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诸亲庆弥正弥远及具叔怀恩命复会致语口号 宋 · 史浩
七言律诗 押真韵
都城赐第起祥云,知是君王贵老人。
罗绮丛中喧鼓吹,楼台影里聚簪绅。
剩添风月非钱买,赢得樽罍到手频。
他日华堂重此会,主宾朱紫耀青春。
男弥远受官告祖先文 宋 · 史浩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一九、《鄮峰真隐漫录》卷四二
某奋自寒素,遭世盛明。今者联班孤傅,赐第寓京,子弟亦受国恩宠,通籍金闺,此一门之荣,已极通显矣。今天子有事合宫,恩及臣下,某等三男弥远复被荣秩。某窃惟一介之士,自束发读书,幸而掇取儒科,官不过末品。其得预京秩者,是惟集英第一之选,三年而仅有耳。今弥远年未几冠,起家而安有之,此非祖宗厚德,畀遗后人,何以及此!虽然,某之所期望于弥远者,当思所以称其恩光,不愿其志效一官而自足也。继自今方从师亲傅,日长月益,庶几其远者大者,惟祖宗之灵阴骘默佑之,俾之自幼学至于壮行,由小成进于大成,卓然有立,无忝我祖。此则某暮年之幸,亦吾祖宗所赖于子孙世其家声者也。祗命之始,于以揭虔,敢告。
诸亲庆弥正弥远及贝叔怀恩命复会致语 宋 · 史浩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二一、《鄮峰真隐漫录》卷三八
(阙)缥缈喷檀烟,玳席荧煌开锦幄。曾是宾鸿昆玉,来陈燕豆(阙)展初筵之酬酢。恭惟一时俊彦,满座(阙)作相阀星辰之眷。弹冠仕版,已驰骥步于云衢;射策文场,行折桂枝于月窟。曲敦姻契,来举庆觞。东道诸贤,学有家传,贵从宅相,或荣登于星省,或新拜于纶恩。聊洽清欢,仰彰先施。某等叨居乐部,幸对宠光,不揆荒芜,敢呈骪骳:
都城赐第起祥云,知是君王贵老人。罗绮丛中喧鼓吹,楼台影里聚簪绅。剩添风月非钱买,赢得樽罍到手频。他日华堂重此会,主宾朱紫耀青春。
句 宋 · 开禧牧童
押东韵
玉津园内行天讨,怨血空啼杜宇红(以上清厉鹗《宋诗纪事》卷九六引《昨非庵日纂》 《昨非庵日纂》:侂胄过南园山庄,赵师𢍰偕行。至东郊别墅,见林薄中一牧童歌云云。赵呵曰:“平章在此,谁敢唐突。”迹牧童至草庐,屏上有诗句云云。后韩为史弥远诛于玉津园。)。
贺大谏李宝学启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
丕扬褒诏,峻陟隆名。昔抗论谏坦,绰有古诤臣之烈;今升华奎阁,亟联真学士之班。帝思孤节之无朋,人羡精忠之有报。窃以当国论是非之未定,见人才邪正之不同。君子志在忧时,岂惮尽言之触祸;小人心乎趋利,第思阿意以徼荣。孰知天理之好还,殆匪人情之可料。导谀者未必获福,咎徒塞于两仪;守正者未必罹殃,名自流于百世。若昔可考,于今益明。方孽臣盗据于朝权,欲私室久颛于国柄。罔知胜算,运筹策于幄中;轻出躁谋,动干戈于邦内。顾众口同然而和附,岂本心若是之颠冥。祗缘富贵之念深,遑恤生灵之祸惨。惟公远虑,为上极陈。虽怀魏徵之忠,戒征辽水;竟坐汲生之戆,绌守淮阳。越既漏师,浸成误国。恢谋马邑,莫逃首事之诛;鲧殛羽山,旋正朋奸之典。凡曩出矢言之争,皆令蒙徽数之加。眷一佞而一忠,果孰得而孰失?载睹恩纶之布,咸新公道之亨。恭惟某官秉姿松篁,为世蓍蔡。立朝二纪,几尝阅于崄夷;报国一心,曾弗移于燥湿。众方驹促,公独凤鸣。惟知效献替于当时,何意被宠荣于后日。迨此忠谋之既验,凛乎节槩之愈光。恩命狎临,舆情知劝。某竦瞻殊渥,深激懦衷。喜圣朝有赏谏之风,不惭于古;庶天下增敢言之气,其自于今(《四六法海》卷六。)。
