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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侯孝传赞周公旦 鲁孝公 河间惠王 东晋 · 陶潜
 出处:全晋文
周公旦武王之弟。
成王幼少,周公摄政,制礼作乐,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
是以四海之内,各以其职来祭。
《诗》曰:“于穆清庙,肃雍显相”。
言诸侯乐其位而敬其事也。
仲尼曰:“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
周公其人也。
贵而不骄,位高弥谦,自承文武之休烈,孝道通于神明,光被四海,武王封之于鲁,备其礼乐,以奉宗庙焉。
鲁孝公之为公子,周宣王问公子能道训诸侯者立之。
樊穆仲其孝曰:“肃恭明神,而敬事耆老。
赋事行刑,必问于遗训,咨于故实,不干所问,不犯所咨”。
曰:“然则能训理其民矣”。
乃命之于夷宫,是为孝公
夫宗庙致敬,不忘亲也,有国不亦宜乎,汉河间惠王献王之曾孙也。
西京藩臣,多骄放之失,其名德者唯献王,而惠王继之。
《汉书》其能修献王之行。
母薨,服丧尽礼,哀帝下诏书褒扬,以为宗室仪表,增封万户,礼古之人皆然。
至于末俗衰薄,固已贤矣。
贵而率礼又难,其见褒赏,不亦宜乎?
赞曰:贵骄殊途,不期而会。
周公劳谦,乃成光大。
二侯承鲁,遵俭去泰。
河间率礼,汉宗是赖(本集)
册封沮渠蒙逊凉王 北魏 · 崔浩
 出处:全后魏文卷二十二
昔我皇祖,胄自黄轩,总御群才,摄服戎夏,叠曜重光,不殒其旧。
逮于太祖,应期协运,大业唯新,奄有区宇,受命作魏。
降及太宗,广辟崇基,政和民阜。
朕承天绪,思廓宇县,然时运或否,雰雾四张,赫连跋扈于关西大檀陆梁于漠北,戎夷负阻,江淮未宾,是用自东徂西,戎轩屡驾。
赖宗庙灵长,将士宣力,克剪凶渠,震服疆犷,四方渐泰,表里无尘。
王先识机运,经略深远,与朕协同,厥功洪茂。
当今运钟时季,僭逆凭陵,有土者莫不跨峙一隅,有民者莫不荣其私号,不遵众星拱极之道,不慕细流归海之义。
而王深悟大体,率由典章,任土贡珍,爱子入侍。
勋义著焉,道业存焉。
惟王乃祖乃父,有土有民,论功德则无二于当时,言氏族则始因于世爵。
古先帝王,褒贤赏德,莫不胙土分民,建为藩辅,是以周成命大公以表东海,襄王锡晋文大启南阳
是用割凉州武威张掖敦煌酒泉西海金城西平七郡封王为凉王
受兹素土,苴以白茅,用建冢社,为魏室藩辅,盛衰存亡,与魏升降。
夫功高则爵尊,德厚则任重,又加命王入赞百揆,谋谟帏幄,出征不怀,登摄侯伯。
其以太傅征西大将军,仗钺秉旄,鹰扬河右,远祛王略,怀柔荒隅,北尽于穷发,南极于庸岷,西被于昆岭,东至于河曲,王实征之,以夹辅皇室。
又命王建国,署将相群卿百官,承制假授,除文官刺史以还、武官抚军以下。
建天子旌旗,出入警跸,如汉初诸侯王故事。
钦哉惟时,往践乃职,祗服朕命,协亮天工,俾九德咸事,无忝庶官,用终尔显德,对扬我皇祖之休烈(《魏书·沮渠蒙逊传》。崔浩之辞也。)
塞客吟 南齐 · 萧道成
《诗纪》云。此诗见苏侃传。外编、逸轨皆作诗。非也。《齐书》曰:高帝在淮上。以苏侃冠军录事参军。是时新失淮北。遣帝北戍。每岁秋冬间。边淮骚动。帝广遣侦候。安集荒馀。又营缮城府。帝在兵中久。见疑于时。乃作塞客吟以喻志。达此旨。更自劝励。委以府事。深见知待。
宝纬紊宗。
神经越序。
德晦河晋。
力宣江楚。
云雷兆壮。
天山繇武。
直发指河关。
凝精越汉渚。
秋风起。
塞草衰。
雕鸿思。
边马悲。
平原千里顾。
但见转蓬飞
星严海净。
月彻河明。
清辉映幕。
素液凝庭。
金笳夜厉。
羽轊晨征。
斡晴潭而怅泗。
枻松洲而悼情。
涵风而泻艳。
笼泉而散英。
曲绕首燕之叹。
吹轸绝越之声。
