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内臣陈衍等奸逆疏 北宋 · 安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一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九五、《宋史》卷四一七《安惇传》、《宋代蜀文辑存》卷二七
臣等伏睹元丰八年大臣辅立陛下,内则选建亲臣,以为翊赞;外则遵依法度,以定纪纲;上则请垂帘权同听政,以固根本。司马光、刘挚、吕大防等,忘先帝厚恩,弃君臣之义,乘时伺便,冒利无耻,交通中人张茂则、梁惟简、陈衍之徒,躐取高位,快其忿心,尽变先帝已成之法,分布党与,悉据要权,公私诋诬,无所忌惮。既而自知其罪终不可逭,深惧一日陛下亲政,则必有欺君罔上之刑,乃回顾却虑,阴连内外,包藏祸心,密为倾摇之计。于是疏融两宫及随龙内侍十人,悉行放罢,以去陛下之腹心;废受遗顾命元臣,置以必死之地,先帝任事之人无一存者,以剪陛下之羽翼。先帝之所治而归罪者纵而释之,以立陛下之仇敌;先帝之所恶而弃者收而用之,以植陛下之怨雠。以王府为要途,以朝廷归私室,上下协比,同恶相济,意在不测。天锡陛下圣知沉机,渊默不言九年,侧身端拱,无毫釐之差,群奸无以伺其隙,众恶不能成其志,宗庙之灵,社稷之福也。此固不待指数而天下晓然易知也。然奸党交结,其操心危虑患深,踪迹诡秘,世莫得闻,至于焚弃毁灭,无复考验。前日虽已窜逐摈废,而奸谋逆节,盖未白于天下也。臣等幸被诏旨,询究本末,乃于焚弃毁灭之馀,得其情状。其无君之恶,同司马昭之心;擅事之迹,过赵高指鹿之罪。天地之所不容,人神之所共弃。盖至今日,其恶遂彰明较著如此。臣等窃睹上项事节,大逆不道,迹状明白,揆之以义,谳之以法,死有馀责。所有臣衍罪在不赦,亦乞更赐审问,正以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