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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徐郎中 宋末元初 · 王柏
七言律诗 押支韵
郎潜不复坦衿期,留得清名举世知。
老矣空还新虎节,归来只是旧鸿禧。
危言宁免班行忌,已死犹闻海内推。
病里仅能成大厦,当时燕雀不胜悲。
广曾敬仲 宋末元初 · 王柏
押词韵第七部
功名须少年,老大意终懒。
学问本无穷,青春嗟有限。
用处不需多,云霄路坦坦。
贾生正英锐,郎潜自羞赧。
文字浩如山,奏功五寸管。
达者未必长,穷者未所短。
人生穷达各有时,脩为在我当自反。
萤桉尚研摩,况有五花馆。
当年骄惰气,犹赖世情刬。
只有学道心,歉然不自满。
庭外槐花任尔黄,达人高视供一莞。
贺王吏部启 南宋 · 方岳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八七、《秋崖集》卷二一
伏审使符作牧,兵卫在行。太微二十五星,郎潜华甚;新安三十六岫,公望久之。敢告前驱,宽予后至。恭惟渊深七泽,洞达四窗。早登词翰之场,如驱龙蛇而搏虎豹;自典文书之庋,已骑麒麟而繄凤凰。方飘飘然道家蓬莱之山,殆骎骎乎甘泉侍从之橐。乃溯湖阴而出节,旋分郡寄而易麾。岂其爱江水之至清,浅深见底;或者念岁恶之不入,农末皆伤。谁手摩之,民瘼甚矣。抑恐君相之意,不先一州;其归报政之成,宁淹五月。行春近只,见晚谓何。某白首寡谐,青山独往。昔侍同朝甚喜,已胜万户之侯封;今受一廛为氓,真是二天之我有。敢无叩角,仰跂巾车!
贺李运使启 南宋 · 方岳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八七、《秋崖集》卷二一
伏审内班郎潜,外将使指,参大都督军咨之重,为小朝廷人物之英。简在帝心,聿宁江面。恭惟赫矣龙门之望,隐然虎石之威。规姚姒而逮庄骚,岂但语言之妙;引夔龙而陈尧舜,雅如筹策之良。适戎马之纵横,赖木牛之飞挽。乃进班于武部,俾转饷于兵屯。文之虎人之龙,盍侍玉皇于香案;南曰译北曰鞮,乃烦金节于江城。言观竹帛之勋,亟下丝纶之诏。某切依襟带,愿拜履絇。貔貅宿万灶之烟,敢忘共济;鹓鹭集九霄之晓,政恐遄归。仰止高山,有如此水。
贺王右司启 南宋 · 方岳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八七、《秋崖集》卷二一
伏审丕承帝简,密赞宰衡。子大夫入觐王庭,巍冠儒科之一;左右司学为丞相,进联台宿之三。式负重名,兹惟妙选。窃仰省曹之丛委,适遭时事之艰难。边檄纵横而有日寻之戈甲,京辇尊严而有荡焚之蘖火。庙堂相语,宗社为怀。是勤经济之忧,允赖弥纶之略,天将平治,时乃畴咨。恭惟文续古馀,学到圣处。以贤良三策而为举首,人快睹先;起徒步数年而取封侯,上见嗟晚。聿班台佐,岂久郎潜。历观政路之联,每补侍臣之缺,思皇宠渥,遄即禁涂。某闻誉处之甚都,读除书而相贺。天下自此宁矣,知省闼之有人;主上注意倚之,想岩廊之无日。其为欣颂,莫既蕴悰。
代贺赵刑郎启 南宋 · 方岳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八八、《秋崖集》卷二二
