以兴起教化者也。
诗书礼义之说习民,欲其为善日益,而冀其奸恶不萌于心;
官师者又资以宣政化,而文儒之昌盛,虽三代两汉无以过也。
然而里巷乡墅之家,其人犹有耳未始闻诗书之音,口不道礼义之词,如此者何限?
盖又习闻佛说为善致福,为恶致罪,罪则通于鬼神,福则通于生死。
其人下自男女夫妇之愚,上抵贤哲之伦,鲜不以此而相化,克己斋戒,纵生而止杀。
或日月年,或修其身者,称颂佛经,天下四海之内,几遍乎闾里营戍也。
然其间悛心改行,为仁为慈,为孝为廉,为恭为顺,为真为诚,其意亦不少也,乃今古耳目之所常接耳。
脱若家至户到,而接之如此者,恐不啻半天下也。
虽其趋习之端与儒不同,至于入善成治,则与夫诗书礼义所致者何异乎?
所谓最益陛下之教化者,此其是也。
《唐书》曰:「虽其异方之教,无损理原」。
盖此之谓也。
抑又闻佛氏之法以五戒、十善为教导世俗者,谓五戒修也所以成人,十善也所以生天。
二端皆不治之,而纵心乎十恶者,不唯不至乎天人,而后陷其神于负处也。
今天下之人以五戒、十善而自修者固以多矣。
大凡循善则无恶,无恶则不烦刑罚。
今以戒善而不烦陛下之刑法者,天下岂谓无有益也?
盖不按而自觉矣。
而天下郡邑,其刑有时而省,其狱有时而空,庸知其非因阴助而然也?
宋之何尚之谓其君曰:「能行一善,则去一恶;
去一恶,则息一刑。
一刑息于家,万刑息于国,则陛下之言坐致太平是也」。
然佛法能与陛下省其刑狱又如此也。
抑又闻,佛者其人神灵睿智,古云大不测人也。
死生变化自若,而死生不能变化,盖其所得之道大妙,妙乎天地鬼神,而天地鬼神嘉之。
其为圣人也,亦与世之所谓圣人异也。
范晔西域论》曰:「灵圣之所降集,贤懿之所挺生」。
裴休亦曰:「知佛为大圣人,其教有不可思议之事」。
是二者始知佛之所以为圣人也。
故其为法为言,乃能感天地而怀鬼神。
幽冥要其法,钦其言,而古人尝发于巫觋卜祝,接于梦寐者固亦多矣。
河海方波涛汹涌,其舟欲没,人之欲溺,及投佛之经,则波清水平,民得无害。
民欲旸若,以其法而祷之天地,而天地旸;
民欲雨若,以其法而祷之,鲜不之效。
然其遗风馀法,与天下为福为祥而如此,此又人耳目之所常接者也。
与陛下禋天地,祀社稷,祷乎百神,而与民为福者,何以异乎?
《祭法》曰:「法施于民则祀之,能禦大菑、能捍大患则祀之」。
若今佛法也,上则密资天子之道德,次则与天下助教化,其次则省刑狱,又其次则与天下致福却祸。
以先王之法裁之,可斥乎?
可事乎?
然儒者以佛道为异端,恶其杂儒术,以妨圣人之道行,乃比杨、墨俗法而排之,是亦君子误也。
而佛、老与孔、周,自古帝王并用其教,以治其世俗,几乎百代,是佛之教巍巍然关乎天地人神,岂以杨、墨为比?
盖论者未思其所以相妨之谓也。
大凡其事异而意异者,鲜能济事;
意同而事不同者,鲜不济事。
夫于事不济,乃谓相妨,而济事岂谓相妨乎?
今佛者其教固同导人而为善,虽其所作者而有前后,盖以前后而相资也,孰谓有妨圣人之道乎?
若夫儒经有与佛经意似者数端,含而蕴之,若待佛教而发明之。
然意密且远,而后儒注解牵于教,不能远见圣人之奥旨,岂非传所谓「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
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今试较之,亦幸陛下垂之学者。
若《中庸》曰:「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
是岂不与经所谓实性一相者似乎?
《中庸》但道其诚,未始尽其所以诚也。
及乎佛氏,演其所以诚者,则所谓弥法界、遍万有、形天地、幽鬼神而常示,而天地鬼神不见所以者,此言其大略耳。
若其重玄叠妙之谓,则群经存焉。
此疑若与圣人广其诚说而验之乎。
孔子曰:「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
其意岂非如此也?
又曰:「惟天下至诚能尽其性;
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
尽人之性,则尽物之性」。
以至「与天地参」耳。
是盖明乎天地人物其性通也,岂不与佛教所谓万物同一真性者似乎?
