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王据” 相关资源
诗文库 正文
请废佛法表 隋末唐初 · 傅奕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三十三
言。臣闻牺农轩顼。
治合李老之风。虞夏汤姬。
政符之教。虽可圣有先后。
道德不别。君有沿革。
治术尚同。窃闻八十老父。
击壤而歌。十五少童。
鼓腹为乐。耕能让畔
路不拾遗。孝子承家。
忠臣满国。然国君有难。
则殉命以报雠。父母有疴。
则终身以侧侍。岂非曾参闵子之友。
庠序成林。墨翟耿恭之俦。
相来羽翊。乃有守道含德。
无欲无求。宠辱若惊。
朝位。荆山鼎上。
攀附升龙。缑氏坛边。
相从驾鹤。瑶池王母之使。
具礼来朝。碧海无夷之神。
周行谒帝。所以然者。
当此之时。共遵李孔之教。
而无胡佛故也。自汉明夜寝。
金人入梦。傅毅对诏。
辨曰胡神。后汉中原。
未之有信。魏晋夷虏。
信者一分。笮融托佛斋而起逆。
逃窜江东吕光假征胡而叛君。
跱立西土。降斯巳后。
妖胡滋盛。大半杂华。
搢绅门里。翻受秃丁邪戒。
儒士学中。倒说妖胡浪语。
曲类蛙歌。听之丧本。
臭同鲍肆。过者失香。
兼复广置伽蓝。壮丽非一。
劳役工匠。独坐泥胡。
撞华夏之鸿钟。集蕃僧之伪众。
动淳民之耳目。索营私之货贿。
女工罗绮。剪作淫祀之幡。
巧匠金银。散雕舍利之冢。
粳粱面米。横设僧尼之会。
香油蜡烛。枉照胡神之堂。
剥削民财。割截国贮。
朝廷贵臣。曾不一悟。
良可痛哉。伏惟陛下定天门之开阖。
更新宝位。通万物之迍否。
再育黔黎。布李老无为之风。
而民自化。执孔子爱敬之礼。
而天下孝慈。且佛之经教。
妄说罪福。军民逃役。
剃发隐中。不事二亲。
专行十恶。岁月不除。
奸伪逾甚。臣阅览书契。
爰自庖牺。至于汉高
二十九代。四百馀君。
但闻郊祀上帝。官治民察。
未见寺堂铜像。建社宁
请胡佛邪教。退还天竺
凡是沙门。放归桑梓。
令逃课之党。普乐输租。
避役之曹。恒忻效力。
勿度小秃。长揖国家。
自足忠臣。宿卫宗庙。
大唐廓定。作造化之主。
百姓无事。为牺皇之民。
臣奕诚惶诚恐。谨上益国利民事十有一条如左。
谨言。武德四年六月二十一日(谨按益国利民事十一条其文巳佚惟释氏书所引尚存梗概谨裒集于后一曰众僧剃发染衣不谒帝王违离父母非忠孝者夫父母之体不可毁伤何故沙门剃发去髭反先王之道失忠孝之义易曰男女搆精万物化生此则阴阳父子天地大象不可乖也今卫壮之僧婉娈之尼失礼不婚仇匹内通衣形外隔夭胎杀子违礼逆天减损户口不亦伤乎今佛家违天地之化背阴阳之道未之有也请僧尼六十巳下令作丁则兵强农劝寻老子至圣尚谒帝王孔某圣人犹跪宰相况道大无取德义未隆下忽公卿抗衡天子如臣愚见请同老孔弟子之例拜谒王臣编于朝典者二曰西域胡旦末国兵三百二十人小宛国兵二百人戎卢国兵三百人渠勒国兵三百人依耐国兵三百五十人郁立师国兵三百三十一人单相国兵四十五人孤胡国兵四十五人凡八国胡兵合有一千八百九十一人皆得绍其王业据其土地自相征伐屠戮人国况今大唐丁壮僧尼二十万众共结胡法足得人心宁可不预备之哉三曰诸州及县减省寺塔则民安国治者盖闻释迦生于天竺修多出自西蕃名号无传于功德靡称于典谟实远夷所尊敬非中夏之师儒广致精舍甲第当衢虚费金帛福利焉在西域胡人因泥而生是以便事泥瓦塔像今犹毛臊人面而兽心道人土枭驴骡四色皆是贪逆之恶种佛是妖魅之气寺是淫邪之祀由妖胡虚说造寺之福庸人信之争营寺塔小寺百僧大寺二百以兵率之五寺强成一旅总计诸寺兵多六军侵食生民国家大患寺骁僧众妖孽必作如后赵沙门张光后燕沙门法长南凉道密魏孝文时法秀太和时惠仰等并皆反乱自馀凶党至今犹在请必除荡用消胡气浃旬之间宇宙廓清维是寺舍请给孤老贫民无宅义士三万户州惟置一寺草堂土塔以安经像遣胡僧二人传示胡法销像而绝镌铸货泉可以无损毁经以禁缮写废僧以从编户窃谓益国利人兴家多福也四曰僧尼衣布省斋则贫人不饥蚕无横死者臣闻佛戒僧尼粪扫衣五缀钵望中一食独坐山中清居禅诵此佛之章法也若杀蚕作衣佛戒不许今则知佛理虚故生违犯五曰断僧尼䝻贮则百姓丰满将士皆富礼佛不得尊豪设斋不得富贵六曰帝王无佛则大治年长有佛则虐政祚短者自庖牺巳下爰至汉高二十九代父子君臣立忠立孝守道履德生长神州得华夏正气人皆淳朴以世无佛故也秦起秦仲三十五世六百三十八年汉明之时佛法始来有之为无之为益故未有佛法之前人皆淳和世无篡逆佛法来到多兴悖乱天道无亲顿成虚阐祸淫福善胡其爽欤因何替者翻享遐龄崇道者无终厥寿计应蕴福延庆积恶招殃何乃进退矛盾情状皎然去取自乖若为酬对七曰封之教送与西域而胡必不肯行八曰海内勤王者少乐私者多乃外事胡佛内生邪见剪剃发肤回换衣服出臣子之门入僧尼之户立谒王庭坐看膝下不忠不孝聚结连房且佛在西域言妖路远拾亲逐财畏壮慢老重富强而轻贫弱爱少美而贼耆年以幻惑而作艺能以矫诳而为宗旨然佛为一姓之家鬼也作鬼不兼他族岂可催驱生汉供给死贱此明珠贵彼鱼目违离严父而敬他人何有跪十个泥而为卿相置一盆残饭得作帝王据佛邪说不近人情欲求忠臣孝子佐世治民惟孝经一卷老子二篇不须广读佛经佛滑稽大言不及旃孟奢侈造作罪深入家破家入国破国者九曰隐农安近市廛度中国富民饶者十曰帝王受命皆革前政者十一曰直言忠谏古来出口祸及其身者)
乞急速根勘二广赃官奏绍兴三年九月十七日 南宋 · 明橐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六、《宋会要辑稿》刑法三之七四(第七册第六六一四页)
二广去朝廷远,官吏奸赃狼籍。
见今合勘者,广西运判王据南恩州司户莫宪章,□□县令陈子镇,桂阳县令马缄,广州通判□□禧,皆已积年未曾结绝。
窃缘岭南官吏淹延刑禁,巧作奸幸,避免罪罚,久已成俗。
徒使朝廷法令不行于远方,不信于远人。
奸赃之徒无所畏惮。
韩忠武世忠中兴佐命定国元勋之碑 南宋 · 赵雄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九一、《名臣碑传琬琰之集》卷一三、《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一七、《吴都文粹》续集卷三八、《金石萃编》卷一五○、《江苏金石记》卷一二、《韩忠武王墓志》卷三
上缵祚之十五年,威行德孚丕冒,海隅出日,罔不畏服,罔不愿为臣妾。
上益励精行健,冀大有为,闻鼓鼙而思勋臣于昕夕不忘,乃二月甲午,制曰:「韩世忠感会风云,功冠诸将,可特赐谥忠武」。
太师、韩蕲王之薨之葬,至是已二十有六年,而褒崇益光,遂与汉丞相亮唐汾阳王子仪同谥。
宸奎内出,不由有司,中外伟之。
时王子彦古方居蕲国夫人忧,闻诏感泣继血,即拜疏谢,又拜疏请曰:「草土臣彦古谨昧死言:臣之先臣世忠,发身戎行,逮事徽宗钦宗,皆著显效。
暨委质太上皇帝,自大元帅霸府洪济于中兴,始终实备大任。
仰凭宗社威灵与太上皇帝庙谟神算,摧勍敌如拉朽,芟剧盗如刈菅,大战数十,小战数百,丰功盛烈,光照古今。
不幸早弃明时,亦既积年,陛下悯念勋劳,固尝爵以真王,锡之美谥,独墓道之石无名与文,惟陛下哀矜,究此光宠,岂独诸孤显耀,抑先臣有知,犹当效结草之忠」。
天子曰:「呜呼!
惟乃父世忠建炎中兴,实资佐命,式定王国,时惟元勋,予其可忘」!
乃亲御翰墨,大书曰「中兴佐命定国元勋之碑」。
翌日,朝诸将于凌虚阁,特诏彦古戎服入见,面赐御书,俾冠于碑首。
顾谓诸将曰:「世忠有大功于帝室,今彦古亦克有志世其家,予惟宠嘉之,是用锡此丰碑。
诸卿勉哉」!
诸将感激奋跃,益知国家之不负臣下也,忠孝之不可以不尽也,功名之不可以不力也。
皆趋下再拜,彦古亦再拜泣而出。
既又诏礼部尚书臣雄曰:「汝其铭世忠之碑」。
臣雄以谓圣主褒崇元臣,兹事体大,顾末学弗称。
且祖讳与王名谥适同
寻上书恳辞,上遽批出,略曰:「君前臣名,临文不讳。
不许辞免」。
臣雄于是惶恐奉诏,谨拜手稽首,上故太师、蕲忠武王遗事曰:王讳世忠字良臣姓韩氏
韩氏本古列国后,为秦所并,子孙自韩原渡河散居延安,以国为姓。
故王世为延安人
曾祖讳则,居乡以义侠闻。
家故饶财,赈贫药病,多所全活。
既没,有异人指其所葬地曰:「代代当生公侯」。
后以王贵,赠太师楚国公
曾祖妣郝氏,吴国夫人
祖讳广,考讳庆,皆赠太师,秦、陈二国公
祖妣高氏、妣贺氏,冀、楚二国夫人
楚国五大夫子,王其季也。
始震之夕,有光芒出屋间,乡邻以为火,各具绠缶驰救,至则闻王生,皆异焉。
就襁褓辄流瞬,瞬则目光如电,楚国荐惊,而心奇之。
少长,风骨伟岸,尚气节,能骑生马驹。
诸豪里中恶少年皆俛首不敢出气,则争为之服役。
或负责不偿者,王辄为偿,负者后闻,亟持所偿愧谢,里俗为之一变。
有冤抑,不以谒郡县,而谒诸王,咸得其平。
由是名闻关陕。
尝过米脂寨姻家会饮,日已夕而关闭,王怒,以臂拉门,关键应手而断,旦视之,其木盖两拱馀,关吏骇服。
年未冠,以敢勇应募乡州
挽强弓一百斤。
尝乘悍马,手舞铁槊,奔驰二郎山峭壁间,观者胆裂,同列无一人敢继者。
军府校艺,独用铁胎弓,所向虽金石皆洞贯。
其骑射绝人类此。
时崇宁四年也。
属西方多事,王每闻边报遽至,辄上马,或不俟鞍而奋。
喜与交游痛饮,资用通有无。
或不持一钱,相从诣酒肆贳酒,期于战获鬻级以偿。
王出必多获,由是同列皆饶给。
银州之役,将从党万以行,父母素钟爱,不许,王固请于陈公曰:「大丈夫当建功业,取公侯,岂宜龊龊自守」!
陈公奇其志,乃听去。
军甫至而城闭,王直排扉入,斩主将,掷首陴外,三军乘之,大克。
继而夏人以重兵来寇,次蒿平岭,王与党万悉精锐鏖战,贼解去。
而突骑忽出间道捣我营,将士惊愕,王独部敢死士殊死斗,贼少却。
王为殿,见一骑士甚武,挥枪而前。
王问俘者为谁,曰十军监军驸马郎君兀𠼪也。
王跃马从之,斩其首,贼遂大溃。
由是西边益服王威名。
经略司图上其事,且乞优赏。
童贯专制边事,疑敢勇皆势家子,有所增饰,止许补一资。
众哗不平,而王恬不芥蒂,当时识者知王器量宏远矣。
刘延庆筑天降山寨,敌遽有之,延庆令王守北门,王夜缒城而上,斩二级,割护城毡以献。
继逢敌于佛口寨,斩首数级,始补守阙进义副尉
至臧底河,又斩三级,转进武副尉
会妖人方腊桐庐自号「圣公」,杀掠吏民,自浙河东西至于江南,毒流盖千馀里。
南方素无兵备,诏调西师讨之。
王部敢勇五十人随王禀以往,遇别将王渊于杭之北关堰桥,会大潦。
道不通,贼掩至,惶怖不知所出。
王造,说曰:「今贼据险争利,我不以智胜,而以力拒,可乎」?
怒曰:「何人敢尔」!
王益辩论不少屈。
曰:「汝虽能言,愿闻必胜之说」。
王为调一二,且请以所部邀击,命取军令状以去。
明日会战,贼势张甚,王选敢勇二十馀人伏偃桥傍,须臾伏发,贼众大乱,王追至舟前,斩首数级,师遂大克。
乃叹服曰:「真万人敌」!
尽以所随白金器赏焉。
定交自此始,至今杭人呼堰桥为「得胜桥」云。
时天下忘战日久,盗起仓卒,天子宵旰南顾,诏能得渠魁者授两镇节钺
王单骑穷追至睦之清溪洞,贼深据岩屋为三窟,诸将继至,莫知所从入。
王潜行溪谷间,问野妇,得其洞口,即挺身仗戈而前。
榛棘嵚崎,越险数里,捣其巢穴,缚伪八大王,格杀数人,遂就擒,并俘以出。
辛兴宗后至,领兵截洞口,掠王俘以为己功,故王不受上赏。
别帅杨惟忠还阙,少伸其事,但超转承节郎
朝廷议复燕山,调诸军以行,至则皆溃。
王往见刘延庆,抵滹沱河,独与苏格等五骑俱,逢虏骑二千馀,从者失色。
王遣五骑列于高冈,戒勿动。
燕山溃卒来会,然皆重伤者,王即命舣舟河岸,约曰:「虏奔即鼓噪助声势」。
王乃独跃马薄贼,回折自如。
虏疑之,分为二队,据坡以视。
王出其不意,突刺二执旗者,因纵击,格等五骑应于后舟中,溃卒亦鼓噪如约。
虏疑我伏发,遂大溃,追斩甚众。
是时山东河北盗贼蜂起,王从王渊讨捕,所在摧锋,于大名境中,杀水贼几尽。
又破汤村强盗。
累奇功转秉义郎
偏将梁方平经略东事,贼杨天王、透手滑聚众数千,寇尉氏,一战擒其渠帅,馀党悉平。
临沂贼武胡众数万,与战于韩王店,又平之。
沂州贼徐进众五万,而官军不满五千,王止以衙兵五十馀薄贼,诛馘悉尽。
青社张先水、鼓山贼刘大郎、望仙山贼高托山、集路山贼贾进、贼徐大郎,众皆不下万人,大者或跨州兼邑,王每身诸将,次第擒灭。
又杀获东海张夔等,由济南振旅而归。
于是山东诸盗悉平,转武节郎
钦宗即位之初,王方梁方平防河浚州
金人大军已压浚境,方平漫不顾,以为他盗。
王说曰:「今之来者,金虏耳!
愿公速整行阵,为护河计,河一失守,宗社阽危,公可忽乎」!
王忠愤由中,词气激烈。
方平怒,俾王以三十骑当敌,名曰硬探,实欲致王死地。
王遇敌辄战,以实归报。
方平犹以为红巾贼,不设备。
及虏进迫屯子桥,则方平脱身遁矣。
王师既失主帅,数万之众皆溃,虏骑大至,王陷数十重围中,意气弥壮,挺枪奋跃而前,所向披靡。
虏叹异,小却,即溃围出,殿诸军,焚桥而归。
京师钦宗王勇冠军,召对便殿,且询方平失律之状,王条奏甚悉。
武节大夫
俄召诸路勤王兵入卫,王隶京城四壁为统领
属虏人许割三镇而还,王渊河北总管,辟王为先锋统制
有胜捷军统制张师正者,战败,转徙大名留守宣抚使李纲斩之以徇。
师正所部本童贯牙兵,初创胜捷军,极诸军之选,每禁军一指挥,所选止一二人,或四三人,皆人物魁梧、武骑超绝者,才得五千馀人,后隶师正
师正死,此军怀反侧,遂相约为乱,鼓行而东,劫掠淄、青间,影附胁从者四五万,号二十万,所过亡复噍类,山东复扰。
王以戍将寓大名,雅为所器重,遂檄王以所部五百人讨之。
至淄河,以军分为四队,布铁蒺藜,窒归路,令曰:「前则有功,退则死。
有怯走者,许后队杀以为功」。
于是士皆效死,莫敢回顾。
至夜半,纵兵袭贼砦。
贼既惊扰,旦而接战,大破之,斩其魁李复,馀悉奔溃。
王穷追不已,贼伏溃卒数千出我不意,王不及介胄,上马趋之,矢石雨下,臂指吻鼻中四镰。
王怒,折箭披弓,拔刀径前,杀为首者六人,贼众又奔。
追至宿迁,其众尚万馀,谓已远,王不能及,方拥所掠子女、椎牛纵酒。
王单骑疾驰,夜造其营,呼曰:「大军来矣,速束戈卷甲,吾能保全汝等,以共功名」。
贼自淄河破胆,皆跽请命曰:「愿吾父贷死」。
因进牛炙斗酒,王下马,饮啖辄尽,众莫敢动,悉束手降。
黎明,见王所部止此,始悔之,而业以解甲,莫不相顾失色。
左武大夫果州团练使
将所降朝京师,钦宗再锡对,慰奖甚渥,赐衣甲枪牌,除正任单州团练使,就命将所部屯滹沱河。
真定失守,王知滹沱形势已蹙,去之赵,赵守盖王渊云,渊得王恃以自固。
虏再入寇赵,知王在焉,攻益急,殚援绝,孤城更数日殆破。
王一夕潜将三百人捣其营,虏大惊乱,翌日遁去。
后有自虏来者,始知大酋二都统是日被枪以毙,众遂不能支。
嘉州防禦使
将所部还大名总管赵野辟为前军统制
光尧寿圣宪天体道性仁诚德经武纬文太上皇帝时以天下兵马大元帅济阳,王领所部劝进,复自济阳南京
虏纵兵逼城,人心凶惧,王据西王台力战,虏稍却。
翌日再至,而酋帅白马三郎以众数万薄城。
王时所将近千人,与贼遇,即单骑突之,斩酋帅以还,部兵乘胜鏖斗,虏众遂溃,南京围解。
郡守帅父老迎谒,居民炷香夹道,多感涕者,于是还诣济阳劝进,遂扈跸如南京
太上即位,授光州观察使带御器械
王请移跸长安,下兵收两河,朝议不从。
始建御营,以王为左军统制
诏平济州山口贼解大刀、李昱等,所向剿除。
定国军承宣使,依前带御器械
制曰:「解赵城之围,威镇河朔
却胡马之牧,效著睢阳」。
皆纪实也。
车驾幸维扬,王以所部扈从。
甫至,贼有张遇者,号一窝蜂,既破仪真,自金山以众来降,抵城而不解甲,扈从者危惧。
王单骑造其垒,晓以逆顺祸福,叱使速降,众遂解甲听命。
李民拥众十万,亦既来降,比至维扬,复狼顾整励器械,诏王渊处置,渊以属王。
王往谕旨,诛梗议者刘彦,驱李民以出,缚小校二十九人,送渊戮之。
以民隶王军,分其众属大将张俊等,事遂定。
授王京西等路捉杀内外贼盗。
时虏再犯河雒,王率敢死士战于孝义桥,所杀已数千人,而别将以后军先退,虏众乘我,王身被镞如棘,卒力战以免。
后至汴,诘先退一军,皆斩左右趾以徇,威令大振,自是军不复败矣。
召还行在,授鄜延路副总管,加平寇将军,承节、带御营统制如故。
未几,诏王领所部如山东
王闻车驾幸钱塘,遂由海道趋行在,时建炎三年也。
未至,有裨校段恩者,亡至都下,诡言王兵溃陷虏,物情震骇。
殿前统制苗傅刘正彦素畜异心,王陷没,无复忌惮,遂勒兵反。
签书枢密院事王渊内侍数十人,奉太上居别宫,凶焰炽甚,神武中军统制官湛又阴与同恶。
王在海上闻变,望阙恸哭,举酒酹神曰:「誓与此贼不共戴天」!
