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堂记(崇宁二年三月) 宋 · 徐常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二五、《山右石刻丛编》卷一六
绛在晋地最为奥区,汉、魏、周、隋间,易置郡县,曾无定制。绛但尝易治所,而为州则未尝废也。唐□□中,则总管潞、泽、虞、芮等十五州之治。其原隰平衍,其川泽宽长,其民物繁庶。所领之县□主客丁黄□万,夏秋税租倍之,去王畿不远千里,为守者常难其人。汴都时君子庄之为守也,知其如此,遂于治舍之西偏,因其栋宇之完而增饰之。听讼之馀,必默坐焉,名之曰思堂。□谓「凡见于事,皆不可以不思也。思古之人,则有若陆凯、韦世康、卢元辅、李宪,或以课最闻,或以理行称,吾则思有以望其绝尘之踪而蹑其后也。思今之人,则凡守之善恶能否,郡之士民往往多能言之。吾则思有以防如川之口而弭其谤也。于是治身则思廉,临民则思惠,奉法则思公,涖事则思勤,待同僚则思诚,待属僚则思恭,虽寝食之顷不敢忘也」。予闻其言而喜之,曰:岂独能效一官者所当然哉,凡人所以欲寡其过而未能者,未之思尔。苟能思之,何所不至?然事未至而思之则无名,事既往而思之则无及,要在适当而已。夫知思之为益而不知思之为损,则其害愈大。《洪范》以五事配五行,思则土也。土之为物,水得之浊,则思有害于精;火得之熄,则思有害于神。适其当者,犹不可不知此,又况营营于转徙之途,与接为构,而夜气不足以自存者乎?是以揠苗者非不思长也,刻楮者非不思巧也,捕蝉者非不思得也,搏虎者非不思勇也,然其利害已较然矣。思之得与不思之失,不思之得与思之失,亦在乎择术如何耳。以子庄之熟于政事,其治一郡,固有馀力,今乃加慎不已,异时政成,当无愧于陆、韦、卢、李。予既书其命名之意,因明思不思之义以自警云。崇宁二年三月望日,闽郡徐常记,鲁人梁寅祖书并题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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