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张叔夜” 相关资源
诗文库
辨事伪楚奏(一 建炎元年六月二十五日 宋 · 吕好问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一二、《三朝北盟会编》卷一○八
臣辄有诚恳,仰干天听。
伏念臣世受朝廷厚恩,义同休戚。
多事之际,理不当自退自进,然事有不得已者,岂免喋喋?
伏念臣赋性迂疏,分甘退缩。
自渊圣皇帝召臣畎亩之中,擢至言路,超踰等辈,遍历要近。
属胡虏猖獗,都城失守,渊圣皇帝再幸军中,因而不返。
臣愤痛切骨,屡欲自裁,盖尝投状,乞守本官致仕。
孙傅张叔夜责臣以世臣之义,当死社稷,不可止为身谋,求自免而已。
臣实感其忠谠,许以身任其事。
苟事不成,继之以死。
于是执手泣别,相勉尽节。
臣念变故至此,难以力争,思在天下当立之人,唯陛下而已。
百端经画,求所以通诚恳、导迎立之意,并是夜间,方敢诸处访闻,书写文字
既而张邦昌入城,臣首劝邦昌当应天顺人,迎立陛下。
时张思聪蔡安中枢、吴革李进皆预臣谋,孟忠厚蒋师愈韦渊皆知其事。
后赵子昉辈,宗室戚里,亦多知之。
则臣之心迹,不为不显。
以天地宗庙之灵,陛下即位于南都,则臣已获初心,故自信不疑。
既而奉元皇太后圣旨,差臣赍手书庆贺陛下,才一登对,即被简在位,居丞辖,参预大政。
陛下于臣,可谓厚矣。
若不察臣之心,何以至此?
今人言滋彰,深为可畏,既不究其事实,则是意必有在。
臣非不欲竭诚尽力,少裨万一。
窃虑上负付倚之重,下违进退之意。
伏望圣慈,特赐睿旨,察臣诚悃,除一在外宫观差遣,庶几垂老之年,有以生观太平之化。
干冒宸严,臣无任惶恐战惧之至,取进止。
申金元帅乞立赵氏状 北宋 · 张叔夜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一三、《大金吊伐录》卷三、《三朝北盟会编》卷八八、《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二
签书枢密院事张叔夜契勘累具申乞存立赵氏之后,今令旨,令立见今为首管事之人。
缘本官非众所推,兼勘会曾于八日令旨,如无可推,令具申管依元帅府推戴状。
今来欲乞检会累申,从元帅府于嗣子或军前支属内择立一人,所贵恩归元帅府,永为屏藩,而赵氏宗庙,尚得血食。
右谨具申元帅府,伏候台旨。
天会五年二月十一日签书枢密院事张叔夜状。
右司员外郎张叔夜罢职监当制 宋 · 刘安上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六五、《刘给谏集》卷二
都司之任,纠正纲维,倘慢令之弗虔,岂常刑之可逭。
尔曩由武弁,易置文阶,旋自府僚,躐居宰属
比颁诏旨,申按攸司,簿书勾稽,漫不省察。
官吏纵弛,不复谁何。
乃以虚文,欺罔朕听,逮兹覆实,奸伪了然,宜从罢斥,筦榷是司,往务省循,毋重尤悔。
张稽仲 其一 宋 · 许景衡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五、《横塘集》卷一六
违离侍席,寖易时序,夏间抵阙下,尝走门屏,恭审从者留河朔
比闻旋驭,属贱役拘文,无缘参省,向往殆不胜。
兹承衔命聘辽,大旆启行有日。
方冬寒涩,台候何似?
敢乞跋履自重,以副朝廷遴选之意,且须还使之宠焉。
某幸甚。
张稽仲 其二 宋 · 许景衡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五、《横塘集》卷一六
比以河间吏属,夤缘趋走风下,迂疏无堪,猥存抚,而备数于此,复自辉润之出,此心铭佩何可忘?
徒以浼渎为惧,不敢率尔叙感,遽闻陛辞即路,方尔缀系,又不获请回馆帐,惟增惭恐。
谨上启,尚冀神明谅之。
夫人慕容氏志铭绍兴十三年二月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八四、《石林居士建康集》卷八、《永乐大典》卷五三九
绍兴九年,某被命安慰江东,选诸僚,得上元丞赵君公泉,识虑深远,儒学饰吏,奏辟为干办公事
适值防江、回禄,事随日生,凡兴葺悉委之。
十一年柘皋之役,遣诣军前计事,闻其母谓之曰:「汝勿以我为念,当尽忠公事」。
因与其子偕出门,而之长子所,某固敬之。
明年,以疾来告,继闻不起,某亟走介致赙赠。
未几,二子以周君葵之行状来请铭。
夫人之贤,非某其谁铭?
