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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院径除文臣帅劄子淳熙十五年八月二十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五、《周文忠公奏议》卷一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昨晚伏见密院得旨移易沿边三路帅臣共一指挥,仍各令不俟受旨疾速之任。
高夔系是文臣,祖宗以来至于今日,无此故事。
臣备位宰司,若遽奉行,是为失职。
庐州扬州别无监司,而三处皆聚兵筑城,高夔熊飞岂能便到?
亦须指挥以帅事付之何人方可起发。
伏望圣慈预轸宸虑,庶几来早得以面受处分。
伏乞睿照。
请禁传馈疏淳熙十五年 南宋 · 郑兴裔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九○、忠肃集
臣窃谓本正而影自端,源洁而流斯清。
故周官六计弊吏,以廉为本。
不廉,虽有大事,不足取也。
臣祖、父以来,世守清白。
束发入官,励志冰檗,谢绝苞苴,无敢少有陨越,以滋罪戾。
伏见近时所有邻道互送礼,名曰传馈,贿赂公行,恣无忌惮。
帅臣监司到罢,号为上下马,邻道皆有馈遗,计其所得,动辄万缗。
其会聚之间,折俎率以三百五十千为准。
有一身而适兼数职者,则并受数人之馈。
献酬之际,一日而二千馀缗。
此风在在有之,而东南为尤甚。
扬州一郡,每岁馈遗见于册籍者,至二十万缗;
江浙诸郡,酒每以岁遗中都官,岁五六至,至必数千瓶。
其无艺类如此。
臣累任监司、牧守,邻道馈遗,前后不下数十万,悉以原物归赵,未敢分毫染指,亦不敢效逐时趋,辄相投报,以此获戾。
道正复不少,乃其间更有影射之弊,不可究竟者。
臣不具论其他,祗如臣任庐州日,前扬州守臣熊飞遣使赍万缗传馈至庐,臣即时谢却。
此庐郡大小僚吏所见闻者。
今蒙圣恩擢任扬守,按阅度支册籍,见前所却万缗,有支无收。
其或胥史乾没,或守臣入橐,皆未可定。
夫牧守者,州县之表;
州县者,亲民之吏。
上以此责其下,下以此应其上,国计不知,民瘼不恤,敝敝焉徒事馈献之陋规,以取悦于同寮,求容于大吏。
此风不熄,臣未见其官励素丝,俗臻淳厚也。
且天地之生财有数,不取于上,即取于下。
取之于上,则国有盗臣;
取之于下,则民嗟虐吏。
贪墨成风,即使内外台司按之,辄曰:此成例也。
且曰:此动用公使库钱,无病国,无厉民也。
内外台司亦视为故常而不之罪。
臣窃考祖宗时,因前代牧伯皆歛于民以佐厨传,是以制公使钱以给其费,惧及民也。
然正赐钱不多,而岁用率数十万。
每岁终,上其数于户部,率以劳军除戎器为名,版曹虽知之而不较。
即如维扬一郡,岁输朝廷钱不满七八万缗,而本州支费乃至百二十万缗,势不至使小民殚其地之出,尽其庐之入,剜肉割髓,而无以应不止。
《管子》曰:「礼义廉耻,谓之四维,四维张则国乃安」。
方今敌人数数南侵,江淮地方,所在骚扰。
既困于兵,复困于赋。
民力几何,能更胜墨吏额外之诛求乎?
臣就耳目所见闻者,据实奏陈外,此病国厉民之事甚众,不能枚举,伏冀陛下大奋乾断,宣诏中外,特严传馈之禁;
有仍踵旧辙者,罚无赦。
庶重官方,即所以励廉隅,肃国纪,即所以厚民生。
上下相维而府库充裕,轻费有制而闾闬不扰,无负祖宗制公使钱之意。
宗社幸甚!
苍生幸甚!
熊飞金荔枝一条诏淳熙元年十月二十九日 南宋 · 宋孝宗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五○、《宋会要辑稿》职官三四之一○(第四册第三○四三页)
忠训郎閤门舍人熊飞在殿陛应奉,并无遗阙,已授外任,于祗候库取赐金荔枝一条系赴朝参。
敦武郎以下閤门舍人大礼赏给诏淳熙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南宋 · 宋孝宗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五五、《宋会要辑稿》礼六二之八○(第二册第一七三四页)
敦武郎以下任閤门舍人,大礼赏给与依熊飞等体例支给。
楚州秋击毬序 南宋 · 陈造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六三、《江湖长翁集》卷二三
岁乙卯重九山阳熊侯景瞻率郡戍将佐击毬于筹边堂之北,以修戏马故事,予与寓目焉。
是日也,天清风柔,纤尘不惊。
千蹄赴场,合沓崩腾,兟兟驔驔,槛槛如也。
乍整乍乱,倏合骤离,如林而驰,如山而蜚,如蛟螭超腾,翻倒烟云而下上,星流珠,奔迸明灭,拿攫搏掇,有未得而忿郁赑𠫍也。
马事已,角抵刀槊,凡武力士遍阅其技,而罚且赏,以歧能否。
少焉,命釂割鲜,交谈互笑,欢哗杂袭,然无非贾勇报上,及时赴功之计。
既酣,侯起握予手,曰:「凡劳寓于戏,虽懦也,乐张而不弛,莫既其情。
天下无可弃之才,此其众勇怯能否信不齐,振厉用之,无不可者。
吾老矣,顾今敌运垂究,天将悔祸,一旦有事中州,整暇以前无捍格,几微而集,不当计未然乎?
懦可作,勇可习,吾日惟此且从事此,不独今日,是心如是,子必吾信」。
予曰:「国家失中原踰六十年,古称三十年为世,而既再矣。
盛衰消复循环然。
夫士不素练,不可应卒,不淬砺,将惰且偷。
今之可投之机,无智愚皆知之,庙堂犹须之,岂恝然哉!
后之发,先之至,兵之神算,脱兔自夫处女,机不可露。
使边臣皆此心,其何事不立?
使擐甲执兵之士听其上,一心侯之心,其何功不竟?
侯年长矣,旅力未衰,颐授豪雄,不有馀乎?
昔者廉颇马援赵充国盖不以其既老而辞君之事,况遗矢之谤,譊譊者束喙久矣,而马革裹尸,固侯夙志。
行见图凌烟之形,以继方、虎。
吾将长裾款侯,道今日语,且作为歌诗以踵贺客后,不已快乎」!