《中庸》虽谓其大同,而未发其所以同也。
及佛氏推其所以同,则谓万物其本皆一清净,及其染之,遂成人也,物也,乃与圣人者差异。
此所谓同而异、异而同者也。
明其同,所以使其求本以修迹,趋乎圣人之道也;
明其同,所以使其修迹而复本,不敢滥乎圣人之道德也。
其又曰:「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徵,徵则悠远」。
以至「悠久所以成物。
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
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矣」。
岂不与佛所谓法界常住、不增不减者似乎?
《中庸》其意尚谦,未踰其天地者也。
及佛氏所论法界者,谓其广大灵明,而包裹乎十方者也。
其谓博厚高明,岂止与天地相配而已矣?
经曰:「不知色身外,洎山河大地虚空,咸是妙明真心中物」。
岂不然乎?
孔子未发之者,盖尊天地而欲行其教也。
其所谓「悠久所以成物」,是亦可求其包含之意耳。
其又曰:「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
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
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无穷也。
日月星辰系焉,万物覆焉」。
以至「夫地,一撮土之多」云云者,是岂不与佛教所谓「世界之始,乃有光明风轮,先色界天;
其后有安住风轮,成乎天地」者似乎?
《中庸》虽尊其所以生,而未见其所以生也。
及佛氏谓乎天地山河之所以生者,其本由夫群生心识之所以变,乃生此诸有为之相耳。
故经曰:「想澄成国土,知觉乃众生」。
孔子所谓「其为物不二,其生物不测」者,似此而不疑,亦以分明者也。
若《洪范》五福六极之说者,此儒者极言其报应者也。
尝窃考之,其意微旨,若关乎佛氏所云其三界者也。
注疏者亦牵于教,不复能远推之,岂为然也?
其一曰凶短折寿,其五曰恶恶丑也。
若其殇子者,才生则死,岂亦恶政所加而致凶短折耶?
盖人生其相状妍丑者,乃父母所生,其形素定,岂必谓当世恶政而致之乎?
然圣人含其意而未发者,岂不以人情便近而昧远,未即以他生语之,疑其亦有所待者也。
及乎佛教,谓人生之美恶,适以其往世修与不修致如此也。
此世修与不修,则其美恶之报复在其后世耳。
用此以求孔子之意,可尽也。
若《系辞》曰:「原始要终,故有死生之说。
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
是岂不与佛氏所谓生死者皆以神识出没诸趣者似乎?
孔子略言,盖其发端耳。
及佛氏所明夫生死变化者,非谓天地造化自然耳。
盖生死者各以其业感为人,为鬼神,为异类。
而其生死变化之所以然者,于此不亦益明乎?
《诗》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
《书》曰:「兹殷多先哲王在天」。
是不唯圣人但欲致敬于鬼神耳,亦意谓人之精明不灭,不可不治之也。
此与佛教人人为德为善,资神以清升者何以异乎?
孔子但不显说耳,及佛氏则推而尽之矣。
《晋书》王坦之与竺法师相约报验之事,其亦明矣。
佛教其言不虚,多此类也。
而如此数说者,皆造其端于儒,而广推效于佛,岂圣人自以冥数潜通,不使人而辄识乎?
不尔,何其道理之相贯如此也?
《汉书》曰:「盖遵俗无方,适物异会,取诸同归,指诸疑说,则大道通耳」。
岂不然乎。
而《列子》亦谓孔子尝曰:「西方之人有圣者焉,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荡荡乎民无能名焉」。
然《列子》之说虽不载于五经六籍,盖尊中国圣人以立教,或虽有其言而不宜书之,诸子得以志之耶?
此儒佛不可相非,又益明矣。
抑又闻,佛谓于其道未有了者谓之权教,于其道了然者谓之实教。
实者受人以顿,权者受人以渐。
所谓人天乘者,盖言其渐之渐者也。
今以儒五常之教较之,正与其五教十善人天乘者同也。
岂儒之圣人不亦以佛之权者,而教人以渐乎?
佛经所谓孔子乃是昔儒童圣人焉,或其然也。
故传曰:「可与适道,未可与权」。
权者不亦甚而不易知乎?
然佛法播此故亦已久矣,见重于人君臣之圣贤者胡可胜数?
而陛下之圣祖宗奉其法而张之,其又过于古之天子也。
先皇帝至圣,最知其然,虽作《崇释论》广之。
今陛下明圣,又悉究其道妙,天下方向风慕德,欲因陛下而以佛为善也,世之学者何其未知信也?
然虽大公之世可以显大道,大明之人可以断大疑。
今陛下圣人,诚大明也;
陛下盛世,诚大公也。
而正夫儒佛二圣人之道,断天下之疑,岂不属陛下今日耳?