舟中士卒亦皆恸哭思奋。
礼部侍郎张浚平江,方议讨乱,与诸将环坐,计未有所出,王且至,更相庆曰:「韩公之来,此事必办」。
王至见,相与号泣曰:「何犹豫为」!
即日与定复辟之议,乃先诸将启行。
时道路哗言正彦谋挟乘舆以出,中外汹惧。
王曰:「贼素知畏我,我至,彼敢尔耶」!
寻命偏将张世庆搜绝诸路邮置,使伪命不行。
嘉禾,造攻具甚急。
正彦制止王,且除节钺,王不受命。
江淮两浙制置使吕颐浩亦来,王迎谒于郊。
颐浩问曰:「贼计无它虞乎」?
王曰:「彼怙势凭众,胁助铁券,自谓不死,安有他虞」!
又问:「可必胜乎」?
王曰:「以顺讨逆,何为不胜」!
颐浩曰:「知彼知己,可以战矣」!
杨国夫人及二子质军,防守甚严,王略无顾念。
会隆祐太后宣见杨国杨国,绐曰:「太尉作如许事,公来矣,于太尉何如」?
乃屈膝拜曰:「愿奉兄嫂礼,谨其鞍马,烦夫人好为言」。
是日入见,隆祐宣问周悉,执杨国手垂泣曰:「国家艰危至此,太尉首来救驾,可令速清岩陛」。
杨国奉诏,驰出都城,遇弟翊于途,告之故,翊色动,手自捽耳。
杨国觉翊意非善,愈疾驱,一日夜会王于嘉禾
王见之惊曰:「汝辈在耶」!
俄而明受诏至,王曰:「吾知有建炎官家,安知明受耶」!
斩其使,焚其诏,进兵益急。
等大惧,遣将领张永载谢罪,且出御札曰:「知卿已到秀州,远来不易。
朕居此极安宁,苗傅刘正彦本为宗社,终始可嘉。
卿宜知此意,遍谕诸将,务为协和,以安国家」。
王知胁求诏旨,非太上本意,谕载曰:「天子即复位,事乃可缓。
不然,吾今以死决之」。
贼得语,知不可解,即日复太上明辟。
王晨夜兼行。
承宣使张俊遣兵三千助王,王顾所部或非素所拊循,乃悉收家属诣军。
及合战临平,舣家属舟岸下,由是师徒登岸击贼,无一不用命者。
贼将苗翊、马柔吉以重兵负山阻河为阵,且于中流植木为鹿角,以梗行舟。
岸间涂淖不可驰,王乃下马挥戈,令军中曰:「今日当以死报国,若面不带数箭者皆斩」。
士殊死斗。
转至剪刀山下,贼以乘神臂弓数千持满而待。
王瞋目大呼,挺刃径前,贼辟易,矢不及发。
连战皆大克,直造北关门。
正彦自授江东制置使副,提禁旅数万以遁。
朝廷虑其遂逸去,诏能生擒正彦者,有官人转承宣使,无官人授正任观察使,其馀获逆党,赏各有差。
王入朝行宫,拜且泣曰:「逆贼不道,主辱臣死,臣愿受命,缚此二逆」。
因奏曰:「逆贼拥精兵数万,去瓯闽甚迩,万一寖成巢穴,愈难扑灭,臣请速除之。
未审圣意欲生致之耶?
抑函首以献也」?
太上曰:「能杀之足矣」。
王曰:「臣誓生致之,显戮都市,为宗社刷耻。
不然,则臣为欺天」。
殿前虎贲宋金刚、张小眼者,号膂力,王乞以从,欲俾获俘来上。
时所部才数千人,请止以所部行。
太上壮之,酌巨觥以饯,因握手语王曰:「统制吴湛佐二叛为逆,卿知之乎」?
王曰:「此易与耳」!
时湛已不自安,严兵为卫。
王诣湛与语,手折其中指,遂擒以出。
门下兵卫惊扰,王按剑叱之,无敢动。
又亲擒湛党王世修,同日伏诛。
王遂行,诏除武胜军节度使、御前左军都统制、江浙制置使
王兼程追袭。
贼方围三衢,闻王师来,即解去,将趋上饶
王恐其或滋蔓闽、广也,径自浦城捷出迎之。
至渔梁驿,与贼遇,夜半勒兵,距浦城十里。
贼跨溪据险设伏,正彦屯溪北,屯溪南,相约为应。
俄而接战,部将李忠信、赵竭节恃勇陷阵,马彦溥驰救,死之。
王挺枪径前,贼望见,咋曰:「此韩将军也」!
乃溃,擒正彦弟翊,遣所乞二虎贲护俘献行宫,斩于建康市。
师还至蒋山,太上遣中贵人赐金合茶药,并御书「忠勇」二字表王旗帜。
诏曰:「馀杭之难,卿首奋忠勇,已破凶逆。
朕之复辟,惟卿之功」。
检校少保武胜昭庆军节度使、御前左军都统制
杨国硕人超封国夫人,制曰:「智略之优,无愧前史。
给内中俸,以示报焉」。
功臣妻给俸自杨国始。
改除武胜定国军节度使,依前检校少保御前诸军都统制
兀术入寇,车驾复幸临安,命杜充尚书右仆射建康,王守镇江,兼制海道
王方治舟秀之青龙,无何,建康叛降于兀术,兀术遂自建康宣城,直至广德,径趋临安,车驾又幸四明
王闻之,亟以舟师赴难。
未发,兀术王在京口,遽勒三十万骑北还,王即奏愿留江上剿除,使绝南牧之患。
遂提兵截大江以邀之,先降其将铁爪鹰李选。
太上赐札曰:「比在会稽吕颐浩献议,欲会兵京口,邀截归路。
遽览来奏及图上方略,实契朕怀。
惟卿忠愤之诚,谋虑之审,千里之外,不谋而同。
载观规图,深所嘉叹。
今以获贼资财物帛尽与将士,并降空名诰劄二百道,用资激赏」。
兀术遣使通问,王亦遣使臣石皋报之,约日会战,战数十百合,虏终不得渡。
复使致词,愿还所掠假道,不听;
请益以名马,又不听。
虏乃益兵仪真,势接建康,兀术军于南,挞辣军于北。
王提海舰中流,南北接战,相持黄天荡四十有八日。
兀术窘甚,求打话,王酬答如响,时于佩金凤瓶传酒纵饮示之。
虏见王整暇,色益沮,乃祈假道甚哀,王曰:「是不难,但迎还两宫,复旧疆土,归报明主,足相全也」。
兀术语塞。
又数日,求登岸会话,王以二人从见之。
复伸前恳,而言不顺,王怒且骂,引弓将射之,亟驰去。
虏自知力惫粮竭,久或生变,而王舟师中流鼓枻,飘忽若神。
凡古渡津口,又皆以八面控扼,生路垂绝。
乃一夕潜凿小河三十里,自建康城外属之江,以通漕渠
刑白马,剔妇人心,兀术自割其额祭天。
幸风涛少休,窃载而逃。
王谍知其谋,悉舟师督战,会风弱帆缓,虏得以轻舸渡去。
人称为番人河,其后秦桧主和,更名新开河云。
先是,王治兵镇江,尝曰:「是间形势,无如金山龙王庙者,虏必登此,观我虚实」。
乃遣偏将苏德以二百人伏庙中,又遣二百人伏岸下,约曰:「闻鼓声,岸兵先出,庙兵继出。
数日虏至,果有五骑趋入庙,庙中之伏喜,先鼓而出,五骑振策以驰,仅得其二。
有一人红袍白马,既坠,复跳驰而脱,诘二人者,云即兀术也。
是举也,兀术仅以身免,俘获杀伤者不可胜计,所遗辎重山积,所掠男女获免者不知数,又获龙虎大王舟千馀艘。
捷闻,太上赐札曰:「卿比统帅舟师,邀击虏寇,忠勇之节,远近所闻。
相拒大江,殆弥两月,杀伤莫计,俘获良多。
所有已立功人,早以功状来上,当优与推恩」。
又札曰:「胡马饮江,大肆残虐,卿感激思奋,慷慨自期。
独提全军,往邀归路。
将士用命,水陆齐攻。
捷音遽闻,杀获甚众。
言念忠劳,不忘嘉叹」。
未几,除检校少师武成感德军节度使、神武左军都统制
时剧盗数起,闽中荆湖震扰,朝廷为出禁旅,遣辛企宗讨之,师老不能平。
福帅程迈监司侯悫等力请改命将帅,章四十三上,太上乃除王福建江西荆湖南北路宣抚副参孟庾以行。
贼范汝为据建安,众踰十万,至僭造黄红伞等。
王曰:「建居闽岭上流,使贼沿流而下,则七郡皆血肉矣。
于是选轻锐航海,径趣福唐,拥众而上。
福帅迎谒,且言贼方锐,宜少休以俟元夕
王笑曰:「吾以元夕凯旋见公矣」。
因酌酒以别。
师次延平剑潭湍险,贼焚桥以拒我师。
王策马先浮以济,师遂济,士气益倍。
建宁百里许,贼尽塞途路,埋巨木为鹿角,散布竹签、铁蒺藜,掘陷马坑,凡可以旅拒王师者,无不用其至。
王即命诸军偃旗仆鼓,舍正路,俾各择便利,沿山堑溪,披践榛棘,遂达郡之凤凰山,绕出贼背,下瞰城邑,如在井底。
火楼、巨石、天梯、云梯,百道齐攻,汝为震怖,以谓从天而下。
五日城陷,汝为窜身自焚回源洞中。
又有陆必强、叶铁骨、陆必先、张弓手、熊致远等,皆号贼骁将,分兵四劫。
而叶谅者别以一军再寇邵武,王悉擒斩之。
凡杀贼众三万馀人,生擒魁首张熊等五百馀人,士人之附贼如施逵、谢向、陆棠等,皆械送行在所
乃令军人悉驻城上,毋得下,植旗于城之三隅,令士民自相别,农者给牛、谷使耕,商贾者弛征禁,为贼者使民得甘心,胁从者贷遣。
建安之民自以为蒙更生,家立生祠,共刻其事于石,至今奉香火惟谨。
太上赐札曰:「省奏,范汝为已就灭亡,遂释朕南顾之忧。
其馀畸○贼党并叶谅等,想已招捉,惟务随宜处置,勿留后患」。
又札曰:「卿比执讯获丑,安靖一方,非特秋毫无犯,给耕夫之牛,使不失时。
虽古名将,何以加诸!
朕始闻此,喜而不寐,是惟威爱兼得,体我至仁,加惠斯民者也。
卿之劳苦,实永朕怀」。
王遂条奏江西、湖南群寇,要须以时平定,乘胜扑灭,势若破竹。
诏从之。
王旋师永嘉,若将就休息者,已而道括苍上饶,径至豫章,江滨连营数十里。
贼不虞王之猝至,以为神,大惊,于是曹成、马友、李宏等次第来降。
王悉分配诸军,即日移师长沙
山东贼白毡笠、刘忠有众数万,尝与兀术转战颉颃,而南据祁阳之白绵山,自黔其额,号「花面兽」。
山险重复,营栅相望,凡一年莫敢撄其锋者。
王始至,即欲急击之,曰:「少延岁月,湖南生灵无种矣」。
庾不可,曰:「功幸已成而师劳,若更趋白绵,有如不捷,前功尽废」。
王曰:「兵家利害,世忠策之审矣,非参政所知。
请期半月,当驰捷以献」。
庾不能夺。
王即将所部与贼对垒,乃奕棋饮酒,按兵不动者累日,众莫窥其际。
一夕,独与亲信苏格便服、联小骑直穿贼营。
夜者呵问,王曰「我也」,盖王已谍知贼中约以「我」字为号,故所向不疑
遂周览营而出,喜曰:「此天赐也」。
即下令明日破贼。
会食,遂命诸军拔栅前行。
先遣锐卒二千,衔枚夜进,伏于白绵山上,戒曰:「贼必空垒来战,若疾驰入夺中军望楼,驻麾张盖」。
既而贼以三万人拒战,兵交自寅至巳,贼精兵迭出,胜负未分。
俄而所遣锐卒二千植旗盖于贼之望楼,传呼如雷,贼回顾惊愕,进退无所据,遂溃乱。
王乃传麾令上下夹击,将士争奋,大破之,追斩忠于小舟,传首阙下。
下令敢掠子女者斩。
湖南遂平
战克之日,与庾所期如合符契。
诏除太尉,馀如故。
又赐札曰:「出师今将期岁,以尔劳苦,繄我忧冲。
比岁李宏坏植,刘忠败绩,益张吾武,震挠凶徒,朕甚嘉之。
且以防秋戒期,狄怨是念,卿其振旅来归,竭尽智力,以图大功,而后喜可知也」。
王授钺以出,扫清三方。
太上伟其功,诏枢密院以功状颁示内外,诸将各务奋励,共举中兴,以光史册。
师还建康,乃置背嵬亲随军,皆勇鸷绝伦者。
开府仪同三司,节制依旧,充淮南东路宣抚使泗州置司
明年,以建康镇江淮东宣抚使镇江
是岁,兀术与酋帅挞孛耶合三路兵入寇,骑兵自泗取淮阳步兵自楚取高邮,尘覆飞鸟。
太上赐札曰:「览卿承楚之奏,良用骇叹。
今虏气正锐,又皆小舟轻捷,可以横江径渡。
想卿谋画已定,可保无虞。
更宜率励将士,戮力剿除。
此亦卿前日之所论奏也。
浙西趋行朝无数舍之远,朕甚忧之。
卿忠愤忧图,朕所素知,协济艰难,正在今日。
切更多算,以决万全」。
又札曰:「朕以逆臣刘豫外挟强虏,驱率吾民,遣兵东向,观其措意,必欲图危社稷,人神所共嫉,覆载所不容。
卿为国大臣,乃心王室,忠愤之气,想实同之。
今贼犯真滁,已逼江上,而建康诸渡,旧为贼冲,万一透漏,存亡所系。
卿宜戮力一心,以赴国家之急。
先饬守备,徐图进取,无失事机,以堕贼计。
朕虽不德,无以君国子民,而祖宗德泽,犹在人心,所宜深念累世涵养之恩,永垂千载忠义之烈。
兴言及此,当体至怀」。
王受诏感泣,曰:「至尊忧勤如此,臣子何以生为」!
遂自镇江济师,以前军统制解元守高邮,候虏步兵,而王亲提骑队往大仪,以当淮泗之寇。
伐木为栅,自断归路。
大会将佐曰:「金人马步分道并进,车驾方在江南,有如不胜,必为社稷忧,诸君奋忠义以报国,此其时矣。
吾平昔恨无死所,所以拔桥断路,示无生还之望」。
遂大飨战士,战士皆感奋,气自百倍。
会朝廷遣魏良臣使虏,至淮阳,王置酒送别,杯一再行,流星庚牌沓至。
良臣问故,王曰:「有诏移屯守江」。
乃撤炊爨班师。
良臣切自喜,疾驰去。
王度良臣已出境,乃上马令军中曰:「视吾鞭所向」。
于是六军大集、北行至大仪,勒精兵为五阵,设伏二十馀处,戒闻严鼓之节,则次第起击。
良臣至虏,虏果问我师动息,悉如所见以对。
兀术号知兵,闻大军仓卒南还,喜甚,与群酋厉兵秣马,直趋江口,至大仪五里所。
王纵虏骑过吾军之东直北,旗小麾,鼓一鸣,伏者四发。
吾军旗与虏杂出,虏军乱,我师伍伍迭进。
步队各持长斧斫马足,虏全装陷涂淖,弓刀无所施。
王东西麾劲骑四面蹂之,虏大半乞降,馀皆奔溃。
追杀数十里,兀术乘千里马以遁。
积尸如丘垤,擒其骁将挞孛耶、女真千户长五百馀人,获战马五百馀匹,器械辎重与平山堂齐,军势大振。
兀术还泗上,召良臣,诘责其卖己,将斩之,良臣好词以免。
解元至高邮,亦遇贼虏,设水军夹河而阵,我师皆愿效死。
虏整队迭出,一日之间,合战十三,士力稍罢,相拒未决。
王遣成闵将劲骑往援之。
与元军合,复大战,败生女真及千户长等,虏败去。
俄而王至,穷追于淮。
虏复大战,败溃奔走,相蹈藉没溺死者不可胜计。
捷书沓至,群臣入贺,太上曰:「世忠忠勇,朕知其必能成功」。
赐札曰:「闻卿独抗大敌,剿杀犬羊数以万计,攘逐过淮,全师而还,甚慰朕望。
兀术举国来寇,凭陵边圉,非卿智勇冠世,忠义徇国,岂能冒犯矢石,率先士卒,以寡胜众,俊伟如此?
