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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牧堂 宋 · 朱万年
七言绝句 押阳韵
师𢍰使众作祠堂,要学朱张与郑王。
大家飞上梧桐树,自有旁人说短长(宋张仲文《白獭髓》。《白獭髓》:会稽郡治有贤牧堂,谓范文正公,赵清献公、翟忠惠公、朱忠靖公、赵忠简公、史越王、张毗陵守像,民祠之。赵从善尝帅浙东,日使门吏谕耆宿经仓宪两司陈乞,以州治贤牧堂增从善像。两司一时奉承,从请。既成,有郡士朱万年题诗于堂云云。)。
句 宋 · 开禧牧童
押东韵
玉津园内行天讨,怨血空啼杜宇红(以上清厉鹗《宋诗纪事》卷九六引《昨非庵日纂》 《昨非庵日纂》:侂胄过南园山庄,赵师𢍰偕行。至东郊别墅,见林薄中一牧童歌云云。赵呵曰:“平章在此,谁敢唐突。”迹牧童至草庐,屏上有诗句云云。后韩为史弥远诛于玉津园。)。
乞作书与赵师𢍰与刘超商量楚州城壁奏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一、《奉诏录》卷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等昨日进呈薛叔似论武锋军及楚州城壁事,已得旨令作书与刘超等商量,将来更不更戍。缘超不甚识字,恐往复未尽事宜,今欲以此曲折写与赵师𢍰,令就镇江与超熟议。俟有定说,却令师𢍰到楚州与钱之望逐一相度,并点检寨屋之类,谓如城壁亦须先将使人经过去处并工脩整,其他则次第为之,庶得详审,不至灭裂。如合圣意,方敢具稿来日禀旨。伏听处分。
与赵从善泉使师𢍰劄子(一 淳熙十一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一一、《书稿》卷一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某窃以天气凝寒,恭惟知府郎中开藩有俶,台候万福。庐陵大邦,岂不足以为政?六守狼狈,多其自取。今得良二千石一洗宿弊,廓施惠术,吏民自应信服。数月之后,可以凝香宴寝矣。惟岁歉,谅劳区处,诸司必相假借,因书亦当及之。酒税乃州郡利源,人但知取之为取,而不知予之为取。官酝若味佳,私酤虽不禁亦绝。二者高明当得其要领。翁超闻正是行凶人,托刘成以自解,今既不贷,亦足惩后矣。馀冀若时珍练,倚俟褒玺。
某窃承奉诏牧民,涓辰洗印,谅深欢惬。系官于朝,既未获修维梓之敬,欲附尺纸为贺,又因循未果,竟烦翰墨先之,感惧何可言也。长笺藻丽,三复钦叹,冗迫无由视仪以报,又深愧悚。谢章已令报行矣。州宅置炉大可骇,何至是耶!幕官事只依指挥结绝甚善。追逮之扰不止一家,旱后岂堪如此!被实惠者多矣,计若人之罪,则何足恤也。路钤虚位,正欲使诸卒知有郡将。近求者纷然,亦有大关节,一切拒止。黄林须得一文字乃可施行,向者固尝面言下政。何顺闻在广西,并望物色垂报。吴政却似愿恪,若军中人则又峥嵘矣。家兄既村居,恐因遣介来,望谕令取家问,幸甚。
与赵从善泉使师𢍰劄子(二 淳熙十三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一一、《书稿》卷一二
某前日方以书付胡坚,兹缘病倦,未暇再遣记,但切愧企。冬春之交雨雪过多,未知夏秋复如何。减豁旱伤,多抛经总制钱,带纳常平,其理灼然,固尝为贰卿言之。但此间事体执事熟知之,若非视人如我,躬亲为郡国计算,则不过便文自营而已,此文移所以山积也。他续驰布。
与赵从善泉使师𢍰劄子(三 淳熙十四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一一、《书稿》卷一二
某叠勤诲翰,知使车按部六月末方回,是稽具报,必辱情察。天堂山铁样及相度措置铅山场等并已进呈,正恐招兵费大,江东诸郡岁供难继,遂尔迟迟。如增盆槽添作屋,使司自可施行,莫不须待报否?毒暑异常,还台当少休,旦夕别拜状。
