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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差拨萧琦人马及韩玉不赴新任劄子 宋 · 王之望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五六、《汉滨集》卷七
臣向准四月十日圣旨,拨归正人一千与萧琦,臣力曾论列。至六月四日降旨,依萧扎巴例,于诸军拨马步千人付萧琦。指挥已定,琦亦无说,王彦自合便行差拨,缘臣赴阙奏事,一向迁延。直至臣七月十七日再到建康,尚未肯发,臣累去催促,仍令拣选应副,王彦终迟迟。遂再行申明萧扎巴是统制官,与萧琦事体不同,未敢差拨,朝廷只检会前降指挥行下催拨足矣。近复准三省枢密院七月二十九日劄子,令于见教阅人马并北军各拨五百人付萧琦。臣深所未谕,五百人与千人何异?夺而复与,岂以为恩,但深怨祸而已。臣与王彦商量,昨未承指挥以前,尽差南军与之,彼亦不敢有词,朝廷但勿预知可也。只是王彦执吝,应副得不甚整齐,人既参杂,马又不足,臣再三说谕,终是艰阻,萧琦不无悒悒。欲望圣慈劄下王彦,所差萧琦人马若于诸军抽差,恐不成队伍,可于本军马步中各成队摘五百人、马五百匹,限三日内应付,仍劄下臣严行催发。如此,则琦必大喜。然归正北人切不可与也。萧琦,臣抚之甚厚,其人议论实有可取,如修关寨等事,与臣意正合。臣非有所好恶,但国家安危之虑,不可不为之防。若处之得宜,非徒朝廷之利,亦琦之福也。昔三监之地乃神州奥区,其民累也被尧舜禹汤之化,一染纣恶,遂为污俗。周公迁之洛邑,时历三纪,风俗始变。《书》曰周公克慎厥始,君陈克和厥中,毕公克成厥终。更一圣二贤而后底定。又曰:「邦之安危,惟兹殷士」。圣人忧虑之深如此。夫以先王遗民,而使管蔡兄弟监之犹为变乱,况异域之人哉!陛下不可不审处也。臣更有少事,不免奏闻。归正人韩玉,臣不识之,闻颇涉猎书传,议论捭阖,志大意广,有轻朝廷心。张浚听信,以为国士,浚之所为,多出于玉。朝廷更张庶事,为玉者自当退听。今添差宣州通判,系见阙,不即赴任,却来建康,不谒本路监司,只时走萧琦之门。尝对归正人添差建康签判高敞语言无伦,疑朝廷讲和之后,复归北人,意有含蓄。敞复语总司干官吕撝言之,吕撝以告臣。呼敞问之,却不肯尽言,而意若有之。臣亦不欲深诘,凡隐藏之语,臣更不敢具奏。又闻玉每冤张浚之罢,以为事已垂成,不合中变。又谓敞云:「萧琦奴才,而其第二子乃豪杰,尝问我萧是北人是南人」。其意大率类此。敞济南人,与吕撝是乡里,故肯吐露。臣亲呼吕撝问之,其说如此。吕撝,颐浩之幼子也。玉来建康,只造张孝祥,王彦尝于孝祥坐上见之。孝祥大称其材,玉亦云云,王彦面折之。玉颇说待北人之薄,王彦云:「我南人,到此只为奴婢,今北人到此作节度使,有何所负」?玉云:「南人到彼,极有任用者」。王彦又随事折之,玉遂不敢抗,然终不往见彦,亦不敢来见臣。其人狼子野心,岂肯忠于朝廷?纵不为叛,亦只是怀张浚私恩,于陛下何有?今久留于此,日与萧琦交通,深恐疑误萧琦,别有思虑。臣谓此人不可令在江上,宜改差浙东差遣,不然或为后患。若此人远去,乃所以保全萧琦。陛下速赐裁处,幸甚。取进止。
韩玉兼提点制造御前军器所诏 南宋 · 宋孝宗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四○、《宋会要辑稿》职官一六之二○(第三册第二七三一页)
差韩玉兼提点制造御前军器所,孟俊卿归军,所在工匠令韩玉专一钤束,措置造作,仍依旧隶步军司。
韩玉伏阙上书御批 南宋 · 宋孝宗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七七、《齐东野语》卷一