此文疑伪。文后原有按语云:「按,《翰苑新书》多刻此公诸启,中有上史弥远者。二人本不同时,此编辑之误。此篇语气必韩侂胄败后作,诚斋先侂胄而卒,不应有此。既无他本考正,姑存旧名,而识所疑于后」。
送史同叔赴宫教 南宋 · 释宝昙
七言律诗 押微韵
便催绛帐入王扉,肯落先公第二机。
一鹗未尝凭荐口,诸生今始识抠衣。
宽如北海何妨醉,清似西湖不解肥。
但得家声振金玉,万钉何必问腰围。
送史同(原误作固)叔通判过霅川 南宋 · 释宝昙
七言律诗 押真韵
莫嫌画鹢北风瞋,苕霅溪声解唤人。
一日便拚千日醉,十分留得九分春。
匣琴书卷先行李,虹星车旆委后尘。
屈指归来须及早,满城桃李正芳新。
直显谟阁潘公墓志铭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八五 创作地点:福建省漳州市
公讳畤,字德鄜,姓潘氏,婺州金华县人。曾大父讳宗简,大父赠中奉大夫讳祖仁。父赠通奉大夫讳良佐,始以儒学教授,诸弟皆从受学,而中书公良贵遂以清直致大名。公生颖悟,少长,庄重如成人。既孤,中书公爱而收教之,欲使后己。公以亲没无所受命辞,乃任以为登仕郎,为娶李庄简公女。李公亦器许焉。初调袁州分宜主簿,躬校簿书,蚤夜寒暑不少懈,田里赖以安。监临安府造船场,部使者以为能,多属以事,皆迎刃立解。且不以上官喜怒为向背,御史杜莘老闻而贤之,欲引以为属,会去不果。公亦未尝求荐,而当路争知之,改通直郎。宰相欲留官中都,公固求奉祠以去。已而差提辖杂买务杂卖场,严禁防、谨次第,大官要人无敢干以私。皇城逻卒挟恃干纪,公按致其罪不少贷。人为公危之,然公以廉白自将,其党虽怨之,卒无以报也。终更,宰相又欲留之,不可,遂出知兴化军。莆俗险健多讼,公至,究其利病施置之方,为科条以属吏,简易严密,无所偏倚,郡以大治。时即学宫召诸生而教饬之,遂无敢以事至廷中者。女官道士托妖妄求敕赐以表其居,挟签枢张说书属公上其事。公不可,说复喻意部使者以撼公。公卒不为动。岁旱,祷雨不应。公虑狱有冤,亟往讯焉,果得二人,破械遣之而归其狱于吏。车未及旋,大雨立至。郡故有洋城、陈霸二斗门及木兰陂,溉田数万顷,岁久废坏。公为兴筑,壮固牢实,民至今咏歌之。适岁荐饥,募客舟予钱博籴而宽其期。人始莫喻其意,既而籴者得以其间往返一再然后及期,则籴价久已自平而民不饥矣,人始服公为有谋也。请蠲岁输丁米钱千万,久之未报,辄移属县缓其输。漕司不悦,督愈峻。公诉于朝,竟得罢乃已。召还赐对,公言:「郡县者,朝廷之根本,而百姓又郡县之根本也。今不计州县之事力而一切取办,又不择人材之能否而轻以畀之,欲本固而邦宁,其可得乎」?上善其言,欲留以为郎,而公有所不乐,力请外,乃除提举两浙西路常平茶盐公事。至则罢中都馈饷之不如法者,豪贵已多不悦。而平江库钱失漏,守因是诬富室以取偿,一郡大扰,有死者。公檄罢之,守以是怨,阴以禁兵绐白直而訹它司上其事。公坐削一官移江西,未行,又移江东。入境发赃吏一人,故相有为请者,不听,竟按逐之,列城震耸。行部所过,延见父老,使县别为辈,以次召问所疾苦及吏治得失。戒州县毋得除舍馆,饰供张,钤键吏卒,所过肃然。父老叹息,以为未始有也。