题刘昌诗母墓志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三○、《平园续稿》卷六、《益公题跋》卷一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唐人欲铭其先世,必得韩云卿之文,李阳冰之篆,择木八分书,乃称三绝。今刘君昌诗有母贤,其没也,乡人徐思叔为志,谢昌国题额,而赵从善书之,盖庶几焉。庆元乙卯六月八日,周某题。
送赵从善少卿将漕淮东 南宋 · 范成大
七言律诗 押青韵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玉笋风标右汉廷,起家聊直使车星。
古来将相多头黑,此去功名尚鬓青。
披草两年南北巷,折梅明日短长亭。
门前车辙从今少,寂寞柴荆且暂扃。
戏题赵从善两画轴三首 其一 南宋 · 范成大
七言绝句 押佳韵 出处:御定历代题画诗类卷九十 花卉类
一枝香杏一枝梅,各占东风挂玉钗。
居士石肠都似梦,王孙心眼怎安排。
戏题赵从善两画轴三首 其二 南宋 · 范成大
七言绝句 押寒韵
无笑无言两断魂,一杯谁为煖霜寒。
情知别有真真在,试与千呼万唤看。
戏题赵从善两画轴三首 其三 南宋 · 范成大
七言绝句 押豪韵
搔头珠重步微摇,约臂金寒束未牢。
要见低鬟揎玉腕,更须斜抱紫檀槽。
步虚声 其一 白玉楼六首 南宋 · 范成大
押东韵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赵从善示余玉楼图,其前玉阶一道,横跨绿霄,中琪树垂珠网,夹阶两傍。绿霄之外,周以玉阑,阑外方是碧落。阶所接亦玉池,中间涌起玉楼三重,千门万户,无非连璐重璧。屋覆金瓦,屋山缀红牙,垂珰四檐。黄帘皆捲,楼中帝座依约可望。红云自东来,云中虚皇乘玉辂,驾两金龙。侍卫可见者:灵官法服骑而夹侍二人,力士黄麾前导二人,仪剑四人,金围子四人,夹辂黄幡二人,五色戟带二人,珠幢二人,金龙旗四人,负纳陛而后从二人。云头下垂,将至玉阶,楼前仙官冠帔出迎,方下阶,双舞鹤行前。云驾之傍,又有红云二:其一仙官立幢节间,其二女乐并奏。玉楼之后又有小玉楼六,其制如前。宝光祥云,前后蔽亏,或隐或现。小案黄本作楼之前,独为金地,亦有仙官自金地下迎。傍小楼最高处,有飞桥直瑶台,仙人度桥登台以望。名数可纪者,大略如此。若其景趣高妙,碧落浮黎,青冥风露之境,则览者可以神会,不能述于笔端。此画运思超绝,必梦游帝所者髣髴得之,非世间俗史意匠可到。明窗净几,尽卷展玩,恍然便觉身在九霄三景之上。奇事不可以不识。简斋有《水府法驾导引歌词》,乃倚其体作《步虚词》六章,以遗从善。羽人有不俗者,使歌之于清风明月之下,虽未得仙,亦足以豪矣。
珠霄境,却似化人宫。
梵气弥罗融万象,玉楼十二倚清空,一片宝光中。
中流一壶帖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八一、《六艺之一录》卷三九五、《式古堂书画汇考》卷一四、《范成大佚著辑存》第一一二页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成大再拜,上问二嫂宜人懿候万福,老嫂、儿女辈悉拜起居之礼,朗娘侍奉均庆。元日四哥见过,却云得大哥书,近曾不快。从善书又来,为渠觅丹。闻大段虚弱,甚悬悬也。四哥云,得其侄书,交之,只批数字耳。不知先之彼中曾得书否?钟医舍我而它之,亦缘贫病交攻,可亮。想数曾相见,如闻钱卿颇周其急,可谓中流一壶也。平江有委不也?成大顿首再拜。