韩玉曾任卿监,理当靖共,乃敢伏阙,妄有陈诉,鼓惑众听,渐不可长,可送潭州居住。
上寿皇乞留张栻黜韩玉书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八九、《诚斋集》卷六二、《永乐大典》卷一九六三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九三、道光《绵竹县志》卷二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闻人主无职事,进君子,退小人,此人主之职事也。昔者舜之功亦多矣,而传独以举十六相、去四凶为舜之大功;鲁平公非不贤矣,而后世乃以信臧仓、疑孟子为平公之恨。人主之职事,岂复有大于进退贤否者乎?恭惟皇帝陛下以治功之不振为大忧,以国势之不强为大耻。比年以来,选置宰相,更易百官,凡负天下之望称士林之秀者,陛下朝取一人,夕取一人,罗而致之朝廷之上,山林之士几无遗矣。庆历、元祐之盛,殆不过此。《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臣切观近日之一二事,而私忧陛下之变于初也。臣窃见左司郎中张栻,有文武之材,有经济之学,盖其父浚教养成就之者三十年,以为陛下一日之用。陛下知之亦十年矣,陛下试之亦屡更烦使矣,寘之都司,处之讲筵,陛下亦骎骎用之矣。天下方拭目而观,非观朝廷也,观栻也。积平生之学,天下恐其负所学;膺圣主之知,天下恐其负所知。而栻自立朝以来,凛凛自奋。其在都司,有所不知,知无不为;其在讲筵,有所不言,言无不尽。天下不以为栻之贤,而以为陛下之圣。盖身贤非贤,而用贤者为明;能言非难,而听言者为圣。且如前日枢臣张说之除,在廷之臣无一敢言,独栻言之,人皆以为成命之难回,而陛下即为之改命。是时天颜之喜,圣语之褒,行路之人皆能言之,以为尧舜之舍己从人,成汤之改过不吝,陛下兼而有之。然一旦夜半出命,逐之远郡,民言相惊,以为朝廷之逐张栻,是为张说报仇也。臣以为不然。陛下如恶其人,必不听其言;陛下既听其言,必不恶其人。然天下之人难以户晓,此意未必出于陛下,而此谤独归于陛下,此臣所以不胜其愤,而为陛下一言也。至于小人如韩玉者,士论籍籍,谓其人狼子野心,工于诞谩,深于险贼。当陛下厉恢复之志,推豁达之度,使功使过,不疑不贰,故如玉者亦偶得以备使令于前。而玉小人,不知圣恩之深,阴怀两端之志。其大奸大恶之状,台臣既言之矣。臣独闻之士大夫之间,玉有书与知识,云不胜秋风鲈鱼之思,识者闻之,莫不寒心。昔陈平背楚归汉,终为汉之用;侯景背魏归梁,终不为梁之福。今之待玉,幸其有陈平之用,而不察其有侯景之诈,岂不危哉?且台谏者古之法官,盖天子之耳目,朝廷之纪纲也。宰臣闻其有言,则狼狈而出府;大将闻其有言,则奔走而释兵。非畏台谏也,畏国法也。今台臣之言玉者至于七八矣,而玉顽然坐曹,不以为意,是无国法也。法存则国安,法亡则国危。他日万一有奸雄焉,其谁肯为陛下言之?借使言之,其谁畏之?议者皆曰陛下逐一君子如彼其易,而去一小人如此其难,陛下何以得此声哉!此臣所以不胜其愤而为陛下一言之也。大抵小人之言,不可听也。救君子则小人必以为党,排小人则小人必以为奸。臣闻昔者孔戣之去,韩愈上书留之,唐帝不以为党;张汤之奸,李息畏祸不言,汲黯深以为责。臣虽无汲黯之见责,不敢不发韩玉之奸。臣知陛下之不罪谏臣过于唐帝,不敢不留张栻之去。刘向曰:「用贤则如转石,去佞则如拔山」。此汉成帝之为也,陛下之圣必不为此,但恐言之而利害不明,谏之而忠诚不切,不足以感动圣心尔。臣愿陛下沛然改命,留其所当留,去其所当去,朝廷轻重在此一举。臣区区献忠,不胜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