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静论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六七、《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自古佐命之臣,皆无心于旧君,故志士仁人尝耻之。若裴寂、刘文静之迹,固不在别白,然二子皆首为谋主,倡难起义。及高祖登极,而裴寂赏赐无极,恩宠至厚,爵位至重,虽有罪恶之迹,皆原而不问。文静出入征伐,岁不宁止,顾遇既以不厚,爵位复又不崇,以妄告厌胜之事,而遽加杀戮。太宗极力营救,而不得免,复籍没其家。且雨露之泽,不私万物;仁义之主,不枉一人。而以功名重赏,士之所竞;不平致怨,古人所戒。不知高祖之意,于二子厚薄,何其殊也?岂非以裴寂始盗隋之宫人密侍高祖之际,文静尝以此胁寂,故高祖恨之,不然,何寂之功业智识皆不逮文静,而高祖遇之独厚耶?以此窥高祖之心,是喜裴寂私昵之爱,而恨文静形之于言,故雠之酷也。噫,嗜欲好色,移人之性,有如是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