旱暵应诏上疏(淳熙丁未七月十三日上)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九○、《诚斋集》卷六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伏准今月八日尚书省劄子,七月七日三省同奉圣旨:政事不修,旱暵为虐,可令侍从、台谏、两省、卿监、郎官、馆职疏陈阙失及当今急务,无有所隐。臣仰惟圣主在上,德政溥博,和气昭格,频年告丰。乃五月以来,上天不雨,圣心焦然,不遑朝夕,亲御法驾,祷于群望,至恻怛也。而亢阳为戾,时雨未应。诞布明诏,畴咨在廷。臣职在宰掾,列在卿监,无以报国,惟有尽言。然臣久不闻圣世求言之诏,而骤当圣主下询之勤,窃喜忧民之意,足以转灾而为祥。又窃叹求言之诏,无乃似迟而犹隘也?旱及两月,然后求言,不曰迟乎?上自侍从,下止馆职,不曰隘乎?臣请为陛下历言致旱之由,然后精讲备旱之策。臣闻天地之气,与人之气贯通而为一者也。是气也,常通而不隔,则为丰穰,为治安;一有隔而不通,则为水旱,为危乱。今岁之所以旱者,何也?是必有隔而不通者也。《易》曰:「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记》曰:「天气下降,地气上腾」。皆言天地之气相为升降,然后相为贯通也。今也阳亢于上而不下济,阴伏于下而不上行,是必有戾气隔于其间也。然则孰为戾气?斯民叹息之声,此至微也,而足以闻于皇天;斯民愁恨之念,此至隐也,而足以达于上帝。此戾气之所从生,而天地之气所从隔也。爱民如陛下,忧民如陛下,而安得愁恨叹息之事哉?盖上泽不下流,下情不上通而已矣。何谓上泽之不下流?上有薄赋歛之君,而民不受其实惠;上有省刑罚之君,而民不被其深仁。此臣所谓上泽之不下流也。何谓下情之不上通?陛下之耳目内寄之于台谏,而台谏之情有所不尽达;外寄之于监司,而监司之情有所不尽闻。此臣所谓下情之不上通也。臣请先言民不受实惠之说。陛下之于民,田租之课所蠲者不知其几,酒税之课所蠲者不知其几,茶盐之课所蠲者不知其几,可谓上有薄赋歛之君矣。然民之不受其实惠者,何也?下之人有以隔之也。陛下蠲之,版曹督之,监司督之,州县督之,则是蠲之者言也,督之者意也,蠲之者名也,督之者实也。言不掩意,实不盖名,是罔民也。或曰:「此经常之费也,不可得而蠲也」。若曰经常之费不可得而蠲乎,真宗之世,尝因蠲民之赋,而出内藏之钱以赐三司,以代所蠲矣,大臣何不举此故事以闻于陛下也?或曰:「人主爱民,人臣爱官,故蠲之者未几,而督之者愈峻也」。且陛下之爱民,令之则必行,禁之则必止,人臣安得以爱官之故而隔陛下及民之惠也?或曰:「沈复之为秀州,盖尝以献羡馀而进,自此而得枢密矣。钱良臣之为总领,盖尝以巧聚歛而进,自此而至参政矣。上之人设大官以诱之,故下之聚歛者奔而趋之」。臣窃以为不然。陛下之用二臣,或以其寸长,或以其一能也,岂以其献羡馀、巧聚歛而用之哉!虽然,《诗》不云乎:「人之多言,又可畏也」。愿陛下谨其用人之端,而勿启其爱官之源,庶乎斯民蒙陛下之实惠也。臣故曰「上有薄赋歛之君,而下不受其实惠」者,此也。臣请次言民不被深仁之说。陛下迩者御殿虑囚,多从末减,非不钦恤;又推之于京畿辅郡,罔不末减,非不钦恤;又推之于天下郡县,罔不末减,非不钦恤,可谓上有省刑罚之君矣。然民之不被其深仁者,何也?或曰:「京畿县令之狱,非有讼也,逻者兴之也。左帑监官之狱,亦非有讼也,逻者兴之也。淮商郑𩃎之狱,亦非有讼也,中人兴之也」。且夫京畿县令之罪,信有罪矣,恕之不可也。左帑监临之官信有罪矣,恕之不可也。然下无吏民之讼,上无官长之劾,而逻者兴之则不可也。天下之事,惟公可以服人,惟正可以治人,所谓逻者,岂尽公正乎哉!周之监谤,秦之偶语,其端甚微,其祸甚大,皆此曹为之也,宜其人之不服也。至于郑𩃎之狱,其有罪无罪,臣不得而知也。但闻其发于中人邓邓之请,人已不服矣。幸而陛下付之于淮西之监司,方有开者鞠之,果以无罪告。陛下赫然震怒,贬邓邓之秩,此齐威王烹左右者之举也,人已大服矣。今又有贵戚近习曰:「郑兴裔者为淮西之帅,再欲实郑𩃎之罪,以快中人之愤,以结中人之援,诏下再鞠,中外凛凛也」。迩日复闻郑𩃎者诣登闻而乞付廷尉矣,此盖恃陛下之明,而自归于君父。然今之所谓廷尉者,其如张释之乎?其如徐有功乎?其能不谄附中人而昭洗无罪乎?中外凛凛也。汉党锢之狱,唐甘露之祸,皆此曹为之也,可不杜其渐乎?臣故曰「上有省刑罚之君,而下不被其深仁」者,此也。臣请复言台谏之情有不尽达之说。臣窃见台臣蒋继周言及军中鞭死二妇之事,其一军妇也,其一民妇也。既而又闻继周以言事失实求罢所职。