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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罢谏官梁焘事疏元祐二年五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七四、《国朝诸臣奏议》卷五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
臣伏自罢言职待罪都省以来不复章疏论事,盖以谓职在执政,苟有所见自当与同佥议进对,显奏公论而行之。
不当私有密请,恐非所直道事上者也。
必料陛下亦已察臣之意在于如此而已
今乃有不得已之事,须至一言,冀效万一。
十五日吕公著送下内降批旨,罢谏官梁焘等。
稍迁,或移易,或免黜者,共十数人
臣窃料陛下必以近日张舜民事,言者救解纷纷不已
虽然仁恕包涵,而又欲加弹压,故不行重责,但罢其言路
足以圣度广大爱惜数人之才,黾勉为此也。
臣观舜民之论文彦博,止有「照管刘奉世一言而已
一言小事也,奉世有才可用,方出入彦博门下,受其知遇照管之,乃大臣所宜
则于彦博何伤
彦博自不以介意,而议者私忧过计,恐彦博所不乐,致陛下为罢舜民
舜民之罢亦小事无足道,而言事者若欲论之,一再足矣何至议论蜂起相继并作,紊渎天听至烦宣召申谕尚且不已
有罪也!
舜民轻言以及元老一失也。
议者欲慰悦大臣而罢御史,又一失也。
言者知救舜民以全言路,而不能圣明优礼故老之意,又一失也。
又从而移罢台谏,则恐不止三失,而朝廷之失最处其大者也!
此臣所以夙夜傍徨,深为陛下惜之也。
古之贤君明主惟以广开耳目优养直臣为甚盛之德,故曰主圣则臣直,惟三代盛王乃有其事。
陛下优游行之,自前岁以来闻善饥渴从谏转圜台谏言茍可采,无不行者
虽有失常一切包纳
故臣子无戮辱之惧,罔避权要舒心展诚,知无不言所以养就今日忠直之气。
上下奸邪摩牙切齿嫉恶台谏亦已久矣!
台谏区区小官上则触龙鳞犯忌讳,下则结仇怨而取祸患不知何所利也?
盖恃陛下主张,谨其官守,以尽事君之义尔。
一旦小故摧沮罢去之,适足以快憎怨之气,开私枉之门,非朝廷福也。
若言者所私徇涉于倾陷近于朋党,则不可不深责痛治之。
乃若出于公议,则虽有强直乖忤之意,古之圣人一皆容之。
考之于传记不可胜数
今夫一言旁及大臣而罢之,则后来不肯大臣矣;
一言给事中而罢之,则后来不肯近侍矣;
多言而去之,则后来循默不言矣;
刚劲而黜之,则后来柔和取容矣。
人情不远相与为戒必然之理也。
深惟陛下恭默未言、太皇太后陛下帘闼行政之日,正宜大开聪明,以广万事之听。
而乃杜绝言路,是自蔽耳目也。
言路一塞,何事不生?
天下朋党大吏私邪百官罪恶远方利害陛下何由一一知也?
成命已行,臣不敢尽乞改正
所以区区之者非独为数人,盖所惜者朝廷事体尔。
梁焘孙升外议以为责之太重,臣欲望圣慈详酌,宽此二人之责,还其职任,以救言路,以扶持忠臣之气。
天下之广,莫知其详,但见台谏官连辞罢去,凡与前日之事不同,必疑谓朝廷厌倦言者,则奸谀张目攘臂而动矣!
后来所用未必皆得如此数人,邪正不可知言路风采一变岂不有损盛德之治!
天生愚直孤立于朝。
受陛异恩深至厚,夙夜思报,惟有竭诚主张公道不敢雷同倡和
茍有所见可以裨补若不尽言陛下,则将何所告诉也?
因此得罪,亦不敢辞
伏望赦其狂愚特赐详察开允
贴黄梁焘清修劲直临事不茍。
昨者诘责张问,虽在众坐,访闻似因戏谑,而坐客不喜者,遂摇其言以为诟也。
盖是私居相语之言,而又别无论诉,止因孙升罥挂及之,至闻达朝廷,今遂如此行遣群议以为安也
孙升久在台中裨补不少
张问止为老不任职,别无伤事之言。
前后台谏弹劾官吏,虽或不行何尝一一加罪?
今责外郡亦恐过重。
蔡硕一狱,非不畏强御,谁能发之?
狱未断而已先责,亲党布满上下适足仇人报怨耳!
见有文字三省差除不当事,已蒙降出,此皆人人所难言者
伏望矜察,宽此二人之责。
若谓各人已除代者,即望别与在京差遣
稍加迁擢,以偿孤忠以慰公论
〔又贴黄〕昨台谏官都堂宣谕圣旨既毕,公著与臣等因再三开说
指陈事理,其语气最为劲直
今乃得罪最重,外议所以尤疑也。
〔又贴黄〕臣非谓言路进,遂欲主张言路者。
以此事系朝廷不敢过避形迹,故尽其底里以告于陛下
幸听臣之言,留此二人足以救万一之失。
今虽已有成命,命犹未下,此事进告尚须一两日,伏望圣慈再三回虑深思此事,早赐裁处,不误陛下举动
〔又贴黄孔文仲端方该博,今为谏议大夫可谓得人矣。
至如王岩叟鲠亮敢言补益国事,最为有功。
王觌韩川皆有器识,知大体,愿陛下圣念无忘此三人,早加进用,必不误任使
〔又贴黄〕初罢舜民日,臣与吕大防曾于帘外开陈事理其后臣又于都堂累曾讲议,多不以臣言为然
须至独入文字诉说陛下,然亦别不敢回改已行之命,止乞留焘与升在朝廷
如蒙省览伏乞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