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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试制科(并策问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六一、《苏文忠公全集》卷九、《皇朝文鉴》卷一○九、《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四六、《璧水群英待问会元》卷二、《文章辨体汇选》卷一八九、《文海流奇》卷一二、《唐宋名贤确论》卷一○、《经济类编》卷一○
皇帝若曰:朕承祖宗大统先帝休烈深惟寡昧,未烛于理,志勤道远,治不加进。
夙兴夜寐于兹三纪
朕德有所未至,教有所未孚阙政尚多,和气或盭。
田野虽辟,民多亡聊
边境虽安,兵不得撤。
利入已浚,浮费弥广
军冗而未练,官冗而未澄。
庠序比兴礼乐未具。
户罕可封之俗,士忽胥让之节。
所以未息虞、芮,刑未措于
在位不以教化为心,治民者多以文法为拘。
禁防繁多,民不知避。
叙法宽滥,吏不知惧。
累系者众,愁叹者多。
仍岁以来灾异数见。
六月壬子日食于朔。
淫雨过节暖气不效
江河溃决百川腾溢
永思厥咎,深切在予。
变不虚生,缘政而起。
五事之失,六沴之作,刘向所传,吕氏所纪,五行何修而得其性,四时何行而顺其令?
正阳之月,伐鼓救变,其合于经乎?
盛夏之时,论囚报重,其考于古乎?
京师诸夏根本王教渊源
百工淫巧无禁豪右僭差不度
当先内,或曰何以京师
政在擿奸,或曰不可狱市
推寻前世,探观治迹。
孝文老子,而天下富殖
孝武儒术,而海内虚耗
道非有弊,治奚不同
王政所由,形于《诗》道
周公豳》诗王业也,而系之《国风》。
宣王北伐大事也,而载之《小雅》。
周以冢宰国用,唐以宰相度支
钱谷大计也。
兵师大众也。
何陈平之对,谓当责之内史
韦贤之言,不宜兼于宰相
钱货之制,轻重相权
命秩之差,虚实之相养。
水旱蓄积之备,边陲守禦之方。
圜法九府之名,乐语五均之义。
富人强国尊君重朝。
弭灾致祥,改薄从厚。
此皆前世急政,而当今要务
子大夫悉意以陈,毋悼后害
谨对曰:臣闻天无事,则公卿之言轻于鸿毛天下有事,则匹夫之言重于泰山
非智有所不能,而明有所不察,缓急之势异也。
方其无事也,虽齐桓之深信其臣,管仲之深得其君,以握手丁宁之间,将死深悲之言,而不能去其区区三竖
及其有事且急也,虽唐代宗之庸,程元振用事柳伉之贱且疏,而一言以入之,不终朝而去其腹心之疾
夫言之于无事之世者,足以有所改为,而常患于不信
言之于有事之世者,易以见信,而常患于不及改为
忠臣志士所以深悲,天下所以乱亡相寻,而世主所以不悟也。
陛下积安之时,乘不拔之势拱手垂裳,而天下向风动容变色,而海内震恐
虽有一事失常一物不获,固未足以忧陛下也。
所谓亲策贤良之士者,以应故事而已
岂以臣言为真足以有感陛下耶?
虽然,君以名求之,臣以实应之。
陛下为是名也,臣敢不为是实也。
伏惟制策有念祖宗先帝大业之重,而自处寡昧以为志勤道远,治不加进」。
臣窃以为陛下即位以来岁历三纪,更于事变,审于情伪不为不熟矣。
而「治不加进」,虽臣亦疑之。
以为志勤道远」,则虽臣至愚,亦未敢明诏为然也。
夫志有不勤而道无远
陛下茍知矣,则天下之事,粲然无不毕举,又安以访臣为哉?
今也犹以道远为叹,则是陛下未知也。
臣请言勤之说。
夫天以日运,故健;
日月日行,故明;
水以日流,故不竭
人之四肢日动,故无疾;
器以日用,故不蠹。
天下者,大器也。
久置不用,则委靡废放日趋于弊而已矣。
陛下深居法宫之中,其忧勤不息邪?