使其果以军妇为民妇,是失实也,然台谏言事,许以风闻,此祖宗之法,所以防奸雄隐伏不测之变也。既曰「风闻」,则岂能事事尽实也哉!今也以言一事失实而遽罢台职,万一他日有意外不测之奸,欲言则无其迹,不言则养其患,而台谏之臣惩于失实之罪,是岂可不为寒心哉!且言一军妇而失实,其罪微矣,未至于罢职也。罪不至于罢职而遽罢之,中外相顾,或曰继周以触天威而罢也,或曰继周以言近习而罢也,或曰继周以击权贵而罢也。是三说者,初无是事也,而天下不可以户晓也。无是事而有是说,皆非所以章陛下之圣德,而适以损圣德,非所以重天朝之国体,而适以伤国体。陛下受其名,继周受其荣也。继周受其荣,亦继周受其屈也,陛下岂得而知之乎?臣故曰「台臣为陛下之耳目,而台臣之情有不尽达」者,此也。臣请复言监司之情有不尽闻之说。臣窃见浙东监司朱熹,以言台州守臣唐仲友而畀祠禄,至今六年,朝廷藐然不省,亦废然不用,天下屈之。或曰:「熹之经学上祖孔孟,下师程颢、程颐,举而用之,必有可观」。臣未论也。或曰:「熹之才气大用之则应变,小用之则拨烦。置之散地,深有可惜」。臣亦未论也。臣独怪熹以监司而劾郡守,郡守废而不用,监司亦废而不用。以郡守为是乎,犹当伸监司以养其直也,不当废监司也;以监司为是乎,则当废郡守矣。今也熹与仲友两废而两不用,臣不知此为赏耶,为罚耶?使仲友而无罪,仲友何不请诣廷尉以辨之?使熹而举按之不实,朝廷何不声熹之罪以罚之,何直为此愦愦也?况于细民之冤而求白乎?臣故曰「监司为陛下之耳目,而监司之情有不尽闻」者,此也。由前之二说而推之,则上泽之不下流者非一端;由后之二说而推之,则下情之不上通者非一事。亦姑举臣之所知者而已,抑又有可言者。臣闻能节用而后能爱人,能不伤财而后能不害民。故韩昭侯爱一敝裤以待有功,非爱敝裤也,一丝一缕皆自寒女出也。小民丝粟十百之逋,官捕而笞之系之,鞭血流地,陛下不得而见也,号呼彻天,陛下不得而闻也。然则财之在官者,岂可妄用哉!如往岁之雪寒,如迩日之火灾,陛下皆发帑廪以赐军民,谁不悦服者!至于史浩之赐金至以千计焉,夏侯恪之赐钱以买宅至以万计焉,涂之人皆曰:「此民之膏血也」。是二人者何功而得此也!弱者嫉焉,强者愤焉,此亦召戾气之一端也。臣闻圣人择狂夫之言。且狂夫者,丧心无知之人也,其言果何足取?而圣人择焉者,将以来天下之嘉言也。侧闻讲筵读《贞观政要》至于太宗之导谏而悦从,陛下慕焉;读《陆贽奏议》至于德宗耻屈于正论,陛下讥焉。人谁不恃陛下之好谏而争为狂言者?然自近年以来,如贾伟以妄言兵将而贬,自此外之小臣相戒而不敢言事矣;许知新以妄引指挥而黜,自此内之群臣相戒而不敢言事矣。是二事者必不出于陛下之意也,而中外大惑也,此亦召戾气之一端也。虽然,臣前所言者皆非其大者也。臣闻《洪范》之五事,其一曰「貌」,曰「恭」,又曰「恭作肃」,又曰「肃时雨若」。盖恭肃者,谦而不自盈、卑而不自高之谓也,即《易》之「天道下济」、《记》之「天气下降」之理也。是以为时雨之證。故尧之圣不过于允恭,舜之圣不过于温恭。商之中宗享国五十九年,而犹严恭以自度。卫之武公享寿百年,而犹作《抑》之诗以自儆,皆「肃时雨若」之理也。陛下有睿圣不世之资,无声色盘游之过,而又春秋寖高,享国愈久,阅天下之义理愈多,威德外洽而无疆埸之虞,政教内修而有屡丰之应。是以大臣仰其清光而莫望,敢于将顺而不敢于正救;台谏知其无过之可指,事于悟言而无事于拂辞。是陛下有尧舜舍己从人之圣,而群臣无禹皋予违汝弼之忠。臣恐陛下忽心之易生,而骄心之易至也,何以望「肃时雨若」之速应哉!今日之旱,天意或者以是儆陛下之心,而进陛下之德乎?成汤遇旱而祷,不在于以身为牺,而在于六事自责之一语。宣王遇旱而惧,不在于靡神不举,而在于侧身修行之一事。臣之此言闻者以为甚迂,而知之者以为甚大也。惟陛下毋忽,惟陛下毋忽!至于备旱之急务,则臣复有四说焉:曰宽州县,曰核积藏,曰信劝分之赏,曰赏救荒之官。所谓宽州县者,非宽州县也,所以宽吾民也。朝廷近时有拘催之官者,是代版曹而行督责之政也,此已失朝廷之体矣。古者钱谷之问不至庙堂,而陈平亦曰:「陛下问钱谷,当责治粟内史」。盖古之治粟内史,即今之版曹也。版曹有司也,有司峻急则朝廷或解而宽之,朝廷所以统有司也。