侯颔而笑,乃退而为之序。
乞重立赏格追捕海盗奏乾道七年六月二十一日 宋 · 姚孝资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一、《宋会要辑稿》兵一三之二九(第七册第六九八二页)
成忠郎、水军统制熊飞劄子,海道之险,为贼渊薮,出入往来,居民被害。
官兵追捕,例皆冒风涛,涉险阻,以身犯不测之渊,比之平陆,事体不同。
欲乞重立赏格。
自今如捕获海寇一舟之赃,官不拘籍,悉以充战士。
或有停赃资给之家,令官司根究锄治。
庶几士卒有争奋之心,盗贼无支党之助,肃清海道,将自此始。
(《永乐大典》卷一五一三八作见)熊帅景瞻 宋 · 章甫
槐柳阴中数间屋,粗饭浊醪羹杞菊。
过门问字久无人,只有图书伴幽独。
剥啄是谁来叩扃,手持札翰趋吾庭。
风采九州安抚使,得得遣骑相招迎。
我愿识公从宿昔,贵贱殊途那易得。
亲染云笺贲草庐,惊喜盈怀仍叹息。
折节下士古所稀,岂意于公今见之。
况公位貌已崇重,英声凛凛威羌夷。
满堂宾客皆豪杰,从容何止谈风月。
野人自视殊缺然,或可为诗纪勋业。
直秘阁徐公墓志铭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攻愧集》卷一○八
庆元二年有旨,「朝散大夫徐梦莘直秘阁」,盖异恩也。
始,公生于靖康之初元岁在丙午是冬金人再犯阙,海内云扰。
建炎二年寇躏江右,叛将大盗蜂起。
公之生才四年,母氏襁负,走陂头刘氏家,仅免于难。
公既省事,自念生长兵间,欲得尽见事之始末,宦游四方,收罗野史及他文书多至二百馀家,为编年之体,会稡成书,传闻异辞者,又从而订正之,号《三朝北盟集编》。
政和七年海上之盟,迄逆亮之毙,上下四十五载间,具列事实、制敕、诏诰、国书、奏疏、记序、碑志之文,有正史所不及载者,搜掇无遗,成二百五十卷。
又有《纲目》一册,并藏于家。
至是史官方修《高宗皇帝实录》,修撰杨公辅率同寮十人奏,乞取公所编之书,仍下临江军给笔札抄录以进。
十一月史官又奏其书有补于史笔为多,仍荐公之贤,大略云:「廉静乐道,好学不衰」。
故有是命。
又奏所编书目内有百馀家馆所未备,复命录其全书。
诸公欲相挽一出,与同笔削,有谕公者,答曰:「此书本不为进身计」。
力辞之。
后又得未见之书,再编集,补三帙。
所居辟一堂,取词命褒语扁曰「儒荣」,以侈上赐。
枢密刘公德秀为之记,待制杨公万里为之铭。
少傅周公必大端明洪公迈而下赋诗者数百篇,远迩流传,而公之名愈显矣。
公字商老清江县人
曾祖用和,祖士稳,俱不仕。
父世亨,累赠通议大夫
母杨氏,赠硕人
公俊敏笃学,至忘饥渴寒暑。
读书过眼辄不忘,通贯经史百家,尤熟晋宋南北五代时事。
自熙、丰、元祐以来名公奏议及出处大致,无不该综。
作文皆有根据,用事精确。
绍兴二十四年进士科,授左迪功郎洪州新建县,以外艰不赴。
郁林州司户参军,到官未几,又以母忧而归。
后为江陵府司户,任满,关升左从政郎
乾道四年,外移南安军教授
以举主改宣教郎知潭州湘阴县
次授广南西路转运司主管文字赐绯衣银鱼。
诸司辟知宾州,到郡遭罢,主管建宁府武夷山冲佑观华州云台观
绍熙元年,授荆湖北路安抚司参议官
庆元初,引亲嫌径归,再奉冲佑祠,引年致仕。
六年,赐紫衣金鱼。
仕宦几五十年,閒居之日为多。
南安官舍素在城外,请迁入,以附校官
建云汉阁以奉御书,立濂溪二程先生于左,刘元城张横浦先生于右,自为之记。
参政龚公茂良时帅江西,读而善之,以讲筵官荐。
湘阴并湖,少田多盗。
帅括盗耕湖田者悉输租,号增耕税,他邑或移别赋应命。
公恐重困吾民,谓邑无新田,税无从出。
盛怒,移湘潭丞,仍窘摭邑事。
无可疵瑕者,卒免于行,更加焉。
增葺学宫,严设祠像,祭器书籍,以次而举,选士主之,湘阴于是始兴于学矣。
朝廷议更二广盐法,遣浙西安抚司干官胡廷直衔命与二漕臣集议境上,西漕王公正己以公审知利害,邀至苍梧会所。
公谓:「二广事体不同。
使者徒见东路郡多濒江,可通客贩,固已非是。
若西路多山,郡近江者少,道阻运艰,客贩不通,价必腾踊,郡计不给,重为民害。
郡有兵吏可役,民不告劳。
若止循官般旧法,初无抑配等弊,公私俱便,可以经久」。
众不能夺,胡亦是之,议定而去。
将入奏,为主议者所榜,畏罪希进,尽变其说。
擢为东路提举,旋升西漕。
侍郎詹公仪之出镇桂林,共行客贩之策,虑公或以宾州奏事,必撼成说,武宪熊飞素不快于公,二人从而惎之。
熊上悔举之章,公遂罢。
不三年,二广之害果如公言,民食贵盐,富商至破产丧生。
胡忧惧至死,詹亦得罪,复行旧制,至今便之。
周益公当轴,谓公前谩未直,公答以「事久自明,不待辨也」。
归而悼亡,连丧子女,宦情愈泊然矣。
杨诚斋挽使造朝,荐进甚力。
庙堂将处内郡,止求议幕
荆帅枢使王公蔺移镇长沙,以公可任帅事,申省委公。
经时而侍郎袁公枢始来,知公止请上幕俸给,尽以三月帅俸归之。
又力辞,尤叹其廉。
既而从母之子侍郎彭公龟年为帅,公去替止半年,法不用避,公乞祠以去。
彭公饯以诗云:「法许公不许,法不如公严」。
年虽已高,手不释卷。
有《读书记忘》、《集医录》、《集仙后录》各三册、《会录》四册,皆以「儒荣」冠其目。
家有万书阁,签帙甚整。
能视细字,如年少时。
事亲尽孝,祭器封鐍惟谨。
有《家记》一编,载时祀礼式。
又揭「百不忧堂」,以志义方之效。
阁前乱石森立,石间多红薇花,若张锦然,号「紫薇洞天」。
胜日深衣坐阁下,二鹤翔舞于前,殆神仙中人也。
弟妹四人,弟得之亦休官而归。
时节聚会,子孙甥婿罗拜为寿,竟觞卜夜无倦色。
从母昆弟七人,时置酒款集。
济川楫黄仲礼琮、彭子寿而下俱效之。
开禧元年,亲党为八十之庆,宴笑数日,乃罢。
中婴小疾,精明如故,犹能课诸孙诵习。
三年八月,浴出,瞑目危坐而化,二十有一日也。
丰城鄢氏,先公二十一年卒,封赠至宜人
五男子:简,从事郎、新邵州新化县
范,迪功郎、新袁州司理参军
簬,业进士
次子符,幼子节,皆蚤殁。
二女:长适免解进士曾三异,次适进士邹埘,亦前卒。
孙男十人:长峰,亡矣,次峣、次金酉,荐于乡,崧、峨、訔、崇、嶷、嶬、𡷫。
一女,适乡贡进士向公美
曾孙二人:郯,郁。
二女尚幼。
诸孤以嘉定元年十一月庚申奉公之柩葬于县之修德乡古牛冈之原。
始钥屏居四明,得子寿书,俾为儒荣堂赋诗。
时虽抱疴,为作古风寄之。
已而子寿与公俱以书来谢。
比闻子寿之讣,固已不堪云亡之痛,而公亦下世矣。
公既葬之二年,简以赴调来见,谓前诗恨未见《北盟》全书,尽录以见遗。
又出其季父致政所作行状求铭。
致政尝著《左氏国纪》,中书舍人陈公傅良为之序,盖深于经者,书事尤覈。
敬掇其状而为之铭。
铭曰:
靖康兵祸,古所未有。
凡曰臣子,痛心疾首。
公生初元,以及己酉
犬羊长驱,荐食江右。
幼而得全,实赖襁负。
少长读书,志已不苟。
宦游四方,咨访寻究。