不得而知也。
宴安无为耶?
不得而知也。
所以知道远之叹由陛下之不勤者,诚见陛下天下之大,欲轻赋税则不足,欲威四夷则兵不强,欲兴利除害则无其人,欲敦世厉俗则无其具,大臣不过遵用故事小臣不过谨守簿书上下相安,以茍岁月,此臣所以妄论陛下不勤也。
臣又窃闻之。
以来大臣奏事陛下无所诘问,直可之而已
臣始闻而大惧,以为不信,及退而观其效见,则臣亦不敢不信也。
何则
人君之言,与士庶不同
言脱于口,而四方传之,捷于风雨
太祖太宗之世,天下讽诵言语以为耸动之具。
陛下之所震怒而赐谴者,何人也?
合于圣意诱而进之者何人也?
所与朝夕论议言者何人也?
越次躐等召而问讯之者何人也?
四者,臣皆未之闻焉。
此臣所以妄论陛下不勤也。
臣愿陛下天下之事:其大者有几,可用之人有几;
某事未治,某人未用。
鸡鸣而起,曰:吾今日为某事,用某人
他日又曰:吾所为某事,其事果济矣乎
所用某人,其人果矣乎
如是孜孜不违于心,屏去声色放远善柔亲近贤达远览古今凡此者勤之实也,而道何远乎!
伏惟制策有:「夙兴夜寐于今三纪
德有所未至,教有所未孚阙政尚多,和气或盭,田野虽辟,民多无聊
边境虽安,兵不得撤。
利入已浚,浮费弥广
军冗而未练,官冗而未澄。
庠序比兴礼乐未具。
户罕可封之俗,士忽胥让之节。
所以未息虞、芮,刑未措于
在位不以教化为心,治民者多以文法为拘。
禁防繁多,民不知避。
叙法宽滥,吏不知惧。
累系者众,愁叹者多」。
凡此陛下之所忧,数十条者,臣皆能为陛下历数备言之。
然而未敢陛下道也。
何者
陛下得御臣之术而固执之,则向之所忧数十条者,皆可以捐之大臣,而己不与
陛下区区以向之数十条为己忧者则是陛下未得御臣之术也。
天下所谓贤得,陛下既得而用之矣。
方其未用也,常若有馀;
而其既用也,则常若不足
岂其才之有变乎?
古之用人者,日夜深提策之。
王用太公,其相与问答百馀万言,今之《六韬是也
公用管仲,其相与问答,亦百馀万言,今之《管子是也
古之人君其所反覆穷究其臣者若此
陛下默默而听其所为,则夫向之所忧数十条者无时而举矣。
古之忠臣,其受任也,必先自度曰,吾能办矣乎
能办是也,则又曰,吾君能忘己而任我乎?
能无小人间我乎?
度其能忘己而任我也,能无小人间我也,然后受之
既已受之矣,则以身任天下之责而不辞,享天下之利而不愧
今也内不度己,外不度君,而轻受之
受之,而众不与也,则引身而求去。
陛下又为美辞而遣之,加之重禄而慰之。
引身而求退者,非果廉节而有让也。
邀君自固也,是自明非我之欲留以逃谤也,是不能办其事而以其患遗后人也。
陛下奈何听之。
臣故曰:陛下未得御臣之术也。
若夫「德有所未至,教有所未孚」者,此实不至也。
德之,必有以著其德之之形,教之,必有以显其教之之状。
德之之形,莫著于轻赋
教之之状,莫显去杀
此二者,今皆未能焉。
故曰:实不至也。
夫以选举之重,而不取才行
官吏之众,而不行考课
农末相倾,而平籴之法不立
贫富之相役,而占田之数无限
天下阙政,则莫大乎此。
和气安得不盩乎?
