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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诏书(二年) 东晋 · 晋成帝
 出处:全晋文卷十
占山护泽,强盗律论,赃一丈以上皆弃市(《宋书·羊玄保传》。有司捡壬辰,诏书云云。羊希壬辰之制,其禁严刻,停除咸康二年壬辰之科。)
羊希 南朝宋 · 周朗
 出处:全宋文卷四十八
羊生足下:岂当适使人进哉,何卿才之更茂也。
宅生结意,可复佳耳,属华比彩,何更工邪。
视已反覆,慰亦无已。
观诸纸上,方审卿复逢知己。
动以何术,而能每降恩明,岂不为足下欣邪,然更忧不知卿死所处耳。
匈奴之不诛有日,皇居之亡辱旧矣。
天下孰不愤心悲肠,以忿胡人之患,靡衣媮食,以望国家之师。
自智士钳口,雄人蓄气,不得议图边之事者,良淹岁纪。
今天子以炎、轩之德,冢辅以之贤,故赫然发怒,将以匈奴衅旗,恻然动仁,欲使馀氓被惠。
及取士之令朝发,宰士暮登英豪;
调兵之诏夕行,主公旦升雄俊;
延贤人者,固非一日,况复加此焉。
夫天下之士,砥行磨名,欲不辱其志气;
选奇蓄异,将进善于所天。
非但有建国之谋不及,安民之论不与,至反以孝洁生议于乡曲,忠烈起谤于君寀,身不絓王臣之箓,名不厕通人之班,颠倒国门,湮销丘里者,自数十年以往,岂一人哉。
若吾身无他伎,而出值明君,变官望主,岁增恩价,竟不能柔心饰带,取重左右。
校于向士,则荣已多,料于今识,则笑亦广。
而足下方复广吾以驰志之时,求予以安边之术,何足下不知言也。
若以贤未登,则今之登贤如此;
以才应进,则吾之非才若是。
岂可欲以殒海之鬐,望鼓鳃于竖鳞之肆;
坠风之羽,觊振翮于轩毳之间。
其不能具陪渌水,并负青天,可无待于明见。
若乃阙奇谋深智之术,无悦主狎俗之能,亦不可复稍为卿说。
但观以上国再毁之臣,望府一逐之吏,当复是天下才否,此皆足下所亲知。
吾虽疲冗,亦尝听君子之馀论,岂敢忘之。
凡士之置身有三耳,一则云户岫寝,栾危桂荣,秣浮霜,剪沈雪,怜肌蓄髓,宝气爱魂,非但土石侯卿,腐鸩梁锦,实乃伫意天后,睨目羽人
次则刳心扫智,剖命驱生,横议于云台之下,切辞于宣室之上,衍主德而批民患,进贞白而鸩奸猾,委玉入而齐声礼,揭金出而烹勍寇,使车轨一风,甸道共德,令功日济而己无迹,道日富而君难名,致诸侯敛手,天子改观。
其末则餍昭台而出,望旃而入,结冕两宫之下,鼓袖六王之间,俯眉胁肩,言天下之道德,瞋目扼腕,陈纵横于四海,理有泰则止而进,调觉迕则反而还,闲居违官,交造顿罢,捐慕遗忧,夷毁销誉,呼噏以补其气,缮嚼以辅其生。
凡此三者,皆志士仁人之所行,非吾之所能也。
若吾幸病不及死,役不至身,蓬藜既满,方杜长者之辙;
谷稼是咨,自绝世豪之顾。
尘生床帷,苔积阶月,又檐中山木,时华月深,池上海草,岁荣日蔓。
且室间轩左,幸有陈书十箧,席隅奥右,颇得宿酒数壶。
按弦拭徽,雠方校石,时复陈局露初,奠爵星晚,欢然不觉是羲、轩后也。
近春田三顷,秋园五畦,若此无灾,山装可具。
候振饮之罢,俟封勒之毕,当敬观邠、酆,肃寻伊、鄗,傍眺燕、陇,邪履辽、卫,覛我周之轸迹,吊他贤之忧天。
当其少涉,未休此欲,但理实诡固,物好交加,或征势而笑其言,或观谋而害其意。
杨朱以此,犹见嗤于梁人,况才减杨子之器,物甚魏君之意者哉。
若如汉宗之言李广,此固许天下之有才,又知天下之时非也。
岂若党巷闾里之间,忌见贞士之遭遇,便谓是臧获庸人之徒耳。
士固愿呈心于其主,露奇于所归。
卿相,末事也。
广者,何用侯为。
至乃复有致谒于为乱之日,被讪于害正之徒,心奇而无由露,事直而变为枉,岂不痛哉!
