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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盖仙山院默斋 南宋 · 释法具
七言绝句 押灰韵
道人挂口苍烟里,万象无声忽转雷。
老去不知尘世事,东风又上屋头宋潜说友《咸淳临安志》卷八四)
刘季章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五三、《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三、《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六六、《朱子论学切要语》卷二
不免果如所料,馀年无几,区区旧学足以自娱,不能深以为念也。
若后段,则安能保其必无耶?
所示五条,各已附以己意。
大抵来喻于事理情实多是不曾究竟,而专以轻重深浅为言,故不亲切。
更以此意推类求之,则可见矣。
「未尽善也」,注云:「舜之德性之也,武王之德反之也,故其实有不同者」。
某窃谓反之虽异于性之,然其至焉则一而已。
使武王于反之之后犹有未尽查滓,至于感格发露,著于乐声,则其所反之工夫必有未尽之处矣。
若曰圣人垂象终是微有不同,则当别论。
傥乐以观之,则似太重矣。
如何?
乐观其深矣,若不见得性之、反之之不同处,又岂所谓闻其乐而知其德乎?
舜与武王固不待论,今且论汤、武,则其反之至与未至恐须有别。
此等处虽非后学所敢轻议,然今但细读其书,恐亦不待闻其乐而后知之也。
令尹子文之忠,陈文子之清,固非不仁者之所能为。
圣人特许其忠清而不许其仁。
今因夫子之不许其仁而遂疑二子之忠、清未必皆出于理之所当然,而犹未免乎怨悔之私,则圣人之所以许之者,亦有不尽之意矣。
窃详本文之意似不如此,恐是看得仁字与忠清事俱重,不曾分别求之,遂至疑于太过。
如何?
二子忠、清而未尽当理,故但可谓之忠、清而未得为仁,此是就其事上著实研究出来。
若不如此看,即不知忠、清与仁有何分别。
此须做个题目入思议始得,未易如此草草说过也。
「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注云:「三者已非圣人之极至,而犹不敢当」。
然则彼所谓夫子既圣之论,岂非极至欤?
详本文之意,说得虽轻,然如此解得,又似太过。
如何?
正为合「若圣与仁」一段看,见得不厌、不倦非极至处。
然夫子之不厌不倦,又须与众人不同,故子贡、公西华皆有云云之说。
可更详之。
「未可与」,《集注》之末有云:「然以孟子嫂溺援之以手之义推之,则权与经亦当有辨」。
某窃谓天下之事只有一个理,所重在此,则其理不外乎此。
当嫂溺之时,只合援之以手,虽出于急遽不得已之为,乃天理人事之不容已者也。
今云有辨,开此一线路,恐学者因以藉口而小小走作,不暇自顾矣。
如何?
既云急遽不得已之为,即是不可常而经可常,自有不容无辨处。
若只说权便是经,都无分别,却恐其弊不止开一线路而已。
「肤受之愬不行焉」,注云:「愬冤者急迫而切身,则听者不及致详而发之暴矣」。
某窃恐解得言词太峻。
人非昏暴之甚,亦未遽至此。
而乃云因子张之失而告之,不惟形容得子张太过,且言外求意,亦非解经之体。
如何?