伏审光奉紫泥之诏,入践白云之司。天地之德曰生,庶几刑措;祖宗以仁相授,谨简郎潜。乃眷麟宗,咨平犴狱。恭惟玉瓒黄流之醲郁,冰壶朱纮之劲清。由浙以西,有羡间平之经术;维北之斗,于皇齐鲁之福星。正兹大厦之贺成,遄以小秋而召去。民曰夺吾父矣,帝其得贤臣焉。独提丹笔之春,已传吕命;径荷紫囊之橐,聿矢皋谟。某早所倾心,喜而舞手。赠以芍药,敢不书子张之绅;报之琼瑶,久欲听郑崇之履。轻芹尘渎,别楮昈陈。
代贺马郎中启 南宋 · 方岳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八八、《秋崖集》卷二二
伏审进班郎省,敷训藩房,以六经淑天揖之亲,以九式均地官之赋。初传除目,允穆师言。恭惟五常白眉,一时巨擘,言议如周而有草茅之气,功名如援而无薏苡之疑。乃珥笔于华轩,乃为模于朱邸,简知之渥,宠数斯皇。弥纶岂久于郎潜,献纳遄跻于禁从。某同僚厚甚,闻命跃如,敢忘芹美之羞,庸致厦成之贺。
朝请大夫太府少卿谢达除直敷文阁知静江府兼经略安抚司公事制 南宋 · 郑起潜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一二、《永乐大典》卷一三五○七
朕惩长吏数易之弊,法累朝因任之规,务在安民,尤不忘远。有上闻其治行,辄申命以玺书,矧惟十国以为连,不但千里之蒙福。尔才猷敏卲,正术疏通,顷从郡最以召环,复自郎潜而分土。繇麾而节,皆广与湘。载畴八柱之庸,已播五襦之咏。尝以卿召,旋为朕留,爰升内阁之班,就畀帅垣之绂。指麾部属,多至二十五州;绥抚蛮徭,不知几百馀种。庶有上下相安之便,而无新故更代之劳。共理惟良,端足分于忧顾;美成在久,尚毋替于初终。惟暨厥心,将选所表。
潜上人求菊山 南宋 · 释道璨
押词韵第十二部
具郎号菊山,秀色已衰朽。
潜郎号菊山,清香满襟袖。
天地一东篱,万古一重九。
绝爱陶渊明,揽之不盈手。
后人不识秋,多向篱边守。
璨璨万黄金,把玩岂长久。
西风容易老,回首已如帚。
因潜忆具郎,有泪如苦酒。
内引第一劄(壬子六月三日,以春官夕郎召对。) 南宋 · 赵汝腾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七九、《庸斋集》卷四
臣闻明德、新民者,帝王之能事也;止于至善者,明、新之极致也。苟不止于极致,以仅可为税驾,则明者复昏,新者复旧。其幸而频复,犹为厉也;其不幸而迷复,咎可知矣。皇帝陛下聪明神武,生知法式。盖自践阼以来,即垂意于宗社生灵。方其握真德秀手而与之商搉当世,何其清且明也。奈何弥远恃恩旧之为相,日夜以仇士良术蛊陛下。赖天之灵,弥远自毙,陛下昭德塞违之志,于是始形中而发外。端平甲午,乃陛下明德、新民第一机也。不幸清之复以恩旧相,不学无术,无以上佐陛下之末光,而更用弥远故智,进邪说以蛊陛下。方陛下锐于与士夫更始,彼乃蛊以藏疾匿瑕之说;陛下思保金瓯,彼乃蛊以耀武开边之说;陛下为天下守藏;彼乃蛊以损下益上之说。三说进,而陛下之明明德者晦矣。所谓新民,当时诸贤莫不悉聘,然德秀、了翁号忠直之尤,乃踰年而后召。迨其翔集,河洛之师一举而大败矣。陛下新民之志,顿为之消沮。于是嵩之复出理襄、汉,天锡入政事庭,蒋岘据台谏矣。使陛下不收端平更化之功者,清之误陛下也。