岂不痛哉!
若足下可谓冠负日月,籍践渊海,心支身首,无不通照。
今复出入燕、河,交关姬、卫,整笏振豪,已议于帷筵之上,提鞭鸣剑,复呵于军场之闻,身超每深恩之所集,心动必明主之所亮。
可不直议正身,辅人君之过误,明目张胆,谋军家之得失,拔志勇之将,荐俊正之士,此乃足下之所以报也。
不尔,便擐甲脩戈,徘徊左右,卫君王之身,当马首之镝,关必固之垒,交死进之战,使身分而主豫,寇灭而兵全,此亦报之次也。
如是,则系匈奴于北阙无日矣。
亡但默默,窥宠而坐。
谓子有心,敢书薄意(《宋书·周朗传》,元嘉二十七年江夏王义恭出镇彭城,府主簿羊希从行,与书戏之,劝令献进奇策,报书。)
奏劾谢沈 南朝宋 · 羊希
 出处:全宋文卷二十二
山阴谢沈,亲忧未除,常著青绛衲两裆,请免前所居官(《御览》六百九十三引《宋起居注》,太始二年御史中丞羊希奏。)
孙诜书称陛法真 南朝宋 · 羊希
 出处:全宋文卷二十二
足下同僚,似有陆录事者,此生东南名地,又张玄外孙,持身至清,雅有志节,年高官下,秉操不衰,计当日夕相与申意(《宋书·良吏·王歆之传》,世祖世,吴郡陆法真历官有清节,尝为刘秀之安北录事参军太山羊希安北咨议参军孙诜书。)
羊希(三年) 南朝宋 · 刘彧
 出处:全宋文卷七
希卑门寒士,累世无闻,轻薄多衅,备彰历职。
徒以清刻一介,擢授岭南,千上逞欲,求诉不已,可降号横野将军(《宋书·羊玄保传》。)
右司郎中李公墓志铭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八○、《忠肃集》卷一二
宋忠义忧国之臣李公,在仁皇帝时,天下平治,人习靖佚,公固已慨然论事,书屡奏。
及由小吏大官,所历见四方利弊,辄条上经画大计。
与他有司议,率常公所议可。
最以国储未建为虑,天下君子小人不辨为忧,其言恳至,而未始以安危计其身。
朝廷一时知公为有经世才,逮神皇帝擢士,以不次超迁从官,更帅西北,遇事益发愤,顾卒以上书论高坐废。
嗟夫!
公之才无不可,尤长于应变,其于治道,自以为晓然,遭世用事,未大振显而落落不偶,至老且死,岂非命欤?