朕深念卿躬擐甲胄之劳,将士摧锋力战之苦,夙宵震恻,痛切在躬。
得卿来报,顿释朕怀」。
初虏既倾国内侮,朝廷过计,有劝太上他幸者,于是降旨,议散百司,物论哗然。
宰相赵鼎与王议合,曰:「战而不捷,去未晚也」。
至是虏既溃败,王自淮上振旅凯旋,江左遂安,故论者以此举为中兴第一。
少保武成感德军节度使、淮南东路宣抚使镇江置司
王在镇江,一日方会诸将置酒,虏帅挞辣耻前败覆,以书币来约战,王即席遣伶人张轸王愈之持茗为报。
报书略曰:「元帅军事良苦,下谕约战,敢不疾治行李,以奉承旨挥也」。
挞辣谋屈,卒不来,未几全军遁去。
然诸将徘徊顾望,无敢渡江者。
王独请移军穷边,经理中原,太上赐札曰:「昨因虏近,议者以经理淮甸为言,人多惮行。
卿独慨然请以身任其责,朕用嘉之」。
又曰:「今闻全师渡江,威声遐畅。
卿妻子同行否?
乍到,医药饮食或恐未备,有所须,一一奏来也」。
改除武宁安化军节度使,依前少保,充京东淮东路宣抚处置使营田大使楚州置司,兼节制镇江
楚累经残掠,邑屋皆丘墟榛棘,王至,则抚集流亡,通商惠工,创新营垒,民心安固,军气日益振厉。
于是曩时煨烬瓦砾之场,化为雄都会府,隐然为国长城矣。
刘豫间遣兵入寇,每为王所败却,生擒伪知镇淮军王拱及食粮军数百献于朝。
是年虏又犯涟水王迎击,杀其将孙统领,追至金城
时豫之锐卒尽屯宿迁圣女墩,王以轻兵破之,转战至徐之驾口。
军既单弱,而虏援兵讹里耶索、贾舍人踵至,遂以背嵬轻骑五百冲之,为虏所围。
王突围拔众以出,复乘锐掩击,过落马湖五十馀里,杀伤不可计。
淮阳,旦暮且下,会诏班师,王亟还。
道遇伪齐帅刘猊率金国三路都统太一孛堇、凿山水晶相公青州五路都统东平府总管,及兀术举兵自河间与诸道会。
王结阵向敌,遣小校郝彦雄造其军,大呼曰:「锦袍毡笠骢马立阵前者,韩相公也」。
众咎王,王曰:「不如是,不足以致敌」。
及虏骑至,王先以数骑挑之,杀其引战者二人,诸将乘之,大破虏众,暴尸三十里。
捷闻,太上赐札曰:「卿诚存报国,义独奋身,长驱济淮,力战破贼,俘获群丑,抚辑遗黎。
眷言忠劳,实所嘉叹。
然王师之出,本以吊民,上将之威,尤宜持重,军旅之外,毋爽节宣。
深体至怀,副朕倚注」。
特授横海武宁安化军节度使,赐扬武翊运功臣,依前少保,充京东淮南东路宣抚处置使营田大使
王以承楚单弱,正当寇冲,寇至无以守,乃增大其城,身自督役,役不劳而城固,民恃以无恐,家立生祠以报。
先是移屯淮阳,与敌接境,王乃多遣间结山东豪俊,俾缓急为应,山东人及太行群盗多愿奉约束者。
金人废刘豫,中原军溃盗起,王以为机不可失,奏乞全师北讨,招纳叛亡,为恢复计。
恳请诚切。
太上赐札曰:「览卿来奏,备见忠义许国之意,深用叹嘉。
今疆埸之事,以安静为先,变故在彼,不必干预,当敦信约。
卿其明远斥堠,谨固封疆,以备不虞,称朕意焉」。
既而秦桧议和,诸帅已屯建康武昌,诏王徙屯京口
王上奏,极论虏情叵侧,其将以计缓我师,乞独留此军,蔽遮江淮,太上赐札曰:「览奏,欲依旧留屯淮甸,誓与敌人决于一战,已悉。
朕迫于强敌,越在海隅,每慨然有恢复中原之志,顾以频年事力未振,姑郁郁于此。
自去冬敌人深入,卿首剉其锋,鼓我六师,人百其勇。
既至,彼潜师引遁,而卿复率先移屯淮甸
进取之计,恃此为基,朕甚嘉之。
前日恐老小或有未便,委卿相度,今得其所奏,益见忠诚,虽古名将,亦何以过!
使朕竦然兴叹,以谓有臣如此,祸难不足平也。
古人有言:『阃外之事,将军制之』。
今既营屯安便,控制得宜,卿当施置自便,勿复拘执,至于军饷等事,已令三省施行」。
初,国朝军政日修,虏师屡衄,于是阴谋沮挠吾事。
秦桧还自沙漠,力劝太上屈己和戎,销兵罢将。
朝廷遣使交割河南境土,虏亦遣使来议,而使名不逊
主议甚力,自大臣宿将,万口和附,王独慷慨涕泣,章上以十数,为太上开陈和议不可之状,大略以谓:「虏情诡诈,且陕西诸路出兵产马用武之地,岂肯真实交割」!
又曰:「但恐以还地为名,先要山东河北等路军民及北人之归明者,出此声势,摇动人情。
我若太加卑屈,深虑人心离散,士卒凋沮」。
又曰:「今当主辱臣死之际,臣愿效死节,激昂士卒,率先迎敌,期于必战,以决成败。
若其不克,陛下委曲听从,事亦未晚」。
又曰:「如王伦、蓝公佐交割河南地界,别无附合诳赚朝廷,虽以王爵处之,未为过当。
欲乞令供具委无反复文状于朝,以为后證。
如臣言虚妄,日后事成虚文,亦乞重寘典宪」。
其言深切恳到,出于忠诚,且请单骑赴阙面奏。
太上率优诏褒答,其略曰:「卿忠勇冠世,独当一面。
国威既震,和议渐谐,南北兵民,可冀休息。
究其所自,卿力居多。
卿其保护来使,无致疏虞。
所乞入朝奏事,俟有机会,当即召卿
众方怀疑,疆埸事大,正倚卿为重,未可暂离军中也」。
其后虏果负约如王所言。
甚恐,即上疏曰:「臣闻德无常师,主善为师;
善无常主,协于克一
伊尹相汤咸有一德之言也。
臣昨见金国挞辣有讲和割地之议,故赞陛下取河南故疆。
既而兀术戕其叔挞辣,蓝公佐之归,和议已变,故劝陛下定吊民伐罪之计」。
又曰:「如臣言不可行,即乞行罢免,以明孔圣陈力就列、不能者止之义」。
其词反覆无据,由是天下服王精识,而尤益深云。
兀术既再陷三京,又犯涟水,太上赐札曰:「金人复占据已割旧疆,卿素蕴忠义,想深愤激。
凡对境事宜,可以结约招纳等事,可悉从便宜措置。
事体稍重,即具奏来」。
王遂率背嵬军由泇口破走兀术,伪守赵荣以宿州降,李世辅亳州降。
诏除少师,馀官悉如故。
明年,虏都统太师者以大军入寇,水陆并进,未及渡淮,王督士马拒战于淮阳,又走之,因取刘泠庄,设伏掩击,遂至沂水,虏溺水不知其数。
又遣偏将王胜攻下海州,取怀仁诸县,破千秋胡陵大寨,擒虏帅郭太师、伪守王忠,尽得其军粮、牛马、器甲,即日献俘阙下,诏除太保,依前功臣三镇节钺淮东宣抚处置使、兼河南北诸路招讨使营田大使封英国公
是年虏犯淮西殿帅杨存中宣抚使张浚之师,与战于钟离,弗克,诏王赴援。
虏别军数万屯定远,王遣成闵以轻骑击破之,转战数日,兀术中克敌弓以走,其众大溃,遂夺钟离
捷闻,太上赐札曰:「闻卿亲率将士,与贼接战,追逼直至城下,贼马一发奔溃过淮,卿已复据州。
卿忠义之气,身先士卒,亲遇大敌,嘉叹何已!
况卿前后所料贼情,一一必中,今日善后之策,更为深加思虑,措置以闻也」。
王因上章,极言爵赏之滥,乞自今非破虏、复境土,不畀崇资,以塞倖门。
时和议复成,秦桧权力益盛,异己者祸如发矢,王复危言苦谏,以谓:「中原士民迫不得已,沦于腥膻,其间豪杰莫不延颈以俟吊伐。
若自此与和,日月侵寻,人情销弱,国势委靡,谁复振之」!
太上复赐札嘉奖,又乞与北使面议,优诏不许。
寻再上章,力陈秦桧误国,词意剀切,由是深怨于王。
已而尽撤边备,召诸大将还阙,王及张俊岳飞枢密使副。
王上表乞解枢务,避窜丐闲,时论高之,时绍兴十一年也。
又上表乞骸骨,不许,除太傅,依前三镇节钺,充醴泉观使进封福国公,赐第都城奉朝请
其秋显仁皇后騩驾来归,王朝谒于临平,后以北方独闻王名,特召至帘前曰:「此为韩相公耶」?
慰问良久,其后赐饷无虚月。
明年进封潭国公,十三年,进封咸安郡王,十七年,以郊恩改镇南武安宁国之节。
太上数召王同家人燕于苑中,眷礼深笃,数赐名马、宝剑其他赐予,劳问相踵,然王老矣。
二十一年秋,王病不能朝,乃上表谢事,策拜太师,问疾之使肩摩毂击于道。
于是悉召故人列校,勉以忠义大节,焚逋券百万,亲视含禭,曰:「吾以布衣百战,致位公王,可以无憾矣」。
是年八月四日薨于私第之正寝,享年六十有三。
疾方革,累诏宣医诊视,讣闻,太上衋然为辍视朝。
通义郡,赙以内帑、金帛各三千疋两,锡尚方名汞、龙脑香以歛,禭服用一品,所以慰恤其家甚至,遣敕使徐伸护葬事。
是年十月庚子大葬于平江府吴县胥台灵岩山之原。
有诏命中贵策祭于家,又诏奉常贰卿軷祭于都门外。
子孙次第进秩。
娶白氏,秦国夫人
梁氏,杨国夫人
氏,秦国夫人
周氏,蕲国夫人
子男四人:长曰彦直,尝任户部尚书,今为太中大夫延水县开国伯食邑八百户
次曰彦朴,奉识郎、直显谟阁,蚤世;
次曰彦质,朝奉大夫直徽猷阁、知黄州
次曰彦古,起复朝奉大夫、充敷文阁待制、知平江府兼节制水军,今家居终蕲国之制。
女八人:长适故朝散郎通判饶州曹沾,次适宣教郎冯用休,次适宣教郎、知宣州宁国王万脩,次适从政郎刘莒,次适宣教郎宗正寺主簿胡南逢,次适承议郎、充集英殿修撰主管佑神观张子仁,二人为黄冠。
孙男十七人:曰梴,奉议郎太社令
曰杕,奉议郎直秘阁
曰格,宣教郎
曰枢,承务郎
通仕郎
曰相,承事郎
椿承务郎
曰楷,承奉郎
曰林,将仕郎
曰森,曰休,曰楫,曰杰,曰本,曰梓,曰樟。
孙女八人:一适将仕郎王大昌,馀未行。
今天子乾道纪元之四年,有诏特追封蕲王,又八年,乃赐谥。
始王鼎贵,尝戒戏下及其家人曰:「忠者,臣子不可一日忘,不惟所当常行,抑亦所当常言。
吾虽名世忠,汝曹无得以忠字为讳,若讳而不言,是忘忠也。
吾生不取、死不飨也」。
至是得谥忠武
彦古禀述先教,不敢辞,君子以为通于孝云。
呜呼!
王起西陲布衣,杖剑从戎,不十数年,功名与日争光,何其盛耶!
平寇将军,为都统制,为宣抚使,为常置使,为营田大使,为诏讨使,为枢密使,所践无非达官要职,而能益彰;
平全闽,夷江西,剪湖湘,歼苗、刘,摧兀术,鏖大仪,拓东海,捍杨楚,震淮阳,所当无非勍寇剧贼,而功益俊伟不可及。
及和议初定,虏使稍不恭顺,王则忿其无礼于吾君,诵言诛之,且下令所部州无得少屈,虏使为之沮戢。
性不喜便佞,事关庙社,必伛偻玉陛上,流涕极言之,虽不加文饰,而诚意真切,理致详尽。
人主知其出于忠实,不以为忤也。
秦桧用事,遣中原人亲属还虏中,有恋国恩不忍去,必械絷以送,至谋遣赵荣。
王力争曰:「荣不忘本朝以归,父母、妻子悉遭屠灭,相公尚忍遣之,无复中原望耶」!
弗听。
岳飞之狱,王不平,以问曰:「飞子云与张宪书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
王艴然变色曰:「相公,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
于时举朝惮权力,皆附离为自全计,独王于班列一揖之外,不复与亲。
每建大议谠言,家人危惧,或乘间劝止,王曰:「今明知其误国,乃畏祸茍同,异时瞑目,岂可于太祖官家殿下吃铁棒耶」!
言虽质,留旨深,士君子至今传之。
受人恩,则生平不去心。
签枢王渊识王于微时,待遇绝等,苗、刘之乱,首遇害,王为请地厚葬,经纪其家,不遗馀
初,轻财嗜义,家无宿储,或劝以治生,曰:「国家官人,以爵使禄,足代其耕也。
若切切事锥刀,我何爱爵禄,不为大贾富商耶」?
王敬服其言。
故握兵三十年,未尝为乾没贸迁之私,上所锡赉,悉分将士,将士故乐为之用。
太上高其义,察其廉,特赐江东永丰圩田,以给其子孙,王复上书,租赋愿与编户同,为势家倡。
太上欲成其美,从之,优诏奖谕。
虽厚抚将士,千金有所不爱,至一官一级,则靳惜如肌肉。
尝谓将佐曰:「为国立功,人臣常分,吾所以使汝辈功浮于赏者,乃所以遗尔子孙也。
天日昭昭,爵禄虚受,终必为祸,他日为国爪牙,尤当戒此」。
旧制:战胜第赏,必以首级,军人贪得,至杀平人以希赏。
王始建议,不许以首级计功。
然诸帅保奏将士武功,左武各有队伍,惟王所部须实有功乃奏,终不以毫发假人。
是以淮东一军,功最多而崇资者少。
楚州,与士同力役。
黄天荡之战,杨国在行间,亲执桴鼓。
楚州,织薄为屋。
将士有临敌怯懦者,王遗以巾帼,设乐大宴会,俾为妇人妆以耻之,其人往往感发自奋,后多得其死力。
其制兵器,凡今跳涧以习骑,洞贯以习射,狻猊之鍪,连锁之甲,斧之有掠阵,弓之有克敌,皆王遗法。
太上以其制下兵部及颁降诸将者是也。
尝中毒矢洞骨,则以强弩拔之。
十指仅全四,不能动,身被金疮如刻画
晚以公王奉朝请,尤能以道卷舒,绝口不言功名。
盖自罢政居都城,高卧十年,杖屦幅巾,放意林泉壶觞间,若未尝有权位者。
偏裨部曲往往致身通显,节钺相望,岁时造门,类皆谢遣。
群工列辟,想闻风采而不可见,则相约于朝班,望王眉宇而慰喜焉。
至于外夷远人、幽闺妇女,皆知有所谓韩郡王者。
岁时辄相从詷王年几安否,以为天下重轻云。
而王终日澹然,独好浮图法,自号清凉居士
故虽权臣孔炽,王最为所忌嫉,而能雍容始终,盖诗所谓「明哲保身」者。
属纩之际,神爽益清,冠佩修然,合爪而逝。
有诏择日临奠,中书吏韩城以危语胁诸孤,令必辞,诸孤亦缘王遗意,不敢屈勤君父,上表恳免至再,太上黾勉从之。
其始终恩遇如此。
臣雄曰:「自起、剪以来,山西出将尚矣、呼吸雷风,动摇山岳,战胜攻克,卓然以勇略闻者班班不绝于册书。
至于达之以智谋,本之以忠义,如古之所谓名将者,山西盖亡几也。
秦、汉而下,可以言智谋忠义如古名将者,若诸葛亮郭子仪,其庶几乎!
王本山西之豪,与起、剪相望,而其智谋忠义有过前修,无不及焉。
方逆傅滔天,王闻变恸哭,士卒皆哭,莫能仰视,遂自海道径还。
吕颐浩方以贼为忧,王谓贼既取铁券,必无他虑,颐浩又虑贼难胜,王则深言逆顺之理,知其必胜,于是颐浩计乃决,傅卒成擒。
至如中兴之初,倡议西都长安,乘建瓴之势,东向以图中原,朝议不从,识者以为深恨。
及维扬危急,六飞南渡,诸帅咸欲西趋岳鄂,径往长沙,王独以谓今已失河北山东,惟有淮、浙号称富实,若又弃之,更有何地!
太上嘉纳。
江左立国之谋,于是乎定。
臣雄尝待罪太史氏,获睹日历所纪太上皇帝圣语甚详,最后论战论和,章数十上,皆算无遗策,盖所谓定大事,决大疑,忠义禀于天资,智谋出于人表,视山西以勇略称者,不可同年语矣。
是以太上荐赐诏曰:「虽古名将,何以加诸」!
而皇上特以忠武易名,盖以王为子仪之流。
惟二圣日月之明,知臣莫若君,德音铿鍧,天下传诵。
世忠得此嘉奖,其亦可谓死而不朽也耶!