然亦陛下知以明德、新民为更化,而不知以至善为止也。其后嵩之以恩旧犹子相,挟势怙权,公论拂郁。幸而嵩之以经营起复败,陛下好善恶恶之衷,于是形于夜半,而白于宇宙间矣。甲辰、乙巳,是又陛下明德、新民第二机也。然以范钟为相,首鼠脂韦。继相游似,仅以人望,不幸值朋奸之郑寀以说化台谏为智术,聚敛之与缙以蛊惑上心为智术,图为凶奸复出之地。执政且多龃龉,经筵又望恩之,清之伺间抵巇,倾攘相印,变白与黑,无所不至。陛下昭昭明明者,又大蚀于是数人之手。一时侍从馆学,虽号极天下选,然台谏给舍未纯,何益于作新之治?未几监督说进,似罢葵出,而清之相矣。使陛下不得收淳祐甲辰、乙巳更化之功,非钟辈有以误陛下欤?然亦陛下知以明德、新民为更化,不知以至善为止也。清之再相,庸转而谬,其徒又皆寡廉鲜耻,识虑不远,更羽翼其恶,至谓之空诸贤、空士类。当是时,凶德参会,贿道盛行。夐班华列,率以钱神,秉节持麾,预议价直,突未及黔,相府遣苍头奴索逋矣。使清之更无恙,一贪相扇,中外放效,黎元何辜?宗社事可知矣。赖其自毙牖下,是又天锡陛下以明德、新民第三机也。陛下所当痛自悔艾,改过迁善,百倍于端平甲午、淳祐乙巳可也,世道庶乎可以救药。闻之道涂,深有未然。元载之污,何止椒斛!今纵未能少抑,以为万世宰相之戒,奈何从而表章,锡以美谥?是昭昭然揭其恶于天下,后世不愈播元载之丑乎?李纲、汝愚血忱卫社,得谥忠定,彼亦谥忠定,何以慰纲、汝愚地下乎?宇文士及初谥恭,后谥谬,唐太宗犹能出此,谓陛下不能乎?无怪乎或者议陛下之明德有所好乐,不得其正也。李义府之残,见谓人猫;纵未能少施行,以为万世台谏之戒,奈何至出内批以为之地?端平李知孝、梁成大逐,淳祐刘晋之、王瓒逐,皆无所靳,何至于今独难之乎?犹之可也,奈何缴驳之臣朝有所奏,暮乃与之同出?唐高宗恶王义方劾李义府,遂出义方,圣明之主何至效尤此举乎?无怪乎或者议陛下之明德有所忿懥,不得其正也。王鉷之恶,敛怨基危,今纵未能少惩,以为万世盗臣之戒,何至御笔为之止台牒?夫台谏之纠官邪,使君子耶,色斯举矣,无待于评,何暇于牒;使小人耶,营护甚至,麾不得去,仅赖有牒。若止台牒,则台谏自此无尺寸权矣。或谓陛下为端人正士计,夫果为端人正士,但当择台谏,不当止台牒。得非不能不私系兴利之鉷耶?汉武帝噬脐桑、孔之用,乃使痛改,拳拳富民侯之封。武帝犹知出此,孰谓陛下不能乎?无怪乎或者得以议陛下之明德,未能以义为利也。是三者皆陛下明德之大者,晦蚀若此,是必有先入之说衡陛下之心矣。独有元日之除,诸贤尽起,人无异辞,庶几有意于新民者。然是日同除尚多公论指目之人,牛骥同皂,薰莸同器,得无以皇极并用君子小人之说误陛下欤!中外皆曰弓旌虽召于英彦,太阿犹寄于庸人,有当任言责,不使任言责,有当任封缴,不使任封缴。近者六十之除,出于同日,人又称善。然英奇方正,可但寘之少蓬潜郎耶?惜布置之未当也。又况京、桧虽毙,而京、桧之党犹在列。公论恶垓、荣,而与垓、荣相左右者在君侧;公论恶钧、震,而与钧、震济恶者方向用。操元祐之舟,未免熙、丰之烝徒,慕庆历之治,乃习靖国之矩矱,甚无谓也。岂陛下之明德,于贤未必真好,于恶未必真恶欤?自端平来,凡三更化,未有若今兹之驳杂晦昧为甚。陛下储神蠖濩,燕居深念,亦尝知机括所在乎?拳拳恩旧之心太重,私系群小之心未忘。陛下回思二十二年恩旧之臣相踵为相,陛下正恃彼以为腹心,不知其误国事特甚。