网罗旧闻,编不停手。
二百馀家,笔下辐凑。
系日系年,别记谁某。
有制有书,有疏有奏。
众说杂然,考證是否。
名闻于朝,六丁下取。
蓬莱汉阁,宠数加厚。
儒荣名堂,足以不朽。
才不尽用,仕多不偶。
身退名尊,二疏俱寿。
奄然仙去,何憾何咎。
有子克孝,庆流在后。
铭以发之,尚照林薮。
谢奖谕敕书表淳熙十一年十月 宋 · 詹仪之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一四、乾隆《严州府志》卷三一
仪之待罪桂林,以淳熙十年季秋到官。
十二月癸酉安化蛮蒙光渐等寇宜州境,掠省民,杀吏卒。
臣遣骑谕以祸福,蛮狃胜跳跃,莫可告语。
臣于是决意进讨,调发诸项军马,以本路钤辖沙世坚节制之,檄提点刑狱熊飞督捕。
正月官兵既集。
辛丑甲寅两战大捷,贼始震惊奔溃,然犹惩往辙,且疑且阻。
臣推广圣训,载饬军吏,退舍坚壁,开其自新之路。
二月癸未,光渐等果诣军门纳款乞降,给田输赋,比附内属。
臣既平定,即日旋师,具以战功等差奏。
八月癸未得旨,将佐以下若死事阵伤,咸被醲赏,视前有加。
越翼日甲申,诏学士院降敕书奖谕。
命下之日,欢声动地。
臣仰惟皇帝陛下睿算无遗,神武不杀,道德之威,憺乎中外。
蠢兹蛮獠,敢犯边陲,皆臣制阃亡状,岂敢逃刑?
陛下洪福如天,既赦其过,又锡之玺书,训词温厚,云汉昭回,此希阔之典,非下臣之所宜蒙。
臣跼蹐拜赐,感惧交集。
吏民聚观,叹息罕见。
臣窃伏念昔夫子作《春秋》,一字之褒,荣踰华衮,盖圣人笔削,名器所系,其重如此。
今陛下所以假宠于臣,曾不小吝,岂无指哉?
在《易·师》之九二:「在师中吉,承天宠也;
王三锡命,怀万邦也」。
说者谓:「在师中吉,以其承天之宠任也。
人臣非君宠任之,则焉得专征之权而有成功之吉?
王三锡以恩命,褒其成功,所以怀万邦也」。
陛下之意,得非欲藉臣愚以为天下劝乎?
《诗》亦有云:「王犹允塞,徐方既来。
徐方既同,天子之功」。
臣虽不敏,敢不玩《易》诵《诗》,以对扬天子之丕显休命。
敬镌金石,垂示久远,以为子子孙孙家藏之宝云
淳熙十有一年冬十月乙丑朝请大夫、充集英殿修撰、知静江军府事兼管内劝农使、充广南西路兵马都钤辖、兼本路经略安抚使、兼提举买马、赐紫金鱼袋詹仪之拜手稽首。
按:乾隆遂安县志》卷一○,光绪十六年唐济活字本。
雉山题名淳熙十一年五月 宋 · 詹仪之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一四、《粤西金石略》卷九、《桂胜》卷一、桂林石刻
肥乡胡彦温以职事约东提盐会议苍梧桐庐詹体仁三山熊景瞻饮饯于雉山之禊亭。
雨馀,江山如洗,樽俎无复暑气。
检校陈迹,一别盖六年矣。
纵步岩厂,景物尤胜,劝酬欢甚,岂偶来还胜于特来耶?
淳熙十有一年夏五月甲寅
虞山题名淳熙十二年九月 宋 · 詹仪之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一四、《粤西金石略》卷九、《桂胜》卷四、嘉庆《广西通志》卷二二三、光绪《临桂县志》卷七、桂林石刻
淳熙乙巳九月廿九日大阅。
前一夕,雨,会朝开霁,旗帜明,介马盛,弩力劲,皆新创也。
士练有素,各以技呈,实一时壮观。
桐庐詹体仁明日三山熊景瞻林德隅出郊,历韶音洞,登钓台
天气增爽,言宴清适,差可人意。
景瞻有移节江东之命,举酒相属,又使人不能无怅然。
临桂县雉山题名淳熙十一年五月 南宋 · 胡彦温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二、《桂林石刻》上、《桂胜》卷一、《粤西丛载》卷二
肥乡胡彦温以职事约东提亭会议苍梧桐庐詹体仁三山熊景瞻,饮饯于雉山之禊亭。
雨馀,江山如洗,樽俎无复暑气。
检校陈迹,一别盖六年矣。
纵步岩广,景物尤胜。
劝酬欢甚,岂偶来还胜于特来耶?
淳熙十有一年夏五月甲寅
留春岩题名淳熙九年九月 南宋 · 熊飞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二二
淳熙九年岁在壬寅莫秋初吉,七闽熊飞景瞻以宪事行部,至桂林,与乡人宦游者李谟东晖、李閒伯广、王钦之、陈阅周卿上官骏子声、邓夏卿仲华、吴三锡宠卿、吴荣汉老杨延季洪卿陈璧廷圭、郑霆希声、潘元震子声、陈光祖昭远吴孝友次张赵冲虚中、庄汉辅季良、蒋梦震震卿、朱木仁叔、陈应定夫会于诸洞,以赓庚子之盟。
与者濮阳马演季长、青社镏良弼传凤、临川蔡诜子羽
按:《胜》卷二,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又见光绪临桂县志》卷八,《挂林石刻》卷上。
泽州刺史熊飞庆元二年正月 宋 · 黄黼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五七、《宋会要辑稿》职官七三之六四(第五册第四○四八页)
飞向知扬州,赃及钜万,按发伏辜,除名勒停。
自蒙叙复,得为楚州,不悔前过,轻易妄作。
蓝田瑞州 南宋 · 释居简
五言律诗 押先韵
蓝田新续记,莲幕又登贤。
次迟初潜地,荣如利见年。
熊飞占吉梦,䌽侍未华颠。
天予先成佛,无庸缓著鞭。
纠集乡兵书 宋末元初 · 区仕衡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六七、《九峰先生集》卷一
北兵迫临安方甚锐,盖德祐已播越,航海行矣。
闻其时林琦结集忠义于赭山刘章收召散亡于洞源开府转战,禦敌远近,最得其力。
二王南来,岭海蒙尘,毡裘之众虽悍,然舟楫非其鏖战所便也。
吾郡不守,乡村皆奔亡四散,大非长策。
石门之前驱急已据险,非摧锋将、水军将之失算,亦以应援不至耳。
东莞之鼓噪义勇,则熊飞也;
新会统帅乡兵,则曾长官也。
甲子门日望勤王,制置使与忠勇军声息不堪闻矣。
诸乡村烟火相接,艨冲稍集,请同心纠结,总之不下万人。
各乡推一人为兵长,无事则分行伍,日严操练,以保障自卫;
有警则艨冲皆出,为郡邑声援。
张待制凌都统拜疏行宫,誓图兴复,吾各乡兵长请俱受其节制,庶有所统,以抗北兵。
即北兵并力速至,各村举烽,一时皆出,且战且守。
夷氛纵恶,宋运未终,今日之举,吾人忠义士也。
某不度德、不量力,辄捐家资,积谷数千石。
吾乡得兵八百馀矣,以其暇脩栅砦,铸军器
艨冲尚可二十,更多置游船,为分哨用。
烽台则在青螺障,录有兵册,星火驰报,愿协谋纠率。
馀如约。
大义略叙(上) 宋末元初 · 郑思肖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三六、心史
我生大不幸,适焉逢此逆境。
国之兴亡,自古有之,其亡也必国君有失德,民心乃离散。
大宋列圣相承,以仁立国,岂谓靖康遭金贼之祸耶!