某幸陛下出其书,与公卿详之。
茍其说不甚谬妄,愿垂天下,使儒者儒之,佛者佛之,各以其法赞陛下之化治,如前所论,遗为万世定鉴,而后制绝其相訾之说,俾佛法而更始,自陛下圣朝。
是不唯佛之徒之幸,抑亦天下生灵之幸;
岂唯生灵之幸,亦天下鬼神之大庆也。
抑又闻,陛下存佛教于天下者,必欲其与生为福之效。
天下之人以为其徒者,必欲行其教法也;
欲其教行,则必欲以其法而导人为善也。
如此,则天下为善为福,诚系于其法;
法行与否,诚系于其徒也。
是以天下务其徒而为急。
茍存其法,而其徒不得其人,其法亦何以为效也?
《易》曰:「茍非其人,道不虚行」。
岂不然哉?
然则得人在制其徒及其时而学习之,使成其器。
及其时,则其学习易成;
人过其时,则其教谕难入也。
昔佛制使人年盈二十,乃使得受具足戒,出家则听以其沙弥从事
沙弥者,盖容以其童子而出家也。
其意以后世其人根器益钝,而顿解者鲜,必资其早教少习,及其心未滥而渐之于道也。
二十乃得受具足戒者,盖以习性已成,志虑已定,可使守戒而行道也。
其自既尔,必能推之以善于人也。
故谓三宝之间,相承而续佛慧命者,唯藉于僧宝耳。
其出家之制在律部,最为定法,不可辄踰也。
昔进言于陛下者曰:其人未年二十者,不得听之出家。
何其与佛制大相戾耶?
二十而出家者,姑使其预僧胜缘可也,茍欲其大成器,行道而与陛下导人为善,恐其未然也。
此可自验。
夫二十而始出家者,使其稍聪且明,诵一经矻矻不暇他习,三四年仅就;
及其试之,一举而得者百不一二。
其次五六年乃诵一经,其次暗钝者或十年而仅能诵之。
茍其如此,幸得纳戒而为僧,其人年不三十,已四十矣。
就使其人三十五六,而使预大戒,犹恐其捍格而不胜其学习也。
况以三四十者,而欲其通明练习其所谓禅者、讲者、律者,戒、定、慧者,他教圣人之道、异方殊俗之言语者,此又恐其不能也。
必尔,使其二十而始出家者,不亦误乎?
进言又以其少预僧伦,加于耆宿之上为嫌,乃谓制之。
然此以僧坐列之法而律成之可也。
夫僧坐列之法,亦有以声德而相推上下者也,不止其年腊高者须上,有名德而年少者必下也。
今以其坐列高下而遂定其出家制,岂谓得其事宜耶?
夫佛制出家之律,盖其徒所生之本源耶。
茍汩其源,而欲其流之清,是亦惑矣。
大凡人知道而有所守者,其为非则鲜矣;
其不知道而无所守者,其作过必多矣。
若近世僧辈,以过而触陛下刑禁者,盖其习学不正,罔有所守而致然耶?
某窃恐其徒而今而后益无所守,频触刑禁,并其教道而辱之。
又忧其法益不得其人,而圣人之法微而遂灭矣。
用此常寝不安,食不甘,实欲陛下复其旧制,遵行先帝之法,务与佛制而相近也。
出家则不限年之少壮,其业稍精,则宜广之;
其心益诚,则宜正之。
如此,庶几万一得其人也。
又幸陛下精其师率者,宜劝之正,其正者而广之。
如此,亦庶几其徒万一轨道而鲜过也。
所谓其师率者,今天下主禅之众者,主其讲之众者。
所谓置正者,今郡国之僧正者也。
果不以其侥倖,为诚能张其教法者,幸少加以礼服。
脱以其公而失之,亦将宥之,察吏诬而无屈陷之刑。
如此,可以使其徒而慕之尚之也,是亦劝诱之一道也。
其徒茍欲求师访道千里之远,有司不以凭由而阻之,使人无迫戚之心,往来裕如也。
凭由之制,本用防恶,及其小吏侮之,而返更防善。
此又在百执事而宜深察之。
若某委于山谷,不数数于世,亦已久矣。
方其著书,欲出山中,而耆旧者抱袂而相留,曰:「尔以道自胜于山林,可谓得矣。
乃一旦而辄动,何不自重其去就?
且留」。
某谓其人曰:「吾佛法,实圣贤之道源,天下之善本。
今其人不知,乃相与讥佛而沮法。
吾忧其损天下之善本,欲往赖吾帝而劝诱之,亦欲资其治世也。
神明在上,实闻斯语,非如他术衒鬻,侥倖欲有求也。
然平生为法不为己,不亦重乎?
而某一介守死,岂足自为轻重也」?
其人又曰:「吾帝以寺庙与尔徒布诸四海,岂不盛矣,亦云何哉」?
某又谓之曰:「尔属知其一,不知其二。
夫圣人之道,在正不在盛也」。
而某区区蝼蚁之志,其实如此,傥陛下垂天地之察,则其幸尔。
契嵩之书,其前后臣之,其中名之者,亦有所云也。
夫君臣之谓,盖圣人以定在公者尊卑也,自古唯衣冠缙绅者欤。
今为僧,祝发隳形,仪范与人间虽异,而辄与衣冠所称相滥,不乃失其事宜耶?
