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称德成而上，艺成而下，故为四科，以第门人，而文学处末。然则为士者，文有馀而德不足，斯而已矣，奚足尚哉！国家宪章前古，详延俊乂，敷奏以言，明试以功，何尝不勤求敦忠，屏斥浮伪。列于庶位，得人已多。尚虑有司教导之方不能尽善，登进之法有所未精，是以士或背本追末，弃实取华。不知从学所以立身，为文所以行远，而谓能离章辨句，则百行可遗，非属辞比事，则六经无用。习尚成俗，安恬不非，此岂圣人所以立教之心，而朕所以待贤之志哉？自今天下之士，其务以道德为师，仁义为友。进之于内，而让之于外；治之于身，而施之于人。才虽美不敢以自骄，善未至不敢以自怠。如是，则穷居闾阎，何病乎不达？苟异于是，朕无取焉。仍敕有司，明谕中外，使咸称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