初,公为世父龙图阁直学士纮所爱,遗奏以官,而推与其孤弟。
其孤弟诣阙上书,下宰相问状,复官之,又不受。
既再辞官,益刻厉好学,中进士第历官十八迁,所至必见称述。
洛川县原乡教大意,条著为令,属民读之。
民叹曰:「前时令治我以法耳,今令乃幸教我」。
相戒以无违。
安抚使调诸郡税输边,已而返之,盛冬大雪,劳费不能返者,贱直于兼并家。
公曰:「他州亦吾民也」。
令过邑愿输者听,躬坐庾门,执契以待,数日得粟万石,使者下其法他县。
延州,夏人以岁次金帛后时,移文:「愿毋逾岁暮」。
诏边吏牒报从之。
公笔改曰「如故事」。
因奏言:「许西夏者不一而足,今听之,启侥倖,伤威重」。
或劾擅改制书,公曰:「郡牒,非制也」。
朝廷是公议,而犹坐赎。
三司,会河数决,公上河策百馀事。
异时州郡类以河清卒应他役,岁更调夫若客军代从事,以不习,亡溺者叵计。
公请增募河清,立冗占法,遂以不扰平民。
请缮治曹村堤防,谓河必决。
此后不二年果决,如公言。
在广南,侬智高特纳款,而邕守将萧注玩寇要赏,不以时抚定。
公檄诣府诘责,自诡以功赎罪。
会蛮人申绍泰并边追亡者,而巡检使宋士尧击之,反遇害。
遂为骇奏以闻,天子旰食遣使,公驰奏无足忧,愿一属臣,因条上边计宜施行十二事,劾奉使亡状,当斩,坐再贬官。
颇采汉李固议,上宜州土丁法,因及他州。
自是得胜兵数万,以时练习,戍卒大减。
蛮贾人乘舟贸易,多抵钦、廉等州,公阴察疑有奸,戒所在善伺之。
公去未几,交人寇边,果以舟入自钦、廉。
兴安灵渠,自秦以来通漕,岁久石积浅隘,设斗门,十八里至三十六所,命焚石凿之,才留十门,舟楫以通。
邕州置马车五百,马不能夏,多死;
刍秣不给,又折取税米他部。
公以地皆险阻,无所事骑,奏罢之。
复建置和市场,以怀远人,实边廪。
募民垦旷土,薅草蒯,疏瘴疠之气。
摄官差选无法,吏肆为奸。
公第其名,使待除于家,毋辄诣台,人大便之。
方经略府飨士,谍言寇至,公饮自若,中起更衣,自草为六榜,驰揭境上,已而饮如初。
民吏始嚣恐窜匿,群不逞阴汹汹,公镇以无事,遂定。
贼见榜,亦以公具得其情,逡巡莫敢动,即日遣贡方物请命。
使者至,公弗见,为草恶具,俾将吏接之,且谕前害士尧罪未治也。
泰闻之大恐,委巢穴远去。
初,知高平,其子宗旦及党聚保有火峒,或出入省地尚猥,众无所属,前将规讨击幸赏,贼遂固守。
公揣其情,移书谕祸福,皆泣。
即遣其子曰新率孥族三百并酋长六十九人,以地内属。
其后安平州、古万等峒争效顺,公因请以恩拊纳,使受命为国捍蔽。
陕西,诏以《班超传》赐之,而公亦雅慕李牧马援为将,故持重总大体。
前此重兵尽屯极塞,寇至与战,则方其盛锐,胜未易决;
不战则内无重势,以遏其入。
公谓本末失其应,且兵惟战守而已。
乃以善守者列塞上要害,悉废诸小堡;
而料善战者顿内地为,增缮伏羌城
令曰:「寇至,守兵深沟高垒勿与斗,寇去,战兵裹粮袭击之」。
军中熟公约束,常以取胜,威望隐然。
建言:「弓箭手虽土著,而惰于耕,宜仿古屯田法,率百人为屯,聚一堡,颇立勤惰赏罚之格,使人人加厉自好,则视公战为私斗,计莫此便」。
王韶既以招怀边羌为事,而其族叛攻渭川堡,射伤守吏,公责失计,因进兵掩破之。
尝奉手诏,列攻守方略十馀事,其后朝廷所施,多公计策。
大凡公之行事,章章在人耳目者如此。
至其遇事明达,灼见理间,危疑繁溃,沛然迎解,无有留处。
退而察公声气,怡怡如不能,人莫测也。
公貌不逾中人,志尚高甚,前后所上奏,及间召见顾问,多陈天人之际,君臣大节,阔略细故,稽古自汉以下不道。
请以进贤退不肖为宰相考课法。
谓:「古者有命然后为士,故士贵。
今人自为士,故士贱。
宜仿古先命士而后命官」。
在官不贵罚,务以信服人,至明而恕。
尝言曰:「为帅有体,立功有时,慎重当如泰山,见几不俟终日」。
其将边大指如此。
去官,百姓遮泣,不得行。
好施予,趋人之急甚己事。
买田数千亩,刊名为表,给宗族贫乏者,至今号义庄。
与广南转运判官刘牧友善,死后,公论边事,尽以功归之,求官其后。
又以女妻其幼子。
称荐山东儒者王建中姜潜,以身下之,皆至召用。
杜正献公范文正公富文忠公交口荐公有王佐才
退治居汶阳,园池松竹,萧然有胜概。
日与宾友饮酒赋诗。
其文章落落,忧思深远。
尤喜章奏,世多传诵之。
盖晚节虽屡黜,而志不以故少衰,辄忘朝廷。
将终,犹语客以大河未塞为忧。
士大夫识不识,皆咨嗟感慨,以不究用公为朝廷恨。
呜呼!