田野辟」者,民之所以富足之道也。
其所无聊,则吏政之过也。
然臣闻天下之民,常偏聚而不均
吴、蜀有可耕之人,而无其地。
荆、襄有可耕之地,而无其人。
由此观之,则田野未可谓尽辟也。
夫以吴、荆、襄相形,而饥寒之民,终不能去狭而就宽者,世以为怀土重迁,非也。
行者无以相群,则不能行,居者无以相友则不能居,若辈饥寒之民,则无不听矣。
边境已安,而兵不得撤」者,有安之名,而无安之实也。
臣欲小言之,则自以为愧,大言之,则世俗以为笑,臣请略言之。
古之制北狄者,未始不通西域
今之所以不能通者,是夏人为人障也。
朝廷灵武度外,几百年矣。
议者以为绝域异方曾不敢近,而况于取之乎!
然臣以为事势不可不取者。
不取灵武,则无以西域
西域不通,则契丹之强,未有艾也。
灵武所以不可取者,非以数郡之能抗吾中国,吾中国自困而不能举也。
其所以自困而不能举者,以不不息之财,养不耕不战之兵,块然巨人之病膇,非不枵然大矣,而手足不能自举
欲去是疾也,则莫若捐秦以委之,使秦人断然战国之世,不待中国之援,而中国亦若未始有秦者。
战国全利,而无战国之患,则夏人举矣。
其便莫如稍徙缘边之民不能战守者于空闲之地,而以其地益募民屯田屯田之兵稍益,则向之戍卒可以稍减,使数之后缘边之民,尽为耕战之夫,然后出兵以苦之,要以使之厌战不能支,则折而归吾矣。
如此,而北狄始有可制之渐,中国始有息肩之所。
不然,将济师不暇,而又何撤乎?
所谓利入已浚而浮费弥广」者。
臣窃以为外有不得已之二虏,内有得已而不已之后宫。
后宫之费,不下一敌国金玉锦绣之工,日作不息朝成夕毁,务以相新,主帑之吏,日夜储其精金良帛而别异之,以待仓卒之命,其为费岂可胜计哉。
今不务去此等,而欲广求利之门,臣知所得不如所丧也。
「军冗而未练」者。
臣尝论之曰:此将不足恃之过也。
然以其不足恃之故,而拥之以多兵,不蒐去其无用,则多兵适所以为败也。
「官冗而未澄」者。
臣尝论之曰:此审官吏部职司无法之过也。
审官吏部是古考绩黜陟之所也。
而特以日月为断。
今纵未能复古,可略分其郡县不以远近为差,而以难易为等,第其人之所堪,而别异之。
才者常为其难,而不才者常为其易。
及其当迁也,难者常速,而易者常久
然而为此固有待也。
使审官吏部,与外之职司,常相关通。
而为职司者,不惟有罪,察有功而已
必使尽第其属吏之所堪,以诏审官吏部
审官吏部常从内等其任使难易职司常从外第其人之优劣
才者常用不才者常閒。
冗官可澄矣。
庠序兴而礼乐未具」者。
臣盖以为庠序者,礼乐既兴之所用非所兴礼乐也。
礼乐鄙野未完,则庠序不知所以为教,又何以兴礼乐乎
如此而求其可封,责其胥让,将以息讼而措刑者,是却行而求前也
夫上之所向者,下之所趋也,而况从而赏之乎。
上之所背者,下之所去也,而况从而罚之乎。
陛下在位者不务教化,而治民者多拘文法,臣不知朝廷所以赏罚者何也?
无乃或以教化得罪而多以文法受赏欤?
禁防至于繁多,而民不知避者,吏以为市也。
叙法不为宽滥,而吏不知惧者,不论能否,而论其久近也。
累系者众,愁叹者多,凡以此也。
伏惟制策有「仍以来灾异数见,乃六月壬子日食于朔。
淫雨过节暖气不效
江河溃决百川腾溢
永思厥咎,深切在予。
变不虚生,缘政而起」。
岂非陛下厌闻诸儒牵合之论,而欲闻其自然之说乎?