池守赵粹中恣横不法,递卒廪给不时,有盗发边奏,窜匿名书以诉者,诏以属郡。粹中恐怒,捕系卒汪清,讯治强服,亟奏诛之。刑狱使者丁时发过郡,闻其冤,取具狱阅之,将发其事。粹中遣其属突入传舍,即几间夺去,嫚骂陵折,一郡大骇。公时出按旁县,驰归,与时发共劾之。会时发改使湖北,事久不报,而公绳之愈急。章三上,遂与俱罢。后得真窜书者,朝廷始罪粹中而恤清家。寻复起公提举荆湖北路常平茶盐事,入奏,为上言:「比年户部调度不继,督赋苛急,监司州县希意避罪,不暇复以百姓为心。下失人和,上干天变,其原在此。愿诏有司悉蠲州县民间旧逋,而内出禁钱,以补上供之缺。其招卫卒、除戎器,皆许留经总制钱以充费,不则且止,以俟他年。更诏大臣选官置局,考校绍兴以来出内之会,参互省啬,继续补助,为经久计。常使户部支计有馀,则州县宽而民力纾,和气应矣」。上闻公言,叹息称善,且曰:「朕于户部应副多矣,民间逋租、内藏积久亦已蠲放。卿言州县扰民之事,朕亦闻之,盖所谓黄纸放,白纸催者。若已蠲之而又责于户部,此诚何益?正当一一与补还耳」。因谕所以寄任之意甚悉。宰相犹欲留公典选,公力辞之部。承水旱之馀,教喻惩戢,安集赈救,曲尽其力。民又病疫,则遣医视疗,家至而日课之,以其死生多寡为殿最,由是全活者众。俗喜焚尸,公敕诸县各治丛冢,焚者有禁,民莫敢犯。湖北故多陂泽,官不障,故使贫民得渔其间,赖以食者甚众。既而或以输租自占而颛其利,则民固已病之。至是议者请复增租,而吏缘为奸,尽斥贫民所渔以给富家,失业狼狈者不可计。公为申明其法,悉以还之。未几,改南路提点刑狱公事。将行,犹为条奏本道荒政数十事,诏悉施行。行之日,士民自言诸司,乞留公者以千数。出境犹遮道攀恋,涕泣不肯去。有盗杀人,而诬指贾人梁晚四为罪首,论当殊死。前后七推具伏,录问辄不承。最后至公亲鞫,则方盗杀人之时,晚四实在他所。参验行由印历,晷刻不差,乃得其冤状,即理出之,而劾官吏失入者。上大喜,可公奏,下诸路以为法。又奏:「新法狱经再鞫,词或少异,必取初鞫官吏承伏而并按之,追逮往返,或淹旬岁。再鞫官惮于留滞,虽或有冤,亦弗敢白。以此狱少平反,枉滥者众。请得复用旧法」。上亦可之。除直秘阁、知广州,兼主管广南东路经略安抚司公事。将行,犹奏郴州用度不足,多横赋以供军,驯致巨寇,前后非一。请下漕司通融补助,以息后患。广东地接郴、桂、汀、赣之境,四州之民岁一踰岭贸易,折阅即相聚为盗,大群至数千人。公入境,适捕得渠帅八人,即斩以徇曰:「三日而去者,吏不得格,期外不去,复捕如初」。于是皆散。有梁氏兄弟者,招纳亡命,前后杀人无数,而掠其赀以致富。交通州县,吏不敢诘,民患苦之,号为「四彪」。公擒捕诛杀,污潴其居,它盗望风破胆。大奚山斗入海中,寇攘所聚,虽良民亦以渔盐为命,急之则散入贼中不可禁,所从来久。至是,新置都盐使者,锐欲禁之,檄水军逐捕。公曰:「水军专受帅府节度,非它司可得而调也。且争小利、起大盗,将谁使任其责耶」?卒拒法不为发。良民既得少安,乃阴募其酋豪,使以捕贼自效。由是盗发辄得,有功者为奏补官,斗死即官其子而重责其坐视不赴救者。官属不幸死者,厚赙遣归,存没老稚,无一人流落。如是者三十馀家。士族女失身非类,赎而归之。上闻公究心狱事,诏特转朝议大夫、进直徽猷阁、知潭州,安抚湖南。复值凶岁,精禜祷、广咨询、蠲税租、弛逋负,民得小康,饥不为害。飞虎军骄横不可制,有恃醉挟刃伤人者,案军法诛之,于是帖服无敢犯。