拳拳恩旧之念,亦可以息矣。回思前后奸谀之臣伤善害贤,自取高官要职,何益于陛下,而深损于圣德。兴利之臣移东就西,顺适宫禁,自遂溪壑无厌之欲,何益于陛下,而深戕于国脉。则陛下私系群小之心,可以息矣。自念其始,赫然发愤,大昭明德,自远声利始;以作新民,自用忠贤始。明之而又明,理欲之界定;新之而又新,邪枉之塞除。必至于至善而后止,何患乎朝纲不肃,国维不张,吏治不举?兵弱而召侮者可强,民贫而思乱者可弭。可以固人心,可以永天命,可以复庆历、嘉祐之治。所谓「休复之仁」是也。不然,无明、新之实,以义为表,以利为里,以理为宾,以欲为主,以名召君子,以实用小人,但取一二施行,以为更化之塞责,是所谓「迷复之咎」也,尚何至善之为勉!臣窃为宗社生灵危之。臣衰老多病,忧患仍年,虽有畎亩爱君之心,而无驱驰当世之想。忽逢改纪元旦,亲擢肺腑末属,义难固避。不远二千里,扶曳为宗社一来,陈沥悃款,以告陛下。幸陛下垂听臣言,力扶世道,以慰祖宗在天之灵,以遂朝野惟新之望,臣归卧林泉无憾矣。取进止。
代蜀总升太府少卿谢丞相启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五○、《可斋杂藁》卷八
给饷青天,方久玷庙堂之问;转钧洪造,乃令亚河海之班。请莫遂于循墙,感惟深于跼地。恩隆坱圠,愧切轮囷。窃尝观元丰建官之规,验绍兴治赋之寄。九寺设属,惟外府任出纳之繁;四总分司,实中朝倚转输之重。稽诸往谍,莫匪名流。伊井络之一方,自师兴之十载。荐更多故,虽载易于王人;率止再期,久未升于卿士。敢期宠数,猥及妄庸。伏念某窥管材疏,挈瓶智小。万里对西风倚天之剑,一官犹春江上水之船。使指州麾,自更隆委;郎潜丞属,已玷周行。垒雪一来,灶烟载给。始类良医惧见之日,宁免巧匠旁观之讥。会列戍之岁支踰三千万,计一钟之籴费率数十缗。力竭龟毛,著危虎口。鼓之以议论风涛之骇,迫之以文书星火之惊。合制总漕于一州,忧为至切;问茶盐酒之三法,取之已穷。不揣疏愚,勉膺任使。见谓燕巢于幕上,殆如鱼处于釜中。节惟谨于户庭,剥敢伤于肤足。厨传过客,悉撤冗浮;计簿具文,稍除渗漏。介恃庙朝之覆帱,迄臻疆埸之敉宁。野有崇墉,边无遗镞。赋虽添于勇爵,牒仰给于祠官。揆以承平,固未睹期年宽裕之积;质之近比,其少纾旬月仓皇之虞。然而精卫不测于海深,微虻已惧于山重。鬓如此鹤,心久犹鸥。矧当斜谷子午之冲,尚闻首山庚癸之急。盘根错节,动拂众心;鼓瑟解弦,尚待来者。既乏上甘泉之计,政祈祝宣室之釐。讵意甄陶,未捐丘壑。俾之为长府以仍旧,将使作爰田而图新。节复秉金,鞭愈惭于刘晏;佩徒鸣玉,笔岂逮于尹卿。不有生全,曷切眷渥。恭惟某官两朝开济,千载间生。断四鳌以擎娲柱之天,授五龙以洗虞渊之日。垂绅正笏,镇泰山四维之基;借箸披图,屹金城千里之势。每念足食理兵之大计,实关守边备塞之宏规。如江淮财赋之渊,尚及见唐业中兴之盛;若巴蜀馈饷之道,昔已为汉人西顾之忧。知某素守廉谨而无愧饮冰,念某适逢艰难而何啻沐漆。属当九式制用之际,乃举三载陟明之公。遂引千钧,复令再鼓。某一之已甚,二者何先。敢不厉于前修,其式图于后效。听鲁侯甲戌之誓,当益思费邑粮糗之储;陈魏相戊申之图,更冀徇湟水留屯之议。
代谢政府启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五○、《可斋杂藁》卷八