南渡列圣相承,亦以仁立国,岂谓德祐遭鞑贼之祸耶!
即今日而论,天子无失德,民心不离散,遽逢凶祸,必有其故。
非微臣蒙君之恶,曲为其说,移罪于人。
公论在天下,千载不可泯灭,我安能禁天下后世之人,口不言手不书哉!
今此略叙,不过直书本末得失源流大概尔。
昔金人盛时,鞑虽小夷,粘罕、兀术辈尝虑其有难制之状,三年一征,五年一徙,用蒿指之法,厄其生聚。
蒿者,言若刈蒿也,去其拇指,则丁壮无用。
后金酋雍立,仁慈恕鞑旧罪,免征徙蒿指之法。
时思乃祖旧恨,但望北射三箭泄馀愤。
如是十九年,鞑人孳育丁壮甚盛。
适金人白伦、李藻以罪奔鞑,说鞑酋曰:「金见汝盛,或重兴征徙蒿指之法,将奈何?
不若兴兵攻金以自固」。
鞑主忒没真然其言,以蒙古国为号,始兴兵寇金。
忒没真大败后,金酋役小夷十八糺人失其道,糺人诱辽之遗种俱归鞑,鞑以辽、糺为前驱,攻金得利,迤逦深入。
至完颜守绪立,鞑遣使来我朝,假道淮东河南攻金。
我朝不答,鞑乃用力先灭西夏,乃自蜀由金、洋出襄、汉,入唐、邓。
忒没真死于巩州,鞑即立兀窟带为主,复由忒没真故道破西和,犯兴元,捣河南,攻潼关
金人应敌失利,岁久力穷,潜兵入蔡。
守绪尝遣使来我朝曰:「我苟亡,害必及江南,毋以旧事为念,援我以兵,共驱鞑返北,庶几大宋得我为保障,有所恃而安」。
鞑亦遣使来曰:「大宋与金,世有大雠,不可不乘机共我灭金,当以黄河以南还大宋」。
时朝廷尚大义,谓祖宗大雠不可不报,命京湖阃臣史嵩之孟珙调兵输粮,资鞑夹攻,围蔡州数月。
端平一年三月,守绪自焚死于蔡州,所命之将泛取火死遗骸,指为守绪骨殖,嵩之函其骨,并伪宝法物进于朝。
金人疆土,尽为鞑所得。
孟珙尝曰:「助鞑灭金,自此鞑必盛,他日断为江南害,深可虑」。
其言至今始验。
是时朝廷失于以理遣谕鞑人践还黄河以南之约,鞑亦以黄河以南弃而不守。
又不思自河而南,皆平原旷野,地无险隘,北不得山后数州,卒难守中原。
右丞相郑清之遽兴恢复两京之举,立据关守河之议。
是年七月,命赵范等分路复两河,赵葵领二十万兵复东京领二十万兵复西京
军逼西京,鞑人登山窥望军容不整,即欺兵。
潼关旧有水匮,昔金人恃此禦鞑者,鞑即放潼关水匮,水㳽漫西京,竟荡为水区。
众军皆为水所陷,不及战而大败,归者无几。
兵已入东京,闻兵失利,亦退兵。
由是鞑人兴兵边陲无宁岁,燬剑门,燬栈道,失蜀,失襄阳
鞑弃襄阳不守,又复襄阳
鞑又假道大理国攻罗鬼国,频年寇广。
至开庆一年九月,鞑酋忽必烈从阳罗堡偷渡鄂州,浒黄州,横截大江,大造浮桥,往来无碍,势亦甚炽,摇动京师
丞相贾似道开阃江陵,提兵来驻汉阳,率励将帅吕文德崇阳县,伏兵杀贼大败。
势始与之角立,贼尚留江南不去。
适鞑主蒙哥犯蜀,迫云顶山
其山险峻,素为王坚所据,鞑遣人说其来,命众军立山顶,裸形望之秽骂,蒙哥竟饮气病死。
似道即密遣人说忽必烈曰:「蒙哥已死,汝宜归袭位为急」。
又绐许岁币,始欲退兵。
景定一年似道吕文德孙虎臣等乘其退去之势,剿杀馀党,断鄂渚大江浮桥,江汉乃清。
理宗竟全以为似道大功,四月,趣入朝秉钧轴。
文德开阃鄂渚,统辖京湖诸州军马。
鞑以许岁币为诚语,七月,遣郝经入使,索其物。
似道素矜开庆景定肃清江汉之功,密客廖莹中撰书数卷,曰《福华编》,谀诳铺张,誇大似道勋绩。
似道惧以当时用计绐许岁币事损其名,理宗数问郝经入使之由,似道每含糊其对。
理宗又曰:「朕闻其来,欲效亡金得岁币之例,今非昔比,不可从」。
似道匿情对曰:「求和出于彼请,岂容轻徇放入」。
竟不令郝经入见。
所持一函,不知何物,不得入见,终不肯开。
盖鞑本非求和也,又无策遣回,尝致书与似道,辞气甚颉颃可畏,以恐似道,亦置不问。
真州十六年,后值大变,始回。
吕文德私意既杀良将曹世雄,又抑刘整功,复谮有跋扈意,似道欲杀之。
有密报者,遂叛。
说鞑任责取江南,谓一得襄阳,则江南唾手可得。
鞑遂注意谋襄阳
亦有将才,似道尝命文德俾间谍入虏,赍物赐,密唤其仍归,赦罪复爵。
心疑而不回,但为鞑谋,悠扬其答。
素知似道好玉带,鞑密遣使贡玉带于文德,求转达似道
彼言:「襄阳旧有互市场,不开久矣,南北物货俱绝,鞑人欲借白河之地为互市场,通南北货物。
我固知官府蔽护商旅,但白河荒野,商旅各有财本,惧为盗贼所劫。
鞑人又欲就白河筑小小家基寨,防拓以蔽商旅」。
似道纳玉带,诺其请。
咸淳□年□月,鞑据白河筑城,围大九里馀,实非小小家基寨。
襄阳守臣吕文焕达于文德,竟不答。
明年,鞑以重兵屯白河城,鞑又筑鹿门山城,又筑万山城,又筑小堡寨十四所,又于汉江下撒星钉,又建万人敌台,脉络相应,死阨襄阳水陆路。
文德详知其故,遣援兵竟莫能前。
文德愤为贼计所绐,感忧病死。
朝廷屡遣援兵,只屯颍州,去襄阳尚四百里,诸将皆不用命,进攻莫入。
似道不力为谋,京湖阃臣李庭芝亦拙而无计。
文焕坚守六年,拆屋薪穷,军疲如鬼。
樊城先破,鞑贼尽杀樊城军民,积叠骸骨,架为高山,使襄阳望见,胁吓其心。
贼打回回炮入襄阳城,摧折楼阁甚猛,文焕意怯。
襄阳粮绝军尽,文焕亦怨而叛。
□年□月,襄阳陷。
又说文焕,雠恨似道独享湖山之乐,不遣援兵,置汝死地。
文焕遂怨朝廷,并与鞑贼运谋,协力举渡江之策。
十年甲戌,鞑伪丞相伯颜领兵南犯。
十月,朝廷先命淮西阃臣夏贵提兵防拓江面,正值伯颜来围阳罗堡。
命其子松提八千兵与鞑贼十万鏖战,杀贼七八,军尽陷,满身负箭,走归即死。
是时失子无恃,即输心矣。
俄又失阳罗堡,守阳罗堡将臣赵文义不叛不屈,为贼所杀。
文焕旧人,文焕数馈遗,密说假道渡江,不从之。
十二月伯颜从阳罗堡舁小舟由陆地下港渡江。
都统(询补姓名。)曰:「不宜容贼有一舟出港。
尝使我军兵船横据江面,乃可无忧。
或容彼船出泛大江,恐不及事」。
曰:「贼船纵出江,吾以兵船横冲,彼安能渡」?