明年召还,以疾辞,进直显谟阁、知太平州。未上,又明年,除尚书左司郎中,竟辞不就。乃申太平之命,未行而以疾卒,享年六十有三。累官中大夫,爵金华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其配李氏,讳孟琰,字文靓,孝友聪明,识趣高远。庄简公南迁时,年未及笄,已能刻苦自厉,甘忍贫薄,周恤亲党,虽凶事无所惮。既归公,诸妹多未行,奁具所须,推予不少靳。奉祭祀必诚敬,事公以义,衣必亲制,食必亲尝,药必亲煮。从公居官,未尝问外事、买市物,而门内之治虽细必亲,条理精密,如严官府。每罢官治装,皆一日办。警敏绝人而不为苛察,治家严整而御下有恩。缝纫必精,漱浣必洁,而不为组绣华靡。与公言,未尝以爵秩进退为欣戚,其教诸子亦然,有识高之。累封令人,后公三年卒。子男友端、友恭,皆力学有志操。友端尝以进士高选,今俱为从事郎。女友松,嫁太常寺主簿史弥远。孙男履孙,将仕郎。女二人,皆幼。友端等葬公绍兴府上虞县永丰乡张澳之原,以令人祔。公少从中书公学,长婿李氏,又得庄简公为依归。中年游张敬夫、吕伯恭间,切劘不倦。晚岁读书,厉志弥笃。自为小官,即以治行有闻。治郡先教化而讼狱期会无不谨,务施舍而出纳纤细无所遗。兴利除害,皆有成绩。为部使者,废置不避权门,纠劾不惮大吏。咨询抚摩,无隐不达。至典方面,养威持重,务大体,不细苛。精择丞史,随才授任。治民训兵,禁奸除暴,无一不可法者。盖尝自谓:「吾之为治,主于宽而不使有宽名,辅以严而不使有严迹。唯其纲维总摄而脉络通流,是以坐走百吏而我常无为也」。有所弛张,必先究见利病本末,然后出令。耻为姑息小惠以掠虚誉,每言欲宽民力,先恤州县,州县足则科歛自息而田里安矣。谓榷酤茶盐非古法,不忍尽以律令从事。于犴狱尤兢兢,然亦未尝纵释有罪也。所至必问人材、兴学校。潭州岳麓、衡之石鼓,皆一新之,学者用劝。荐士唯公论是与,不私亲故,不受请嘱。有所荐辄闭閤草奏敕,吏莫敢言,虽被荐者亦事下然后知。伯恭闻而叹曰:「潘公荐士,可谓尽善尽美矣」。所部水旱盗贼无巨细必以闻,以祥瑞告,则抑而不省。其爱民如子,驭吏如童仆,接寮属如朋友,惜官帑如私财,治公事如家事。事有不便于文法,辄身任之,不以累其下。是以人争为尽力,所至称治。近世士大夫间,号精吏道、有科指,而宽猛适宜、大小中度者,无出其右。其持身尤谨饬,言笑有常度。其仕进不即人而人即之,然有小嫌,辄避不处。曾觌贫贱时,尝以诗文见。及贵,绝不与通。使人来致慇勤,辄不报,以书请事,亦不从。归自江东,环堵萧然,弹琴读书,有以自适,未尝一与诸公贵人通声问。晚岁召还,盖将有以处之,而公病矣。亦会有谋倾宰相者阴尼之,遂竟不获究其用。论者莫不叹息,而公处之超然。少喜学书,得欧颜楷法,劲挺严密,如其为人。雅不信浮屠诡异之说,尝著《石桥录》以斥其妄。丧祭不徇流俗,平居无所嗜好。既病,神明不衰,起居庄敬如常时。顾诸子,诵曾子易箦时语而绝。是则世之所以知公者,犹未足以议其方也。熹从公游虽不久,然相知为最深。友端等又来学,故于其葬来请铭,不得辞也。铭曰:
士患不学,学患不行。口荣心悴,物重身轻。伟欤潘公!夙有奇尚。蹈履密微,老益坚壮。湖清海谧,百辟仪之。归欤惫矣,道固委蛇。唯其德学,知者盖鲜。我铭其幽,以告悠远(《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九四。又见《秘笈新书》卷六、八。)!