夫人姓慕容氏河南人河南郡王延钊之曾孙。
祖□□。
父彦羲,母王氏。
夫人幼庄栗谨孝,叔父尚书公讳彦逢为择配。
朝议大夫赵君讳望之,负贤德。
时承平讳言兵,君推广李卫公六花阵法以献,俾试中书
尚书公遂以夫人归之。
事二姑悉得其欢心,闺门肃然。
朝议君以所生夫人捐馆,忧毁伤生。
夫人方三十,躬蹈艰苦,保养诸孤,择名儒以训子,故二子俱擢第,诸女皆适贤士。
干办君初调随州司仪曹事,南道总管张忠文公叔夜辟置幕下,力赞勤王,从其行。
会有旨令回。
京师再告急,忠文公领兵复勤王。
夫人长子时为邓州穰县,率民兵以从,干办君奉夫人复随。
道遇剧寇,围之数重,皆失色。
夫人呼其首至舆前,告之曰:「京城失守,两宫北狩,正忠臣义士取功名之
况汝等皆国家儿郎,何苦作此?
我长子已率兵勤王,此次子也,能从吾儿,可转祸为福」。
众罗拜曰:「知吾母来,故迎候耳,非有它也」。
夫人命干办君统之,誓于众。
南下至枣阳,闻于州,方以乏兵为忧,遂俾干办君带兵知枣阳
君朝夕训练,声誉隆然。
薛广、王在不敢犯境,从它道破随。
君提师收复,闻于朝,道梗不得通。
明年,新知州杨卓来,交事,侍夫人避地大洪
不独免于难,卒保一城生聚,夫人胆略,烈丈夫有所不能。
晚年康强,二子互迎之官。
诸婿亦显,士林荣之。
绍兴十二年冬十二月十三日,以微疾不起,享年六十有五。
以二子升朝,封太宜人
明年春二月九日丙申,葬于常州宜兴永丰乡太一山之原。
长男公某,左朝奉郎,新通判建康军府事。
次公泉,左承议郎江南东路安抚大使司干办公事
女适进士沈师奭,次适迪功郎褚震,次适进士元基,次适左承议郎直秘阁权发遣襄阳军府蔡安强,次适从政郎钱露。
孙男彦衍、彦卫。
孙女适迪功郎静江府司户参军韩恂胄。
夫人平居寡言笑,不见喜愠,遇事英发。
训其子曰:「持身以节俭为先,当官以勤恕为本。
汝父用是道,积以及汝」。
究内典,尝自赞喜神曰:「丹青得意以为真,一笔扫成身外身。
不二法中无这个,到头那个是真形」?
呜呼,女史所书嘉言善行固多矣,未若夫人在父母家为淑女,既嫁为孝妇,相夫为令妻,教子为贤母。
忠言可以回强暴之听,高见足以脱危急之难,斯可铭已。
铭曰:
赫赫勋阀,庆源委长。
奕世载德,缵懿流芳。
笃生夫人,正静慈惠。
承上抚下,内行潜备。
来嫔大家,令闻肆扬。
□□□□,祷姑焚香。
旋获感应,孝德弥彰。
夙择名师,用训厥子。
连登桂籍,侍迎就仕。
中原多虞,挈家南来。
遇事英发,狂暴亦回。
深惟懿德,宜享百年。
爰卜新宫,永丰之原。
既固既安,克昌厥后。
刻此铭诗,以昭贤母。
致金帅乞还孙傅张叔夜秦桧靖康二年三月二十八日 北宋 · 张邦昌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一、《三朝北盟会编》卷八七、《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东都事略》卷一二二
披沥恳诚,仰干恩造。
丐旧臣之复职,蒙英豪而遣还,已隆私,尚馀至悃。
念抚邦之始,尤先尽节之褒,庶靖国人,以彰名教。
孙傅张叔夜秦桧,缘请存于赵氏,遂留寘于军中。
既知徇义于前朝,必能悉忠于今日。
恭惟上国,方扩宏图,以忠孝而励群臣,以信谊而开鸿业。
宜蒙宽贷,使获旋归,式昭圣度之仁,垂副愚衷之愿。
其于虔叩,曷究敷宣。
延康殿学士南道总管张叔夜资政殿学士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一八、《鸿庆居士文集》卷二四
帝王之治,所宝惟贤;
儒术之衰,不适于用。
朕率是道,申劝百工,遴简真贤,图回大治。
才兼将帅之选,名在文学之科。
凛然中兴之功,兹见大儒之效。
具官某高文奥学,硕大光明;
伟望英姿,宏毅开济。
荐更中外,懋著贤劳;
供奉两朝,白首一节。
属王室之在难,执干戈而造朝。
抗孤忠以镇横溃之冲,挺一身以犯犬羊之众,可谓仁者之勇,尤高国士之风。
是用擢升书殿之华,增重藩臣之寄。
老谋干国,缓带临戎,兼资文武之全,共注安危之寄。
尚有巨用,以俟显庸。
资政殿学士张叔夜签书枢密院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一九、《鸿庆居士文集》卷二五