民天寄重,两年给薇戍之屯;化地恩深,一札晋棘卿之亚。佩大钧之密播,愧小器之难胜。伛偻莫辞,凌兢知惧。窃以四总置所,实中朝倚调度之司;九寺建官,惟外府任出纳之职。稽诸往牒,莫匪名流。非精明足以算刘晏之鞭,非强敏足以执尹卿之笔,则何以内联佩玉,出秉节金。岂期三载陟明之公,遽畀一介因任之宠。伏念某受材樗散,赋性枣昏。畎亩寸心,虽皎皎以如日;江湖两鬓,已种种而将霜。州麾使指之荐更,丞属郎潜之已过。一来垒雪,载给灶烟。当巧匠之旁观,政良医之惧见。弓张未弛,卮漏莫盈。公家穴蚁之难堤,民力泽渔之易竭。计斛籴之多寡,费以数钟;较岁支之盈亏,缺者千万。骇以风涛之议论,迫之星火之文书。炊沙不可以作糜,谈河乃欲以疗渴。因田致谷,固岂无绍兴关表之规;以米易盐,盖亦有天圣益州之法。然已岁殊而日异,敢云政举以人存。既靡遑期年根本之图,姑未免旬月支吾之计。介恃庙朝之覆帱,迄臻疆埸之敉宁。牒给祠官,赋宽勇爵。稍革计簿具文之习,尽捐厨传过客之私。鼓瑟解弦,虽待来者;盘根错节,少异昔时。然而赤白囊之备禦方殷,朱墨手之勾稽已困。梦驰松菊,景暮桑榆。正祈祝宣室之釐,曾乏上甘泉之赋。不图大造,未弃明时。将使作爰田而图新,遂令为长府以仍旧。木牛流马,复联蜀道之星;印犀纽龟,骤进箕畴之月。靖言侥冒,端自生全。恭惟某官宗社重臣,国家硕辅。洗日赖虞渊之力,擎天高娲柱之功。泰山四维,有纪纲之凭藉;金城千里,本道德之安强。每念治内治外之宏规,无出足食足兵之大计。上湟水戊申之奏,必蒙汉相之主持;呼首山庚癸之粮,政值叔疑之急迫。尝切东郊之誓费,未容西域之代超。遂俾妄庸,荐膺烦剧。某敢不益图后效,勉厉前修。靡辞今日给馈之难,上副清朝制用之意。三何先于斯二者,第虞民信之不孚;一已甚其可再乎,更冀己知之终覆。
回梁制参启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五五、《可斋续藁前》卷二
龙墀涣渥,虎帐参谋。奎阁光华,夙著潜郎之望;戎旃陪佐,式资上介之贤。忻闻紫气之东来,重喜碧云之暮合。恭惟某官澄清雅志,开济奇才。万里风寒,早试筹边之略;十年云岫,宁忘忧国之心。时望固所共归,公论久而自定。下乔木入幽谷,曷不屑以惠来;就熟路驾轻车,姑何妨于游戏。今君行得所矣,谓吾有此客乎。窃揣上意,盖二子之备鲁;犹当方面,行四履之赐齐。某弩末技穷,刀头梦切。故人相值,式酬何时樽酒之情;国事方殷,全藉妙手奕棋之助。
史弥巩独善先生文集跋 南宋 · 王应麟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深宁先生文抄摭馀编》卷二
司马光《通鉴》,首论君子才德之辨,盖国家治乱存亡之几系焉。独善先生史公以为告君第一义,其知言哉!然公非茍知之。所谓君子者以厚道谊而薄势利,重节行而轻富贵也。公在宝、绍,仕不过邑宰;在淳祐,官不过郎潜。素履行愿,皭然不滓。视宗衮之翕赫,若将浼焉。其特立有如此者。立朝议论,忠爱鲠切,守于中者确,发于言也正。当时能用其言,岂不足以续天命于无穷乎?公之自立,固非蕲人之知,而世知公者盖鲜。昔汉陈郡袁氏四世五公,绂冕之盛极矣,惟夏甫卓识清操,不以人爵为荣。夏甫隐而不见,公出而无复处,其趋一也。应麟先君子吏部师事公,出处大概相似。应麟弱冠,拜公床下,庶几知公之心者。公诸孙示以奏议,于是乎书。