故:原缺,据宋浙本补。
赐礼部尚书史弥远乞待阙州郡差遣不允诏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二二、《攻愧先生文集》卷四四
敕:具悉。卿世传忠孝,资禀粹纯。谦厚自将,而有仁者之勇;深沉不露,乃先天下之忧。密赞元良,与决大事。朕心契合,威柄复回。不待崇朝之间,遂正权臣之罪。叹奋身而不顾,几无官而可酬。力辞枢筦之除,尤嘉静退;进陟仪曹之长,少示褒迁。矧从四皓之游,遽欲一麾而去。非介推之不及,胡欲耕绵上之田?若子思之弗安,岂无人缪公之侧?其安位著,庸副眷怀。
赐新除同知枢密院事兼太子宾客史弥远辞免不允诏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二二、《攻愧先生文集》卷四四
敕:具悉。朕思先正,位极师臣。佑烈祖以格天,勋实存于社稷;如西平之有子,业克绍于箕裘。卿父教之忠,世济其美。立朝浸久,文词但见其家传;遇事敢为,交旧不知其胆略。罄尔谋猷之告,赞予父子之间。履虎不疑,抵龟而决。即欲寘紫枢宥密之任,仍俾居青宫宾友之联。人以为迟,事难曲徇。需章虽切,朕意莫回。三世本兵,岂特为衣冠之盛;四方传命,亦足示朝廷之尊。勿复重陈,亟祗成涣。
赐史弥远褒语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二二、《攻愧先生文集》卷四四
卿善谋能断,克清元恶,真国家之宝臣,公师之贤嗣。枢庭储寀,佥曰汝谐。朕志不移,固辞可已。
赐知枢密院事史弥远再乞宫观不允不得再有陈请诏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二二、《攻愧先生文集》卷四五
敕:具悉。卿任宥府之兵柄,参储扃之宾寮,恪恭父子之间,关系朝廷之重,胡为自列,遽欲求闲?迹其披肝沥胆于众人不敢言之时,捐躯犯难于众人不敢发之际,荐加超擢,实称异恩。虽边□之粗宁,曾旱蝗之未免,方期协赞,以究远图。不能者止而非谓不能,知足不辱而未应知足。卿欲去此,朕何望焉?毋复重陈,其安旧著。
赐知枢密院史弥远乞祠不允诏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二二、《攻愧先生文集》卷四五
敕:具悉。卿以心膂之臣,任枢机之柄,追先烈而致和戎之福,除祸本以成息民之功。方使价之始通,赖谋谟之有补,胡为三请,必欲一归?既知公议之无它,虽有浮言而自定。朕正切宵衣之虑,卿乃欲昼绣之行。顾体国之素深,岂为身而求逸?其安所职,勿复重陈。
赐史弥远再乞归田里不允不得再有陈请诏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二二、《攻愧先生文集》卷四五
敕:具悉。近者二三大臣更相求退,大非朕所以待卿等之意。屡形诏答,词不惮烦,所冀相安,以慰舆望。而卿又尔有请,何邪?先正两处相位,历时非久,然其引去,亦皆有辞。卿世济其美,以枢筦储宾游吾父子之间,方以辅治责成,何嫌何疑,而致恳最力,乃至三四不已?朕志已定,断然不移。既敕银台毋纳章奏,卿可以留矣。
褒语:卿以心膂之臣,任枢机之寄,方深眷倚,何可退休?祈请最烦,曲留备尽,其体予意,毋为固辞。
赐知枢密院事史弥远辞免兼参知政事不允诏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二二、《攻愧先生文集》卷四五
敕:具悉。文武一道,古制何别;东西二府,近世乃分。朕方厉精图治,每求有以通之。卿肤敏善谋,久在枢近,疑丞共二,非卿孰宜?既位大臣,当以身天下之重,顾何辞于此哉?