国家太平无事,兵不释翳垂二百年,军政隳坏。
士卒无仗节死难之意,将吏无干城固圉之功,望敌惊奔,靡有斗志。
朕初嗣服,选建忠贤,延登宥密之司,渐复祖宗之故。
具官某世载忠谅,学有本原。
卫上之忠,恳款七世;
应下之敏,勤劳百为。
属群寇之内侵,罄一心而尽瘁
升华书殿,未究远猷,进贰机庭,擢司兵柄。
以宏博无穷之辩,谋议庙堂之上;
以刚毅特立之操,驾御将帅之臣。
迪百工厉翼之心,以尊奖主威;
鼓三军惰慢之气,以翊卫王室。
服我休命,奚俟训言。
张叔夜承直郎伯奋将仕郎仲熊改合入官制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一九、《鸿庆居士文集》卷二五
风俗久衰,奸谄成群,高论大言,不适于用,而挟情用诈,实为全躯保妻子之谋。
尔父子提孤军转战贼中,慨然有见危致命之意。
往膺懋宠,使士知所劝焉。
张叔夜等进职一等诏宣和三年五月三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一一、《宋会要辑稿》兵一二之二五(第七册第六九六四页)
近缘诸州军守臣间非其人,以致盗贼窃发。
徽猷阁待制海州张叔夜直龙图阁袭庆府钱伯言直龙图阁密州季延熙能责所部斩捕贼徒,声绩著闻,寇盗屏迹,宜各进职一等,以为诸郡守臣之劝。
上皇帝书建炎元年六月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一三、《太仓稊米集》卷五七、《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二四、《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四、《宋史翼》卷二七
臣一介微贱,身在田野,未尝素官于朝,不习祖宗典故,不知朝廷治乱安危,辄敢游谈妄议,以干斧钺之诛,诚不自揣其愚,徒以平日父兄之所训诲,朋友之所传习,有得于方册间者,皆可以为今日鉴。
至于学士大夫之所谈说,闾巷匹夫之所议论,与夫黄童白叟相与垂涕感泣而言,亦可以察民情之利病,究当世之得失。
臣于二者岂不闻其一二?
夫既有所闻于古,又有所闻于家,身为陛下涵养之民,心非木石,粗知臣子忠义之方,其忍不为陛下言之?
臣闻汉遣苏武持节匈奴,遭缑王之变,为单于所系,其后昭帝即位,请于匈奴而得之。
甘露中单于入朝,帝思股肱之美,乃图形凌烟,以著中兴辅佐之助。
兴平之际,天下大乱,为胡骑所获,入于南匈奴
魏武帝素与父邕善,痛其无嗣,乃遣使者以金璧赎之,卒为烈女,以光汉室。
苏武使者一女子,于当时安危治乱无所系,而昭帝之与魏武于二子非有父母兄弟之亲,痛不切于肌肤,犹不忍中华士族流落异域以为天下后世恨,且区区救恤之不暇;
况有天下之大,父母宗族俱堕夷狄,可以恝然不为之虑乎?
太上皇帝于陛下为父,渊圣皇帝于陛下为兄,其尊与汉之视苏武为孰重?
皇太后于陛下为母,其爱与魏武之视为孰亲?
况胡虏甚强,凭侮中国,无所不至。
虏骑再入,遂陷京师
二宫之尊,宗族之亲,相属于道者三千馀人,皆冒炎热,涉沙漠,屈身蒙耻,未有反国之期,则其羞辱痛恨之心与汉、魏之视苏武为孰甚?
三者利害较然明白,固不待臣言矣。
在陛下岂不怀问寝之思,兴在原之念,欲迎两宫,以雪宗庙之耻,而快四方之恨乎?
陛下果有意于此,臣不知其何道而可以致。
然臣以今日之势为陛下筹之,虽驱天下之兵以胁之,不足以当其强;
竭天下之财以饵之,不足以厌其欲;
尽天下甘言以悦之,不足以回其意。
使子房为谋臣,侯公为说士,犹未足以决胜负而定安危也,况臣之愚乎?
臣不敢诬陛下以高论,撼陛下以危言,窃为陛下深思之,不过一言,曰:上策莫如自治而已。
自治之策无它,在力救前日之弊耳。
陛下亦尝思所以致今日之祸者乎?
用人不专,黜涉不明,刚断不足,此三者所以召祸乱之本也。
仰惟太上皇帝恭己南面垂三十年,思厌万几,以禅圣子,睿谋神算,断自渊衷,当时百僚谁敢言者?
大臣李纲九卿中首建此议,危言谠论,天下耸闻。
渊圣皇帝博采师言,擢置左右,曾不旋踵,复以言罢。
太学之士与父老百姓俯伏阙下,叩头流血以请复用者,不可以钜万计。
虏人闻复用,一夕为之退舍,数日为之归师,则纲之用不用岂不系一时之重哉?