然则所谓命在天者,又奚道哉?
公讳师中,字诚之
上世赵人,唐丞相吉甫有孙煴,为宋州城,遂家楚丘
自煴七世为楚丘人
至公徙郓,为郓人。
曾祖寿,太子中舍致仕。
妣鹿氏,继妣张氏,福昌清河两县太君。
祖某,赠吏部尚书
妣朱氏,金城郡太君
考某,赠户部尚书
妣何氏,继妣张氏,嘉兴清河两县太君。
公阀阅自并州推官,以庞丞相荐,知鄜州洛川县事,又荐,除太子中允、知延州敷政兴元府裒城两县,改管干鄜延路经略机宜事。
太常丞博士通判澶州
继丁内外艰。
除丧,知临江军,为三司渠司干当公事。
尚书屯田员外郎提点广南西路刑狱,权经略事,就除转运使
度支,丐使郡,知济州
英宗即位,迁司封祠部郎中
辞疾,提举兖州仙源县灵宫太极观,遂知州事
神宗即位,转度支直史馆、知凤翔府,拜天章阁待制河东郡转运使,改秦凤路经略安抚使、知秦州
右司郎中,坐与韶意异夺职,降度支,知舒州
右司,历知洪、登、齐三州,复待制天章高阳关路安抚使,知瀛州
应诏上书,贬和州团练副使,本州安置。
稍徙单州,复右司郎中分司南京
提举仙源宫观,遂以疾终。
元丰元年四月七日,享年六十六。
夫人王氏,乐安县
四男:修,登封县,卒;
价,左班殿直
称,济州推官
伉,将作监主簿
三女:长嫁供奉官宋玠,次许嫁进士刘泽,次幼。
孙男三人。
公文集三十卷,奏议二十卷。
以某年某月日葬于郓州须城县某乡某里。
铭曰:
李实显姓,肇祥自聃。
君武安,膺尹河南
太尉相唐,德修有子。
八世至公,文武是似。
仁祖烝哉,感格以言。
神考烝哉,顾倚于藩。
公蓄不穷,仕也孔构。
而以才屈,于是归咎。
汶山巘巘,其水洋洋。
委蜕在是,公则不亡。
真相院释迦舍利塔(〔一〕 并叙)1086年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八五、《苏文忠公全集》卷一九、《古今事文类聚》前集卷三五、《山堂肆考》卷一三○、《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卷一二三、《八琼石金石补正》卷一一一、绩语堂碑录、《山左金石志》卷一八、《济南金石志》卷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洞庭之南,有阿育王塔,分葬释迦如来舍利。
尝有作大施会出而浴之者,缁素传捧,涕泣作礼。
比丘窃取其三,色如含桃,大如薏苡,将寘之他方,为众生福田。
久而不能,以授白衣子明
元丰三年之弟辙谪官高安子明以畀之。
七年,齐安蒙恩徙临汝,过而见之。
八年,移守文登,召为尚书礼部郎。
济南长清真相院,僧法泰方为塼塔十有三层,峻峙蟠固,人天鬼神所共瞻仰,而未有以葬。
默念曰:「予弟所宝释迦舍利,意将止于此耶?