欷园琴之孤弄。
想庭藿之馀馨。
青关望断
白日西斜。
恬源靓雾。
垄首晖霞。
戒旋鹢。
还波
情绵绵而方远。
思袅袅而遂多。
粤击秦中之筑。
因为塞上之歌。
歌曰:朝发兮江泉
日夕兮陵山
惊飙兮瀄汨。
淮流兮潺湲。
胡埃兮云聚
楚旆兮星悬。
愁墉兮思宇。
恻怆兮何言。
定环中之逸鉴。
审雕陵之迷泉。
悟樊笼之或累。
遐心以栖玄(○南《齐书》苏侃传。南史苏侃传。《诗纪》五十六。)
泰始中童谣 南北朝 · 无名氏
 押纸韵
南《齐书》曰:宋泰始中童谣云云。故明帝建安王休仁苏侃云。后顺帝自东城即位。论者谓应之。乃是武进县上所居东城也。
东城出天子(南史作天子出。○南《齐书》祥瑞志。南史齐高帝纪。)
岁寒堂记 宋 · 刘跂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六一、《学易集》卷六
人有是心,不能无感,感有邪正浅深之异,而所以感之者固不一也。
触于外而感于中者,其感浅;
诸中而感乎外者,其感深。
凡一语一言之间,一事一物之微,卒然而遇,介然而觉,其机跃然动乎其前,皆感也;
岂若涵泳德泽,薰陶教化,如南国之于甘棠而不忍剪伐,晋人之见岘山而泫然流涕,盖其流恩遗爱蕴积于中者既深,则寓于物者宜其久而不替。
至如放逐不偶之臣,羁穷无聊,见屈潭、贾井于邂逅之顷,亦为慨伤而叹息;
遁逸旷达之士,过鹿门、星濑、剡溪、谷口,未有不遐想其高风,雅尚而钦羡之也。
此亦性情之所不能无者。
若概之以尊德乐善、景行好修之感,则有间矣。
若夫前贤既远,不得抠衣撰杖,接其謦欬,亲其典型,寤寐永歌,瞻望不及,或得其经行游宦之乡、读书讲道之地,封植疏剔,创为亭榭,立为祠宇,表揭褒崇,以致其怀古仰高之思,以衍其流风馀韵之传,此固秉彝好德之良心。
非其感于中者有积累之素,安得于岁月既荒之馀,而能溯在昔之精英,振既往之休烈,若有所迫而不容自已者哉?
先大父焕章幼孤力学,肄业于郊外精舍,乡先生默成潘公一见奇之,指庵前命赋诗,卒章有「愿坚操,同保岁寒心」之句,潘公大嗟赏,刻其语竹上,自是教均子孙。
厥后大父辱交当世名公,刻苦磨砺,奋身儒科,由长沙邑被召,守严易信,复归郎省,入侍经筵
一谗去国,凛然风操,著于麾节者三十年。
某在支孙中生之日最晚,欲求昔读书之地,堙郁不闻。
岁在癸巳,尝侍撝堂刘公,见履斋先兄于伯父之茔舍,教言甚款,历言其所以卜竁之由,其地为真懿大师净信庵,即大父隐约修藏之所。
指其路旁之井曰,此真懿所浚也。
缓步后冈,披删荆莽而指之曰,此真懿之塔也。
真懿实为大父之母舅。
某既竦然展礼,顾瞻徘徊不忍去。
明年履斋即世,其子不忘先兄之意,榜此庵曰「思泉」矣。
岁在丙午,始榜其堂曰「岁寒」,取大父诗中之语也。
盖其更练世故,而得于涉履者渐熟,探索义理,而得于讲明者渐精,故尊德乐善、景行好修之感,历三年而如新,等百年而一日。
岂不以大父自立之卓然,于是仰止其艰勤,宣畅其幽眇,欲以厉其勇往追念之志,复以告诏其子孙乎?
倘非于父师之训,沈涵浸灌,有日新之功,何以越十有馀年而寄兴于堂扁者,鞭辟益亲切,而趣向益悠长哉?
于此可验其学矣。
今夫长松之下,苔甃露阑,原泉渊水,利泽沾溉,酷旱不涸,行道之人固已饱其甘洌清泚之味,是亦足以慰子之思矣。
犹恨刻诗之芜没不存,然今日之脩干寒梢,傲霜雪,拂云霄,虚心劲节,挺然而成林者,非此君之本支馀裔欤?
某岁一登再登斯堂之上,追念先世种德流庆之所基、师友渊源之自始,故迹隐然,日迈月征,风声消寂,惕焉大惧,且有愧于琅玕翠色,犹郁乎其苍苍也。
间窃自念「皇览锡嘉」,适符章句,尤汲汲焉,惟恐学荒行堕,无以上缉乃猷,凛乎一发之引千钧也。
风檐月牖,与相期,同保岁晚幽贞之操,其志亦有年于兹矣。
暇日坚请书其颠末,不敢固辞,敬为之记。
重阳后五日,宗叔某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