臣观宣王中兴,如《采芑》、《江汉》之诗,所述荆蛮来威,王国庶定等事,虽以褒大方叔召虎之功,然其任贤使能,致此巍巍,则宣王盛德之形容,光明伟杰,不可掩也。
臣愿颇采《周雅》声为铭诗,以彰元勋,以歌尧父舜子知人之明,以称明指,显耀韩氏,以昭示于亿万世。
其词曰:
昔在宣靖,崇极而倾。
胡酋不恭,神州尽腥。
天地重开,真人龙翔。
德业巍巍,宣汉光。
凡此中兴,谁实佐命。
繄时元勋,王国以定。
元勋谓何,维师蕲王
王奋山西,起剪之乡。
铁胎之弓,悍马长槊
方在童年,气震山岳。
逮事徽皇,至于钦宗
天下兵动,外阻内讧。
王先戎行,是磔是剪。
浙西山东,绩用丕显。
霸府肇新,来乘风云。
扫清南都,大驾时巡。
淮海之间,剧盗猬起。
解甲束戈,如父诏子。
帝幸馀杭,王征徐方
逆臣乘虚,反易天常。
贼虐枢臣,都城喋血。
凶燄孔炽,震惊宸阙。
王在海上,闻变号呼。
凡尔众士,今当糜驱。
吾与群凶,不共戴天。
山川鬼神,实临此言。
舟师鼓行,雷动电击。
挠彼凶徒,裂胆禠魄。
天位反正,乾清夷。
生擒渠魁,枭首大逵。
有狡汝为,盗据富沙。
流毒全闽,血人于牙。
大江之西,重湖之南。
蜂屯蚁结,虎猛狼贪。
三方百城,地数千里。
夺攘矫虔,声势相倚。
当宁谋帅,宜莫如王。
授以斧钺,往摏其吭。
覆其穴巢,锄其根萌。
阅岁未周,三方悉平。
奔旗奔师,捷书相望。
贷遣协从,旌别善良。
尔商尔财,我弛尔征。
尔农尔田,我资尔耕。
仁义之兵,吊伐是尚。
帝有恩言,卿古名将。
胡马饮江。
充叛以降。
金陵不支,荐窥上邦
王整虎旅,邀截归路。
虏术虽强,望风震怖。
海舰如云,江之中流。
北剉援兵,南衄归舟。
水战陆攻,推枯拉脆。
杀伤莫数,俘获万计。
酋师小黠,仅脱其身。
敌势寖销,皇威益信。
术犹不悛,才数年期。
倾国南侵,步骑分驰。
逆党成林,尘暗穹苍。
九重制诏,罪己如汤。
王曰呼嗟,君父旰食。
臣何生为,矢死报国。
部分将佐,直趋淮壖。
亲窒归途,示无生还。
妙算既定,奇策先施。
声言守江,己驻大仪。
众寡虽殊,我彼乱。
虏骑纷呶,马足俱断。
四面鏖击,若降若屠。
积骸为丘,洒血成渠。
折馘献俘,千里相踵。
骁将数百,岂计辎重。
偏裨在楚,亦以捷闻。
王来穷追,虏师大奔。
振旅凯歌,天子曰都。
世忠忠勇,虏不足诛。
江左人心,恃此宁谧。
中兴以来,武功第一。
淮阳钟离,莫非俊伟。
生平战多,竹帛莫纪。
王屯极边,志清中原。
和议既谐,弛强铄坚。
王之论和,忠愤激烈。
利害皎然,黑白区别。
圣主俞之,权臣雠之。
明哲令终,天实休之。
孰不为将,孰不建功。
动摇丘山,呼吸雷风。
惟王天资,与勇将异。
达以智谋,本以忠义。
大疑大事,决于片词。
较彼起剪,王其过之。
王起寒素,饭糗衣纻。
出际盛时,蛟龙云雨
解衣推食,言听计行。
任用不疑,天子之明。
三镇节旄,三事典策。
报功惟优,天子之德。
惟圣天子,使臣以礼。
哀荣死生,福禄终始。
重华神武,志大有为。
眷言勋劳,恨不同时。
真王启封,贵穷人爵。
忠武之谥,如如郭。
八言衮褒,更瞻云章。
谁克有勋,上不汝忘。
丰碑岩岩,亿载有耀。
凡百臣子,其思忠孝。
汪王庙考实 其四 境土 南宋 · 罗愿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三六
行状所载王事,出于故老所传。
凡有初起假奇怪以动人者,不暇决择,然其本末犹得以粗见。
承议汪公所作传特为整洁,至王师正删略太甚。
师正他郡人,不深为稽考,务欲每事贬损。
如言兵则云得数千人,言地则云据郡以守。
夫以数千人守一列郡,而遽建号,虽妄庸不为也。
方隋亡时蜂起之将不可胜数,其以姓名载于《唐新书·本纪》之首者,四十有八人,王之名在十数人之中,此非小弱也。
功济六州之民,而心识天命所在,亦岂可忽哉?
史之所书虽略,然《资治通鉴》载王据黟、歙等五州,有众一万,则与行状及汪传所书略相类矣。
唐之命王以六州,盖因其所有就畀以节,不然王特以一州内附,唐何所利,复割他郡附益之哉?
然云五州犹有未合者,盖《通鉴》特载于归附之日,岂疆埸之设一彼一此,在当时存者五州欤?
抑欲言黟歙外复有五州,致略其文欤?
较其实则所谓六州者,盖皆尝有之,不可掩也。
至于兵之多寡,则一时籍献之数,容有罢归者。
《通鉴》及《新书》又言王甲兵甚锐,夫以锐兵而数至一万,则馀卒固不止此矣,岂若师正之云者哉?
黄刺史公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五九、《攻愧集》卷七五
余从妹适新昌石时亨文,今主桐庐簿。
其婿黄君日宣自言鼻祖名从日从成,唐五季间为明州刺史,始居鄞之隐学。
后徙于,所居号北庄,且携其家藏明州公移三纸相示,草书,皆手泽也。
余每见旧物,无不爱玩。
又念先大父少师宣和中乡郡,首尾四年,中更兵燬,不惟家集不存,吏牍亦不复见。
君家此帖传三百年,可宝也。
谛视之,其第三帖天祐三年
呜呼,唐昭宗天复四年三月改天祐,八月而遭朱全忠之祸,哀帝嗣位,竟不改元。
三年,岁在丙寅明年四月而唐亡矣,岁在丁卯,是为梁开平元年
馀二帖,皆开平二年岁在戊辰
第二帖则正月,而第一帖乃九月
三帖之次,正失其前后,当一正之。
二帖为雪窦山者,前止称监,盖专为盐事也。
印文漫灭,仅辨一二,疑是监中之印。
一牒补吴德为衙官,则「明州重铸之印」六字甚明。
晚唐名器益轻,一刺史检校太傅骑省宪衔下及胥史
是时钱武肃王据吴越,或劝拒使者武肃笑曰:「吾岂失为孙仲谋耶」?
故用其正朔。
又言董昌之诛,明州君预有力,故有「佐忠去伪功臣」之号,因并著之。
修筑赤岸营田陂记 南宋 · 林甄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六五、道光《福建通志》卷三七
凡有民社之功者皆可录。
源之泽,为利甚溥,长溪擢秀里王公伯大营田陂之修,不可无记焉。
赤岸居民垦辟赤卤地,得田千馀亩,时闽王据七闽地,与吴越用兵,横取以为赡军营田
宋兴,田散于民。
去田二十里,有山凹曰龙湫,崖泉引而南注。
开宝初著作郎王文昉相其流,障东之,筑陂穿渠,号为营田陂
绍圣初知县熊浚明修筑。
嘉定间知县高润祖重修之。
陂之作也,用拳石而为之,岁久陂坏渠塞,或遇洪水暴涨,陂石奔流,而渠为虚设。
嘉熙元年丁酉旱甚,而民因田高下,以车捲水上田。
泽溉不广,又数洪潦漂冲,难以修筑,稼失时而弗,居民病之。
适有里人王维者,欲图经久不坏之基,以功劳费广诉于王公伯大
公慨然乐助,遂措置白金五十两来督本道,饬县令黄侯总其事。
侯得以尽心任责,发浮屠之馀,支盐课之赡金,以相斯役。
即委居民王维以领工役。
截流,骈木为基,就山取石,叠三级以壮其势。
中开二门,以疏怒湍,旁砌两岸,以禦横流,东西相距三百尺有奇。
用木三百株,石又三倍之。
凡石匠之工雇、役徒之食力,以至造舟运石,费不赀矣。
工兴于淳祐三年癸卯,讫功于四年甲辰
王维等来徵文于余,余惟筑陂以利民,此王政之经也。
前人之垦是田也,水利有未济,至我朝著作郎王公始筑陂,今又得参政王公为之纲维,主其事者又有贤令尹为之措置,是皆可书也。
参政王公令尹黄侯莅政清平,抚民有法,而民之悦服子来,有不知其劳者乎!
爰述其颠末而为之记。
参政王公讳伯大字幼学,邑赤岸人
黄侯讳格,字叔谨剑南人
今特志之,以示诸民,传之永久而弗替。
按:民国霞浦县志》卷二五,民国十八年铅印本。
锦州六韵乾隆癸卯 清 · 弘历
五言排律 押支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一百
锦州本要地,事在必争之。
徒以严防守,因而久戌期锦州为辽沈咽喉明驻重兵防守甚力崇德五年春屯田太宗郑亲王济尔哈朗等率兵修义州城驻劄更番团锦州六年春环其城凿壕立营围困至七年三月锦州城始破盖戍屯之久已及三年矣)
呼庚已绝望,请誓尚陈辞。
贤翰正言责,降臣决意随(先是天聪五年我大军围大淩河明总兵祖大寿力屈降附纵归锦州复叛及崇德六年我大军围困锦州七年三月明援兵尽绝城中粮尽饥民相食大寿战守计穷且闻松山已失乃遣人至郑亲王济尔哈朗睿亲王多尔衮军前乞降二王据以入盟誓告越数日大寿复遣三人至二王营中云可许与及印文否如有即归顺矣二王怒云尔欲降即降不降即已我围困此城旦夕可取有何顾虑而与尔盟誓乎遂羁其来使二遣一人归谕之大寿惧始决意投诚率众官诣军门降遂克锦州
祗今抚往迹,实永赖天禧。
版筑重新整,承平户口滋。
全韵诗上平声十五首 其十四 太宗克明锦州乾隆戊戌 清 · 弘历
 押词韵第七部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四十七
松山破明兵,锦州心已寒(兵锦太宗既于松山大破明州将吏军民无不股慄)
叛去祖大寿(先是天聪五年八月困计太宗统兵围大凌河掘壕筑垒为久九月明兵四万自锦州来援风纵太宗与诸贝勒率骑兵进击敌却走会大风敌乘火势甚炽将逼我阵天匆雨反风遂大破之生擒监军道张春十月城中粮绝明总兵祖大寿因举城降夜至御营输款十一月朔大寿锦州大寿归复萌叛志与我兵相拒),屈支力实殚。
自知不能守,欲降遣人言(叶)
二王正词斥,弗降𠞰岂难。
大寿乃率众,叩首诣军前(叶三大军自崇德六年三月更番围困锦州七年月已一载明援兵尽绝城内粮尽饥民相食祖大寿战守计穷又闻松山已失乃遣人至郑亲王济尔哈朗郡王多尔衮军前乞降二王据以入告越数日大寿复遣三人至二王营中云可许与盟誓及印文否如有即归顺矣二王怒云尔欲降则降不降则已我围困此城旦夕可取有何顾虑而与尔盟誓乎遂羁其来使二遣一人归谕之大寿惧乃率众官诣军前叩首降)
松山获承畴,及锦州众官。
俱解至盛京,薙发赐衣冠初我兵克松山城明总督洪承畴巡抚邱民仰兵道张斗总兵王廷臣曹变蛟祖大乐游击大名祖大成总兵白广思之于白良弼等至是克锦州总兵副将及守备等官降者复二十馀员洪承畴祖大乐先已解送盛京及得祖大寿等亦令送往并令薙发易本朝衣冠籍其俘降人众八千馀)
乘机图宁远,开基一统宽。
明乃求讲和,降敕严且端诸王既得锦州乃议取宁远之策若欲太宗闻之谕诸王宁远之人归顺必索城中大员为质命我兵严守城门然后可入复因武英郡王阿济格宁远大路益兵以助其军惟时明国遣总兵二员锦衣卫官一员职方司官一员至诸王军前欲求讲和而所赍之书乃云谕兵部尚书陈新甲诸王以闻道及太宗察其言不实和不降敕答之陈述天本朝威德斥其求实之故)
总由天眷隆,遂致王业安。
千叟宴联句用柏梁体乾隆乙巳 清 · 弘历
 押词韵第七部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十一
昊苍眷佑之长衍之数五十仰承祖德孳培之旧予有臣三千爰稽家法以开筵共迓天恩而益寿式举梁之咏代拈茶宴之题维时启韶岁之奋生近中天而已盛弧明见丙筹积逢辰开旬而纶播国祥浃日则䌽攒人胜属叶禔于泰运遂布恺于乾清乐在阶楹几联墀庑衣宵食旰乃向明咨庶政之庭爵洗弓坚忽忆昨燕宗盟之会人杖乡以上五年差以随肩予多志学之龄百尔达之尚齿或华连共鄂逮于班宁棘槐或水溯还乡又作朝宗江汉老而更事外宣牧伯之臣业且传家下暨农商之侣年跻百五四门登孔氏之堂岁贺元正一介来箕子之国仙集彭佺安羡赉优镠杖衣裳其有一品头衔九旬颐近不辞举手召黼座以来前惟以介眉酌琼卮而亲赐依尧文之旧韵律叠一先得岐政之新知记诠三老十体分皋陶之赓载百韵殿方朔之岁星幼缅垂髫盛观倚膝天为一笑迟世年始揭纪恩日敢重光逊一载方期归政况复祥徵衍瓞孙生孙皆圣祖孙愿同体有乔松老吾老及庶人之老毋徒效雅九如之作颂庶几共畴五福之敷言喜起明良庶事康哉我君臣其犹抑之戒黄发鲐背耇老寿也同亿兆庆如皇之时
寿世频开千叟筵康熙癸巳年宴壬皇祖六旬举行万寿筵寅年再举千叟宴行庆锡福耆耇盈廷余时年方十二预观十年盛典今余仰承天佑古稀有五临御已届五因绳清宫祖武复举千叟宴于乾实为从古未有之盛事)。(御制),敬祈宸藻例依前乾隆丙寅惇叙殿柏梁体联句宗室凡一百三人皆上所赐句又香山九老履亲王允祹诗亦乞上赐上代为者臣本不工诗今敬依此例祈句晋封郡王品级贝勒臣允祁)
萼华忝窃领耆贤(臣今年八十岁忝于宗室中齿为最长得侍恩宴首班昨又蒙庆衍赐御书宗翰庆颐匾额皆赖圣德召禧宗牒实深荣感和硕裕亲王臣广禄),恩叨湛露过涤湔(臣于雍正年间曾蹈重罪蒙爵复圣恩赦出授为内大臣加封公以梼昧失察家奴生事获咎愧惧未遑乃邀逾格倍鸿慈仍授为散秩大臣恩施沦浃感激深臣与裕亲王广禄皆夙失学猥以近支敢引履亲王允祹之例并乞上赐句散秩大臣臣弘晸)
上逮宗支下氓编(预宴诸臣宗室王贝勒现任文武大臣官员予告大臣官员藩王覃恩受封文武官阶绅士兵丁耆农工商外公台吉回部番部土官土舍朝鲜贺正陪臣共三千馀人各给予银牌视康熙年间千叟宴数逾三倍益徵福禔之厚昄章之廓举一世而跻仁寿之域也大学士公臣阿桂,元气长养资大圆(臣大学士嵇璜
敷福有源敛福先(臣大学士蔡新,福者德之致信然(臣大学士伍弥泰
天其子一曰敬天(尤极皇上旦明宥密无事不敬以作所而对越昭事翼翼小心见诸诗文训谕中者深切著明无少懈弛亦无少间断不特为办大学昊天宗子直与造物同体矣协士户部尚书梁国治,岁三大祀躬致虔(每岁冬至雩常大祀孟春展恪致祈谷孟夏亲诣行礼虔五十年精诚如一及太庙日北郊亦如之王庙月坛帝社稷坛文庙诸祀凡遇諴感亲祭亦必精禋蠲洁德馨吏部尚书刘墉
祷雨告风至諴宣己卯年孚立御制祷雨告风文仁爱相通感应礼部尚书德保,信天主人著论诠(西师蒇功天主御制开惑论昭揭顺信人以折群蒙申明理天者昌由颐有庆之礼部尚书姚成烈
四言咏宝义回旋(天圣祖宝以钤世宗传用敬勤民御书言皇上敬绍诗阐天民心传一例宝用回旋御制四视听一二二一协应之理臣刑部尚书喀宁阿),二曰法祖佛仔肩(本朝敬承皇上创制显庸事事超越前古已谟烈凡列圣成之业竟之绪皇上善述而神明之恭读皇上善继而光大之列圣未御制创业守成难易说昔之为守成耿光大烈皆今之丕显丕承以创业实一身兼其任臣工部尚书金简)