有司急矣,朝廷复自急焉,何以解有司之急哉!是上下俱行急政也,民何堪焉!况当旱岁而督逋益急,州县将何出哉?出于旱荒之民而已。臣谓版曹逋欠之多如湖、秀之类,因此大旱而蠲之以非常之恩,可乎?拘催所逋欠之数,皆有名无实,无可催理之物,亦因此大旱而蠲之以非常之恩,可乎?所谓核积藏者,常平之粟是也。今天下常平之粟,不许他用,其法至重也。然有至重之法而无不用之实,何也?州县穷空,军人待哺,不幸而省仓无粟,则不得不支常平之粟矣,故常平之粟往往徒有其数耳。今核之者,核其盈虚多寡,而朝廷预为来岁救荒之备,不至于临时而无所错手足也。所谓信劝分之赏者,朝廷非无赏格也,常患于不信而已。如淳熙十一年吉州之旱,守臣赵师𢍰设赏以募富民。有钟其姓者,出粟万斛以输之官,州闻之朝廷,至今无一级之爵。今江西又告旱矣,来岁富民之粟肯从官司之劝分乎?此可虑也。所谓赏救荒之官者,如乾道江西之旱,赏小官者四人,如淳熙浙西之旱,并赏常平使者擢而登朝之类是也。是四说者,陛下皆尝行之矣,而臣重及之者,所以望陛下之力行也。虽然,备旱之四说抑末矣,请循其本。臣一介小臣,蒙陛下不鄙夷其愚陋,而垂清问焉。臣空臆尽言,不知忌讳,席藁私室以待天诛,干冒天威,罪当万死。臣无任皇惧屏营之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许从善循修职郎制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一、《攻愧集》卷三四
敕具官某:尔以假吏,往从使节,兹登仕籍,始得论赏。虽曰踰时,亦不失劳矣。
淮西运副赵师𢍰太府少卿淮西总领制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一○、《攻愧集》卷三九
敕具官某:国家分屯重兵,布列江浒,董饟之任,必选朝士临之,而金陵莫重焉。尔决科自奋,饰以儒雅,有志事功,所至办治。尝使京口,见谓敏明。淮甸钱币更张之馀,赖尔抚摩调护之力,民情悦服,名称益彰。兹以亚卿,往司调度,足兵足食,复于尔观焉。尚殚尔心,以副详试之意。
通奉大夫赵师𢍰辞免复宝谟阁直学士依所乞宫观不允诏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一八、《攻愧集》卷四四
卿起临近甸,尝著外庸,既辞制阃之行,仍徇祠庭之请。念宣劳于北固,欲华尔归;俾寓直于西清,但仍其旧。卿毋多逊,朕不汝忘。
国子司业王公行状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八二、《攻愧集》卷九○、民国《乐清县志》卷七
曾祖景章,屯田员外郎,赠金紫光禄大夫。
祖真臣,朝议大夫致仕,赠银青光禄大夫。
父俱,左中大夫,充敷文阁待制致仕,赠光禄大夫。
公讳速,字致君,姓王氏。上世居大名,盖三槐晋公之别派。会河决,迁坟墓于洛。高祖赠吏部尚书轸徙于陈之宛丘。建炎南渡,待制再为户部侍郎,终工部尚书,寓居越之馀姚,今遂为馀姚人。公幼警悟绝人,书一读辄不忘。建炎二年,金人破宛丘,公年十一,被掳,能以婉言脱祸,至幽燕。久之,会调发骚动,脱身走河朔,复归宛丘,日为南向计。尝默写旧所记《论》、《孟》、六经、《尔雅》教受汝颍间,时作歌诗,盖未尝一饭忘君亲也。绍兴八年,中原戍兵有自拔而南者,公与之俱,遂达行在所。自是益耽玩书史。一试入太学,在诸生间已知名。二十五年,以尚书郊祀恩补登仕郎。明年春中铨试第一,循右修职郎,特差两浙西路安抚司准备差遣。未上,丁尚书忧。服除,监行在杂货务杂卖场门。枢密使汪公澈以御史中丞宣谕荆襄,辟差充湖北京西宣谕使司准备差遣。汪公素闻公名,事必咨焉。公亦不为苟合。尝坐中得蔡捷,宾僚相贺,公独叹曰:「蔡人涂炭矣」。闻者甚之。公道所以然者,已而果然。汪公既归,宴僚属,亟称公论事不苟,举一卮属之。讫事,特改右承奉郎,干办行在诸司审计司。隆兴改元,中进士第,明年赴计院。上问北方人材于尹侍御穑,尹以公对。忽有旨引见,公奏对雍容,上喜曰:「早晚当用卿」。退,除御史台主簿。越七日,迁监察御史。