不敢复取《洪范传》、《五行志》以为对,直以意推之。
日食者,是阳气不能履险也。
何谓阳气不能履险
臣闻五月二十三分月之二十,是为一交交当朔则食。
交者,是行道之险者也。
然而或食或不食,则阳气之有强弱也。
今有二人并行犯雾露,其疾者,必其弱者也。
其不疾者,必其强者也。
之险一也,而阳气强弱异。
故夫日之食,非食之日而后为食,其亏也久矣,特遇险而见焉。
陛下勿以其未食也为无灾,而其既食而复也为免咎。
以为未也,特出于险耳。
淫雨大水者,是阳气融液汗漫不能收也。
诸儒或以为阴盛
臣请得以折之
阳动而外,其于人也为嘘,嘘之气温然而为湿。
阴动而内,其于人也为嘘,噏之气泠然而为燥。
一人天地天地可见也。
春夏者,其一嘘也。
秋冬者,其一嘘也。
夏则川泽洋溢,冬则水泉收缩,此燥湿之效也。
是故阳气汗漫融液不能收,则常为淫雨大水犹人之嘘而不能举也。
陛下以至仁柔天下,兵骄而益厚其赐,戎狄桀傲而益加其礼,荡然与天下为咻呴温煖之政,万事惰坏而终无威刑以坚凝之,亦如人之嘘而不能支,此淫雨大水所由作也。
天地告戒之意,阴阳消复之理,殆无以易此矣。
制策又有「五事之失,六沴之作,刘向所传,吕氏所纪,五行何修而得其性,四时何行而顺其令,非正阳之月,伐鼓救变,其合于经乎?
盛夏之时,论囚报重,其考于古乎」?
陛下畏天恐惧求端之过,而流入于迂儒之说,此皆愚臣之所学于师而不取者也。
五行相沴,本不至于六。
六沴者,起于诸欲以六极分配五行于是始以皇极附益而为六。
皇极者,五事皆得。
不极者,五事皆失。
非所以与五事并列而别为一者也。
是故有眊而又有蒙,有极而无福,曰五福皆应,此亦自知其疏也。
吕氏时令,则柳宗元之论备矣以为有可行者,有不可行者
其可行者,皆天事也。
不可行者,皆人事也。
若夫禜社伐鼓本非有益救灾,特致其尊阳之意而已
《书》曰:「乃季秋月朔,辰弗集于房,瞽奏鼓,啬夫驰,庶人走」。
由此言之,则亦何正阳之月而后伐鼓救变如《左氏》之说乎!
盛夏报囚先儒固已论之,以为仲尼齐优之月,固君子之所无疑也。
伏惟制策有「京师诸夏表则王教渊源百工淫功无禁豪右僭差不度」,此在陛下身率之耳。
后宫大练之饰,则天下以罗纨为羞;
大臣脱粟之节,则四方膏粱为污。
虽无禁令,又何忧乎。
伏惟制策有「治当先内,或曰何以京师
政在擿奸,或曰不可狱市」。
此皆一偏之说,不可以不察也。
夫见其一偏而辄举以为说,则天下之说,不可以胜举矣。
通人而言之,则曰「治内所以京师也,不挠狱市所以为擿奸也」。
如使不挠狱市而害其为擿奸,则夫曹参者,是为逋逃主也。
伏惟制策有「推寻前世,探观治迹,孝文老子,而天下富殖
孝武儒术,而海内虚耗
道非有弊,治奚不同」。
臣窃以为不然
孝文所以为得者,是儒术也。
其所以得而未尽者,是儒术而未纯也。
其所以为失者,是用老也。
何以言之?