实录宝训旦诵专(出视上每日夙兴恭览复始而列祖实录后始事分帙环诵周而于祖民也宗宝训每述以告谕天下臣原任左都御史张若溎,衣冠骑射谟罔愆(昔王贝勒太宗文皇帝垂裕万世尝制时时谕诸大臣等衣冠语言悉遵旧习练骑射毋效汉俗卧碑皇上敬述示子孙前猷屡降谕旨并立于箭亭镌臣庶俾敬遵听毋忘复于记中御制全韵诗及礼器图式序新建圜水辟雍申重祗述都统德保
陪都四莅溯涧瀍盛京为我承堂构列祖发祥基命之地皇上敬慕笃羹墙自癸亥岁都追法驾东巡暨甲戌戊戌癸卯陈远展诚御制盛京赋上四莅列陪朝丕绩下述器神皋土风若民察吏坛庆施惠庙山川秩祀礼罔弗修举训行有加无已进都统王泰,治定纪恩堂额悬康熙壬寅春月开皇上始觐圆明园之镂云嗣侍圣圣祖于祖于避暑山庄以万壑松风为读书之所来内践阼以后无时不廑怀恩眷数十年恬外辟治定恭读功成至岁丙戌乃两颜其堂曰纪仰恩御制纪恩堂记二首见之至皇上亹继绳笃敬勤意都统五岱
三曰勤政矢惕乾(暑山皇上凡寿山临御听政之所如政避庄万静宜园皆有勤殿盖本之殿额圣祖旧题瀛台加推广世宗旧题圆明园也皇上更日鉴在兹即两字具仰将军臣三朝心法江宁万福),宵旰曾靡一日迁(于未皇上宵旰勤劳虽冱寒溽暑皆明求衣五十年常如一日近起垂念三品以上大臣年逾七十者免其凌寒早入朝劳已恤人有位咸深忭勉福州将军常青
询政昼殿批行旃(本驰皇上日接廷臣畴咨延晷帷宫巡幸时阁奏各省大吏驿函帐殿丹毫批阅凡外吏覆奏少逾时日即者问命廷寄驰询而于军务河务赈务事关重大夜再三到即军宗批荅莽杭州室臣古赉),引对小吏弁佰仟(各省文武职官凡保荐铨调来京者均引对录用其月选分发员弁文职下至丞尉武职下至千把亦必带领引见宁夏将军公宗室臣嵩椿
四曰爱民心体连(记曰民以君为心君以民为体相通皇上痌瘝在抱乙夜诚求一体或能记注所不尽书岂篇什所罄述广州将军臣存泰),赈贷万万司农(皇上爱养元元间遇水旱偏灾有司入告必限者施恩赈贷积歉之区且有频年常赈不予月每岁新正特颁数十恩展用普祺又豁免各省积欠钱粮动逾百万跸路所经蠲免地丁钱粮十分之三凡以藏富于民俾臻殷阜直隶督臣刘峨
一笞一杖铢两权(勾到皇上矜慎庶狱每岁秋审谳辞并榜亲核再三时复酌其情罪轻重无枉无纵示案由使众共悉且有于临期雪至指示案中疑窦复命大臣鞫讯平反昭平时案件无不裁以大公因其自取即一笞一杖之微亦不使畸重畸轻又屡经恩赦减等法外施仁而于办理刑名诸臣问拟失当者分别失出失入处分以昭慎重两江督臣萨载,课雨占雪田尔佃(亲举皇上屡行天下耕耤之典西成四推率先至于东作甘霖时玉问夜占云形诸三驰询地方大吏并再吟咏或稍愆期即申谕毋许讳饰一经奏报优沾必有天和志喜志慰之作田功勤即所以感召绥丰屡庆也闽浙总督臣富勒浑)
行此四者超俈颛(措正皇上敕几凝绩举凡宏纲细目施行原不可以偏辞摹绘天日而勤政爱敬四大端天为民尤法圣心所祖兹在念兹者臣等管窥之下胪举件系仅以纪李世圣德圣政之实于万一四川总督臣杰),文章之寿道德渊(文章之盛本诸道德纂辑皇上贯功德以立言鸿开馆局群书皆上秉度大睿裁指示订正具有关于世道人心典章制则经蕴史法小则博物洽闻圣学崇深观文成化焕乎文章可得而闻矣散秩大臣公臣观音保
御诗四万文盈千(诗皇上载道以为诗文极富有日新之盛四自丙辰以来每十二年编为一集初集千一百五十馀首二集八千四百馀首三集万有一千七百馀首兹四集刻至癸卯九千七百馀首自甲辰未刻者又九百馀首汇之以四万计至癸文自丙辰癸未编初集者五百馀首甲申卯编二集者几及五百首汇之以千计有赢自有文字以来集部中从无此钜制也散秩大臣公臣傅玉),乐府五什四声全(御制用白居易新乐府题成五十章述祖德之崇隆昭继述之兢业虽曰声俯同之作而意义广大足为万世法戒又以四全韵从无按次拈吟者几馀发咏阅三月而成一百六首上下平声则纪我则朝发祥东土及列圣宏规上去入三声举唐虞迄胜国得失炯鉴进退百王据事直书而终于敬标治天命守神器三致意焉二编虽示诗教实谱臣散秩大臣富保)
汗流愈甫僵且颠(自古能诗文者必推杜甫韩愈圣制诗文发挥道德经纬天人迥足包韩轶杜如之师说千里马说及杂说内纪纲理乱一语之北征诸诗一经秩大辟正真可开拓万古心胸矣散臣臣呼尼尔图),四阁四库功告竣乾隆癸巳藏发秘阁之诏求海内遗书兼命词臣校辑并于永乐大典内采集散编以复古籍旧观内定为四库全书每部三万六千册于大钦盛京源御园四避暑山庄分建又文渊书文溯择文文津阁藏弆各一部于全中掇精华为荟要二部部各万二千册分贮年大内之告摛藻堂御园之味腴书室于上十二月成皆御制皇上亲加乙览定纯驳而正鲁鱼并多诗文冠首复发帑缮录三分于扬州传文汇阁金山南文宗阁西湖文澜阁庋架流旨许东人士传钞广护军统领臣塔永阿)
书画顾陆游艺皇上多能天纵妙印临池大而擘窠寻丈小而细楷蝇头各臻极诣墨刻帖墨御书敬胜斋帖垂则墨海雪内府镌三希堂妙轩帖重刻淳化阁帖快堂帖兰亭八柱帖各有题识鉴别精审书学集成至拈豪点染旁涉绘事元气在握造化为师有非顾陆之规规六法所能仿佛护军统领臣喀木齐布),勋业之寿金石镌(皇上肤功耆定依古在泮之义御制碑文立太学平定金川平定准噶尔平定回部平定两金川丰碑四勒万世瞻仰又于战胜攻取之地犁庭扫穴之区格纪以碑铭用昭挞伐如西师则勒铭伊犁勒铭登山后勒铭伊犁勒铭叶尔奇木勒铭伊西尔库尔淖尔两金川则勒铭美诺勒铭勒乌围勒铭噶拉依照耀殊域又以战绩分绘为图系以纪事诗章泐成西师战图两金川战图二册以颁赐中外乌珠穆沁贝勒臣达什衮布)
准回两部恢幅员准噶尔部乃元之逋孽自封狼貙圣祖仁皇帝平定朔漠后罴终梗大化恩予罢两朝经营厥绪未竟多尔皇上御极之初兵广示焘载乃喇嘛济达瓦齐篡夺相仍部众暌携叩关内面愿见爰于天日皇上大仁大勇拯一隅而张九伐乙亥岁出兵两路直抵伊犁一战而克达瓦齐就俘嗣阿睦尔撒纳潜蓄异志中途叛逃群丑蜩螗争应一时众志然疑夷之睿谋独断宵小既就爬梳逋逃旋伏冥殛准事大定回部两和卓木始为准酋累系我劳师皇上加恩复其爵位乃敢背德反叛重贞克敌致果回部之功既集哈萨克布鲁特拔达克山爱乌罕安集延痕都斯坦霍罕之属二万馀里皆我幅员所届矣喀尔喀贝勒臣阿玉尔),屯越戊己包先零(准回两部平定后屯政大开特命大臣分驻经理种地兵丁咸得宅宅佃田安居乐业客民四达辐辏报垦升科动成聚落至刑徒弛罪之人皆给庐舍牛种又自哈萨克来归之厄鲁特皆入旗籍并自盛京移贫乏西僰察哈尔诸旗贫乏察哈尔于伊犁皆给以牛羊俾安游牧民户日增兵饷不费行之二十馀年天时顺成地利垦辟各该处大臣频年奏报大熟分数有至二十上下者都尔博特贝子臣博第)
宛驹徕皂璧捞阗(西极自古称多马之地回部既归版图爱乌罕部哈萨克西部乌尔根齐部启齐玉苏部皆各奉其地产归我哈萨天闲骏爱皇上抡其神骏锡以嘉名若克十乌罕四骏拔达山八骏皆得仰荷三四宸题而哈萨克之贸易伊犁者每疋价不过金较之内地马价仅三之一以充屯田之用并给沿边营伍岁以内府缎疋充马价物良值平中外蒙利御制反白居易阴山道乐府皆纪实也和阗即古于阗自史记已称产玉今回人采献者优加赏赉用旌其劳克札鲁特公臣彭苏),土尔扈特归顺坚(土尔扈特旧为准噶尔四卫拉特之一因苦俄罗斯徵调取质挈全部七万馀众来归皇上优加抚恤分地安居就粮出牧群之息以馈之及裘充其衣食使无冻馁御发帑运茶市羊制土尔扈特归顺优恤二记纪其事贝勒恩封渥巴锡为卓里克图汗其下亲王郡王贝子台吉等有差入先觐山庄倍加札萨恩礼盖蒙古自幪国初以来后臣服内外克久荷帡至平定准噶尔后惟土尔扈特一部先已远窜至是而不加征讨不事招徕万里向化是顺非降所谓天与人归不期然而然者从此蒙古诸部无尺土不入职方无一民不供仆𨽻国家福崇廓仁浃而惬于是列圣缔构之成功万皇上缵绪之志蒇全极盛矣回部公臣额色音)
剪两金川汤沃蝝(金川居西蜀桃关徼外于雍正年间从征得受符檄与诸土司齿后金川莎罗奔郎卡与邻番搆衅自作不靖乾隆戊辰大师进𠞰革面请降开网革布宏仁加之赦宥甫十年而郎卡即与内地之什咱绰斯甲布三杂谷诸土司为难逆子索诺木小金川僧格桑狼狈为奸我穷兵皇上决策征之庙算既定不惜帑费不力宽以五年期于烹网鱼而絷槛兽大军抵噶拉依贼巢飞走路穷面缚乞命俘于庙社大功告成设营驻守分地屯种边徼永宁其各土司土官土舍头人每年分班入觐恩赉有加此次千叟宴中与准回两部皆有蒙根敦恩入座者克什克腾头等台吉札萨克臣达尔札,制作之寿垂丹铅(制作皇上酌古准今因时损益一时万世法程如礼乐则釐定大驾亲王法驾复睿恩礼仪驾王定诸行驾卤簿从祀追太庙赐复诸王始封位号增通历代帝王庙位祀胜朝殉节诸臣专谥谥更定坛藏庙舞官朝会添设宴飨乐章增用回部番部西乐方则江宁布政使缺各省驿传事务按察使添设安西道府州县各缺承德府属各州县缺兵制则添设内外武职养廉改京城三营为五营各省坐粮名粮改挑实兵设立健锐火器二营四川省直隶密云添设驻防兵弁工程则重修功告成坛黄瓦武建武成葺宫殿光文改用殿紫阁又脩葺各部院衙署京师内外城垣并城外各石道凡京城内外沟渠河道每年简𣲖大臣稽查发帑脩理翰林院贡院落成书匾临幸赐宴赋诗又修理庶常馆特赐御额郭尔罗斯头等台吉札萨克臣阿喇布坦)
右坛荐璧雩升烟乾隆二十四年注无荐玉之礼上祭玉庇嘉社稷坛以仪谕以谷于答阴之义为称饬所司用玉将事著为令启蛰龙雩祭大礼向未举行乾隆七年上以见日郊至雩并重大祀同巴命礼臣集议举行与林和硕额驸臣丹津),法器范古肃豆笾乾隆十三年图著范凡上监定礼器考天地奠菜庙祭一切社尊日豆月铏神俎祇农蚕之坛之爵笾登篚为匏为陶为铜为竹木各随方色用将祼献详见鼎柱皇朝礼器图式吏部侍郎宗室臣玉)
镈钟特磬谐㲈卷乾隆己卯江西临江府得古镈钟以献上既考古定名贮之韵古堂复贡玉诏乐部仿铸镈钟十二以备宫悬并以和阗琢特磬十二以俪镈钟依律分宫备声振始终之节而于御制铭词归本于示精详祖德天庥立均出度阐中和韶乐之奏与㲈卷比盛矣户部侍郎臣诺穆亲)杏坛十事陈乾隆己丑上丁周范上诣太学壶簠释奠前一日命出内府所藏鼎尊卣罍簋觚爵洗各一陈大成殿前以备礼器辛卯岁事陈东巡谒庙孔林副诏颁内府周范铜器十阙里廷既习礼之观更体从周之志礼部侍郎庄存与
更取士制播诵弦丁丑会试始试召命于二场增五言排律八韵乡试及用五朝考同之其各省学臣岁科两试则言排律六韵永为取士定制俾士子揄扬鸣盛益溥诵弦之化兵部侍郎臣玛星阿)赉冰嬉秋献豜(定制八旗内府三旗简习冰嬉之技每岁冬令太液镜凝分棚校阅掷䌽毬设旌门悬的演射仍按等行赏义又御制冰嬉赋以旌勇均赐而归本于观德之每岁秋小从上幸木兰行围八旗之旅期门佽飞之士大公蒙古札萨克王公台吉等率所部千二百人随围执役威神上亲御弧矢率先骑射或用虎神鎗天技有一日殪数虎射鹿数十者蒙古王公等互进诈马宴作什榜以侑食陈相扑及教駣之技围毕出鹿柴门恩赏王公筵宴下逮蒙古隶役之属柔远示惠盖依古三田之制神而明之尤为本朝大政兵部侍郎纪昀
四学听讲圜水涟辟雍见于王制盖昉文王灵台武有天下遂定为天子之学先是廷臣建议请立部议以乏水而格癸卯春雍汲上命详稽古制于太学彝伦堂前肇建辟井穿池引为圜水甲辰之冬工竣可泥亲制碑文记其经始并岁上申训复古而不古以垂戒万世将以今丁释奠礼成后祖迄亲临讲学以令典北京国子监建自元世今五百馀年而辟雍之制乃备盖者兼圣人在上制度考文德位时三之矣刑部侍郎臣穆精阿),恩泽之寿浃瀛壖(年中皇上德洋恩溥浃洽寰区五十如覃恩颁诏九次并准臣工貤封伯叔兄嫂与外姻尊属其大臣之宣力者则官其子孙为荫生中书举人加恩国初功臣录其后裔虽忠于胜朝者如袁崇焕熊廷弼子孙亦邀录用内阁礼部每年恩赐养廉至八旗红白事件均例有旗地赏给外此如养育兵鳏寡孤独等钱粮及八租银两告退出力官兵全半俸饷京城之普济堂每例外加给米三百石又于河工工料例价之外准销银数百万其军需例外开支亦复数准销数千百万并豁免铜厂节年欠项前后十百万其馀南暹锡予便蕃不可缕举即新疆藩部及朝鲜安罗琉球诸国均蒙赏赉凡朝觐来京者逾格侍郎隆施无远弗届图署理藩院臣萨音博尔格)
至三至再漕赋蠲(史册所载捐租赐复之诏或仅及一隅或仅免其半未有普免正供乾隆丙寅庚寅丁酉三次降漕粮旨普免各省正赋丙戌己亥两次普免七省皆轮年停运五载而遍恩施叠溥亘古无匹史原兵部侍郎臣奕昂),截粮平粜给粥饘(岁令督抚奏报民数谷数顺天府月报粮价偶遇一隅水旱愆期即勘未成灾者于青黄不接时特颁恩旨截漕以裕民食平粜以减市价复设厂念京师地大物博粮价稍昂时发豆麦减价平粜而于无业贫民三冬艰食者每岁五城设饭厂至春中乃罢原任兵部侍郎蒋元益
巡狩庆让虞典篇(江浙自喁喁望圣祖仁皇帝六次南巡后民幸皇上登极缓至十五年之久始登进法士崇秩祖肇举时巡采风察吏宥过赉老髦祀典嗣丁丑壬午乙酉庚子甲辰凡六次礼帅如初他若者三巡河南者一巡五台者四巡山东圣巡天津者一戒储銮辂所临无非事者而毋呵心克已时以偫省供帐为谆谆斥骑农田弗躏备属车者遵法度迓之旷清跸者乐就瞻非徒绍班岳之缛文修升中典而已原任兵部侍郎臣钱士云,省河观海□农田(河工海塘为东南民生财赋所系未岁翠华戾止训示周详河工如辛之增筑高堰五坝建淮安城西北石堤丁丑则于徐州北护城土堤易石壬午定清口出水志疏浚六塘下游庚子加高徐州城外石工改筑韩家山至奎山石堤至海塘潮势不常敕令督抚月报情形庚子颁凡三旨大兴工作于老盐仓迤西塘工改柴为石千四百九十丈甲辰复命于章家庵迤西至乌龙庙接建石工而留范公堤紫塘种树实土以为重门保障之计皆上亲临相度田衣指示机宜不惜帑金数千百万为小民计农食之安万世永赖江西巡抚臣伊星阿)
行苇具迩锡冠蝉壬寅馀闲上谕将宗室王公子弟戴癸恩给官顶其散宗室概给予四品顶卯新正赉有赐宴山乾清宫臣农锡差西巡抚起),特科大选矜寒毡乾隆丙辰壬申庚寅己亥皆以逢之国大庆特开恩科乡会试犹念士久困公车者选途壅滞因于壬戌甲戌会试后阅选落卷为明通榜丙戌壬辰辛丑会试后命王大臣挑选下第举人分别等第引度年见以七品小京官知县教职分发补用其自衰不任民社者考赏给京衔有差又选拔贡生十二年一举诸朝后分别录用如举人例又巡狩献赋生举人召试录取中书举人又老儒乡试业衔恩赐会试赐检讨学正且有至司者各以年岁为差多士沐隆甲教泽际榜昌辰皆得奋志功名欢腾寒畯乾戌科武顾麟辛丑科文榜钱𣒊皆乡会殿试三元数百年科目盛事实涵育于寿考作人之化湖北巡抚李绶
黉序开上塞新边热河既设郡县户口日增秀良之士蒸蒸日上向就试附近州县取入上命于承德府建立平庙学设教授置生员府学者六名其属滦平丰宁建昌赤峰朝阳六州县各四名并一名新建文庙落成上予乡试取中举人御制碑文勒石又嘉峪关外镇西一府迪化安西二州宜禾奇台昌吉阜康绥来燉煌玉门七县皆设学官弟子乡试中式者为西恩许驰驿会试上塞乃前代瓯脱之区新边羌烽燧之地今户尽弦歌人皆庠序矣文治光昭斯真无外广西巡抚吴垣,以兹寿宇祥气填(公福建督臣黄仕简
甲子重叠回玑璿(时宪书后旧有纪年一帙自一岁逆数至六十岁辛卯上推皇上寿逾六旬因命钦天监重周花甲至一百二十岁普为天下增年湖广督臣俞金鳌),升平人瑞地行仙(定例民间寿跻百龄者题报建坊曰升平人瑞五十年来岁举每以十数赐诗上于百岁以上者加赐内府缎疋或瑸赐额尤极荣宠广东督臣窦)