且论事理还是如此与否,不须疑怕触忤子张也。
颜公山 南宋 · 罗颂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一九、罗郢州遗文、潨川足徵录
颜公山休宁为著,《九域志》及《新安志》皆云,昔有颜公尝隐于此,后乘风而去,因是得名。
山有瀑泉,流出山之东,西折而为溪,故又谓之颜溪。
溪之畔居民多,故又谓之颜溪村。
山气寒,花晚而雪早,视平地尝较一月
凭高以望,可见黄山,而其所延袤,南接婺源界,此其大槩也。
旧云山在县南九十里,今才去县五十里,地之远非可缩而近,正使故县而言,所增亦无几,考之殊不合。
又旧云上有池,方圆五亩,多鲤鱼。
今山行十五里,则为山之半。
又稍前,则四旁隆起,而其窊处有平地,无类五亩许,有龙池二在焉,各不过寻丈。
窃意凡窊处,旧皆蓄湖水,后人堙之而仅为二池。
其旁有馀地,若欲留一庵基,以有所待。
盖此山多风,自是而上,愈高愈凄紧,故谋始者不能舍是而他求也。
抑尝考《礼经》所载,凡山川出云雨,见怪物,皆曰神。
是山之高且大,宜必有神矣,特以颜公栖迹,人人敬爱之,用忘其山之有神,而但知有公,遂以至于今。
公既洒然洁清,故来游者未尝携脯醢,而有祷于龙者,义不击鲜于山中。
牛奔马走,一稍不谨,则相惊以蛇虺之变。
其最异者,龙本以行雨为职,用力劳,今乃有不忍血食者。
凡诸乡来请水,先白公
遇其请于外池,迎而置之,其乡则用牲,如其常乡之人饮食无禁。
及其请于内池,迎而置之,其乡则以面代牲,人无敢茹荤。
奉之之礼殊,而皆以得雨。
池龙嗜欲,非公莫能知,则所以从事旧矣。
但当公之时,人知其为鲤,未知其为龙。
后人既别之以二池,故龙之意显,而公之道益尊。
又凡田里之人,或得子差暮,辄夫妇默祷,公往往赐之兆朕,比其应则曰公实使然。
问之群儿中以颜为小字者,所在有之,公之博大而能泛应又如此。
山旧有公像,建炎庚戌岁,浮屠人慧圆来结庵,则曰「颜公」云者,犹言远公志公尔,非必指其姓。
于是塑其像如泗州僧伽之像,而其称谓亦如世之所以尊僧伽者。
道之所在,诚无仙释之间,而野史失其名,或者终以为恨。
慧圆持律严甚,金部郎高邮吴幵素重之,为以全真名其庵
岁在戊寅坐脱,如宗继之,众人赏其质直,凡殿及钟楼皆其所为。
今年过七十,不少衰。
之无恙也,邑之士有吴师礼者,尝寓其庵,以肄业而登第。
数年来朱权寓焉,亦登第。
于是权之侄申及其从侄况,效其叔之为者。
申以丁未岁太学,况以己酉秋预鹿鸣,因相与称公之德。
予谓数君既名族,乃能安苦澹,精思文字间。
山初不即人,人有志而后即此山也。
志力而事成,公何预焉?
虽然,藐姑射之神人,其陶铸当世,固有足大者。
士之权舆,正在一科第,公果成就之,何假多力耶?
予既因权之请为作碑,且为诗以美公有龙之德,俾好事者歌之曰:
颜公至人,以天为宗。
有渊有湖,豢此群龙。
嗟龙之德,与公实同。
在人能人,在虫能虫。
上下八极,从公西东。
公示厌世,忽然乘风。
龙今异池,精神则通。
岁时游戏,作此年丰。
曰谁命之,必归于公。
勉之学列,匪其力农。
立志读书,即此山中。
烝然而来,尚其或逢。
朱默斋山茶花 南宋 · 金朋说
七言绝句 押灰韵
谁掇孤根墙角栽,天然秾艳衬瑶台。
岁寒松柏如相问,一点丹红雪里开。
惠州行状 南宋 · 程珌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九四、《洺水集》卷一五、《新安文献志》卷八五