十四日夜,俄贼舟渐渐出港,烟焰涨空,及天色分朗,贼船已充斥江面(即前询补姓名。)
甚怒,不禀命于,径以所部五十兵登船死战于大江中,报求援,不发兵,全军陷没。
贼登大江南岸,不谋死战,不谋坚守,即飘然领兵东下,呼黄州守臣陈翼蕲州守臣景谟曰:「虏已渡江,汝宜自作区处」。
兵沿江自纵烧劫而下,京湖阃臣朱祀孙领兵已至汉阳,不急为谋,从容于元勋阁下拜受诰命。
忽闻贵已退兵,失恃意怯,祀孙亦退兵回江陵
鞑贼竟荡荡渡江寇鄂州城太守张晏然叛。
夏贵淮西重兵,朱祀孙京湖重兵,其时贵与祀孙俱在江上,但于黄州汉阳鄂州之间,左右效力夹攻,死守死战,鞑终不可渡江;
纵已渡江,尽可内外夹攻,贼兵断不敢深入重地,犯兵家所忌。
祀孙固猥物,贵老于将略,虏素疑畏,至此智穷心变,势尽可为,竟不为谋,束手无语,似有所约焉。
使势果不可为,能一战而死,人复何议?
领重兵之权而不死战,惟谋遁走,曰非纵虏之来不可!
陈翼果以黄州叛,管景谟果以蕲州叛。
德祐一年乙亥正月,朝廷除平章贾似道都督天下军马,出师讨贼。
太平州守臣孟之缙叛国,遣降文越境过安庆迎贼。
钱真孙江州叛。
鞑尚以安庆城在山顶,兵粮皆具,势不可攻,深畏守安庆将臣范文虎作敌。
鞑兵围安庆,仰望山城,若在半空,未数日,鞑兵怨形歌曲。
二月文虎安庆叛,伯颜大喜得志,荡荡深入。
贼犯池州,城陷,通判权守池州赵卯发誓不叛国,夫妇自经于倅厅
贼酋伯颜池州,亦赏叹忠烈
始平贾似道出师,谋入安庆山城都督府,时大军至京口,报文虎安庆叛,似道失望,大军不可前进,遂提兵止驻鲁港,却就舟中开督府
尚召夏贵领兵至军前,诸将亦至,俱未见功,独拜孙虎臣节度使,俾统领军马。
诸将不伏,夏贵竟领兵归庐州
似道宋京使鞑军前,甘偿岁币。
伯颜问曰:「大宋出师,谁为大将」?
虎臣对,伯颜刘整吕文焕辈意皆欺笑。
伯颜忽问叛去将臣曰:「行在何时可得」?
吕文焕曰:「内地虽近,有军有粮,非三四年攻击不可得」。
范文虎曰:「内地虚弱,不足应敌,驱兵而入,可即得之」。
伯颜乃信用文虎
文虎为鞑前驱。
虎臣亦领先锋前进,遇文虎船,交相诟骂,为文虎贼船所捎。
又报贼兵乘夜已偷渡鄱阳湖东,凶势已迫,虎臣竟走回,号令不明,军势自乱。
廿三日虎臣似道密语移时,似道惊疑失措,虎臣怀惧不肯负荷死战,一矢不发,似道虎臣各船遁走。
诸军俄失似道虎臣所在,廿八万正券兵,一时俱溃散。
似道舟飘于真州朱金沙,淮东阃臣李廷芝遣兵救似道扬州城,官诰、金银、关会、船一皆遗失。
虎臣遁归泰州堂吏翁应龙持都督府印遁归行在。
江右阃臣黄万石叛,密信降鞑,反一一截取朝廷调兵省剳,尽持示鞑。
万石即剃三搭辫发,胡服。
饶州守臣唐震叛,延鞑酋入,皆南人,疑为强盗,伪曰鞑兵所袭,即杀贼反正,贼再至,唐震与贼战,城陷为贼杀。
江东提刑谢枋得降贼,后挟邓、傅,诸洞民兵反正,杀贼甚多,示榜主张大宋气数甚力。
三月似道致书丞相章鉴曰:「虏势已迫,但促三宫渡海,似道当海中迎圣驾矣」。
似道又手批谕殿帅韩震,命之促三宫渡海,手批误达殿司副帅彭之才,之才密告丞相陈宜中,即与编修希圣谋,希圣怂恿诛韩震
陈丞相密奏行其事,始以计呼韩震至,试验其语意,果恃似道跋扈不法。
韩震谓:「三宫不动,但殿司山上发土炮入皇城,警以虏至,三宫可迁驾矣」。
遂命壮士出敕示斩之,韩震子女及裨将鬨出国门,叛而归鞑。
丞相章鉴遁身去国,王爚左丞相,阖朝论奏赦似道罪,促其归越终母丧。
建康镇江常州俱叛,京师摇动,三学上书,言京师国之根本,不可迁都,自委社稷为弃物。
太皇批诏,谕三学士子及百姓:「当与汝同一死生为誓」。
中外咸悦。
四月京湖阃臣朱祀孙节度使高达并叛。
沙市仓官司马梦求见虏至,自经而死。
六月朔,日食九分有强。
似道自扬归越,首招心腹密客廖莹中饮,是夜莹中饮毕而归,即死。
咸疑似道有异谋,惧事泄,以饮食药莹中死。
众议纷然,丞相王爚首奏似道罪,乞贬窜似道
似道循州,褫爵籍家。
山阴县县尉郑虎臣,素衔似道窜其父死贬所之雠,意乞防送似道,谋报私雠。
越州福王赵与芮素以受似道所制为憾,竟命虎臣押送似道之贬所。
朝廷窜籍似道密客,贬其党与,收叙似道所窜逐人官爵。
丞相陈宜中收用人才,旌赏激励,方有条绪,京学上书咸议,陈丞相即抗疏自辨,竟归田里。
丞相王爚平章军国重事留梦炎右丞相,议遣承宣使张世杰步帅刘师勇等分兵水陆夹攻。
未几,平章王爚遁避去国。
七月刘师勇由陆路进兵复常州张彦进兵至吕城,马坠堑,为贼所擒,师勇止守常州八月张世杰统率孙虎臣等分部兵船,由许浦京口世杰所部兵船交战正得胜,俄见大船无数,自扬州第二沟出,因贼不张旗帜,我军别部兵船误认为扬州阃臣援兵至,意不为备,为贼所入,孙虎臣竟命鸣锣,所误我军尽退兵,贼兵进攻,我军败于焦门,忽风水俱不利,世杰亦退兵。