时金人再窥淮甸,朝廷旰食,公与同列奏疏曰:「昔娄敬劝汉祖都关中,张良亦劝之。是日车驾西都长安,赵充国上书请先诛先○。六月戊申奏,七月甲寅玺书报从。史臣书高祖事必曰是日,书宣帝事必著日辰者,皆表其从善之速也。夫迁都大事也,即日启行,金城去长安远甚,玺书往返仅七日。应机如此,事何由而不成?今天下事急矣,臣僚所言不可用则置之,或有可采,愿陛下远法高祖、宣帝,断以必行,不俟终日,庶乎不失事机」。又尝奏论西边上流形势,详陈备禦之策凡五条。大略为:将帅不和,务使辑睦,士卒寒苦,宜加劳赐。益武昌舟师以张黄州之势,分兵戍郢州以防荆襄之冲。且请多方疑误敌众,使不得专意襄阳。又奏疏条上急务,愿下哀痛之诏,以收人心,选宰相之贤以任国事。出令必由三省,则命令专一,且绝奸人矫伪之萌。诸将小衄不闻,则必致误事,宁开功过相补之科。因极论大江而上我军单弱,乞诏沿江诸郡守臣从宜措画,一面施行,以一上下之力。是时宿将如李显忠、邵宏渊、赵樽、姚仲之徒犹有居閒者,公一一条其才用。有以贪残得罪者,乞加抆拭,以收其死力。且言:「姚仲旧在川陕,曾将燕北两河归正人,号赤心军,以保川蜀。今江上归正人不无危疑,宜令姚仲将之,以听督府节制」。每一进说,上皆嘉纳。十一月,擢右正言。陛对之日,首论择相之难,且言:「专取亲旧,排斥异议,官义制之人于有初之地,置循默之士于必进之涂。枢密院之权反夺于机速房,尚书省之事不关于左右司,皆宰相之私也」。次论其衅未已,科扰骚然,群盗根芽,奸宄不禁,宜诏守宰行宽政,务实惠,安固群心,以静邦本。次论讲和有三可疑,且请督师不专于持重,诸将不专于分守,悉遣锐卒,以顺攻逆,以主待客,各为决战破敌之计。此声一出,虽未必交锋,敌人闻之,知吾有备,和亦在其中矣。次论陛下以愿治力行之心,愤众事之不理,慨然更革,令欲必行。人情或有不安,终至废格。不若责当言者使之言,择其当者,明坐其人之奏请而举行之,或有浮议,责有所归。若其可行,利兴害除,善听善用之功归于陛下矣。是时晁公公武为侍御史,一日与公同条具急务利害,翌日得旨,晁某理财之说最长,除户部侍郎。公入奏言:「臣就晁公武家同草奏疏,同衔进入,内殿又同奏陈。公武既因此改除,揆之义分,臣不应独留言路,愿繁剧自效」。上赐御笔曰:「卿方守谏职,且朕亲擢,不须引嫌辞避。繁剧之任,当俟异时。勿复再有陈请」。上意隆渥,且将进用,会论馆职免召诏试非是忤执政,遂除吏部郎官。供职一日,力求外补。除直秘阁、知鄂州。寻以母老丐祠,主管台州崇道观。乾道三年,除知台州。会永嘉阙守,执政以海溢之后艰其选,拟试郡有绩效者五人。上曰:「近尝令王某守台州,未行,此良吏也」。遂除知温州。既至,一意摩抚,宽猛适中,除积岁无名之求,罢厨传不急之费。公未尝更州县,而公庭无留讼,属邑无吏迹,虽老于吏事者不逮也。水利多废,得内帑钱二千万,尽心力而为之。择县官之能者总其事,召乡之士有才干者董其役,如朱浃埭、瑞安塘、路石冈斗门,功役浩繁,皆不日而成,民蒙其利。灾伤流移之馀,岁事屡丰,士民怡愉,遂为乐土。郡人画像于州之普觉寺,祠之至今。乐清县令颜大松邑事整办,豪右不得逞,相率诬诉于部使者。公审其无罪,辩之。事至台省,朝廷为差理官就郡讯鞫。公又执前说,使者愤其异己,并按公党蔽赃吏,人皆为公危之。狱成,令果无事,始服公之守正不挠。四年,改荆湖南路提举常平茶盐公事。丁内艰。服除,提举福建路常平茶事。公奏陈常平以陈易新之法甚备,上令先行之一路。公乘传至部,敷谕圣意,约以检校之期,亲行按观,弊蠹随革。从行不过数辈,所至静谧。遇僚属之贤者,一见即荐之,求者弗与也。裁节浮费,公帑积二万缗。以其半入建宁府库,充常平本钱。九年丐归,主管台州崇道观。淳熙改元,除荆湖南路转运判官。明年入对,上迎问曰:「卿去国有十年否」?公对:「向蒙陛下擢从冗官,俾任台谏,分符察州,十有二年,恨无报效」。上曰:「毋往湖外,且将用卿」。公奏:「天下之士口有至公之论,而中有至私之情。愿有以绝觊觎,塞流竞,举无遗贤,劾无佚罚,则人无所容其私矣」。遂留为吏部郎官。三年,迁军器监。尝因轮对奏言:「管子曰:『人君修官上之道而不言其中,人臣比官中之事而不言其外』。