奈何未几惑于群言,委以兵柄,遂致覆师,以贻窜逐。
朝廷知其为贤,既委以辅相,岂当复责以将帅之任?
既责以此,岂容小衄便加大谴?
自古人君倚信大臣,自当断以独见,不可摇于异议。
前日朝廷之于,其用也以百姓誉之,其去也以群臣沮之。
是大臣之进退不由人主之公心,实出众人之私意。
使虽欲奋忠虑为国家排难解纷,其可得乎?
臣于非门生故吏,平生未尝识其面目,闻其謦欬,而今言及此,徒以天下之所系望,万口一音,有不可掩者。
今朝廷既已用,在臣亦何必更言?
臣犹虑专以忠义自许,未免孤立于朝。
功日益高,望日益隆,则谗毁日益至,使万有一复蹈前日之辙,则纲之迹不得一日安于朝廷之上矣。
此臣所以区区为陛下言之也。
郭子仪肃宗再造王室,中间虽惑于鱼朝恩之谮以夺其兵柄,而议者谓子仪有社稷功,乃置散地,非所宜。
帝亦即悟,眷礼益隆,故能卒收成功,以兴唐祚。
宪宗讨蔡师数不利,群臣争请罢兵,帝独断以不疑,故能卒用裴度以平僭乱,唐之威令几于复振。
仰惟渊圣皇帝爰自即位以来仅踰期岁,更易执政大臣无虑数人,如白时中李邦彦吴敏耿南仲徐处仁唐恪之徒相继进用,不过数月辄复罢去,其馀近侍之臣更出迭入不可胜数,初无损益,徒有变更,用人不专,类皆如此,有一李纲,乃不能用。
以臣观之,所谓近舍冯唐而远思颇、牧也。
臣愿陛下之于,尽以国计倾心付之,勿惑于诋訾不根之言,毋责以胜负不常之势,则经纶天下之大纲,当自有远画。
朝廷既治,国势日强,则虏人自然畏服,二圣当有还宫之期,四方渐获消兵之福,其所倚赖不亦重哉!
臣所以望于陛下专于用人,以救前日之弊者此也。
朝廷玩于燕安,不思虑患之日久矣。
蔡京王黼相继用事,交结朋比,倚为腹心,遂使奄腐擅政,憸人窃权,人主孑然以至孤立。
言之及此,可为寒心。
前年虏既寇城,元老大臣下逮百官有司,争挈妻孥,顺流东下为自安计。
方其平时皆坐窃荣宠,及缓急之际藐如路人,此岂人臣之节乎?
有如此曹,皆在可诛之域,而朝廷不加深治,后虽欲责以效死而弗去,乌可得耶?
六贼之恶逆暴著远夷,义当戮于两观,枭其头颅,状其恶而声之,以播告万方,使夷狄知中国有威断之君,四海畏圣主擅生杀之柄,然后国威自立,虏气日销。
而当时犹且迁延岁月,处以善地,元恶有如蔡京,犹得保其腰领而死。
赖台谏之臣与太学之士恳恻屡言,然后仅得略正典刑,亦未足以快天下跂足之望也。
其同恶之臣有出于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援引而进者,非特不能尽逐而去之,犹且倚以为用,或付以兵柄,或委以重镇,其它固未易悉数。
宇文粹中之守建康,臣生东南,亲见其事。
方王室遭围困之患,实臣子自奋之,而勤王之师沮抑不遣,傲睨惨毒,无所不至。
黥徒数百以诛元帅为名,至于害及平民,流血满野,执絷囹圄,如鞠囚徒。
粹中身为人臣,屈首下贼,处之恬然,不能抗骂以死,偷活须臾,下污士类,上辱朝廷,皆蔡京用事之人不即罢去,遗患遂及于此。
乃知赏罚黜陟,人主之大权,不可不明,亦不可不敏。
武王伐纣,下车而释箕子之囚,知举善之不可不先也。
孔子相鲁,七日而诛少正卯,知去恶不可不急也。
昔者齐公之郭,问父老曰:「郭何故亡」?
曰:「以其善善而恶恶也」。
公曰:「若子之言,贤君也,何至于亡」?
父老曰:「不然,郭君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所以亡」。
知举善黜恶最人主之先务,可不慎哉!
蔡京用事以绍述责臣下,非是则谓之沮毁,以纯正绳学者,非是则谓之邪说。
士不读史书者几三十年,不知前代兴亡,不知古人忠义,唯以偷安茍且、持禄养交为心。
今日奔军之将,亡国之大夫,皆前日奸佞阘茸,假宠盗名,可诛而不诛,当去而不去者。
如此人尚在要路,则几何而不致于丧师割地,误国欺君者哉!