太皇屡降手诏,趣丞相陈宜中还朝。
九月右丞相侍读陈宜中始还朝。
尚书文天祥挺身作檄,倾家赀纠集吉赣乡兵三万人勤王。
至行在,除浙西制置使,开阃平江府
郑虎臣押送似道漳州木绵庵,似道踞虎子,虎臣踢其阴而死。
少保张世杰虎臣不奉朝命私杀似道罪,斩虎臣
十一月常州受鞑贼围四十日,城陷。
刘师勇绐北装辫发,诡计出鞑兵重围,归行在。
都统王安节常州骂贼战死。
贼尝掷十万户金牌诱之,安节曰:「我不作两朝臣」。
湖州独松关陷。
于潜千秋关陷。
陈丞相浙西制置使文天祥提兵勤王,退守临平
国势危迫,屡次降诏趣淮西阃臣夏贵京湖阃臣朱祀孙、六郡镇抚使吕文福等提兵勤王,并不至,皆从叛。
潜受鞑主忽必烈伪命、衣服、笠、剑等物,语鞑曰:「汝若得行在,当以淮西来归,勿我虑也」。
无锡宰阮正己不屈,抱县印赴水死,其子亦从父水死。
隆兴府陷,刘槃叛,都统施炎战而被擒,不屈。
十二月平江府湖州嘉兴府陷。
丞相陈宜中力请三宫迁驾,直逼太皇病榻殿前奏曰:「昔贼未近,不宜轻动,自召乱端,弃宗庙社稷;
今贼既犯京畿,不容不迁都。
设或不然,有难言者」!
太皇曰:「昨卿等三学谏朕勿迁都,今乃逼朕迁都,朕病去不得。
鞑贼果至,当投龙池死」!
二年丙子正月陈丞相密说奏请杨太妃挟所生二王浮海奔浙东,吉王进封益王、天下兵马都大帅信王进封广王、天下兵马副大帅陈宜中都督天下军马,吴坚左丞相贾馀庆右丞相
十三日,鞑贼犯行在皋亭山丞相陈宜中又告太皇家侄、节度使谢堂,再三委曲奏请迁驾。
太皇曰:「汝姓谢,宁管得赵家事?
丞相来」!
陈丞相至,太皇曰:「渡江有舟否」?
曰:「有」。
曰:「舟大否」?
曰:「舟大」。
曰:「舟大可以尽载京师百姓去否」?
丞相不对。
丞相又以死战为奏,太皇不允,惟主于和。
丞相又奏:「和则作降文授鞑,自称之字,甚耻闻之,不若迁驾为上策」。
太皇曰:「倘能为生灵计,此一字亦不惜」。
太皇昏耄,死不肯从迁驾策。
陈丞相即与武臣张世杰刘师勇、苏由义,文臣曾渊子赵溍等并奉国玺,浮海奔浙东。
鞑酋伯颜陈丞相挟二王南奔,贼甚心变,欲直入屠弑京师
朝廷命文天祥右丞相名使鞑军前,与鞑酋伯颜语,辞气甚慷慨激烈,辨析夷夏,忠壮不屈,不跪,贼燄稍平。
朝廷命高应松作降文授鞑,彼以为无哀痛请命之意,又易刘袖然为之,丞相执政百官尽出国门迎鞑贼,或跪或拜,莫不叩首乞命。
十八日,行在陷。
叛臣吕文焕首入犯国门,叛臣范文虎首入犯大内
太皇病不肯出,逆臣驸马杨镇术绐太皇迁过别小御床,就床舁太皇出授伯颜
鞑酋唆都领兵犯浙东,逼二王。
二王御舟泊明州定海,索朝廷先所分寄明州金银纲,沿海制置赵孟传不肯发其金银应副行朝军需,承宣使张世杰亲入明州责骂,孟传仅还金银三百匣。
孟传叛,以明州降鞑。
湖南阃臣李芾孤守潭州,于邻郡属县尽叛之后,鞑贼围城凡六阅月,力已不支,不肯叛国,左右皆逼曰:「汝辈欲叛耶」?
命刽子自杀家人,又重犒官赏金银与刽子,命斩,刽子再四不敢,又命斩刽子,乃朝服自经于雄湘阁上,仍纵火于阁下,终尽归于灰烬。
漕运钟蜚英亦不屈,先自经而死。
潭州官僚、吏卒、百姓,莫不争死于绳刃水火之间,一城之民皆忠壮激烈,鞑贼亦悯之。
二月伯颜全太后幼君出国门,丞相吴坚贾馀庆参政家铉翁刘岊以下官僚,并奏乞封赠三代及妻孥,太皇从之。
辈不救国难,尚慕虚名,报国之心安在?
辈之罪,何可胜说!
贼胁吴坚以下并北行。
晦日丞相文天祥京口虏馆,夜遁渡江归国。
三月朔京口鞑贼闭城三日,排门大搜,天祥已奔真州,由泰州渡海而南。
全太后幼君、六宫亲王并北狩,渡扬子江、圣驾官车凡九十三辆,大小官使六十馀人。
有叛臣教鞑酋曰:「福王赵与芮理宗亲弟,度宗本生父,福王家多子侄,大宋根本犹在」。
逆臣杨镇使臣夏若水,尽逼取福王及子侄辈,并北狩。
二王至温州,御舟驻江心寺,谋建行都,迓续国脉,南奔福州
夏贵淮西授鞑去。
靖州太守康□叛,挟郡印出城降鞑。
通判张希颜闭城拒□,极力整龊备禦
靖州本隶于湖北阃臣,以朱祀孙先叛,越界闻之于湖南阃臣,遂为之奏,希颜除知靖州,继除湖北提刑
靖势不可守,希颜移治飞山上,通结洞民,坚守杀贼,谋为恢复计。
后因朝廷遗赵立赍省剳、持二颗节度使印迂道避贼,由田、杨国入蜀,谕昝万寿张珏,各拜节度使,提兵出蜀剿虏勤王,甫经由飞山下,希颜留立相议,乞留二节度使印,借此印为说,挽万寿出蜀拜受节度使印,庶几希颜可与万寿协心同谋恢复事,遂以印授希颜
万寿之侄德威,偶以军事经过飞山希颜不知德威已怀叛志,喜而招德威,痛与德威谋论杀贼事。
先知几,饰说遁去,德威曰:「势不两立」。
即杀希颜于卧内。
希颜忠赤,艰难有大志,为叛臣所杀,不克集事,惜哉!