本贯徽州休宁县千秋乡千秋里。
朱公讳权字圣与,年若干。
朱氏出颛帝,周封于邾,其后子孙出邑氏朱。
世居沛国相县,唐末有避地新安者,居歙之黄墩。
十六世祖春始家首村。
朝议慷慨有尚志,尊礼名儒,笃意义方。
公生而岐嶷,童丱若成人。
六岁入小学,一日偶失所业课册,先生颇有愠色,曰:「毋多虑,某能尽默记」。
乃追写之。
他日得故帙,一字不舛
八岁能属文,读书率夜以继日,寒暑不少替。
乡之南有山曰颜公,其高三十里,上有精庐,馆其上,手编诸家《易》说凡百馀万言,作为文辞,自成机轴。
淳熙庚子秋试,遂魁乡荐。
十四年进士第,授迪功郎,调隆兴府分宁主簿
未赴任,丁朝议艰。
服阕,调福州连江主簿
须次间,工部侍郎朱公睎颜广西,改辟象州连山县主簿,留摄干官尽忠毗画,多所裨赞。
庆元五年,以举主关升从事郎,调绍兴府会稽县
邑当东浙会府之下,三司委送纷沓,判决昼夜不倦,前后连率如辛公弃疾李公大性、李公浃,皆敬赏之。
开禧元年,调泰州如皋县买纳盐场
考举及格,嘉定七年宣教郎,知饶州馀干县
邑当孔道,败阙不可为之数。
其至也,适当灾歉之时,极力抚字,虽上司督赋急于星火,而以身当之,不忍一毫扰民。
百姓感之,相与绘像立祠。
十一年,转奉议郎赐绯鱼袋
十二年,秩满赴部,朝廷以作邑有声,差监行在左藏东库。
时金虏渝盟,岁币积于左帑几二百万疋,寖有损腐,公条具上之庙堂,变通辟阖,因时制宜,朝廷从之,民以为便。
金鞑相攻,山东归附,方讲备边之策,遂陈七事。
一曰用人望:「夫一世人材自有公望
如汉用赵充国讨羌,羌人已知其善为兵;
唐用郭子仪泾阳,回鹘见之下马罗拜;
仁祖范文正公陕西,西贼破胆。
大抵人望所属,遐迩具孚,虽不劳设施,人自悚畏,以其信服有素也。
方今荆襄制帅,众望所归,则敌人不敢犯其境,间常窥伺,旋即败退。
蜀道前此绎骚非一,及朝廷扬制命,起已试之旧人,付以宣司之柄,则转乱为治,易于反掌。
是皆朝廷之上处置得宜,则四方万里,莫敢不服者也。
两淮重地,防秋及时,倘图任威望素隆,不减蜀荆宣制之材者,授以制使之权,委以藩篱之重,则九重之顾忧可宽矣」。
其二曰计战守:「自残虏游魂,困兽犹斗,谈者每以战乃危事而讳道,以守为全计而同辞,是固爱国保民之善意。
然自古对敌守境,未有不能战而能守者。
孙氏保有江东,以周瑜能战而败曹操赤壁也;
刘氏全有巴蜀,以诸葛亮出师而魏人畏之如虎也。
前者残虏寇蜀,尝入兴元至大安矣,以我师剿其类而后止。
又尝寇淮,犯濠梁、逼安丰矣,以忠义兵擒其首而后退。
则是能战而后守之明验也。
宜明饬宣制司、沿边诸将,整军经武,缮甲治兵,如汉将之行必为战备,如唐将之练卒常若寇至。
平时则防关隘,谨烽燧,明斥堠,固不轻举以徼战功。
如或虏人犯塞,必更相犄角,设伏掩击,出奇制胜,使匹马只轮不返,则虏必惩创缩畏,不敢轻于窥边,而后可以言守也已」。
其三曰讲备边之至计:「前者残虏寇淮,守臣率多闭壁不出,是致丑类横行肆侮,旁若无人,驱杀人民,残破乡邑,劫掠积聚,焚荡庐舍。
守将者如越人视秦人肥瘠,未尝过而问焉。
迨夫封豕长蛇盈餍溪壑,徐徐引去,亦不闻出兵追蹑。
问之则诿以独力不支,是以若此。
呜呼,是可不深惩前失而亟为后计乎!
苏秦之为从也,约六国连衡之众,以抗强大虎狼之秦,兵不敢出函谷关者十五年。
夫六国至难合也,苏秦掉三寸舌犹能合之为一家,而获效若此。
今以我国家自有之天下,而行吾所得为之事,宜无不可者,矧残虏垂亡,不足以望强秦之万一乎!