是以猖狂之虏得以自肆,入关而来,渡河而去。
两年之间,盘旋往返,如在无人之境;
宝玉货贝、嫔御女子,盗攘驱逐,如探物而取诸怀。
诸将坚壁而不进,守臣开门以纳寇。
筑垒京师,数月之间,残虐万状,卒至二宫北狩,王城之人号呼震地。
臣思其由,皆生于黜陟不明。
盖黜陟不明,则正人不复尽用,奸人不得尽去。
使前日尽行窜殛,不留为今日之用,则臣知其不复有今日之祸也。
禄山之反,真卿守平原,杲卿常山,皆能撄孤城以抗剧贼。
李憕正色就死,而两河闻风,再固危壁。
张巡许远城守不下,而能蔽遮江淮,天下赖以不亡。
卢奕御史中丞,被服坐台,骂贼不空口。
郭子仪李光弼皆转战逐北,谊不反顾,遂能复振唐室。
不知今日忠臣义士能如当时之众乎?
何前日之忠臣义士多而今日无之?
盖正士不用而奸人犹在也。
始,朝廷起四总管兵,首及城下者唯张叔夜
臣是以知人才之盛颇有愧于唐也。
比者虏骑长驱,直捣王室,两河、淮甸以至京师,坚壁捍禦者不知有几,转战逐北者不知有几,骂贼死难者不知有几,延敌内应者不知有几,逗留不进者不知有几。
用命者赏之,不用命者戮之,则赏罚明而国威立,庶几可以示激劝之方。
陛下即位以来,不闻有显然赏于朝、戮于市者,则是国威有未立也。
向以不能尽去朋党,遂致其祸如此。
今复不戒后车,设有变故,臣不知陛下何以使人。
威信不素立,赏罚不素明,虽有激劝之方,臣知其不可复用也。
臣愿陛下大明黜陟,以正忠邪,屏逐畏懦软弱之徒,旌擢骨鲠犯难之士。
凡前日假继述、谈纯正以自媒其身者一洗而新之,使天下晓然皆知忠义者必赏,奸邪者必诛,则忠臣争效死节,壮士勇于敢为,庶几可以雪耻万世,以不坠祖宗无疆之基。
臣所以望于陛下大明黜陟以救前日之弊者此也。
自崇、观以来,奸臣用事日久,钳锢忠谠,置而不用,士有慷慨敢言,众皆指为狂夫,小则屏斥夷裔,大则蒙被斧钺。
皂囊不奏于九重,台谏遂几于虚位。
此言路所以壅塞而不通,奸邪所以横猾而日肆。
朝无端人,祸及四海,至使夷狄兴敢拒之师,人君下哀痛之诏。
究其祸根,实出于此。
渊圣皇帝深鉴前弊,即位以来,虚己受谏,常若不及,擢置一时谏诤之官,招集敢言之士,忠谠之风焕然一新,虽之圣无以复加。
惜其群言交至,一切听受之,汎然无所甄别,而人主之权遂归台谏。
《诗》不云乎:「谋夫孔多,是用不集。
发言盈庭,谁敢执其咎」?
盖谓听言之不可不择也。
人主听言,不先谋及乃心,而纷然惑于众论,则将何所适从而可否?
贤者之出入,实系一时之治乱。
故魏有干木则诸侯息兵,虞有宫之奇则晋献不侵,汲黯在朝而淮南为之寝谋,裴度之用不用每为天下之重轻,可不谨哉!
顷者谏官上疏论列李纲十有馀事,其言未必切中,意在巧诋,以快私心,朝廷自当追念殊勋,置而不问,章虽屡上,断以不疑,则后有贤者,谁复敢以私怒阴相挤陷耶?
一失斯人,乱不旋踵,至使金虏鸠诸国之众,提百万之师,叩关而来,如陷空谷,兵动九天,声震四海,而吾中国初无一夫敢当其敌者。
幸而啖以金缯,割以壤地,虏亦从而退师,奈何虏围朝解,守禦暮怠,幸其既去,以为茍安,而不虞后日之祸,此岂策也哉?
当时议者犹欲纵其北渡,蹑其后尘,以追而捣之,既已惑于群言,不能断以必往;
而又以河朔之民耻于左衽,而割地之盟弃不复用,大信既亏,则虏情益愤矣。
夫进不能追其师,退不能结于信,揣其私情,岂不再至?
明年,虏骑果入,固已洞知朝廷虚实强弱之势,与夫兵伍之多寡,人材之勇怯,山川之险易矣。
又当时在廷之官不免皆去年用事之人,而一时名臣宿将悉已罢遣,以此自料,果有必胜之势乎?
何不断以大义,与群臣南下,名为播迁,犹得上策;
而又惑于众议,城守不迁。
使前日能以刚断自许,于数计之中必行其一,臣知其不复有今日之祸也。
臣愿陛下体乾之刚,行巽之权,有汉光赳赳之称,无元帝优柔之失,则两宫之耻可雪,七庙之祀不乏,而陛下之圣孝神武光于四方,昭示万世,有不可掩矣。
臣所以望于陛下勇于刚断以救前日之弊者此也。
恭惟皇帝陛下以聪明勤俭之资,膺皇天付托之任,躬履艰难,嗣承丕绪,天心人望莫不归悦。
而适遭兵革抢攘之馀,四海凋弊之日,扶衰拨乱,去危即安,事有不可胜举者。
臣之狂瞽,所陈不过三策,诵臣之言初若迂阔无补,察臣之意似能切中时病。
臣之私意以为不能力救三弊,则将何以遂致中兴?