孔子曰:「必也正名乎」。
僧人预其人臣之谓其名,岂为正哉?
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诸侯。
昔王霸、严光不臣不名于汉,岂其然也?
僧本蹈道世外,又敢冒其人臣之称也?
然僧而臣之者,善出近世不稽之例也。
以其书前后称臣者,表始终不敢违例;
其中名之者,表不敢果以非其所宜者以见陛下也。
干冒天威,不任皇恐之至。
不宣。
沙门契嵩昧死上书。
文中子传后 北宋 · 释契嵩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八、《镡津文集》卷一六、《永乐大典》卷六八三八
东皋子王绩集,知王氏果有续孔子六经,知房玄龄杜如晦李靖董常温彦博魏徵薛收杜淹等,果文中子之弟子也。
刘煦《唐书·王勃传》,知文中子之祖,果曾作《元经》矣。
死于贞观十八载,去其兄之世近,能言其事也。
慨房、杜、温、王勃皆不书一字以传文中子之贤,而《隋书》复失书之,后世故以文中子之事不足信。
韩子文兴,天下学士宗韩,以韩愈不称文中子李翱又薄其书,比之《太公家教》,而学者盖不取文中子也。
然王氏能续孔子六经,盖孔子之亚也,识者宜以圣人之道较而正之。
文中子之道苟与孔氏合,乃孔子之嗣也,而书传之有无不足为信,随人爱恶之情欲蔑其圣贤,可乎?
孟轲岂不曰:「尽信书,不若无书」。
吾视《中说》,其读《诗》曰「四名五志」,读《书》曰「四制七命」,《元经》则曰晋、宋、齐、梁、陈亡具五以祸其国,而善其立法有圣人之道。
嗟乎!
不见其六经,姑书此以遗学辈。
文说 北宋 · 释契嵩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九、《镡津文集》卷八
章表民始至自京师,谓京师士人高欧阳永叔之文,翕然皆慕而为之,坐客悦听。
客有一生遽曰:「文兴则天下治也」。
潜子谓客曰:「欧阳氏之文,言文耳,天下治在乎人文之兴。
人文资言文发挥,而言文藉人文为其根本。
仁义礼智信,人文也;
章句文字,言文也。
文章得本,则其所出自正,犹孟子曰『取之左右逢其原』。
欧阳氏之文,大率在仁信礼义之本也。
诸子当慕永叔之根本可也,胡屑屑徒模拟词章体势而已矣?
周末列国嬴秦时,孰不工文?
而圣人之道废,人文不足观也,盖其文不敦本乃尔。
孔子无位,其道不行,病此不得已,徒以六经《春秋》之文载之,以遗后世。
故曰:『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于行事之深切著明也』。
圣人岂特事其空文乎?
君臣、父子、师徒、朋友,其文词有本,仁义礼信霭然,天下不治,未之有也。
《易》曰:『观乎人文,则天下化成』。
岂不然哉」!
坐客闻吾说,皆谔然不辩。
孔义甫送谢丈致仕 北宋 · 郑侠
公本神仙人,眸子如点漆。
少年富词学,胸府罗星日。
千邻告饥籴,靡不售所乞。
清时登膴仕,直以名驾实。
非若势利徒,志意随缨绂。
舜立皋益来,文兴闳泰出。
辽辽天地间,千载兹会一。
神皇真圣神,群策期尽屈。
何意群虑卑,惟思进身疾。
然否差毫厘,愁冤腾万室。
天聪竟下听,罪已逾帝乙
公时如巨龙,盘泊虾蟹窟。
孰不念泽施,天人共欣怿。
宁知未艾服,恳恳乞骸骨。
不免使众疑,为高至遗物。
应思世役役,耽徇穷终没。
宁殊鸡与鹜,一饱归罝罻。
□□闻风清,是甘守圭荜。
正统论 北宋 · 陈师道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六七、《后山居士文集》卷七、《古文集成》卷四○
统者,一也。
一天下而君之,王事也,君子之所贵也,吾于《诗》、《春秋》、《孟子》见之也。
周南》自风而雅,王者之事也;
《召南》自家而国,诸侯之事也。
公羊子曰:「王正月者,大一统也」。
孟子曰:「伊尹孔子得百里之地,皆能朝诸侯而有天下也」。
夫正者,以有贰也,非谓得之有正与否也。
天下有贰,君子择而与之,所以致一也。
不一则无君,无君则人道尽矣,吾于《中说》见之也。
王子曰:「中国有一,圣人明之;
中国有一,圣人除之」。
夫列国并立而不相尚,君子必致于一者,不欲天下一日而无君也,吾于《春秋》见之也。
《诗》降于风,《书》绝于《文侯之命》,则天下无王矣,《春秋》所以作也。
天下无王而正月必书王者,所以君之也。
由周而上,天下为一,学者所不论也。
由周而下,至于五代,其所论者五焉:有其位而不一者,东周是也;
有天下而无位者,齐、晋是也;
有其统而为闰者,秦、新是也;
无其统而为伪者,魏、梁是也;
上无所始,下无所终,南、北是也。
正之说有三,而其用一。
三者,天、地、人也。
天者,命也,天与贤则贤,天与子则子,非人所能为也,故君子敬焉。
地者,中国也,天地之所合也,先王之所治也,礼乐刑政之所出也,故君子慕焉。
人者,德功也,德者化也,功者事也,故君子尚焉。
一者,义也。
可进则进,可黜则黜,而统有归矣,吾于《诗》与《春秋》见之也。
西伯,诸侯也,君子与其王;
平、桓,周之馀,而君子夺其王也。
隐公摄位,而先君之元子,君子与其君也;
桓公世子也,王与诸侯大夫国人君之,而王法之所讨,君子黜之。
文王,西夷之人;
秦与吴、楚,戎蛮也,君子进而中国之也。
杞,裔也,君子斥而夷狄之也。
自周之东,夷于诸侯,其所有者号尔,故《诗》降而《书》绝之,君子盖有待也。
夫《诗》降而《书》绝,则天下无周矣,王者可以作也,而卒无以代之,徒以先王之世,天下须君而复与之,岂君子所欲哉!