数世同居三古还(民间八世同居者二家七世同居者一家九世同居者一家并建坊异之封赐诗或夫提御书额以褒振威督臣李瑞,百九四家孙见元(民间上以初得元孙非常吉瑞因十四命查有元孙者直省奏闻凡百九家元旦𣢾所覃恩诏内优予赏赉为从前诏未有副都统臣台蒙阿)
皇备诸福为陶甄(臣副都统德福,古稀有五增洪延(皇上七旬万寿采杜甫诗意刻古稀天子之宝并御制古稀说谦德尊光因文示义励慎终如始之志自庚子至今筹添已五而虔恭寅畏无时或释所由洪延曼羡以莫不增也副都统臣图思义)
纪年大衍方至川帝王享国五十年者三代前自黄帝颛顼帝俈以下凡十二君三代后则惟汉武帝今乘五圣寿古稀有五合天临御适届五十年以五天数五地数五地之数而成十推而衍之至万有一千五百二十所以撰合清宁诚徵悠久也内阁学士伯兴,五福五代瓞绵甲辰闰三月宫颜上喜得元孙即宁寿宫景福曰五福五代堂且为之记以志古今希有之瑞复上六念我至朝自太祖高皇帝至皇世下皇元孙为十世因奉字命宗人府查赐名曰太祖长子褚英支下得𣲖二人奉奉寿盖自宗积庆太祖以下为十一世矣足徵我隆祖之厚尤际今圣神笃祜之臣内阁学士塔彰阿)
犹日孜孜心勤拳(文曰上既篆孜即古稀天子之宝下方继以刻犹日孜一玺篆抑埴中而持盈保泰全神若揭赵内阁学士臣锳),旦吟逾什笔如椽(每日皇上披览章奏之暇即寄兴咏吟常得十数首精敏固由典学强固具仰上驷寿徵臣内务府大臣衔院卿讨住)
巡能揽辔猎控弦(鉴其时巡所届拥道欢迎慰就上每爱戴为却舆按辔以瞻至于秋狝行围控弦命中不改弓燥手柔之素良由保佑自天圣寿日增而康强纯健故能如此总内务府大臣衔热河管臣永和),行健自然匪拘牵(恭读辟雍谓诚御论天一日一周健也中庸所者天之道出于自然也若诚之之君子则宜自勉强自强不息大哉德圣言自道所得行健有常盖与天合矣武原内务府大臣衔备院卿臣西宁
遂启嘉宴集偓佺(总山东登州镇兵臣马如麟,继述祖德典相沿(行大皇上慕法典礼必命察圣祖每举大政事康熙年间例行仰见叟宴绍庭之念千犹初志也山继序之思兹之臣福再举西太原镇总兵敏泰
昔惟髫侍今端綖(史记五帝皆一家之胄而年代隔远圣与圣不相及禹不诒孙汤非翼子圣君不能逮事文武孰若我恩顾以皇上亲侍圣见圣之圣祖承制千叟盛御宴依韵诗有曰追思侍艧之勤陛髫垂日讶至当轩手赐年松云之慕丹抚今追昔情深文明具于十四字中臣等生晚无康熙年间入仕者不获从殿庭班列望见圣祖穆穆之清光抑可知当日宴中千叟拜手阶前遥瞻天上庸能知紫微帝座之旁垂髫侍陛之尚有之必圣人乎惟备多福圣祖之明灼知皇上能臻上理以再举千叟之宴故深加纵之圣顾复隐付托以神器之重惟一皇上天必得其寿再举千叟之宴即称觥之美赐爵之间而知浙江处授镇总受之隆绳承均非偶然也州兵臣明安,八八六十四卦联(自皇上圣祖肇举耆宴至重修茂典凡六十四年适符周易全卦之数武浙江衢州镇总兵臣贾魁)
三千黄发溯始鬋(预宴臣民六十五岁以上者皆生康熙年间小草纤茎尚涵尧露四川重庆镇总兵臣马镇国,亲见史莫传(稽古养老之仪无可深考若三老五更之制人数取义诸说纷如且有凭臆而害理者所御制说既斥其谬近复三老作记一篇取孟子文王治岐三语以为注脚以经注经实千古未发之蕴若夫恩滂喜圣祖来史神孙两举盛宴普天率土洽从册所无也总广西左江镇兵臣萨郎阿)
凤诏初覃土牛鞭(今年祥符协应当五十年正月元旦皇上御极之特颁恩诏溥锡新祺臣云南临元镇总兵陈大绂)开六叶风和鸢(本日为正月初六日都察院左副都史臣梁敦书)
法宫觚棱淑景娟(臣大理寺卿富炎泰),琼筵平墄排沿缘(坐席各以品级班位凡八百筵大理寺卿蓝应元)
醍醐泛盎肴芳鲜(臣詹事德昌,韶乐清乐声鼘鼘(升座钦定千叟宴乐歌于韶乐奏隆平之章于大宴进清乐奏寿恺升平瑞之章于奏进酒清乐奏紫禁春开之章于还宫韶乐庆平之章盛之寿世元音极徵角相悦太常寺卿臣肃普通阿)
天章成不移漏莲(原韵御制千叟宴恭依祖德景皇祖诗一章念梁天贶彰诗国庆树义大而观成垂训远复仿体联句亲制发端二句遴诸臣续赓臣太仆寺蒋良骐,敢曰唱酬恩所怜(臣等质微学陋恭承矜诲恩命赓续府尹奎章语拙情真知邀顺天府臣虞鸣球)
头行上寿宠讵偏(预宴三千人中王贝勒以下至一品大臣凡五十三人九十以上至百五岁者凡十人以爵以齿领袖耆年尤为被尔杭恩独厚奉宸院卿臣珠阿),座前手爵行毋遄(是日至上者上召官跻一品及年届九十以御座前手赐卮酒用示优老引年之至意来头等侍卫宗室臣泰)
八宝如意大愿船(宴间赐珍便蕃如意尤徵吉语禅护军参领宗室臣希布),鸠杖扶老枝连蜷(预宴人参赐鸠杖一具尔护军领宗室臣都松阿
银牌刻字文蜿蜒(赐银颁牌寺四品宗室光禄少卿臣诚速),貂锦缎布豪墨笺(凡丰貂文锦彩缎蠲布湖颖徽墨笺诸珍物皆按品学闵颁赉内阁侍读学士臣曹)
睿句捧出蓬莱巅(预宴御笔千叟宴诗摹印遍悬用赐诸臣盥诵之下恭捧高以传示子孙永戴士臣圣德熊候补内阁侍读学吉梦),君寿如天臣彭篯(造江宁织臣成善
耆英林下杖履便(督淮关监臣福海,老农大有云压阡(臣左中允韦谦恒
工商三倍利盈廛(国侯补子监司业王太岳,太平之象霄际泉司候国子监业臣曹锡宝
万万岁坐而理焉(上时以始勤终怠为戒今年犹作信天主人自箴诗我国家法度既极脩明纪纲既极整饬一张一弛不过随时化裁所谓无逸者心无为者治足为万万年久安长治之谟即为忱敬万万岁颐神养寿之道此中外臣民祝愿私于蹈德含淳之下为监监当宁献常钦正臣喜),大书屡书弧见躔(既举盛典从此更五载为算将八旬万寿又五载为臣备六十纪年无疆之见大书屡书不一书员灵台谨岁占南弧见瑞思钦天监监正臣高慎
外藩安乐届九埏(下国蒙列圣隆施俯鉴诚顺近复有颁东藩绳美匾额昨岁复恩逾格前岁御制诗章埏御制古稀说文房秘宝之使陪赐畅垓溯朝鲜尤为首被朝鲜正臣李徽之,维海有屋东朝(陪臣等以奉使朝正适逢瀛裔钜庆马齿及格遂忝末筵归语君臣备述知天朝福德之隆出为恩礼之笃共知膜拜赞叹必有海屋仙筹中国圣人瑞应陪朝鲜副使姜世晃
百有五岁积筹骈(臣以泉南下士皓首儒业遭际圣时己亥次年恩科乡试以九十九岁观场蒙甲赐举人南巡迓跸复赐进士辰恭逢衔监司业六巡江浙趋迎道左章昨恩加国子恩赐御制诗复颁赏庆颐黉序微御书匾额皆生世百年梦想所不到者自分末将献臣今百有五岁乘之以百则为万有五百岁全登盈数畸叶昌期愿祝圣龄符兹积算恩赐国子监司业衔臣郭钟岳,重熙家法贻万年(我承仰祖垂裕宗昌后燕诒保世滋大予每事必景前猷今寿宴礼成重熙庆洽予所以心临保皇祖之心蒙其谛天之福者长此虔巩流谦惕乾我子孙曾元思之以引我大清亿万年丕丕基也)。(御制)
八徵耄念之宝联句乾隆庚戌 清 · 弘历
 押虞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五十一
纪曲礼之年近期颐而称耄绎中庸之旨诚悠久以为徵惟有所受之而寿以名且于时保之而宝乃大盟宿心而写篆开春首以联吟时则干直由庚枝轮奄茂伫月阳之临逮日闰之馀桐是予震夙之期抚乃乾行之运河图之合天地重五而大衍无穷黄钟为事本根隔八而相生不已岁增月益予惟调幕之蘉日就云瞻众乃称觥之吁俯鉴群情之莫夺勉依庆典之获申瞬迅转于驹光肩仔承于骏业现寿者相存赤子心忆含饴蒙顾于方冲洎受鬯付遗于未壮几至万而京垓亿兆指难屈于恒沙岁积旬而二十九千(八十岁凡二万八千八百日举成数也)心靡间于刻漏周伯星之见凡几华封人之祝渐多岂意宵旰之寻常遂跻春秋之八十溯自三代以下如前六帝之中及耄惟三称贤仅一粤蒙古开基之主当至元致治之建号则三纪未踰卜世则四传已讫(考秦汉以来诸帝登古稀者凡六见其中跻八帙者仅三梁武帝宋高宗固不足道惟元世祖可称贤主而建号祇三十五年传孙成宗顺帝方四世亦不能如今五代同堂详见八徵耄念之宝记)百代皆为天子从未闻运会之全五福幸备藐躬总特荷眷贻之厚在盛世不言瑞应而皇极宜有敛敷比者屡绥而稼穑顺成允治海河循轨型仁讲让民聚指以同居绩学抱经士弹冠而赐第野斟液二万馀里之老妇问安国衍瓞绵百九四家之元孙在抱罗斛则新封如砺朱波则底贡厥琛两番(四川土司台湾生番)之土目年班四国(朝鲜安南琉球暹罗)之陪臣元会人遥西极廓尔喀使遣顶经宅定南交阮光平先来请朔顾惟凉薄躬何德以克轃上赖洽熙事非常而胥会言之夸矣方怀蹈虎而涉冰命不易哉曷副披图而刻玉语无徵而不信心永念之在兹记书窗寻今古之文钦孔壁具帝王之治王归自镐国旧封箕重访道于胥馀锡畴文命理蕴洛书之九位算符洪范之八徵序雨旸寒燠风之时应视听貌言思之敬惟星惟日惟月惟岁省勤上下之交用成用明章用康精验天人之际冕端受顼盘浴铭汤是用篆以成章勒之延喜昭华而质粹道絜矩而形方得寿偕宣鼓之成计字协羲文之画(宝文六字)引之向用(引首曰向用五福)副以健行(副章曰自彊不息)佩押纽以交龙座侑觞而称兕淮南子喻因抑埴模范斯存乾清宫记并尊藏球图埒重不言既寿陋蓝田缪篆之镌即此传心鄙嘉靖醮章之印殿诸御笔文足徵而识此长年传予后人嗣其念而世恒宝用芗之作记弦可赓诗七巡毋以颂以规千万岁不在玺在德尔惟亮功百职卿士师尹彝伦共念于箕畴予尚邀福九龄夜寐夙兴抑戒更徵于卫雅
逾七幸当开八帙,箕畴耄念八徵符。
镌琳用此资抑埴(予于上年长至月因开岁寿跻八帙思复镌玺以资钤用宜莫若洪范八徵之念命选和阗良玉刻为八徵耄念之宝盖予仰荷一日天庥康彊犹昔而勤政爱民固不敢不自勉也)。(御制),㪺茗胥教洽燕酺新正重华宫茶宴为每年例事今岁恭遇徵耄皇上旬万寿行庆施惠隆仪稠叠即以八念之宝岁尤命题联句较往深庆幸)
天子万年新酌斝元旦太和殿筵宴每十年一举乃晨参会之典始自庚午皇上四旬大庆迨庚辰庚寅庚子俱循旧例今年元旦复举上仪示慈惠以洽群情合中外而称开万寿洵为韶盛事),圣人大宝豫书殳(天子皇上因庚子七旬万寿镌古稀之宝又于上冬豫镌此宝以副位固昌期易系辞圣人大宝曰与禄名寿同其必得者也)
记爰摅志谦招福(我御朝世际洽熙远迈前古锡福皇上宇五十馀年以来敛福益跻仁寿臣等恭绎进无御制记犹以寅承圣怀谦锡羡孜孜惕惕日疆自勉仰见抑弥劭真所谓德者福之基福者德之致也臣阿桂,诗乃载赓颂屏谀(自古人臣仰赓诗章如尚书所载庸作载歌尚矣三百以后鲜克嗣音我皇上盛德大业为前代史牒所未有臣等所陈皆五十五年之周必实心实政非如唐张说请制千秋节之疏大贺天申节之表徒以虚词贡谀也)
月琯日徽叶伶律(月琯万寿在八叶八音日次十三徽谐琴轸吹律轩皇旋官协应相召相生恰符无疆嘉兆,五元十寿衍羲图(易大衍之数五十王弼说以五乘十推而演之为万有一千五百二十为天地自然之数之成皇上诞膺大宝之岁二十有五是纪元逢十数即圣诞逢五之中数圣诞逢十之成数即纪元逢五之中数以羲图演之万亿京垓正未有艾也)
氐南周伯躔邻骑(宋史天文志景德三年四月戊寅周伯星见出氐南骑官西一度状如半月可以鉴物按太乙占王者制礼作乐内外得宜君上寿考国祚大昌则周伯星出臣嵇璜丙老人位见弧(晋书天文志老人一星在弧南一曰南极常以秋分之旦见于丙见则治平寿昌
辰武寅文中两圣周文王生于殷祖甲二十八祀庚寅年武王生于殷帝乙三十二祀壬辰年杨观光致知小语我之庚皇上诞于康熙五十年辛卯以六甲次第轮寅辛卯壬辰适中圣诞之年两圣而立),我闻予问考诸儒(周书无逸论殷中宗享国七十有五年高宗享国五十有九年祖甲享国三十有三年盖周公所闻如此大戴礼宰予黄帝三百年先儒言纪年之久君寿之长者皆引为證据)
山庄羾牍群依藻乾隆五十三年八月十二日睿亲王淳颖大学士九卿阿桂等一摺各直省将军督抚提镇都统学政关织造诸臣都尔嘉刘峨等一摺合抒忱悃并据绅士军民人等陈请恭举申恳庆典再三皇上始犹未允诸臣环吁至于臣和珅谷旦陈笺请集蒲(上年正月八日大学士军机大臣南书房翰林等恭请照康熙万寿盛典之例编辑章例分天皇上八旬万寿盛典一书依旧圣德典礼恩赉图绘歌颂六门又增昭美圣功盛事二门用备)
前典典经再旬越康熙癸巳辑盛典圣祖六旬万寿举行庆典编成书皇上率至祖攸行后期廿载八旬始展隆礼),古稀稀又十年踰杜甫诗以七十为古稀至八十则更稀矣皇上自七旬万寿刻古稀天子之宝至今信千八旬十年以来敕几凝命常如一日古帝王所希有也)
子于父母洗非腆(戊申碑文皇上平定台湾告成热河文庙有云天地天子之母子于父母不可言报我深仁皇上临御以来代天子民诚求保赤厚泽浃髓沦肌是皇皇上以母亦非天地为父母天下臣民以父上为父可言报惟是臣民之家厥母庆皆有洗腆用酒之举况跻堂祝寿载在经义而所谓颂祷者亦惟万寿无疆之语以申爱戴不容已之忱又岂敢腆以言厚庶几冼以言洁而已臣王杰,予与臣黎惠有孚(请举庆典固属臣民祝嘏之忱然予惟普沛恩施以尽为君之道向于经筵著论解易有孚惠我德句以为不应计及人之爱戴即此意)
子岁寿辰原却矣庚子岁朕七旬诞辰中外臣民吁诚祝嘏朕未经允行仍颁恩诏开乡会恩科轮免各省漕粮以洽群悃),戌年诞节勉听夫(今岁八旬正寿朕以群情难遏勉俞所请第申谕毋得过事华侈期通上下之情仍寓节俭之旨)
庚庚昌吉端蒙(御制)(予每逢庚岁为正寿今幸阅八庚而智虑未衰惟益感昊苍眷佑之隆耳),乙乙心盟更显谟(阼之皇上以乙卯岁绍登大宝每宣日默告上苍若蒙天谕廷臣践眷至纪元六十年乙卯后即当归政必不敢上同祖仰见我皇上绍庭御宇丕显前皇谟而羹墙之慕每念不忘祖德)
读诰揭屏撰咸合(全书御制读召诰以曷其奈何弗敬足为一言之蔽乃千古读尚书者所未及又于无逸一篇莅事御书数四如所圆明园屏静宜园之勤政殿引见之御皆揭是篇盖尚书为二帝三王治天下之要而召诰之王敬作所与无逸所称皇自敬德尤千古帝王祈天永命之实也),三忧五福训长敷(曰予御制景福宫五福颂引洪范五皇极之辞攸好德汝则锡之福发明帝王之福乃天下之公而非一身一家之私其徵自与常人异而于读洪范篇中备论不能去三曰忧之义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皇极敷言于洪范三致意焉)
爵箕号弗更平壤(周定天下封诸侯先代之后如祝蓟杞陈皆名其国即微子亦受封于宋箕为商畿内诸侯之封入周但称箕子蔡沈陈洪范之后武王封于朝鲜然卒未闻周有朝鲜之国盖箕子义不臣周武王亦遂其志而不臣之陈栎曰虽封朝鲜终称箕子终不臣周也不臣周所以正万世君臣之大法陈洪范所以传万世天人之大法臣彭元瑞,纪祀名终奉亳姑(尔雅商曰祀周曰年泰誓称维十有三年洪范称维十有三祀孔安国箕子称祀不忘本黄度曰不改商家旧制孔颖达遂谓此篇不是史臣叙述必是箕子既对武王之后退而自撰其事故称祀然夏氏以为古者史官于人君言动无不书者岂有武王访箕子其事如此之大史乃不录而箕子自录之理陈雅言以此说极是故蔡沈曰称祀者因箕子之辞夫周史臣之辞而因箕子之称祀正见武王不必臣箕子为圣人之大也)