臣度今日之最急者不过欲报敌国之大雠,雪两宫之幽愤,复境土,安天下,以成中兴之功而已。
且夷狄叛服不常久矣,本其侵侮之由,实皆中国自召,又况资其兵力以为援助。
其功既大,责报必深,一有不至,必有祸害。
昔人以为汤武之兴未尝与夷狄共功,盖疏而不切也。
唐之肃宗尝用回纥矣,卒致掠华人,辱太子,笞杀近臣,以为唐患。
德宗尝用吐蕃矣,卒致劫平凉,败上将,空破西陲
太宗之用突厥也,倚以讨贼,赐予不赀而卒与贼连和,举国入寇。
于是太宗不胜其怒,曾不三年,电扫风除,遂虚其国,岂不快哉!
国家倚金国以取燕云,其祸根连结固,有所自来。
度今日之势能如太宗之报突厥,其神且速如此乎?
唐兴之初,际天所覆,悉皆臣服,三王以来未之有也。
吐蕃、回鹘最号雄强,为中国患独甚久。
当时谋臣猛将圜视共计,卒不得其腰领。
晚节虽自亡,而唐亦衰焉。
今夷虏日以盛强,中国渐致衰弱,臣愿陛下体太宗之英武,以蹶其牙而犁其廷,不愿若唐之末世与二虏相为盛衰而已也。
议者以为方今将帅乖离,战士疲软,甲兵钝弊,财用殚耗,连年动众,不胜其劳,将何策以制之?
臣不敢上援远古,愿鉴前日之三弊,以专于任用,明于黜陟,勇于刚断为陛下言之。
盖人主能论一相,则贤者必以类至,百度自然振举,四海自然悦服。
奈何正直则必为邪佞所恶,功高则必为孱弱所忌。
此谮愬所以必行,谴逐所以随至,是任用之专最为人主难事。
今既得贤而用之,不能尽去奸邪,则其势不两立。
前日小人之徒至今犹在显位,则是庆父不去,鲁难犹未已也。
倘不决于去除,臣恐终至误国,是明于黜陟尤为人主之先务。
二者非勇于刚断,自信不疑,则亦不足以振主威于既弱,理颓绪之将纷。
此三者在陛下力行之而已。
天下寇虽已解去,而国势渐消,四方啸聚旁午,山谷九族远托穹庐,而虏情犹未定,安危未可知。
臣意陛下食不得甘味,卧不得安寝,朝廷大臣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之时,岂得恝然不以安危介意?
自陛下践祚以来,其所施设有未足慰天下之望,此臣所以敢陈三事,以冀陛下奋然有为,以革前日之弊也。
去年金虏既去,而君臣相顾,以为无事,故谋臣不讲禦戎之策,绝塞不设防之戍,朝廷不选将帅,郡邑不练甲兵,乃复罢舒王配享之祀,复《春秋》取士之科,至于士论纷然,几成聚讼,可谓不急之务也。
今日不鉴去年之弊,而禦戎、防秋、选将、练兵之计一切置而不问。
去年复《春秋》,今年行诗赋;
去年舒王配享之文,今年复元丰释奠之制。
观其事体与前日略同,安知虏人不复窥中国以肆其虎狼之喙耶?
此臣所以妄意,恐陛下复踵前日之三弊,是以敢效其愚衷,庶几涓埃之微有以上裨献纳。
昔人论王伯之理,谓以一士止百万之师,以一贤制千里之难。
今求骁锐勇敢之将可使绝域之人,有能系单于斩楼兰,横行匈奴而勒功燕然者乎?
既不可得,即有贤相为天下之所系望,名震四夷,能使酋长望风而畏,则何止却百万之师、制千里之难而已哉!
臣见数年之后,要路无小人,而朝廷有公议,将士革离叛之心,师徒鼓骁锐之气,财力富强,国势十倍,人人思奋,以雪君父之耻。
陛下济以刚明果断,建立大功,以成大舜之孝,固有日矣。
乃若兴师动众,勤民异域,以与夷狄角一战之胜,则臣不愿陛下为之。
文德脩而四夷宾中夏安而远人服,惠此中国,以绥四方。
昔人以为周得上策,故曰治人惟圣人能之。
昔者越王勾践困于会稽,能苦身焦思尝胆,朝夕不忘其辱,其后卒能大破吴国,使甲兵横行于江淮东,诸侯毕贺,号称伯王,徒以得大夫种范蠡而用之耳。
镇抚国家,亲附百姓,而甲兵之事则实专之。
越王为之食不加肉,衣不重采,折节下士,厚贤礼宾,振贫吊死,与百姓同其劳。
是以二十三年之间一举而灭吴,雪会稽之耻。
此伯王之业,不足为陛下道。
臣请以汉高之事明之。
高祖二年东伐楚,大败于睢水之上,太公、吕后质于羽军,其后侯公往说,而复归于汉。
及天下大安,偃兵息民,而高祖五日一朝号太上皇,复为父子如初。
果何术以得之哉?