桓、文一中国,却外夷,出民水火之中,有功矣。
而天命未改,故管仲不得而革也。
周存之者,天也,文武之泽也;
黜之者,人也,天下之法也。
此周与齐、晋之辨也。
秦之昭襄始亡周而臣诸侯,及始皇又合六国而为一,而学者不以接统,岂不已甚矣哉?
以秦之暴,疾之可也,而不谓天下为秦可乎?
夺之,其谁与哉?
新莽,汉之盗也,而汉讨之。
是犹之穷羿、卫之州吁,而齐之无知也,而学者疑其年,吾于《春秋》见之也。
鲁昭公之失国,寓于诸侯,而季氏服君之服、行君之事者七年,君子以其前系之昭,其后系之定,则以元始属之建武其可矣。
此秦、新之辨也。
三国之一,吾于续书见之也。
,中邦之旧也,刘、葛之所造也,君子之所向也,而地则四隅也,德远而功迩,君子不得而私焉。
吴、魏皆有志于天下,又皆有功于民,而中州也,于是与之,其得已乎!
曹魏之辨也。
自晋而下则为陈,陈亡于隋,则有终。
自隋而上则为魏,魏而上为燕、赵。
赵,继晋者也。
晋之亡犹秦也,非人亡之也。
举天下而弃之,智者得之,而谓之逆乎?
其事则汉唐,其名则霸,其义则虽非桓、文,亦非晋之罪人也,则有始。
石氏,羯也;
慕容氏鲜卑也。
然居中国之位,有中国之民,而行中国之矣,是犹《书》之秦,《春秋》之吴、楚也。
燕、赵不为夷,而谓魏为狄乎?
南、北之变,吾于《元经》见之也。
晋之东,犹汉也,属而继宗,古之制也。
其所以贵者,以中土之无代也,君子因其旧而与之,犹周也。
皇始授魏,进之也,天也。
而帝晋者,人也。
魏可贵而未贵,晋可贱而未贱,故君子持之也。
持之者,待其定也。
晋、宋有其志又有其功,而魏未有以胜之。
武、文没而孝文兴,于是南北定矣,故宋亡而帝魏也。
孝建之后,可以夺矣,而君子不忍者,武、文之泽也,故因其亡而取之。
或曰:魏假之华,齐、梁、陈斥之蛮,无乃悖乎?
曰:夷而变,虽未纯乎,君子进之也;
而变,虽未纯乎夷,君子斥之也,矧其纯乎?
孔子曰「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而不考其素善其变也,又况终身由之者乎?
色斯举矣」,而不察其著,恶其变也,又况言弗行乎?
此南、北之辨也。
学者拟梁于新,而唐非其族也,且其取之,夺也,非讨也,吾于《春秋》见之也。
楚比,盗也,而弃疾杀之,君子书之,曰「公子弃疾公子比」,以情不以迹也。
梁之存犹魏也,此朱梁之辨也。
吾于正统,质之经以定其论,资之公以济其义,折众说之枉而归诸正,庶乎其可也。
王右丞 北宋 · 李新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八三、《跨鳌集》卷二○
某居蜀四千里外,调官穷陬,凡三十年,齿发俱化,不接款中州士人,习成简野。
念无一长可移人观听,独以文成癖且痼,不可药矣。
其位与貌甘自为人下,至于文定不可以势屈,坐此穷困,宜若有待也。
舒王文忠公没,寥寥数十年,无有议文者。
士人亦不见以文命于世者。
阁下德望隆重,方且建功立业,河北之士谓是魏公复来。
片言之出,镇于鼎鼐,人所宗仰,不减舒王文忠公
阁下在翰林时代王言,雄浑温润,前惟典谟,后无训诰,相金玉以为册,参云汉而成章。
琳函秘篆,本神霄旧语,飞落人间,动为万世之观。
阁下在中丞时,章疏之入,中外耸动,上回天机,下斡地轴,致士风丕变,国体增重。
以平日所学,岂特载之空言,盖欲见之行事耳!