宜行下两淮帅司,疾速契勘诸将屯戍之兵,覈其事力方略
有如他日虏或犯淮东,则使某处兵制其左,某处兵禦其右,某处兵当其前,某处兵掩其后,既以遏其剽掠,且伺其可乘之时而击之。
其于淮西亦准此规,专命制帅司主其事。
设有缓急,立以羽檄调发所合应援之处,遣兵会合,如逗留不进者,国有大刑,必罚无贷。
规画一定,则长淮之势如常山之蛇,首尾相应,虏苟送死,破之必矣」。
其四曰兴屯田之大利:「盖千里馈粮,士有饥色,输边一石,费三千钟。
我国家中兴,高宗尝因营田官候对,曰:『营田就绪,庶可以宽民力。
朕顷在会稽,尝书《赵充国传》以赐诸将』。
孝宗乾道中制曰:『欲营军食之储,必讲屯田之制。
尺籍所隶,日有增加,邦赋所入,岁有定类。
既不可剥下以取给,固不若兴田以杂耕』。
此圣明留意屯田之家法也。
今戍边之兵连年不解,转饷不已,民疲可知。
两淮荆襄素多旷土,宜明饬制帅司及州郡,并开屯田,张官置局,专庀其事。
相地势,辟草莱,具牛犁,办粮种,各修实政,毋得具文。
则具垦辟顷亩、耕作人徒,则具稼穑登成、收穫斗斛,详悉申上,朝廷考其绩用之成否,岁入之丰耗,而行殿最赏罚之法。
庶乎屯田之利可见,而军食自此裕矣」。
其五曰收民兵之用:「人皆谓自民兵之分,而民不可使为兵。
殊不知此可言于安宁无事之时,不可言于有警多事之日。
汉晁错所论、唐李抱真所行,今不必缕数。
真宗时陕西岁取边力人为弓箭手而无所给,曹玮以塞上废地募人为之,皆为精兵。
仁宗时,元昊叛,范文正公延州,点集乡兵,令刺其手。
此我朝用民兵故事也。
盖沿边之民风声气习,刚悍果敢,驰马戈,乃所素习。
彼其久居土著,家室坟墓,牛羊耒耜,皆为子孙之计。
愤疾胡虏之心,人皆有之,特患莫为之倡率纠合耳。
官司倘有以一其心力,作其志气,互保乡井,谁不乐从?
宜明饬制帅司,于荆襄两州郡团结民兵,用三丁择一之法,联为队伍,择其首长,授之器械,教之战法。
仍行招诱激劝之道,使乐为吾用,则其人皆良农也,皆精兵也。
不廪于官而数十万之众可具,何惮而不为哉」?
其六曰坚忠义之心:「夫中原遗黎皆吾赤子,彼见天亡残虏,襁负来归,国家抚之以恩,结之以信,莫不感激思旧,志灭雠虏。
或者乃以来归者众,粮饷难办为虑。
殊不知古人惟患人之不吾归,未闻以归我之多为病。
秦民归心于汉祖,所以创大业,汉民归心于光武,所以济中兴,故曰得其民斯得天下矣。
今来归者皆山东人,迫于残虏之虐,为避灾之计,吾惟有以为之主宰,治有政令,宽其刑役,反其田里,安其生业,何患衣食之不给哉?
今忠义之将功效既著,宜以所得城邑悉使领之,彼得凭国家之威灵,非特建功于一时,且将宣力于后日,垂勋名,保富贵,固所乐为。
其忠于国家,永无穷矣」。
其七曰定乘机之策:「尝观战国时魏使庞涓伐韩,齐遣田忌将兵救之,孙膑田忌引兵疾走大梁庞涓闻之,去韩而归,齐遂大破兵,而庞涓自刭。
古之大梁则今之汴也,古之齐则今之山东也。
使残虏不敢为寇则已,如敢入寇,第使山东忠义之众疾走大梁,冲其方虚,攻其必救,虏人乌得不速返以护巢穴?
返则如庞涓之败,明矣。
此安边破虏之奇策也」。
十三年正月,差充省试中门官
四月差充御试对读,仍兼初考官。
十四年三月,转承奉郎,监行在都进奏院
八月,转朝奉郎
十五年正月,差通判常州,未赴,差知惠州
五月,转朝散郎
初抵郡,飞蝗甚炽,乃默祷诸神,且深自刻责,乞以身代百姓受害
是夕大雨水涨,明日忽有鹰隼鸟雀以千万计,相与喧噪,驱蝗赴江而毙。
其为政崇正学,奖善类,先教后刑,劝农宽赋,凡利民之事知无不为。
一考之后,郡计稍宽,即损己俸以助公帑,自城壁仓库廨舍桥梁祠庙皆一新之,百度脩举。
是时东广诸州寇贼啸聚,劫掠乡井,或数百为群,或数处俱发,凶焰所至,村落为墟。
其渠魁曰曾官、苏况等,皆骁勇,一可当百,朝廷屡放省札,下本路重赏收捕。
公察僚属中可委任者,密授方略,且多予金帛,使遣间谍,务知其踪迹,设伏掩捕。
果生擒渠魁数十赴帅司,枭首传示,馀党悉平,一路以安。
广帅应公纯之上其功,得旨褒美,转朝请郎,诰词云:「尔之为州也,政以安民,兵以除盗,恩威之施,各当其宜。
帅臣谓不一之盗,发之他州,而尔能悉取之,使滨海以南,今皆晏然。
则尔之功,实被乎数州矣,岂止一境之清哉!