孝文贾谊之说,然后大臣有礼,御诸侯有术,而至于礼乐,系单于,则曰未暇
故曰「儒术而未纯」也。
若夫老之失,则有之矣。
始以区区之仁,坏三代肉刑,而易之以髡笞髡笞不足以惩其罪,则又从而杀之。
老之失,岂不过甚矣哉
且夫孝武不可谓用儒之主也。
博延方士,而多兴妖祠,大兴宫室,而甘心远略
此岂儒者教之。
今夫有国者徒知徇其名而不考其实,见孝文富殖,而以为老子之功,见孝武虚耗,而以为儒者之罪,则过矣。
唐明皇所以溺于宴安,彻去禁防,而为天宝之乱也。
伏惟制策有「王政所由,形于《诗》道
周公豳》诗王业也,而系之《国风》,宣王北伐大事也,而载之《小雅》」。
臣窃闻《豳》诗后稷、公所以王业艰难者也,其后累世而至文王
文王之时,则王业既已大成矣,而其诗为《二南》。
二南》之诗犹列于《国风》,而至于《豳》,独何怪乎!
季札周乐以为大雅》曲而有直体,《小雅》思而不贰怨而不言
夫曲而有直体者,宽而不流也。
思而不贰怨而不言者,狭而不迫也。
由此观之,则《大雅》、《小雅》之所以异者,取其辞之广狭,非取其事之大小也。
伏惟制策有「周冢宰国用,唐以宰相度支
钱谷大计也。
兵师大众也。
何陈平之对,谓当责之内史
韦洪质之言,不宜兼于宰相」。
以为宰相不亲细务至于钱谷兵师,固当制赢虚利害
陈平所谓责之内史者,特以宰相不当治其簿书多少之数耳。
昔唐之初,以郎官度支职事以治。
及兵兴之后始立使额,参佐既众,簿书益繁,百弊之源,自此而始。
其后裴延龄皇甫镈,皆以剥下媚上至于希世用事
宰相兼之,诚得防奸之要。
韦洪质之议,特以其权过重欤?
李德裕以为贱臣不当议令,臣常以为宰相之风矣。
伏惟制策有「钱货之制,轻重相权
命秩之差,虚实之相养。
水旱蓄积之备,边陲守禦之方。
圜法九府之名,乐语五均之义」。
六者,亦方今之所当论也。
召穆公曰:「民患轻,则多作重以行之。
若不堪重,则多作轻以行之。
不废重」。
轻可改而重不可废。
不幸而过,宁失于重。
制钱货之本意也。
命者,人君之所擅,出于口而无穷
秩者,民力之所供,取于府而有限
无穷有限,此虚实之相养也。
水旱蓄积之备,则莫若复隋、唐之义仓
边陲守禦之方,则莫若依秦、汉之更卒
周官太府天府泉府、玉府、内府外府职内职金职币,是谓九府
太公之所行以致富。
古者天子诸侯之士,以为国均,则市不二价四民常均,是谓五均献王所致以为法,皆所以民而富国也。
陛下所以策臣者,大略如此
而于其末复策之曰「富人强国尊君重朝。
弭灾致祥,改薄从厚。
此皆前世急政,而当今要务」。
此臣有以陛下圣意以为向之所以策臣者,各指其事,恐臣不得尽其辞,是以复举其大体而槩问焉。
又恐其不能切至也,故又诏之曰「悉意以陈而无悼后害」。
是以敢复进其猖狂之说。
天下者,非君有也,天下使君主之耳。
陛下祖宗之重,思百姓可畏,欲进一人,当同天下之所欲进,欲退一人,当同天下之所欲退。
今者每进一人,则人相与诽曰,是出于某也,是某之所欲也。
每退一人,则又相与诽曰,是出于某也,是某之所恶也。
臣非敢以此为举信也。
然而致此言者,则必有由矣。
今无知之人,相与谤于曰:圣人在上,而天下所以不尽被其泽者,便嬖小人附于左右,而女谒盛于内也。
为此言者固妄矣,然而天下以为信者,何也?
徒见谏官御史之言,矻矻乎难入,以为有间之者也。
徒见蜀之美锦,越之奇器不由方贡而入于宫也。
如此而向之所谓急政要务者,陛下何暇行之。
不胜愤懑,谨复列之于末。
陛下宽其万死幸甚幸甚
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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