项羽范增而不用,高祖得三杰以共成帝业,故能力战以有天下,智勇过于汤武,而孝行不减于曾参
今陛下得将相而用之,有若大夫种范蠡萧何陈平张良之徒,而复雠雪耻之心不忘于朝夕之间,则亦何患乎不能成二王之功耶?
臣生长盛世,蒙被累圣之休光,恨无以自效其愚。
朝廷遭值百六之灾,北方之民横被屠戮者十有八九。
臣生于东南僻远之地,目不见战伐之事,坐视两宫远征异域,中夜卧起,悲愤交攻,自揣懦庸,不能挽强执锐以效死,惟有孤忠可以自献,是以敢陈猥之辞,不避猖狂之罪。
顷者郡国不以臣不肖,两得充赋于泽宫,道由淮汴,以至京师
是时四方奉花石之贡,吴樯蜀艑岢峨而来,衔尾而进,不绝于道。
臣在舟中望见,几至泣下。
是时欲陈狂瞽之言者屡矣。
重念言之必至杀身,其实无补于国。
今陛下践祚之初,痛革谄谀之弊,乐闻骨鲠之言,臣于此时不思一奋,则是终身无可言之时也。
惟陛下察其狂狷,赦而不罪,非独臣之私幸,实天下之幸也。
干冒天威,无任昧死俯伏待罪之至。
张嵇仲枢密遗稿 其一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一、《梁溪集》卷一六三
人材因事而奋,节义临难乃显。
荡阴之役,血溅御衣,独有一嵇绍
安史之乱,首唱义兵,独有一颜真卿
朱泚之变,叱三馆之士,使不从贼,独有一何蕃,岂易得哉!
靖康之季,分四道总管卫王室,及金寇再犯阙,或拥兵坐视而不进,或弃军远遁以自全。
枢密张公总师西道,转战以达都城
所谋不从,城陷被执,犹惓惓抗章欲立赵氏,其忠于国家大节如此,虽古人何以加诸?
某顷执笔螭坳,寓直东省,公时夕拜琐闼,周旋甚欢。
靖康间宣抚两河,辟公之子叔献以从。
尝见所与家问,勉以忠义,固已叹服。
其后闻公遂死国事,为之流涕。
靖康至今十有一年,叔献持节江东,某帅守豫章,相遇于贵溪
道中出示遗藁数轴,读之不觉泪之承睫也。
嗟乎,士固有一死,非死之难,处死之为难也。
如公之死,得其所矣。
彼忘义而偷生者,得不少有愧哉!
张嵇仲枢密遗稿 其二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一、《梁溪集》卷一六三
士之立名节、死国事,虽志气有所感激,其平时胸次所养,必有大过人者,遇事而发,非偶然也。
段太尉以笏击朱泚,或谓武人一时奋不顾身,柳子厚独为裒集遗事,作传以明其非,真知言哉。
枢密张公忠义之节著矣,临去国日,自期必死,以书属其家,叙平生所操守,真所谓中有所养,临大节而不可夺者耶!
书尾犹欲托不朽于墓表,若区区于为名者,是不然。
名,固士君子之所贵也。
圣人以名节砥砺天下,故士有舍生取义,不求生以害仁者。
唐颜鲁公知必死李希烈,自为祭文、墓志,常寘坐隅,与公用心何异?
近世名节不立,而惟自全之为务,宜乎遭国家之大变,而伏节死难之臣不能无愧于古人也。
如公卓然所自立如此,吁,可畏而仰哉!
朝奉郎陆虞仲墓志铭建炎四年冬 宋 · 张守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四、《毗陵集》卷一二
建炎三年春,金人犯淮南,余以史官扈属车南渡抵钱塘,亡友陆虞仲之子景端与其仲过余泣且请曰:「不肖孤奉先君子之丧至自京师,既克葬而未有铭。
念先君子之友无厚于君者,傥惠顾先君子之好,施及不肖孤而赐之铭,则景端死且不朽」。
余方扈跸行在,未果诺。
明年冬,待罪政府,景端请益坚。
念余与虞仲交久且笃,哀其生不遇而死可悲也,乃以其实书之。
公讳韶之,虞仲其字也,世为钱塘人
曾大父滋以高行闻仁宗朝,拜本州文学,赠宣教郎
大父逢休不仕。
父申累赠中奉大夫
公幼孤,鞠于大父,器质严重如成人。
大父卒,依诸父,皆爱重之。
聪悟不凡,甫冠举进士为榜首,明年擢第,益刻意问学,时誉籍甚。
复州景陵,次苏州常熟丞,改宣教郎,知开德府卫南县
稍厌吏役,试教授,中之,除真定府海州教授
讲说答问,多自得之旨。
学晚益粹,发为文词,温厚典雅。
试词学兼茂科,复首中,有旨除书局官。
宰相汩于势利,蔑侮寒俊,命久不下。
公恬不介意,亦不为小屈,或勉之,则曰:「吾鬻技有司而幸中,窃已愧矣。
天子有命寘之文字职,而执政者不我与,命也夫」!
