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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论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七、《净德集》卷一六
隋唐之际,天厌久矣
高祖受命经营创造天下略平。
太宗宏谋远算,以底大定
高宗昏庸,权移武周中宗继之,韦氏夺柄,唐之基绪,绝而后续。
此二者皆起于女子之祸,而不生于天下之变,岂待拟议而后明乎?
然自天宝至天祐,始终几二百年,变故数起而遂及于亡者,何也?
迹其衰丧之端,盖有四焉。
一曰方镇,二曰四夷,三曰奸臣,四曰宦者
四患之生,则又有所从矣。
方镇之患,生于倚之过重而养至彊大;
四夷之患,生于茍其为用而不复禁制
奸臣之患,生于听任之惑;
宦者之患,生于危难而赖其功。
其生虽异,而其迹相表里
有以召,则外有以应。
惟其明君忠臣,或禦于外,以定内之势;
或制于内,以成外之功。
是以乱而复治,危而复安。
其内外之患并起共攻,而上无以制禦,则天下崩解而不可支,此唐亡之明验也。
藩镇诸帅,分列四方大者千里,少者数郡,建幢授钺犬牙错峙
沿边皆置节度府,范阳朔方兵至十万,威武相高,暴戾相胜
一旦窥伺国衅,卷甲而前,则中原丘墟天子播越
乱根逆萌,既无以制,然后加之王爵,以安其意,赐之金券,许其自新姑息继世,幸于无事,此倚之过重而养至彊大也
肃宗之初,志在恢复西戎引军赴难收复二京,亦赖其力。
代宗时寇孽未殄,又尝率众讨逆,既与之和亲,又待以殊礼
西戎之性,暴而无厌,及大历之际,吐蕃侵掠,屡至近辅,卒犯京师,此茍其为用而不复禁制也。
明皇之于国忠林甫代宗之于王缙元载,德宗之于赵赞卢杞,此听任之惑。
辅国元振始建宝应定策之议,而宦官张盛,此危难而赖其功也。
国忠林甫专政,乃有天宝之乱
辅国元振用事,乃有大历之寇;
赵赞卢杞擅命,乃有奉天之危;
内召而应也。
天宝之乱则子仪、光弼能靖大难再造王业,而天下不遂坏;
大历之寇,则又为子仪荡平,而中原遂失
奉天之危,则浑瑊李晟竭其忠力,以清妖祲,而王室遂亡:此之谓禦于外以定内之势。
德宗之,以延赏之怨罢李晟,以延龄之谋废陆贽,始置护军中尉中护军,以兵授阉尹
此时奸臣宦者之势可畏矣。
宪宗威令不振勇于拨乱,诛刘辟,执李锜,讨王承宗不疑
一用裴度,则淮西之孽扫去,逆藩叛将,蓄锐丧气而思效顺
穆宗之时崔植杜元颖知兵朱克融之乱,复弃河朔元稹与魏宏简交害国政
至于文宗,则守澄有勋,闵为相,甘露之败,京师喋血
此时奸臣宦者之势又可畏矣。
武宗雄谋勇断抗举国势一用李德裕而诛陈行泰,破回纥,讨刘稹,皆有成绩,而寇孽不敢肆其暴:此之谓制于内以成外之功。
僖、昭之际,主德既昏,令孜、复恭擅执威柄卢携张浚辈为之辅翼既有沙陀侵暴,又有朱温吞噬则天下之势固去矣。
呜呼,唐三百年而治乱循环如此,为万世之策者,安得不远监而深虑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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