昔予先君文安主簿中大夫讳洵,先夫人武昌太君程氏,皆性仁行廉,崇信三宝,捐馆之日,追述遗意,舍所爱作佛事,虽力有所止,而志则无尽。
自顷忧患,废而不举将二十年矣。
复广前事,庶几在此」。
泰闻踊跃,明年来请于京师
探箧中得金一两,银六两,使归求之众人,以具棺椁
铭曰:
如来法身无有边,化为舍利示人天。
伟哉有形斯有年,紫金光聚飞为烟。
惟有坚固百亿千,轮王阿育愿力坚。
役使空界鬼与仙,分置众刹奠山川。
棺椁十袭閟精圜,神光昼夜发层巅。
谁其取此智且权,佛身普现众目前。
昏者坐受远近迁,冥行黑月堕坎泉。
分身来化会有缘,流转至此谁使然。
并包齐鲁穷海壖,懭悍柔淑冥愚贤。
愿持此福达我先,生生世世离垢缠。
欧阳叔弼 北宋 · 毕仲游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二、《西台集》卷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三、五○三
司马谈太史,其子迁继之,而司马氏书行于世。
司徒掾班彪著《汉史》,不成,其子固继之,而《前汉书》行于世。
中垒校尉刘向博物洽闻,善文章,其子歆继之,而父子之书亦传而不朽。
汉魏以来,父子之文显者多矣。
至于名天下而传后世,则未有如三家之盛也。
本朝庐陵欧阳文忠公起于天圣明道之间,主天下文章之盟者三十年。
当时言文章者至欧阳文忠公然后以为极而不可加,谓之文师
而位居三府,身辅三朝,有大功于社稷。
而其子叔弼甫复以文学登第,能世其家。
为人广览强记,博通经籍史氏、诸子百家之言。
文忠公之文须人代者,多出叔弼甫之手。
东坡苏子瞻翰林,亦多以内表章属叔弼甫代之,人莫能辨。
尝称曰:「文不可以不学古而后为也,要能以古人语而道己意,则可与言文矣」。
文忠公薨后,叔弼甫代为遗表。
神宗皇帝见而爱之,意文忠公自作其表。
传于天下,天下之人亦以为文忠公自作也。
使在金马玉堂应制代言为词臣,当复有文章行天下,庶几谈、迁、、固、、歆三家之盛。
而老死不能用,以一朝请大夫终于颍上
叔弼甫在,则文忠公之遗风犹有存者;
叔弼甫亡,则文忠公之遗风益远焉。
叔弼甫亡矣,是可哀已,是可恨已。
叔弼甫字也,名棐
其先庐陵永丰人也,初以文忠公荫守秘书省正字
年十二三,文忠公意已贤之,尝著《鸣蝉赋》,叔弼甫犹侍不去。
文忠公曰:「儿异时必能为吾此赋矣」。
因书以遗之。
及稍长,文忠公益器其为人,尝书以教叔弼甫曰:「孺子记之,藏精于晦则明,养神以静则安。
晦所以蓄用,静所以应物。
善蓄者不竭,善应者无穷。
虽学则可至,然性近者得之易也。
孺子记之」。
及举进士,中乙科。
文忠公在位而老,叔弼甫不言出仕,文忠公强之。
及调陈州节度推官,亦竟不之任也。
文忠公薨,终丧,始以大理寺丞审官东院主簿,入官制局检详官,同知大宗正丞事。
三迁为朝奉郎、守太常博士尚书主客员外郎,改考功,摄领吏部侍郎左选
是时九品以上注籍左选者数千员,法年二十即仕于州县为吏,谓之入仕。
议者曰:「此官所以冗者欤」?
乃建言:「故事,年二十五岁乃试于铨,守选三年然后入仕。
今官冗,请复二十五岁守选之法。
且使进士特奏名者减其举数以示恩,亟与之官而不使仕,则左选清矣」。
叔弼甫曰:「嘻,非朝廷所以议冗官之意也」。
乃著议曰:「左选之冗,士人之病尔。
朝廷悯而议之,欲利之尔。
今加五年使守选,是反害之也。
所谓特奏名者非他,儒生而老于场屋无成者也。
悯其无成而老,故与微官,使之沾禄而后归。
今亟与之而不使仕,所谓官者,乃虚名尔,岂为恩哉?
是终穷也」。
议者之言遂格。
哲宗即位,为秘书省著作郎、充修实录检讨
叔弼甫曰:「古虽不讳嫌名,而今日为官称,则不可以不讳也」。
乃辞不就职,而更为集贤校理、判登闻鼓院,后入省为职方、礼部员外郎
会诏议南北郊祭,或曰分祭礼也,或曰合祭礼也。
而主合祭者方用事,诸儒多折而从之。
叔弼甫独曰:「分祭、合祭,《唐志》有之矣,吾先君子之所论也。
吾虽欲合议者而排分祭,如违先志何!
如异礼经何」!