帝相下民出自洛孔传天与禹神龟负文而出列于背有数至九禹遂因而第之以成九类朱子语类问洪范之书林氏以为洛出书之说不可深信某窃谓易明言河出图洛出书岂得不之信耶蔡沈亦谓治水功成洛龟呈瑞如箫韶作而凤仪春秋作而麟至亦其理也世传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即洛书之数陈师凯云当补五数居中一句始备然则范起于数数出于洛水非必如汉儒所说初一以下六十五字列于龟背为洛书之本文也),禹循大法会于嵞(洪大也范法也皆尔雅释诂文宋薛季宣以篆文书洪范通洪为鸿范为范王充耘曰圣人治天下之大法粲然如指诸掌自禹始禹以洪范治天下声教四讫执玉帛者万国大会涂山孔氏正义谓既得九类以后圣王法而行之从之则治违之则乱常道攸斁攸叙由洛书耳)
證诸天则徵休咎(洪范以八庶徵属天九五福属人故为次八次九所以贯彻于天人之际也曾巩谓人治极而通于神明犹不敢自信故参吾之得失于天臣董诰,验在躬凭念圣愚尚书全解曰念用庶徵反求诸巳之谓庶徵者以巳之得失可否验之于在天时之应者也不可须臾离故曰念用盖圣狂之分在克念冈念之介耳)
穿凿禨祥藜阁(洪范但言休徵咎徵尚书大传始分六沴以二月三月司貌四月五月司视六月七月司言八月九月司听十月十一月司思十二月正月王极已为穿凿刘向作鸿范五行传班固本以为五行志每事必有其应支离更甚张晦之深辟其非谓春秋逮战国秦汉之世学洪范及春秋者以言灾异多为能班固述五行志何休注公羊春秋凡灾异之起又以时事配之多非其义皆失圣人之意),倒颠简策草庐吴元吴澄尚书纂言分九畴经传谓八庶徵传下错入四五纪传文王因之遂作正定洪范以曰王省惟岁移接五曰历数之下彼盖以岁月日星之字与五纪相同故窜改经籍以就己意林之奇箕子陈庶徵列雨旸燠寒风于上而言五者来备于下不当于中间又赘以曰时二字与五者并列而为六也盖时者岁月日之时谓之庶徵其验不一而足雨旸燠寒风验之于阴阳之气也岁月日时验之于阴阳之象也五者来备而下所以申言曰雨曰旸曰燠曰寒曰风之义也曰王省惟岁而下所以申言曰时之义也之奇之说如此经文非错简明矣)
往来气运说宗郑尚书全解阴阳之气运于天地间往来屈伸有此五者雨与旸对燠与寒对风行于四者之间盖本郑康成之说风土气也凡气非风不行犹金木水火非土不处故土气为风王樵亦谓思为四事之主风行四气之间土王四时之季此自相符臣常青,次第行生衷折朱吴仁杰曰易以坎为水雨以润之则雨为水以离为火日以烜之则旸为火诗二月初吉又云日月方燠则燠为木汉志引左传金寒之言颜师古谓金行在西故谓之寒则寒为金语类问旧本谓雨属木吴仁杰说雨属水朱子曰看来雨只属水自分晓又貌言视听思皆以次第相属)
者或别传为氏是王应麟困学纪闻云五者来备史记作五是来备故宋人有以曰时五者来备为一句者以尔雅时训是此篇上文立时人作卜筮之时亦训是也后汉书李寻传得其人则五氏来备苟爽传五韪咸备各以其叙章怀太子注两引史记一作五者一作五是盖氏与是同音韪与是同义皆古籍流传异文),庑谁正诂作□孔传庑丰也疏云释诂文考古文庑作无而有无之无但作无作亡后人既以无为有无之无故此经加广以别之庑乃堂下周屋音同而义则非矣尔雅释诂郭璞注繁芜丰盛貌邢炳疏芜者繁芜也洪范庶草蕃庑庑音义同则庑可作许慎说文□字注云丰也从□林则庑又可作无矣)
彝伦斁嗣彝伦叙王充耘九畴非始于禹如卜筮起于伏羲甲子始于黄帝是也禹特脩明之不然禹以前岂无彝伦哉臣纪昀,一极备同一极无林之奇云圣人虽有致祥召和之道可以取必于阴阳之不乖而其警戒脩省之心则不可忘是以所念不独休徵而又有咎徵焉阴阳之气偶失其和则反身自省去其所以咎而反之于休则其徵莫不各以其叙矣其言深切著明有合经旨)
肃乂哲谋圣奚敢,雨旸寒燠风验殊(庶徵之应本于五事之脩如汉儒之论以为有是事必有是应诚属胶固难通然必如王安石说都不消感应将若字做如似字解作譬喻亦非召和致祥之道宋儒符舜功曰感应之理非谓行此一事即有此一应统而言之一德脩则凡德必脩一气和则凡气必和分而言之则肃者雨之类乂者旸之类求其所以然固各有所当其说自较精切)
曰明曰旦凛昭鉴(予幸当重熙累洽之际数十年以来以天下之大地方偏灾或所不免而大概年谷顺成屡丰报庆非敢自谓五事之脩要皆曷敢上苍懋眷乃克臻此明旦敬事之忱少懈耶)。(御制),有夏有冬旋斗枢(蔡注解日月之行则有有夏云日有中道极南至于牵牛则为冬至极北至东井则为夏至孔传则谓日月之行冬夏各有常度君臣政治大小各有常法深得辰居星拱之意)
斋受顼书诚罔间帝王传心之学闻知见知各有统绪武王斋戒端冕以受帝颛顼之丹书远绍心法不必并时洪范九畴禹受之天武受之禹我机鉴皇上以洪范之文作宝亦如武受丹书铭之豆觞皆帝王法远宗之要也),政追舜典实堪摹孔子删书断自唐虞举凡礼乐政刑兵农水火治天下大经大法皆首见于舜典远迈皇上勤脩实政五十五年来创制显庸无不前古臣等谨就管窥所及圣德之协应于庶徵者谨据实胪陈)
雍宫骏庙心齐一(坛皇上法大祀岁天行健圣敬日跻常如一庙必躬亲五十馀年日而于祭朝日精夕月洁帝王庙凡遇亲亦必禋蠲近因文庙诸中祀寿跻八旬复越寅躬祀一周以申钦悫至于法宫我恭祷雨告风心斋严翼此垂拱对皇上圣德之恭以作肃也臣庆桂,下泽上生膏沃濡(管子云如天雨然泽下尺生上尺盖谓圣人之德下逮于人如天降时雨能生万物我皇上爱育黎元丙寅庚寅丁酉及本年四次普免各省地丁钱粮丙戌己亥两次轮免七省漕粮恩施溥博亘古未有至偶遇一隅水旱不惜数百万帑金命各督抚实心赈恤而且展赈常赈不拘月限总期一夫不致失所其馀豁免积欠动逾数十百万或跸路所经又必酌蠲地丁钱粮凡以藏富于民俾臻殷阜此即我皇上曰肃时雨若之一徵也)
著述言先诚必立(立言之盛本诸立德立功我居易皇上文以载道御制仿白新乐府及全韵诗阐述之兢业上自我朝发祖德之崇隆昭祥东土及列继圣宏规下逮唐虞以迄胜国得失炯鉴进退百王据事直书而于敬天命守神器三复及之四御制诗自丙辰以来每十二年编为一集初集千一百五十馀首二集八千四百馀首三集万有一千七百馀首四集九千七百馀首自甲辰以来现在恭编五集者又几五千馀首汇之以四万计自甲御制文自丙辰至癸未编初集者五百馀篇申至乙巳编二集者几五百篇与丙午后未刻者汇之凡千一百馀篇无不可以垂世立教即抚时赋物对景抒怀亦必本于精理道心而不屑为风云月露易所谓修辞立诚言之有物此我皇上圣德之从以作乂也),綍丝从后信难渝(中庸赞至圣之曰言而民莫不信而极其盛至于凡有血气莫不尊亲壤扶皇上诏谕所及深入民隐容光必照遐方僻杖观听者煦妪德化温如春霁而信如皦日此我之一皇上曰乂时旸若徵也)
掌观纹但端旒黈(心术皇上烛炳几先明照万里于凡人才臧否视之诚伪而物无遁形庶狱明慎核谳册之轻重而案无疑窦他若鉴古而审时代评艺而别伪真无不洞若观火即始见终盖垂拱穆清而六合千古运乎渊衷此我喀宁皇上圣德之明以作哲也臣阿),背负曝争献昧嵎孔传解曰哲时燠若谓君能昭晰则时燠顺之蔡传以燠属禾而引小明之诗日月方燠以證燠之为为木按老子至治之世众人熙熙如登春台我皇上照临所届东及朝鲜西至霍罕无不各安耕凿来享来王此我皇上曰哲时燠若之一徵也)
察迩听彝中允(日夙皇上聪听兴恭览实祖始出视考彝训每录事而于察迩祖宗宝训每述以训臣民而又如舜之好问臣工建白苟有可采必加俞允至内而部院诸臣外而督抚以及道府下至微员每中权召对诹询凡以达下情而通民莫而执两用衡默运此我作谋皇上圣德之聪以也),起元藏用道如郛(运筹皇上发虑出谋从容中道每当军书旁午决胜不差累黍而于河道之蓄泄海防之形势皆成盖亲临相度在事诸臣禀承主以睿算用底厥天以岁寒而成万物犹人谋而成万事此我之一皇上曰谋时寒若徵也)
待章宣谕思真睿孟子言心之官则思思之极则通于微至事事无所不通则作圣矣我皇上时几敕命精一执中每封章批答纶诏披宣至诚如神先几立断正孟子所谓圣而不可知之谓神尤非臣等摹绘揣听所能形容万一此又我皇上圣德之睿以作圣也臣胡季堂,易俗树声轨共趋(虞书之俾予从欲论语之无为而治皆言圣人在上教化四达如风鼓动莫不靡然我我朝法度修明纪纲整饬士习民风蒸蒸日上此皇上曰圣时风若之一徵也)
左右史登偏挂漏(所颁皇上膺图既久被心圣政即担蔀屋身知皆能预闻传说不必待记言记动之史也),诗文集具讵扬铺(凡大政大事必有赋咏序记者因御制诗文集具在皆与政通读言见铺张圣非臣等之杨厉也)
得全者圣圣时宪(说所皇上全德全福而言必称谓惟天聪明惟圣时宪也臣福天正傅长安,求是于天天畀俞(予尝谓国之将兴必有祯祥然祯祥之赐由乎天而致天之赐则由乎人每恭读雠实录仰见我集鸿太祖创业艰难求是于年丕天复乎祖用勋开基定业大清亿万丕基实肇于此予是以兢兢业业夙夜不遑凛惟休惟恤之训存监殷监之心垂示后世子孙常存此念详见己未岁我之战太祖萨尔浒山书事)
阴量晴寿尤谨课(予于四方农时尤深廑念每因各直省督抚及顺天府奏报晴雨应期必加欣慰或陈奏稍稽传谕饬查盖深官五夜筹量靡宁正不敢稍弛警惕也),北绥南屡愿频俱(御制)。(去年各省奏报秋收分数山东山西陜甘湖南北四川福建云贵等处约九分直𨽻江南江西河南广东西等处约八分屡丰之象南北相同披览之馀殊深额庆)
乾乾惟是劳王省(右王省惟岁),坎坎常因惧职孤右卿士惟月陋臣等幸厕卿士之列自惟谫称职为难每怀诗人坎坎伐檀之讥)
鼎鼎尹箴停晷辔右师尹惟日,师师民畜贯星珠(右庶民惟星
不惟逸豫圭随𣙗(惟王省则卿士师尹各省于月日不敢暇逸而庶民亦各安政教不违其欲上行下效如圭之随𣙗也臣金简),必有祯祥鼓应枹(三代以下每侈言符瑞康阜皇上实心实政惟以年谷顺成民物为重正如洪范所陈百谷用成乂用明俊民用章家用平康皆天人相应之理确有可徵正不必双穗三茅始登瑞牒昨因各省诸臣谢制太常仙蝶诗特申诫赐御谕)
帝耤亲维(年之皇上劭农敬事自即位以来五十四间亲举斯礼已二十八次去岁以年近八句实为命自后遣官行礼兴谷祝丰前古所未有),边屯报多(年来不独内地各处丰稔即新疆伊犁乌鲁木齐等处亦屯政日开腹地人民迁居耕种聚落殷盛岁穫迭增赢羡每陈陈相因右百谷用成)
持廉饬法官归治(皇上澄叙官方内外大小诸臣随材器使时加瑕瑜训诲每逢京察大计分别黜陟必核辨功罪不掩以昭大公至正之陶治心天下臣民无不共仰鸿钧之也臣舒常,纲举目张王秉(我朝内外官制折衷前代已臻美备皇上复因时损益如添设江宁布政使各省驿传按察司添设安西承德二府及州县各官随时改定繁简等缺添给武职养廉各省坐粮名粮改挑实兵更定武职官阶纲举目张太阿在握正荀子所谓王鈇也右乂用明
恩榜叠覃苹食鹿(自乾隆丙辰壬申庚辰庚寅己亥及昨岁己酉皆以逢国大庆特开恩科乡会试以广登进乡试诸生年逾八十者赐举人七十以上者赐副榜其会试举人年老者分别学建立辟雍亲赐以检讨学正等衔又于太临讲学设立承德府文庙置生员并予乡试中额他如嘉峪关镇迪道属亦设学官取士乡试中式者恩许驰驿会试每逢彀者巡跸所至献赋诸生写四召试录取入钦赐中书举人校库全书弆藏汇四阁外复宗阁命续缮三部分阁金山文杭州文澜阁及颁扬州文颁重刻淳化阁帖于诸书院图书集成佩文韵府于藏书家武英殿刊经史三通及聚珍版流传海内嘉惠艺林士子涵濡皆乡教泽如辛丑文科之钱𣒊甲戌武科之顾镛会殿试三元为百年来科名盛事),群材广选凤栖梧(凡简用庶官于月选各途外加恩甄录如壬戌甲戌会试后阅选遗卷为明通榜壬申辛巳丙戌壬辰辛丑丁未会试后挑选下第举人皆分别等第引选拔见以知县教职等官录用每届十二年各省诸生贡入成均朝考后择其尤者分别以小京官知县教职录用士子凡有一材一艺皆得踊跃功名共遵皇路右俊民用章
国为家早麟趾咏(我甲辰皇上笃元孙昨祜凝庥于岁喜见岁皇上以等曾奉皇元孙年已就傅所载命上元入宴臣命查四库全书唐宋以来及见元孙者仅六家今各省陆续奏到五代同堂者现有张子翼朝爵等几二百家太和翔洽繁衍丁黄以家庆普为臣国祥推之益广矣李绶,人得岁纷鸠首扶圣祖仁皇帝举行千叟宴入宴者千人举是皇上时在冲龄侍筵亲见至乾隆五十年继典入宴者三千人馀不入宴而被赏赉者又几千人七言三老赓韵十体进诗自古养老之典所谓五更执酱割牲者上奏御制屡正之而盛礼之成酿浃渗漉至大吏礼部议旌老民老妇岁不下数十人百岁以外加赏银币且百十赐诗章而福建省钦赐司业郭钟岳一岁来京祝寿布鲁特毕班璧特之母一百九岁遣子请安太平之世人多寿考其所涵妪者深也右家用平康
洪释延洪大圆镜,范通模范化工炉。
姒功傅学醰而粹尚书以念为言不一惟大禹谟所云惟帝念功说命所云念终始典于学一语为能分疏内圣外王之蕴我皇上取洪范之文以镌斯宝作君作矣师一以贯之臣金士松,荒穆勤姚瑕与瑜(书之言耄者有二吕刑之称穆王曰耄荒大禹谟舜之言曰耄勤自古君心敬肆之分其几甚微相去甚远瑕瑜并列法勤戒荒予滋亹矣)
无易乃康祝之耳孔安国传岁月日时无易谓君臣无逸各顺其常而家国享平康之福予与尔诸臣共勉之),有惛曰耄慎哉乎(礼记八十九十曰耄郑注耄惛忘也引左传老将知耄又及之予幸跻八旬而知虑未衰然犹日慎一日也)
孜孜以日犹昨志(副章曰自彊不息即前者犹日孜孜之意)。(御制),虩虩员来岂异途(引首宝文曰向用五福盖即八徵耄念引而伸之易震象传震来虩虩恐致福也圣人之致福未有不从恐惧修省来者)
六字分行爻画虙(八徵耄念之宝文凡六字正与羲爻相协),四言攦句体规虞(虞书危微精一之训均以四言成句兹宝文八徵耄念亦四言)
乾龙交纽中天德(纽为交龙象取龙德正中朱臣圭),坤象开方奠地隅(是宝正方法地纵横四寸高凡三寸七分)
太尉芝泥钤逞怪(纬书河图舜以太尉即位与三公临观于河黄龙负图出置舜前黄金柙白玉检黄金绳黄芝泥章曰黄帝符玺按太尉乃秦官尧时安得有此名盖谶纬起于西汉之末王莽假符命以图篡窃故有太尉即位之说至其名物怪诞更不足深辟也)轩辕黄玺谶沿肤(春秋运斗枢黄帝时黄龙负图中有章文曰天黄符玺亦即因河图所载舜事附会又以为轩辕时事可见谶纬家以此剿说雷同耳)
同文所识云石䃭(玉海祥符元年五月甲子详定所言唐开元中玉匮金匮封讫以受命宝印之又贞观中议更造玉玺一方一寸二分同受命宝以请别造玉宝方寸二分同受命宝以封金玉匮又开元中石䃭以天下同文印封之旧史无制度请以金铸大小同御前宝以天下同文之宝为文二宝封毕进内甲申命参知政事冯拯书封禅玉宝金宝臣刘墉,定命虽珍亦珷玞(宋史舆服志徽宗政和七年于阗得大玉踰二尺色如截肪制为宝文曰范围天地幽赞神明保合太和万寿无疆其宝九寸号曰定命宝合前所有宝为九诏以九宝为称以定命宝为首且曰八宝者国之神器至于定命宝乃我所自制也又诏镇国受命宝与天子皇帝之宝其数有八盖非乾元用九之数比得宝玉于异域受定命之符于神霄乃以范围天地云云十六字为文纵广之制其寸亦九号曰定命宝来年元日祗受又诏差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并御大庆殿受宝百僚称贺徽宗不知慎守神器徒侈言定命虽材美工巧不啻珷玞之溷玉也)