姑进尔阶,以俟明陟」。
公拜命曰:「戢盗安民职也,其敢言功」?
十七年龙飞,覃恩转朝奉大夫,解任而还。
郡人惜其去,为之攀送者数百千人,至有泣涕者,其得人心如此。
是岁年七十,叹曰:「吾少赴举,不减年以欺君。
今当谢事,岂宜复入修门」?
即上章乞致其事。
宝庆元年七月,差主管绍兴府千秋鸿禧观
三年六月任满,再乞致仕,又差主管成都府玉局观
绍定二年,累章力伸前请,九月得旨,特转官致仕,进朝散大夫
因言素癯瘠,间关踰岭,每自揆不能久于世,今年踰七十,泽及三子,足矣。
举家务以付诸子,所居前挹清溪,乔木脩竹,隐映绿秀,乃即其地筑室曰芳洲,楼曰景星,亭曰濯缨,曰拂云,日与宾客徜徉酬唱其间。
四年正月,覃恩转朝请大夫赐紫金鱼袋
五年五月下浣,忽感胃疾,时长子官浙东,次海陵,季待铨中都
家人招医,不许,曰:「脩促数也」。
作三书以报三子,不及其他,惟勉以廉洁公勤而已。
投笔瞑目,时六月朔旦也。
公天性纯诚,表里若一,处己接物,正直而谦和,内蕴聪明,不自表暴。
居官清介,常俸之外,毫发不取。
讼牒纷至,裁决如流,不可干以私。
服食器用,取其仅足,不务奢华。
虽仕至五马,人以为荣,其自处无异寒素。
训诲子孙,惟以循理读书为急。
人有嘉言善行,称之不容口,未尝言人过失,喜愠不形于色。
枢密程公卓工部侍郎,时举以自代,其词曰:「朱某为士时,尝读书萧寺,寺居深山穷谷,人迹罕到。
攻苦食淡,如是者数年,出其所学,遂魁一郡之士,继取科第。
后生晚进多师承之。
迹其居乡,心恬气和,未尝讼人于公庭,亦未尝谋利于私室。
乡之老稚,起敬起慕。
逮试邑鄱江,以诗书行抚字,无迫切峻厉之政,有宽裕优游之美。
邑人相与安之,为立生祠。
其古之所谓循吏者欤。
乃今分职在帑,出纳惟谨。
臣知之既详,信之甚笃,举以代臣,实允公议」。
平生大略可见于此。
嗜学,迨致仕不废方册。
待次,学者来从,不远千里,率百馀人,随材诱掖,后多知名之士。
每言人心不可一日无用,昔贤运甓,可以为法。
平生著述,有《纳言》十篇、《末议》四篇,《默斋文集》二十卷,藏于家塾。
初,朱氏聚族甚盛,然未有以儒学起家者,公始入太学,登儒级,已而分符竹,列班行,由是族之子弟益知向方。
侄申、从侄况,相继登科,而诗礼之风衍矣。
公生于绍兴乙亥十月十日,终于绍定壬辰六月一日,享年七十有八。
娶程氏,先十五年卒,累赠恭人
子男三人:长沂,儒林郎,辟差监绍兴府石堰盐场
汶,从事郎,监泰州丁溪刘庄盐场
沫,将仕郎
女二人,进士去非、程明其婿也。
孙男七人:锡、钥、镇、铸、钺、鉴、锜。
女七人,未笄。
期以绍定六年四月二十二日归窆首村西山之原,一子复居故里,皆治命也。
珌方营卜松冈,而孟季朋来示以行述,顾居同里,仕同朝,谊不容辞也。
乃因其辞,列其状于右,俾来者有考焉。
朱权教序拜录跋 南宋 · 袁甫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三六、《蒙斋集》卷一五
岁序拜于学,礼也,曷为俄举辄废?
盖曰是非所急,故易视之耳。
敬礼之舆,可易视乎?
朱君暂摄教,悼礼之废,敬谨而行,坠典以举。
嗣是者,其常如朱君,毋萌一易心哉!