上殿劄子 南宋 · 牟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七七、《历代名臣奏议》卷六四、《宋代蜀文辑存》卷九三
臣待罪郎潜,莫知补报,误蒙亲擢,俾侍经帷。自惟学问空疏,无以仰裨圣德之万一。兹当陛对,敢罄愚忠,惟陛下垂听。臣闻傅说告高宗曰:「非知之艰,行之惟艰」。夫致知力行互相发明,而知常在先,则知固未易也。而傅说独以行为难,何哉?盖高宗旧学《甘盘》,知道之君也,傅说惟勉之以行其所知而已。臣恭惟皇帝陛下睿哲由于天禀,圣学得之心传。当临政愿治之初,日以继志述事为念。所谓志者,先皇帝有此心而未及行,陛下因而行之,此继志也。所谓事者,先皇帝已见之施行而未及竟,陛下终能行之,此述事也。复故王之官爵,先帝素有此心也,陛下体先志而行之,而先帝不得已之本心昭白于天下矣。去内司之积弊,先帝之已施行也,陛下述往事而行之,而先帝去邪之盛德有光于青史矣。信用君子,先帝之心也,其或厄于小人而去,非先帝之志也。容受直言,先帝之心也,其或触忤奸邪而去,非先帝之志也。陛下首取公论之所与者,特加召擢,登之要路,而天下知陛下有意于开言路矣,白身出官,特旨赐第,先帝之异恩也。谓宜何以上报知遇?而乃赃污狼籍,不知自反,常怀李振清流浊流之愤。不由儒科,径践二府,先帝之殊渥也。谓宜何以上答圣知?而乃窟穴畿甸,老不知退,躬蹈圣人患得患失之戒。陛下因公论所不与而屏去之,而天下知陛下有意于重名器矣。绝贡献以塞侥倖之门,尚先帝却长沙羡金之遗意也。洒宸翰以明正邪之辨,尚先帝亲君子远小人之遗训也。先帝所欲行,陛下善继而行之;先帝所已行,陛下善述而行之,先帝之心,惟陛下知之,而陛下之心,天下亦既知之矣。臣犹谓知之而不行,犹不知也。行之而不力,犹不行也。自昔君子小人势不两立,舜用十六相,先去四凶,明四凶不去,则十六相不能悉心以辅治。臣愿陛下充所知而行之,知其为君子,则爱之惜之,有言焉则用之,毋使小人得以乘其间。知其为小人,则去之远之,自其根萌而绝之,毋使君子或至受其祸。《坤》之初六曰:「履霜坚冰至」。霜,阴之微也;冰,阴之著也。履霜而知其必至于坚冰,犹小人不可使长而至于盛,当自其微而谨之也。古今治乱,率由乎此。今阳明用事,而阴浊无所施其巧;众正汇升,而群小无所容其奸,以清明之朝廷,行快活之条贯,固世道之幸而苍生之幸。然而君子得志,小人不愿也。绍述之说行,则元祐变而绍圣矣。爱莫助之之图进,则建中靖国转而崇宁矣。是非国家之福也。今虽万万无是,必也圣心清明,终始如一,嘿察阴阳消长之机而辨之于早焉,庶几无坚冰之虑矣。抑臣又有闻,忧治世,危明主,君子所以异于小人也。古人日以水旱盗贼奏,尚唐虞相与儆戒之意。若后世所谓天下已太平,则狃于宴安,不为远虑,误人国家,必此言也。此君子小人之分也。昔唐宪宗留心庶政,谓李绛等曰:「凡好事口说则易,躬行则难。卿等既为朕言之,亦须行之,勿空陈而已」。绛奏曰:「陛下今日处分,可谓至言。然臣绛亦以为天下之人从陛下所行,不从陛下所言。愿陛下每言之则必行之」。绛之言,尚傅说知行之意也。惟陛下留神。
知镇江府到任谢表(代孟中斋) 宋末元初 · 俞德邻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七七、《佩韦斋文集》卷一三