文兴丧,待阁下一言而决,非独某所私也。
夫自古好名之人,多轧路而排进。
师鬼谷者,秦不及仪,故秦辱仪;
荀卿者,斯不及非,故斯杀非;
学兵法者,涓不及膑,故涓刖膑。
兹六国之士,何足道!
盛时右文,迈越三代,豪杰宜以时出。
富贵之地,廓然有馀,何至轧路而排进。
阁下试别录而用之,以继舒王文忠公得士之名,曳裾虽多,扫门虽勤,真得一士,则馀子避席而驰矣。
国子博士赵公墓志铭政和元年十月 宋 · 刘跂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六二、《学易集》卷七
天水赵逵与其兄遘、弟远、逑、遵,以母夫人命,卜政和元年十月己酉葬其祖、考、叔、从叔、弟,暨伯祖妣、叔祖妣、考之所生母、遘逵之妻,凡十一丧,于郓州翔鸾乡石室村之原。
以友人彭城颜岐为介绍,请于河间刘某铭其祖博士府君之墓。
翼日持所状行事,来见而泣曰:「昔我高祖父之考讳文兴,妣张氏,在五代时潜晦弗耀。
自高祖父太子中舍、知黄州、赠给事中讳利,妣南阳郡太君张氏而上,皆葬齐之禹城,为齐人。
曾祖尚书祠部郎中、天章阁侍讲、赠右谏议大夫讳希言,始爱东平,乐其风土,故我大父奉其丧,与妣博陵郡太君崔氏暨伯季及三仙源君卜石室之原而藏焉。
无禄,大父即世,繄我先人亦早终,以岁之不易,诸孤藐焉,契阔淹久,盖四十年于兹,然后殡者获从先侍讲于此。
维赵氏迁徙之故,与大父之阀阅治行,非铭曷以告后嗣」?
谨按,府君讳舜臣字和叔,少举进士不中。
父任太庙斋郎,调澧州澧阳簿尉明州簿尉
丁父忧,服除,调兖州司法,亲嫌移沂州,迁兖州瑕丘天平军节度推官,知兴州顺政县
大理寺丞、知泗州招信县,未赴,改济州钜野县。
太子中舍赐绯,转殿中丞,以荐监延丰仓,迁博士
熙宁八年八月二日以疾终,享年五十六。
娶徐氏,司农卿安期兄之女;
次黄氏,内殿承制中立女;
次王氏,天章阁侍讲宗道女,皆封仙源县君
子男裔孙,河中府司录参军,以子赠通直郎
次三人,早卒;
次叔孙、季孙。
女嫁承议郎杨庆基、士人张子明张敷
诸孙皆举进士,逵登第为承议郎
孙女嫁黄渊吕椿年。
曾孙男女十二人。
初,侍讲公与故贾公昌朝王公宗道并事仁宗皇帝说书崇政殿,又并除侍讲,在经筵积岁,以博厚著称。
府君世其家学,尤长于歌诗,善书,得唐徐浩笔法。
居家孝友,在官惠爱廉肃,其交于上下,诚而不阿,位不售德,识者叹憾。
二子病不任事,然孙曾众多,先志弗坠。
要诸始终,颜氏之状与其所言可考不诬,乃为之铭曰:
于维博士洵美且文,惠其先人,以暨有孙。
令得良吏,州倚名曹,政在二县,民廪荐高。
我车既流,我涂亦易,云胡夺旃,而不千里。
文山之兆,是坚是垲,勒铭幽宫,庸告永载。
嘉王谢及第表 宋 · 汪藻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七六
袭庆璇源,幸备维城之列;
荣桂籍,俄先入彀之英。
广陛胪传,诸儒圜视,共欣千载之嘉会,亲值一人之至公。
臣尝谓朝廷设科目以致英豪,学者用文章而守富贵,故自古布韦之士,有终身铅椠之间。
既登雁塔之标题,至比龙门之变化。
岂有恩隆于帝胄,更令名玷于贤书,班联玉笋之华,光动金枝之秀。
由圣德曲成于小大,视人材无间于亲疏。
虑汩没于膏粱,特甄陶于翰墨。
肆垂渊问,猥及孱踪。
仰渐圣化之深,虽能仅缀;
俯揆天资之陋,终愧无奇。
甫上奏篇,遽陈殊等,鹏击天潢之浪,莺迁帝苑之春。
兹盖伏遇皇帝陛下长育祥材,并包众甫。
谓秦之士贱,由先王教养之衰;
方周以宗彊,宜近属奖成之急。
傥不俯同于寒畯,孰为自致于亨衢?