又曰:『无代马走,使尽其力,无代鸟飞,使弊其羽翼』。此言深责成效于臣下也。愿陛下使群臣各居其位,职任分于臣下之所趋,诛赏操于人主之独断,日省其事,岁考其成,小大协心,以张国势」。又奏:「绍兴以来,军器先阅于本监官,然后赴部,旬终进呈。近用御笔,军器非进呈不得出所。自此止是文移往来,更不加考察。臣以为职与事合则功罪可稽,事职相离则诛赏并废。欲乞略依故事,仍令监丞旬月就本所察其美恶,不为虚文。丞贰专主亲临,监部总其大纲,有不精详,无敢逃罪」。十月,差充大金贺生辰使接送伴使。旧例,宰执具郎曹而上姓名以进,上独遣公调护使客,了无间言。往回奏对,益称上意。四年秋,国子监试进士上舍,考官以子弟预上舍试引嫌自列,特旨别开院,以公持文柄。鉴裁精甚,士论称惬。至九月,遂除国子司业。公在学校久,士子素所钦服,人情翕然,谨守规绳,始终如一。公尝得暍疾,至是复作。谒告未满,求致其事。遂以五年二月二十八日终于官舍,享年六十有二。累官至朝奉郎。娶张氏,故知漳州辚之女。子男一人:中行,迪功郎,前明州慈溪县主簿。孙男一人:大临,将仕郎。女一人。公性孝友,尚书治家严整,子弟小有不谨,正色视之。公一兄二弟相继蚤世,公事尚书无阙者,居丧尽礼。后虽寖显,舆轿出入,不敢就厅所,避尚书之旧也。迓吏到门,一不改度。母文安郡夫人黄氏,生公旬浃而殁。痛念终身,语辄泣下。遇外家特厚。继母河南郡夫人宋氏,抚公于龆龄中,以至成人,事之尤谨。尚书捐馆之后,率循家法加详悉。事寡嫂孤侄,内外斩斩,无一毫之私。遇父母讳日,洁斋兼辰,哀动左右。奉茔域及四时之祭,皆可法也。少历艰苦,通练世故,慨然有大志,不为无用之学。究极事变,著明利病,动数千言。初登第时,张魏公方锐意进取,公上书辩论,以为无规模而决大计,以天幸而希成功,魏公不以为忤,曰:「正欲各出所见」。后省率如公言。既居言责,当国家多事,知无不言。居宪台百日,谏垣三旬,而前后论奏数十上,皆切中事几,有人所难言者。以遗补旧人,再入为郎,稍迁监长,士论为郁,而公处之恬然。出公门,入私门,贵近未尝识面。旦望一见政府,不请间也。天资素高,而力学至老不少衰。黎明诵书数十过,而后盥栉。日常以六经群书至《文选》、韩、柳、李、杜诗文,大率成诵。暇日正坐,默诵《左氏传》,一字不遗。尤通贯汉史,尝辩班固牴牾,为《西汉决疑》三卷,补注杜诗三卷,编集南北战争事实为《南北龟鉴》。诗文至多,少作皆弃不取,存者尚十卷。为监门时,姚令威宽尝有所遗忘,折简问公,答三百馀字,皆史传全文。姚问所遣介,云:「就笔挥答,不见有所阅也」。姚大惊服。尹晁同居台中,一日有言蓄鹅于陆者,入水辄沈下。公曰:「是必以豆饲之」。客曰:「然」。因引嵇康《养生论》「豆令人重」之语,二公叹曰:「公记问可谓精博」。姚与二公皆号该洽,自以为不及也。自少才气不凡,方赴铨选时,张公纲为礼部侍郎,吏持铨榜来,张公遽曰:「魁非王某乎」?吏曰:「唯」。同列怪,问之,张公因盛称公才学之懿,非第一不可。其为前辈所期待如此。为文务极本源,谓近世学者多苟肤浅,其教子弟尝曰:「欲为文,必自先秦文章。欲为诗,必自三百篇以及《骚》、《选》唐人。欲作字,必自钟、王诸公」。故公之诗文皆高古,字画有水墨积习之功。尤精小楷,手抄书盈溢巾衍,首尾遒整,开卷粲然。对宾客宴笑,高谈雄辩,援据详明,率倾其座人。晚颇务简嘿,叩则应,明理益深,闻者悚叹。居家自奉甚约,间以其馀赈宗亲之不给者。春夏间,倾囷廪所有,下其直以粜,一邑米价赖之以平。乙酉大饥,为粥以食饿者,里人劝率,全活甚众。考公之平生,以世家子沦陷异域,脱身而归,力学自奋,两荐上庠不上第,又以上书得罪权臣,閒废十八年,不预世赏。年且四十,才得一官,暨登一科,不两年居谏省。未几去国,更忧患,浮湛久之。一旦天子引以自近,且贵矣,曾不得一在言语侍从之列,赍志而殁。士大夫无不痛惜,两学诸生哭之尽哀。又相与祖祭于江干者数百人,行道嗟呀,以为未有也。中行既以五月二十八日葬公于县之双林,属钥状公行事,将以求铭于立言之君子。钥不肖,公以兄之子妻之,又为癸未同年进士。公既抚兄子如己出,且不以子婿遇我,其敢以固陋辞?谨摭平日所亲见闻于公者具如左。谨状。