迟次西江,甫安愚分;易符北府,倏领误恩。控辞迄閟于俞音,黾勉遂祗于贱事。伏念臣他无技巧,惟有朴忠。将军好武而子能文,有惭父教;先帝用老而臣尚少,亦玷郎潜。衔命抢攘之秋,承流凋弊之地。进既无补,退将自修。大人飞龙,咸睹时乘之六;康侯锡马,遽膺昼接之三。维京口之封疆,寔浙西之门户。民力竭矣,谓宜宽之一分;江涛渺然,所当护者数处。曾是妄庸之品,可兼牧御之长。蚊负岳以难胜,鹈在梁而弗称。兹盖恭遇陛下昭哉嗣服,成乃图功。以予万亿年,用乂民而永命;其惟二千石,爰视邦而选侯。遂使孤踪,亦叨异渥。臣誓殚驽力,仰答龙光。齐埭、范桥,希德人之遗爱;韩船、祖楫,想烈士之英风。
宴交代宁国孟知府致语口号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七言律诗 押真韵
玉堂学士催班鹭,粉省潜郎趣佩麟。
来往神仙同碧落,后先岳牧总词人。
阳坡共喜瓜时及,朝路相期柳色新。
握手论交拚一醉,东风散作满城春。
慧和尚三绝 其一 传神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七言绝句 押支韵
画我郎潜先帝时,而今白发渐参差。
若交传入都人眼,疑汝前身妙善师。
宴交代宁国孟知府致语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二二、《文山全集》卷一二
粉省望郎,来向双溪领牧;玉堂学士,将从五马归班。文章太守两风流,新旧使君同意气。三生结习,千里逢迎。筮吉日以交龟,秩初筵而式燕。共惟某官一中体段,万卷工夫。风来湖面,月到天心。眼小衡峰,勘破是间造化;胸吞震泽,充开里许规模。静观时仁意无边,自得处生香不断。那许山房独乐,便须朝步高骞。淡月疏星绕建章,步凌紫界;燕寝清香森画戟,驾熟朱轓。东游方喜于行春,西向又歌于来暮。好是当年孟夫子,肯为今日谢宣城。况也江云,邻哉雩水。凤函飞下,又传岳牧得词人;熊轼驰来,重见神仙游碧落。少迟表选,即看中环。我判府报政趍朝,及时受代。子孙永好,非徒契结金兰;宾主相欢,要是味同草木。说卖剑买牛故事,诵无襦有裤新谣。真成宫羽相宣,正好豆笾有践。地衣绣毯,风袖瑶琴。海棠开后,燕子来时,犹自青春未减;杨柳舞低,桃花歌彻,莫令红影空摇。且从容东野云龙,更领会醉翁山水。阳坡瓜好,此番剩讲齐盟;西掖花香,他日重寻旧约。某等四工乐部,执艺台阶,上奉清欢,下陈俚语。
玉堂学士催班鹭,粉省潜郎趣佩麟。来往神仙同碧落,后先岳牧总词人。阳坡共喜瓜时及,朝路相期柳色新。握手论交拼一醉,东风散作满城春。
老农吟 宋 · 柴元彪
袯襫田家翁,矍铄须眉白。
问渠年几许,不记年庚甲。
自言身世居此村,三十得儿儿复孙。
伤哉儿孙已露电,朝昏只影空断魂。
生来只是种田土,田土祇今易几主。
乡村成败历能言,英雄磨灭不知数。
尽日垄亩力耕耘,饷馌炊舂倩比邻。
归来薄暮饭牛罢,索绹织屦宵犹勤。
吁嗟兮,既绝望乎鸠杖与糜粥,曾不见富人之哀我茕独。
但愿年丰醉鸡豚,重见太平死亦足。
纵如颜都尉、马伏波,老来恩宠成蹉跎。
蚁穴一梦今如何,贫富夭寿总如此。
我莫愁,君莫喜,好将荣辱哀乐、是非得失付与东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