昔惭假宠于分茅,今喜成名于拾芥。
繄君父义方之素,致邦家儒术之尊。
某敢不敦尚诗书,勉思忠孝?
既与在廷之多士,同值文兴
将令就傅之百男,悉从
按:《浮溪集》卷六。又见清抄一百五十卷本《圣宋名贤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三二,《八代四六全书》卷六,《古俪府》卷四。
上蔡论语解后序宣和四年五月 宋 · 胡寅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七五、《斐然集》卷一九、《经义考》卷二一四
《论语》一书,盖先圣与门弟子问答之微言,学者求道之要也。
而世以与诸子比,童而习之,壮而弃焉,训诂所传,虽未尝绝,然智不足以知圣人之心,学不足以得道德之正,遂以私智簧鼓其说,以眩天下。
夫其侮圣人之言,何足深罪?
特以斯文兴丧,于此系焉,此忧世之士所为动心者也。
上蔡谢公得道于河南程先生元祐中掌秦亭之教,遂著《论语解》,发其心之所得,破世儒穿凿附会浅近胶固之论。
如五星经乎太虚,与日月为度数,不可易也。
其有功于吾道也卓矣,而学者初不以为然也。
某年二十一,当政和戊戌,在太学得其书,时尚未盛行也,后五年传之者盖十一焉。
呜呼!
师友道废久矣,欲求吾资,莫与为方圆,欲得吾助,莫与为切磋,所可决信而不疑者,独圣贤所馀纸上语尔。
同舍建安谢袭智崇传于山阳马震知止,欲以其传授粥书者使刻板焉,庶以道好善。
君子欲博文求徵而不得者,其志足称矣。
然某以往昔所见,比智崇今本文义有或不同,意先生年邵而智益明,有所是正,故更欲得善本参校,然后传之。
虽然,大略当不外是也。
以今日好者渐众,安知来者之不愈于今乎?
使有诚好而力行焉,固将默识神受,见于参倚之间。
不者,几何不按剑而向夜光之投乎?
此非某之志也,先生之志也。
宣和壬寅仲夏望日后序。
敕赞刑部侍郎谢翱绍兴五年四月五日 南宋 · 宋高宗
四言诗 押词韵第十七部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五一
壮志吞吴,精忠贯日。
土奠民安,文兴武息。
作朕股肱,为国柱石。
绍兴五年四月五日。
按:《东山志》卷九,康熙刻本。
次韵嘉叟读和韩诗 南宋 · 王十朋
 押词韵第九部
久不作,况雄莫能和。
韩公生有唐,力欲拯颓挫。
文兴八代衰,学救诸子过。
佛老蔓中华,微公衽其左。
馀事以诗鸣,语险鬼胆破。
(雍正本、光绪本作波)澜高驾天,捷敏剧飞笴。
骑龙归帝旁,玉日(四库本作简)人间堕。
汗流籍湜辈,圭璧分半个。
和词拟骚,郊联语成些。
咸知太山仰,谁继北窗卧
我本齑盐生,久供笔砚课。
幽香摘天葩,光艳拾珠唾。
后公三百年,杖屦无从
世无六一翁,孰知珍古货。
巴词拟阳春,僭窃罪宜坐。
神交有吾宗,涉世同坎轲。
学继青箱玉,诗高碧纱播。
添和篇,才薄知何奈。
谬同赤效白,深愧愈知贺。
世事置勿论,蚊睫虫容么。
梅溪题名赋(并引) 南宋 · 王十朋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一五、《梅溪先生文集》卷一一、《宋元学案补遗》卷四四
吾徒宋孝先、李大鼎作《梅溪庚午多士赋》,叙一堂八斋六十人名字,而铺陈条列三百六十字之中,言简意尽,有足观者。
陈元佐万孝杰、童侃又作《梅溪多士赋》,通前后八年间凡一百二十人而并列之,文工而事益详。
予于是采二赋之馀意,变声律而古之,先美后规,效古人劝讽之旨,非敢以文戏也。
目曰《梅溪题名赋》。
余辟馆于梅溪兮,岁甫及乎梦龄(余弟寿朋字梦龄。书馆之辟,今八年矣,故借梦九龄以喻意。)
自渊献而逮乎敦牂兮,顷十朋而今百朋(某,余名。百朋,予季弟昌龄名。予癸亥秋辟馆聚徒,游从者十人,至庚午岁通数之,凡一百二十二人。)