及议皇太妃典礼,哲宗皇帝诏使为差降,谓于太皇太后之礼为差降也。
而议者以谓诏语所及之事则为差降,诏语所不及之事则不为差降,大略于母后之礼无差降矣。
叔弼甫曰:「太皇太后皇太妃位号不同,礼亦异数。
差降之诏,何可违也」?
议者犹持不决。
叔弼甫曰:「上诏所谓差降者,请物物而为差降也,岂有及不及之事哉」?
议者不能胜叔弼甫之说,遂如诏。
章公子厚入相,叔弼甫数请外,乃以朝散郎秘阁校理襄州
魏泰者,曾公子宣卫国夫人之兄也。
居襄二十年,倚子宣之重以传食于汉南,虽为布衣,州郡以倅贰之礼接之,犹慊不怿。
多规占公私田园,强市买与民争利,前后无复谁何者。
于是以州门之东偏楼店官废址为天荒而请之,上下弥缝为成书,然后示叔弼甫。
叔弼甫曰:「孰谓州门之东偏而有天荒可请乎」?
却之。
州官上下更谓叔弼甫曰:「横于汉南日久,未易裁也。
彼请地而迟与之且不可,况终却之乎」?
叔弼甫曰:「天荒地野,请之州门之左。
以门左之地为天荒售人,非政也。
而诬天荒之令,非法也」。
泰闻之怒,诉于转运司,下其诉于州
叔弼甫终持不与,由是诉叔弼甫于子宣矣。
襄罢,以朝请郎潞州
潞罢,乃禠所帖校理,还吏选,继降官二等。
元符三年,始复以朝散郎还朝,为尚书吏部郎中,迁右司郎中
请外,遂以朝奉大夫直秘阁蔡州
蔡地薄赋重,而转运司为覆折之令以多取于民,民不堪命。
会有手诏申敕科折之令,禁其覆折。
而官吏惮转运司,不敢以诏旨从事,请于叔弼甫。
叔弼甫曰:「诏旨如是,亟行而已矣,何请为」!
众曰:「覆折虽非令,而转运司赖以为经费,所从来矣。
罢之,则将以他事中伤州郡,不可为也」。
叔弼甫曰:「州郡之于民,诏令苟有未便,犹将请之。
今天子德意深厚,知覆折之病民,手诏止之。
而惮转运司不行,仍覆折以病民,获罪于朝廷,州郡岂可为也」?
遂行如诏,民持覆折之输至州而还者半道矣。
呜呼!
文忠公以道德文章为三朝天子之辅,学士大夫皆师尊之。
文忠之门者,得其片言只辞见于文字为称道,已足自负而名天下。
况于叔弼甫者,亲为其子,又文忠公之所贤。
父子之间,非他人亲炙之所可及,而竟不得以文章少自见于世!
故余纪次叔弼甫在吏部考功礼部时议、襄、蔡二州政事,以见叔弼甫终不得以文章用而暴于人者,乃议论与吏事尔。
然非好学守道,识大体而又有仁民爱物之心,则其议论与行事,孰能尔也?
叔弼常著》三卷、《合朔图》一卷、《历代年表》十卷、《三十国年纪》七卷《、九朝史略》三卷、《食货策》五卷、《集古总目》二十卷、《襄录》二卷。
叔弼甫亡后,其家集所自为之文亦二十卷。
盖虽不表见于当世,而犹足以遗后人也。
叔弼自去蔡后,系元祐籍,复镌职降官,守以宫庙,居颍州里第,间游吴中
俄出籍,乃以两恩当任子孙者力请于朝三四,以官其兄子之子,曰:「先公之长曾孙不可以无官,吾子之子无官可也」。
政和三年卒于颍州,年六十七。
一子曰愿,宣义郎
三孙,其二官,一无官。
赞曰:欧阳氏出于伯禹之后,为越王句践句践之裔孙多受封于楚,有封于乌程欧阳亭者,遂为欧阳氏。
汉有博士和伯以治《尚书》显名,世谓之欧阳尚书。
率更令询事唐太宗亦显名于世。
文忠公遂大显,为本朝宗臣。
四子,叔弼甫其第三子也。
虽不用于世,亦为显人。
余自治平以来,从叔弼甫游如兄弟。
今同游者丧亡殆尽,惟余尚存。
故勉为叔弼甫作传,纪其大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