有直公于朝者,宰相乃曰:「彼欲自致富贵耳」。
久之,除敕令所删定官,未上,会减员罢,遂授公大晟府按协声律,公亦无愠色。
或赋「简兮」讽公,公曰:「为贫而仕,岂曰能贤,奚敢沽激为高邪」?
兼编集舒王遗文所检讨官
会有诏裁罢在京冗局,公敛板诣政事堂曰:「乐府有协律郎,又置按协声律,冗孰甚焉?
宜罢」。
后果罢。
通判宣州,且摄郡事数月,精明岂弟,吏民爱仰之。
漕臣有挟宰相亲党椎剥为奸利,属邑迎意风靡无敢迕者。
徽州新残蠲赋,俾邻郡输秫以酿,民方告病,而徽偶能自办,漕臣乃檄诸郡曰:「已取给他州矣,当以应输见偿且转移之费斛追钱一千二百」。
民益病之。
公率太守张公叔夜闻于朝,宰相下其事,漕司反劾奏,夺一官,益纵裒敛无所惮,令民租以次色输十益六,及贱估均籴、追理积欠,民不堪命。
一日至宣城,公折之曰:「米之精粗斗校十许钱尔,奈何欲十许钱取六升耶?
均籴本路唯以若干贯,不以若干石,盖朝廷不欲多取于民也。
今斗米二百,而以半价售之,不太伤民矣乎?
积欠尝蠲,且多亡绝,皆不可行」。
漕臣怒,诬奏公四罪,寓家问中以闻,得旨冲替,人皆冤之。
公自谓无愧,不复辩。
由是人益知公,时相既免,除太常丞,继擢监察御史,未上,以疾致仕而卒。
公端靖温厚,不轻愠喜,人有过失,不以挂口。
燕居接下,未尝妄戏笑,见者必为之正容庄语。
谈经论文,伦类该贯,妙极理致。
所为诗文以意为主,不事华靡。
所著五百馀篇,遭寇乱,仅存其半。
贫而喜施,家人或难之,乃曰:「我贫不愈于彼耶?
使我每有以予人,亦复何幸」!
至于亲故婚姻丧祭不能办,不待请而助之。
坐是虽禄仕二十年,家无馀赀。
与弟袭之友爱特厚。
妻俞氏,封安人
三男,长即景端,次景庄,次景宽。
景端,迪功郎
二女尚幼。
积官至朝奉郎赐绯衣银鱼。
宣和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卒于京师,年止四十六。
景端护丧菆于钱塘城外僧寺。
建炎元年八月陈通叛,近寺皆焚,而菆涂所在独不及,人皆冤之。
其年十月十六日壬申葬于南山履泰乡之积庆原
铭曰:
天既生之,而弗殖之。
才予之名,而复抑之。
宜且有年,而又啬之。
苍苍是非,谁其识之。
冬雪呈太守张嵇仲 其一 宋 · 李弥逊
七言律诗 押删韵
夜气凝空作暮寒,平明积雪欲藏山。
定知连(原校作遇,四库本作近)腊连三白,已喜先春见一斑。
神力巧将人意改,物华阴逐岁功还。
忧民太守铃斋暇,想对壶觞正解颜。
冬雪呈太守张嵇仲 其二 宋 · 李弥逊
七言律诗 押删韵
控鹤缘云上广寒,四(四库本作回)看明玉镂群山。
铺檐漠漠鱼鳞合,入垄离离虎脊斑。
整驭炎官方退听,将妃白帝肯言还。
丰年预作田家喜,不独三钟慰病颜。
冬雪呈太守张嵇仲 其三 宋 · 李弥逊
七言律诗 押删韵
插檐冰箸长新寒,薄日欺云到屋山。
见晛(原作睨,据四库本改)半消梅额粉,因风犹染鬓毛斑。
书生闭户眠仍稳,游子扁舟兴欲还。
客里情怀逢岁晚,曲生邀我一开颜。
次韵嵇仲春日 其一 宋 · 李弥逊
七言绝句 押微韵
(四库本作犹)挽馀芳近酒卮,丁宁红紫莫相违。
纵无风雨飘零去,已是愁峰燕子归。
次韵嵇仲春日 其二 宋 · 李弥逊
七言绝句 押歌韵
花残爱日惟愁尽,病渴逢觞却厌多。
不分闲中觉春老,强搜诗句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