嘉定帅臣昝万寿叛。
四月丞相吴坚等已陷幽州,尚率百官入长寿宫满散太皇寿崇圣节,辈欺天,一至于是!
太守赵淮居闲遁避,受擒不屈,鞑酋阿术维扬叛,维扬城,叫城上曰:「此城昔我祖、我叔父为朝廷修峻甚劳苦,语制置,决不可与贼」!
贼酋责之,并骂甚烈,被贼杀。
之仆亦不屈,被杀。
,方之孙,范之子,葵之侄也。
施炎骂贼不屈,被贼杀。
鞑酋伯颜丞相吴坚等矫太皇手诏,谕阃以淮东与鞑,阃臣李庭芝姜才迎诏入公庭,率官僚泣拜而焚之,语虏使曰:「此艺祖高宗物也,岂太皇可以私与人乎」?
遂斩虏使。
五月初一日丞相陈宜中拥立益王即位于福州,改德祐二年景炎一年,上杨太妃尊号。
福州州城南壁忽崩七里。
行在谢太皇北狩。
广东经略徐宗谅密书通叛臣吕师夔,许以广东叛国降鞑。
随驾内嫔某氏,贼欲犯之,不可得,书裙带曰:「誓不辱国,誓不辱身」!
自经死于虏馆。
自去岁,贼酋阿术筑湾头、筑杨子桥、筑朴树湾,分屯死厄维扬
至七月维扬粮绝,阃臣李庭芝与都拨发官姜才,统马军五千人、步兵一万人来入泰州,谋涉海而南。
朱焕扬州叛,遂以报贼,中道遇贼酋阿术截战,步兵尽陷,独马军胜,拥庭芝泰州
鞑兵俱集,阿术筑土城围阨泰州,不幸姜才病腰疽伏枕,泰州守臣孙良臣叛,阿术泰州庭芝赴水,虏以钩活取之。
尚按剑而语,虏舁出,众语劝降贼,唯背面不语,遂铁索锁于夏贵节堂。
一日,众酋把盏,令叛臣朱焕谕劝庭芝饮酒,庭芝不饮虏酒,但垂泪不语。
即骂曰:「天不与我耳,与我,汝贼辈皆剐于我手归罪」!
指骂老贼夏贵甚烈,抱愧不对,徐嗾阿术曰:「留庭芝终无益」。
阿术遂斩庭芝庭芝受刑,刭无血,剐骂贼至死不绝。
淮东诸州皆叛。
先叛臣黄万石剃三搭辫发,身统鞑兵,深入邵武军,说谕守臣黎立武叛,立武不从,弃城奔福州
万石遣人传鞑命,四散说谕州县叛。
浦城县县尉赵孟通辨骂,呼众擒剐贼使,浦城县升为忠安军,复邵武军万石竟遁。
八九月,鞑兵自湖南广东熊飞以兵战,逐而退。
武臣马塈广西纠募壮士数千人,先尝欲往救潭州围,中涂闻潭州陷,即回。
遇贼鏖战四十里,适广西经略李与己死,径入静江府,据郡治,开府库,办守禦事,自请于福州行朝,旨任以广西之寄,守静江府
杀贼不胜,城陷,提兵巷战,为贼擒,不屈,被贼杀。
参议邓得遇不屈,水死。
静江一城之民,俱为贼杀,得逃入西山者七百人,贼后许以不杀,招其降,七百人不肯叛,皆自杀。
十一月江东江西路诸关隘俱陷,海道贼船俱至,行朝又弃福州,御舟至南台海口,正遇叛臣王世强所部鞑舟,时世强犹有人心,竟不纵贼船相逼,容张少保景炎皇帝御舟奔海而去。
后贼知世强纵御舟奔海去,遭贼诃责,闷气而死。
秀王赵与檡将扈驾三千兵过飞鸾岭上,遇鞑酋阿剌罕领兵三万人至,与檡死战数合,杀贼十之八九,与檡全军陷没,与檡被擒不屈,被贼杀。
王世强犯福州,行朝竟以舟为国,缀旒国祚,守泉州
蒲受耕,祖南蕃人,富甲两广,据泉州叛。
大裒金贼,迎贼反寇张少保兵船,鞑遣人说三郡宣抚使兴化军陈文龙叛,文龙作书鞑:「愿得兴化、漳、泉三郡,奉大宋香火,勿来攻伐。
我七世受朝廷爵禄,决不叛国」。
密为左右所卖,导贼入城。
文龙被擒,贼辨骂,缚至行在,病死,终不屈。
二年丁丑泉州素多宗子,闻张少保至,宗子纠集万馀人出迎王师,叛臣蒲受耕闭城三日,尽杀南外宗子数万人。
张少保提兵围泉州,九十日不下,殿帅李胜用命攻泉城,被贼擒,骂贼不屈,为贼所剐。
九月,复福州,受耕报鞑贼阿塔海领兵合至,张少保退兵入海,遇鞑贼扬酋交战,贼舟大败而去。
监军赵必宰纠义兵勤王,遇贼被擒,为贼杀。
忠臣陈文龙之叔陈瓒,纠义兵迎王师,除守兴化军
后鞑攻兴化,城陷,骂贼甚烈,亲为贼酋唆都所杀。
叛臣吕师夔,率贼酋塔出江西广东,取经略徐宗谅许叛广东州郡,宗谅犹豫,弃广东遁去,广东诸州皆叛。
陈丞相意不欲围泉州攻受耕,谓杀南人不损鞑贼,无益。
张少保怒受耕反为鞑贼寇窃大宋兵船,决于围泉。
陈丞相懦儒,张少保武臣,势不能统摄,语多不合。
况左右前后,或人或鬼,顷刻之间,变化叵测。
陈丞相身护玉玺兵船前行,竟托失风,奔占城国
三年戊寅三月重庆府城陷,阃臣张珏遁至忠州,为贼擒。
六月景炎皇帝以病崩于南恩州界。
少保张世杰拥立广王即位于海外碙洲,行朝铸金玺行事。
八月景炎皇帝攒葬碙洲,谥端宗,陵曰永福。
九月,复广州崖山,建行都,徙广州民往居为市。
海外诸国惧鞑垂涎,月贡金银米帛,充给朝廷军需,为屏蔽攻贼计。
十一月丞相文天祥兵入潮阳县,为鞑所擒,不屈。
景炎四年己卯祥兴一年,改本天历。
福建以南沿海诸郡,自景炎后,南兵至属,北兵至属北,反覆不一,荡为血区!