斋敞八而堂虚一兮,咸与贤而与能(谢与贤简之,与能任之。)
余宗旦而罔有一德兮(余宗旦仲阜,贾称一德。),敢不希仲舒明经(陈元佐希仲。)
幸诸友能祖说之逊志兮(张祖说文孺,郑逊志时敏。),又恪希颜回之服膺陈恪叔恭,林次渊希颜。)
乃有汾晋五士(罗士能少陆,谢士奇文美,士龙汉臣,连士表少华,季士宏宏老。昔晋文公五士,故曰汾晋五士。)汉唐群英(张次房汉英孙元唐英李杞亦字唐英。)郑国七子张仲远子猷,周孝友子施孝显子扬,孝思子则,浚子深王淳张载子厚。《春秋》有郑七子赋诗。)凉州三明刘玄德明夫,万序明之,余如晦明叟。后汉凉州三明。),器成三足之鼎(李大鼎镇夫郜鼎叔镇,万鼎镇远。),才宜九佐之卿(万澄清卿,童伟俊卿,侃文卿宋孝先舜卿,林汤臣商卿陈朝正卿,施良臣名卿,陈光朝台卿,林叔举虞卿。)
有一瑞兮冲远之鹗(贾脩一瑞,刘鹗冲远。),有千里兮图南之鹏(周千里百驹,谢鹏图南。)
莫不端武升堂(蔡端武威仲。),敦诗趋庭刘敦诗温夫。),如璧之莹(余璧全之。),如芷之馨(玉芷茂之。),如㮤之茂(叶㮤茂正。),如椿之灵万椿杨椿并字大年。),如楩楠之美(万楩永年,亿年,杨楠元干。),如松梓之青(万松乔年林梓材叔。)
森乎如钺之可畏刘载通达。),轰乎如震之可惊周震景东。),皎乎如海峤之吐明月(蒋峤景山。),耿乎如长庚之辉众星李庚少白。),昂昂乎如季梁之梗槩(万孝杰季梁陈昂仲昂。),孜孜乎卫伯玉之老成(潘孜元善,刘□伯玉。)
可居天任而泽远赵公天任杨寓泽远。),可为王佐而扬庭王佐才仲,陈献可扬庭。),可起傅岩之筑(刘傅岩叟。),可同舜佐之登谢皋舜佐。)
一夔而乐作(连宪民式,周次凤一夔。)伯虎文兴(贾炳作德夏伯虎用之。)
肇辉先之德业(陈肇德远,许煇先光甫。),谐兴祖之家声(余谐孝仲姚绍宗兴祖。)
汝文兮宜月选而季诠(何铎汝文,季诠仲言。)汝弼兮必类进而方升陈舜咨汝弼方升中高。)
逖矣乎(王逖正矣。),有来二客,业彼管城横阳武子龙泉叔奇来客梅溪,以篆字题名。),名列甲乙,字篆丙丁(丙丁,谓篆字也。见《尔雅》。),如翼斯飞吴翼季南。),如璘斯荧王璘德夫。),灿银钩与玉箸,俨壁上之题名。
吾徒之秀,乃有词赋兮少云之作(朱少云吉作。)
太原之老,乃变声律兮祖舜之赓(陈少虞祖舜。)
于是阐大猷而溥告之曰李大猷定夫,孙溥德广林溥叔广。):学必剖藩篱而克己(缪克己兼夫。),道必舍蹊径而中行(蒋中行谦仲。)
先之以孝忱之意万庚先之曾来会课,亦与题名。宋孝忱伯恂。),申之以敦信之诚(万庠申之,刘敦信叟。)
礼欲安上兮必先自治林安上世□。),仁欲及远兮慎毋自矜(林取仁及远。)
湛万顷以窥宪黄万顷伯厚,叶顷澄叟。),妙一唯之悟曾(邬一唯仁叟。)
祖伊尹畎亩之乐(许祖伊次尹。),振仲尼文教之鸣(陈之纪振仲。),玩蒙亨之爻象李蒙彦通。),俟泰来而汇征(万康泰之。)
勿务世华而起文通之夏伯文世华,刘文通叔达唐陆淳谥文通先生柳子厚尝欲扫其门,然陆亦附王叔文者。),勿求必达而贪季孙之荣张必邦彦,刘祖汉季孙。)
穷则隐居(吴隐若靖翁。),达斯大亨徐大亨显仲。)
凡百君子,毋渝此盟。
明道元年章献明肃皇太后朝会十五首(《宋史·乐志》一:明道初章献皇太后前殿见群臣,作《玉芝》《寿星》《奇木连理》之曲,《厚德无疆》《四海会同》之舞。) 其一 酒一行毕作《厚德无疆之舞》 宋 · 郊庙朝会歌辞
四言诗 押词韵第三部
尧母之圣,放勋为子。
同心协谋,柔远能迩。
以德康俗,以文兴治。
斯焉象功,罔不昭济。
李潭州椿寿翁五首 其二 南宋 · 赵蕃
五言律诗 押微韵
疏去良臣散,文兴大老归。
能忘缪公侧,何有步兵几。
暴虎无苛政,鸣冈览德辉。
辈虽参落落,业且相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