崔彧贡朝由拾得(续文献通考至元三十年崔彧得玉印于拾得家以为传国玺献之明邱浚曰秦玺在汉为元后所掷角有微玷魏文帝刻其旁曰魏受汉传国之玺今此印非秦所制者明甚疑即宋元符所得于咸阳民家者也云云臣等恭读进属御制国朝传宝记乾隆三年高斌督河时奏员宝应河所得玉玺古泽可爱文与辍耕录载蔡仲平本颇合朕谓此好事者仿刻所为贮之别殿视为玩好旧器而已仰见圣识高卓足以破千古徼求矜耀之惑),咸熙藏府获成都(魏志咸熙元年六月卫瓘成都得璧玉印文似成信字宣示百官藏于相国府)
宝花御押一儿戏(癸辛杂识载宋太祖度宗十五朝御押近示自御制嘉靖玉印记云天子宸章择言镌玺以警正也即偶寓别裁然近玩物不足为训若赵宋之君皆有御押已属不正圣论高明光大臣等诵习不胜钦服臣沈初,昭受钦崇两史巫宋真宗天禧元年召辅臣于滋福殿观新刻皇帝昭受乾符之宝初祭醮祠表皆用御前之宝上以未尽恪恭故改制焉仁宗庆历八年学士院定其文别刻皇帝钦崇国祀之宝宰臣陈执中书以代昭受乾符之宝)
嘉靖醮章嗤玉泐内府旧藏玉印一刻为匪文皆不能晓命法官元斌等辨之称为道家心印用于醮箓上章等事非道御制记云此印既刻以玉而其纽复用蹲龙家方士所敢用者知为嘉靖好道乃其脩醮飞章之所用较之秦皇汉武益为可鄙)汾阴驾祀妄金涂(建炎以来朝野杂记载淳熙十四年有士人聂愿者获一古印文曰皇帝驾奉祀汾阴之宝九字重十三两以为真宗西祀所作时吴琚淮东总领以五百千偿之取宝献于朝诏藏天章阁聂愿以其宝乃生金所铸偿价未足诣御史府诉之蒋世脩为中执法请命有司覆实且言祖宗传宝复归中禁纵使是铜亦当薄赏务重大体岂核细微事下工部将作监覆实验之果铜耳)
建康垦土空探策(宋书符瑞志晋建武元年建康民虞由垦土得白玉麒麟玺一文曰长寿万年献晋王元帝假此以为中兴之符耸动众听亦如刘盆子之探符得立也臣阿必达灵武召兵等弃繻(玉海六合大同之印唐肃宗灵武召兵所用按是时传国玺尚在蜀中不过以此印号召兵马虽侈言六合亦如关候之有契繻不足言宝也)
既寿永昌器已幻(玉玺谱曰传国玺是秦始皇所刻其玉出蓝田山丞相李斯篆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宋郑文宝玉玺记载传授本末曰秦玺其围四寸至汉谓之传国玺历代皆用其名永嘉之后复归江左者晋玺也太和之末得自西燕更涉六朝至于隋代者慕容燕玺也刘裕北伐得之关中历晋至隋者姚秦玺也开运间契丹石晋玺也当时皆误以为秦玺实则秦玺之失已久云云向尝作国朝传宝记云夫秦玺煨烬古人论之详矣即使尚存之物何得与本朝传宝同贮善夫唐梁肃之言曰鼎之轻重玺之去来视德之高下位之安危然则人君承守之祖宗付卑思以永膺宝引而勿替其非什袭固谓谓夫日新厥德居安虑危凝受则皇天大宝命则德足重宝而宝以愈重然宝固不足重况荆凡得失其事甚幻耶),建中表正语多诬(续文献通考建文三年凝命神宝成方一尺六寸九分帝亲定其文曰天命明德表正万方精一执中宇宙永昌先是帝在储位梦神人致上帝命授以重宝元年使者还自西得青玉于雪山方踰二尺二年春正月帝郊祀宿斋宫夕梦若有睹乃警寤命玉人琢为大玺冬十二月工成名凝命神宝至是以告天地祖宗为文宣示遐迩百官称贺大宴于奉天门颁赏四夷朝使夫刻玺以为王贞托诸梦寐己失之诬方今和阗春秋底贡美质巨材至九千馀觔不啻倍蓰过之彼区区二尺青玉何足珍重耶)
撰辞祇自铭惕息(予既刻八徵耄念之宝重思执玉持盈懋德永图之意不可不丕播万姓传示子孙因作记以写我心)。(御制),取义何尝写悦愉(七十御制八徵耄念之宝记首叙年时用杜甫句镌古稀天子之宝蒙所以副天眷佑幸无大陨越于兹又浃旬矣思有八旬开帙之庆镌为玺以殿诸御笔盖莫若洪范八徵之念云云仰见两刻皇上兢兢业业日引月长自七旬迨今玺文初不以悦而圣寿益隆稍邻愉有弛乾惕也)
周颂仔肩卸尚未(制记御又曰予夙愿八十有五满乾隆六十年之数即当归政今逮归政之岁尚有六年一日未息肩万民恒在怀庶徵之八可不念乎云云仰见于夙皇上凝承宝位孜亹日新胞与之怀真靡间夜也),舜歌丛脞戒其毋(御制记又曰不躬亲坛旸庙之祀不可两之时不可不常验中外之政不可不日勤民物之养不可不心存苟失其一丛脞随之则吾岂敢云云仰见之德皇上万几日理钜细无遗广运所由与姚沩媲隆也)
康彊适性恒庄敬(御制记又曰兹逮八旬幸赖形天祐身体康彊一日万几未智衰不可不自勉也云云仰见涌行皇上觇时问夜秉烛待章控辔云驰下笔泉礼拜跪规矩冲和三推广亩弥见从容乙夜细书不资叆叇无论耆艾无此矍铄即少壮亦未有能习劳整暇若此者皆由则寿庄敬日彊正丹书所谓恭也臣邹奕孝,占候关情廑牧刍(子有御制记又曰念庶徵即所以念万民云云管言食者民之天凡雨晹燠寒风天之占验皆关民之休戚仰见验于皇上诚求保赤盖善言天者必有人也)
申锡无疆弥曼羡,寅承有昊敢驰驱(为独御制记又曰子沐深而予之所寅承昊乾鸿贶锡羡当何如云云仰见之隆皇上昭事小心茂膺多福益因昊贶倍切祇承之念嘉乐之诗保右命之自天申之说经者以保右申三者为重叠辐辏之辞盖天眷圣人引无极也)
六三一孰崇闳并(天子御制记又曰汉唐以来古稀才得六六之中至八旬者才得三而三帝之中惟元世祖可称贤其二则予所鄙也即元世祖亦未如予之五代同堂云云按三代以下帝王寿登七十者仅汉武帝梁武帝唐明皇宋高宗元世祖明太祖六帝其中惟梁武帝宋高宗元世祖年登八十无论梁武帝宋高宗不足言即元世祖大有为之君可称贤主然践阼非早建号仅三十五年传孙成宗诸王世系元史虽无表可稽但计其世次讫顺帝不过四传以视我彊逢皇上五代同堂闻直御宇五十五年以来康吉不独古所稀自古所未有也臣郑际唐,二十五轻玩好娱(制国朝受文始用天命采古为玺宝国书嗣又兼用古篆尊藏寿交秦殿中凡三十有九此外复有受命于天既永昌玺及高斌所进宝应玉玺亦附藏有内殿考正皇上以所贮历年既久纪载失真且重复排次定为二十五宝以符天数并申言人君躬膺大宝在德而不在器大哉王言洵足袪汉唐以来诸君侈言符瑞之惑详见藏宝御制国朝记)
内禁钤青袪旧载(称皇御制国朝藏宝记云会典旧帝奉天之宝即传国玺谬两郊大祀及圣节宫中告天青词用之语尤诞大祀遵古礼用祝版署名不用宝圣节宫中未尝有告天事或道箓祝釐时一行之亦不过偶存其教耳未尝命文臣为青词亦未尝用宝盖缘当日修会典诸臣无宿学卓识未曾请旨取裁徒沿明时内监所书册档承讹袭谬遂至于此)翰臣辍拟仰成模廷翰圣祖圣寿望七时尝欲镌通用小玺命内拟文皆无当圣意者乃定用戒之在得四字庚子岁戒得皇上寿跻七旬于避暑山庄新作书堂颜曰即阐圣祖未发之旨今镌不假八徵耄念之宝遂亦词臣帖拟也)
羹墙额赐堂添庆(世圣祖御书五福堂匾额及宗恭摹悬之雍和宫圆赐园明乾隆丙申之屏皇上葺宁寿宫之上景福宫因作五福颂书间至甲辰皇喜得元孙五代同堂而于镌圆明园及避暑山庄子勤政殿后亦悬是额并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宝以志庆达臣椿,回准功彰论采腴(庚辰西师蒇事准回两部尽入版图而皇上追维用兵之始众议不无疑阻中睿谟独断不五年而大功告成作开惑论以示外设为春秋硕儒臻成大夫往复之词而折衷于信天主人因镌信天主人宝即采论中语也)
什赋勤民民为守敬皇帝仁天勤民之宝皇帝皆圣祖世宗宪以钤曾御书者言诗皇上御笔亦常用之戊辰岁御制四记其梗概推本天民视听揭以挈纲提要四字心传于千万叶永矢乾乾之句所以示圣子神孙万万世宪章遵用之准),巡摅明理理宁迂(本于御制南巡记发明举事机宜必敬天明理敬天斯能爱民明理斯能体物因镌敬天明理宝寄意)
和阗钜质獒厎旅(宝材以和阗精玉为之考宋徽宗时和阗产玉遣使索之其国王表称于阗国偻儸有福力知文法黑汗王书与东方日出处大世界田地主汉家阿舅大官家表中称所须大玉一时难得须俟三四年后采得再进可见当日虽遣使往徵而不能必致今和阗久入疆索每岁贡玉入京瑰材巨质络绎捆载以供典瑞之用古称西旅贡獒不足言矣臣阿肃,察哈鸿勋朡厥俘(书序汤伐三朡俘厥宝玉作典宝可见古圣王亦未始不以圭为瑞我太宗文皇帝天聪九年贝勒多尔衮等收复察哈尔林丹汗全部获历代传国玉玺明年四月俞诸贝勒大臣及诸外藩等之请以符瑞炳著建宝国号曰大清改元崇德我朝函一区虽在德不在太宗特俯徇舆情为应于汤天顺人之举可谓有光矣)
宵旰敷纶勖仍己(予仰邀羡延昊佑锡洪得刻用此宝以殿御笔并石渠图籍亦加钤用非以自幸实随时寓目可藉以自儆耳),子孙用玺盼遥吾(后嗣子孙诚能法予念庶徵即以念万民之心至七旬八旬亦用此宝以巩我大清亿万年丕丕基庶足慰予祈天永命之愿耳)
可能符望惟(御制)天贶(予葺宁寿宫为归政后菟裘因于宫内建阁名之曰符望今距乾隆六十一年仅隔六载果能幸邀望为鸿贶则予克符矣),直到颐和匪数拘(人宁寿宫有阅颐和轩按曲礼生至百年十载各有称名若幼弱壮强艾耆老期之类独耄兼言八十九十陆德明经典释文谓一本作八十曰耋九十曰耄不知耋亦兼七十八十德明于易释文复依马氏作七十曰耋而诗秦风毛传八十曰耋左传僖九年杜注七十曰耋故邢炳尔雅疏曰耋有七十八十无正文也即耄属八十而许慎说文九十曰耄刘熙释名则七十曰耄大抵耄自七十至百年为日最长舜年六十受命在位三十有三载则九十三矣而曰耄期若谓九十百年之间卫武公九十有五作抑戒曰亦聿既耄然则期颐以前皆可曰耄由此积数百千万亿京垓秭有隶首不能算摩醯首罗不能知者)
洒墨露垂刊翠版(念之御书八徵耄宝记刻石),颁函云捧耀筠觚(刻御笔宝记墨颁赐中外)
初元肇祚宽腾诏(今岁行天圣寿八旬敷天同庆元旦特下欢春恩诏颁下皇上敛时锡福而薄海腾台普乐诚为钱熙朝盛轨臣棨),二富藏氓普免租元旦贻庥上以八旬寿辰仰荷重译祝天来庭祖率土称庆以至梯航嘏从古史牒实所未觏允宜广宣湛闻敷锡兆民将乾隆五十五年各直省应徵钱粮通行蠲免我沛皇上加惠元元实迈恩纶叠藏富闾阎仁政千古矣)
绕膝三安封锡砺(上年十一月初八日家法上以新年为皇六八旬大庆诸皇子禀承孝道克循子进封质亲王嘉皇十一子封成亲王贝皇十五子封亲王皇十七子封为勒),介眉四国产呈砮(会典载朝鲜国每年遣使入贡琉球国问岁一贡安南暹罗二国俱三年一贡向时依期入贡各国使臣不能相值今岁元旦朝贺行礼四国适会共球鹣鲽之盛自古王会开图未能有此钜观也)
南交将觐尧时授(今岁阮光平亲福康觐恭祝光平万寿先于上年十二月内据安奏阮以安南僻处炎荒请初即天朝颁示正朔朝定皇上以该国王缔造之能崇奉天时正朔深可嘉尚因即降发往旨允行谕礼部即将乾隆五十五年时宪书交该督等委员赍至镇南关国镇目转交国王祇领并数目谕嗣后每年即著礼部朝鲜请领时宪书发交广西巡抚照此次之例先期颁给无庸遣使赴京请领臣严福),西极还赊佛拜膜廓尔喀在后藏外上年归顺遣大头目巴拉八都尔喀哇斯哈哩萨野二名带散番二十三名恭赍表文贡物赴京朝佛合觐表内称敬奉大皇帝即如敬奉三实掌诚心皈依大皇帝驾前等语词意极为恭顺于上年十二月杪到京瞻仰天颜优蒙锡赉)
苍帝发生山跸莅(二月东巡礼崇望秩朝于方岳义举周官原为古圣王不易之典即袁宏汉记曰东方者万物之所始山岳者灵气之所宅求之物本必于其始取其所通必于其宗其说亦属可取但后代侈言告功不特创封禅之仪并专刻宝玺以为金泥玉检之用最为诞妄我皇上以八句展敬降为旨今春二月八日启跸前诣泰安登渎岳荐馨民祈福利且副就瞻按庆典本有之祭岱宗为五岳之长即刻躬亲禋祀礼亦宜之非如汉唐宋升中之诬宝亦非供封禅之用也),素王仁寿泮旂纡文皇上崇儒重道统合君师每年春秋释奠庙或亲诣行礼或遣官致祭去岁以以尽庆迓八旬于凡二中祀皆欲一周为君之职今岁月上丁将亲祭亲诣释奠而于东巡复仁寿躬瞻如阙里蠲洁荐享景仰之怀恰符不仅诗鲁颂徒以芹藻鸾旂侈言在泮之盛也)
春灯排咏阴阳复(自乾隆丙寅始每岁上元俱以来御制灯词四章六章八章不等自辛未例作八章五十三年戊申八章皇上计六十年归政相距八载岁赋灯词恰符羲经全数因以卦名之平声二十一皆押为韵仄声四十三则于诗中嵌入本字今岁所用自随至复卦位剥下起复恰合阴阳生生不已之数臣程昌期,石鼓偕镌潘薛徒周宣石鼓向在太学皇上阅近时拓本惜其字迹漫漶所存仅三百十字因亲加排次截长补短仍为十章并为之序岁每命新制十鼓勒文并列国学又以热河惠远诘武之地亦命于文庙镌刻十鼓列于戟门而大学之旧鼓则以下命缭垣以蔽风雨俾永万世其文宋薛尚功诸家各有训释元潘迪重作音训刻碑鼓旁因并家之命词臣更依新编石鼓文字次第择诸长为音训附刻古俾御制序文碑阴与碑并传千阅者一目瞭然)
宿次角亢欢赞华(尔雅释天寿星角亢也本年正月初五日值角初六日值亢正逢茶宴),野谐箕毕乐游衢(春秋纬云月离于箕则风扬沙诗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是二星本有好风好雨之异而月能各从其好犹庶民之休咎系乎上人之得失也今世际熙和小民遂生复性真不啻游康衢而歌耕凿也)
近光众效跻称兕(豳风跻堂称兕之语为自古介眉数典然曰公堂不过一国臣民共申祝颂而已若洪范极之敷言是训是行以近天子之曰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云云解经者曰谓之父母者亲之之辞谓之天下王者尊之之辞洪范之尊君亲上较之豳风更为广大真挚矣臣秦承业,好德台殷隙过驹(五福之四曰攸好德宋曾巩谓福言攸好则致民于善可知故庶民攸好德则锡之福所以劝天下之人使协于中即予记中念庶徵即以念万民之意此念盖数十年常如一日非自今日始也)
篇近夸兮增恧怩,视为规也益勤劬。
虔希五叙敛五福,皇极敷恩遍九区(御制)
答示仲瞿话旧之作十首 其二 玄黓阉茂 清 · 舒位
七言律诗 押东韵 出处:瓶水斋诗集卷十
战鼓隆隆雨点铜(苗俗最重铜鼓。),岑山孖水古南笼(狆苗既平,诏改南笼府兴义府。苗以山之高者为岑,水分流曰孖。)
先生须发三千白(逆苗韦朝元,绰号七绺须,为伪军师,众称韦大先生。),媳妇头颅八百红(妖妇王囊仙自称皇仙娘娘,所率苗女甚夥。)
曾与诸侯观壁上,不妨女子在军中(土千总龙跃幺妹年十八,骁冶无敌,常从征,多战绩。彼语以行次最稚者曰幺。)
万峰绝顶中秋月,亲见裙刀杀贼功(七绺须、王囊仙并于八月十五夜就擒。韦据当丈,王据洞洒,皆巢穴之险峻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