祥兴一年正月初十,贼酋乌马儿兵犯崖山,我军与贼转战两旬馀,先贼屡败,贼再进寇,势急弃崖山
我军巨艘七八百只,大可容千人,泊崖山奥里,下碇相维,势若履平地,外有小黑船千馀,游击甚驶,与贼相战甚利,军容严整。
乌马儿领兵十万馀,视之意怯,势不可傍。
贼但据崖山为寨,我军乘夜节节劫寨,偷斩贼首累一二千级,贼疑为神异。
有叛将拨发者,庐州人,失其姓名,领三百人降鞑,曰:「张少保所部兵,独有淮兵千五百人精勇无前,馀皆民兵,无足畏。
外若不可傍,内实虚弱。
凡小黑船出击得利之兵,即巨艘之淮兵,小黑船归,则淮兵复居巨艘,不过此千五百人,出入张其威武
若俟小黑船淮兵游击时,以重兵掩内虚之巨艘,从后击之,必败」。
乌马儿可其言。
二月初六日,贼果俟隙后攻,我军内虚莫敌,后船兵尽走聚前船。
贼四围合攻,淮兵打水路死战出船,少保张世杰祥兴皇帝奔遁,唯馀巨艘十九只、淮兵千五百人及民兵而去。
馀小黑舟亦迫奔去,制置赵溍制置曾渊子节使苏由义各统舟师,分战各遁。
杨太妃蹈海死。
丞相陆秀夫朝服蹈海而死。
参政单公选亦蹈海死。
惟掌金玺官抱玺蹈海,罥碍舟尾绳木间,不坠下水,为贼得。
张少保先尝遣使海外某国,借兵夹击贼。
张少保后一日,果有四五百艘至,或报陈丞相兵船同至,探张少保败遁,不与贼战即去。
张少保未遁之先,赵溍、苏由义等闻报贼兵颇少,众议可以进兵击贼,独张少保不肯,遂止。
尝闻崖山陷虏,忠义之士咸议张少保失在此,不乘时进攻,殊莫晓当时意;
独我臆度张少保恐贼舟埋伏,先驱轻兵相挠,疲我兵力,然后驱重兵相压为虑,否则俟海外某国兵船,行夹击之法。
张少保入死者数,说叛者众,始终一诚,不变不屈,岂可执此议其非?
或抱高见,又非人测度可及。
天不右宋,无以施其智,动成左计,原其心,实无瑕可指。
鞑酋屡遣人说张少保叛,世杰曰:「我本北人,宁不知北人肺腑?
彼安有终始?
我受朝廷爵禄历年已深,终不忍悖之!
我焚香誓于天久矣,不然,幼君置于何地?
我惟有死耳」!
张少保妻妾子女先陷虏,鞑酋屡俾其妻妾子女等作家书唤之归鞑,皆置于不从。
曾渊子等诸文武臣,流离海外,或仕占城,或婿交趾,或别流远国。
承宣使文英叛,反攻劫大宋金银船,尽奄入己,为鞑贼穷追,攻寇大宋南奔馀舟,杀魏辰等。
陈丞相初奔占城国,后占城降鞑,遣士卒服事陈丞相,实寓监绊意。
又遁而奔阇婆等国。
或传张少保今驻军离里。
陈丞相张少保流离奔走之间,竟无一人兴胁之刺之授贼之心,非二公精忠大义,何以得人心如此耶?
忽必烈闻倭国富庶,垂涎其国,屡遣人说其来臣。
倭主作书报鞑主,大意曰:「大宋无失德,汝行逆篡,今垂涎及我,我当兴兵诛汝,汝来降我则可,不降则来与我战」。
忽必烈遣晰里伯由高丽攻倭,人船俱陷于海。
辛巳六月,鞑兵由明州涉海,至倭口,遭大风雨作,人与船俱陷,又大败而回。
倭遣使责占城不战而附鞑,占城有悟意,始背元鞑。
大宋工部郎中阮同老流离海中,被贼擒,贼授北靴,与之易南服,同老拔刀斩北靴尖,终不屈,被贼杀。
鞑酋唆都往攻占城,又败而归。
壬午春,倭国舟师来攻鞑人,沿海一带不得其隙而入,悠扬数时而空返。
秋末,俱蒙国遣使遣鞑一合一帚,或谓寓「合扫」之意,其事未易量。
安南国遣使入鞑,谓彼土少妇人,愿岁得妇女以千计,岁输金银为报。
十一月丞相文天祥已陷虏五年,万挫不屈。
一旦睹德祐嗣君,拜而大恸,指忽必烈肆骂甚烈,数其五罪,为贼斩而剖腹,食其心肺。
陈丞相占城,出师甚盛。
倭国出兵,已夺高丽,谋攻幽州
回回挟塔利、狗国等,出攻鞑西北边,甚得利。
逆鞑亡,大宋兴,此正其机也!
韶阳(韶,康熙本作“昭”,据民国本改。 ) 明 · 陈琏
邑人熊飞,有武略,善骑射,宋末起兵勤王,隶丞相文天祥麾下。后制置使赵瑨新会宰曾逢龙南雄捍禦(新会,康熙本误作“辛会”,据民国本改。 ),续遣偏校刘自立韶州。元将吕师夔张荣江西来,逢龙战死于南雄韶州。吕、张至,守城力战。未几,自立潜以城降,巷战而死。
韶阳,日光薄,朔风南来撼山岳。
梅关已碎淩江枯,斗大孤城竟谁托。
寒芒烛地狼星光,边声彻夜交锋铓。
老奴潜缒城竟覆,残兵散走如群羊(走、群羊,明崇祯东莞县志》卷七作“败、羊亡”。)
虎头将军面如铁,义胆忠肝逾激烈。
仓惶巷战接短兵,三尺龙泉耀霜雪。
誓战死,无偷生,竟死不辱勤王名。
崖山猛士多如雨,谁似韶阳战有声。
送施玉湖广西台幕 明 · 蔡汝楠
七言律诗 押庚韵 出处:粤西诗载卷十七
幕职仍为万里行,伊人早岁有诗名。
霜蹄共惜金台别,炎树遥悬桂岭情。
休遣猿猱惊客梦,聊看水石伴修程。
青春一上熊飞路,应折梅花即寄声。
粤中歌送沈嵎谷还西粤幕府 明 · 蔡汝楠
 出处:粤西诗载卷八
箫鼓发通津,搴舟遇故人。
故人充省使,来自粤溪滨。
早岁青袍同里闬,适粤经年不相见。
落日他时频梦思,春风此日增欢恋。
忆昔明庭徵士时,东南贵胄聚京圻。
不随主父纡边策,便学弦高犒晋师。
绾鱼衣绣长安陌,谁是湘西远行客。
骚人胜事古来多,为问湘中定若何。
苍梧白云深杳杳,朱袖云和真缥缈。
江临桂水暮猿愁,岭过熊飞秋雁少。
岸树森沈古洞寒,诸溪回合万峰攒。
平洲堪赋蘋花白,古庙犹看荔子丹。
迩来征战连炎海,贡锦飞刍竞填委。
驰逐宁违幽素怀,栖迟不觉星霜改。
可堪舟楫暂时同,西归余亦向江东
也知桃杏栽天上,且敛声华赴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