赐史弥远再辞免不允不得再有陈请诏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二二、《攻愧先生文集》卷四五
敕:具悉。众贤和于朝,济济而相逊,固治古之美事,然亦有不必深辞者。国家虽有东西二府之别,事有关系,则奏请同之,此祖宗之定制也。卿为吾枢臣,备宣忠力,与闻国论之久,摄贰政机,无以易尧。往其钦承,勿复引避。
劾史弥远奏 南宋 · 倪思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五、《宋史》卷三九八《倪思传》
前日论枢臣独班,恐蹈往辙,宗社堪再坏耶?宜亲擢台谏,以革权臣之弊;并任宰辅,以鉴专擅之失。
申朝省论史弥远拜相制词不当状 南宋 · 倪思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五、《齐东野语》卷一六
「昆命元龟」,此乃舜、禹揖逊授受之语,见于《大禹谟》,非僻书也。据《汉书》,董贤为大司马,册文云「允执其中」,萧咸谓此乃尧禅舜之文,非三公故事。今「昆命元龟」与「允执其中」之词何以异?若圣上初无是意,不知词臣何从而援引此言,受此麻者,岂得安然而不自明乎?给舍台谏又岂得不辨自此事乎?窃见曩之词臣,以「圣之清」、「圣之和」褒誉韩侂胄,以「有文事、有武备」褒誉苏师旦,然亦未敢用人臣不当用之语。昔欧阳修论韩琦、富弼、范仲淹立党事,在为河北转运使时,故敢援此为比,乞行贴麻。
官法(中) 南宋 · 叶适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八三、《水心别集》卷三、《贤良进卷》卷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五五
冗官之说曰:「古者民淳事简,天下不劳而治;后世益薄,事日以繁而天下难理,故设官有多寡之异。唐、虞百官,夏、商倍之,周倍夏、商,后世之官无数,此其验也」。虽然,古事何必简?今事何必繁?天下之时一也。夫黄帝以前鸿荒简略者,非谓其果无事也,乃其已远无所考见,故不可得而知。自黄帝至于尧、舜,当其时,圣人在上,天下众务繁多,而圣贤以身任之,汲汲皇皇以及于老死而不敢倦。所条理天下之事,匹夫小民之私无不究者,安在其必简且淳耶!后世因上古之治而未尝自为,听其废坏阙绝而不知为脩补之政,礼乐教化维持之具疏漏脱略,不足以望上世之万一,独其文字期会为差多耳。夫因书籍记载之久近多寡,而遽以繁简议古今,可乎?且其已有人民、国家、教法、杀伐,是不可一日无事,而谓古事之独简也,何哉?岂非荣古而陋今,乃论者之通患欤!夫唐、虞官百,盖特设其大者耳。内有百揆,外有州牧侯伯,所以比联纲纪其上下者已悉备矣,虽后世不能益也。唯其属官贰事,天子之所不自置者,后世乃稍稍增之。夏、商虽不可见,而周之六官所以四倍于唐、虞者,皆其属也。夫禹周行天下以治九州之水,而稷、契、皋陶九官十二牧之任,岂其一人而仆仆焉自为之乎?其势非数百千人之属共之,不能给也。夫以郡县等诸侯,以辟置视除授,二者既相直矣,而独举其大官,则唐、虞之数固不能特减于今世,此易见也。