金朋说碧岩集序 宋 · 程若庸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二四、《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四六七
在昔庆元初年,侂胄窃柄,引用同类,摈斥正人,而于子朱子嫉忌无已,肆谗诬伪学攻之,籍其朋友门徒以为逆党,罗网禁锢,大加贬窜。
犹不足以快其心,又下漕司,凡荐举改官,令上状牍,自陈非伪学之党,方得擢用。
呜呼!
斯时也世道如澜,仕路如燬,莫不缩首蹇裳,狂奔走,尽气出,脱于洪涛烈焰中,以为全身延年之计。
朱子门墙之徒,背叛逃窜,更名他师,甘为犬彘以图侥倖富贵者,比比而是。
孰谓增光吾道,无愧朱门,有如希傅金先生者乎!
是盖中流砥柱,百鍊之精金,一代殊绝之人物也。
金先生名朋说字希傅休宁之汪溪人。
生禀英敏特达,读父迪功郎良能《毛诗》,羁冠鼓箧,历游程直讲泰之吴邕州益恭之门,与邑俊朱权程卓许文蔚辈同学踔越,时称八达
寻领乡举,闻朱子讲学信州,奉父命往师之,晨夕侍侧,论辨义理,穷极精微。
朱子尝称:「希傅实吾乡博古君子,不当在弟子列,吾甚重也」。
先生淳熙丁未王容进士,释褐授临安府教授
启迪有方,士类翕化。
改除淮东宣抚司制干,赞画大政,军民便安。
鄱阳知县,劳徕抚字,听讼平徭,明经正学,课诸生,文风丕振江右。
朱子闻其恪守官箴,遗书言事君当官之道,策励厥终。
鄱阳政成,漕司课最,先生应荐,上状言幼习《诗经》,长从师朱熹及程氏遗书,向无作伪,乃浩然解职言归。
呜呼!
先生当此,知有道义而何有乎利禄,知有名节而何有乎显荣,知有吾师而何有乎权臣,知有建安门人而何有乎淳熙进士
充其浩然之气,诚足穷宇宙而孤高,超万人而杰出,是非天下大丈夫哉!
若庸蚤承父师之教,有志私淑朱学而未能,每闻先辈言朱门豪杰,窃景行于先生
先生从兄省元冲之子若洙从游有年,间请题先生之集。
若庸敬述先生任道之勇,以式当时而诏后世。
若夫生卒世履,别有志,可略也。
其词曰:世目程子洛党,乃有尹先生愤然告母,遁世长往。
世目朱子伪学,乃有金先生毅然免官,违世寂寞。
呜呼先生卫道宗盟。
闽关洛水永世式程。
俞观光 宋末元初 · 牟巘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二七、《陵阳先生集》卷一二
俞君观光新昌绝涛江,访苕霅。
望其容倾而整,听其论辨而博,诵其诗雅而洁。
以「思学名其斋,盖名御史默斋公之诸孙也。
曩余尝得侍默斋同朝,间者阔焉,见观光如见默斋
观光以选为山阴教谕,乃古者乡校党庠之任。
虽地若分于异县,而教实本于一乡。
其齿位父兄也,游从师友也,佔毕子弟也,论议月旦也,固未占已孚。
然予尝上下世变,自典午过江,衣冠之人东者,往往皆在山阴,而王谢诸人惟谈玄理、慕风流,道则未之闻也。
旷数百载,先朝建炎,再值南渡,于是尹先生以辞经筵得谢而来,吕太史以省侍曾文清公而来,朱晦翁常平使者救荒而来,后先相望,此邦遂为道学渊源之地,而士亦知所推尊。
由濂洛溯洙泗,江左风尚为之丕变,非前时之山阴也。
气数回复,诚不意百年之间,绪言日泯,东州文物,夜艾星稀。
默斋公独岿然以身任道,行年九十,视听不衰,方且立训传俟来世,岂非天相斯文,使之耄期称道,以兴绝学乎?
虽藏书未肯轻出,窃意观光自有得于亲授密传之际。
是行也,升堂皇,集衿佩,必将发其异闻,与学者共。
乡之教即家之教,庶几渊源所自犹可考,习俗所移犹可回,当仁幸毋逊焉。
谈玄理而尚风流,夫我则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