聚奎堂碑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八五、《攻愧集》卷六○
兵部尚书赵师𢍰谓臣钥曰:「淳熙初年,龙集乙未,高宗在德寿宫,先臣和州防禦使赠少师伯骕久被眷顾,师𢍰由锁应赐进士出身,德寿喜甚,谓其有子。赐金更新所居,增创一楼,以『荣桂』书其榜。盖摭孝宗圣制闻喜宴诗「桂林争占一枝荣」之句而宠之。庆元改元,师𢍰卜筑吴门之昼锦坊,辟堂曰『聚奎』,奉先世前后所藏真迹。匪惟侈云汉昭回之盛,抑取窦俨所谓「五星聚奎,天下太平」之义。累圣崇儒右文,高视千古,盖天人之符应也。主上误加奖拔,寖尘禁近,尝因奏对,以宸翰为请,上首肯再三。嘉定二年冬,起家长武部,兼天府。明年正月,见于便殿,昧死申言,上又许之。七月甲寅,中使宣谕,拜三大字之赐。未几,又锡三扁,曰『宗表』,曰『玉辉』,曰『与閒』。锓镂髹饰,皆出尚方,恍然从天而下。周章踧踖,感激自誓,思所报称。移刊乐石,愿有以记之」。臣辞不获,窃考所元,盖非一日。国家亲睦九族,恩礼兼备,神明之胄繁衍盛大。教养既至,人才辈出。献词章,躬课试,承平百年,史不绝书。崇国公世恬好学绩文,有声前朝。徽皇命翰林学士承旨郑居中为志铭,知淮阳军米芾书丹。其子开府仪同三司嘉国公令晙及从苏轼、黄庭坚游,刻而龛诸睦亲北宅之壁间。嘉国之子通判泰州子笈陪从康邸,最膺顾遇,又见芾所书而爱之。绍兴间既得墨本,访求其后。伯骕与兄浙西路兵马钤辖伯驹方赘员筦库,以近臣召荐,待以家人礼。念其孤露自立,厚加抚劳,勉以温习,赐第都城,俾日趋中禁图书之府。曰:「于此可观人间未见之书」。少师老成详练,历记旧事,尽瘁职守,褒赏相仍。博洽酝藉,歌诗声画取法晋唐,游戏丹青,深造其妙。德寿怡神物表,密侍清燕,预翰墨之选,直庐邃严,且给珍膳。名画法书,鼎彝款识,考订商略,从容毕景,肆笔成书,楷法行草,分赉稠叠,王粲《登楼》及谢庄《月赋》则全而书之,二王、怀素帖则仿而临之。合作逼真,以少师鉴裁精审,犹不能辨。又杂取唐宋名贤佳句,形诸幅笺、便面者踰十数。持宪近畿,孝宗出内帑缗钱万严饰天庆观,亲札丁宁,示弗勤民之意。神毫睿藻,数以赐焉。乃今奎画申攽,于以承二祖之休,于以奖声绩之楙,三朝宝墨,萃于私室,光华绚烂,衣被草木,有历劫赞扬所不能尽者。而臣何足以知此!虽然,盖可稽焉。堂以「玉辉」名,则取陆机《文赋》「石韫玉而山辉」之语。楼以「与閒」名,则取苏轼「赖有高楼能聚远,一时分付与閒人」之诗。而「宗表」之褒,实用唐宰相李勉故事。圣意攸属,昭然著见。复揭「荣桂」旧题于便坐,植岩桂以环之。始乾道间,遴选聘使,擢少师为副,别授国书议事。敌知其为宗老,相与叹服。以为备待时之说归报,盖久而后益信。师𢍰稔承家训,力沮开禧用兵之议,以是不合而去。圣化更新,复登迩联,委寄益隆。俯俞忱请,则所以蒙被简记者有自来矣。惟昔君臣际会,一字之褒,踰于华衮。今少师父子才美世济,为赵氏祭酒。帝笔之储盈溢巾衍,有传家之宝,无登床之嫌。六丁丰隆,呵禁护持,昭示将来,以永无斁。为子若孙,顾瞻丰碑,斋庄敛衽,仰圣作之渊懿,知忠厚之积累,尽万物而不足报,可不勉诸!臣衰悴无庸,方期谢事。跂望斯堂,无由一拜于其下。敢述始末,而为之诗曰:
煌煌圣朝,亲睦九族。有制有恩,克保世禄。信厚振振,麟趾之时。才学自奋,见于设施。于穆少师,相逢盛际。受知高皇,蚤被简记。源流有来,元祐名臣。赐对入侍,礼如家人。博洽酝藉,翰墨之选。帝笔昭回,溢于巾衍。赐第崇成,有子策名。乃书荣桂,表于家庭。阜陵抡才,輶轩载辖。出奉六条,申畀一札。子克负荷,致身文昌。四尹神皋,如汉赵张。卜筑姑苏,有严尊阁。户册狎攽,增贲丘壑。奎壁之光,聚于吾门。顾瞻斯堂,庸侈上恩。是父是子,并膺殊眷。非止为荣,于以示劝。生子生孙,其报伊何?忠孝一心,永矢弗磨。
赵从善母吉国夫人刘氏挽诗 其一 南宋 · 蔡戡
五言律诗 押元韵
钟英推后族,择配得王孙。
两大夫仍贵,三从母益尊。
版舆欣就养,钿轴屡承恩。
尚想平反日,慈颜一笑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