彼其天下万国,君臣官吏之众乃当数倍于今世,而论者不知其本,徒欲执百官之数,以尊唐、虞,病夏、商,陋秦、汉,岂不过欤!夫冗官之患何始也?推其所从始而得其受弊之原,从其原而治之,则其患息矣。以两汉之官考之,丞相、御史,其后为三公及九卿、尚书、二千石之任,其间自辟置者不暇计也。而议郎、郎中、博士、谏大夫、太中、光禄、谒者合数千百员,皆与闻国家之谋议,约以今世之中都官,不能什一也。郡守虽少于今世,然令长倍多,而三老、啬夫、游徼、乡亭有吏,皆食于上,此则今之所无也。举选之路凡数十条,其取人最博,而上书待诏,时召见问,此亦今之所不能也,而未尝以冗官为患。盖其渐始于魏、晋,而蔓延于唐,最甚于今日。唐自兵兴,中外滥授,随时增损,固宜其有冗也。故方其阙而不补也,则一人之除吏至于八百;方其多而不容也,则一日之汰去至于千四百人。此亦今之所无有也。然则冗官之患安在?夫计其大无以异于唐、虞之简,举其小不能如两汉之多,然而两汉无冗官,何也!今世之官诚冗矣,不可讳已。夫文武不分则官不冗,官吏不分则官不冗,而自魏、晋以来始分矣。昔之官,今之吏也;昔之能为武者,今不能为文者也。郎中执戟,侍中奉乘舆,虎贲郎将、郎中令、校尉,昔以待天下之贤才者,今武士宦官专之矣。九卿、三公所辟举拔授曹掾,皆忠廉脩洁之士,行义高于郡国,有不岁时而起为公辅者,今吏胥专之矣。流品既分,趋舍异涂,是以其所选举甚狭而天下之官猥多,争先于此而不能去,乃其势也,而何怪乎!且天子与大臣将有所大正于此,则舍其源而遏其流,是无益也;夫其事宏阔博大,非仓卒所能定,苟无决然改为之意而徒欲以空言断之,是无益也。臣尝见今世号左右司郎为宰掾者:汉六百石掾,今吏秩之轻者尔;左右司郎至尊贵,长史司直不能逮也,乃以掾拟之;缘名失实,何其甚欤!凡人习见前世称谓,故亦有以今之尚书郎为昔之郎者。夫外更刺史、郡守乃得入为郎,其选至高,而乃欲以汉世郎吏为比乎?然则明帝之所谓「上应列宿,不肯以畀馆陶公主子」者,近今主事令史之属耳。《周官》宰士通于四方,王人虽微,在诸侯上,而今也吏之,可乎?夫轻周汉之所重,隔绝太半,自为武臣而执锐执钺以前后人主者,不使天下士大夫皆得出于此,而顾曰「官冗当汰」,然则官诚冗矣。
史弥远同知枢密院制 南宋 · 蔡幼学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七二、《育德堂外制》卷三
朕倚赖英材,收还大柄。放佞邪之党,勋已著于宗祧;成道德之威,任宜参于帷幄。诞敷明命,式慰群瞻。具官某,天禀忠纯,家传问学。迪予元子,夙殚羽翼之劳;为国世臣,克受腹心之寄。肆密毗于威断,遂一正于纪纲。天地清明,人神悦怿。永惟先正,光辅阜陵。伟成绩之不忘,喜象贤之有在。岂特父子一门之盛事,实为君臣千载之休期。方晋陟于文昌,亟延登于宥密。惟储闱列属,莫如宾客之崇;而累圣垂规,率用疑丞之重。示眷怀之特异,加宠数以兼隆。允藉图回,抑资调护。噫,伊陟之继伊尹,存警戒于《商书》;召虎之似召公,纪功名于周《雅》。益摅素业,追企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